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成神之路_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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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是说那枚硬币买不了一串烤鱼？ “小姑娘，你，你要买什么？” 黎博利老板自然是不会放开这已经上了钩的大鱼，他殷勤的笑着，搓搓干净的手笑眯眯的看着纳斯托娅，而那枚金币，早就被他不动声色的塞进怀里。 “一串烤鱼要多少？” 呦，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小姐！一枚金币两串！他其实是想这么说的，但是看到纳斯托娅清澈的目光时重重的咳了咳。 “你的钱够买三串。” 说完这句话，他的小心脏如马达一般剧烈的运转起来，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少女。纳斯托娅沉思片刻，一枚没用的小硬币换三串烤鱼…好像挺划算的。 “好。” 老板立刻松了口气，同时心底抑制不住的狂喜涌现到脸上，嘴都快笑歪了。而在一边看到全过程的艾丽妮顿时瞪圆了眼睛，一枚伊比利亚金币三串烤鱼？？？你这烤鱼是金子做的还是用银签子烤的！ “别听他的！” 艾丽妮气呼呼的走了上来，奸商！纯纯的奸商！在她的眼皮子底子竟然敢骗傻子玩儿！老板吓了一个激灵，在看到穿着审判庭制服的艾丽妮气愤的大步走来时，脸耍一下苍白起来。纳斯托娅回过头，不解的看着艾丽妮，是换不到么？果然一枚硬币是换不到三大串烤鱼的… “就那枚硬币，买了他的摊子都能剩下一大半！” 艾丽妮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纳斯托娅，然后恶狠狠的瞪向老板，伸出洁白的小手： “还回来，不然我就要以欺诈罪把你带回审判庭接受审判了！” 纳斯托娅疑惑的看着刚刚美的冒泡的老板哭丧着脸好似死了啥一样的托着那枚还带着牙印的金币递向艾丽妮。艾丽妮一把夺过那枚金币，拉起纳斯托娅的手将其放回去，瞪了一眼不敢说话的烤鱼老板又看向纳斯托娅： “我跟你说，你下次买东西要先问，他这里的烤鱼五枚铜币就能买一大串，他跟你说一枚金币三串是在骗你呢。” 艾丽妮拉起纳斯托娅，她要叫人过来好好查查这个老板到底坑了多少人，实在不行就把他的摊子掀了！ “我们走！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真的是，当着审判官眼皮子底下骗取钱财。” 烤鱼老板欲哭无泪，他眼睁睁的看着原本都到兜里的金币长出小翅膀扑棱扑棱的飞走了。如果他不骗纳斯托娅的话，那枚金币他也找不开，但是换做她的性子，估计会打包一堆的烤鱼喜滋滋的回去。而现在，没吃到烤鱼，还被艾丽妮教育一顿的纳斯托娅情绪明显低落下去，迷迭香慢慢走过来，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 “想吃东西的话回去吃就好了，碎音小姐今天采购了一大批食材…” 纳斯托娅叹了口气，她们饿，卡娅能忍她忍不了，她现在就想吃东西，现在就想！艾丽妮察觉到身后两小只交头接耳和纳斯托娅低落的情绪时，慢慢放下牵着纳斯托娅的手，她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咳咳咳…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你这拿枚金币去买烤鱼，你知道就像什么么？” “…像什么？” “就像我拿最大功率的手炮去轰一只拟生卵，这根本没必要的，就这枚金币，都够在酒馆里点一大桌海鲜大吃特吃一顿了。” 大吃特吃？一大桌？纳斯托娅的耳朵唰一下竖起来了，期待的看着艾丽妮。 “真的？” “比珍珠还真！你想去么？” 纳斯托娅连忙点点头，艾丽妮沉思起来，宵禁还有一段时间，反正她兜里也带了钱包，不然就带着她们去吃点东西，总不能让她拿一枚金币换几串烤焦的鱼块吧… “走！我知道有一家酒馆，他们那里的饭菜还不错，进货来源也很干净，除了有点小贵没别的坏处。” 迷迭香竖起耳朵，不是要回去么？怎么又要去吃东西了？ “迷迭香呢？说起来他们那家的整条烤鱼和鱼汤里都有迷迭香这种香料呢…” “我也去。” 三小只一拍即合，纳斯托娅为了填饱肚子，艾丽妮为了不让纳斯托娅拿金币逛街，迷迭香要看着纳斯托娅不出乱子。而在街道尽头，碎音悄咪咪的探头看向三小只，卡娅这是要和朋友出去吃东西？那只小灰鸥是审判庭的？看起来挺可爱的。那她就先跟着呗，有迷迭香这尊大神在，出不了乱子，她再在后面跟着，估计也没人蠢到和萨卡兹抢人吧。第580章年轻的老板门槛破旧，但却处于路边的一处小酒馆处，站着三名年纪不大的少女，纳斯托娅嗅嗅空气中传来的烟熏味，大踏步走了进去。 “殿下…” 艾丽妮顿住身子，疑惑的朝身后看去，除了迷迭香和那些低着头走路的路人外也并没有可疑的身影。但她却闻到了一股转瞬即逝的咸味，是她的错觉还是酒馆里的鱼腥味儿？在酒馆的房顶，沉淀的灰尘上印出了几只奇怪的脚印，迷迭香抬起头，看了眼房顶又默默低下，慢慢的跟上纳斯托娅。酒馆里的灯光相当昏暗，只有寥寥几个顾客在一声不吭的垂头进食着面前的食物。纳斯托娅对这种氛围感到新奇，好奇的看了眼顾客面前盘子中形形色色的食物。 “那是什么？” 纳斯托娅看向跟上来的艾丽妮，指向角落处摆着的一大盆蓝绿色的藻类。 “蓝藻，沿海边的沙滩或者礁石峭壁上经常有这种藻类被海水冲上来，晒干了之后和干海带的味道差不多，而且也很便宜。” 艾丽妮小声的向着纳斯托娅解释的同时，一边看向那寥寥无几的顾客，不对啊，前几天她来过这里，饭菜便宜实惠，味道也很好，现在正是晚餐时间，为什么人会这么少？纳斯托娅走上前，疑惑的看着泡在水里的蓝藻，而在她观察的时候一道年轻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位客人，如果你感兴趣，可以给你切一点拌成沙拉。” 纳斯托娅抬头看去，一名脸色苍白的白发红眸的少年正站在柜台后看着她，慢慢放下手中磨的锋利的尖刀，朝着她微微点头示意。 “咳咳…老板，今天有什么推荐菜色么？” 年轻老板看向艾丽妮，漠不关心的拿起尖刀，用一匹干净的布慢慢的擦拭着。 “店里刚进了一批鱼类和外地的蔬果，如果你们想尝点新鲜的，有半条金枪鱼，今天刚运过来，还放在后厨的冰柜里保鲜。” 艾丽妮听到金枪鱼后皱起眉，几乎是下意识拿出审判官的架子： “不是已经下达禁海令了么？金枪鱼这种深海鱼类怎么可能还捕的到？” 年轻老板瞥了眼艾丽妮，放下手里的刀扯出一丝微笑看向她： “审判官大人，只是附近的沿海城市下达了禁海令，而那些已经出航的渔船并没有收到这个消息，今天是他们回来的日子，货物的来源也绝对正统。包括那一盆蓝藻，也是我今天一大早去港口处进过来的，为了保持新鲜，还专门用盐水泡着。” 艾丽妮听到他的话后下意识的脸一红，禁海令确实是两个星期前才颁布的，而渔船为了捕鱼花几个月的功夫都相当常见。 “我，我…” 年轻老板笑着挥挥手： “别紧张，我记得你，前些天照顾过我家生意，你的职责就是在此，见到新鲜的海货有疑问也是正常的。” 一边说着，老板一边看向纳斯托娅，后者已经把手伸进蓝藻里捞出来一小截放在手里看了。 “卡娅，不能这么没礼貌。” 迷迭香走过去，轻轻扯了扯纳斯托娅的衣服，年轻老板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没事，喜欢看的话就随便看，蓝藻也不是什么名贵食材，不然我也不会把他放在前堂。” “（嗅嗅）。” 纳斯托娅疑惑的看向年轻老板，在后者带着笑意的视线下把那一小撮蓝藻送进嘴里嚼了嚼。口腔中顿时传来一阵涩感，微微的些许刺痛让她的眉头皱了皱。 “啊，生的蓝藻有些许的小刺，虽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口感不是很好，一般都是焯水把刺软化才能入口。” 老板从柜台下拿出一瓶淡水，倒进杯子后放在柜台上后看向了艾丽妮： “看来这位小朋友对这东西很感兴趣。” 也没等艾丽妮发话，纳斯托娅直接掏出那枚金币走到柜台前，将金币放了上去抬头看向老板： “这个，能换些什么？” 老板看了看纳斯托娅，捏起那枚金币在昏暗的灯光下照了照，其上精致的纹路虽然有些磨损，但依旧能看的出来上面的样式。 “，两百年前的古金币，这个小东西的价值远不是它本身代表的，虽说保存的不怎么样，但仍旧是个稀罕物件。” 老板放下这枚份量十足金币，显得他毫不在意似的，那双澄澈的红眸看向纳斯托娅： “这位客人，这枚金币已经够你在我这里大吃大喝上三个星期最好的食材，还有不少剩余。” 艾丽妮的身子不易察觉的颤了颤，立刻走上前将那枚金币拿起塞进纳斯托娅手里，在老板有些讶异的眼神下解开自己腰间的袋子取出几枚银币扔在柜台上。 “三份，三份今天的招牌餐就好，不需要酒水，拿一瓶气泡水。” 老板看了眼古怪上零零散散的银币，无所谓的耸耸肩，将那些银币一把抓进手里。 “好的，今天的招牌是两份份炙烤海鱼，一份蓝藻沙拉再配上两块面包和一份赠送的汤品。真的不尝尝刚进的金枪鱼么？不管是炙烤还是炖汤亦或者刺身都是及香甜的哦。” 艾丽妮按住纳斯托娅想伸出去的手连忙应到： “那再来三份金枪鱼，不要别的了！” 老板笑眯眯的点点头，转身走进后厨后艾丽妮才立刻看向周围的顾客，原本垂头吃东西的客人此时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纳斯托娅，准确的说是盯着她手中的那枚金币。 “把眼睛收回去吃你们的东西！” 听见艾丽妮的喝声时，这些客人才默默收回视线，垂头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艾丽妮有些紧张，这孩子是真不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啊！她眼里到底有没有她拿着一块金子过闹市的危机感啊！ “卡娅，你听我说，这枚金币就不要往外花了。” 纳斯托娅疑惑的看着艾丽妮，但很快她就想明白她为什么紧张了，正如捕猎到了猎物的猎人在下一刻也可能成为猎物一样，大块的肉会遭到小鱼的窥视。但是她不怕，她有护住食物的实力。 “我不怕他们。” 艾丽妮扶额，她当然知道她不怕这些平民，但是有句话说的好，有没有粮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总之听我的就是了，你到时候回去，把这枚金币给罗德岛的干员，让他们帮你换成小面额的纸钞或者银币，千万不要拿一枚金币逛街。” 艾丽妮的眼神有些许担忧，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就算这座城里有不少审判官在维持秩序了，但拥有外来的佣兵和那些可恨的深海教徒和邪恶的阿戈尔人在到处作妖。如果她被这些坏家伙盯上就不好了。第581章财不外露纳斯托娅沉默片刻，也没有应声，拉起迷迭香和艾丽妮的手走到一处桌子前坐了下来。 “我说的你听到没有啊…” 艾丽妮有些头疼的看着纳斯托娅，纳斯托娅看了眼后者焦急的视线后才轻轻点了点头，将那枚金币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我不拿出来了。” 艾丽妮这才松了口气，卡娅的年纪看起来比她还小的多，看起来和迷迭香差不多，这么小的孩子拿一枚来路不明……老师为什么要自己盯着她？她真是当时那个孩子？就在艾丽妮刚松了口气又开始独自烦恼的时候，迷迭香有些古怪的看着纳斯托娅，纳斯托娅抬起眸子瞥了她一眼，迷迭香的耳朵顿时成了飞机耳低下视线。纳斯托娅托起腮看着低下头的迷迭香，在察觉到纳斯托娅的视线后迷迭香有些紧张的把手放在大腿上抓住透明的衣襟。不一样的卡娅有些可怕…她的眼睛，她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好似下一秒就要陷进去似的。纳斯托娅的手指轻轻叩着桌子，发出的声响就像在她的心脏上敲一样，就在迷迭香快忍不住的时候，纳斯托娅开口了。 “迷迭香，你看得见你后面的那些猫咪么？” 迷迭香的身子猛的一僵，立刻抬头看向纳斯托娅，目光甚至有些炽热，而在看到纳斯托娅平淡的眼神时又低下头去。 “看不到…” 纳斯托娅看着迷迭香的身后，那里除了显得有些破旧的墙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但是她看得见，有几只模糊不清的猫影围绕在她的身后，这是为什么？ “医生知道么？” “她不知道。” 迷迭香抬头看着纳斯托娅，纳斯托娅显得有些颓废，将手放下头直接趴在桌子上。 “医生跟你说过我们么？” “我们？” 迷迭香奇怪的看着纳斯托娅，凯尔希医生确实跟她说过一些卡娅的事情，严格来说切尔诺伯格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不少了。特别是听到卡娅是和她一样的孩子，她知道那里的东西有多可怕，即使现在想起来浑身上下都不寒而栗。但是她说的我们？想到一种可能性，迷迭香顿时恍然大悟起来，她见过那里的孩子因为受不了折磨而蜕变出一幅截然不同的表现，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卡娅也是这样么？ “好饿———” 纳斯托娅趴在桌子上，像一条趴在珊瑚上惬息的小鱼一样，她侧着头看着迷迭香碧绿的眼睛和那些扒在她肩头的猫影。她不知道迷迭香在想什么，但是她和她身后的那些小猫看起来很可爱，她和卡娅一样喜欢毛绒绒的甜甜的东西。但是迷迭香身体散发出来的气味总是混着一股让她感觉不舒服的气味，那不是迷迭香的，但是刻在她的身上扒又扒不掉。迷迭香见纳斯托娅一直看着她时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时脸上有什么东西么？纳斯托娅叹了口气，直起身子后伸了个懒腰，但是她很明显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忘记了，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的。 “你的身体还没好，别…” 纳斯托娅轻轻摇头，迷迭香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看着纳斯托娅抬起自己的左手放在桌子上。一枚小巧的蓝色结晶慢慢凝聚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变成了一只小巧的蓝金色的结晶猫咪。在迷迭香惊讶的目光下，这只猫咪竟然跳下了纳斯托娅的手，坐在桌子上用前爪梳了梳自己的耳朵。 “源石技艺…还能精细到这种程度么？” 迷迭香惊讶的看向纳斯托娅，纳斯托娅百无聊赖的点点结晶猫咪的鼻尖，后者瞬间破碎成飞舞的细小结晶碎片后一下子消失干净。 “是叫法术对吧，她会的我也会，我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 纳斯托娅抬起右手轻轻按在了自己左肩的结晶簇上，喃喃着： “它们是侵吞我们生命的诅咒，但是我们能把这些诅咒化作自己的力量，在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在解析它，理解它的价值。” 在迷迭香茫然的视线中，纳斯托娅猛的看向她，抬起自己的左手，刚刚消失的蓝金色结晶又洒满了她的手腕后又重新消散，纳斯托娅又颓废的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 “为什么我们理解不了它呢…它一直在吞食着我们的养分，真讨厌…” 纳斯托娅左眼中的菱形慢慢的转了转，迷迭香看到纳斯托娅的表现后明白了，她是在害怕矿石病么？也是，只要是个感染者都不会对自己身上的这玩意儿包有好感。当然除了某些往自己身上移植源石的疯子术士。 “别害怕，罗德岛的大家会陪着你的。” 纳斯托娅看了看迷迭香，闭上眼睛后叹了口气，她烦的不是这个，她讨厌这东西一直抢她们的东西，什么都抢。寄生虫她都能不费力的把它们处理的渣都不剩，但是她对这顽强的东西无可奈何。把它切了？它都已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了，目前代替血液的液体里到处都是这东西，它们还想往外长，想把整个身体据为己有！烦人的石头…但是这东西确实好用。纳斯托娅思考起来，石头配合她们的力量能不能构造出新的东西？比如说她之前见过的那只会喷雾的怪鸟，还有好大只的妈妈…嗯… 说干就干，反正现在也没吃的。纳斯托娅直接直起身子，正在苦恼对周围事情一无所知的艾丽妮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啊？几点了？东西来了？” 迷迭香疑惑的看了眼艾丽妮，艾丽妮的脸顿时一红，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身为审判官，她没有和同龄人玩耍的机会。更别提她一直用一套相当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而现在在比自己还小的孩子面前丢人了脸肯定会红啊！但是很快，她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迷迭香的眼睛也睁的大大的，惊愕的看着纳斯托娅的动作。第582章这玩意儿是源石技艺？纳斯托娅认真的盯着自己的手心，那里正在有一只一尾大小的小鱼正在进行剧烈的畸变。 “要强壮一点…再加上一些石头…嗯…” 那不到五厘米的小鱼，竟然在肉眼可见的长出强壮的后肢，整个身体都在发生畸变，上半身被黑色的物质覆盖，只露出一个全是白色骨刺的头部。纳斯托娅皱起眉，看着站在自己手心里的怪物嫌弃的扔在桌子上，好丑。那只怪鱼被纳斯托娅扔在桌子上后发出了小声的尖叫，用后肢站起来后甩动着尾鳍，覆盖着它的黑色组织竟然发出了白色的光。 “这，这这这这…” 纳斯托娅伸出食指，也不在乎她们惊愕的视线，点在那只怪鱼身上后，后者只在顷刻间便化成了一堆灰尘被她随手扫到一边。 “卡娅，这…” 迷迭香惊愕的看着沉思中的纳斯托娅，这玩意儿是源石造物？这也…也太… “好恶心…” 艾丽妮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迷迭香立刻看向她，后者似是察觉到什么不妥，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纳斯托娅也没在乎艾丽妮说的话，确实很恶心…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长着肌肉腿，上半截还被石头覆盖，头上到处都是骨刺还有一口獠牙的鱼苗？纳斯托娅深吸一口气，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她想的应该是… “三位客人，你们的饭菜到了。” 纳斯托娅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只见那名老板已经推着一辆小架子车，上面装的正是她们刚刚点的东西。纳斯托娅刚才的动作并没有引起注意，那些客人仍旧在专心的食用着面前的食物，吃完的甩下几枚铜币后也走人了。在菜品上桌之后，艾丽妮和迷迭香默契的没有动手，因为她们忘不了刚刚看到的东西，艾丽妮看着面前盘子里的两条眼珠子泛白的烤鱼，脸色唰的一白。迷迭香的表情同样好不到哪去，看着面前烤的两面金黄，还撒上了调味汁和蔬菜碎的烤鱼就是提不起胃口。而始作俑者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拿起一旁的叉子插起一块鱼肉便送进嘴里。艾丽妮忍住反胃的感觉，拿起一块面包干巴巴的啃着，看着那盘色香味俱全的烤鱼就是提不起一点胃口。迷迭香更直接，将自己面前的烤鱼推给纳斯托娅： “我要回去吃…” 而这时，老板却走了过来，看到迷迭香和艾丽妮的表现后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两位小姐，是饭菜不合你们的胃口么？” 艾丽妮立刻放下面包，想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她们刚才看见一条看起来就反胃的怪鱼，所以看见烤鱼犯恶心吧？ “我…我今天不是特别想吃烤鱼，对…不是特别想吃烤鱼…” 老板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艾丽妮，又看向了拿着叉子吃的不亦乐乎的纳斯托娅挠了挠头，真是奇怪的客人。见老板走来之后，艾丽妮捂住嘴，幽怨的看了眼神经大条的纳斯托娅，将自己面前的烤鱼和金枪鱼推给她： “你吃吧。” 迷迭香看了眼木碗里还飘着鱼块的奶白奶白的鱼汤，脸色一阵发白，她可能好久都不想吃鱼了… 纳斯托娅疑惑的看了看她们，她尝不到味道，是这些东西不好吃？不管了，有吃的就行。两人默契的没有动一口菜品，只有艾丽妮吃了块面包和碰了碰沙拉，迷迭香的那一份直接被她推给了纳斯托娅。纳斯托娅来者不拒，将面前的食物扫干净后端起一杯气泡水小口的抿。艾丽妮颓废的撑住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要让自己看见那个玩意儿啊！她能眼睛不眨一下的在恐鱼内脏堆旁边吃薯块，但是…但是… “迷迭香，卡娅。” 纳斯托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碎音慢慢走了过来，朝她们轻轻笑了笑。 “碎音小姐…” 迷迭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轻行了个礼，纳斯托娅也站了起来，却被走过来的碎音轻轻按回了座位上，迷迭香也是。 “没事，休息一会儿也好，吃的开心么？” 不说还好，一说迷迭香的小脸又皱了起来，她宁愿回去吃罐头也不想吃鱼了… 看到迷迭香的表现后碎音挑了挑眉头，是这家店的东西不好吃？ “是东西不好吃么？” 迷迭香摇摇头，继续沉默，碎音搞不明白她的想法，看向艾丽妮： “今天实在麻烦你了，艾丽妮小姐。” 艾丽妮连忙摆摆手，说麻烦也算不上吧，就是在海边挺吓人的。 “现在快宵禁了，如果艾丽妮小姐不嫌弃的话，不如和我们回据点去？” 艾丽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抬起手腕，看到上面的时间后啪一下站了起来，有些紧张的朝她们鞠了一躬后直起身子： “不不不，我该回老师那边汇报今天的消息了，就不打扰了。” 碎音点点头，审判官的工作一直很多，她能陪着卡娅她们跑这么久也是为难她了。 “那好吧，如果明天有空的话一定要过来，我请你吃点心。” 一边说，碎音一边取出一个小袋子递给艾丽妮，艾丽妮有些发愣的看着碎音，这是萨卡兹？不是说萨卡兹佣兵都很残暴么？看见她递过来的袋子后艾丽妮立刻紧张起来，看着碎音义正言辞的回应道： “这位小姐，照顾市民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接受的。” 碎音有些奇怪的看着突然认真起来的艾丽妮，眼睛带着笑意的解释： “一点小点心，薯条和薯块和一些饼干小糖果，你刚才没吃饱吧，带上这些东西等晚上执勤的时候吃。” 艾丽妮的脸耍的一红，她还以为是什么…萨卡兹佣兵的东西… 艾丽妮结结巴巴的，碎音也没在为难她，将袋子塞进她的怀里后，艾丽妮仓皇的鞠了一躬后跑了出去。容易害羞的孩子呢，碎音又看向纳斯托娅和迷迭香： “那我们也回去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尤其是看着纳斯托娅，她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跑出去的，现在那俩已经清醒过来了，正在被凯尔希医生抓着修墙和屋顶家具。第583章黑夜伊比利亚的城区说不上繁荣，但也显得有些许萧条，街道上并没有太多的居民闲逛，绝大多数行人都是低垂着头匆匆的向着家赶去，好似在躲避什么东西。碎音一手牵着一个冰凉的小手，步子并没有很急，刻意顺从着她们行走的节奏来，那些行人也绕着他们走过，或许是因为她萨卡兹的身份，也或许是因为她是外人。身为土生土长的卡兹戴尔人，她对伊比利亚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她依旧对这里的现状抱有疑惑。明明科技发达的程度远高于陆地的城市，甚至城市的建筑规模都可以用庞然大物来形容，而且天灾来到的次数也寥寥无几，但是为何居民和高层都显得一片萧条的程度？她突然感觉她的手被握了一下，身子轻轻一顿，看向纳斯托娅，后者正抬头看着她。她刚想开口想问，后者却平静的说出了让她有些不寒而栗的话： “走快点，有很多东西站在屋顶上。” 屋顶？她不着痕迹的朝着屋顶瞄了一眼，但那里除了灰尘外别无一物，庞大的城市脊梁投下的阴影第一次让她感觉有些发寒。卡娅不会说没头没尾的事，想到这里，她也没有说多余的话，直接一手抱起一个，脚步匆匆的向着分部走去。屋顶上有东西…可是白天的时候后她甚至用源石技艺去扫探过，除了居民和审判官之外没有别的可疑人物啊？她加快脚步，向着本就不远的分部走去，在观察到那些行人的脚步一样加快后更为疑惑，这座城到底是怎么回事？纳斯托娅抬起头，看着屋顶上的那些东西，眼睛闪烁着微微的光，在昏暗的路灯照射下尤为明显。一阵冷风吹过碎音的耳边，她立刻炸毛，警惕的看向四周，同时释放出源石技艺护住抱住的两小只停在原地。 “别停，继续走，它们不敢动手。” 纳斯托娅仍然保持着抬头的动作，和黑暗的屋顶上的那些东西对视着，碎音听到她的话后一咬牙，加快脚步奔跑起来，而那些寥寥无几的行人也同样极速的奔跑起来，没入没有灯光的黑暗之中。在碎音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久之后，转到了那熟悉的小巷子，其中明亮的灯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几名干员正站在门口焦急的看着门外。在看到碎音抱着纳斯托娅和迷迭香急匆匆的跑过来时眼睛升起惊喜之色，立刻将灯光的亮度调到最大，朝着她们大声道： “碎音小姐！快快快！” 在碎音冲进据点后，干员们立刻关紧大门，关闭门外的灯光，整个巷子又重新陷入黑暗之中。两名女性干员走上前去，想要从她手里接下迷迭香和纳斯托娅，两小只摇头拒绝，碎音便将她们慢慢放在地上。 “太好了，要是你们回来的再晚一点，我们就要拿手电筒出去找你们了。” 碎音疑惑的看向那名说话的干员，又看了眼纳斯托娅，向着他询问道： “为什么？这座城执行宵禁的程度这么严重么？” 那名干员连忙摇头，看了看周围同样紧张的同事低声道： “这里原本是没有宵禁的，但是一个星期之前，晚上九点之后突然发生了很诡异伤亡情况，就仅仅是一个晚上，好几百人莫名其妙的又死又伤。审判庭也调查过，但是最后也没查到到底是什么东西，反倒是几名审判官受了伤。据他们说的，晚上会有不明生物出现，不能发出太大的噪音，不能夜行，不能太黑，不然就会受到那些东西的攻击。在数量和杀伤力都是未知的情况下，郁金香大姐也不让我们在九点之后出门，她则自己一个人出去调查，结果…” “结果什么？” 碎音看着那名咽口水的干员，她最讨厌说一半吊别人胃口的人。而那名干员则是有些紧张的看了看门外才继续道： “郁金香大姐什么伤都没受，但她却看见几名夜行的路人的胸口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好几道裂口，就像…就像被爪兽抓伤的一样。” “碰！！” 门外突然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在场所有人的神经猛的提了起来，全员都拿出自己的武器紧张的看着门外，但迷迭香和纳斯托娅却淡定的站在原地。许久，那声沉闷的撞击声也仅仅响了一声，几名干员互相对视一眼，这才慢慢放下自己的武器松下身子。 “你看，就是这种情况，郁金香大姐交代过了，晚上非必要，绝对不能出门，除非想让自己身上多几道去不掉的疤。” 碎音慢慢放下匕首，死死的拧紧眉，刚刚她用源石技艺观测过了，但声音给她的回馈是门外什么都没有！但那声撞击声…碎音的身子慢慢发凉，她曾经听过咒怨者们给她讲过的许多奇异见闻，特别是关于一种名为“魂灵”的存在，但他们更乐意叫他们… “鬼啊！！！” 一名干员的惊叫声响起，碎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吓得立刻拔出自己的佩刀，同那几名干员几乎是一同看向窗外。那里的黑暗中，竟突兀的出现了一双猩红的眸子，正直勾勾的注视着屋内的人。 “我，我我我，我草！” 第一个被吓到的干员脸色苍白的握着自己手中的合金刀，碎音立刻释放源石技艺，但给她的回馈仍然是，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但那双眼睛依旧在，依旧在注视着屋内的众人。就在众人快受不了要和它爆了的时候，那双眼睛竟然慢慢的消失了！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纳斯托娅抬起了自己布满蓝金色纹路的左手，目光冷漠的看着窗外。但迷迭香注意到了，她同样选择站在纳斯托娅的身边，看着那只眼睛慢慢消失。纳斯托娅看那双眼睛慢慢消失之后，才皱着小眉头慢慢放下左手。 “讨厌的东西…” “吱嘎！！！” 门外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那声音尖锐到不像人类发出的，绝对不是人类发出的！胆小的干员已经被吓得脸色发白，靠着身旁同事的支撑才没有软倒在地上，而这时，一声沉稳，富有安全感的声音响起： “都别紧张。” 干员们立刻回首，在看到来人忍不住热泪盈眶，心里提着的大石头轰然落下。 “凯尔希医生！” 第584章对话 “都回去吧，食堂已经备好食物，都去吃点东西，不用节省，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干员们松了口气，凯尔希医生都发话了，那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那个鬼东西…着实吓人的很。 “碎音小姐，迷迭香，你们也去，卡娅留一下。” 迷迭香看了眼凯尔希，又看看依旧在看着窗外的卡娅，沉默的点点头。碎音拉起迷迭香，在走过凯尔希的时候停了停，但也没说什么话，跟着干员们朝着食堂走去。偌大的接待厅，只剩下凯尔希和看着窗外的纳斯托娅，气氛寂静的有些让人发毛。纳斯托娅收回视线，慢慢转过身子，抬起头看着凯尔希，那双璀璨的蓝金色眼睛下，沉寂的是让人发寒的冷漠。 “……” 聪明如凯尔希，也曾想过如今的事况，她轻握的手心不受控制的冒出些许冷汗，看着眼前的小人，只感觉自己惯常的话术都压在胸口处，一句都说不出来。 “你要我留下干什么。” 终于是纳斯托娅先开口了，她看着凯尔希，做出了卡娅的动作，轻轻歪了歪脑袋，但这一动作，让凯尔希的脸色顿时白了一下。 “噗…” 纳斯托娅感觉好笑，主动权在她的手里，她比卡娅想的事情要多，她有功夫想，毕竟她不用遭受身体和精神上那让人发疯的感觉。 “你在…害怕我么？凯尔希医生？” 纳斯托娅的视线变得深邃，在察觉到凯尔希的脸色后勾起一丝唇角：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去哪儿了，对吧。” 她能牵着凯尔希的鼻子走，而不是之前，卡娅只能被凯尔希牵着鼻子走，她虽然恼火，但是也做不到的别的，但是现在不一样。 “我的腿疼，不然，我们坐下来说？” 纳斯托娅虽然是在询问，但是却自顾自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将整个身子窝进去，惬意的看着凯尔希。凯尔希沉默的看着纳斯托娅的动作，慢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撩了一把额前疏于打理的发丝和那一丝冷汗。 “你在害怕我么？” 纳斯托娅又问了一遍，而这次，凯尔希终于是回应了。 “我不会怕。” 纳斯托娅听到她的回答后坐直身子，弯下腰用手撑住自己的脑袋好奇的看着凯尔希： “那如果我说卡娅已经受不了，自己走了呢？” 凯尔希的身子僵住，纳斯托娅看到她的表现后有些乏味的冲着窝回沙发里： “你不是说不会怕么。” 纳斯托娅抬起自己的左手，伸开手指看着自己的指甲，做出了一副少女的姿态，但凯尔希却对她的表现越来越感觉身体发毛。 “诶，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对话吧？上次在龙门下水道的时候算不算第一次？” 纳斯托娅突然放下手，好奇的看着凯尔希，在看到后者依旧沉默时继续发问： “那可真好呢，醒过来以后就看见自己被绑在铁链子上，还是靠着幻觉才能勉勉强强走到门口。那时候我就在想了，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罪涌过来，让我们窒息，让我们难受。搞不懂，想不通。” 纳斯托娅在单方面抱怨，凯尔希一直在沉默的听，但越听，她越感觉自己的身体发寒。这个东西…她很明白人类的话术，她知道怎么才能牵制住自己，怎么才能让自己无话应对，很可怕么？真的很可怕。 “唉…身体这么难受，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给你们好脸色看，要是我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的…” 纳斯托娅喃喃的声音很轻，很轻。 “那全都毁灭了就好了吧。” 纳斯托娅看着空无一物，黑暗的窗，就像她一直待在的地方一样。 “让我们受苦的…让我们难受的，让我们不接受的，都抹除了就好。” 纳斯托娅她一直在看着卡娅，自她醒过来的时候，她是和卡娅一样的想法，她压着那些一直要涌出来的东西，卡娅压着身体上一直要爆发的东西。她看着卡娅一直走到现在，她能理解卡娅遭受那些事情的时候在想着什么，他们也是生命，夺取生命的时候，看着它们的光彩消逝的时候，心会很痛很痛。但如果不去做，那些她们不想伤害的东西，就会变本加厉的去伤害她们，每一次都是这样… 她们用善意去拥抱世界，但换来的是什么？被刺进肩头的诅咒，越来越虚弱的身体，被折磨的四分五裂的记忆和那些要压不住的东西。纳斯托娅左眼中的菱形微微转了转，她看着沉默的凯尔希，突然笑了笑： “凯尔希医生，你能治好我们的病么？” 凯尔希一直在看着纳斯托娅，看到她脸上带着苦涩的笑意时只感觉心里轻轻颤了颤，张了张嘴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已经病入膏肓了…她知道，我也知道，我们很累很累，累的想睡过去什么都不管…” 纳斯托娅喃喃着，身体上的伤她知道，脑袋里的碎片她也知道，她们除了那颗被别人赠予的心之外，什么都没了。 “我们是空无一物的壳，化成茧后蜕变出的只会是无用的脓水，你们说的死亡一直围绕着我们，是有人在替我们拒绝它。我们…到底是什么…我们的身体…是谁拿走了？” 纳斯托娅看着凯尔希，她的周身散发出让空气结冰的死意和哀伤，凯尔希沉默的移开视线，纳斯托娅轻轻一笑，眸子渐渐暗淡下去： “我压着那些东西不让她去看，但是谁知道，那些东西外面到处都是，我压的那些只是一小块，包裹着她的让我感觉发寒… 我今天出来才看见，她一直看见的都是什么，她经历的都是什么。” 纳斯托娅用手轻轻摸上自己的脸： “无穷无尽的恶意中只包含着渺茫的善意，无尽黑暗里只存在着些许的光。她靠着这些光才走到现在，这也是我愿意和你说话的原因，凯尔希医生，你在我们的眼里，是一盏小夜灯。” 纳斯托娅周身的寒意尽数散去，她笑着看着凯尔希： “诶呀，刚才都是跟你开玩笑的啦，我可不会在她睡着的时候欺负她喜欢的人呢。” 纳斯托娅见凯尔希仍旧别着脸不说话时有些紧张，是不是自己说错话惹她不高兴了？但是她一定要说，不然等她回去之后就说不了了。她待在那地方那么那么久，除了卡娅之外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愿意听她说话呢。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凯尔希释放哪怕一丝一毫的恶意，只是在说自己有多委屈，有多难受，自己有多累。多像一个受了委屈跟家里人抱怨的小姑娘。第585章你理解的可能不是我理解的纳斯托娅托着腮，看着一动不动的凯尔希不免有些疑惑。她印象里的这个人不是这样的，不是说很关心卡娅么？虽说经常哄着她骗她去什么地方，但是她知道，她是为了让她看清点东西。卡娅看清了，她也看清了，干燥的土地上到处都是如潮水一般的恶意。凯尔希表面上是不动声色，实则心里一直在打着鼓，表面淡定实则心里慌得一批。她搞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说的那一番话，和那突如其来的死意和冰冷到让她动都不敢动的寒意都让她浑身发毛。在听到她反问自己和她眼睛里的深邃时，她只感觉自己的精神在被某种不知名的存在慢慢的侵蚀，那远处数万年的沉淀还要沉重的东西… 纳斯托娅疑惑的歪歪脑袋，左眼中的菱形又慢慢的转了转，脑后的感带微微的闪烁起来。 “………” 两者就这么四目对视着，就在纳斯托娅怀疑医生是不是说不了话时，后者终于开口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直戳主题，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必须把主动权掌握到自己手里。 “可以哦。” 纳斯托娅眨巴眨巴眼睛，保持着窝在沙发里舒适的动作，不解的看着凯尔希。 “如果，你珍视的东西伤害了你，你会怎么做。” 纳斯托娅一愣，被凯尔希的问题问住了，她珍视的东西？是指她愿意保护，在意的人或者别的么？ “嗯…” 纳斯托娅思索起来，凯尔希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看着她慢慢直起身子，托着腮看着她。 “我珍视的东西伤害了我…” 纳斯托娅轻轻喃喃着，突然，她的眼睛微微亮了亮，感带闪烁的频率加快。 “我珍视的东西不会伤害我。” 凯尔希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这倒是卡娅会说…… “因为伤害我的…” 纳斯托娅重新窝回沙发里，左眼中的菱形慢慢的旋转起来。 “就不是我珍视的东西了，既然不是珍视的东西，那就灭了不就好了。” 凯尔希扶住额头，原来如此么…她是最麻烦的那一种么… “医生在害怕我会对罗德岛的大家不利么？” 纳斯托娅眨巴眨巴眼睛，凯尔希的身子微微一僵，她倒是不用想纳斯托娅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阿米娅也好，迷迭香也好，包括博士和你，都是帮过我们的，我们沾染上麻烦的诅咒时，是你们对我们伸出了援手。而且，我们之前不是还答应过你一件事情么？” 凯尔希轻轻点点头，她还记得就好，就怕到时候翻脸不认人她不承认。 “对于对我们好的人，我是很宽容的，包括医生之前利用我们的事情我也可以不计较哦。” 纳斯托娅看着凯尔希平静的眼睛，俏皮的眨眨眼睛： “毕竟医生对我们做了这么多的事，一听到我们出事又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我们会很感激你的。” 凯尔希慢慢放下手，此时此刻，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遍布了。 “介于此的条件，我可以跟医生说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事情哦。” 纳斯托娅坐直身子，抬起左手，左眼中的菱形微微转动起来，肩头的一小块源石被凭空折断，飞到了她的掌心。 “基于本质…” 源石在她的掌心爆发出强烈的光，刺的凯尔希睁不开眼睛，但她依旧死死的盯着纳斯托娅的手心，在看到被光包裹的影子慢慢转变时，她的心里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光芒逐渐散去，在纳斯托娅的手心中，出现了一块银灰色的物质，后者将其轻轻捏起，摆在自己的左眼前。 “诅咒里的东西，我们能解构出来，我们能看见它包裹在能量之下的信息流，将其构造出来一部分。” 凯尔希已经从椅子上完全站起来了，双眸颤抖的看着纳斯托娅捏着的那枚银灰色的物质，耳尖上的毛已经完全炸了起来，瞳孔缩成一条竖线，直勾勾的盯着纳斯托娅。 “但可惜，它后面的蓝图我们看不懂，只能根据见过的东西构造出来一些小点的东西，不过…” 纳斯托娅将那枚银灰色物质轻轻抛了抛，左眼中的菱形飞速的转动起来，那枚物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进行着腐败，随后，一团蓝色的血肉从那块遍布裂缝的物质中慢慢钻了出来。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类似蜗牛一般的生物，但它只有一根触须，而且是非常勉强的从其中钻出来的。 “我们能把这块东西变多，只要让它吃一点东西，它就能把外壳变大了哦，这样的话，在根据里面的信息流和蓝图，就能构造出来里面的东西了。” 凯尔希已经惊得瞠目结舌了，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纳斯托娅掌心中慢慢蠕动的“蜗牛”，不可思议的看向纳斯托娅。这怎么可能！就算她是海嗣中的初生，但她现在还是幼体，更别提当初的计划根本没有这一环！她怎么可能解构源石里的东西？还能理解！！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纳斯托娅不解的看了看凯尔希，不是谁都能做到么？ “源石技艺，不就是这样用的么？” 凯尔希抽抽嘴角，你理解的和我理解的源石技艺可能不太一样。但是感染了矿石病的海嗣太罕见了，目前它们应该是看见源石理都不理的，有闲的没事儿干的深海主教拿恐鱼做源石移植，但是毕竟它们的身体构造和人不一样。海嗣能断肢甚至把体内的循环系统换一套还能生龙活虎的，人行么？卡娅说到底也是海嗣，毕竟也不可能有人没有五脏六腑还能活的。她的情况不能和正常人一概而论，更何况她还是个年轻的初生，身体适应能力太强悍了。想到这里，凯尔希深吸一口气，捏了捏眉心，至少现在眼前这个“卡娅”是对她们没有敌意的，但是换成旁人就说不准了。她也不可能让她留在分部门都不出，她也管不住，至少不能再让她继续发掘源石内部的信息了，不然等哪天她突然找出来点什么东西，那整个大陆都要完蛋。她实在不敢想如果海嗣掌握了最前端科技会发生什么事情。近万米的航天母巢，一个能炸毁十分之一个大陆的个体…海的面积可比陆地大的多。第586章她的要求 “那个东西…能…” 凯尔希看着她手中的蜗牛，本来是想说能不能给她，但是转念一想，不能随便去说，不然惹到她不高兴那可就亏大了。毕竟也是她的造物，应该… “啊，它离开我活不了太久的哦。” 纳斯托娅将那只蜗牛放在桌面上，后者便以极快的速度萎靡下去，很快便成了一团灰白色的肉干，一碰就碎。 “……” 凯尔希只感觉浑身无力，她叹了口气，慢慢坐回椅子上捏着眉心，直掐的通红也抑制不住她脑袋中的钝痛。她现在心很累，特别累。卡娅现在就是个不能打不能骂不能惹她不如意的祖宗，虽然她确实挺听话的，但是谁知道她找回之前的记忆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更别提她现在掌握的东西… 不提凭空创造生命体，大多数术士也能制造出这种东西，单单是她能解构源石里的信息这一点就够恐怖的了。早知道，源石是谁留下的，如果把它比做压缩文件，那现在卡娅就具备能解压它的条件，并且能将其内的东西带到泰拉的能力。哥伦比亚的那台计算机都做不到… “我该叫你什么，是卡娅，还是谁。” 凯尔希看着纳斯托娅，她现在一定要搞清楚她的目的，毕竟她的能力太不可控了，如果海嗣那一方知道了，那她可以确信，她会是整个大群的统领，比起另外几位初生更为重要的存在。如果有必要…它们甚至可以舍弃一切去换她的命。你要知道她的能力代表着什么，说她是薪火那就太过于贬低她了，她就是整个大群进化到最终点的希望，是天空中那轮炽热的太阳。 “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除非你真的想让它们真的醒过来。” 纳斯托娅看着凯尔希，脸上多出一丝少见的严肃，凯尔希的心里一咯噔，是了，祂们的真名不能随便说，不然另外几名初生都会有所感应。 “姐姐还在睡觉，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很讨厌你们。” 纳斯托娅看着凯尔希，说了一番没有头脑的话让凯尔希有些捉摸不定起来。姐姐？斯卡蒂？不，不可能是斯卡蒂，那就只可能是… 伊莎玛拉。 “她在沉睡，她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嗯……我也说不上来。” 纳斯托娅撑住脑袋，她能感觉到姐姐变了，但是她又感觉有些奇怪，可想到自己也是睡觉的时候变样的就不奇怪了，睡的久了会有变化也是正常的。 “那你的身体呢？还是和以前一样么？” 凯尔希看着纳斯托娅说话不大喘气，走路也正常时不免感觉有些奇怪，纳斯托娅却朝着她笑了笑： “比以前还难受，我能这样是因为她把那些东西带走去休息了，所以我感觉不到痛的。” 凯尔希沉默下去，那照这么说，是因为卡娅实在受不了才去休息了么… “她也不吃东西，总是吃一点就不吃了，要么就是干脆几天都不进食，按照我们的身体消耗，她这样就等于自杀哦。” 纳斯托娅托着腮看着凯尔希，凯尔希立刻慌了，她可不能再出一点事了，万一莱莎妮塔萨再过来看，结果卡娅的身体比之前还差，那麻烦就大了。 “那你的意思是…” 纳斯托娅伸出一根手指，笑着看着凯尔希，眸子里微微闪着光： “之前的营养确实有用，把之前的补了很多上去，但是也都消化完了，那些蓝色的水，还有么？” 凯尔希点头，那本来就是专门给她调配的营养剂，更适合年幼海嗣食用的营养液，还擦了一点特别的东西进去。 “包括之前我们吞进去的遗赠，我们不知道那是谁的…只能感觉很熟悉很熟悉，她说这是妈妈的气味，我也不知道。但是那节骨头分解之后的养分和特殊的力量确实在温养我们的身体，就算之前因为身体原因导致的养分缺口还在，但也不是大问题，只要现在补上去就好。” 凯尔希点头，直截了当的询问： “你们需要多少，尽管说，罗德岛主舰配置的养分溶液全都被我带过来了，一共是十升左右的溶剂。” 纳斯托娅思索片刻，如果按照她们喝过的那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