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后就发现不一样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脑子一转就知道这是画里的东西被江砚迤带进了现实,估计还是他下班之前赶工画出来的。 之前强调的画不能带到现实的说法,不用想也知道是忽悠那些人的。一是为了想把秘密往后延,二是不熟真就不熟。 公皙同转眼又想起了房子里没东西的这事儿。 孟忻那人不太多的小队里不见得每个人都会来他家拜访,但吕和平肯定会来的。 厨子嘛,必须欢迎。 公皙同和江砚迤串了口供,“把锅推我身上,说家里出现老鼠,我洁癖发作,打算把家里所有东西都换了。” 江砚迤无可无不可地点头。 夜色渐黑,二十多万人的安全基地,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末日之前统一供电,末日之后也是没了电源。 公皙同倒是可以用雷系异能填满充电宝,但如果别家家家户户晚上全都黑着,就他们家亮,也多少有点不患寡而不患不均。 江砚迤嫌弃他这不敢冒头的想法,晚上照样用满电的充电宝连着手机当灯用。 第二天有人找上门问情况时,江砚迤就说是公皙同做的。 给他介绍了不少业务。 既能锻炼异能,还能用给别人充电宝充电的这事来换取一定资源。 这么干久了,公皙同和祁星同一时间开发出了异能经济。 这可不是雨停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老鼠的出现象征着的是无数资源的毁坏,衣住行勉强还能苟,但被爬过的粮食硬着头皮去吃…… 就算头皮再硬也吃不下去。 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得什么病,一命呜呼。 公皙同吐槽的时候,甚至用末日里的人和封建时代的末代王朝相比。 一句话,都活不成人样。 老鼠爬过的东西不能吃,那老鼠能吃吗? 实验室那边结论很明显,依然不能。 被老鼠照料过的粮食就只能清理了,庆幸之前从粮仓搬回来的那些东西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没被毁坏,不然领导现在就不是继续薅那头半秃不秃的头发,而是直接开始抠变成光头的头皮了。 纠结啊。 末日没粮,就跟末日前没钱一个样子。 只能想办法开源节流。 庆幸安全基地里虽然一开始建筑设施不完善,但各种东西也确实准备了不少,尤其粮种。 带着期待祈祷的心情把那些种子种下去…… 甚至都没时间等到种子发芽,就仅仅是当天就发现,总之只要一被种进土里,就会当场死掉。 实验室那边给出的结论是,营养直接被土地反向吸收了,所以才种不了,种啥死啥,除非那些已经出现变异了的植物。 不能种地……才麻烦大了。 现有的食物早晚都会被吃光,开发变异植物的食用价值这事,实验室那边也开始了努力。 但诡异的是,用变异动物做实验,一点事没有,正儿八经的变异植物一入人类腹中…… 明明也不是吃的生食,都做熟了,可那些变异植物做的饭菜还是诡异的能在人类腹中生根发芽,破肚致死。 寄希望于能靠几百个异能者突破这种诡异的局面,又遗憾地发现根本没有解决办法。 原本还能遵循的红票子货币交易模式,在这种粮食日渐稀少,局势紧绷的情况下,经济崩坏已是理所当然。 纸质钞票有什么用? 是能填肚子还是能遮风挡雨? 末日环境越来越恶劣,缺衣少食的局面,让基地里一些体质相对较弱的老人和小孩都患上了病。 在末日之前很好处理的疾病,在现在却只能肉眼可见地看着他们恶化下去。 待第一个老人坚持不住以后,基地那边不得不咬牙决定派出一队特别小队外出寻找医药。 基地里的药物可是早早的就用光了。 而出去就是搏命。 甚至是用自己的命去给别人求得一线生机。 没几个人愿意干。 部队里的人暂时还能遵守末日之前的秩序,但就算是领导也必须承认,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了。 得想办法改革。 改革方式参考了孟忻给出的记忆里的经验。 “预言里,由于经济体系的崩坏,安全基地里的一些交易通常采用以物易物的方式……” 普通人在末日里的作用很小,不如异能者能打,还要占一张口吃饭,在中后期的时候,普通人的生存方式基本都是和异能者达成合作,后者冲锋陷阵,前者提供后勤帮助。 击杀丧尸能获得积分,提供后勤帮助也能获得积分,只不过比例很小,而积分就是末日基地里最好的交易货币。 领导班子也打算往这个方向改。 但…… “人和人的差异会越来越大啊。” 孟忻一下子就握紧了拳头。 她上辈子记忆最深的人之一,一位最后主动冲进丧尸群,心甘情愿死在丧尸口下的女人。 孟忻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在她死后,从各方人口中道听途说,慢慢组成了她的一生。 末日前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末日后什么也不是。 学生时代有个普通家庭的男生追她,被拒绝后,心中生了恨,在校园网造谣,说大小姐根本不是大小姐,而是跟别人男人睡,才有钱买名牌。 这一情况发酵的最严重的时候,末日来了。 大小姐躲过了第一劫,但还是普通人,而那个疯狗成了异能者。 三个月后,一切崩坏到最残酷的时候,大小姐的父亲母亲兄长全死,那个疯狗般的异能者近乎昭告天下般说,要是大小姐跟他睡,兴许可以每天赏她两包泡面。 谁要啊? 就算是饿死,也不会那样做。 但没人关注那个姑娘的意愿。 大家都觉得,怎么能得罪异能者呢?普通人都在靠着他们活命不是吗?当后勤总比上前线要好吧。 甚至有人按着大小姐的脑袋,把人送上那位人渣异能者的床…… 再后来就是孟忻亲眼见到的画面了。 事态已经崩坏到普通人都得和丧尸正面战斗之时,大小姐在那个异能者和丧尸打斗的时候,推了那人一把…… 被丧尸打伤,就算是异能者也避不开死亡。 但这有个过程,一个异变导向死亡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里,什么都没有了的姑娘差点被活生生掐死,孟忻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那个异能者先其一步死去,最后又眼睁睁看着那个好姑娘走向了丧尸群…… 只留下一片染血碎布。 孟忻连为其收敛尸骨的机会都没有,一切就什么都不剩了。 物伤其类的悲哀感能将那时候的孟忻压垮,也许这就是未来她死亡时,反而有一种解脱感的原因。 但她的死亡并不是终点。 她有了重来一回的机会。 ……可现在呢? 明明她已经重生回来了。 甚至把这个事告诉了国家。 安全基地也建立起来了。 末日那五年,记忆里中后期的强者全都被她拢到了一处…… 不是应该越来越好吗? 为什么突然觉得,往崩坏方向发展的进度,反而比记忆里看起来更快了? 是因为安全基地建立得太早吗? 还是因为……她自作主张地把这一切告知国家。 根本没法阻止末日的到来……如果说上辈子是痛苦到麻木,那这辈子就是清醒的痛苦。 全都不是什么好发展。 孟忻的心脏就像是被无数针尖一起扎了一样,细细麻麻的疼。 散会之后,孟忻苦笑着捏紧了胸口的衣领。 “要是我真愚蠢又自私到极致,心里只想着讨好江砚迤,和他在一起,让他把我放在心尖上,就再也不用过像那五年一样的苦日子就好了……” 孟忻最开始真的有过这样的想法。 末日前的天之骄子,她接触不到,末日后的天之骄子,也得和她这种普通人一样苟且偷生。 当真带人去救,都到脸上了,孟忻反而又退却了,只当能互惠互利的朋友相处,而不是什么不可取代的彼此唯一。 那种可笑的想法注定不可能真的在她身上发生。 她要真的这么自私,就不可能将末日的消息散播,并在国家联系上以后第一时间给予回应,想要将时间作用最大化…… 怎么办啊? 怎么会有像她这样,有着自己承担不起的责任心,又有着根本不必要的道德感,甚至是,恨天不公,却无能为力的无力感…… 种种情绪太过汹涌,孟忻低着头,自重生回来以后,第一次陷入了快要把她溺毙的沉默。 就好像未来和重生前根本不会有什么变化一样。 都是一样的令人绝望。 她的想法被毛梓萱感知到了,毛梓萱一开始还有动力去屏蔽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想法带来的情绪,但转眼就一并陪着泪流满面。 孟忻甚至都还没哭呢。 祁星受不了,强行把人晃出自己的思绪后,问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孟忻说出了自己内心的崩溃和绝望。 其他人也是头一次知道她竟然会这样想,明明之前把重生的事伪装成预言的时候,一副自己能凭借记忆规避一切苦难的模样。 现在这样算什么? 孟忻自嘲:“算我天真。” “你其实可以不去看那些。”伏景铄说。 在普通人迫于现实不得不推崇异能者,也再次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时候,孟忻大可以去当一个既得利益者。 她这辈子已经是异能者了,那些普通人的苦难和她无关,她应该庆幸。 “但我现在就是庆幸不了啊!” 伏景铄没办法和她感同身受,甚至心里一瞬间好奇过,思虑这么多的她是怎么在末日里活了5年的? “那你想怎么做?” 伏景铄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她想着如果孟忻还保持着这样崩溃的弱小嘴脸,那这个和她一并联合组建起来的异能小队也大可拆分,没必要硬凑在一起。 只是伏景铄也没想到,孟忻可能就是在等有人说出这句话。 孟忻原本痛苦的脸色几乎在一瞬间就变了。 无法再从那张脸上看见任何苦楚,伏景铄甚至还看见她嘴角带起了一丝笑。 “实验室里研究过那么多东西,为什么就不能研究研究异能者本身……” “画这么特殊,能让异能者速成,那能不能让普通人也变成异能者?” “与其五年后让他的第一幅画基于某些我们暂不确定的功能,最终被印在传单上传遍整个基地,那还不如让江砚迤现在就躺上实验台。” 吕和平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孟忻声音加大了许多,堪称尖锐。 “你也没必要一副我是不是疯了的样子。”孟忻冷笑,“你要是没害怕过自己有一天被束缚带绑在实验床上,又何必在对别人介绍起自己异能的时候,特意说明自己治疗别人时需要用食物作为媒介?” “你的力量明明直接输入到别人身上就能达成治愈效果吧!” “在这份力量还能治愈你自己的情况下,你要是被摁在实验台上,自己能治疗自己,而且还不会死……你想过自己的存在能提供多少重要数据吗?” “吃东西治疗算什么?人的胃能有多大?那种治疗总有限度,还是说你不是这样想的?” 孟忻拆穿了一个所有人都在默契假装不存在的事实,“都末日了,最先坏掉的不一直都是人的精神吗!?” …… . 空荡荡的房子里,江砚迤站在打开的窗边,看向一片昏黑的天空。 今日无雨,自从那连着五天的雨水过后,天一直阴着,却始终没下雨。 现在是五月底,将近六月,孟忻给基地那边的情报里,也包括大雨过后,天阴了整整半个月,再就是持续数日的六月飞雪。 直到雪厚到在钢铁城市里也能高到成人腰部。 江砚迤百无聊赖地想着这些事,恰好窗边飞过来了一只小鸟。 不是变异的,就只是末日前能见到的那种普通麻雀而已。 麻雀跳到了窗台,蹦跳了好几下,不时低头,啄着窗台上一早就撒好了的米粒。 等米粒吃完了,麻雀也跳到了江砚迤的手上。 画家将手上的鸟送到自己的眼前,距离极近,鸟喙几乎快要戳到眼球的程度,而后,麻雀的眼中和画家的双眸同一时间闪过了相似的红雾。 孟忻在散会,准确来说是在公皙同离开以后说的话,全都被麻雀传输了过来。 江砚迤懒得去参加那些会议,他就像是比孟忻更早,也更快适应异能者在末日会逐渐高贵起来的情况。 一直以来做的都是他想做的事。 说不参加就不参加,领导也拿他没办法。 一般人都称她性格就是这样,比较懒散。 但在孟忻这么一通操作以后,就得掂量掂量了。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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