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成神之路_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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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凯尔希抬起头，看向斯卡蒂，斯卡蒂心虚，垂下眸子小声说： “我今天才找到她…” 凯尔希随机看向歌蕾蒂娅，不咸不淡的呛了她一句： “原来好贵的阿戈尔就给幼崽吃这些发霉又廉价的东西，真不愧为富裕的海底之都。” 歌蕾蒂娅闭上眼睛默默磨牙，幽灵鲨忍不住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凯尔希呛完歌蕾蒂娅后重新看向卡娅，认真的问： “还有别的么。” 她看得出来卡娅身体的变化，特别是源石结晶的活跃程度和她左臂那些破碎衣物下的金蓝色的细小裂纹，她说的那些东西不可能支撑的了她内部的损耗。卡娅随机思考起来，喃喃着： “在玻璃里…睡了一觉，有很多水…做了很多梦…” 凯尔希看向斯卡蒂： “你从哪儿找到她的。” 斯卡蒂立刻回应： “是在一个类似培养皿的大型玻璃缸里，还连接不少的仪器，里面的液体略微粘稠，但是绝大多数还是像水一样的流体。” 凯尔希点点头，那她就知道是什么了。她把那管试剂递给卡娅： “喝了，医疗部在研究几天之后才搞出这种浓缩型营养液，有位干员把它做成水果味的了，我尝过一点，挺甜的。” 卡娅接过，小声道： “谢谢…” 凯尔希瞥了她一眼： “喝完之后就准备动身，虽然不知道接应你们的什么时候来，但是我想过会儿应该会很麻烦。” 凯尔希重新看向歌蕾蒂娅，准确的说是看向她手里抓着的一直在扭动的肉块。 “教科书一样的讽刺，主教先生，追求了一辈子得出的真相，你自己满意么…侍奉大海那么久，最后还是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样子。” 凯尔希说了句让在场除了昆图斯和她都听不明白意思的话。 “凯尔希女士，他变成这个样子时可是相当兴奋狂热的。” 凯尔希瞥了眼歌蕾蒂娅，转过身不搭理她，歌蕾蒂娅闭上嘴咬紧牙，这些学者医生怎么都一个德行。昆图斯的肉块一动不动，他听明白凯尔希的话了，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他竟然还把这种情绪理解成兴奋？那原本…是截然相反的啊… 老猫迈步，走到废墟之上后眺望着远处的海，闭上眼睛感受着久违的海风。她多少年没来过这里了，上次来的时候城市还是一片繁荣，海还是清澈的蔚蓝色…黄金一样的舰队遍布蔚蓝的海，那些宏伟，充满史诗感的歌她现在还记得。 “伊比利亚…已经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了么…” 凯尔希感慨，她只是从情报上见过海边的信息，但是亲眼看见的景象和那些生硬的字体是完全比不了的。卡娅尝了口试剂，眼睛微微发亮，甜丝丝的感觉和许多搭配的恰到好处的水果味，还有她喜欢的苹果味。在喝了半瓶后砸吧砸吧嘴，看着只剩下半瓶的试剂后又看了眼斯卡蒂，再看向虚弱的幽灵鲨后思索一会儿，抬起手递给斯卡蒂： “姐姐…喝么？” 斯卡蒂原本在看着凯尔希思考她为什么能压得住二队长，听到卡娅的话后回过神，低下头轻抿了一点后拧紧眉，看到卡娅略微发亮的眼睛后狠狠的咽下去。 “嗯，很甜。” 在看到幽灵鲨忿忿的看着她们时又看向卡娅： “让她也尝尝？” 卡娅点点头，斯卡蒂抱着她朝着幽灵鲨她们走去。卡娅抬起手把试剂送到幽灵鲨嘴边，期待的看着她，幽灵鲨哪里受得了这样式儿的，低下头抿了一点后回味。紧巴巴拧紧眉头，看到斯卡蒂眼神里的东西之后立刻咬紧牙看着她，这小虎鲸还学坏了哈，连她都敢骗？看到卡娅不解的目光后强撑起笑容： “啊，确实挺甜。” 最后卡娅看向歌蕾蒂娅，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抬起手： “要嘛…” 歌蕾蒂娅察觉到三人的视线，看到斯卡蒂和幽灵鲨眼睛里的东西后果断拒绝： “不了，我刚吃过东西，不饿，下次吧。” 幽灵鲨遗憾的收回视线，砸吧砸吧嘴里那股浓烈到泛苦的甜味拧紧眉，这东西能喝？还有那些复杂的水果味道，怜悯的看了一眼小口小口抿药剂的卡娅。凯尔希慢慢走过来，看了她们一眼： “别尝试她的东西，和小孩子抢东西吃，我觉得你们没饿到这种程度。” 三个猎人同时不屑的哼了一声，谁要这种甜的发齁（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不怎么样）的东西啊。第390章黄金时代的往事远处，因海水升腾的浅薄的雾气慢慢被一道紫光缓缓驱散，一个身影提着一盏紫色的灯缓缓靠近。斯卡蒂看到来人后皱紧眉，把卡娅轻轻放下护在身后，歌蕾蒂娅也把幽灵鲨挡在身后平静的看着来人。 “审判官…” 达里奥瞥了她们一眼，最后看向一旁的凯尔希微微行礼： “凯尔希女士。” 三位猎人几乎是同时把视线投向凯尔希，凯尔希则是上前，慢慢伸出手： “又见面了，审判官先生。” 达里奥也伸出带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浅浅的握了一下，瞥了眼他身后的三个阿戈尔人，特别注意了一下歌蕾蒂娅手中握着的蓝色肉块。 “凯尔希医生，你应该解释这里发生的事情。” 斯卡蒂皱眉，她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比起伊比利亚人应该知道的那些，审判庭私藏起来的秘密，不比我们更多么。” 达里奥淡淡开口： “女士，在伊利比亚禁止传谣。” 凯尔希不以为然的看着达里奥。 “审判官阁下，因为你知道那些秘密我才会说。深海教会已经渗透进了你们的城市，利用你们的废土来凝结自己所需求的养分。他们阐释你们的经文，弯曲普通人的观念，他们藏在那些夹缝中，无处不在。” 凯尔希深深的看着达里奥，语出惊人： “伊利比亚需要帮助，求救吧。不论再怎么纠结国土和信仰之间浅薄的斗争，都不会对这个国家有任何的好处，如果再这样错下去…” 凯尔希看着达里奥黑色面具上的眼孔，看着他面具下灰色的眼睛： “我们就会错过最后可以拯救你们的机会。” 达里奥沉默不语，站在原地提着他的灯，凯尔希的那些话逐渐飘散在风中，除了几位猎人和他，谁都没有听到。 “伊比利亚和陆地上的人不一样，你们看见的天际线是广阔到无边无际的海洋，你们怎么称呼自己生活的地方？海边。而那些生活在陆地上的人不同，他们醒来，只能看见山林荒野，一望无际的土地，他们只拥有这片大地，所以，他们并不知晓云层之上发生的一切，他们不在乎，不关心即将到来的风暴。” 达里奥默默摸索起灯的手柄，他在思考凯尔希说的话。 “封闭的城邦，闭塞的村落，能轻易把人吞到骨头都不剩的荒野，他们除了自己看见的，什么都不信。他们追求陆地上的航道，权利，却又盲目忽视他们原本就该重视的边界… 而你们不同，你们的世界完整的多，你们了解陆地，又知晓海洋的威胁，伊利比亚对她自己所处的位置有更清晰的认知。这让你们过去就早早的领先…” 达里奥摇摇头，打断了凯尔希的话： “过去的，就不必再提了…” 达里奥眺望着地处的盐风城，苍白而腐朽的城市就像被啃食的只剩下骨骼人，凄凉。 “我还以为你很避讳这些事情。” 凯尔希来到达里奥身旁，和他一起眺望着这座城市。 “不，这毕竟是我们的历史，我们刻在骨子里的骄傲…你也不瞎，自己睁开眼睛就能看见。” 而如今，辉煌的伊利比亚现在有多少和盐风城一模一样的城市？他们都明白，只是达里奥不会动于声色，他一丝感情都不会流露在外人面前，更何况他戴着面具。如果评价一个伊比利亚人的情绪，就一定会是大喜大悲，他们总会如此。但是如今，眼前的一切已经将伊比利亚人逼到了不敢哭，不敢笑的程度。没有表情，没有感情，伊比利亚的黄金时代除了剩下的那些华而不实的残破雕像和建筑群之外，只剩下那些淹没在海底沉睡的战舰残骸。他们的黄金时代从他们陷入寂静后，从他们的生命悄无声息的消失掉了。达里奥默默的看着森白的盐风城： “太多了…像这样的城市太多，我们支援不了他们，许多和这样的城市同样自身难保。大静谧之后，留下的不仅仅是这些东西，还夺走了我们的大部分…” 凯尔希瞥了眼达里奥： “为什么不告诉陆地上的人。” 达里奥摇摇头： “没人知道伊比利亚发生了什么事，他还在为那些让他们寝食难安的舰队消失而大肆庆祝。更何况我们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也不可以有人知道…” “因为伊比利亚被静谧所毁灭？” “不，女士，伊比利亚从未毁灭，直到现在也不会。” 凯尔希点点头，伊比利亚的坚挺超乎她的想象，她原本以为这个国家会从此一蹶不振。不是谁都能忍受的了自己几乎耗费了全部国力的舰队在几天时间全像用石头打了水漂一样。大静谧…一场源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动乱，她曾亲眼见到过，目睹过那些滔天的巨兽把舰队摧毁以后重新没入海底。那场动乱宛如失去了所有的声音，惨叫，哀嚎，爆破声，沉默声，甚至连最微弱的呼吸都听不见… 诡异的静谧不仅仅笼罩了海中的舰队，更为海岸边的伊比利亚城市带去了毁灭性的灾难… 就像是做梦一样，那些号称无敌的舰船，在几天之内全都诡异的消失了，后来的人们只能在海底发现他们的残骸…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即为海嗣，没有人理解它们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向着伊比利亚的舰队发动攻击，有人说是因为它们害怕这些舰队会消灭它们的族群。拜托，一个能在几天之内消灭完的会害怕？不过现在事实无从考究，大静谧时期留下的资料被伊比利亚视为禁忌，现如今也只有审判庭掌管这些资料。用于针对那些上岸的恐鱼和防备海中的威胁。没人知道那些扭曲的异种何时再次卷土重来。凯尔希回首，深深的看了眼在喝药剂的卡娅。破局的关键在于始作俑者的思想到底是什么，它到底为什么会织出这道网。第391章算是告一段落 “我和那些时时刻刻抵挡那些讲出真相的人不一样，女士，话就到这儿吧。” 达里奥压了压帽檐，不再让过去继续纠缠自己。 “希望您能记住我说的，审判官阁下。” 凯尔希看向达里奥，后者沉默过会儿后微微颔首： “可以，审判庭从不拒绝，以后联系，凯尔希女士，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 达里奥转过身看向歌蕾蒂娅他们： “我不能放任这些人造成如此混乱之后还能安然离去，我要一个，和我回审判庭佐证。” 凯尔希看着达里奥突然坚决起来的态度，她并不意外，如果这位审判官什么都不做的离开，那才算是意外。 “……没有人愿意跟你走，这位先生。” 歌蕾蒂娅出声，用那双淡漠的眸子看着达里奥，达里奥也没有其他情绪，他是知道这些阿戈尔的本性的。 “但是，我这里有不是人的东西，或许可以佐证我们和这里发生的事没有多大关系。” 歌蕾蒂娅甩了甩手里的蓝色肉块，达里奥面具下的眼睛微微闪烁一下。 “我可不觉得一块肉能证明你们的清白，你还能让他说出话来不成。” 歌蕾蒂娅瞥了眼手里的肉块，微微用力，一阵古怪的尖叫声响起，还夹杂着几句断断续续的恶毒的诅咒。 “还真说话了…” 达里奥明显有些惊讶，歌蕾蒂娅耸耸肩： “这位是盐风城主教，昆图斯，他身上的情报比我们有价值的多，我也不介意交给一团没用的肉，但是他对我们没有价值，对你们可不一样。” 达里奥的眸子闪烁起来，如果是真的，那歌蕾蒂娅手里的可不仅仅是简单的肉团，从这个玩意身上挖出来的信息可比三个阿戈尔人有价值的多。 “但是，你怎么能证明他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达里奥依旧保持着提灯的动作，歌蕾蒂娅不紧不慢的道： “废墟下压着的有他原本的躯体，还有他们制造的一处实验设施。” “就这些？” “我觉得这些已经足够我们脱罪了，审判官先生，你也知道，我们不屑于说谎。” 达里奥听到歌蕾蒂娅不咸不淡的轻微讽刺后也不紧不慢的说： “那可不一定。” 随后似乎是沉思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答复，只有昆图斯还在挣扎。 “好吧，女士，或许你说的是真的。” 达里奥最终开口，还没有等待他们松一口气又继续： “但是你们还是要有一个人跟我走，如果这团肉并不像你们所说的，那我也好有个交代，不是么。” 歌蕾蒂娅的眸子暗暗闪烁，贪心又警惕的陆地生物… “我可以跟你走，审判官先生。” 达里奥瞥了眼身旁的凯尔希，他很意外她能说出这种话，但是并未有什么情绪表达出来。猎人们听到凯尔希的话后都是一愣，歌蕾蒂娅甚至直接放开幽灵鲨上前一步看着凯尔希： “你不需要这么做，凯尔希女士，他们所谓的监狱对我们来说和那些平原并没有什么区别…” 达里奥缓缓开口： “那你大可以试一试。” 凯尔希制止了火药味已经开始呛鼻子的两人，看向达里奥： “我比她们了解的更多，更何况我还需要了解现如今的审判庭是否坚持着自己原本的初心，论价值，论情报，我比她们都适合。” 达里奥沉默，这位女士说的对，能了解到伊比利亚的黄金时代，还如此详细的陆地人，那她肯定也会有某些他们所没有的情报… 只是这三个阿戈尔人绝对不能轻易放过…提出要带走她们其中的一人也是为了之后让她们投鼠忌器，他现在可不知道谁才是幕后真凶。 “…恐怕不行，女士，不过我可以保证，并不会有无辜的人未必受伤。” 歌蕾蒂娅听到达里奥的话后微微沉思片刻，最后看向他： “我和你走。” 幽灵鲨连忙拉住她，待她回过头来后摇摇头，歌蕾蒂娅轻轻掰开她的手： “论人选，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了，如果发生什么事，他们拦不住我，我可以保证。” 斯卡蒂皱紧眉，轻声开口： “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行。” 凯尔希和歌蕾蒂娅几乎是同时开口，斯卡蒂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们。歌蕾蒂娅抚住额头，凯尔希淡淡的看向斯卡蒂： “你不了解事情的原委，你无法道出真相，你过来只会给我们添麻烦，斯卡蒂。” 达里奥也赞同的点点头，如果让他选，他也想选歌蕾蒂娅，另外两个明显和这里的事八竿子打不着。 “可是…” 歌蕾蒂娅放下手看向斯卡蒂： “去陪你妹妹吧，把她带到这她还没好好休息过，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谈谈你们之间的事。” 斯卡蒂沉默，对，还有卡娅身上发生的事… 凯尔希眯起眼睛看向她，那这么说，斯卡蒂从某人嘴里知道卡娅的情况了，这虽然在的意料之中，但还是让她感觉到麻烦… 是那个深海主教吧。凯尔希瞥了眼歌蕾蒂娅手握着的蠕动的肉块，有海嗣察觉到卡娅的身份和让他把她带到它那里，看到她身上的情况之后选择放弃带她回去… 海嗣进化出智慧比她想的还快，要找个时间和歌蕾蒂娅聊聊那只东西最后去哪儿了… “不如这样，凯尔希女士和这位，跟我一起回去等几天，期间不会做出囚禁或者伤害你们的事情的。” 达里奥最后开口，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如果还不行，他不介意趁人之危。 “可以。” 歌蕾蒂娅点点头，这比她想的好太多了。 “那么，请允许我和他她们交代一些事情。” 凯尔希看向达里奥，达里奥点点头： “我不是不解风情的老古董，请便，我就在那里等你们。” 歌蕾蒂娅挑挑眉： “你就不怕我们跑了？” 达里奥淡淡的看了眼歌蕾蒂娅： “放心吧，在那之前我会先打断你的腿的。” 歌蕾蒂娅不言语，现在和他拌嘴对自己没好处，她不会为了一时嘴快影响接下来的计划。 “那么，一个小时，我会再过来接你们回审判庭。” 第392章双商直接碾压怎么玩达里奥走向一边，站在高处眺望着海，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凯尔希把视线收回，首先看向的就是卡娅，后者抬起头也看着她。 “虽然还是和之前大差不差，但是确实可以感觉你的身体正在逐渐好转。” 凯尔希向卡娅招招手，卡娅回头看了眼斯卡蒂，随后朝着凯尔希走去。 “医生…” 凯尔希伸出手摸摸她的发顶： “辛苦了，很害怕对吧，很抱歉来的这么晚。” 卡娅轻轻摇摇头，抬头看着凯尔希： “不会…姐姐在，医生也在…都在…卡娅没那么害怕…” 凯尔希收回手伸进口袋，拿出一小袋糖果递到她的手里： “嗯，虽然不知道那些东西和你说了什么，但是没事就好。” 卡娅接过糖果不解的看着凯尔希： “医生…认识他们？” 凯尔希摇摇头，她可没和除了卡娅之外有智慧的海嗣交流过，之前它们还在海里活得悠然自得的。 “身体上的创口过会儿会有人过来，等那时候告诉他们哪里受了伤，他们给你包扎，你身上的绷带和药物也要重新更换。” 默不作声的瞥了眼卡娅手指上的创口： “下次不要随便划开自己的手，对你来说很危险。” 卡娅缩缩脖子轻轻点点头，凯尔希看到她这个动作后挑挑眉，比她想的还好。 “等你身体好了以后，就可以到海边作为驻外干员工作了，还记得你有个临时干员身份对吧？” 卡娅茫然的点点头，凯尔希勾起一抹轻笑，拿出一枚徽章递给她： “恭喜你，卡娅小姐，我在这里很荣幸的通知你，你的测试已经通过，现如今已经正式成为罗德岛的一名正式干员。” 卡娅看了眼凯尔希手里的徽章，又看了眼自己手里握着的东西小声说： “只有，两个手…” 凯尔希打开徽章后的凹槽，抽出一条链子将其组装成一个项链，戴在卡娅的脖子上，把那枚带着光泽的细小断角往前挪了挪，把那位徽章贴住卡娅的锁骨。 “作为你迟到的生日礼物，卡娅，给你放个长假，等回去以后好好休息，多注意身体。你的病很严重，医疗部已经给你调配出了药剂，等到你回去的时候就可以正式使用了。” 凯尔希似乎是想到什么，接着说： “阿米娅和迷迭香，铃兰她们拜托我给你带句话。等卡娅回来以后再给你补办一个吧，错过生日真的会很可惜的。她们的原话。” 卡娅歪歪脑袋，生日她现在还没什么概念： “医生，生日…是什么？” 凯尔希摸摸她的头： “生日，就是我们来到这处世界的那天，为了庆祝泰拉降下的又一个新生的生灵，非常具有纪念意义，每个人独一份。” “那…医生也有生日么？” “有的，不过我已经不需要那种东西了，这是小孩子过的节日，对我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日子，你不同，你可以好好享受。” 卡娅点点头，她不明白。凯尔希也不指望她能听懂，看向幽灵鲨： “那么你呢，劳伦缇娜，恢复记忆的感觉如何？” 幽灵鲨笑眯眯的点点头： “想起来以前的事，再加上现在发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哦，就好像有两个我过了不同的人生一样呢。” 凯尔希思索片刻： “那么，你对之前的自己怎么看。” 幽灵鲨摇摇头： “我是无所谓，我们已经达成和解了，交流的时候真的很神奇呢，不过我可不会讨厌自己哦。” “…这样就好。” “嘛～不过还是感觉身子骨很弱呢，就想随时要睡过去一样呢，希望醒过来不要再有第三个我出现了，不然我们两个可是会头疼的呢。” 凯尔希看着如此接受自己有双重人格的幽灵鲨沉默，瞥了眼发愣的卡娅无奈起来，得，你们俩都差不多。 “你的身体你比我更清楚，所以我也不过多追问，到如今你的身份确实不适合你在外长期行动。” 最后，凯尔希看向斯卡蒂，她知道这个小虎鲸身上有着太多太多的疑惑。 “斯卡蒂，总的来说，你这次的表现还算是不错，问吧，问你想问的。” 斯卡蒂沉默片刻，她确实有太多东西想问。 “二队长…我们，真的和那昆图斯说的一样，当年…我们的体内是被植入了那东西的血？” 歌蕾蒂娅轻描淡写的点点头，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或者厌恶的表情，幽灵鲨也安然自若的站在原地，似乎是她们早就知道了一般… “是，当年所谓的药物改造，实则就是换个名字，他说的没错，我们的体内确实流动着污秽的血。” 斯卡蒂沉默下去，她还以为歌蕾蒂娅会反驳她，亦或是编个谎言去骗她，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回答的如此干脆利落… “斯卡蒂，就像我之前说的。” 歌蕾蒂娅看向斯卡蒂，看向这个处于迷茫之中的虎鲸： “你只要认为你是人，那么你的血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我们会一直健康下去的。” 斯卡蒂眼神飘忽不定，颤抖着声音开口： “那…那当年…我们身上发生的悲剧…” 歌蕾蒂娅顿住，轻轻的摇摇头： “虽然很抱歉，但是我不能说，你可以自己找出真相，待到我们回去的那一天，所有的真相都会浮出水面，赤裸裸的暴露出来。” 斯卡蒂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她不傻的时候还是挺聪明的，如果歌蕾蒂娅这样说，那就离她想的八九不离十了… “我…很痛苦，二队长，搞清楚自己身上的异样之后，我就更没有办法去看以前的自己了…我…” 歌蕾蒂娅蹙起眉，看着已经流露出一丝懦弱的斯卡蒂，喝道： “当年你的队长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忘了个干净？” 斯卡蒂噎住，眼神逐渐清醒： “不要被外面的迷雾遮住双眼…只有自己看到的，才是真正的… … …… 我明白了，二队长，我会好好想想的。” 第393章没救了，真的斯卡蒂看向卡娅，抿紧唇看向凯尔希： “医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凯尔希点点头，医疗部的技术比这里简易的设备好太多，但是深海教会掌握的技术确实有一部分是她们没有的。 “可…” “哎呀哎呀，看看我们的小可怜，都要睡过去了呢。” 幽灵鲨这时突然打断斯卡蒂的话，走到卡娅身边笑眯眯的看着她，卡娅怔住，不解的看着幽灵鲨，幽灵鲨则是伸手牵住她的手腕： “愿意陪病人在海边走一走么？我可是很久很久没好好看过风景了哦。” 一边说，一边看着卡娅，卡娅呆滞的看着明显和之前不一样的幽灵鲨茫然的点点头，后者立刻牵着她慢慢的离开。凯尔希看到幽灵鲨的动作后满意的点点头，歌蕾蒂娅也满意的看着她们远去，不愧是她一手带大的，情商智商天花板。斯卡蒂看见她们离去刚想出声制止，就被凯尔希一句话堵住： “你不是想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么。” 斯卡蒂停在原地，似是有些纠结的看着幽灵鲨她们，最后才默默转过身： “可是她们…” 凯尔希摇摇头，幽灵鲨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双商简直能把玩斯卡蒂。 “让她们去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斯卡蒂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回头，凯尔希慢慢说道： “自你们来到罗德岛的时候，我就能看见你们身上发生的事。你确实拥有它们的血，刚才歌蕾蒂娅也说过了，你们经过阿戈尔的药物实验以后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深海猎人血脉相连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这么解释。” 凯尔希看向歌蕾蒂娅，后者并不反对，反倒是默认，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们。 “再说回来卡娅身上发生的事…那么请先让我问你，斯卡蒂，你准备好接受残酷的事实了么。” 斯卡蒂沉默片刻，随后严肃的看向凯尔希，认真的点点头，她需要了解，尽管卡娅可能只能再活两年…她也想真真正正认识她。 “好。” 凯尔希拿出一本枯黄的笔记，似是随意的翻了翻： “你相信没有器官，没有骨髓，骨骼残缺，连大脑都被破坏到某种程度的人可以活下来么。” 斯卡蒂摇摇头，像这种例子都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尸体了，就算她们深海猎人也一样，她们不管再怎么强，但还是人。 “很好，你不相信是正确的，因为我之前也不相信。” 凯尔希合上笔记，盯着斯卡蒂的眼睛： “那么如果我说卡娅她目前就是这种状态呢。” 斯卡蒂的身体陡然僵硬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凯尔希，凯尔希并没有停下嘴里的话，而是继续： “她的身体经受过我们不可想象的创伤，如果深入观察的话，还可以发现她身体里某些断裂的神经节，还有细小的碎屑，她的细胞一直在尝试修补，这可能就是她一直感觉到痛觉的原因。” 斯卡蒂捂住嘴，感觉到一种恶寒感从体内攀升… 凯尔希挥了挥手里的笔记： “这是我在那位主教的据点找到的，老实说他写的非常详细，作为医者，学者，我很认可他的理论。” 斯卡蒂不说话，只是捂着嘴，满眼震惊的看着凯尔希。 “我知道你内心所想，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 凯尔希看向一旁的歌蕾蒂娅： “这种手术，或者说这种技术，在陆地上是没有组织可能做到的，首先不提他们怎么能完整的取出器官，就像这种能让她苟活的方式就没人做得到，就连我都不是很有把握成功。” 歌蕾蒂娅撇过头，她对于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凯尔希还是有一些好感的，但是这个女人说的话确实实在让人讨厌。 “这是你故乡的技术，斯卡蒂，卡娅她也可以说是某种程度的深海猎人，她的种族首先就是阿戈尔，不是么。” 斯卡蒂一直摇头，不会的，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而后猜测的记忆断层原因…你真的想听么。” 斯卡蒂慢慢垂下手，深吸一口气正视凯尔希： “抱歉让您看见我失态了，凯尔希医生，继续说吧…” “好，猜测记忆断层的原因是…她可能在清醒，或者被迫清醒的情况下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刨开，体内的东西被活生生的扯出来… 也可以解释她为什么看见身穿白大褂的人下意识害怕，不过消毒水…” 凯尔希看向歌蕾蒂娅： “你们似乎早就淘汰这种东西了。” 歌蕾蒂娅默默点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身子微微有些僵硬： “阿戈尔的酷刑中…有一种排名第三的方式…那种药剂可以让人保持清醒的同时感受到浑身被撕扯的痛苦…我曾经尝试过在伤口上滴一些，结果是我昏过去了。我记得那种药剂…就是类似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凯尔希的眸子顿时冷了下来，那这就解释的通了，一切都通了。 “想来你们还真是有兴致，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施暴可以凸显出你们的高贵么？” 凯尔希冷笑，她不仅仅说的是卡娅。 “不，医生，这种刑法早就被抛弃了…但是也确实是阿戈尔发明出来的。” 歌蕾蒂娅说完这些后就沉默下来，只是手死死的握着昆图斯。 “哈…你…活该……！” 三人都没有在意昆图斯的话，各自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那种药剂，我记得还有着一个作用。” 凯尔希轻轻点了点额头，这比她想的还恶心。 “…强制清醒，是的女士，这才是毒药最可怕的地方，它能放大感知，曾经有报道讨论过承受过这种药剂的人，对于周围的情绪或者气味有超乎理解的敏锐。” 凯尔希终于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了，狠狠抽了抽嘴角。得，她突然感觉好像没什么救的必要了，要不就让阿戈尔自己自生自灭吧，没救了，真的。就算脾气再老实，要是被这样对待换谁谁不发疯？她能理解海嗣们为什么对人类有如此的攻击性了。这自己恨不得捧着的宝让他们摔碎黏起来又摔碎，还重复好几边，关键还跳它们脸上嘲讽。没救了，真的，累了，毁灭吧。第394章想家么视线转回幽灵鲨和卡娅这边，幽灵鲨牵着卡娅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卡娅也小口小口的抿着那管药剂。 “诶，这种像浓缩唐晶配上水果萃香的东西真的好喝么？卡娅的口味还是真是捉摸不透呢。” 卡娅不解的看向幽灵鲨，把糖果装回口袋后点点头： “甜的…像果汁一样。” 幽灵鲨轻轻掩住嘴轻笑一声： “知道么，我之前喝过一种饮品，恰到好处的甜味后面是让人微微上瘾的辛感，怎么叫的我也忘了…不过我记得配方哦。” 卡娅好奇的看向幽灵鲨，看到后者眼中的笑意后歪歪脑袋： “好喝么？” “嗯…不能说好喝吧，反正给人的印象很深刻呢。” 幽灵鲨收回手点点下巴，看着卡娅迷茫的眼神微微发愣，撩拨了一下自己的银发后看向海边。 “我其实一直在想，卡娅会怎么看现在的我呢，之前的我可是一直叫卡娅主呢，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我想我或许是没有那种癖好的，嘛嘛，就当成小插曲好么。” 幽灵鲨抚上卡娅的发顶来回搓了搓，卡娅歪头看向她，幽灵鲨笑着对她说： “就当是我醒过来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吧，不用记得太清楚，对自己也不是很好哦。” 卡娅轻轻点点头，老实说她感觉很奇怪，就像她能从幽灵鲨身上闻到两种味道一样，和她一样么？ “嗯…要不然在散散步？我觉得她们聊天估计还要一会儿来着。” 幽灵鲨看向斯卡蒂她们的方向，最后看向卡娅征求她的意见。卡娅轻轻点点头，耳朵微微动了动，向废墟看去，在幽灵鲨有些错愕的眼神中轻轻挣开她的手，慢慢的向着废墟走去。幽灵鲨好奇的跟在她身后，在她的印象里卡娅很少会自己一个人去做什么，她不是那种特立独行的孩子。卡娅走到一处石堆前，蹲下身子拨开那些细小的碎块，从里面托起一只小小的恐鱼，它的体型还没卡娅一个手掌大，此时的它遍体鳞伤，下面还可以看见一滩蓝色的血从石块下延伸上来。像是用尽全部力气爬上来一般，幽灵鲨看到卡娅手心中的恐鱼后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拉走她，最后身子一顿，看到卡娅轻轻的抚摸着那只虚弱的恐鱼。只看见她慢慢站起身，回头看向自己，眼里似乎带着些许…不忍心？ “它没有威胁…它受伤了…我…我能把它送回去么？” 幽灵鲨愣住，回过神看向卡娅，她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在一个深海猎人面前请求是否能放过一只恐鱼？幽灵鲨沉思片刻，卡娅轻轻抿紧唇，小心翼翼的托着手里的小东西。 “嗯……卡娅，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对吧。” 卡娅摇摇头，她不知道，恐鱼的概念和海嗣的概念她都不明白，她只知道这个对自己有亲近意思的小家伙受伤了，伤的很严重。 “……那么。” 幽灵鲨抚上她的头顶，轻轻摩挲她的发丝： “可以哦，如果是这个没有威胁的小东西，你愿意的话，就放了它，我不会限制你，我是过来陪你散步的记得么？” 幽灵鲨温润的话在海风中缓缓飘荡，她不是愿意放过这劳什子恐鱼，对她来说就算是幼崽那也具有一定程度上的威胁。 “我尊重你的选择，做你想做的就好，如果把自己观念上的线绑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身上，那也太可怜了。” 幽灵鲨又瞥了眼卡娅手心里身躯轻轻起伏的小恐鱼，好运的小家伙，若是她不在，被她发现的话，她会一脚结束这个小生命的。卡娅茫然的歪歪脑袋，幽灵鲨看到她这个小动作后收回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走吧，我带着你去海边，让我们祝愿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能成功活下来吧。” 卡娅轻轻点点头，她走向沙滩，幽灵鲨在她身后安静的跟着她，注意着她的脚踩在地板上留下的小巧的脚印。直到走到海边，海并不如往日一样呼啸，反而显得非常轻柔，似乎是怕吓到来客一样，只有微微的潮汐攀着岸缓缓起伏。卡娅越来越靠近海，幽灵鲨也跟的越来越近，卡娅的脚接触到海水之后，她打了个冷颤，茫然的感受着脚边传来的冰凉。 “好了哦，就走到这里吧，再深一点会打湿衣服，很难办的哦。” 卡娅听话的停住脚步，幽灵鲨松了口气，她可不想一转头这个小家伙就跳进海里了，衣服全湿了她可没得穿。卡娅轻轻弯下腰，把手伸入海中，那只恐鱼从她手心脱离，似乎有些不舍的在她指尖蹭了蹭。 “走吧…以后不要被人逮到了…” 恐鱼似乎是听懂了一般，向着深处摆动它幼小的尾鳍，卡娅收回手，轻轻放在胸前看着它慢慢的向着远处游去。直至许久以后，卡娅还安静的站在海水之中，攀染的海水已经覆没了她的脚踝，将她裸露的双足紧紧包裹。 “小宝贝？” 卡娅茫然的回过头看向幽灵鲨，幽灵鲨惊讶的发现她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落下了泪水…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璀璨的蓝金之色，在徐徐升起的初阳下闪着微微的光。 “走了哦，等到以后，你身体好一些了，我们就可以回来，到时候就没人再拦着你游泳了。” 卡娅也注意到脸上的泪，连忙抬起手擦了擦，最后回首又看了眼大海，向着幽灵鲨走去扑进她的怀里。幽灵鲨抱住她轻轻拍了拍，远在异乡之人怎么会不想家呢…除非那片地方没有值得她再留念的人或物了。幽灵鲨看着平静的海面，她看得到海面下隐藏的海流，她也想痛痛快快的回归大海的怀抱…可惜啊，她们现在还是不行。 “好啦好啦，再伤感下去就要错过时间了哦，人不能总被回忆给束缚住对吧。” 幽灵鲨轻笑一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笑了，这种感觉也挺不错的。 “哒哒哒～啦啦～握着蓝色的贝壳想家啦…” 第395章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卡娅退出幽灵鲨的怀抱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抬起那双恢复神采的眸子看着幽灵鲨： “真的还能回来么…” 幽灵鲨认真的点点头，弯曲起手指轻轻刮了下卡娅的鼻尖笑眯眯的。 “当然啦，家就在那个地方不会变的哦，什么时候想家了就来告诉我，我陪着你一起想。” 卡娅呆住，幽灵鲨得意的抱起双臂，小样，怎么哄小孩她还不明白？ “走走，我们去找你姐姐她们，估计她们也聊完了。” 看到卡娅湿漉漉的脚后幽灵鲨挑挑眉，伸开双臂朝向卡娅，卡娅不解的看着她，在思索了一会儿后脸色通红的靠过去，幽灵鲨一把把她抱起来狠狠贴了一下。 “嗯～让人心情愉快的办法果然是和可爱的小家伙贴贴呢。” 卡娅捂住脸不去看她，感觉好丢人…好奇怪的感觉… 幽灵鲨看见卡娅害羞的样子后也不管那么多，抱着她不紧不慢的向着斯卡蒂她们原本就在的地方走去。 “………” 高高的钟塔上站着穿着蓝黑色风衣的人，人影的腰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宽大的猎人帽挡住了光线，只能露出来一个洁白的下巴。 “……” 人影似是发出一阵叹息，她的周身涌动着蓝色的水流… “见到你…这个模样，没想到…会是这样…” 人影的声音相当清脆，而后又是一阵怪异且稚嫩的声响… “我们商量过的…现在看她…对自己不好，对她也不好…我们沾染的东西会找上她…她会很危险…” 随后又是那阵清脆的女声，带着些许感慨和些许无奈，以及更多的不舍… “是啊…那些家伙找到我们会把我们生吞活剥…我们还不能死对吧？还要看见她…” “……列纳尔娜…”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么多伤感的话，看见同僚陪在她身边让我焦虑一点而已，她没什么事，反而和她们关系很好，不是么。” “…列纳尔娜，若是你想，可以摆脱那些无鳞，我们可以去陆地，我会陪着你…” “不，这太自私了，她是好好的这就足够了，看她的那双金蓝色的眼睛…她变成乖女孩儿的样子是我们想象中的完美型对吧？” “不可否认…同胞们看见她…会很高兴…可惜…” “当然，当然。” 人影深吸一口气，抬起帽子露出一双深邃的蓝红色异瞳，唇角的一丝冷笑既迷人又危险。 “阿戈尔的本钱还不少…我们有用的东西太少，深洋的追猎还没有结束，我们需要在海岸边寻求更多，更多有用的信息…” “是…他们自私…丑陋，它们的智慧确实在我们之上…我们需要更多…主观…” 列纳尔娜依靠着柱子高高的俯瞰着幽灵鲨她们，黑色的皮革手套轻轻的点着自己的胳膊。 “我们很烦躁，我们很羡慕，等待吧，她们还会回来的对么…如果下次我们能见面，我不想跟这次一样就这么远远的望着她…” 古怪稚嫩的声音默默停了下来，列纳尔娜周身蓝色的水流缓缓涌动，最后夹杂上一丝银白。 “追猎…远没有结束…我不能联系…对你的帮助…有限…” 列纳尔娜垂头，这对她来说算是个很大的坏消息。 “海洋在排斥我们对么，因为我们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列纳尔娜的脸颊上微微浮现出几小块蓝色的鳞片，她似乎有些伤感的摸了摸： “这多好看，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嫌弃它们。” “……我们接受，我们没有排斥，只是…连接断了，我回不到海里…你喝进去的海水…没有用…” 列纳尔娜耸耸肩，她早就知道是这样。 “嘛嘛，深洋猎者狩猎的可不只是那些你们敌视的东西…”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危险的看着盐风城，感受着城内的一切生命… “那些叛徒，败类，也在我们的食谱，不是么。” “我说别再吃他们了…你越来越不像你的种族…我很担心…” “无所谓，除了那些肉我对别的没有兴趣。” “……清除你的病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你的思想…” “好啦好啦，我们之前有好好聊过对么，我是真的恨不得生吃他们，我真的很生气，就最后原谅我好么，拜托拜托～” “…撒娇，没有用…” “那下次咱们喝海藻酒吃烤鱼排配上小番茄？” “我只要…小番茄。” 列纳尔娜耸耸肩，注视着幽灵鲨她们逐渐远去，伸出手轻轻波动一下周身的水流喃喃道： “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列纳尔娜掰掰手指，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唇角的冷笑缓缓柔和下来。 “走吧，这里…又要下雨了。” ——— “雨…怎么会…” 晴朗的天空似是突然阴沉下来，本该柔和的海风突然变得猛烈起来，乌云遮蔽住天空，一场大雨毫无征兆的下了起来… 本来在街道上漫无目的行走的居民也躲进了房间，幽灵鲨抱着卡娅站在屋檐下看着哗啦啦的大雨不解。虽然海边的天气确实变幻莫测，但是也不可能在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情况下突然下起大雨吧？ “鲨鱼。” 斯卡蒂自雨中缓缓向她们走来，雨水打在她的帽檐滴落，她不在意这场天降的雨，对于阿戈尔来说着反而是一种好天气。 “你们…躲在这里干什么？” 幽灵鲨瞥了她一眼，果然没有一点优雅的形象，虽然她也挺想站在雨中感受湿润的，但是… 卡娅伸出手，感受着从天而降的水滴，她不解，轻轻询问道： “天上的水…好奇怪…” 水滴落在她的手心，浅浅渗入她的皮肤，幽灵鲨见状眸子一亮，开口道： “卡娅没关系么，被雨淋会不舒服么？” 斯卡蒂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她还没听说过哪个阿戈尔因为被雨淋了生病的，要么是这场雨有毒，要么就是其本身的问题。 “她没问题，之前在水里她明显更活泼一点。” 幽灵鲨瞥了斯卡蒂一眼，放下卡娅任由她向着雨中走去。第396章雨中精灵卡娅走进雨中好奇的伸出手，双手合拢，很快便出现了浅浅的水就躺在手心。她伸出舌头舔了舔，与正常的水没什么不同，也不像海里的水，有一股让她熟悉的咸味。她周围的雨水神奇的形成一条条细小的透明的带子，在她周围来回飘动，她垂下手手指在空中点了点，那些水随着她的心意来回跃动。她感受着久违的湿润感，脸上浮现一层浅浅的笑容，和之前在汐斯塔泡在海水不一样，那里的水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但是她现在可以透过薄薄的雨幕看到海，她能感觉到她和这些水之间有一种奇妙的连接感。她那双蓝金色的眼睛愈发璀璨起来，她站在雨中伸出手，回头看向斯卡蒂和幽灵鲨她们，带着高兴的声音响起： “姐姐…天上的水好多…” 斯卡蒂点点头，她开心就好，幽灵鲨瞥了她一眼，你就这么木讷？突兀的雨给盐风城带来了新的生机，那些埋藏在深处的芽孢总会绽放的，就像它们身上被赋予的使命一样… “她们和那个审判官走了？” 幽灵鲨看向斯卡蒂，斯卡蒂颔首，继续看着在雨中雀跃的卡娅： “是，她们说过不了几天就一起回罗德岛，让我们先走一步，或许是明天，我们可以选择在这里待一天…或者是提前过去。” 幽灵鲨点点头，抱起双臂感受着雨水滴落在身上带来的湿润的触感。 “为什么不呢，雨过后海边可是会出现很漂亮的彩虹的，以前在海面出来的时候看到过，晴朗的天空…绚烂的彩虹…很漂亮，我很喜欢那美丽的颜色…” 斯卡蒂看向她，似乎有些犹豫，欲言又止，幽灵鲨看向她： “我可能还要睡过去，身上的病症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痊愈的，跟她一样…对她好点，二队长和凯尔希医生应当跟你解释完了对吧。” 斯卡蒂点点头，吸了口湿润的空气，看着卡娅满眼复杂，但是更多的还是心痛。 “我之前都不知道…我以为她出现在那里只是命运的巧合…结果…结果她…” 幽灵鲨摇摇头，一只手搭上斯卡蒂的肩： “不要在这种时候破坏气氛，她现在很开心，你能看到对吧。” 斯卡蒂点点头，看着像是一个正常女孩在雨中雀跃的卡娅，她虽然没有太大幅度的动作，但是依旧能看的出来她的欢喜和好奇… “她周身的那些水流多好看，若是有点光，肯定会有很漂亮的颜色被折射出来的。” 斯卡蒂赞许的点点头，随后眼神略微有些暗淡： “我为什么现在才知道她的事情…我以为她和常人不一样的原因是因为她本来就不喜欢说话…” 幽灵鲨摇摇头，也并没有反驳斯卡蒂。 “忘了那些事吧，起码要让她以后开开心心的，除了我们背负的东西，又有一个能让我们注意的小家伙了，有个妹妹的感觉确实很不错，不是么。” 斯卡蒂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卡娅。卡娅抬起手，轻轻晃了下手指，那些凝聚出的水流慢慢飘动，阴沉的天色也没有阻止她脸上的惊喜。自从那个玻璃缸中出来，身上的疼痛就少了一点，在天上降下来的水的滋润以后，她就能明显感觉到那些折磨她的痛楚微微消失一些。身体前所未有的舒适感让她放松，一直痛苦的头脑也微微清醒一些，她很开心，天上的水落下来砸到了她，溅起的水花还在轻抚她的脸颊。她的短裙微微晃动，身形轻轻的辗转，她想到了斯卡蒂之前教她的舞步…她是想起来一点，现在身体没那么疼，或许真的可以试一下… 斯卡蒂和幽灵鲨惊讶的看着突然在雨中轻轻跃动步子的卡娅，幽灵鲨挑挑眉： “这是你教她的？” 斯卡蒂也有些愣神，微微点点头： “我捡到她的时候教给她的…她在我眼前跳过一次，之后就再没跳过…” 幽灵鲨微微点点头，看着在雨中轻柔的迈动着简易舞步的卡娅轻笑一下，随后脸上的笑容又不自觉的收起。如果哪一天…她想起来自己的以前呢？若是她想要报复…从现在天真烂漫的女孩儿变成只为怒火驱使的工具呢… 幽灵鲨狠狠摇摇头，看着卡娅虽然简单但是不缺赏心悦目的舞步轻笑，怎么会呢，这么善良的女孩儿怎么会呢… 此刻仿佛定格，屋内的居民也奇怪的看着这三个愿意淋雨的奇怪的人，看到那女孩儿奇怪的脚步后微微愣神的看着她，认真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得不说她跳的挺好的。” 幽灵鲨点点头，斯卡蒂听到幽灵鲨的话后随即说道： “我教她的。” 幽灵鲨无奈的应声，是是是，谁让你遇见她比自己早呢。 ——— 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的凯尔希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看到房间内突兀的红雾后依旧淡漠着脸色。 “初次见面，凯尔希医生…” 莱莎妮的影子缓缓出现在房间之内，她拉开凯尔希身前的凳子丝毫不在意她古怪的眼神，缓缓的坐了下去 “你是…” 莱莎妮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凯尔希随即停下疑问，淡淡的看着她。 “我来，只是对你说，你不许问。” 凯尔希点点头，现在和她发生冲突对自己没用，反而会丢失某些珍贵的情报… “希望你以后可以照顾好她，作为回报…” 莱莎妮靠着椅子看着凯尔希： “待到那天的到来，我可以答应你一件我能做到的事情，虽然这虚无缥缈的诺言可能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实际价值…” 莱莎妮俯下身子俯视着凯尔希： “人类，我们失望，朋友，变成敌人，我们妄图改变他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