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来着?胜……胜之不武,我也有错的。那这样,我们不计胜负好了?” 大阿哥:“……” 明珠:“……” 云琇扶着太后看了好一场大戏,原先还有些恍惚,见此场景,她弯了弯唇,微微侧头朝惠妃看去,差些笑出了声。 面色青青白白的好不精彩,看着看着,她用膳的胃口都多了几分。 方才康熙领着乌泱泱的重臣前来,身后跟了大阿哥胤禔,云琇面色一沉,也终于记起了刚入宫时候,大阿哥以五岁幼龄打败伴读的事。 她霎时明白了惠妃在打什么主意。 从始至终,她在意的只有那句“福禄比大阿哥勇武”,为此发了疯般算计翊坤宫! 如此大张旗鼓的,对付福禄只是顺带,打击郭络罗氏的威望,还有她的声名才是主谋。 明珠定也掺和了一脚,想把张狂的标签按在他们家族头上,日后摘也摘不掉…… 现在倒好,算盘打得劈啪作响,自讨苦吃的滋味如何? 在心底冷笑一声,云琇轻飘飘地收回视线,因兄长隐瞒生出的气怒,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梦中,她从不知天生神力这回事,真是、真是…… 阿玛瞒着她,兄长也瞒着她。福禄远在盛京,瞒着她算情有可原,可当下呢? 做哥哥的常常犯傻,她也不好怪他不是? 回头让嫂嫂停了他的红烧肉就够了。 那厢,康熙看着一本正经,重复着阿玛教诲的圆球福禄,又乐了。 太后乐,太皇太后也乐,唯独明珠颇有些下不了台,怀疑父子俩一唱一和的埋汰于他…… 索性没有人敢为难明中堂,重臣们眼神交流一番,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只是心里难免波动,特别是一些明党之外的官员,预备回府之后,把这个笑话讲给自家夫人听。 明珠这老狐狸吃瘪,百年难得一遇,可不就是笑话么! 忆起当年胤禔与伴读比试的旧事,皇帝开怀不已,手指点了点大儿子,笑着道:“福禄勇武不凡,朕看着,比你幼时还要厉害几分。” 胤禔原先勉强笑着,好一个图岳,好一个福禄,一个劲地往他心上插刀。 “胜之不武”这四个字,大阿哥听得耳朵嗡嗡的,恨不得封了那父子俩的嘴,谁知还有更大的打击在后头! 亲耳听到皇阿玛的评价,即使领悟到话间的调笑意味,胤禔还是僵了一僵,好半天才道了句:“……是。” 这般峰回路转,谁能料到呢? 把胤禔的反应尽收眼底,康熙笑容一顿,眼底闪过探究,唯独太子忍笑忍得肚子疼。 好不容易止住笑,太子揉了揉胤祺的脑袋,低声问:“你的小表弟如此厉害,还说不说人家是马屁精了?” 五阿哥:“……”再也不敢了。 胤祺满心钦佩,钦佩之中夹杂着害怕,生怕福禄听到“马屁精”这个称呼,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他一拳头。 嘶,那可是石头都受不住的大力! 他急急道:“不说了。二哥,你可得帮我保密……” 太子“唔”了一声,伸出手掌晃了晃:“十张大字。” “……五张。” “八张。” “……”五阿哥鼓起包子脸,忍辱负重地说,“八张就八张!” 比试结束后,惠妃领着侄儿一刻不停地回了延禧宫。太皇太后吹了许久的冷风,看上去像是乏了,她慈和地笑着,让苏麻喇姑赏赐了福禄好些东西,这才坐上轿辇。 得了太皇太后的赏赐,还有康熙许诺的晚膳,福禄颠颠地跟着图岳走了,走的时候却还不忘挥挥手,和云琇甜甜地道别。 太后招了胤祺到她身边,还叫了太子前往宁寿宫用膳,临行之前乐呵呵地与云琇道:“哀家看得出来,老祖宗很是喜欢福禄,你呀,得了空,多带他去慈宁宫请安。” 云琇颔首,粲然一笑,温声道:“倒不必臣妾带着。福禄可是胤祺的伴读,老祖宗要是想见,日日都能见得的。” “对,伴读,我竟忘了这个。”太后恍然,瞧着很是高兴的模样,而后拍了拍云琇的手,低声说:“哀家能看出是怎么回事,皇帝自然也能。你且放宽心,等皇帝请安的时候,哀家自会和他提上一提……” 这就是为她出头的意思了。 太后很少插手后宫诸事,却不代表耳聋眼瞎。 今儿晌午的事,太后原先与太皇太后一样认为这是孩童间的打闹,谁知钱嬷嬷出去换炭盆的时候,亲眼目睹了大阿哥匆匆前往乾清宫的那一幕…… 待钱嬷嬷回禀了她,太后顿时就有些膈应。 福禄和奎因的比试,不过玩闹罢了,和脸面有什么关系?又何必扯上皇帝,甚至六部官员、朝廷重臣? 其中没有惠妃的手笔,她都不信。 连个孩子都要算计,太后很是看不过眼。即便福禄赢了,在她心里,这和以大欺小没有差别。 要是福禄没有神力,局面可就完全不同了! 云琇没料到太后说了这样一番话,吃惊之下,感激地福了福身:“谢太后体恤。” 拉过胤祺叮嘱了几句,而后目送太后的仪驾远去,云琇拢了拢大髦,敛起笑容,眸光淡淡地望向演武场中的石堆,蕴藏了些许凉意。 思绪转了又转,云琹敏锐地察觉到了蹊跷。 妄图算计于她的,不止惠妃和纳喇氏。 一切的源头——福禄勇武的传言,到底是谁放出去的? 打定了主意前往永寿宫一趟,许久之后,她收回视线,缓缓道:“回宫吧。” 董嬷嬷连忙唤了宫人过来,小心地扶着她上了轿。 长长的宫道上,有身披官服、胡须花白的老先生背着药箱急匆匆地前行,身后跟着两个小童,正是今儿当值的胡太医。 胡太医的脚步一停,朝着轿辇远远地请了安,云琇抬手免礼,轻声吩咐瑞珠:“问上一问,他这是要往哪儿去。” 瑞珠领命,片刻后回到云琇身旁,指了指乾西五所的方向,低声道:“四阿哥不慎得了风寒,胡太医是奉皇贵妃之命看诊的。胡太医说了,皇贵妃心急得很,他若有片刻耽误,后果不可预料……” 第75章 胡太医匆匆地进了四阿哥的院子,当即有宫人领他进了里间,扬声说:“娘娘,胡太医来了。” 皇贵妃穿了一身厚厚的深碧色旗装,衬得苍白的脸几近透明。 她侧身望着床榻上的胤禛,摆摆手,面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快免礼!快给四阿哥瞧瞧,别有耽误了,他的额间都发了热……” 胡太医年纪大了,又经历了一场奔波,闻言连忙应是,掏出帕子抹了抹虚汗。 原先他有着不好的预感,只因来太医院报病的承乾宫宫女太过急切,言语间只透出一个意思,四阿哥不仅得了风寒,还浑身烧热,严重得很,说得胡太医万分惶恐起来。 风寒有轻有重,可四阿哥才六七岁的年纪,一个不慎便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说句大不敬的话,早年间,宫里夭折的皇子还少吗? 加上皇贵妃焦急至此,胡太医的心都凉了半截,以为自个是走不开了,暗暗地吸了一口气,颤巍巍地上前诊脉。 四阿哥的奶娘许嬷嬷在一旁补充道:“昨夜里,四阿哥竟踢了被子,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当值的人过了会才发现,统共不到两刻钟……今儿一早,阿哥便得了风寒,不仅打了喷嚏,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 如今正是寒冬腊月,莫说冻上两刻钟了,便是一炷香的时间也不好受。 只是普通的着凉,倒也无甚大碍,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胡太医提起的心微微放了下来。 待望闻问切过后,他彻底放下了忧虑,幸好啊,不严重,不严重。 他拱了拱手:“娘娘且放宽心,四阿哥不过微微烧热而已,老臣开剂良方便好,即刻就能退热。等睡上一觉,出了汗,不过半日,风寒就可尽去,对阿哥的身体半点也没影响的。” 霎那间,凝滞的气氛缓缓流动了起来,把空中环绕的长久的焦急、沉重都驱散了。 皇贵妃猛然松了一口气,露出些许笑模样,顿了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很快就隐了去。 “咳咳。”压抑了许久的咳嗽漫上喉间,她用帕子遮了遮嘴,哑声道,“还请胡太医加紧煎药,让胤禛大好……” “不敢,不敢,老臣即刻就去抓药。”胡太医被那个“请”字惊了一惊,心道同僚说的果真不是谣言,皇贵妃的脾气较从前真真好上了许多。 这位主怀孕的时候,那叫一个喜怒不定,刘太医被折腾的,叫他们这些老头子都心有戚戚焉。 由此想到皇贵妃难产之后的状况,胡太医心下一凛,叹了口气,跨过门槛的时候低声道:“娘娘,可需熬一碗缓解咳疾的药来?” 缓解咳疾…… 皇贵妃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淡声道:“我这破败身子,喝了又能如何?不必了,你且去吧。” 眼见胡太医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甄嬷嬷给熟睡的四阿哥掖了掖锦被,欲言又止:“娘娘。” “本宫知道你要说些什么,可本宫……舍不得。”皇贵妃静坐许久,挥退了下人,而后苦笑一声,用冰凉的手贴了贴胤禛的额头,“无论如何,胤禛都会记在我的名下……不过早晚罢了。” 她只剩胤秅相依为命了,又怎么舍得伤他? “这回是他顽皮,在夜间踢了被子,你料不到,本宫也料不到。”皇贵妃慈爱地望着胤禛的睡颜,“没听胡太医说么?只是轻微的风寒,睡一觉就好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况且,还不知明日能不能好全……” 听出皇贵妃话语间的不赞同,甄嬷嬷沉默了。 太医说的,明明是半日就能好全! 这话在嗓子里转了个圈,最终咽了下去。 虽说四阿哥生了病,可这也是一个绝佳的时机,不仅能博得皇上的怜惜,还能一举实现娘娘的夙愿,娘娘怎么就轻飘飘地放过了? 甄嬷嬷轻轻叹了口气,心里矛盾不已,既想四阿哥的风寒好得慢些,又不忍让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受苦,只得“唉”了一声,道:“老奴的心思,和您是一样的。” 室内重归寂静,半晌,有宫女扣了扣门,在外头轻轻地说:“娘娘,奴婢有要事禀报。” 皇贵妃微微疲惫地道:“进来。” “惠妃……福禄少爷与奎因少爷……天生神力……”宫女把方才演武场发生的事儿完完整整地描述了一遍,话语停了一停,而后屏息道,“……刘总管托奴婢向娘娘认罪。” 听着听着,皇贵妃的脸色渐渐泛了青,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峰回路转。 “这就是刘钦的自作主张?”她重重咳了一声,生生被气笑了,“蠢货!他如何同本宫保证的?他要打压梁九功的气焰,重回御前伺候皇上,本宫允了,念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让他放手去做,谁知会是这样的馊主意!” 从大阿哥着手,意图挑拨惠妃与宜妃,这样的出发点本没有错。 梁九功向来偏着翊坤宫那头,刘钦想要拉下他,也没有错。 若一切顺利,不仅郭络罗氏的威信不再,纳喇氏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一个不自量力、嚣张跋扈,一个以大欺小、胜之不武,谁又比谁好了? 现在倒好,弄巧成拙,反倒替福禄扬了一回声名,更让他博得了皇上的喜欢。 福禄将要做五阿哥的伴读,五阿哥又与太子走得极近……刘钦传话说,太子听闻福禄比试的消息,火急火燎就赶到了演武场,话语间处处维护。 思及此处,皇贵妃眼神一厉,呼吸急促了几分。 好不容易送走了索额图,又来了个天生神力的福禄。太皇太后赐下诸多赏赐,皇上还留了图岳一家用膳,对福禄不吝赞扬,瞧着是要大力培养,培养出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 福禄若成了将军,日后做谁的左膀右臂,自然不必细说。 她算是看出来了,后宫之中,宜妃竟是对太子心怀善意的。要是成功拉拢了福禄,有郭络罗氏相帮,胤礽不啻于如虎添翼,长此以往,她的胤禛又有何立足之地? 挥挥手让宫女退下,皇贵妃闭了闭眼,狠声道:“刘钦……”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她恨不得将这狗奴才千刀万剐! 瞧见主子这副模样,甄嬷嬷很是不好受。 她再也顾不得其他了,直直跪在了地上,磕了个头,慢慢红了眼眶:“娘娘!恕老奴多嘴,实在是……拖不得了呀!眼见着太子逃过乌雅氏的指认,得了皇上的怜惜,宠爱更上一层楼;五阿哥因着宜妃的缘故,又有太后做盾,近来大出风头……” 说着,她一咬牙,继续道:“连郭络罗·福禄都受了皇上的青睐,若……若四阿哥的圣宠还比不上一介外臣之子,娘娘难道就不在意吗?!” “放肆!”皇贵妃蓦然起身,又惊又怒,“闭嘴——” 说到一半,她捂嘴咳嗽了起来,紧接着想起了什么,快速地消了音,僵硬地朝床上望去。 见胤禛的呼吸平稳,皇贵妃这才回过头来,像是被抽干了精神一样,无力地跌落在了榻边。 她的神色似哭似笑,半晌道了句:“嬷嬷,你说的对。” 要是胤禛不能脱颖而出,引不来皇上的怜惜宠爱,还谈何继承大统?谁都能盖过他的风头。 “娘娘,您要打要罚,老奴都认了。可万一皇上没有更改玉牒的心思,您又该怎么办?”甄嬷嬷如今也算是豁出去了,“等四阿哥成了您的孩子,光凭身份,谁也不敢小瞧了去。这样一箭双雕的好时机,再难得不过……有老奴守着,四阿哥绝不会有恙。未免夜长梦多,还请娘娘三思!” 话音未落,只听皇贵妃缓缓说了一声“好”。 甄嬷嬷错愕地抬头,就见她颤抖着唇,掀开胤禛盖着的厚锦被,说话间,似是用尽了平生力气:“……拿一块巾布,并一盆冷水来。” 云琇回宫之后,当即拜访了钮钴禄贵妃的住处。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她扶着董嬷嬷的手,笑意盈盈地出了永寿宫。当晚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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