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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不是全部。 郑书夏思索片刻,没有再问——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说的事情,他们作为队友可以去关心,但也学会点到即止。 “不管怎么样,总归有惊无险。”她笑了笑:“你安心休养就好。” 可旁边的唐子励听着也能听出来其中有不对劲儿,而他就没有郑书夏那么识时务了。 他直接问:“阿策,你是有什么非得参加这个任务的原因么?” “唐子励,你怎么总哪壶不开提哪壶?”沈策烦躁:“赶紧走。” 对他,他显然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我就是这样人啊,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唐子励却根本不走,反倒是坐在他床边,边‘嘎吱嘎吱’啃鸭梨边说:“你这种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的态度可不好,大家都是关心你嘛。” 沈策:“不需要。” 队友们也许是瞧他生死线上走了一遭都没什么家人过来陪着觉得奇怪,才这么问……但他恰恰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沈策闭了闭眼,反倒说了:“我爸以前也是飞行员,在试飞任务中牺牲了。”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语出惊人’的话,不约而同愣住了。 “在我八岁那年他牺牲的,我妈身体不好,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没多久也跟着去了。”沈策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眼睛盯着天花板上冷白的长管灯,声音淡淡:“我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但他们从不逃避我爸牺牲这件事,并且视其为荣耀。” “我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这样,小学的时候就决定也要和父亲一样当飞行员,做他做过的试飞任务,哪怕粉身碎骨也无所谓。”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多,这么简短几句,郑书夏和唐子励就能明白沈策的坚持是什么。 ——他不可怜,也不怕死,如果能为了实现心中的理想,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同情一名战士,是很没必要的事情。 探访时间截止到晚上九点,还剩下十分钟时林与骁推门回来,郑书夏和唐子励在里面听到声音,站起身和沈策告别。 直到男人刻意的在外面咳了咳,他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下次再过来看就只能周末了。”唐子励遗憾的感慨着,然后立刻拿出手机看日历。 “是啊。”郑书夏也觉得聊的意犹未尽。 …… 林与骁无语片刻,冲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郑书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地过去了,结果被拉住手腕带着向病房外面走。 “队长队长。”唐子励不明所以,连忙嚷嚷着:“你带夏夏去哪儿啊?” 难道他们不是应该开车回队里了么? “……”林与骁回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在这儿等会儿。” 怎么有这么没眼力见儿的人? 不过是想找机会单独和郑书夏待会儿,结果到处都是电灯泡。 偏航 回到京北后, 歼一这边让林与骁先养伤,一周之后再归队,做不了体能训练就继续带队。 至于沈策那边暂时还不能有定论, 始终要看恢复情况。 他的伤情比较严重,显然就不是一两个月能看出端倪的。 初十这天, 歼一取消了上午的日常训练, 通知所有人到大会议室去开会。 季匪在拉练的时候顺便就把一队的所有人带过去了。 路上有没参加过回忆的人问他:“副队,开会都说些什么啊?” “我哪儿知道。”季匪耸了耸肩,坦荡回答:“我上半年才调来行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这人的大实话总带着股气人劲儿的。 “不过我问了下二队的队长。”季匪收起手机:“就类似于研讨会的一个年末总结, 每年都有的。” “你们只要不犯错, 就用不着担心自己被点名批评。” 在这种顶尖部队里犯低级错误的人那自然是少之又少,例会也就是说一些去年的总结, 以及对于新一年的展望等等。 这种较为严肃的会议室孟钊主持, 三个小队的队长轮流上台做一下一整年的总结汇报,听着让人昏昏欲睡的程度…… 也就一队这边代替林与骁上台的季匪没有准备, 把总结陈词说的完全不着四六,反倒带来一丝诙谐的幽默。 “行了。”孟钊把人撵下去, 开始说下一件事——也就是让人人都有些紧张的批评环节。 一年下来,无论是整个队还是个人都难免有犯错误的,在这里提起来即是批评,也同时展现了毫不偏袒的态度。 郑书夏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知道她耳朵里捕捉到台上提了‘张宇峰’这个名字。 “今年队里开除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刚刚批评过了, 另外一个是家属院的警卫员张宇峰。”指导员站在台上讲话,浑厚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十分威严:“他疏忽职守,利用职位工作之便, 给非歼一工作人员的人行使队内人的权利——放队外人进队里。” “因为在他看来这种事可以投机取巧,没人会发现,无伤大雅。” “但所有人都要记住,我们是机密部队,每一处房间里的东西都有编号,甚至一草一木都不能被外人窥探到!这种看似随便的小事实则就是犯了大忌,明白了么?!” 台下响起齐刷刷的回应声:“明白!” 郑书夏也跟着回应,心里却不免有些嘲讽 她之前碰到张宇峰拉着行李箱离开时,对方可是怒气冲冲把责任都推到林与骁身上,当时她就不信…… 事实也果然如此。 有些人总是会把自己的失败推卸到别人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错误,无能,都有了宣泄和逃避的理由。 然而这比大方承认错误难多了,也更显得他们失败。 会议结束,一行人鱼贯而出时,二队的队长傅赟找到郑书夏,托她把一份资料转交给林与骁。 “这是最近的队内整合方针,我帮他整理了一份,你拿回去让他看。”他笑了笑:“老二那家伙一向不太乐意看这些文字资料,你看着他点。” 郑书夏微怔,随后忙说:“谢谢傅哥。” 她作为一队的队员自然是不能叫二队的队长做‘队长’,都是用哥来称呼的,不过…… “你们队里的人也叫他老二么?”她有点好奇。 “是啊。”傅赟点了点头:“他刚入队的时候说在家排行老二,我们这些比他大几岁的就都这么叫他了。” 他今年三十有四,比林与骁大了六岁,进歼一的时间那就更早了。 部队里,尤其是顶尖部队里都是争强好胜喜欢拔尖儿的人物,但比较起来傅赟像是个异类——他不争不抢,是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爬到二队队长的位置,不显山不露水。 如果说许多人是锋利的剑,那他就是无坚不摧的盾。 之前一队和二队比拼的时候双方队员闹过矛盾,郑书夏是新人,什么都不懂,还问过林与骁两个队是不是关系不好。 但男人笑了下,只说:“没有的事,只是胜负欲强,输了都会不甘心。” “二队的队长傅哥是个好人,从我入队那天到现在都帮了我很多。” 之前郑书夏还不算理解林与骁话中的意思,今天看到手里的文件夹,才算稍懂。 “谢谢傅哥。”她又说了一遍,很是诚恳:“您这么关心他。” “应该的,真心换真心,老二对队里每个人都很好。”傅赟和她一起走下台阶,随口说着:“他看着吊儿郎当,实则很细心,不过这些你应该都了解。” “混熟了,连食堂阿姨都愿意多给他打两勺肉,啧啧。” 郑书夏被他说的忍不住一笑。 但不合时宜的,她又想起张宇峰……他走的时候,可满含怨怼的把责任都推到林与骁身上了。 “傅哥,今天指导员说的张宇峰。”郑书夏想了想,忍不住问:“他是因为把外人放进队里来了啊?” 这种事不是不能说的机密,只是她没门路去打听到也没那个心思去打听,今天听指导员这么一说,她忽然就想问问了。 “其实也不是放进队里,是换岗过后放人进家属楼了。”傅赟自是知道的,听她问,就随口一说。 家属楼?郑书夏一愣,心里蓦的‘咯噔’一声。 张宇峰说他是宋凛的好兄弟所以林与骁才看不惯……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忽然在脑子里成型。 她问:“放进来的人是宋凛么?” “嗯?”傅赟意外:“你认识宋凛?” “呃,他和我哥是朋友。”郑书夏说漏嘴,连忙找补:“我知道他曾经也在歼一待过,那天张哥离队的时候我碰见他了,有听他提起这个名字。” “哦,确实是他。”傅赟顿了下,压低声音:“不过你最好别和老二提起这个名字,他们之间不大对付。” 啊?原来林与骁和宋凛的交恶,在歼一队里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么? 迎着郑书夏错愕的眼神,傅赟解释:“十月初你们刚蜜月回来那阵子的事儿了,宋凛大概是去家属楼找了老二的麻烦,后来老二查了下当天的值班记录,发现当晚值守的人是张宇峰,就向上反映了。” 他语气清晰的把整个过程一说,郑书夏才彻底明白张宇峰被开除的前因后果。 自己办了错事被揭发了…就要赖到林与骁头上么?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过宋凛去家属楼找过林与骁,那她怎么不知道? 郑书夏使劲儿想了想,才回忆起来他们第一次那个晚上。 她累的精疲力尽,迷迷糊糊的睡梦里似乎是听见有人敲门,还问了嘴林与骁,结果男人说是警卫员不小心放了条狗进来了…… “傅哥。”她忍不住问:“他们是因为什么缘故合不来啊?” 一些在林与骁那儿得不到答案的问题,问一下一个队里的前辈也许会有答案,尤其是傅赟这种在歼一待的年头久了,和林与骁关系又好的人。 “嗯?”傅赟反问:“老二没和你说过么?” “他没说过,我听到过一些边角传言,说他身上的伤是和宋凛一起出任务的时候留下的。”郑书夏说着说着,眼圈一红:“他应该不想说,但我很担心。” 虽然有点想用演技来让傅赟心软和自己说实话的原因在,但她也确实是心疼。 自从听林寄北说过林与骁那半身伤是因为那次和宋凛的任务,郑书夏就迫切的想知道双方各执一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而这种事情,只有从第三方嘴里说出来才更有信服力。 “呃,其实那次任务是宋凛的缘故,老二算是倒霉,碰到给太子当伴读的情况了。”傅赟感慨着:“不过也就他有那个胆子了。” “什么意思……”郑书夏没听懂。 “这儿人多。”傅赟扫了一圈周围的人来人往:“去食堂吧,我跟你说。” 在走向食堂和一顿饭的时间,郑书夏大致明白了当年发生了什么。 四年前的公开任务算不上不能说的机密,既然她想知道,那傅赟也就大方告诉了。 当年那次试飞的任务没有这次是要为大批新机做准备的这么严格,顶多算是一次小型试验,也没这么危险。 理论上入队还没满一年的宋凛是接触不到这样的任务的,但和这个社会大多数公司一样,部队在某些时候也不是完全公平的——宋家老爷子是早年的军官,到现在都是能在各个连队说得上话的人物。 也许是出于建功心切的缘故,宋凛托家里人打了招呼,主动要求参加这次的试飞任务。 而另一个定下来的人就是林与骁。 他比宋凛早入队一年,在歼一快待满两年,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军事素养都无可挑剔,是队里上上下下都默认能成为下一代挑大梁的人物。 让他早早接触一些高精尖的难度任务,没有任何质疑声。 只是这次掺杂进了一个走关系的‘太子’进去,事情就很难办。 宋家老爷子亲自打招呼,就连孟钊也不能不给面子,只好叹息着把宋凛安插/进去。 不过执行小队的队长还是交到了林与骁手里,孟钊嘱咐他一定要多加留意,照顾着点第一次做试飞任务的宋凛。 后者而是对此一直都颇有微词。 这次的任务是试飞轨迹,林与骁早早就做好了规划表,在飞之前交到了塔台上的对接人员手里。 按照既定路线飞,飞机和塔台监控人员配合得当,只要新机本身不出问题那这趟任务就能圆满解决。 但需要看老天脸色的危险职业,从来就没有百分百这么一说。 那天的天气不算特别好,有风和浅浅的雾霾,可造就制定好的任务和定下的专堪人员一天的费用六位数乃至七位数,没人耽搁的起,只要不是极端恶劣的天气,那任务总是要正常执行的。 林与骁和宋凛的两架飞机在天上按照轨迹形势,前半部分都平安无事,等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正当众人要松口气时,风云突变。 飞机依旧在空域范围内,但离得远了塔台就只能检测到位置不能观察到每个细节,显示屏上突然传来报警的刺耳声。 所有人围过去看,只见宋凛驾驶的那辆飞机——在显示屏上就是个小红点,正在高空坠落,而他旁边做辅机的另一辆飞机也跟着坠落,速度竟然还要更快一点。 后坠的速度要更快,那显然是驾驶员还能操控的状态下。 两辆飞机一起坠落非同小可,整个队立时倾巢出动,空域附近准备好的消防车救火人员都立刻赶了过去。 早有准备代表发生意外时周遭的人并不意外,毕竟在空中试飞这种危险的行动,但凡是一块云,一阵风都会带起连锁效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果飞机落地摩擦引起爆炸,连飞机带人都会尸骨无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在歼一这次够幸运,或者也可能是飞机在空中出现意外时操作者应负的足够及时,残破了的试验新机和人都没有牺牲的。 “那次我也在现场跟着勘测,记忆深刻……”傅赟回忆着,有些感慨:“幸亏没出事,要不然测试机损毁了倒是还好,资料也能重新获取,但人要是没了就真的完了。” “当时测试机飞得太远,塔台只能通过观察大致情况——那个时间段风有点大,他们的飞机偏离原定轨道了,大家都以为是因为风向影响才出了意外,牵一发而动全身。” “宋凛和老二都受了伤,在他们醒之前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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