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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退几步，挡在江桓身前，虽面色平静，但气息已然有几分混乱。 “江桓，你没事吧？”荆无命关切的问道。江桓摇摇头：“无碍。” 然而，荆无命却敏锐的察觉到，江桓藏在身后，那鲜血淋漓的胳膊仍在止不住的颤抖。显然，连着硬扛了独孤霸两拳，江桓也有些扛不住！ “独孤霸！你太过分了！竟然无故对我的人出手！你真以为白虎大营是你的天下吗！” 还不等独孤霸开口，一向护短的严奇正当即就跳了出来：“你放屁！没听独孤霸刚刚的话吗！这是师兄师弟间的切磋！” 此言一出，台上高层们纷纷皱起了眉头。任谁都看得出来独孤霸刚刚那哪是什么切磋，完全是奔着要江桓命而去！事实上，严奇正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只不过，他理解独孤霸的心情，而且，他一向护短，更何况，独孤霸是他最喜欢的下属。独孤霸伸手示意严奇正不需多言，他自己来解释。 “我过分？我不过是来为陈琳讨个公道！我如何过分了？” 秦昊怒视独孤霸：“独孤霸，陈琳一事已经查明，是陈琳舍身救下江桓，而非死于江桓之手，一切早已通过验证！” 独孤霸冷哼一声，对这样的嗤之以鼻。但他并没有与秦昊争辩的意思，反而依旧以一种极为阴沉的眼神怒视江桓。这一幕，令秦昊心中怒火翻涌！这简直是不把他这个军长放在眼里！ “独孤霸！你如此桀骜！是不将军规放在眼里吗！” 严奇正顿时有些慌了，当即替独孤霸解释道：“军长，独孤霸外出执行任务，其中不免有许多波折，心情不佳也属正常。” “再者，陈琳与他关系密切，突然得知死讯，难免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还望军长宽恕！” 秦昊怒视独孤霸，然而，独孤霸却没有一丝畏惧，与其四目相对，此刻的二人如同两头蓄势待发的狮子。独孤霸生性桀骜，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纵使是大营军长，在他眼中不过是多花几年时间便能超越的人。 “秦军长，诸位长官，若是你们也认为，陈琳死于意外，我独孤霸无话可说！” “但是！” 说话间！他便从怀中摸出一张卡片，在众目睽睽之下，手腕一抖，卡片如同飞镖一般朝江桓疾驰而去。江桓左手猛的抓住！身旁的荆无命见状，脸色瞬间大变。卡片正面上，以极其粗犷的工艺，雕刻出了两只正在搏杀的老虎，虽算不上精美，但两头老虎间你死我活的搏杀气势，却扑面而来！当大屏幕上照射出江桓手里卡片的模样时，全场的老兵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只听独孤霸继续说道：“江桓！你可敢与我上双虎台上一战！” 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第393章六个月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尤其是遵从强者优先的大型组织。小矛盾无需调节，大矛盾无法调节。更何况每个人对同一件事有着不同的看法，纵使有外人干预，也不过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和平。也正因如此，双虎台应运而生。所谓一山容不得二虎，双虎台其实就是生死台。镇妖军每个大营都设有，甚至每个有些规模的组织都有，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名字了。上台的双方签订生死书，生死各安天命，双方亲朋好友不得报复，大营不得插手，军事法庭不得干预。上了双虎台，再大的事情，都变成了两个人的私事。江桓沉默不语，倒不是畏惧，只是在思考破局之策。仅仅是刚刚的片刻交手，江桓便知道，此刻的自己绝非他的对手。倘若真的应下了这场生死斗，那不是勇敢，而是上台送死。秦昊皱眉：“你为何如此针对江桓？你们之间有私仇？” 独孤霸宛若一块千年寒冰：“血海深仇！” 接着他再次看向江桓：“你若是不敢接，立刻申请退伍，滚出白虎大营！做你的缩头乌龟！” 江桓拳头紧攥，指甲都要嵌入肉里。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独孤霸如此咄咄逼人！不曾想，将他护在身后的荆无命却开口了，一脸的鄙夷：“我本以为你独孤霸虽桀骜，但也算是个堂堂正正的家伙，不曾想，也是个喜欢以大欺小的家伙。” 独孤霸皱眉，眼眸里透露着一丝寒光：“我以大欺小？” 荆无命不禁失笑：“难道不是吗？一个三十岁，即将迈入七阶的一等兵，去欺负一个刚进入大营没多久，才刚刚成为三等兵的新兵。” “还趁机对他发起生死斗，你是怕他在大营里成长下去，威胁到你大营一等兵第一人位置？” “还是怕他的存在，让站起啦，威胁到你们的地位！” 顿时！场内所有大队的成员都愤怒了，一个个在场内大骂荆无命与江桓夜郎自大！仅凭一个人的实力，就想撼动整个的地位，纵使他再优秀，也只是一个人！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伪器灵躯！谁知道这会不会是他这辈子唯一的高光时刻！未来只能走下坡路！严奇正更是当众指着荆无命的鼻子骂道：“荆无命！你可真会给你们脸上贴金，一个算上这些新兵！不足百人的大队！” “全队就你和魏清霜两个一等兵，一个二等兵！再加上一群实力低微的三等兵！你们凭什么撼动我们大队的地位？” 他突然指向江桓：“就凭你身后这个伪器灵躯的小子？” 他一声冷笑：“独孤霸，不要中了他的激将法！你要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乃至于整个上上下下全部支持你！” 此刻，整个田径场观众席上，田径场上，不论是的新兵，亦或是老兵，一个个群情激奋！纷纷为独孤霸站台！这一刻，所有的成员，面对这数百名成员，不由得低下了脑袋。这群情激奋，声势浩大的声援，令他们感到自卑。啪！一声重重的拍桌声响起。 “反了天了！要不要我把这白虎大营，直接改成娄金狗大营！” 此刻，秦昊很火大。一方面是因为他人站在这里，的成员还敢在此煽风点火！另一方面则是江桓对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后辈，他必须保护他。一瞬间，整个训练场噤若寒蝉。 “独孤霸！你给我去忏悔所禁闭室里关一周！” 独孤霸当即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军长！” 然而，他并未没有动。 “但是，还请军长稍等片刻，我想知道江师弟是否有胆子接下我这战书！” 话罢，他看向荆无命，眼神里尽是鄙夷，根本不把荆无命放在眼里：“你荆无命说这么多，不过是想给我扣高帽，让我支持身份，不好意思对江桓下战书罢了。” 他轻蔑的冷笑：“可我偏不如你意。” “不过，你说的对，我若是现在与他生死斗，纵使赢了，也不免落人笑话！” 严奇正脸色骤变，他对独孤霸太过了解，这是个自负又自傲，凡事都喜欢放在明面上，堂堂正正的家伙！ “独孤霸！你不要中……” 独孤霸却举手打断了严奇正：“严队，我自有分寸。” 话罢，右手食指猛的指向江桓，一身军服被秋风鼓动得呼呼作响：“江桓！我给你半年时间！半年后！你可敢与我上双虎台上一战！” 凌厉的气势，宛若一把历经数年厮杀的重剑，鲜血已然浸透了剑身的每一寸，只是摆在那里，就让人感到心中一颤！他自然知道荆无命在用激将法，但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充分的自信！短短半年时间！江桓这条小鱼，掀不起什么波浪！严奇正闻言，顿时也松了一口气。他刚刚之所以要出言提醒独孤霸，无非就是见到江桓这次大比中的表现，比起实战测试时，似乎又精进了不少，有些担心他的实力提升过快。不过在听到只是半年时间，他也就心安。这小子实力提升得再快，难不成还能半年从三阶一星提升至与独孤霸一样的六阶八星吗？而且，退一万步说，即便这小子运气爆棚，真的突破至六阶了，恐怕那时候，独孤霸早已突破至七阶了！要知道独孤霸的天赋，也是足以排到镇妖军历届天才中的前十！秦昊面色铁青，他想出言制止，可按照规定，拒绝与否，只能由当事人决定，别说他是军长，即便是总司令来了，也无权干涉。荆无命有些诧异。他实在没想到，独孤霸与江桓生死斗的决心竟然如此强烈，他扭头看向江桓，想让他拒绝。然而，江桓却一言不发，目光死死的盯着独孤霸。二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能嗅到火药燃烧的味道。完了，这胆大妄为的臭小子，当真要和独孤霸一战！这家伙可是老子全力以赴都一定会输的家伙呀！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为江桓再多争取一些修炼时间！ “六个月时间？独孤霸，你可真好意思……” 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荆无命的肩膀上：“荆师兄，多谢好意，但是，我觉得，六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他目光坚定的看向独孤霸，没有一丝害怕，甚至嘴角还有几分笑意。 “独孤霸！六个月后！我与你在双虎台上，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第394章真相入夜时分，忏悔所，禁闭室。惨白得有些瘆人的小房间里，寻常人只能蜷缩着身子，半躺着才能稍微好受些。墙壁上宛若白昼的灯光，更是让人完全失去了睡意。然而，独孤霸却好像不受影响一般，闭目养神，盘腿端坐在其中。那身有些破烂的军服已经换下，换成了忏悔所专用的黄马甲，脖子上还多了一个抑灵颈环。独孤霸虽紧闭双眼，但搭在双膝上的一双大手青筋暴起，拳头更是紧攥！显然，他虽静坐，但心却乱作一团。这三日，他逞凶斗狠，对其他组织成员大打出手，只为尽快赶回大营。在走进大营的那一刻，他劝阻自己，凡事要静下心，按军规给江桓递战书，之后在擂台上将其当众击杀。当见到江桓那一刻时，血亲之恨，挚爱之仇全部都涌上心头，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当即对江桓大打出手！本以为不过是个三阶的新兵，自己一拳就算不能将其击杀，也能将其重伤。谁曾想，这小子竟然能硬扛他两拳！江桓的实力，令独孤霸感到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能够斩杀自己弟弟与陈琳，这似乎也能说得过去。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熟悉的声音，正在与工作人员交谈，似乎是在感谢对方。一阵钥匙扭动锁芯的声音响起，独孤霸缓缓睁开眼睛。 “严队，黄所长。” 来人正是严奇正与黄信。严奇正轻轻点头，打量了一圈这个狭小的禁闭室，接着便从储物戒里取出了五瓶泛着星光的紫色液体。 “黄所长平日里在这大牢里，不与外界接触，想必也是辛苦了。” “这玉灵液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你能收下。” 黄信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收下：“多谢严队，您二位请自便。” 说着，他便很自觉的离开了禁闭室。待他走后，严奇正也走出了禁闭室，独孤霸紧随其后。忏悔所地处偏僻，周遭又较为空旷，因此，这个片区的风相较于大营其他地方，也比较大。略带凉意的秋风呼呼的刮，淡淡的雾气笼罩在夜空，偶尔才能看到几颗闪烁的星辰，二人静静的站在禁闭室门前的空地上，沉默良久。 “我和军长提过了，七天刑期改成三天。另外，我刚刚也跟黄信也通过气了，待会你就能转到普通牢房，不用呆在这鬼地方。” 独孤霸轻轻点头：“嗯。” 没有感谢，也无需感谢，二人相识多年，早已不需要太过客套。 “你今天太过冲动了，甚至连军长都敢顶撞，要知道即便日后你要升到镇妖军独立团，没有他的签字，你一样只能呆在白虎大营。” 独孤霸沉默不语，他确实太过冲动了，但他又能如何控制自己呢？他再强也不过是个人罢了。严奇正长叹一口气：“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在得知陈琳一事的时候，与你差不多。只是……” 他有些无奈的望着独孤霸：“陈琳的死，与江桓没有关系，他通过了的测试。” 没有想象中的诧异，也没有意料之中的意外，独孤霸平静的点了点头，似乎早已猜到这样的结果。一时之间，严奇正满心疑惑。独孤霸朝严奇正伸出了手：“严队，有烟吗？” 严奇正从裤包里摸出两包有些粉红的烟：“你最喜欢的玉河。” 接着又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只打火机递给了独孤霸。独孤霸熟练的拿出一根烟，火苗蹿起，吞云吐雾。最后才将烟与打火机全部塞进了裤兜里：“打火机就不还你了，这儿借个火挺麻烦的。” 长长的吸了一口后，独孤霸仰望着被薄雾所覆盖的星空，缓缓吐出烟雾。 “严队，你觉得就一定不会被蒙蔽吗？” 严奇正一脸的诧异：“嗯？” “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也没汇报给大营。” “三年前，我在北欧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仅带回了珍稀材料，还带回来了一件伪器灵。” “那是一件很精美的面具，恰好陈琳生日，我便将其作为生日礼物，送个礼她。” 严奇正若有所思：“那件面具的作用是？” 独孤霸平静的望向严奇正：“编织谎言，编织出一种甚至能把自己都欺骗了的谎言。” “陈琳太单纯，天赋又一般，人家与她多说两句好话，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担心她早晚会吃亏，所以私自留下了这么一件伪器灵，让她预防意外。” 一瞬间，严奇正仿佛打通了所有疑惑。 “所以！你是说！江桓杀了陈琳后！用那件伪器灵蒙蔽了！” “而且，陈琳也正是用那件伪器灵，躲过了于斯的器灵检测！” 独孤霸微微皱眉：“于斯？严队，到底怎么回事？” 严奇正当即便把陈琳表亲遇害，陈琳找上刘雷在实战测试时对江桓出过手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独孤霸越听，脸色越阴沉，就连烟头烫到了手指都没意识到。 “这个傻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想着为我分担呀……” 严奇正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为你分担？” 独孤霸随手丢掉烫到手的烟头，又重新点了一根烟：“严队，陈琳骗了你。” 严奇正：“她骗了我？” 独孤霸轻轻点头，当即便将独孤鸣遇害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只不过独孤鸣的雇主叶氏，则被独孤霸用“与江桓有仇的小家族”所替代了。 “这丫头，不过是想为我分担点负担罢了。”独孤霸一根接着一根烟的抽着，他的脚下满是烟头。严奇正越听心中越是火大，江桓这个臭小子！不仅利用那副面具，如此戏耍他这个大队长，让他平白无故的内疚了好几天！甚至！还如此欺负他大队的成员！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把抓住独孤霸的胳膊：“走！我带你去找军长！” “我倒要看看！那几个老东西！谁还敢帮江桓说话！” “他娘的！敢这么欺负我们！我今天就算拼着我这个大队长的位置不要！闹上军事法庭！也要为你！为你弟弟！为陈琳讨一个公道！” 第395章桂花酥气急败坏的严奇正拉着独孤霸，就要往忏悔所大门走去，然而，他却发现，独孤霸一动不动。 “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跟我走呀！” 独孤霸不禁苦笑：“严队，你比我还冲动，我问你，咱们去找军长，能说他什么？” 严奇正下意识的回答：“还能是什么？你弟弟遇害的事情呀！” “我们有证据吗？”独孤霸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黯淡。严奇正愕然，刚刚怒气上头，他都忘了这只是独孤霸的一面之词。他们手中根本没有证明独孤霸的弟弟被江桓所杀的证据。即便扯到高层那里，江桓也可以说是自卫所致。最终的结果，江桓通过再次度过危机，而他们却没办法证明独孤霸弟弟之死与江桓有关。严奇正越想越气，一拍大腿骂道：“那就扯陈琳之死的事情！把的事情告诉秦昊！” 独孤霸的眼神更黯淡了。 “严队，的事情不能捅破……” 严奇正愕然：“为什么？” 独孤霸面露苦涩笑意：“因为，没捅破之前，陈琳是烈士……一旦扯出了，陈琳就是杀害同僚的罪人，要被整个镇妖军所唾弃。” 看着独孤霸那满是愧疚的脸色，严奇正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在大比中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了。其一是因为没有证据，其二，一旦扯出，那么陈琳指使刘雷的事情也会暴露，陈琳就会从一个被众人所敬仰的烈士，突然变成一个伺机陷害同僚的祸害。独孤霸将手中的烟头丢在脚下，轻轻踩灭烟头：“陈琳还在的时候，我没怎么注重过她的感受。现在，陈琳不在了，能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好名声罢了……” 严奇正轻轻点头：“我明白了，所以这些事情，你才会选择通过生死斗去解决，纵使名声上会有些不好听。” “放心，我和永远是你的靠山！不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独孤霸莞尔，轻轻的拍了拍严奇正的肩膀。 “严队，很晚了，你快回去歇着吧。” 说完，他便又要转身走进了禁闭室。严奇正连忙拉住他的肩膀：“这儿不好受，去大牢那边吧。” 独孤霸却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严队，在外面拼杀久了，偶尔来这禁闭室里倒还挺安静的，我觉得挺好。” “就是，那房间里的灯随时开着，有点晃眼睛。” 独孤霸缓步走回了禁闭室，而严奇正微微思索一番后，便又去找了黄信。禁闭室内，狭小的房间，令身材魁梧的独孤霸，只能倚靠着角落，半躺着身形。刚刚那一番话，让他的心彻底乱了，连端坐着都有些力不从心。四周明晃晃的灯照耀，令他只觉得心中的苦闷越发的浓厚。他从囚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块点心——这是一块桂花酥，从九江城带回来的。他上交储物戒之前，特意从储物戒中取出的。他忽的想起，在自己临行途中，曾发给陈琳的信息，他向她许诺，会给她带回来九江城的脐橙和桂花酥。 “傻丫头，我答应你的都带回来了，可你……” 他猛的一下攥紧了手，手中的桂花酥便被他捏碎。呼的一下，刚刚还亮得宛若白昼的房间，灯光一下子尽数熄灭，整个禁闭室，彻底成了小黑屋。独孤霸缓缓张开手，那一整块桂花酥，已经成了小碎块。那双宛若老虎的眼睛，即便在一片漆黑中，也依旧明亮。他伸出右手，挑了一块较大的，塞入嘴里。咔嚓咔嚓，独孤霸缓缓的咀嚼着这一块小小的桂花酥，齿尖流露出淡淡的清甜。他又挑了一块，细细品味，隐约间，他似乎想象出陈琳在吃到这桂花酥时，笑靥如花的模样。最后，他索性将整只手掌中的桂花酥全部喂入口中，碎裂的小颗粒，入口依旧清甜。只是，咀嚼着，咀嚼着，独孤霸竟吃出了一丝苦涩的味道。黑夜中，他的眼角滑落两行清泪。这个一生桀骜不驯的男人，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世界上与他关系最紧密的两个人，都已经离他而去。从今天开始，他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新兵宿舍，丙栋403。 “江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就答应了独孤霸的生死斗！那可是独孤霸呀！30岁就迈入一等兵的天才！” “而且！他还是器灵躯中的器神躯！四樽器灵全是神器灵！据说这一次的九江城遗迹中！他还找到了一份适合他的大机缘！” “你怎么能答应与他生死斗呢！就算生死斗！也不能限定在半年呀！” 此刻的荆无命只觉得要抓狂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大队的希望，结果转眼间，就有可能活不过明年！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我知道你天赋不错！可你要清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