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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的脸：“好啦，你现在手还没好全，我哥也不会尽情使唤你的。” “呵。”林与骁嗤笑一声，凉凉的说：“你把他想的太人性化了。” 郑书夏：“……” 她决定不发表看法，两边都不偏帮也不得罪。只是郑书夏此刻虽然笑着，还庆幸自己不用去参与那些觥筹交错的应酬。但如果她能提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就算拒绝家里人也会让林与骁留下来陪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去郑家的…… 傍晚，正当郑书夏和陈泽无聊的玩双人扑克时，接到了郑其川打来的电话。他语气微喘，冷静理智，说出来的话却信息量惊人—— “夏夏，你来一趟市医院吧。” “林与骁和宋凛打起来了。” 郑书夏的手机差点‘啪唧’一下掉在桌上。她今年似乎和医院这个地方犯冲，来来回回已经进了太多次了，真是倒霉。可是，她也不是本命年啊？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呢？郑书夏在开车去医院的一路上胡思乱想着，脑子里乱成了浆糊。刚刚接电话的时候对面太乱，郑其川并没有说清他们两个为什么打架，也没说清楚伤势如何，但她知道林与骁的左手刚刚拆了固定板，压根没好，打架肯定是不占便宜的。毕竟宋凛也是特种兵出身，非等闲之辈。她不敢想那条手臂会不会伤上加伤，只能盼着路上别堵车，让她能开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到了市医院，郑书夏是跑着进去的。一楼急诊，在这正月十五的喜庆日子不算热门地点，冷冷清清的。郑书夏看到林与骁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活动着手臂，双腿差点一软。她‘蹬蹬’跑得更快，迅速蹲在他面前抢过他的手臂观察：“怎么样了？有没有再次受伤？” 女孩儿出现的动若脱兔，过于猝不及防，让林与骁也愣了下。 “没有。”他舌尖舔了下破掉的唇角：“没动左手。” 难得亲自动手打架，但该有的分寸他还是有的。郑书夏这才松了口气，双眸有些幽怨地看着他：“为什么和宋凛打架啊？你这手才刚好！” 林与骁眉心微动，似是笑了：“担心我？” “当然啊，你手还没好呢！”郑书夏看着他唇角和下巴的位置都青紫着坏掉了，愈发糟心的皱起眉：“这样怎么能打得过他？” “……”虽然是关心吧，但也让林与骁开心不起来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忽然俯身抱住蹲在眼前的女孩儿。郑书夏微怔，犹豫着没有推开他，只说：“这是医院啊。” “放心，没有人会看到的。”林与骁半耷拉着眼皮的黑眸闪过一丝讥讽：“宋凛心不在焉，被我一只手打得更严重，拒绝来市医院。” 这样再好不过，他同样不想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 “我哥呢？”郑书夏偏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是他通知我来这儿的。” 林与骁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一下子严肃起来。 “郑书夏。”他扮过她的肩膀，定定道：“关心我。” “……啊？” “不要老是想着别人行不行？”林与骁又俯身把下巴搭在她肩上，低沉的声线有些无奈：“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 “我、我知道啊。”郑书夏被他这突如其来像小孩子耍赖的模样弄的茫然，声音都结巴了一下：“我只是……” 只是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打起来，但话说到一半还是隐忍的收了回去。不能再问第二遍了，林与骁十分讨厌她提起宋凛，这点郑书夏还是知道的。算了，大不了回头找郑其川问问。于是郑书夏默不作声，抬手搂住林与骁宽阔的背，小手上上下下的摩挲，温柔安抚。 “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尽量不要动手啊。”她柔声道：“伤了自己不值当。” 林与骁那条脆弱的手臂已经禁不起多次的伤害了。就算为了自己的职业前途着想，也不能如此冲动。林与骁自然是明白郑书夏的意思，可闭了闭眼，却依旧觉得心头血液翻涌。确实，她说的没错，和宋凛动手不值当。可世界上总有些情绪是克制不住的，譬如宋凛在郑家车库和他撞见时，语气讥讽的说的一字一句—— “林与骁，你别以为你现在使劲儿抹黑我就成功了，我告诉你，夏夏不会喜欢上你，你别做梦了！” “她只是为了联姻和你结婚，为了不让她哥郑其川，跟你本人有什么关系？” “你们在结婚前她还和我表白，只要我喜欢她，勾勾手指，你就什么都不是，懂么？” “她喜欢了我七八年，你懂一个女孩儿青春期的七八年多珍贵么？她心里只有我！” “就算你们结婚了，你看起来拥有她了，但那只是法律上的一种约束，你永远得不到她的全心全意。” “只要有我的存在，她心里关于爱情的第一顺位就是我，你什么都不是！” …… 第一顺位，你什么都不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只要闭上眼睛，这些刻意扰乱他心神的话就会回荡在耳边，赶都赶不走。林与骁知道宋凛是在诛心，可悲哀的是，他还是会忍不住去想他话中的‘合理性’。一个女孩儿的七八年，她的青春…… 他早就知道不是么？为什么此刻还会觉得难受呢？林与骁，你太矫情了。男人在心里默念着，使劲儿压制着心头的酸涩。但肢体语言骗不了人，他抱着郑书夏的手臂不自觉的越来越紧——紧到女孩儿都觉得有些痛了。 “骁哥。”郑书夏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双澄澈的眼睛里写满了关切，丝毫不作伪，但却让他有种浮不出海面的沉溺感。他拼命想要抓住什么，抓得越多，却下坠的越来越快……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么？林与骁在心里嗤笑一声。去他妈的，他就是想全都要。不光是人，还有心。 “夏夏。”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她额前微乱的刘海，蛊惑似的低声问：“喜欢我么？” 偏航郑书夏听到他的问题, 愣了大概只有一秒钟的时间，然后就用力点了点头：“喜欢。” 虽然她不知道林与骁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可她选择实话实说。 “是么。”林与骁笑了, 看起来真的很开心的模样。他修长的手指揉捏她的耳垂，把人从膝盖前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薄唇轻轻吻了吻女孩儿的鼻尖。林与骁想起了刚刚与宋凛针锋相对的后半段, 他不遑多让，同样牙尖嘴利—— “宋凛，你很自信, 但你想错了一件事。” “无论夏夏是不是喜欢我, 从今以后，你都不会再入她的眼。” “你一直把她当成那个稚嫩的小姑娘, 就是你犯的最大错误。” 郑书夏本质是个慕强的人, 不是个盲目的人。如果一个男人身上没有了让她崇拜的体质，那股子名为‘悸动’的荷尔蒙也会渐渐的冷却, 过期。尤其是像宋凛这样非但撕下‘伪强’的一面，还暴露出自己图穷匕见一面的人, 如果还幻想郑书夏会继续喜欢他…… 那就未免有点太看不起小姑娘的眼光了。林与骁说的话也是在诛心，并且不是宋凛的色厉内茬，而是平淡的，实话实说的诛心。所以他们才会打起来。宋凛先动的手, 他回击，没有半分能落人话柄的东西。只有被戳中最不想面对的软肋的人, 才会忍不住动手……林与骁是故意激他动手的，也毫不意外的成功了, 但这真的算彻底的成功了么？郑书夏确实不会再去喜欢宋凛，但这不代表她就会毫无保留的喜欢他了。林与骁比谁都知道这一点。他说的是实话, 没错，可宋凛说的也同样是实话。这场唇枪舌战，没有真正的胜利者。 “夏夏。”林与骁想着，又笑了笑：“你爱我么？” 喜欢和爱，就是两种层面的意义了。郑书夏抬眸，捕捉到他眼睛里的情绪像是戏谑，又很认真……他是真的再问么？这种场合地点，问这个问题？她一下子想到了关键：“是不是宋凛和你说什么了？” 。这就是顾左右而言他了。林与骁有一瞬间的失望，不过，也就是一瞬间了。 “他能说什么。”他有些不屑的嗤笑：“都是些废话。” 男人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落寞被郑书夏捕捉到，立时让她有些不安。她嗫嚅着：“你刚刚的问题……” “随便问的。”林与骁揉了揉女孩儿毛茸茸短发，笑了笑：“缓解一下气氛，省得你老问我伤势问题，都是皮肉伤。” 他不想逼她。郑书夏皱了皱眉，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还没等问，林与骁就已经拉着她站了起来：“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在郑家迎来送往的一直帮着忙活，然后就碰到宋凛了……直到现在还没吃上饭，有些饿。正月十五，京北不管是大饭店还是小饭馆基本都处于‘爆棚’状态，想找到一个味道不错偏安静的馆子吃饭也是件难事儿。林与骁打了个电话，随后开车带着郑书夏去了永安路的一家中餐厅。在这寸土寸金的三环内，餐厅老板弄了片四合院开的十分古色古香的一家老式餐厅。他们停车进去的时候，一个穿着大冷天穿了件薄薄开司米的男人亲自出来迎，见到林与骁搂着人来，挑眉一笑：“二少，你脸怎么成花猫了？” 这人说话有点子漫不经心的慵懒感，让被林与骁搂在臂弯里的郑书夏抬眸看了好几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嗯，是个帅哥。她不由得想起在温泉山庄时见到的那个谢枞舟——唔，帅哥的朋友好像都是帅哥。 “别说废话了。”林与骁的语气一点也没有求人的自觉，不耐烦：“弄点吃的，饿死了。” “好嘞。”男人并不在意，一双桃花眼还飘向郑书夏：“这是小嫂子？” “嫂子就嫂子。”林与骁不乐意了：“带着‘小’字干什么？” 画蛇添足。 “呵，还装呢，圈里谁不知道你二少爷老牛吃嫩草。”男人感慨着，忍不住笑：“果然啊，小嫂子很年轻。” 林与骁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搂着郑书夏进了餐厅。比起餐厅，这里反倒更像是个古色古香的鉴赏馆，全木质的装潢风格，像是水曲柳贴面的，大厅一片宽阔的流觞曲水桌，上面飘着的小碟子里盛着各式各样的糕点…… 各种华丽的奢靡。在空无一人的大堂里找了个位置坐下，郑书夏忍不住凑近林与骁耳边，小声问：“这儿到底是什么餐厅啊？” 林与骁面无表情道：“洗钱的。” “……” “开玩笑。”他抬了抬唇角：“不过在这儿地段开着一家每天只接待十桌客人的烧钱店，和洗钱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种每天只接待十桌的中餐厅，怪不得以前她和宋凛一起各种挖掘全市美食的时候都没发现。不过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了。郑书夏其实也是个没那么多高雅情趣的人，她来了这么一个宛若古香博物馆似的地方，但本质还是想着吃。晚上还没来得及去食堂吃饭呢就跑来医院，她也饿了。但这店里只有一个厨师，还总是慢慢腾腾不紧不慢的做活儿，他们且有得等呢。林与骁了解，所以他不着急，眼见着郑书夏抓耳挠腮的拿着筷子摆弄，他忍着笑把人搂了过来放在膝盖上逗弄。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郑书夏饿着就心烦，皱着眉头躲来躲去，拳头捶上他肩膀。最后躲不过，干脆牙齿一咬在他柔软的唇上。林与骁自作自受，被咬的哼了一声，但依旧忍不住闷闷地笑。仗着餐厅没人，啄吻变成了细细密密的亲吻。闻湛接到喻木清的电话赶过来时，离老远就瞧见了林与骁抱着一个‘小男孩’在腿上亲的一幕。郑书夏是从部队急急忙忙套了个羽绒服赶到医院的，里面穿着的军绿色作战服和工装裤都没换，坐在男人腿上耷拉着的脚踩着一双黑色靴子。手臂劲瘦的搂着林与骁的脖颈，只露出来的脑袋梳着少年感十足的蓬松短发，刘海软沓沓的遮住眉眼也看不出来什么。远远看去，确实是像个小男孩儿。这，哪儿来的一对死给子？ “靠。”闻湛吓的心惊胆战，跑到后厨找到正在和主厨调情的喻木清，惊恐地说出自己看到的一幕。喻木清愣了一下，然后‘扑哧’笑出了声。 “什么两个男人啊。”他懒洋洋道：“那是小嫂子。” “啊？”闻湛也愣住，喃喃道：“小嫂子这么酷的么……” 说完，他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见人了。都是林与骁的一群狐朋狗友，一整个过年期间都约不见人，早就急不可耐，今天听到他来喻木清这儿吃饭的消息，一行人自然是相继赶了过来。不光是闻湛，谢枞舟等人也都来了。郑书夏本以为就是两个人一起吃顿饭，哪儿成想来了这么多林与骁的朋友。女孩儿虽不社恐，但一个小姑娘被一群‘星光熠熠’的大男人围着也不免迷糊，有些无措的拉住他的手臂，小声问：“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啊？” “谁知道。”林与骁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低声道：“八成是喻木清那个八卦的货叫来的。” “喻木清？” “就刚刚带咱们进来的饭店老板。” …… 郑书夏明白了，这一群都是林与骁那些非富即贵的朋友们。都是专门听了喻木清的话，来看看他的妻子的。毕竟，他们没有办婚礼来着。事到如今，郑书夏虽然深知自己现在就是一身假小子打扮，有点‘不修边幅’，但也只能随遇而安，笑了笑：“大家好。” “好好好。”一群人起哄着：“小嫂子真是酷！女空飞吗？” “是啊……” 三言两语搭了个桥，化解尴尬后就聊了起来。郑书夏发现林与骁这群朋友人都挺好的，也或许是在她面前没架子而已，也不多问隐私，偶尔八卦一下他们的夫妻关系，但整体聊天还算和谐。只是等饭局中途他去洗手间，众人才忍不住感慨着：“嫂子真乖啊。” “怎么就让你这货弄到手了呢。”说着，他们有些不屑的斜睨向林与骁。后者趁着郑书夏不在才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的背后一张脸笑容得意又散漫：“嫉妒也没用。” 他说：憋着吧。虽然林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