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修长的手指插入她指缝间,包裹住她柔软的手,在水下又揉又撵,时轻时重,莫名色情。 肖泠气的柳叶眼瞪得溜圆,不敢声张,无法防抗,任由他吻了好一会儿。 魏舟寄刚松嘴,她马上推搡着他,赶他出厨房。 “我洗洗手,手上都是油。” “上卫生间洗去。” 0048 第48章 我爱你h 最终肖泠还是没走了,夜越深,雨越大,政府的防汛短信都推了两回。 魏舟寄家有三个卧室,最小的改成了书房,放了一张沙发床,供魏父赶论文的时候休息,偶尔来个客人也能睡。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是魏舟寄还是被发配到了书房沙发床。 洗完澡,肖泠只开了床头的台灯,趴在魏舟寄床上玩手机,房门被敲响,整理一下睡衣,打开门,是魏舟寄。 “怎么了?” “我拿充电线。” 转身去拔床头的充电线,却听到落锁的声音,肖泠一惊,回头正要斥责,“魏舟寄,你……” 高大的身体已经下来,扣住她的手,手指缓缓滑入她指缝,握紧,十指交缠。 “魏舟寄,你疯了,叔叔阿姨……唔。” 含住她的唇,粗粝的舌苔舔过嘴唇,抵入齿尖,狂野放肆的吮吻。 指间力道加重,压在身上的重量也增加,他鼻息粗重的厉害。 “唔……”连压带吻,肖泠被桎梏的快要窒息,“舟……” 他根本不允许她逃脱,每次勉强发声,回应的只会是更激烈的吻。 肖泠放软了身体,顺着他的力道,任由他掠夺。 唇舌终于转移到脖颈,“肖泠,肖泠。” 大口喘息,她轻柔地哄:“舟寄,轻点好么?我疼。” 放松了钳制的力道,魏舟寄抱着她的腰,脱掉衣物,亲的绵密而深重。 “你不知道,这一刻我想了多少年。” 握住白嫩的乳,高高捏起,含住乳首,大口吮吸啃咬。 “从高中开始喜欢你,我在这张床上幻想过无数次,抱你、吻你、亲你、进入、占有,让你属于我,只属于我。” 大手伸进睡裤,小心翼翼地划过稀疏耻毛,指尖犹豫着一下一下触碰蚌肉,像处子般胆小而生涩。 突然一把罩住小穴,用力一揉,中指挤入缝隙,对准穴口浅浅戳弄,在往上滑,熟稔地找到阴蒂,轻拢慢捻抹复挑,他已熟悉她身体每一寸。 “唔……”肖泠皱眉喘息,欲望之火被大手点燃,燃烧,蔓延。 “高二有一次月考很难,大家成绩都不理想,我拿到试卷的时候笑了,同学以为我是得意。其实我想的是你,你肯定没考好,又要被阿姨骂了,高二还要挨揍哭鼻子。” 他边亲边说,最后咬着乳首轻笑出声。 肖泠可不觉得这个时候说这些很有趣,不高兴地想抬腿踢他,却被扒了裤子,一条腿压在长腿下。 “我发现有女生在生理期会肚子疼到满头大汗,自然地就想,你会不会也很疼?有没有喝热水?怎样才能让你不疼?” 温热的舌在小腹流连,留下湿漉漉的水痕和一个又一个暗红的印记。 “大学你和我相聚几千公里,我只能通过宋婉知道你的消息,我知道你参加了学生会,我知道你运动会摔倒了,我知道有学长追你,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但我不敢问,不敢关心,怕你接受,更怕你不接受。” 狠狠舔了小穴两下,魏舟寄盯着小穴的眼一片血红。两指插入甬道,准确地找到敏感点,一戳再戳。 “啊……啊……舟寄。”闭紧了眼,又一波泪水滚滚而落。 “出国之前的那个假期,我在你家楼下坐了一天,我想见你,你出来了,去扔垃圾,我想上去跟你说话,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让你等我,但我不能,我不能那么自私。” 薄唇含住阴蒂,重重一吮,一小包淫液涌出,穴内的手指配合抽插,咕叽咕叽的水声在雨夜却清晰可闻。 “啊……别。”扶着腿间的头,肖泠想合拢腿阻止她,却又把腿分得更开。 “但凡回国我都盼望着几家人聚会,我怕你不来,怕你不是一个人来。” 侧头狠狠在她腿根一吮,肖泠呜咽闷哼。 “然后我工作了,疯狂地工作,想早点回来,寻找一切回国的机会,在你还没有属于别人之前回来。直到,我终于回来了,你终于等我回来了。” 肖泠早已泣不成声,拉起他,捧着他的脸亲吻。 闪电撕开夜幕,也照亮了魏舟寄的脸,他紧紧闭着眼,享受她的亲吻,像接受神明加冕的信徒,沉醉而虔诚。 “舟寄,给我。” 低头吻住她,下身用力,魏舟寄重重地进入肖泠,性器穿过层层嫩肉,抵达最深处。 抽动,贯穿,占有。 肖泠仰着头,勒紧他脖颈,双腿环住精壮的腰,不留余地地接纳他。 “舟寄,舟寄,我爱你,我爱你。” 雷雨声掩盖了娇喘呻吟,却冲刷不掉刻在骨子里的深情。 --- 微博:是李乙 给我珠珠,不然揍你! 0049 第49章 年货 即便有雷雨声做掩饰,两人也不敢太过放肆,魏舟寄压着肖泠狠狠做了一次,再给她喂水,抱她洗澡,回卧室两人又耳鬓厮磨地聊了很久。 第二天,他坦然地从次卧出来,魏父魏母愣了一下,眉眼间的笑意却再也藏不住,一向靠谱的儿子能正大光明地干这事儿,那肯定就是认准这个人了。 快10点,魏舟寄去叫肖泠起床。 恍惚间他好像还能看到自己坐在书桌前写作业的样子,而现在成年的肖泠躺在他床上,裹着他的杯子,睡的小脸通红。 捞起她抱在怀里,“宝宝,起床了。” 扭身找到熟悉的位置,肖泠含含糊糊地问:“几点了?” “快10点了。” 叹了口气,“怎么不早点叫我,让叔叔阿姨看到我这个样子可怎么好。”话是这么说,懒在他怀里的身体也没见动弹。 魏舟寄轻笑一声,“没人会说你,起来吧。” 起床,肖泠匆匆洗把脸,跟魏父魏母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雨终于停了,被大雨冲刷过的小区萧条又干净,空气里都是冷冽的泥土气。 才到家,肖泠就缩着脖子冲进卧室换了套高领居家服,狗男人,一天不咬人就牙痒。 面对李女士疑惑的目光,她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自己来大姨妈了,怕冷。 大姨妈也真是听话,下午果真登门,彻底不算说谎。 --- 吃过晚饭,两人回公寓,照例魏舟寄上门来接。 李女士很上道,当着他的面把年前需要肖泠准备的过年相关事宜又重复了一遍,说完看着魏舟寄问肖泠记下了没。 魏舟寄微笑点头,肖泠拿着手机问:“红包是要买几个?” 李女士:“记好就行,你们路上注意安全。这几天抽空去取点现金,到年前又得排队,去吧去吧!” 肖泠:…… 肖泠来大姨妈不会肚子疼,只是明显精神不济,怕冷。 以往每次她一来大姨妈就进入了冬眠模式,下班回家裹着毯子就往沙发一窝。 一开始魏舟寄不知道,看她满脸通红、全身是汗,还以为是难受的,心疼的不行,又是煮姜汤,又是续热水,直到有一回她差点感冒,才知道是她自己给自己捂的。 打那以后他再不许她裹毯子,最多就是加件薄外套,抱个热水袋,时不时还连拉带拽地让她起来走两步。 肖泠一直觉得自己以前生活的挺好,自立自强、身强体壮,但跟魏舟寄在一起之后,他虽从来没有说过,却莫名让肖泠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是恶习,甚至生活不能自理。 不过她是挺乐意的,使唤人多好,又不累。 就像关于年货的事,肖泠跟李女士拉扯了几天,除了听她花式损自己,一无所获。在她觉得李女士已经放弃她这个工具人的的时候,魏舟寄给了她一页密密麻麻带着收货人姓名、地址、电话的名单。 “这什么?”肖泠看着名单,满头问号,名单上的人有些她认识,是外地亲戚朋友,有些她有点眼熟。 “阿姨这几天陆续给我的你们家外地亲戚朋友名单,我统计了一下。我们家每年都会给外地的亲戚朋友寄年货,你跟阿姨再确定一下,没问题我按着这名单一起安排了。” “嚯!还有这好事儿,怪不得我妈都不理我,原来是傍上大款了。” 魏舟寄揉揉她脑袋,“怎么说话呢!我爸的一个朋友在做年货礼盒,好多年了我们家都从他们那订,品质很好,水果、坚果、本地特产、贺卡他们会搭配包装好,直接发货。还有需要寄到家里几份你也和阿姨商量了告诉我。” “行行行,魏总办事,我放心。”拿着名单抖了两下,“哎!魏舟寄,结账的时候你别告诉我妈,先跟我说啊。” 魏舟寄侧头睇她,“你付我付不都一样么?” “切!谁说我要付钱,天真!”躺在沙发上翘着脚,肖泠小算盘打的啪啪响,“我怎么不得从我妈那挣点辛苦费啊,到时候咱俩五五分。” “财迷!不用你付钱。” “那不行,我们家的年货,怎么能让你付钱。” “当聘礼。” 肖泠一骨碌爬起来,指着他大吼:“魏舟寄,你要不要脸,拎两袋花生瓜子就想娶我,做梦。” 0050 第50章 怀孕 年前挑了个大家都不用加班的日子,魏,肖,宋三家一起吃了个饭,还是在福临楼,庄玉也来了。 他在本市一所大学任教,就住在学校附近,距离宋婉公司也不算远,有时候宋婉加班或者不想回家,就直接住他那,两人也算半同居状态,他之前也见过宋婉父母。 肖泠这次见庄玉,明显觉得他和第一次见的时候不一样了,相同的温文尔雅,高大腼腆,不同的是多了点人味儿。 学霸不是一心向学了,他目光会不自觉地跟着宋婉转,有时候宋婉对他嫣然一笑,他马上就耳朵泛红,羞涩又坦然地回视她。 吃饭的时候也不再坐得笔直,礼仪周全,一副参加国宴样子,他会用自己的筷子给宋婉夹菜,也会低头瞧瞧跟她咬耳朵。 闷骚学霸。 小辈各自有伴、工作顺利,长辈身体健康,生活安逸,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尽欢而散。 --- 肖泠和父母回老家过年,魏舟寄是本地土著。 年三十,她看着小辈在远处放烟火,在一片嬉闹和爆竹声中给魏舟寄打电话。 “年夜饭好吃么?” “没有你吃什么都不香。” 肖泠嘻嘻笑,“魏总,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是发自肺腑。” “B市不能放烟火吧?给你看。”调到视频模式,肖泠打开后置摄像头,“看,漂亮么?” 一声巨响后,远处一朵烟花在空中绽放,漫天华彩,璀璨夺目。 转为前置摄像头,“好看吧?” 娇俏的脸被冻的通红,在明灭的火光里明眸善睐,流光溢彩。 “好看。” 魏舟寄在阳台一边抽着烟一边跟她视频,偶尔传来屋内的春晚节目声和家人聊天的说笑声,他却觉得寂寥。 “肖泠。” “嗯?” “明年一起过年吧!” 电话那头的女孩莞尔一笑,“不要。” 掐着12点,魏舟寄给肖泠发消息;“新年快乐!” 她回的很快,“新年快乐,新的一年祝你的女朋友越来越漂亮,发大财!” --- 过完年,肖泠退掉了自己的公寓,直接搬到隔壁。本来想让魏舟寄退租,但是一看这段时间肖泠的东西基本都已经搬过来了,就她退吧。 年后陈文接了个装修项目,一个小有名气的投资公司换办公室,新办公室地址才刚确定,不知道他从哪儿得到风声,就毛遂自荐,拿下了这个项目。 张皓给他安排了个工作2,3年的年轻设计师一起做这个项目,陈文带着他测量场地,出设计方案,折腾了大半个月,方案交了4,5稿,甲方都不满意。 他向张姐示好,张姐完全不接他的话茬;他就又把注意打到了肖泠头上,跑过来跟她软硬兼施,明示暗示两人再次合作,肯定能再创辉煌。 肖泠毕竟是小辈,话不好说得太狠,跟他弯弯绕半天,他就是装作一副听不出她拒绝的样子,恨不能马上就安排肖泠下班之前交给他一套设计方案。 最后,肖泠累了,直接说:“我接不了,我怀孕了,胎儿不稳定,医生建议我最近不要太操劳。” “你……你不是没结婚么?” “没结婚不代表没男人,没结婚魏舟寄也能让我怀孕。” 陈文吃了瘪,又絮叨几句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像话,甩手走了。 肖泠这话说出去不到5分钟,就接到魏舟寄的电话,“你怀孕了?” 「本仅」 肖泠懵了,条件放射地接了一句:“谁的?” 寒气从电话那头飘来,打了个寒颤,她才反应过来,捂着电话到楼梯间,悄声说:“没有,我骗陈文的。” “你确定?” “确定,我自己怀没怀孕我自己还不清楚么?” “明天测一下。” “好。” “怀孕了后天就结婚。” “好。” “不怀孕也结。” “魏舟寄,你做梦。” ┅┅┅┅┅┅┅┅┅┅┅┅┅┅┅┅➠ 仅供内部学习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如喜欢本书,请购买正版以支持作者!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如有侵权 ,立即删除! ┅┅┅┅┅┅┅┅┅┅┅┅┅┅┅┅➠ 当得知丈夫陈卫民死在抗洪抢险中时,褚玉兰没有难过,连眼泪也没掉。 只因她知道,陈卫民不仅没死,还与他的养姐搞在了一起。 上一世八七年洪水,她劝陈卫民去灾区救灾,半路却传来陈卫民被洪水冲走的消息。 得知消息时,褚玉兰以为是自己害死了丈夫,哭昏了十次。 村里人说陈卫民的死都是她的错,她天生克夫,还偏要自家男人强逞英雄,害死了家里的顶梁柱。 婆婆和女儿成天哭闹,对她非打即骂,常常让她睡牛棚猪圈,不给饭吃。 “你个扫把星,还有脸吃?我的儿未来可是市长苗子,是你害死了他!该死的明明是你!” “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你还我爸爸,还我爸爸!” 褚玉兰听着埋怨,不敢吭声,心中更是懊悔到极点。 为了弥补心中愧疚,她拼了命的打工挣钱,一块一块钱攒起来往家里送,只希望照顾好家里祖孙二人,得到陈卫民在天之灵的原谅。 可在一次换废品时,她路过饭店竟看到活着的陈卫民。 他搂着养姐赵嫣,和婆婆一起庆祝端午节。 屋内,他们穿着合身又体面的衣服聚在一起,共同举杯,脸上挂着幸福的笑。 而她一袭打满补丁的布衣,蓬头露面,满是老茧的手拿着刚刚捡的纸壳。 透过落地窗,她眼睁睁看着,赵嫣一脸娇羞地吻住陈卫民。 啪嗒,纸壳掉在了地上。 等再回过神时,褚玉兰已经冲到了饭店里面,声嘶力竭地质问陈卫民为何骗她。 可他们却装作不认识她,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捏着鼻子,“哪儿来的乞丐,赶紧滚出去!” 褚玉兰不可置信,“我是你妈妈啊,闺女,我是你妈!” 女儿却招呼着保安,“我妈是赵嫣,哪是你这个乞丐!” 声音冰冷,刺得她心尖发痛。 “把她丢到乞丐堆,别污了陈市长的眼。”饭店的经理让保安打断她的手脚,将她丢进乞丐堆。 陈卫民没有阻止,任由她被数十名乞丐凌辱致死。 死前,褚玉兰听到赵嫣叫嚣的声音,“被凌辱的滋味怎样?这就是你纠缠我弟弟的代价!” “不过也要谢谢你,当初若不是抢了你的知青返乡名额,我也得不到如今的好日子,你就安心去死吧!” 瞬间,她瞪大了双眼,心中的怨恨翻涌不止,可她没有任何力气去报仇,只能流血而亡。 许是死前怨气太重,再睁眼,她竟回到了陈卫民头七那天。 回过神,耳边响起婆婆刺耳的声音。 “你看什么?快给我儿子磕头!”婆婆薅住褚玉兰的头发往地下砸,“磕不满99个不许停!” 说话间,她按着她的头,砸了数十下。 鲜血流了一脸,疼痛让褚玉兰瞬间清醒,用力挣脱开婆婆的手。 婆婆被推的一个踉跄,她愣了愣,不敢置信那个胆小怕事的女人居然敢反抗。 当即坐在地上撒泼,“大家快来看看啊,儿媳妇打婆婆啦!还有没有天理啊!儿子刚走,她就打我啊!” 一时间,悼念的人纷纷看了过来,对着褚玉兰指指点点。 “我就说这浪蹄子不老实,老公刚走,就欺负婆婆,以后指不定就上哪个男人床上去了!” “要我看,没准她就是故意让小陈去送死,好去和其他男的鬼混,小陈怎么就娶了个这么恶毒的女人!” 谩骂声不绝于耳,褚玉兰听得心里发堵,她冷冷扫视众人,却无一人敢对视。 擦掉脑袋上的血,她抬腿要走。 却被婆婆抱住,“你干嘛去?你要找野男人?不可能!你个小犊子,嫁进陈家,就一辈子是陈家媳妇,想撇下我们祖孙跑,门都没有!” 褚玉兰听着,指节按得发响。 她强忍着愤怒,“妈,我是去要卫民的抚恤金。” 瞬间,婆婆炸毛了,“不能领,你别麻烦国家!” 褚玉兰下意识望去,发现婆婆和女儿的一身衣服,虽旧,却绝不是便宜货。 又看到自己打满补丁的衣服,内心顿时又苦又涩。 怪不得上一世婆婆那么爱钱的人,却一直阻止她领抚恤金。 她一早就知道陈卫民就没死,每月没准还领着他寄过来的钱! 咬了咬牙,褚玉兰强笑道:“那我去做饭,你不是让我守灵七天,咱们总要吃饭啊。” 婆婆勉强同意,“那你还不快去!” 出了灵堂,褚玉兰眼中冒火,心中的愤怒翻滚不已。 她恨不得在灵堂就把那一老一小撕碎。 这辈子,她不可能当那个冤大头!她必须和陈卫民离婚! 次日一早,褚玉兰赶第一班大巴去往县里。 刚出门,却被女儿陈秀琪拦住。 看着满眼警惕的女儿,褚玉兰心里泛酸。 她拉扯大的女儿,竟一点不向着她。 忍着落泪的冲动,她试探几句,发现女儿根本不知道陈卫民假死。 褚玉兰只觉讽刺。 陈卫民不愧是干部出身,保密工作做的真好,连亲生女儿都不告诉。 看着女儿,她心生一计,转身带着她一同去了县城。 进城后,褚玉兰直奔政府大厅,“同志,我想领我丈夫陈卫民的抚恤金,他在抢险中去世了。” 工作人员诧异,“陈卫民书记?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陈书记活着呢,今天还是他值班啊!” 褚玉兰知道他活着,可当她亲口听到这个真相时,眼眶忍不住发涩。 原来,上辈子只要问一句就能知道真相。 她却傻兮兮地被骗这么多年! 愤怒揪得她心尖痛,褚玉兰咽下苦水,拉着女儿跪在地上。 “求您可怜我们母女,家里真的揭不开锅了,我们孤儿寡母,没个男人,亲戚都欺负我们,若不是真困难,也不愿麻烦国家,求您把抚恤金给我们吧! 众人见状,窃窃私语 “陈书记的老婆不是赵嫣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难道他娶小老婆了?” “这可是新社会,亏他还是干部!” 褚玉兰听着大家的议论声,心中畅快极了! 陈卫民也有今天! 忽而,整个大厅一静,王主任大步走了过来,“女同志,快起来,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褚玉兰心中顿时有了希望。 她用了毕生的演技哭诉,“领导!我是来领陈卫民抚恤金的,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母女吧!” 今天,她要陈卫民身败名裂! 王主任脸色难看,“把陈卫民叫来对峙!” 过了几分钟,陈卫民被人领了过来。 褚玉兰与他对视,将他眼底的慌乱看个彻底,心中冷笑连连。 面上,她却红着眼崩溃大哭,“你一走就是三个月,活着怎么不回家?” “家里为你守灵七天,女儿眼睛都哭红了,若不是今日我没听妈的话来领抚恤金,都不知道你活着!” 话落一瞬,全场哗然,看向陈卫民的眼神尽是鄙夷嘲讽之意。 王主任冷笑,“陈同志,解释解释吧!” 陈卫民无奈,“主任,她就是个纠缠我的疯子,前几年下乡的知青,纠缠我不放,天天说我是她丈夫。” “现在还闹到这里,真对不住您,我这就带她走。” 转过头,他死死攥住褚玉兰的手,“别犯病了,跟我回去。” 周围人一听,目光中立刻充满同情。 王主任狐疑,“真是这么回事?” 陈卫民咬死,“当然,我的妻子是赵嫣啊!” 褚玉兰听闻瞪大双眼,她没想到陈卫民竟如此无耻。 这人为了自己的名声,居然会诬陷她是疯子! 当即拿出结婚证,“领导!他胡说!我是他的妻子!这是我们的结婚证,您快看看!” 王主任接过,眉头猛地皱了起来,“同志,你这结婚证是假的啊!” 褚玉兰呆愣住,不可置信地反问,“怎么可能是假的,您是不是看错了?” 王主任翻到正面,“真证件有政府的钢印,你这没有,就是假的。” 此话一出,褚玉兰踉跄地站不稳,眼泪止不住的掉。 结婚证居然是假的! 那她上辈子背负的责任和懊恼又算什么? 一旁,陈卫民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您看,她就是来闹事的,她就是个疯子!” 褚玉兰连连摇头,“不是,我没病!我真是他的妻子!” 王主任有些无奈,“陈书记,打扰你了,你可要严加看管她,别出什么事。” 陈卫国点头,“我会看好她的,打扰主任了。” 说罢,他拉着她往外走。 褚玉兰挣扎,却死活挣脱不开那双大手。 她拼命喊着,“主任,我不是疯子,不是疯子!” 可却没有人相信她。 众人议论。 “原来真是疯子!陈书记真惨,居然被疯子缠上!” “书记,不如将她送到县城精神病院吧,总缠着你也不是事啊。” 流言蜚语如针扎般刺在褚玉兰的身上,她内心升起绝望。 一路上,两人推推搡搡,直到进了家属楼,陈卫民才彻底放开她。 褚玉兰眼睛通红,“你凭什么说我是疯子!结婚证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 剩下的话,她声音哽咽,有些说不出来。 前世今生的委屈在心田炸开,冲得她的五脏六腑钻心的疼。 她明明是他的妻子! 陈卫民却只字不提,敷衍地哄着,“玉兰,结婚证压在村委那里,我送你回去时给你取,你个妇道人家不懂,现在升职关键期,你体谅体谅我。” 紧接着,他从厨房拿出两个烙饼,“玉兰,委屈你们娘俩先吃这个。” 褚玉兰看着坚硬如石头,表面还有霉点的饼子,差点笑出声。 她忍着心中酸涩,“我看厨房有剩菜,不如我就……” 陈卫民厉声呵斥,“不行!那是赵嫣的!你不能吃!” 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他又开始找补,“菜是赵嫣做的,我做不了主,现在形势困难,我工资也降了,都靠食堂吃饭,单位也困难,你理解理解我。” 可褚玉兰明明记得,陈卫民烟酒不断,时不时便去饭店潇洒。 现在,他却剩菜都不愿意给她吃! 她看着他手腕上的名牌手表,“陈卫民,你真买不起饭吗?” 陈卫民心虚撇过头,“你别闹了,都说了困难!我还要去上班,没空跟你扯,你老实待在家里,明天就送你回村子!” “你就好好照顾女儿,照顾老妈不好吗?这次我会定时给你钱的,乖,书记夫人一直都会是你!”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褚玉兰满眼失望。 她原本想找他问清楚。 现在看来,不过是不爱罢了。 既然他不给说法,那她就亲自去讨要! 次日一早,褚玉兰拿着证件再一次去政府大厅,查寻上一世知青返乡名额的真相。 半路,却被人叫住。 “玉兰?褚玉兰,是你吗?” 褚玉兰下意识回头,发现竟是曾经的初中同学秦云修。 两人交谈两句,忽然,秦云修感慨着,“你当年考上大学怎么没去呢?那可是京大啊!要是去了,赵嫣现在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褚玉兰呆住。 她何时考上大学? 当年,她不是落榜了吗? 陈卫民亲口告诉她的! 她声音颤抖,抓住他的袖子问道:“我考上过大学?” 秦云修被这一幕搞得一愣,“对啊,当年你是第一名,我们都羡慕死了,你……你不知道?” 瞬间,褚玉兰眼泪从眼眶中滴落,胸口堵塞到极点。 陈卫民再一次骗了她! 秦云修慌了,“你别哭,我,我带你去查,走走走,我在档案部上班,一定能查到!” 说着,他带人去了档案室三楼,咨询管理员。 从管理员口中,褚玉兰得知了全部真相。 1981年,‘褚玉兰’拿到知青返乡名额,来了县城。 又在同年她考入京大,四年后毕业,改名赵嫣,而后因成绩优异调入县政府担任组织部副主任一职。 1987年7月,也就是三个月前,她与陈卫国领证结婚,成了一对人人羡慕的新婚夫妇。 褚玉兰听着一串串信息,气愤到手指颤抖。 高考之后,陈卫民告诉她,她落榜了。 他安慰她不要难过,她还有他。 紧接着,他便向她求婚领证。 当时年少的陈卫民面红耳赤,眼神躲闪地说着,“嫁给我。” 她以为那是美满的爱情结局。 现在看来,那分明是做坏事的心虚! 结婚那年,陈卫民亲口对她说,“以后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在南云村好好过日子,幸福过一辈子!” 她感动落泪。 以为遇到真心爱她珍惜她的人。 可再回想,他就是想把她关在村里一辈子,让她永远不知道赵嫣正顶替她身份活着! 褚玉兰眼中冒火。 她看着资料上,赵嫣拿着她的身份后得到的美满前程。 看着那因荣誉加深而笑得开怀的面庞。 指甲深深印在肉里,刻出一道道血痕。 上一世,她没有学历,只能靠出苦力过日子,最后落得被乞丐凌辱致死的下场! 而顶替她的小偷,却风光无限,拥有让人羡慕的学历,拿着体面的工资,搂着自己的丈夫,享受本该是她的一切! 愤怒充斥在胸腔,褚玉兰猛地起身,要去找陈卫国。 却在出门的一刻,撞上了结实的胸膛。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玉兰,我不是说你在家等我吗?” 啪! 褚玉兰红着眼,一巴掌扇在陈卫民的脸上,“陈卫民!你不得好死!” 陈卫民捂着脸,瞪大眼睛,“褚玉兰!亏我还找你!你发什么疯?” 褚玉兰气笑了,“我问你,当年我的返乡名额是被取消了吗?我真的没考上大学吗?” 质问掷地有声,陈卫民心中慌乱不已。 褚玉兰怎么知道的? 他不是早就帮赵嫣处理好了吗? 陈卫民心虚,“玉兰,你在想什么呢?这些自然是真的!” 转过头,又对身侧的两人说道,“这我同乡,她精神不好,我就先带走了!” 说着,他拉扯着褚玉兰,想要离开 褚玉兰不肯,“你不说清楚我不走!” 秦云修下意识想要帮忙,却被陈卫民冰冷的眼神吓住。 “秦同志,这是我们的私事!” 说罢,他拽着褚玉兰回到办公室。 一路上,出乎陈卫民的意料,褚玉兰没有挣扎。 到了办公室,她目光平静,“说吧,你想解释什么?” 陈卫民耐心哄着,“这些事,我早就替你原谅她了,她是我养姐,又不像你是知青下乡见过大世面,高考而已,你就给她又如何?” “现在事已成定局,就当是为了我,你委屈委屈。” 褚玉兰气到浑身颤抖,“凭什么?!” 凭什么要委屈她?凭什么要把她的前程拱手相让? 陈卫民揉了揉额角,“玉兰,你没姐姐聪明伶俐,又没她会来事,就算上了京大也是浪费名额。” “而且这些年,她照顾我,拉扯我长大,我欠她太多了,这名额是还她的。” “姐姐这些年也不好过,自责煎熬的睡不着觉,这也算是惩罚她了。” 说着,他递过一张纸,“现在你知道真相,就给她写个原谅书吧,就说你原谅她了,让她别再愧疚,姐因为你,成天睡不好觉。” 褚玉兰听着陈为民的抱怨,快要气疯了! 睡不着觉?赵嫣拿着偷来的东西当然睡不着觉,这与她何干? 现在居然要她这个受害者写谅解信? “陈卫民你疯了吗?!” 陈卫民脸色一沉,“褚玉兰,别给脸不要,能让你给副主任级别的人物写谅解信已是抬举你,你还敢有脾气?今天,这谅解信你必须签字!” 说话间,他拽着她的头发,强行划开她的手,在谅解信上按下手印。 疼痛在手心蔓延,褚玉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印按在了信上。 陈卫民冷冷开口,“事已成定局,那些荣誉现在只属于赵嫣,就算你再闹,这也是你自己放弃的证据。” “陈卫民!你真是……真是无耻下流!” 褚玉兰摔在椅子上,捂着手,泪水止不住地流。 陈卫民叹气,“玉兰,闹到现在,还不是因为你私自来了县城?” “现在这副模样,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好好想想吧,明天,我就送你回去!” 撂下一句话,陈卫民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褚玉兰木着脸,任由泪水滴落。 褚玉兰啊,你喜欢了个什么混蛋啊! 心中悔意将她淹没。 她后悔爱上他了。 若是当年与他没有交集,是不是她早就拿着名额回了县城,考上大学,有更好的前途? 苦涩地笑着,褚玉兰神情恍惚地下了楼。 却撞见过来找她的档案员。 “褚同志,我刚查了,你和赵嫣同志的档案有大问题,我已经上报了,核实需要两天,若真是赵嫣顶替你,我们会还你公道的。” 听着他的话,褚玉兰死寂的眸子有了光亮。 “什么意思?赵嫣能受到惩罚?” 档案员点头,“若是情况属实,她定会受到惩罚!” 褚玉兰重重地吐了口气,似是将前世的郁气统统吐出来。 她眼含热泪,“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同志!” 如此,她就再等两天。 等到一切真相大白,她就离开这群人! 离开南云村,离陈家人远远的! 重生这么多天,这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褚玉兰脚步轻快地离开政府,回到陈卫民的房子中。 可刚到楼下,没等进门,却被一群警察拦住。 他们强制将她扣住,押上了警车。 褚玉兰惊恐,她扭动身子挣扎,“你们这是干嘛?非法抓人?” 警察声音冷冷,“有人举报你破坏干部家庭,私闯名宅,跟我们走一趟吧!” “对!就是她!就是她勾引卫民!”赵嫣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这女的不要脸,勾引卫民,搞破鞋!她在老家就纠缠着卫民,现在又跑到城里纠缠,警察同志可要为我做主啊!” 周围人听到褚玉兰是个小三,又看她被警察按着,看向她的眼神充满厌恶。 “真不要脸啊,挺大个姑娘,干什么不好,怎么还纠缠上男人了?也就是这几年好,若是刚上前几年严打,是要挨枪子的!” “看她穿着衣服,一看就是搞破鞋的,陈书记也是可怜,被这么个贱蹄子缠上了!” “警察同志,可不能轻饶啊,这陈家才成亲三个月,小赵多难过啊!” 褚玉兰忍着痛,连连解释,“警察同志,这是误会!我不是小三!我是陈卫国的妻子!” 警察眉头紧锁,“褚玉兰,三个月前赵嫣和陈书记的婚礼,我们都参加了!想解释,跟我去局里解释吧!” “你老实一点,破坏干部婚姻,要蹲大牢的!” 公安局内,褚玉兰被锁在审讯椅上,强光照得眼睛发痛。 她大声辩解着,可无论说什么,那张假的结婚证都让她的话显得苍白无力。 “褚玉兰,我警告你,小赵和陈书记谈了几年的恋爱,去年陈书记便在大桥那里对赵同志表白,今年也是要结婚,他才从乡镇岗调过来的,你再无理取闹,就去蹲监狱吧!” “而且,人小赵的父亲赵立业、祖父赵龙可都是功勋英雄!你抢烈士世家子女的丈夫,要脸吗?!” 褚玉兰不可置信地看向赵嫣。 赵立业、赵龙,明明是她的父亲和爷爷! 她一直跟着大姨长大,才随了母亲姓褚。 赵嫣怎么敢冒领这份荣誉! 一股火窜上心头,褚玉兰怒斥,“赵嫣,你……” 话说一半,审讯室忽然被打开。 陈卫民领着陈秀琪走了进来。 褚玉兰眼睛一亮,她指着陈秀琪说道,“这是我们的孩子!若我们不是夫妻,哪儿来的孩子?” 警察们将目光移到陈秀琪身上。 可女儿陈秀琪却摇头否认,“她不是我妈妈,她就是纠缠我爸的疯子!” 褚玉兰呆愣住。 紧接着,陈卫民也带着歉意开口,“让大家见笑了,她是我同乡,现在犯病了,偏认为自己是我妻子。” “我妻子不知道这件事,误会将她当做歹人,真是麻烦你们了,我这就带她回村。” 赵嫣却不依,“老公,还是让她关一段时间吧,也算给个教训,不然她总这么来,也不是事啊!” 陈卫民犹豫地点下头,“好,那就让她坐牢吧,也算是给个教训!” 褚玉兰被这一连串说辞砸的眼冒金星。 她才是他的妻,赵嫣明明才是真正的小三! 陈卫民凭什么污蔑她?凭什么赵嫣抢走自己家族的荣耀? 恍惚间,她看向赵嫣,发现那人嘴角勾着笑,眼神尽是嘲讽。 仿佛在说,看吧,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她被警察拖拽着,押入拘留所。 愤怒在胸腔翻滚,褚玉兰眼眶通红,声嘶力竭地吼着,“赵嫣!你顶替我身——” 话音刚落,腰间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不许欺负我妈妈!你个坏人!” 赵嫣的女儿赵秀秀拿着削铅笔的刀插入她的腰部,眼中带泪,“坏人去死啊!” 褚玉兰脸色瞬间惨白,她猛地推开赵秀秀。 赵嫣奔了过来,如同疯了一般用包砸着她的头,“你敢打我姑娘!褚玉兰,她只是孩子!” 一下又一下,砸的褚玉兰眼冒金星,温热的血顺脸流淌。 她想要反抗,却被陈卫民拉偏架。 奋力挣扎间,她夺过赵秀秀的刀,划伤了赵嫣的手。 场面一度混乱。 昏迷前,褚玉兰看着陈卫民搂着赵嫣,满脸厌恶地看着自己。 再醒来,已是医院。 她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下意识起身,却被一旁的陈卫民制止。 “别动,你腰上刚缝好,还给赵嫣输完血,需要静养。” 褚玉兰怔愣住,“我给她输血?你疯了!” 一旁,陈卫民调整着吊瓶,语气中带着埋怨和责怪。 “你划伤了赵嫣的胳膊,她身体本就不好,需要输血,你和她血型匹配,就用你的了,这是你欠她的!” 褚玉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欠她的?陈卫民,是她女儿先伤的我!” 赵嫣和赵秀秀把她的这么重,还成她欠她们的? 陈卫民冰冷开口,“小孩子你计较什么?她不是故意的,而且若不是你私自进城,哪儿来的这么多事!一会儿去给秀秀道歉,你吓到小姑娘了。” 啪! 褚玉兰手掌颤抖,抽在陈卫民的脸上。 她眼中含泪,“我是不可能道歉的!我要报警!” “褚玉兰!”陈卫民腾的站起,额角青筋直跳,“你能不能老实点!还嫌不够丢人吗?警察那边我已经安抚好了,这是家事!” 他又叹口气,“玉兰,政府关于赵嫣的调查令我已经找人撤了,明天就送你回乡下,你好好照顾母亲和女儿吧。” 褚玉兰震惊在原地。 调查令撤了? 难道就这么让赵嫣顶着她身份活? 她声嘶力竭地质问,“陈卫民,你凭什么这么做?” 陈卫民把她搂在怀里,“你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你就委屈委屈好吗?就当是为了我,为了陈家。” 褚玉兰头一次觉得,男人的怀抱是如此冰冷。 她猛地推开他,抄起一旁的铁盘砸了过去,“你滚!滚出去!什么狗屁陈家,那不是我家!病好了我就走!离你们陈家远远的!” 陈卫民被暴起的她吓了一跳。 他叹了口气,“玉兰,别闹了,你好好在村里照顾老妈和孩子,我在外面打拼,我每个月寄给你一些钱,我们这样过不好吗?” “再说,你个农村妇女,离了我,你又能去哪儿呢?会饿死的,你就老实呆在家当书记夫人不好吗?” 褚玉兰冷笑,“我看你是舍不得我这个免费保姆吧!” 陈卫民脸色瞬间一沉,“怎么说话呢!曲玉兰,你别忘了,你家的坟都是我家出的钱!若是不怕坟被推平就老实点!” 褚玉兰猛地站了起来,“陈卫民,你敢!” 那可是功勋家族的墓! 陈卫民嘲讽,“我有什么不敢的?一家子汉奸的墓,按照之前严打的时候,都该挫骨扬灰!” 啪的一声,褚玉兰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输液针被扯掉,鲜血顺着手流了下来。 “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家人,他们是英雄!” 陈卫民皱眉,神色鄙夷,“赵嫣的家人才是英雄,你的家人就是汉奸走狗!我看你很精神啊,那就别占用资源了,跟我回家!”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将人带出医院。 到了家,陈卫民将她丢进地下室。 透过门板,他冰冷说道,“你就好好在这里反省吧,什么时候愿意道歉,愿意回乡下,我再开门!” 一连三天,褚玉兰被困在这又黑又冷的地下室内,没一人来过。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忽视了她。 无论她怎么哭喊,拍打房门,都没人理会。 就在她即将绝望之时,突然,那扇紧闭的大门开了个缝。 褚玉兰猛地抬头,却发现是赵嫣牵着三条狼狗站在门口。 赵嫣恶狠狠开口,“褚玉兰,你为什么偏要赖着我弟?乖乖呆在乡下不好吗?既然你不听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干什么?”褚玉兰惊恐万分,看着眼睛冒着绿光的狗,连连后退,“赵嫣,你这是犯法的!啊——!” 血盆大口张开,饿极了的狼狗撕扯着皮肉。 恐惧到了极点,她拖着受伤的身子,拼命往门口跑。 手刚刚握住门板,门却被用力关上。 赵嫣得意洋洋,“它们饿了三天,你可要让它们好好饱餐一顿!” 褚玉兰的手指被压迫变形,疼痛溢出眼泪,可她依旧死死拽着门板。 恨意如杂草疯长,她透过门缝死死盯着还在用力关门的赵嫣,恨不得把赵嫣盯出一个洞。 用尽最后力气,褚玉兰猛地将门拽开,扑向门口的赵嫣。 手持油灯的赵嫣吓了一跳,手中油灯掉落,瞬间点燃一旁的杂草堆。 轰的一声,地下室着火了。 眼见着火苗烧着赵嫣的头发,褚玉兰嗤笑,眼中尽是快意。 “赵嫣,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意识模糊之际,恍惚间,她听到了陈卫民的声音。 “够了!你们在干嘛!” 再睁眼,褚玉兰再一次回到了医院。 灯光刺眼,她下意识抬起手,却被陈卫民制止。 他有些心疼,“别动,你刚给嫣儿植皮,不能动。” 褚玉兰瞬间清醒,“你说什么?” 陈卫民握住她的手,“地下室着火把嫣儿烧伤了,她那么爱美,接受不了,你和她皮肤颜色相近,就用你的了,一块皮而已,玉兰,不要那么小气。” 褚玉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植皮,你问过我了吗?” 赵嫣放狗咬她,点燃了地下室,还要她给她植皮,他陈卫民凭什么自作主张! 陈卫民连忙把人按在床上,“你别激动,我会补偿你的,你不是想下饭店吗?好了就带你去。” 褚玉兰嗤笑,甩出一巴掌,“谁稀罕这种东西!” 她红着眼,“我要报警!必须报警!你们陈家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陈卫民被女人眼里的恨意吓了一大跳。 他心中慌极了。 她怎么可能恨他呢? 她最喜欢他了。 褚玉兰咬牙,“就她赵嫣什么都好,我褚玉兰就烂命一条吗?” 心中的委屈不断冒了出来。 上辈子也是,这辈子也是,凭什么?! 难道她重生一世,还要给陈家当牛做马吗? 她褚玉兰到底做错哪儿了,要经受这些? 陈卫民被她看的胸口一阵刺痛。 他皱起眉,“姐说是你扑倒她才引发的火灾,玉兰,报警也是你的错,这是你欠她的!” “你现在不理智,就先好好休息,我一会儿来看你。” 说罢,他忍住心慌,匆匆离去,不敢回头看她。 房门被关上,褚玉兰木着脸坐在床上。 心中仇恨不停翻涌。 她绝对不会放过陈家! 过了三天,褚玉兰偷跑出医院。 今天大领导来县里视察,她要给自己伸冤! 路过医院花园,她撞见调情的两人,连忙躲了起来。 赵嫣窝在陈卫民怀里,担忧开口,“要是褚玉兰不肯回村怎么办?” 陈卫民捧着她的脸,深情吻着,“她会回去的,她离不开我,只能乖乖听话。” 他说的十分笃定,仿佛他就是褚玉兰这菟丝子花的参天大树,只有依靠他,她才能活。 褚玉兰心中冷冷一笑。 她不仅能离开他,还能给他带一份大礼! 不再理会乱搞的两人,褚玉兰返回大院拿了所有证明材料,直奔政府大厅。 待领导出门的一瞬间,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要举报陈卫民重婚,抛妻弃女,赵嫣顶替我高考成绩入学,还有我功勋子女身份,而陈卫民身为干部,知法犯法,帮助赵嫣掩人耳目,请领导为我做主!” 另一边,陈卫民与赵嫣酣畅淋漓了三个钟,才想起还在医院的褚玉兰。 沉稳的眸子里闪过片刻心虚,他捞起一旁的衬衫,从沙发上起身。 酒店内,赵嫣慵懒地躺在床上,手中夹着一颗香烟,“这都几点了?你还要去单位?” 陈卫民抿了抿嘴,“我去趟医院,玉兰还在那里。” 听到这个名字,赵嫣蹙起眉头,“管她干嘛?一个挡箭牌?弟弟,你不能还在乎她吧?” 这样问着,她眸子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 她记得,当年两人明明早就商量好假死计划,但陈卫民却偏说太早过去太招摇,要拖一年。 一年后,他又以褚玉兰那个婊子怀孕为由,又拖了一年。 这一直是她心里的疙瘩,现在看陈卫民这依依不舍的样子,更是来气。 陈卫民撇过头,“怎么可能,我最喜欢的人是你,褚玉兰……” “她就是个狗皮膏药!但她知道那一切的真相了,这个人必须看住,不然你我都跑不了。” 话是这么说着,可心里却不舒服。 陈卫民对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迷茫一瞬,而后又转过头,对着赵嫣开口,“过几天,我会亲自把她送回去,你就别担心了。” 赵嫣上下打量着,轻轻笑笑,眼眸微动,最后还是化作一汪春水,“好,那你快去快回,我和孩子在家等你。” “嗯,这次我绝对会让妈看紧她。” 说罢,陈卫民拎着外套,匆匆出了门。 赵嫣站在窗边,看着男人骑自行车远去的背影,眸子冷了下来。 褚玉兰!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为什么偏要缠着他们这对苦命鸳鸯? 咬了咬牙,赵嫣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她快步下楼,去了公共电话亭。 铃响三声,电话那边传来粗哑的声音。 “小姨子,怎么了想起我这个姐夫了?” 男人的声音油腻猥琐,“别窝在什么劳子机关了,姐夫现在有钱,带你去耍!” 赵嫣厌恶地皱着眉,“刘三辊,你要是不想自己那拉皮条的事被捅到上面,就去把褚玉兰收拾掉!” “还有,告诉我大伯,若是不想没了赌资,就让褚玉兰永远不要来县城!” 男人嘿嘿一笑,“这点事啊?没问题,正好窝里缺人,她那细皮嫩肉的,正正好。” 简单交流两句,赵嫣便挂掉了电话。 解决掉这个心腹大患,她微微松了口气。 褚玉兰啊褚玉兰,别怪她心狠,实在是你太挡路了。 另一边,陈卫民到了医院。 “三床患者人呢?” 被拦住的护士愣了愣,“陈书记,三床患者早上就退房了。” 陈卫民焦急起来,“怎么可能呢?她伤得那么重,狗把她的腿都撕裂了,你们怎么能把她放走呢?” 护士被呵斥地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陈书记,我们劝了,但患者坚持要走,我们也没办法,而且,她不是纠缠您的疯子吗?走了就走了吧,对您也好啊。” 陈卫民急了,大声呵斥,“狗屁!你们医院对病人这么不负责?说走就走?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她没说!” 啧了一声,陈卫民没有再理会害怕的小护士,抬腿就往外面跑。 他看了眼即将黑下的天,内心烦躁得不行。 这个褚玉兰,真会给他添乱! 离了医院,陈卫民骑着自行车不断在县里奔走,寻找褚玉兰的下落。 集市,供销社,小点的餐馆,几乎是褚玉兰可能会去的地方,陈卫民都找了个遍。 可一个大活人就像凭空消失一般,完全不见踪影。 天色渐渐晚了,陈卫民看着落山的日头,越发着急。 一个大活人还能人间蒸发吗? 烦躁地挠头,陈卫民暗骂。 她就不能好好在乡下待着吗? 偏要跑出来破坏他的生活干嘛? 他明明计划的天衣无缝,她怎么能知道他还活着呢? 她真是太不听话了。 要是找回来,绝对要给她个教训! 正想着,陈卫民推着自行车,却撞见急匆匆离开的保安。 下意识拦住,“同志,你看到这个女人了吗?” 保安着急,想要推开他,“没看见,你也赶快回家吧,别在外面乱逛了。” 陈卫民皱眉,“同志,怎么了?” 保安叹气,“最近人贩子流窜,逮到人就绑走,别看你这么大体格子,他们的药,猛得很!我们现在全县城找,可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赶快回家!” 陈卫民当场呆愣在原地。 人贩子? 县城怎么会有人贩子? 心中又猛地一跳,玉兰难道被人贩子拐跑了? 越想越有可能,刚刚还烦躁的陈卫民终于急了。 他快步蹬着自行车,边骑边喊,“玉兰!褚玉兰!你在哪儿?” 又找了一大圈,却依旧一无所获。 陈卫民彻底慌了。 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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