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拉住他的手,哀求地看着他:“陛下,您告诉臣妾好不好?您知道的,臣妾在宫中没几个真心相交之人,也就依月她们了!” 殿外的喊叫声停下了,裴琰与她对视,面色沉静:“宫中并无真心相交之人,她们亲近你,是因为朕宠爱你。” 姜姝仪摇头:“开始或许是的,可如今她们确实是真心待我,陛下,她们究竟怎么了,您帮帮她们好不好?” 她身上还披着裴琰的衣裳,亦拉着他的手,却是在为了旁人哀求。 这时候,程寿先前派出去的宫人回来了,禀报道:“陛下,冯美人在外面跪下了,说是清嫔娘娘在坤宁宫责罚苗答应,苗答应晕了过去,清嫔娘娘也不许救治,只说她装病,还要禀报太后娘娘将苗答应拉去慎刑司。” 姜姝仪面色惊变,松开裴琰的手,起身就往外头去。 身后传来裴琰的声音:“站住。” 姜姝仪下意识顿住了脚步,回头望他,眼眶有些发红。 裴琰抬眸,问她:“你出去有用吗,是想让人都看看,朕对母后阳奉阴违,私藏你在乾清宫是不是。” 姜姝仪想到自已如今的处境,心中更酸疼。 她之前能护着麾下之人,全是因为裴琰的宠爱,自已半分本事都没有...... 姜姝仪站在那里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裴琰没再管她,对程寿吩咐:“去把冯美人带进来。” 姜姝仪才要掉眼泪,听到这句话又憋了回去,忧心地看向门外。🞫ᒝ 程寿出去不久,冯依月便进来了。 她额头有些红肿,显然是刚才在外面磕头了,进殿后刚要跪下,就看见了姜姝仪,顿时惊诧地睁大眼:“娘娘?” 姜姝仪忙上前,替她扶了扶快要掉下来的簪子,使眼色催促:“有什么冤情快对陛下说。” 冯依月顷刻间泪如雨下。 她抓着姜姝仪的手跪下,好像终于找到了一点支撑,望着御案后的帝王,边哭边把坤宁宫发生的事禀告了一遍。 苗望舒的膝盖连跪四天,已然伤痛不已,加之温瑶故意找茬,还有以钱贵人为首的一群人附和,苗望舒连连因跪姿不端遭受严嬷嬷责打,没多久便撑不住晕了过去,温瑶又让人泼水,泼醒了人却跪不起来,温瑶便说她是故意的,要等太后娘娘应允后将人拉去慎刑司。 冯依月想去求皇后娘娘,皇后却到内殿礼佛去了,一概不见。 她走投无路,只能拼死来御前求救。 第42章 去内殿,不许发出声音 姜姝仪头皮都发麻了。 她终于明白那日苗望舒为何非抢在自已前头处置温瑶,也明白了为何以太后不管不顾的脾性,自已把她的侄女儿打了,只是被禁足,连位分都没降就能了事。 不论前世今生,她与苗望舒都不如与冯依月亲近,甚至没有交过一次心,没有躺在一张床上,像闺中密友那样亲亲密密的说过一次话,可苗望舒却为她舍了不止一次命。 姜姝仪跟着冯依月跪下,知道如今能救苗望舒的只有九五之尊的帝王,她含泪望向裴琰,恳切哀求道:“求陛下救救苗答应,臣妾的错,臣妾自已担,太后娘娘要怎么罚臣妾,臣妾都认了......” 裴琰屈指搭在御案上,意味不明地重复她的话:“你自已担。” 姜姝仪双手交叠,跪拜在地,声音微哽:“是,陛下教臣妾读论语时,讲过“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臣妾不能因为自已怕受罚,就让苗答应代臣妾受过。” 裴琰只是让她通文义,并不曾打算让她学着做个君子。 他仍是平和地问:“被降为答应,日日罚跪挨打,你能受吗?” 姜姝仪脊背轻颤,还没答话,冯依月便哭着抢先道:“若非罚一个人,那陛下就罚妾身吧!苗姐姐受不住了,姜娘娘娇贵,受不了两日就要死了,妾身出身低微,皮糙肉厚,能多被罚几日,让太后娘娘消气!” “你才那么容易死!” 姜姝仪也哭了,没忍住直起身教训她:“本就是我惹的事,我一时气急,不,就是再来一次我也要罚温瑶!不然会被气死,至于后果,出气的是我,也该是我承担,你们再这样,就是存心让我良心难安!” 冯依月很想说她们干过很多没良心的事,用不着讲良心,可陛下在这儿,她也不敢说,只好抱着娘娘放声大哭。 程寿看见陛下的脸色有些不好。 哪里不好他也说不出来,温润如玉,平静淡然,但程寿看着就是有些说不出的害怕。 为什么今天是他当值啊,早知道昨天替干爹大哥放血了! “姜姝仪。” 不冷不热的一声呼唤,让姜姝仪止住哭声,扭头看向裴琰,正要继续哀求,便听他淡漠道:“既然要自已受过,就跪好,乾清宫不是你能啼哭喧闹的地方。” 姜姝仪此刻是顾不上为裴琰的语气伤感了,听出苗望舒有救,连忙应“是”,推开冯依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跪好。 冯依月也意识到失态了,憋住眼泪,在娘娘身后规矩跪好。 裴琰对程寿道:“让程守忠去坤宁宫传话,告诉清嫔,她今日闹得过分了,再告诉皇后,该管事时不要作壁上观,苗答应就交给她照看。” 程寿知道陛下这是嫌他传不明白话,镇不住场面,连忙应声去办。 姜姝仪心弦骤松,冯依月更是喜极而泣,哽咽着试探:“陛,陛下,妾身能回去照顾苗姐姐吗?” 裴琰声线微冷:“你今日在乾清宫外喧哗,纵然事出有因,可也实在是放肆至极,这次便罢,若再有下回,就按宫规处置。” 往常若听到陛下这么说,冯依月肯定是要害怕的瑟瑟发抖,可如今苗姐姐得解脱的兴奋盖过了这些,她只是激动地连连应承。 裴琰:“姜妃在乾清宫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言说,退下。” 冯依月惦记着苗望舒,起身要走,看到姜姝仪跪着的背影又有些担忧,没来得及说话,对上陛下冷沉的目光,心头一怯,赶紧告退了。 苗姐姐告诫过她,帮不上忙时不要矫情,会给亲近之人添乱。 姜姝仪仍旧在殿内跪着,刚才哭得太凶,这会儿呼吸还不平复,低着头,肩膀时不时轻耸。 裴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扫眼她膝下厚实的锦绣地毯,收回目光,继续批阅奏折。 殿内再次鸦雀无声,姜姝仪起先还端正地跪着,没多长时间便觉得腰酸腿也酸,想跪坐到小腿上歇歇。 她强撑着,心中知道裴琰肯定是生气了,不然不会一直不理她,但又不太明白为什么。 自已是他亲自教出来的人,如今都会主动承担自已的过错了,裴琰不该觉得欣慰吗? 姜姝仪许多年都不曾跪这么久了,每一刻都格外煎熬,实在有些受不了,她忍不住伸手揉腰,刚碰上,裴琰就像头顶长了眼睛一样,淡淡出声:“跪好。” 她立刻缩回手。 被批好的奏折一本接着一本摞在御案左侧,姜姝仪看着看着,便有些难过,明明不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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