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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有光芒。同样也是林与骁明明可以什么都不说，但偏偏他选择了说出一切——哪怕自己犯错，他说的全是实话，是自己咎由自取…… 可宋凛总要有个人去怨恨。人在不讲道理的时候反复给自己洗脑，可不就是谎言说一百遍就成了真的么？宋凛在所有人面前保持着自己光辉无暇的形象，有人问起，他就故作深沉的把矛头转到‘被人陷害告密’的这个层面上。无论是对家人，朋友，他都这么说。几年下来，不但骗了身边的人，自己也沉浸在了这个完美的谎言中。渐渐的，比起责怪自己，宋凛更愿意相信这一切就是因为林与骁——就算自己犯了错误，难道就一次悔过的机会都不能给么？林与骁必然是和歼一高层有串通的，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这个构思越想越觉得靠谱，越想与觉得能说服自己让自己舒服，渐渐的，宋凛都快把这当成真的了。但郑书夏一番话丝毫不留情面，把他的遮羞布完全扯掉。确实，哪儿来的那么多原因呢，当初被歼一开除，哪怕他强行找到一百个理由说自己冤枉……可责任就是在他身上。宋凛有些颓然的倒在沙发上，嗤笑出声。 - 郑书夏这趟来是把自己想说的全都说了，走了并无遗憾。可心里还是觉得愤懑，开车时都感觉心脏‘突突’的跳，除了愤怒，还有种难以言明的悲凉。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她一直以来视其为目标和梦想的人，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这样子。她确实傻，生活的环境太过单纯，仿佛真空一般的过了这么多年，浑然不觉周遭的人和事早就不一样了。郑书夏越想越气，感觉再开下去就要出交通事故了。她把车子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哭了会儿。直到有交警过来敲车窗，有些莫名的看着驾驶位上眼眶通红的姑娘，她才揉了揉眼睛重新发动车子。哭出来就好了，就舒服多了。自从在傅赟口中听到那番话，郑书夏就一直有些浑浑噩噩，下午训练后连晚饭也没来得及吃就来宋凛这儿兴师问罪了。眼下一切都真相大白，她只觉得空虚和难受，连饿的感觉都没有。下了车从停车场走向家属楼的一路，郑书夏拉紧大衣裹着自己，寒风入骨，吹的眼睛鼻子都痛。她突然很想林与骁。想他在干嘛，这么冷的天…还在医院心不在焉的照顾病号吗？男人也曾当过不少次的病号，一些命悬一线时，却依旧要拯救别人才留下的一身创伤。结果却被彻彻底底的倒打一耙。郑书夏胡思乱想着拿钥匙打开门，冻僵的脸却被满室的热气‘扑’了一下，让她微怔过后，眼睛逐渐睁大。门口有双男人的皮鞋，能进来这里的只有一个人。喜悦还未等浮上来，林与骁就从厨房探头出来，见到她挑了下眉：“去哪儿了才回来？等你半天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郑书夏鞋子都忘了脱，‘蹬蹬’几步跑过去冲进他怀里。今天这个时候见到他，总是格外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谁还能整天在医院守着啊，沈策没什么事儿了，有护工照顾他。”林与骁失笑，垂眸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假装受宠若惊：“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郑书夏依然抱着他没松手，回答的却是进门后他的第一个问题：“我刚才去见宋凛了。” 说完，她敏锐的感觉到抱住的人身体一僵。 “我问了傅哥四年前的事情，我知道你和宋凛两个人都不会说实话……”郑书夏声音一哽：“林与骁，你为什么不说呢！” 被质问的男人沉默片刻，修长的大手轻轻触摸她的头：“说什么？” “跟我说你是为了救人才受伤的，你没有不怀好意的去打小报告，当年的事明明都是宋凛的错……结果你还说是因为你他才被开除的！” 郑书夏抬头看他，眸子里的情绪又疼又怨：“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受委屈！” “傻姑娘，我可没觉得有什么委屈的。”林与骁笑了笑，是真的不以为然：“我一直做该做的事，至于宋凛怎么想怎么说，随他的便。” “这怎么能随便呢？”郑书夏有些急了，从他怀里抬起头：“他一直在污蔑你……” “他那些说辞只能骗到想被他骗的人。”林与骁重新把人按在怀里，附在她耳边的声音低低的：“那些人本来就对我有偏见，愿意相信他的话那就去信，你说值得在意么？” “至于他骗不了的人……比如说你，就会自己想办法弄清楚事实真相啊，对不对？” 其实宋凛的这个精致利己的谎言，在林与骁看来，反倒是利他，能帮他看清楚哪些人是真情实感的有判断力，哪些人只不过是跟风狗。说到后面，他声音里俨然已经带了些笑意。郑书夏沉默片刻，轻声道：“你还是没说实话。” 林与骁眨了眨眼，微怔。 “你一直不想告诉我，是因为不想让我觉得我之前喜欢的宋凛其实是这样一个人吧。”郑书夏苦笑：“就和大队的评价一样，他软弱退缩，不堪大用……” 却一直是她在前些年为之努力的信仰。 “夏夏，我一直不愿意提那些过去的事情。”林与骁轻轻叹息了下：“因为人生只能向前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有一些表妹堂妹什么的，她们平时追星，在电脑屏幕面前被迷的七荤八素，成年了之后我掏钱让她们去追线下，看看真人，结果小姑娘们哭着说偶像现实里和她们想象的不一样，让她们很受打击。” “这种打击并不在于那个‘偶像’究竟是什么品行，因为他们就算偷抢拐骗也都是无所谓的人，但粉丝会怀疑自己的眼光和一直以来的审美是真实的情绪。” “夏夏，我不想让你觉得你也是有眼无珠的那类人。” 换句话说宋凛再怎么差劲，也都和郑书夏无关。他们之间的过节，他完全没必要说出来和小姑娘卖惨，即便这个事实明明更利于他。但是，他宁可让宋凛在郑书夏心里有个好的印象。因为这样她刻意不辜负自己多年来的执着和坚持，不会怀疑自己，这对林与骁而言才更重要。郑书夏，最重要，这同样是他一直以来的信念，其余的都无所谓。而且…… “夏夏。”林与骁低头吻了吻女孩儿沾着水汽的长睫毛：“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什么…私心？”郑书夏有些懵。 “我不说，也有个原因是觉得这件事的事实由你自己来发现更好。”林与骁眨了眨眼：“因为你会更心疼我，对不对？” “……对。”郑书夏被他逗的破涕为笑，踮起脚来捧着他的脸亲了亲：“我心疼你。” 即便林与骁是个从来不用人心疼的强者。但她真的越来越对这个老流氓心软了，几乎欲罢不能。偏航晚上吃饭的时候, 林与骁才终于说了真心话。他到底还是不愿意郑书夏去和宋凛见面的，哪怕是为了他的事儿去寻找真相也觉得别扭。男人骨子里的那点酸劲儿作祟，醋意上头, 总结起来就是‘不乐意’三个大字。郑书夏看出来他不乐意但不说但还要故意表现出来的矫情样子，忍着笑说：“以后我没事不会再去见宋凛了。” 暗恋的情愫早就不存在, 而经过这件事, 她对这位昔日哥哥的崇拜感也都已经磨光了。或许站在宋凛自己的角度里，他还会顾影自怜，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但郑书夏是个逻辑清楚的正常人。就算她此刻还喜欢宋凛, 都会觉得他不可理喻, 更不用提现在是没什么感情的状态下了。林与骁抬了下唇，却说：“有事儿也不行。” “……” “得带着我一起。” “行。”郑书夏哭笑不得, 有些无奈：“我去哪儿都带着你行吗？” 林与骁：“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 晚饭后, 没有动手做饭的郑书夏很自觉的去洗碗。洗到一半时，却被人自后揽住了腰。灼热的吻落在后颈, 伴随着缓缓的揉，让女孩儿的双腿顷刻有些软。 “别, ”郑书夏微喘，小声说：“没刷完碗呢。” 她举着手，示意上面都是泡沫。林与骁却一语不发的开了水龙头，用清水帮着她洗手。清澈的水流中十指交缠, 摩挲的动作暧昧异常。从指尖洗到指节指骨，手背手腕, 郑书夏只能感慨林与骁真的是个调情的高手。光是用手，就已经让她有种情动的感觉了。 “那个, ”郑书夏喘息越来越局促，白皙的脸都浮上一层绯红, 却依旧保有理智：“你手还没好呢。” 白色的纱布裹着小臂，很碍眼的。 “没事。”林与骁笑了笑，低喘：“手受伤了又不耽误干那事儿。” “……” “就是要劳烦林太太你，”他顿了下，含住她肉嘟嘟的可爱耳垂咕哝着：“要辛苦一些了。” 郑书夏一愣，下意识捂住嘴巴：“我不要。” “傻子，不是要你用嘴。”林与骁失笑，他是真的开心，胸膛里发出动静来：“我是要你站稳了。” 站稳？郑书夏不理解，疑惑的看着他。下一刻，她纤细的腰身被林与骁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揽着抱在洗手台上，男人分开她的双腿挤了进去。 “……”她有点后悔吃饭之前穿睡裙这件事了，太方便了他。 “夏夏。”林与骁低低的声音，有些委屈：“十天了。” 从初二吵架到他去出差，再到后来发生的兵荒马乱的日子他都是数着过的。十天，没和他亲热了。郑书夏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刚刚那点难以启齿的羞涩瞬间变成了心软，她忍着羞涩配合，乖顺的在他身边化成了一滩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因为林与骁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宝宝，我们好像没试过站着的。” 他擅长于‘开发’姿势，但厨房，站着……结合在一起还是太刺激了。尤其是郑书夏一直担心着林与骁的骨折的那只手，紧张程度更甚，不断重复着：“小心点……别用力……” 可林与骁很坏，故意误会。 “嗯？不喜欢用力么？”他笑着问：“那你怎么爽？” “……” 去死吧狗男人。 - 正月十二过后，林与骁归队。虽然不能跟着做常规训练，但指导训人制定方针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许多人凑上来问东问西，但从他脸上却看不出来什么受伤之后的憔悴疲惫——这是当然的，和郑书夏和好后他春风得意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憔悴？趁着空当，傅赟还来找过他一趟，说的自然是郑书夏那天找他问四年前任务的事儿。 “傅哥，我知道，这次得谢谢你了。”林与骁抬起唇角，笑容阔大：“给我当了次助攻。” “……什么叫助攻？”傅赟作为一个比他大了好几岁的中年男人，自然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汇，看着他笑着的痞样有些无语：“你没跟你老婆提起过从前的事儿么？” “有什么好提的。”林与骁耸了耸肩：“怎么说那次任务都是失败了，我也不能拿着去炫耀邀功。” 至于卖惨，他更不屑。 “倒也是，你小子这脾气不愿意提这些。”傅赟感慨：“更何况你还烦宋凛。”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林与骁笑了笑。 “不过那事儿之后，你和宋凛没联系了吧。”傅赟想起张宇峰被开除的原因：“他去家属院就是去找你的吧？” “嗯。”林与骁点了点头：“真够烦人的。” 就像是只苍蝇嗡嗡嗡，阴魂不散……本来他都是直接无视，但现在身边有了郑书夏，对于宋凛的纠缠不免就会有些烦躁。林与骁舌尖抵了下脸颊，琢磨着他得找机会揍他一顿。如果宋凛还继续主动过来烦人的话。 “喂，你想什么呢？”傅赟瞧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盘算坏事，忙说：“你该不会想教训人吧？” “傅哥，我能教训谁。”林与骁笑了，轻佻又散漫：“我乖着呢。” 想揍宋凛一顿，这只是他内心一闪而过的大致想法。如今他自己手还半残着，能收拾谁？但人的耐心总有限度，如果宋凛就此作罢消失在他视野里就算了，但如果他还继续出现在郑书夏面前说三道四，煽风点火…… 那他就算废了这条胳膊也要揍他。林与骁心里想着宋凛最好是不要再撞到他面前，可他忘了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视外在形象如命，否则他也不会编织那么拙劣的谎言，近乎自我麻痹一样的骗着一个又一个人。在被郑书夏拉黑以后，宋凛联系不上她，心乱如麻时正好有了正月十五这个郑家组织饭局的机会。他不管有没有被邀请这件事，直接就去了。想去再解释一下，争取在对方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甚至已经顾不上她信不信了。可他急冲冲跑到了郑家，见到的却只有林与骁。元宵节歼一照例是抽签出值班人员，其余人回家过节。郑书夏这次很不走运，抽到的是在队留守的纸条。在其他人的欢呼声中，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只笑了笑：“正好，不用回去应酬了。” 每年的正月十五，他们家来来往往的都有好多人，怪烦的。 “唔，你说的也是。”林与骁深感赞同，干脆说：“我在这儿陪你吧。” “老大，那你干脆替我值班吧。”旁边那个一起抽到值班的倒霉蛋立刻不怕死的开口，颇为兴奋：“正好还能陪嫂子！” 林与骁虽然严厉，但训练以外的时候也是和这帮小子皮惯了的，并不惹人畏惧。他懒洋洋道：“陈泽，你皮痒了是吧？” 陈泽委屈，以至于有些茫然：“那我要留下来当电灯泡么？” 林与骁张了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就被郑书夏打断：“别闹了。” “你去我家吧。”她笑眯眯的说：“我哥发短信跟我说了，要你帮忙招待一下客人。” 初二那天，郑禹并没有尽情的把自己这位好女婿介绍给所有人，还有点遗憾呢。林与骁斜睨她一眼，叹息道：“行吧……” 他没得拒绝——身为新的进门女婿，他上赶着表现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推拒这些应酬？眼见着男人唉声叹气的模样，郑书夏忍不住笑，弯腰揉了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