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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浸湿了衬衫,他喉咙干涩到极点。 慌张间,他突然想到了个地方。 “对!公安局,公安局!褚玉兰一定是报警去了!” “好你个褚玉兰,还是不忘报仇是吧,你等着!” 恨恨说着,陈卫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直奔公安局。 可他再一次失望了。 警察局的同志听着他的解释,想起了褚玉兰是谁,但他们也没见过。 “褚玉兰?那不是个疯子吗?陈书记,你还找她干嘛?” “陈书记,我说你啊,心就是太善,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还给她留面子,那小赵怎么办?要我看,借此机会摆脱她更好!” “也不能这么说,疯子丢了那不是给社会添麻烦?还是找到送精神病院去吧。” “说什么呢!人丢了咱作为警察就要找啊!陈书记你别急,我们有下落了就告诉你,而且现在还没到人口失踪报警时间,没准就是闹脾气。” “一个疯子,谁能知道去哪儿啊,没准过段时间自己就出来了,你别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口一个疯子,把陈卫民说的脸色越发难看。 一拳挥在桌子上,他牙关直颤,“她不是疯子!她…她…” 她是知识分子,是知青! 她是他在南云村明媒正娶的妻! 话到嘴边,陈卫民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前程和真相在脑子里打架,最后只得脸憋通红,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警察们看着暴怒的陈卫民,脸色难看起来。 “陈书记,你急什么?我们可是在帮你,而且不是你说的那是个疯子吗?” “对啊对啊,这不是你亲自说的吗?那个叫褚玉兰的是缠着你的疯子。” “陈书记不能真舍不得那女的吧?你可是干部,有了小赵了,不能犯原则上的错误啊。” 一句话,陈卫民脸憋得通红。 不禁露出茫然之色。 他舍不得她? 内心嗤笑。 怎么可能呢? 她只是用来掩盖他和养姐恋爱的遮羞布。 一个为养姐铺路的垫脚石,他怎么可能舍不得? 陈卫民脸色发白,执拗地解释,“她脑子确实是不好,我怕她乱跑影响大家,我一个干部,总不能放着人不管啊,但私情上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谁会喜欢疯子啊?” 话脱出口的瞬间,他胸口传来细碎的痛楚。 陈卫民感受着不对劲的疼痛,神色慌乱。 不顾众人茫然之色,他说了句抱歉,提着自行车,匆匆离去。 陈卫民茫然地走在路上,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他喜欢上褚玉兰了? 不可能! 他爱的是赵嫣,他爱的是功勋家族的后代。 怎么可能喜欢褚玉兰一家都是汉奸的人! 那简直是污点!世间的败类,不配为人! 这样想着,他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恍惚间,陈卫民提着自行车回到了家门口。 赵嫣站在门前,揽过他的手臂,“卫民,找到了吗?你别急,玉兰可能只是一时糊涂,没准一会儿就回来了,秀琪还在这儿呢,她能丢下她吗?” “而且,万一她是回村里了呢,你这么找也不是个事啊!” 赵嫣看着逐渐回过神的陈卫民,试探地问着,“哥,那找到人之后你要怎么办?是把姐姐送回村里吗?” “要我说,不如就让她离开吧,这里没人知道我们是养姐弟的关系,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好吗?” 陈卫民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你说什么呢,玉兰一直在家孝顺咱妈,没了她,你去照顾咱妈吗?再说,她现在就是黑户,没了我的帮衬,还怎么活?” 此话一出,赵嫣脸色发冷,“弟弟,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不然,她现在完全顶替了褚玉兰,真正的褚玉兰为何还要存在? 赵嫣受够了这种自家男人被别人叫丈夫的日子。 之前还好,褚玉兰没有闹。 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更要趁此机会撇清关系 陈卫民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他怎么可能爱上褚玉兰,他对她根本就……根本就…… 念头在脑中翻滚,陈卫民烦躁地挥了挥手。 “好了,你别想太多,我明天去家里看看,找到人就好,若是她丢了,咱俩这辈子就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别忘了,咱俩的地位,就是靠着她这块垫脚石得来的!” 话音落下,陈卫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却拉不下面子找补,他咳了咳。 “我先去看看孩子。” 说着,他不顾脸色难看的赵嫣,脚步匆匆地进了家门。 与此同时,前去告状的褚玉兰,正在领导办公室哭诉。 “陈卫民利用职务之便帮助赵嫣顶替我身份,顶替我功勋家族子女的身份,冒领了知青返乡名额,顶替高考成绩,他们还说我是汉奸的后代!” “可我祖父赵龙是我党安插的卧底同志,父亲赵立业是抗美援朝的战士!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我!” “领导如果不信,可以去南云村核查,赵嫣土生土长的村中人,怎么可能领取知青返乡名额?当年我们是在村长的见证下成婚,他们还参与了孩子的百天宴!” “可他竟然不顾我们孤儿寡母,竟假死脱身,就为在城里和自己那养姐厮混在一起!” 越说,褚玉兰越愤怒越心酸。 上一世她付出了那么多,以为会有一个好结果。 可却被乞丐凌辱而死! 这一世,她绝对要报仇! 脑海中陈家人的脸一幕幕闪过,最后定格在他们那自大傲慢的面庞上。 褚玉兰发誓,绝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领导们看着褚玉兰递过来的证明材料。 越看,脸色越阴沉 这陈卫民真是好大的胆子! 身为国家干部,居然敢徇私舞弊,帮助赵嫣做这么多错事! 真是有点权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沈厅长面露严肃,“褚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办事,绝对不能让烈士子女寒心!” 说话间,他让警卫员去核实功勋资料和勋章的真假。 不过五分钟,警卫员核实清楚,“这份资料是真的,褚同志就是赵立业同志的女儿,当年有人去乡下通知,但接待人是陈卫民。” 啪的一声,一位心直口快的科员将警卫员手中的资料拍在桌上。 “叫陈为民过来!他一个党部书记,怎么敢这种事!真是无组织无纪律!” 一旁,沈厅长抬手制止,“别打草惊蛇,现在要紧的是把褚同志说的事都找到证据,拍臭虫要一把拍死,决不能给喘息机会!” 科长对这个处理非常不满意,“那现在让这两个违纪违法的祸害留在单位里吗?群众们怎么看我们?还怎么信任我们!” 沈厅长冷哼一声,“怎么会?,小吴,你去通知那两人的单位,现在,陈卫民赵嫣二人,停职待审,如有不满,让他们过来找我!” 另一位干部有些犹豫,“厅长,现在陈书记正处升职关键时期,这样是不是……” 沈厅长震怒,“人家妇女同志都找上门来了!升职?他停职还差不多!” 单位内部里出现这种人,简直是对单位执政的抹黑! 转过头,他又对褚玉兰说道,“褚同志你放心,一天内,我们保证核实所有消息,还你个公道!” “我是沈东,市级干部,我以我的名义担保,如果此事为真,决不轻饶他们!” 得到沈厅长的保证,褚玉兰安下神,心中更是感动万分。 两辈子,终于能有人为她主持公道了! 一直憋在心中的郁气像是有了发泄口,眼泪扑簌簌地流了出来。 褚玉兰连连鞠躬,千恩万谢,“谢谢您,真的太谢谢您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沈厅长连连摆手。 “褚同志,我听你的话,你在县城没有住处,不如先安顿在单位人才公寓中暂住段时间,等一切查清,我们定会给你个交代!” “小吴,你去安顿下,而后立刻派人去南云村,务必在一天内,查出所有事实!” 出了政府大厅,褚玉兰的手还在抖。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闯进领导办公室去告状。 但内心却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陈卫民! 你终于要遭报应了! 原本在进城第一天,她就准备好了鱼死网破。 可陈卫民却把自己污蔑成疯子。 现在,她终于翻身农民把歌唱! 褚玉兰长长地舒了口气,若不是在县城,她很想跑到山坡上去,放声高歌! 吴秘书在一旁,看着褚玉兰颤抖的模样,以为是害怕,轻声安抚着,“褚同志,不要害怕,你放心,我们绝对会给你个交代的。” “这次沈厅长来,就是来查干部作风问题,陈卫民这个事,一定会严肃处理。” “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你的身份会查清楚找回来,但你的高考,恐怕……” 吴秘书叹气摇头,神色复杂。 顶替高考成绩,无论事后做什么,几乎都已经无解。 更何况,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学校方面很难说让褚玉兰再次入学。 “我们会尽力补偿的,这也是单位内部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出现官官相护,成绩顶替的事呢?就是如果你要上大学,就要再考一次了。” 吴秘书欲言又止,“你今后打算如何呢?” 褚玉兰面露茫然。 今后? 重生到现在,她只想让陈卫民付出代价,自己以后的事,没有任何考虑。 她以为,民告官,会各打二十大板。 可现在,她是真正的自由了。 也陷入迷茫。 “我……我能再次考试吗?”她试探着问道。 吴秘书笑笑,“当然,如果你想再高考,我们会帮你准备资料,并报名的。” 可面对这次机会,褚玉兰却有些局促。 算算岁数,前世今生,她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曾经那些知识,早在岁月蹉跎下忘得一干二净。 若真要说,她能记得点什么,也只有姥姥教给她的俄语了。 “算了,吴秘书,谢谢你,让我想想吧。” 褚玉兰叹气,“我感觉,我就算高考,也不一定考得上了,那么多年了。” 吴秘书也觉可惜,但时间就像杀猪刀,落到谁身上都不好受。 他开口道,“其实,我也建议你别高考了,且不说年龄,就说学新东西,年龄大,学的也慢了。” “不过,我刚看资料时,你之前俄语和英语都学过,要不要试试去北凉城,祖国最北方,当联络员,他们那边缺翻译的人才,你去正合适。” “正好,我表弟说,现在政策开放了,那边有不少新机遇,我觉得褚同志,你性格大胆奔放,很适合做些买卖,要不要试试看?” “单位只是一条路,但人生可还很宽啊。” 褚玉兰一愣,连连摆手,“我怎么可能适合做生意呢,我……我……” 吴秘书拍了拍她的肩膀,“要自信啊,就你今天这个行为,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那就这么说了,我先去问问沈厅长,看看能不能给你调到那头儿,至于生意,若有合适的再说,不急,得往后看,别停在这儿。” 褚玉兰眼眶一热,她知道吴秘书在安慰她,这也是重生第一次,有人慢慢跟她说些话。 她感动地抽泣,“谢谢你,谢谢你同志。” 对,要往后看,不能停在这儿。 次日一早,陈卫民还不知道自己被停职的消息。 他起了个大早,不顾赵嫣阻拦,上了最早一班客车回村里。 昨晚,他失眠了。 脑子里都是褚玉兰的身影。 她的哭,她的笑,她看见他给她带小礼物时亮晶晶的眼睛。 思念如野草般疯长。 他本以为褚玉兰这个女人,只是生活中的插曲,一个挡箭牌。 可现在,褚玉兰消失了。 他内心像是空出一个洞一般,疯狂灌风。 透心的凉,让陈卫民干呕难受。 恍惚间,陈卫民忽然想起赵嫣赌气去县城闪婚的那个晚上。 他喝的浑浑噩噩。 只有褚玉兰发现他的不对劲。 小小的体格,硬是把他这个一米八五的男人背了回去。 醒来,就见眼前有碗蜂蜜水。 那时,他的心如同被暖汤泡了一般,软的一塌糊涂。 所以,没有犹豫,他和她求了婚。 当时,他以为他只是一时糊涂,也有想气气赵嫣的意思。 再后来,结婚两年,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便将假死的事,一拖再拖。 有时,他梦见褚玉兰知道一切后抛弃他。 他猛地惊醒,心里尽是后怕和痛意。 他茫然,但以为那是做坏事的心虚,不是什么爱。 他是爱赵嫣的,他爱的是功勋家族的子女。 怎么可能爱那个满是污点的女人? 那是汉奸后代啊! 慌乱间,赵嫣联系上他,让他假死脱身,和她过好日子。 “弟弟,你将来是要干大事的,怎么能被困在小破村子里?难道孩子真把你绊住了吗?” “还是说,你嫌弃我嫁过人,有过孩子?” 几年未见,赵嫣在电话里哭的梨花带雨,让陈卫民一时心软点了头。 糊里糊涂,他抛弃了在村中的一切,也抛弃了母亲妻儿,和赵嫣在城中过上了日子。 午夜梦回,他也会想起褚玉兰,却还是安慰自己,不过是不习惯罢了。 他是爱赵嫣的。 一遍遍地给自己洗脑,直到这一次,褚玉兰真的消失了。 陈卫民才意识到,当看到空荡荡的床铺时,他是多么惊慌。 他第一反应也不是褚玉兰告发他,而是担心。 他以为她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可现在看来,她早已经融入他的人生中了。 陈卫民看着窗外的风景,脑子里却都是与褚玉兰在乡下的画面。 一帧一帧,如同慢动作一般在脑内闪回。 他不敢想,若褚玉兰真的出了事,他会怎么样。 呼了一口气,陈卫民暗暗下定决心。 他绝对会找到她。 和她解释一切。 把曾经的一切统统补偿回去。 陈卫民想。 她会原谅他的。 他是她在知青时期唯一的依靠,也是现在她唯一的亲人。 她无依无靠,除了靠他还能怎么办呢? 陈卫民畅想着两人和好后的未来。 他会陪着她,再生一个男孩,儿女双全,他们一家幸福生活在一起。 以后小儿子保护姐姐和妈妈。 他在外面努力拼搏。 多么美好的生活! 越想,陈卫民越兴奋。 在大巴车停下的一瞬间,陈卫民几乎是迫不及待冲进家门。 环视一周,只有母亲一人。 陈卫民有些失望,“褚玉兰呢?” 陈母听到这个名字,破口大骂,“跑了!我哪儿知道!你个死崽子,不管老婆孩子去了城里,难道还能让我这个老太婆管着?” 谩骂长达十分钟,她才喝了口水润润喉。 “你一定得把她找回来,进了我陈家的门,她就必须毕恭毕敬地伺候我!” “你要是找不见,就把秀琪抓回来,当娘的怎么可能舍得姑娘,你拿她威胁,那个婊子早晚回来。” 陈卫民呆愣着,“您说什么?褚玉兰没回来?” 陈母嗤笑,“回来?她跑了好几天了!把我老太婆一个人扔在家!等她回来我一定把她腿打折!” 陈卫民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她没回来? 她难道……难道…… 来不及打招呼,陈卫民提着外套冲出了家门。 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担心和着急。 褚玉兰一个远道来的知青,能回的地方只有南云村。 她能去哪儿? 心中不好的念头闪过,陈卫民摇头。 不能的,她离了一次家,人就被拐走了? 一定是藏在哪儿去了。 这样想着,他在村中奔走。 挨家挨户的问,得到的只是茫然和否定。 一路奔走,陈卫民来到了村里的客车站,询问司机这几天有没有见到褚玉兰。 司机被疯了般的陈卫民吓了一大跳,“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这这这,诈尸了?” 陈卫民烦躁地解释一番,又问,“褚玉兰去哪儿了?” 司机茫然,“不知道啊,前几天领着你家丫头去给你领抚恤……嗐,去县城,就再也没回来,咋?丢了?” “可不能丢啊,我说卫民,你这刚出了事,虽是假的,可要再出事,那你家可就得去拜拜了!” “而且,你没出事咋不说一声?你知道褚丫头多担心吗?她知道你死的时候,哭昏过去好多回,到头七才缓过来,你倒好,玩上诈尸了!” 说话间,司机指了指公墓中的陈家墓地,“你瞅瞅,你的墓碑还是新的呢!褚丫头前几天啊,是天天擦,嘶,你说,她不能想不开吧?” 陈卫民强笑着,不敢抬头看向那墓碑。 “不能,不能的,我再去找找,我去找找。” 说着,他转身又跑了。 这一次陈卫民去了曾经知青的宿舍。 这里早年因为知青返乡,大多数已经荒废。 跌跌撞撞,他跑到褚玉兰居住过的地方。 木门被推开,屋子里一层灰。 他看着这些老物件越发沉默,回忆也如春笋般冒了出来。 走近桌前,看着桌面上用小刀刻出的名字,心里五味杂陈。 拉开抽屉,一个木盒子正躺在抽屉里。 陈卫民掸了掸灰,将它拿出来打开。 发现里面竟放着曾经他写给她的情书。 九十九封,完完整整的保存在里面。 上面有不少,都是他从书中抄来的。 可褚玉兰没有嫌弃,还用铅笔在上面回复着。 “我爱你,你无需多努力就能走进我心里。” “今晚的月亮是很美,我也很欢喜。” “你送我的项链很好看,我很喜欢,但以后别亲自做了,会受伤的,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我们的爱自然会长久,多年后,你可不要忘了现在的诺言啊。” 草草翻了两页,陈卫民泪流满面。 他从未想过,自己随手抄记的东西,会被一个女人如此细心地回复保存。 她怎么不跟他说呢? 说爱他啊! 忽而,陈卫民想起来了。 她怎么没跟他说? 她明明说了千遍万遍,“我爱你”。 可他却只关心赵嫣,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曾经那些记忆逐渐鲜活。 他终于忆起,曾经的褚玉兰是多么活泼大胆的姑娘。 从不吝啬自己对他的爱意。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她不知廉耻,没有一点矜持。 半分比不上羞怯的赵嫣。 可现在想想,赵嫣的爱,就是抛弃他去县城和男人结婚,又在走投无路时,找自己来接盘! 泪水浸湿了纸面,陈卫民目光逐渐坚定。 他绝对要把人找回来,就算是找一辈子,也要把人找回来。 这是他欠她的! 也在这时,突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陈卫民满脸警惕地盯着众人,“你们这是干嘛?!” 领头的却不惧,“陈卫民同志是吗?有人举报你犯了重婚罪,利用公职徇私舞弊,帮人顶替高考成绩,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卫民挣扎,“你们干嘛?我怎么可能犯罪,我是县里的党部书记!你们去查一查!” 工作人员却冷哼一声,嗤笑道,“抓的就是你,身为公职,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跟我们走吧!自己干了什么龌龊事不知道吗?” “别挣扎了,你的同伙赵嫣已经全部供出来了,若不是你躲到农村,以为能逃到现在吗?准备蹲大牢吧!” 陈卫民还想说些什么,可督察组的人根本不给机会,直接把人抓进审讯室。 桩桩件件的证据摊在他面前,刺眼的审讯灯照得他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陈卫民一行行看去,神色越发慌乱,“误会,这都是误会!” 审讯员冷笑,“误会?什么误会?难道赵嫣能自己和你结婚吗?还是说她一个农村妇女,能自己顶替知青名额,高考成绩?还是功勋子女身份,她顶替啊?” “陈卫民,现在证据确凿,你就如实交代!不然,知法犯法,徇私舞弊,滥用职权,可是会吃枪子的!” 陈卫民紧张得浑身颤抖。 可他知道,这些不能认,认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是赵嫣,都是她干的,她她有亲戚,是她亲戚帮她干的!我,我也是她勾引我!我真不知道实情啊!” “你们想想,一个能勾引自己弟弟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吗?就是个荡妇!搞破鞋的!” “都是她的错,和我没关系!我真不知道什么知青名额,是她说这是她的,是褚玉兰顶替她,我是拨乱反正啊!” “我就是鬼迷心窍,同志!这一切与我无关,我是无辜的!” 他声嘶力竭地撇清一切关系,把三天前还护在怀里的女人,推到了火坑里。 “领导们,同志们,真的是赵嫣的错,我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两位审讯员对视一眼,眼中尽是鄙夷。 其中一位问道,“那你重婚又是什么情况?你在农村结婚,又跑到城中厮混?” 说着,他一把将那个假的结婚证拍在桌子上,“还伪造证件,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陈卫民冷汗直流,“同志,您说什么呢,我怎么敢伪造证件,那都是褚玉兰自己的把戏,和我无关,我也是被逼的,她偏要和我结婚,还伪造了证件!我都不知情啊!” 为了撇清罪名,他无所不用其极,“至于那个孩子,同志,是她强迫我的,不然我怎么会不养呢?而且,那孩子是谁的都不一定,她万一,万一是和别人的呢!我不认,我不认!” 审讯员被他这幅疯癫的样子气笑了,“陈卫民!你老实点!村里人可都参加过你们的婚礼和孩子的百天宴,要不要我找个人帮你作证啊?” “而且,你说清楚,你个大老爷们,还是村里的干部,褚玉兰一个知青,胆子就这么大,强迫你结婚生子?又强迫你在农村过日子?” 陈卫民沉默。 这些根本就站不住脚。 可他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 他只能咬牙推到赵嫣身上,“就是赵嫣的错!跟我没关,什么顶替我都不知道!同志,你们怎么证明褚玉兰说的就是真的,她可是汉奸后代!” 审讯员目光冰冷地看着他,眼神中很是失望,“陈卫民!不许你侮辱功勋后代,褚玉兰的父亲赵立业,祖父赵龙,都对我们的解放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你再乱说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陈卫民愣了,“怎么可能呢!褚玉兰……那那,赵嫣呢,赵嫣的父亲不是赵龙吗?” 审讯员鄙夷嗤笑,“她才是汉奸的后代,她的好父亲早就抛下她,跑到美国去了,不然,你以为为何你妈妈能捡到她?” 陈卫民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他喃喃着,“怎么会呢,我娶的是功勋后代啊,我怎么可能,赵嫣怎么可能是败类呢?” 忽而,他又话音一转,“对,赵嫣是败类!同志,她是汉奸败类能有什么好的,一切都是她,都是她干的!” 审讯员看着陈卫民的样子,幽幽叹气,“你真是对不起自己的姓名啊!” 陈书记在组织里名声特别好,谁人见了不说一声爱党爱民的好官,现在,他竟露出如此丑陋嘴脸! 说话间,他拉开帘子,露出只隔着一层玻璃的褚玉兰和赵嫣。 顿时,陈卫民猛地抬头,脸色铁青。 他哆嗦着双唇,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两人的双眼,最后只能颓唐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褚玉兰对此毫不意外。 毕竟,一个一心二用,能一边安抚她在老家伺候母亲儿子,又能一边让养姐赵嫣死心塌地跟着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但一旁的赵嫣根本接受不了。 她无法接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居然转瞬就给她卖了。 那她这几天的坚持算什么? 她可是认下了全部,一下都没往陈卫民身上推! 赵嫣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再睁开时,只有一片寒。 她慢慢开口,声音沙哑沉重,“警察同志,我想提供新的证据。” 之后,她看向还在辨白的陈卫民,眼眸中只剩残忍。 “关于知青返乡名额,高考成绩一事,陈卫民全部参与,并且,是他建议我,先行去县城。” “当时,我爱上了个知青,他要返乡,为了爱情,我一时糊涂,答应了占用褚同志的返乡名额。” “但后来,因为知青家里不同意,我无家可归,这时,陈卫民又让我占用褚同志的高考名额。” 她低着头一字一顿地说着,“他说,如果他是女的,他也会占用这个名额,只是性别不符,怕出乱子,所以让我去占。” “他用知青返乡名额的事,威胁我,我才迫不得已,答应了这件事。” “关于功勋子女问题,我认,但我也是因为陈卫民一直在说,功勋子女如何如何,才因为贪心,认下了这个,后来,我想澄清,但……” 赵嫣娓娓道来,十分配合警察的问讯。 而后她丢下了重磅炸弹。 “我有曾经的原档案,就放在老家仓库,你们若是想查,就去拿吧。” 她冷嗤一声,“公安同志,你们按公处理就好,我没有任何意见。” 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审讯室。 过了小半天,褚玉兰拿着两人的审判结果,出了公安局。 赵嫣因所犯情节严重,领了十年的盒饭。 但由于陈卫民之前有过重大立功表现,再加上家里还有老人小孩要赡养,组织对他的判决还在商讨。 公安局外,吴秘书有些无奈,“停职处理,以后无法进入机关单位是肯定的,但坐牢可能不会太长。” “家里有两个孩子和一个老人,再加上赵嫣所谓的证据,很难证明什么,就……” 吴秘书摇了摇头,他知道这对褚玉兰很不公平。 但法律要讲证据,而且之前的事,多年过去,证据早就不见了。 再加上都是口口相传,要是陈卫民硬是说,他听错了,或别人传错了,一点办法都没有。 按理说,陈卫民应该是被判的最重的那一个。 可这些年,他早就把大部分对他不利的证据删除了。 剩下的也栽赃在赵嫣身上。 褚玉兰却呼了一口气,“吴秘书,谢谢你,谢谢你们,我很满意这个判决。” 她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 只要陈卫民被判刑,她就高兴! 而且,与其让这个自大的人在监狱里忏悔,不如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曾经拥有的,都灰飞烟灭! 只能做他曾经最瞧不起的苦力,还要忍受婆婆和女儿的摧残! 上一世,她忍受婆婆和女儿的刁难,还要当牛做马做苦力,凭什么对陈卫民的惩罚只是蹲监狱? 她更期待,当陈卫民没了工作,又要养活两个小孩一个老人时候的精彩表情。 想到这些,褚玉兰只觉无比的畅快。 重生时的怨气,在此刻终于消散了不少。 她由衷地对组织道谢,“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吴秘书连连摆手,“是我们这边先出了错,之后会严格审核的,也请你来监督!” “对于你的遭遇,沈厅长已上报领导班子,组织商讨后,一致决定对你赔付两千元,不多,也算是组织的心意。” “以及关于我当时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是留下来?还是闯一闯?” 褚玉兰低吟片刻,坚定回答,“闯!” 前世今生,她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现在她摆脱了曾经噩梦,定要好好走一走! 吴秘书赞赏地看着她,而后递上了推荐信。 “这是领导给的去往北凉城的推荐信,在那里你可以先做翻译助理,适应生活后,再做打算。” “这是我说的表弟,傅海诚,他也是要调过去的人,你们可以多交流交流,熟悉熟悉。” 说话间,傅海诚伸出了手,“请多指教,玉兰姐。” 褚玉兰愣了愣,她认得他。 京北傅家的小儿子。 上辈子,她曾在电视上看过他。 怎么跑这里来了? 心中疑惑丛生,但她还是伸出了手,“请多指教,傅同志。” 春去秋来,自褚玉兰来到北凉城已有四年。 四年里,凭借越发熟练的俄语翻译,她从俄语翻译助手转正为外交员,又在傅海诚的帮助下,辞职转业,开了一家废钢场。 曾是家庭主妇的她,摇身一变,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褚总。 与傅海诚的关系,也越发暧昧起来。 她原本没想过再找,可架不住这个比她小三岁的弟弟,进攻实在猛烈。 她一直以工作为由拒绝,可似乎,收获甚微。 玉海废钢厂办公楼内,此时的褚玉兰正看着下面递过来的报表单,有些发愁地蹙起眉头。 “玉兰,对于去境外收废钢一事,你考虑的怎么样?”傅海诚问着,“现在工厂需要转型,我觉得,俄境内低价处理的车辆废材,是个好机会。” 几年学习,褚玉兰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人了,她也知道,现在政策放开,若是拿到这个项目,那厂里的工人一定能过个好年。 但…… 褚玉兰长叹着,“机会是好,可炼钢厂要的很急,若是边境火车的单子没有及时签署,我怕货料停在边境线,运不进来,之后咱们的钱可就打水漂了啊。” 傅海诚却笑了,“前两天我和铁路的小聚几次,关于边境单子无需担心,只要手续合法合规,他们不会阻拦的。” “而且,现在场子急需一个大单来完成最后转业,你也知道,废钢进口,现在是风口,但风口总有落下的时候,我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褚玉兰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有些放不开手脚。 这几年赶上好时机,争了一笔快钱,她不知道幸运女神是否一直会眷顾她。 “我也不是害怕,我自己亏了也就亏了。”褚玉兰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是笔豪赌,赌输了,你让工人们怎么办?这个年怎么过?” 傅海诚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生意嘛,风险总是和机遇并存。” “玉兰,小褚总这儿可不像你啊,当年可是你风风火火地拉着我来北凉城,要干笔大的,现在怎么这么畏手畏脚?大不了重来,我陪你!” “再说,我家还有点钱,能败一段时间,实在不行,你就跟我去国外,躺平啃老,我爸也不会说啥,他一定夸我给他找了个好儿媳!” “滚滚滚!”褚玉兰脸一红,“谁是你媳妇!追到手了吗?就媳妇?” 傅海诚在一旁笑嘻嘻,“这不是早晚的事?好好好,女朋友,我亲爱的女朋友,这个机会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收益大风险大,你要赌吗?” 褚玉兰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员工递上来的报表上。 “赌!”她咬了咬牙,“赢了,带兄弟们赚大钱,输了,大不了重头再来!” 上辈子什么苦没吃过,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搏一把! 忽而,有人敲了门,“褚总,有人来找,我让他在会客厅等您。” 褚玉兰挑眉,看向傅海诚,“俄境的?” 傅海诚耸肩,“很可能。” “海城,那你去拿资料,我先去招待。” “好。” 说话间,她匆忙起身,拿起一旁的外套,直奔会客厅。 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走到会客厅门前,她呼了口气,笑着推开门,“有失远迎啊……怎么是你,陈卫民?!” 会客厅内,陈卫民穿着洗得发白的工厂制服,领着女儿,坐在皮椅上。 看到褚玉兰进门,他激动地站了起来,“重云,我终于找到你了,跟我回家吧。” 一旁,女儿也眼中带泪,委委屈屈地喊着,“妈妈,我好想你。” 褚玉兰眉头紧锁,“陈卫民,你怎么阴魂不散?怎么,四年大牢没蹲够?” 陈卫民脸色一白,强笑着,“你这话说的,你是我妻子啊!我这怎么能叫阴魂不散呢?” 他攥住衣角,有些紧张,“我知道你现在嫌弃我,但我也是你丈夫啊!我带你回家不好吗?” “这里离家多远啊,祖国最北方,你在这也水土不服,跟我回家吧。” “我知道我有错,但,但我都改正,我改正!我和赵嫣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回去就领证好不好?” “以后我养你们两个,再也不会发生之前的事,我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 他声音带着期待和畅享,以及一丝笃定。 仿佛褚玉兰一定会跟他回家一般 褚玉兰眉头紧锁,“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人?而且,谁要和你回家,我们有什么关系?陈卫民,要是要点脸,就领着姑娘回去,别恶心我。” “再说,组织上给你的可不是仅仅三年牢狱,这是看在你上有老,下有小,你原本的刑期可不少,若再出事,你可就彻底没救了1” 陈卫民讨好地笑,“这几年我老实本分,组织已经撤销惩罚了,现在我已经是清白身,就跟我回去吧。” 说着,他一把抓住褚玉兰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将女儿的手递了过去。 “快,叫妈妈,这是妈妈啊!” 女儿有些瑟缩,但还是听话地握住了褚玉兰的手,“妈,我们回家吧” 褚玉兰猛地抽出手,一巴掌扇在陈卫民脸上。 “陈卫民!我真是给你脸了!敢拿孩子做文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还有,当年那点事,我都不想说,真是只有赵嫣是主犯吗?你要是不想再进去,就滚远点!”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为什么陈卫民有脸来找她的? 他当年干了多少对不起她的事? 连赵嫣放狗咬她,他都对她不管不顾,现在又想让她回去? 来做白日梦吗? 陈卫民看着油盐不进的褚玉兰,也跟着有些烦躁,“我敢作敢当什么?是,当初是我不好,抛下你和女儿,但我现在改了啊!” “我改了还不行吗?你就原谅我吧,难道你真的想让女儿没有妈妈吗?” 褚玉兰冷笑,她低头看向陈秀琪。 她那瑟缩的模样很难和当初冷眼看自己入狱的样子重合在一起。 “陈卫民,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回去,只可能在你悼念会上,扬你的骨灰!” 陈卫民不理解,他看着她带着些许乞求,“玉兰,你说话不要这么扎人,我最爱的人真的是你,当初都是赵嫣的错!她勾引我!” “你消失,我都快找疯了!那时我就想好了,我要和你一起生活!只是没想到你突然举报我。” “现在,你举报也举报了,气也消了,就安心和我回去吧。” “你在这里打拼四年,也不过是个收废铁的,说难听点,就是个收废品的,整天风吹日晒,何苦呢?” “我舍不得你吃苦,姑娘家家还是要去照顾家里的,你这样多累啊!” “你回家照顾家里,我去打拼,我把你和母亲都接到城里,行吗?跟我回去吧!我们回去就领证好吗?我们做一家人!” 褚玉兰眼神冰冷,她笑着摇了摇头。 亏她以为陈卫民能有些好转。 可这人话里话外没有丝毫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意思,依旧是那个推卸责任,瞧不起女人的恶心人! 甚至还一副,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样的样子! 而后,在陈卫民震惊的眼神下,猛地甩出一巴掌,紧接着对他的下体踢了一脚。 女儿陈秀琪想要阻止,却被褚玉兰冰冷的眼神吓了回去。 她颇为嫌弃地拿着手帕擦手。 “滚!陈卫民,拿着你封建教条思想滚出我的厂子!” 陈卫民从地上爬起,眼神凶狠至极。 “我滚?褚玉兰,你居然敢让我滚?你真是缺教训!我告诉你,我妈说了,你嫁到陈家,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跟我回去给妈尽孝!” 他不信,他都这样求她了,她会不原谅他! 他仗着自己个高力气大,死死钳住她,恶狠狠开口。 “褚玉兰,我不可能千里迢迢来,再灰溜溜走!不管怎样,我也要给你带回去!” 她是他的!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啪! 褚玉兰一巴掌抽到陈卫民脸上。 陈卫民愣住。 “你还打我?!” 他都道歉了! 褚玉兰冷笑,又是一巴掌。 “打的就是你!领导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就是这么执行领导命令的吗?” “瞧不起妇女,大男子主义,奴化妇女,你简直就是封建遗留物,根本没有学到任何新时代的东西!你的同事就该以你为耻!” “你赶紧走吧!我不可能和你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还有女儿……” 褚玉兰看着因自己打了陈卫民而愤怒的陈秀琪。 心中有些复杂,却又在一瞬间压了下去。 这一大一小两张脸,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像。 一样的恶心,一样的让人厌恶! 多看一眼,那些屈辱的记忆都会翻涌出来。 褚玉兰强压着想要呕吐的念头,“那是你陈家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时不是在警察局说得好好的吗?她亲口说,我不是她妈,她妈妈是赵嫣,让她去找她去!” “再说,你们陈家,不嫌弃一个精神病当媳妇?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我是疯子,怎么,现在又不嫌弃了?” 陈卫民听着,脸色一白,“我承认,这是我的错,我会去澄清的!” 解释的话苍白极了。 褚玉兰冷笑,“好了陈卫民,不用跟我解释,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是之前,还是以后!” 陈卫民不依,“你是我的妻!你要跟我回去!” 褚玉兰不屑,“跟你回去干嘛?给你收拾烂摊子?帮你照顾一家老小,给你妈当出气筒?做梦吧陈卫民,我这辈子就算是死外面,也不愿意回那个南云村。” “没有你们陈家的三年,我简直舒服到爆炸,现在滚,我还给你留点脸,不然……呵!” 陈卫民却笑了,他打量着褚玉兰,看着她身着朴素的模样,一点都不信她的话。 “你过得很好?别说梦话了,卖废品过的好吗?” “我能让你过更好的生活,在家里就能过上好日子,为什么你要这么辛苦?” 说话间,他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现在政策好了,我能让你当富太太,你今天拒绝,可别后悔!” 他又软了语气,“玉兰,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跟我走吧,不比你在这里捡垃圾强得多?” 忽而,门被推开,一个人闯了进来,“陈卫民,你知不知道这儿是哪儿,还捡垃圾?这些东西哪个不能买十个你?” 褚玉兰抬眼,发现走进门的是傅海诚。 他一身冷气,看着陈卫民那副暴发户的模样,满脸鄙夷,“蠢货一个,赶紧滚,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陈卫民却是冷笑,“废钢厂,说得好听,可现在都要改革了,哪儿还有什么废钢?不就是收垃圾的吗?拽什么?还有你,一个褚玉兰的跟班,嘚瑟什么?” 陈卫民炫耀般地露出脖子上的金链子。 “玉兰,你不如跟我回去,吃香喝辣,好好在家享清福,比在这里干活强多少倍?” 褚玉兰和傅海诚对视一眼,纷纷看到对方眼里的愤怒和鄙夷。 褚玉兰还想说些什么,傅海诚却先一步挡在她身前。 他看着因政策有些许收入的某人,“陈卫民,你真是这些年在单位干活都干到狗身上了,什么都不知道,愚蠢的让人发笑。” “我告诉你,要是不想出事,就赶紧滚蛋!” 陈卫民心中一慌,打量着傅海诚的样子。 男人脸上挂着一抹笑,可身着却是朴素的很。 连袖口都沾上了灰,一看就是混混模样。 他心中一动,有了底子。 不禁面露嘲笑之意,“就凭你?你个混混能有什么本事?” “褚玉兰,这就是你不愿回去的原因?没想到你出了我这个坑,又找了混混?你找人的眼光能不能好点?” “若是这样,当年你就不该举报我!”他眼眸中闪过不甘,“要是当年你老老实实在乡下,现在我也爬到更高的地方,到时候你没准就是市长夫人!这样不好吗?” 陈卫民冷冷一笑,“不过现在也好,我陈卫民也多亏了你,才发现商业天赋,比之之前那点死工资,现在赚的盆满钵满。” 许是发现褚玉兰身侧的男人不如他,陈卫民刚刚弯着的腰板也直了起来,说话天然地带着上位者的态度。 他仗着身高,俯视褚玉兰,“来之前,以为你是个老板,给我些助力,可四年就盖了个垃圾站,真有你的,我看你还是跟我走吧。” 说话间,他来到褚玉兰身旁,“还是说,你还想窝在这穷小子身旁一辈子?” 一旁,陈秀琪也跟着附和,“就是啊,妈,你跟我们回去过好日子得了,现在村里都传你跟别人私奔,给我爸戴绿帽子呢,赶紧回去说一下啊!” 傅海诚听得发笑。 这个陈卫民脑子是一点不看报纸啊。 不说褚玉兰,就说他傅海诚自己,在报纸上也是小有名气吧? 怎么到他嘴里就一文不值了呢? 就算是他傅海诚名头太小,那傅家,难道他也不知道吗? 那可是多次捐款援助祖国的傅家,一般领导见了他家老爷子都要毕恭毕敬的! 曾经,为了跑项目,沈厅长的办公室他可没少跑。 就连他都撞见这个陈卫民好多次。 甚至有一次,陈卫民还对他点头哈腰的。 怎么现在都忘了呢? 刚想讽刺回去,却见褚玉兰上前一步,将针尖对麦芒的两人隔阂开。 “陈卫民,你再纠缠,我可就要把当年的案子翻一翻,再关你几年了。” “当年是看在两个孩子可怜,我才不再追究,但若是追究,你以为当初你把所有事情推给赵嫣就可以吗?” 陈卫民面色难看,他没想到褚玉兰居然会护着那个男人! 他声音发冷,“你想好了,今后可别后悔!” 褚玉兰掷地有声,“放心,我绝不后悔!” 临了,陈卫民用肩膀撞了下傅海诚,“褚玉兰是我的,咱们走着瞧!” 傅海诚似笑非笑,“前夫哥,你最近最好小心点。” 这里是北凉城,褚玉兰讲道德,可这里天高皇帝远。 如果这个陈卫民真不识抬举,他就让他见见抬举。 真当收废钢的,只会收废钢? 这些年,能在这儿混出名堂,可不是靠着脑子就行! 可陈卫民没有听出他的画外音,眼睛里闪烁的尽是势在必得。 哼了一声,他领着女儿,神气出门。 离开废钢厂,陈秀琪问道,“爸,那我们不管妈了吗?” 陈卫民面无表情,“当然要管,我们要给她带回去,不能让她在这里吃苦啊!” 陈秀琪却犹豫,“可妈的样子不像是能跟咱们回去的啊,不如你服个软吧,妈一定会心软的,你……” 陈卫民却笑着说,“我刚才没服软吗?她干嘛了?踹我扇我!我服软有用吗?但你放心,我一定能把妈妈带回去。” 陈卫民是带着目的来的,不达目的是不罢休。 他不信她对他没有一点情谊。 当年,就是褚玉兰早早签了字,他才没被提交到最上层法院。 不然,以当年的刑罚,他不被判个终身监禁,都算轻的! 徇私舞弊,顶替高考成绩,滥用职权,哪个能有好? 若不是组织上偏要把人调到这里,他本可以服刑完就和褚玉兰美美在一起,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没准现在儿子都出生了! 更不会冒出个男人站在她身边! 陈卫民眼眸中闪过一丝怨毒。 他呼了口气,将心中的郁气吹散。 现在要紧的是把人带回去。 他拿出怀中的情书,面带温柔的抚摸。 “放心,我一定带你回家。” 陈秀琪见状,下意识后退两步。 看向陈卫民的目光里尽是复杂。 她的父亲自从从监狱出来后就非常古怪。 得知妈妈离开后,异常愤怒,又在一个时间突然停下,开始拼命赚钱,不知是运气问题还是能力问题。 短短一年还真让他赚了大笔的钱。 不过,对外却一直让家里人装穷,四个人蜗居在不到五十平米的小屋内。 奶奶为此总是抱怨,却又总是被父亲的言语劝了回去。 而现在,又不知发了什么疯,吵着要来找妈妈。 偏要把人带回去。 虽然,她觉得妈妈不可能回去了,妈妈现在过着好日子,又怎么可能回去过侍奉人的苦生活呢? 现在,她看着陈卫民近乎疯魔的样子,不敢多说一句,只能附和。 “您会成功的。” 她又忍不住问,“您打算怎么带她走?” 陈卫民脸色一冷,“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我自有我的方法。” 他知道,赵嫣的姐夫一直没有放弃找褚玉兰。 自赵嫣锒铛入狱后,那个刘三辊就没了庇护,开的几家小赌馆都黄了。 更是欠了一屁股债,成天借酒消愁。 他只要雇佣他,来个小小的车祸,英雄救美,自然能让褚玉兰再次爱上他。 到时候,他还能夺得美人归! 褚玉兰,只可能是他的! 另一边,褚玉兰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 她的声音有些许沙哑,“刚才谢谢你啊。” 眉眼间尽是愁丝。 这个陈卫民简直是阴魂不散。 重来一世,难道她依旧摆脱不了他吗? 咬了咬牙,褚玉兰头一次后悔自己当时的心软。 她就不该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让他提前释放! 傅海诚看着状态不对的褚玉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他不敢硬来的!” 怎么说,褚玉兰现在大小也是个老板,再加上这地方,陈卫民人生地不熟,他能干什么? “实在不行,雇两队工程队的,他还能打进来不成?” 褚玉兰幽幽叹了口气,脑海里尽是陈卫民临走时的势在必得,“但愿如此吧。” 之后,她和傅海诚出了单位,吃了一顿饭。 原本,两人想要趁着去俄境之前,好好来一顿大餐,提前犒劳下自己的胃。 现在被这点破事搞得,谁都没了胃口,就找附近饭馆,对付一口。 傅海诚看着她这幅状态,心中心疼又气愤。 不停地给褚玉兰夹菜,心中也有了念头。 他问道,“你舍得他吗?” “谁?”褚玉兰有些走神,“陈卫民?” “对。” 她冷冷一笑,“谁会舍不得一个贱人,我现在恨不得他原地消失!” 褚玉兰知道陈卫民这个人的样子,平常跟没事老好人一样,颇受南云村村民喜欢。 但若是触及自身利益,就会把披在身上的羊皮撕得粉碎,露出残忍的獠牙。 就像他不顾母亲女儿与养姐假死私奔,又像公安局内,反咬赵嫣。 他的利益不容破坏,谁要,谁就会被他咬个窟窿。 但现在恶心的是,这条疯狗似乎把她认为是他利益中的一部分,这真让人恶心又后怕。 不禁想起上一世,明明陈卫民和赵嫣都过上好日子了,却依旧不肯放过她的模样。 “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褚玉兰,你这辈子都别想逃!” 陈母恶鬼般的声音响在耳边,她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褚玉兰发愁,“我是怕陈卫民会做出出格的事。” 现在的生活很好,比哪个时期的她都好上上千倍。 开公司,当老板,抓机遇,还有一直支持自己的团队陪在身边。 褚玉兰做梦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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