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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 想起昨儿慈宁宫传了陈院判看诊,苏麻喇姑急急去了钟粹宫,今早太医院只剩资历浅薄的几人值守……云琇手指一蜷,单刀直入地问他:“皇上生了重病?什么病?” 太子惊愕抬头,心下一个咯噔,动了动唇,半晌说不出话。 宜贵妃只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太子鼻尖酸涩,泪意再一次席卷而来,他深吸一口气,心道瞒不住了。 宜额娘对皇阿玛情深义重,如何受得了这般打击? 他低低地开口,声音几不可闻:“疟疾。” 殿内就这样静默许久。 太子慢慢攥紧了手,只觉悲意难以掩饰,俊秀的面容勉强露出笑来,垂眼道:“宜额娘莫忧。皇阿玛乃是真龙天子,百邪不侵……” 云琇忽然打断了他,轻轻扬眉:“何必寄托于虚无缥缈的信仰之说。本宫只知太子爷替皇上寻来了治愈的神药,千里迢迢地奔赴热河,不惜以身试法——” 太子满腔安慰之言卡在了喉咙里,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神药?什么神药? 云琇见他一副震惊至极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眉眼弯弯地道:“金鸡纳霜。” 太子依旧回不过神来,甚至变成了一个小结巴:“金,金鸡——” “这是传教士手里治疟疾的神药,洋人喊它奎宁。”桃花眼笑意未散,云琇言简意赅地同他解释,说罢沉默良久,轻轻道,“皇上的病耽误不得,你当尽早离宫,顺路……捎上一人。” 两日后。 掀开青顶马车的遮帘,荣妃虚浮着脚步,面色青白地下了轿。 从京城匆匆赶来,一路上倒是平稳。比起颠簸的快马,马车震感不大,多为不得安睡的疲累,可她实在扬不起温和的笑容,眼底阴霾竟连掩饰都不加掩饰了。 太皇太后允了她的请求,再次遣了苏麻喇姑上门,告知了她如晴天霹雳般的噩耗——皇上患了疟疾。 即便荣妃不懂药理,也知疟疾的可怖之处,非是人力可以医治,得了这病,唯有一个死字。 胤祉留疤的面庞在脑中挥之不去,她成日成日通红着眼,如同下油锅似的煎熬。皇上又患了这样的绝症,不日即将驾崩,她的人生短短几日便天翻地覆,何其荒谬! 荒谬之余,荣妃忽然有些心灰意冷。 皇上得了疟疾命不久矣,太子登基乃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不过早晚而已。 她做了荣太妃,须得搬出钟粹宫,为新帝的妃嫔让位;从此往后,她比不得与太子亲密的郭络罗氏,比不得出身大族的钮钴禄氏,必将悄无声息枯萎宫中。荣宪离她而去,胤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封爵,这样的日子谁能忍受? 而宜贵妃呢?风风光光地晋为皇贵太妃,极得皇帝与皇后的尊敬,即便将她磋磨至死,也无人替她出头。 夜色漆黑一片,行宫总管捧着烛盏早早候在一边。他的口鼻处蒙上了白纱,行完礼后,恭敬地唤了声“荣妃娘娘”。 荣妃淡淡地应了一声,问他:“皇上可好?” 行宫总管垂下头去,躬着身没有回答,荣妃也就不再追问,缓缓道:“本宫明儿请见皇上。三阿哥可歇下了?” “回娘娘的话,三阿哥还需静养一些时日,早早歇下了。” 荣妃紧紧攥了攥手心,“带本宫前去瞧瞧。” “这……”总管蓦然抬头,想说这不合规矩,随后被她狠厉的目光惊了一惊,当即心惊肉跳地应了是。 月色入窗,荣妃坐在榻前,轻颤着摸了摸三阿哥完好无损的左脸。 右边面颊蒙着纱布,依稀可见几缕血色,她收回手,迎着大宫女担忧至极的目光,就这样静静看了许久。 翌日。 烟波致爽殿内,宫人来去匆匆,闭口不言,面上皆蒙着白纱。 梁九功的嗓音虽轻,却极为尖利:“把这块布焚烧了……药碗清洗干净没有?都给咱家手脚麻利着些,别惊扰了万岁爷……” 寝殿侧屋聚集着诸位太医,陈院判站在最前,低声说着什么。他们的面上充斥着惶然忧虑与恐惧,众多情绪不一而足,久久僵持着,得不出一个结论来。 一天之内,皇上有大半时辰都清醒着,中中症状却加重了。除却时不时地咳嗽抽搐,心悸口渴,漫长的高热就连他们也束手无策,阴影时时刻刻笼罩在心头。 更让人心慌的是,已有五名伺候的宫人染上疟疾,甚至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覃太医。 现如今,除了梁九功这个不怕死的奴才,谁都不敢进入寝殿。去了没命,皇上若是好不了,他们同样得没命。 该熬的药全都熬了,唯有求神拜佛祈求上天保佑,可他们心下有数,皇上痊愈的希望很是渺茫。 他们治不了。 再过几日,等皇上清醒的时辰渐少,许就到了他们陪葬的时候。 …… 康熙半倚在炕上,疲累地闭着眼。 漠西的战事如何了? 离决战不远了。 兵力布防一一在眼前掠过,很快消失不见。滚烫与冰凉交织乱窜,浑身没有半点力气,昏昏沉沉间,他仿佛望见一张宜喜宜嗔的面容,笑盈盈地喊他皇上。 回不了紫禁城,许是他一辈子的憾事。 “梁九功……”他抬起无力的右手,虚弱地唤了声。 是时候传旨让太子前来热河了。 只一切太过仓促,病得也太过仓促,若再给他半年,不,一年时间,便能安稳地把皇位交到保成的手里。 这般想着,外头却久久没有回应。 康熙渐渐皱起了眉,下一瞬间,梁九功“吱呀”一声推开殿门,快步走着,带了些气喘。 一道屏风隔在面前,梁九功停在屏风之后,忍着悲戚道:“万岁爷,荣妃娘娘求见。” 荣妃放心不下三阿哥,故而奔赴热河,皇帝是知晓的。他低低咳了一声:“在殿外请安即可。” “荣妃娘娘说,有要事告知皇上,有关……宜主子的事儿。”梁九功说罢,忽而一阵长久的沉默。 康熙:“宣。” 荣妃蒙着白纱,露出的眉眼分外端庄。见梁九功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她也没说什么,待大扇屏风映入眼帘,她便顿住了脚步。 “臣妾给皇上请安。”她平静地道了句。 不等康熙有所表示,荣妃轻叹一声:“皇上恕罪,恕臣妾无法入内侍疾。” 说着,她的眼底带了笑,慢慢悠悠道:“皇上可知,宜贵妃从头到尾都在骗您?” 一石激起千层浪,康熙呼吸一重,正要斥她一句“放肆”,梁九功便如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忍着怒气低声道:“荣妃娘娘慎言!” “慎言?”荣妃冷笑一声,“臣妾一辈子都在慎言,却比不过郭络罗氏的一句花言巧语,今儿不准备慎言了!皇上,您可擦亮眼睛好好瞧瞧,她对您可有半分真心?!” 说罢,荣妃展开手中叠起的纸张,好笑道:“连寄给您的信件都要找人代写,这可是斩立决的欺君之罪啊。” “里头的字字句句,臣妾读来都心有动容。”荣妃捂嘴一笑,轻飘飘地把纸张递给身躯无比僵硬的梁九功,“这可是那些个才华横溢的‘外男’执的笔。皇上,臣妾这就叫梁公公递给您,您看看,是否觉得眼熟?” 梁九功接过纸张,双手颤抖,脚下如扎了根一般不动。 “真是宜贵妃娘娘麾下的好奴才,忠心的很。”荣妃笑了一声,冰冷的眼神剐过梁九功,“皇上得了疟疾,也唯有你愿意守着。你主子宜贵妃呢?怕是早就忘了吧?她巴不得皇上去死,逍遥自乐好不快活,与这代笔之人双宿双……” 梁九功的面色惨白惨白的,差些瘫软了身子。 “住嘴!”康熙暴怒地断了她的话,像用尽了全身力气,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马佳氏,你放肆!” 荣妃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笑意却是更加浓厚了。 她正欲继续说些什么,外头传来震惊至极的一声通报:“太子爷到,宜贵妃娘娘到——” 荣妃的笑容骤然凝固了。 “宜贵妃娘娘,您可不能进……”寝殿之外,声音骤然嘈杂起来,掺杂着陈院判又惊又怕的劝说,“您就算不顾惜身子,也要顾惜小阿哥与小格格啊娘娘!” “……” 过了几息,嘈杂的声响忽然化作虚无。 又过了几息,吱呀一声,寝殿的大门缓缓推开。 梁九功渐渐瞪大眼,骤然失了声。他看着来人风尘仆仆,浑身不再是华美的绫罗绸缎,面颊沾着尘土,发间只插着一根软木簪。 云琇微蹙着眉,双手搭在小腹之上,闭眼缓了缓呼吸。 对一旁的荣妃视而不见,她慢慢绕过屏风,慢慢地来到了康熙的榻前。 “皇上,”她朝他一笑,“臣妾来陪您啦。” 第154章 云琇从来都是美的。 锦衣华服,玉食珍馐,堆砌起了金碧贝阙般的翊坤宫,供出了一个粲若艳阳的宜贵妃娘娘。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千般诗文堪配那秾丽姿容。 皇帝不是没有见过她不施粉黛、身穿素衣,可风尘仆仆落魄至此的模样,从未有过。 就如一颗华美的明珠蒙了尘,她的眉间染上深深的疲累,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朝他笑着说:皇上,臣妾来陪您啦。 康熙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脑中一片空白,就这样怔怔地望着她。 什么烧热,什么心悸,都好似离他远去。他也记不起荣妃说了些什么,如何惹他震怒,映入心底的唯有那双桃花眼,盈盈若水波荡漾,盛满了温柔的笑意,不闪不避,寻不出丝毫害怕恐慌。 好像他只出门远行了一遭,而不是患上十死无生的疟疾,形容狼狈地躺在这里。 “你……” 康熙动了动皲裂的唇,眼眸乍然涌上一股热意。 他的眼眶渐红,好半晌,视线落在她微微鼓起的小腹之上,哑着嗓子骂她:“胡闹。” 声音虚弱,听着毫无威慑。 “不是胡闹。” 云琇坐在榻边,替他掖了掖锦被,轻声说,“臣妾离宫前,喝了陈院判调好的安胎药。” 说罢低头瞅了瞅小腹,轻轻笑道:“她好好的,想来探望她的皇阿玛。” …… 康熙凤眼闭了闭,又迅速地睁开,微微侧过头去,不让云琇看他的脸,“梁九功,请宜贵妃下去梳洗沐浴,迎入东厢休憩,让陈院判好好地把一把脉,务必保得母子平安。” 这是要赶她出去的意思了。 梁九功傻在原地尚未回过神来,闻言一个激灵,捏着纸张刚要应是,云琇扬了扬眉,胆大包天驳回了康熙的话:“臣妾在马车上睡了一会儿,现下清醒得很。” 说着,似笑非笑地看向怔愣过后,眼底漫上惊惧与悔意的荣妃,冷声道:“本宫方才不在,不该在的倒是死缠着不走。梁九功,你傻着干什么,还不把人赶出去?这儿不是她配来的地方!” 竟是连半点脸面都不给荣妃留。 荣妃此时却顾不得生怒,也顾不得同云琇计较了。 她打的就是破罐子破摔的主意,拼了命也要拉下这贱人,当下天时地利人和,她都占了个全,谁知宜贵妃竟阴魂不散至此,轻飘飘地破了她的鱼死网破的一击。 人来了,比什么都管用。而今谁会怀疑宜贵妃对皇上的情谊有假,谁会怀疑她与外男有染,就算代笔是真的又如何! 荣妃的手脚冰寒、四肢僵冷,脑中只剩一个念头—— 太子前来也就罢了。大着肚子远赴热河,郭络罗氏这是不要命了? 见云琇驳回了皇上的话,梁九功刚刚劫后余生,又陷入了左右为难:“这……” 康熙蜷了蜷手指,暗道真是无法无天,连朕的命令都敢违抗了。 心间却是情不自禁地漫上喜悦,浮起些许贪婪的念头。朕就留她一会儿,一小会儿,把该说的话全都同她说了,该交代的后事都交代了…… 朕的小公主会护佑她的额娘的。 思及此,康熙扭过头来,低低地咳嗽一声,虚弱道:“听你宜主子的。” 说罢望向屏风,上头映着两道影影绰绰的身形。空白记忆渐渐回笼,霎那间填充完毕,皇帝胸口不住地起伏着,眼中厉色一闪而过:“给朕——押走马佳氏,关在偏殿里头随后处置!” 荣妃像是蓦然惊醒一般,从复杂至极的心绪中挣脱,面色变得青青红红,最后化为惨白:“皇上……” 随后处置,什么叫随后处置? 梁九功朝她冷冷看来,毫不掩饰眼底尖锐,荣妃强自镇定着后退一步,死死地掐紧手掌,心间涌上一股一股的冰凉。 灵魂好似再一次撕扯成了两半,一半理智一半癫狂。她听见自己平静地说:“宜贵妃联通外男欺君,皇上却是连物证都不信,就这样定了臣妾的罪?” 康熙怒极而笑,凤目如鹰隼般射去,尽管浑身无力,却活似要把屏风盯出一个窟窿。梁九功身子不可置信地一抖,荣妃可真是发了疯了,大祸临头了还在挑拨皇上与贵妃娘娘的关系! “皇上!您万不要动怒,臣妾在呢。” 不等康熙出声,云琇伸手贴了贴他滚烫的额头,轻柔地安抚了一句,紧接着起了身,缓步朝外头走去。 凉意如甘霖般袭来,康熙的呼吸一松,而后又是一沉。 他缓缓阖上眼,只眼皮有些颤。 “物证,什么物证?” 心下有所猜测,云琇淡淡的目光扫过荣妃,而后落在了梁九功紧握着的纸张之上。 梁九功只恨自己反应得不够快,早知绑了马佳氏出去,也好过如今这般直面宜主子的质问! 他的双手捧着“物证”哆哆嗦嗦地交到云琇手中,云琇展开一看,眉梢渐渐挑起,半晌没有说话。 开头有个三,而她的第三封信写了什么,皇上怕是最为清楚。 “这不是胤禟的字么。” 她笑了起来,“小九最近对情诗颇为痴迷,忍不住写了些心得感想,本宫也是知晓的。这纸如何会出现在这儿?” 轰隆一声,荣妃苍白的脸已是毫无血色。 九阿哥的字?外男是九阿哥? 她眼睁睁地看着宜贵妃捏着纸张,再一次绕过屏风,去到皇上的跟前。她的语调笑吟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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