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情色交易现场（短篇）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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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陈豆豆非常不给面子的打断她突如其来的表白，哭丧着脸对着一桌子黑乎乎的菜发愁。又眼巴巴的抬眼看我：「爸爸，你为什么不做饭了？」为什么不呢，因为没有得到应有的珍惜，就不会再有无偿的付出。我没打算吃她做的饭，也没打算给他们做饭。林箐演不下去，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摔：「不爱吃以后都别吃了！」「你以为还有以后吗？」我反问。她顿时红了眼眶：「陈奕然，你不要太过分。」接着门铃响了，是陆今召提着打包小包的外卖回来。陈豆豆开心的跳起来：「小陆哥哥你来啦！快让我看看买的什么好吃的！」林箐愣住：「你怎么来了？」陆今召看着豆豆：「是他用儿童手表给我语音说肚子饿呢，林箐姐，你们没吃饭吗？」陆今召无视那一桌子的黑暗料理，把外卖盒子一个个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摆好，打开，等着陈豆豆惊喜的夸赞。林箐非常不安的看着我。而我，只觉得这一切有点滑稽。「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就让他们一家三口好好团聚，即使是在我的房子里，我也不在乎。林箐将陆今召带来的吃食统统扫倒下地，追着我拉扯到电梯口。「阿然你别走，我没想着让他来的！」她着急解释，拖鞋都掉了一只。陆今召拖着瘸腿跟出来，一脸无辜的说：「是我不对，打扰陈哥跟林箐姐吃饭了，我走。」林箐朝他吼：「这里有你什么事儿，赶紧滚。」陆今召滚了，我回过神来。对啊，这里明明是我家，该滚的当然不是我。于是回头冷静的看着林箐：「你也滚，还有你。」陈豆豆自知闯了祸，瘪着嘴不敢哭。8 后来林箐领着陈豆豆上过一次门。大门的电子锁被我重置过密码和人脸识别，赶巧我在外面谈事情，他们娘俩被关在门外两个小时，等我回来就看到两张一大一小黑沉的脸，站在门口一左一右的等着。「怎么，转行当门神了？」我当着他们面把大门打开。「你换密码了！」林箐最近很喜欢说废话，我懒得搭理她。「小陈，我饿了，你做饭吧。」倒是陈豆豆跟没事人一样，进屋就想混吃混喝。「不好意思，我今天只买了一个人的菜。你们什么事？」鞋柜里已经没有他们的居家拖鞋，他们只能站在入口的地垫上。眼巴巴的看着我换鞋进屋。「豆豆说有东西忘记拿了，很重要，明天上学要用。对吧，豆豆？」她低头问孩子。没想到豆豆充耳未闻，看着我手里正在处理的食材两眼发光。「小陈......不，爸爸，我可以吃你做的饭吗？」他退一步跟我打商量。其实离开了他们之后，我吃得很简单，再也不用大费周章的为两个挑嘴的人伤透脑筋。林箐不吃葱，不吃牛羊肉；陈豆豆不吃辣的，过敏不吃海鲜河鲜。要是买了他们都不爱吃不能吃的菜，他们一个不开心，就要把我也整得不开心。我寻思着我只是娶了老婆，在家半全职带娃，怎么就跟欠了他们似的。对不起，这次真的不会再伺候了。「不行，家里没你的菜。」我说的是实话，今天我做海鲜汤，他过敏。「那你给我做一碗鸡蛋面吧，行不行，爸爸？」陈豆豆虽然小，但是继承了他妈妈的谈判天赋，以退为进学得十分到位。我没再理他，只是抬头跟林箐说：「漏了什么东西？你们进屋拿吧，赶紧拿了走，我忙。」9 「小陈，你给我做的纸高达呢？怎么不见了？」陈豆豆第一个冲出房间，气势汹汹的朝我吼。「豆豆，你跟你妈妈已经搬出去了，这里不是你的家，你没带走的东西我都清理掉了。」「那是我明天要交的作业，你扔了我的作业，我明天怎么办？！」他闹起来，在我脚边撒泼打滚。那个纸高达是他的家庭作业，从他上学到现在，他所有的手工作业都是我给他做的。「这简单，你让你妈妈给你做，或者，你的陆爸爸也可以。」「陈奕然！你在孩子面前说啥呢，什么陆爸爸，那是我的助理，你别乱说话。」林箐急了，仿佛离了婚的她还有资格让我在意她跟助理的关系。是，我是不太确定他们之间是否有货真价实的肉体关系，以前我会因为这个问题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光是脑海里想象的画面就足以将许多个陈奕然的过去杀死。是我的过去，也是我跟林箐的过去。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不在乎她跟谁相拥而眠，更不在乎小孩叫谁爸爸。我现在最在乎的是我的时间和我的人生。「行了，既然东西都不在了，你们走吧。」我下逐客令。「不行！爸爸，你必须得给我做出来，明天吴老师要管我要的。没有我就拿不到小红花了......呜呜......」陈豆豆说着哭了起来，毕竟还是个孩子。我蹲下来，一字一顿的对他说：「小陈，小陆哥哥比爸爸好，找你的小陆哥哥去。」「我不要！我要爸爸，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找小陆哥哥了，爸爸你看看我。」林箐跟在陈豆豆后面抹眼泪，朝我吼：「陈奕然，你别太过分！好好的一个家，就被你这样拆散了。」太好笑了，我真的笑了出来：「林箐，你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赶紧走吧！」「豆豆，我们走，你爸爸冷心冷肺，我们不跟他过了。」她把孩子拎起来抱在怀里，豆豆在她怀里挣扎：「我不走，我要爸爸！爸爸，我好多天没吃到一顿好饭了，我饿......」从跟林箐成家起，我就没有让她下过厨房，她不会做饭是正常的。可想而知跟着她过日子的陈豆豆这些日子里吃的是什么外卖盒饭。林箐在电梯间打了孩子，总之是闹腾得不行。我觉得这里也不方便住了，他们总是会找来的。10 之前为了照顾孩子，我推了很多需要出差的项目。现在无爱一身轻，终于又是自由身，猛猛搞钱才是正经事。大学毕业后的一个好兄弟忽然联系上我，问我近况如何。接着又问我有没有兴趣跟他合作开发独立游戏。八年前我们有过一次合作，那个毕业设计十分优秀。成果被一个游戏厂商买走，成就了我全款买房的第一桶金。虽然过了很多年，我还记得我们二人在工作上的投契。他约我到海市发展，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离开前夜陆今召给我打来电话，说林箐在夜店里喝醉了不肯走。林箐酒品很好，喝醉的事后不吵不闹会自己窝在一旁睡觉。如果她没有睡着，那就证明她还不是很醉。「她没醉，你看好她，让她别烦我。」如今我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们两个人，他们最好离我远一点。陆今召还没来得及挂电话，本应该烂醉如泥的林箐抢过听筒对我说：「陈奕然，我真的好难受，你能不能来一下。」这种事换做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在凌晨开车去接她。回来还要给她洗漱擦身灌醒酒汤。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的苦苦纠缠让我感到烦躁。我刚想拒绝，她在那边说：「求你了......最后一次......好吗？阿然。」以前听起来是甜蜜无限的称呼，现在听起来就是过期的深情比草贱。我看着屋子里乱七八糟的行李，想着后天就要离开这个城市。就当是见她最后一面。11 KTV包间里，林箐跟下属们东倒西歪的唱歌。见我推门进去，有人诧异，有人去拍林箐：「林总，这不是你家的男保姆？他来接你回家？」林箐黑着脸训斥下属：「他不是保姆，他是我老公。」众人收声，准备看戏。她明明清醒得很，还能扭头跟我打招呼：「老公，你来了。」这八年来，她在职场上有意无意的隐藏自己已婚的身份。按她的说法是未婚身份能得到更多资源。我曾经表示理解，所以更不理解她今天的表现。她找来话筒：「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世界上最好的老公。是他一直支持我的事业，才让我拥有今天这些微小的成就，他在家照顾孩子，照顾我们的一日三餐，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话还没说完她竟然哽咽起来。接着说：「老公，你愿意原谅我吗？我承认之前对你的忽视，离开了你之后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你可不可以......让我回家？」场面顿时尴尬起来，我只知道她热爱工作，并不知道她还这么爱演戏，并且演技拙劣。为了我这样的一个男保姆，她竟然出这种昏招。我正无语呢，陆今召不知道抽哪门子疯，也拿着话筒说：「陈哥，你回来吧，没有你，林箐姐真的很伤心。」我尴尬的脚趾扣地，倒退着退出了他们的包间。什么玩意？！12 林箐追出来，泪眼模糊的拦腰抱紧我不让我走。「陈奕然你不要走，现在你总该信我了吧，我跟陆今召什么都没有，真的只是上下级关系。」其他的同事也上来劝我：「对啊，陈哥。」虽然这些同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什么，他们还是一个劲的劝我不要走。我才懒得管他们之间是真是假，看一眼他们都让我觉得恶心。即使在分开之后，林箐也没有搞清楚我选择离开她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