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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 第765章 雪夜有猫咪在惨叫 王佛拎着小保温桶,袅袅婷婷的走到了桌前,垂下眼帘弱弱的说:“江局,您这些天来始终加班很晚,韦秘书又不在。我今晚特意给您炖了一只鸡,给您送了过来。” “是吗?那我可就多谢佛儿了。” 江文东改变了称呼,拿过小保温桶打开。 热腾腾的香气扑鼻。 一下子就把他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起来。 更饿了。 也得忍! 谁能保证这个邪恶的女人,没有在炖鸡内做手脚? 比方弄上大力金刚丸之类的,让江局的人性泯灭,彻底变成了禽兽。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真香啊,呃。” 江文东深吸一口,却打了个饱嗝,苦笑:“佛儿,你要是早来半小时就好了。我就不用白水煮面条,把自己撑个半死了。” 王佛问:“您吃过了?” 江文东盖上保温桶的盖子:“是啊,吃过了。不过,今晚我估计得加班到很晚。你可以把炖鸡放在这儿,等我饿了时再吃。” “嗯。” 王佛弱弱的嗯了声,垂下了头,却抬起了双手:“江局,您喜欢我吗?” 江文东看着她的手腕,不答反问:“那个女人,都是和你说了些什么?” 那个女人是谁? 他们都明白。 “您虽然不能——” 王佛犹豫了下,才说:“但她说喜欢女人。” 江文东暗中松了口气。 那个女人还是没敢,把他是个正常男人的秘密,告诉王佛。 江文东问:“你不觉得,她的心理已经不正常了吗?” “人都有两面性。” 王佛说:“只要不破坏别人的家庭,不耽误本职工作,更没有妨碍别人的利益。那么,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过自己喜欢的私生活。” 这话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江文东再次问:“你也像她那样,喜欢这种私生活?” 王佛默默的点了点头。 “可我不喜欢。起码在单位时,我不会喜欢这种生活。” 江文东坐下来,低头看着文件。 语气淡淡:“佛儿,早点回去休息吧。等路上积雪融化了,我带你去一趟白云县,和某些年后调来新区的同志,一起吃个饭。” 他不会陪着这个对待猫咪残忍的女人,玩什么游戏。 可念在她来送饭的份上,江文东也适当的抛出了一点好处。 带着她去白云县,就等于把她当作了自己人。 王佛当然明白。 也意识到江文东,今晚绝不会在这儿和她玩,她最喜欢的游戏了。 “嗯。” 王佛点头问:“江局,您应该认识叶星云吧?” 叶星云? 江文东眉梢一挑,抬头看着王佛:“我当然认识他,更是和他打过很多次的交道。你怎么忽然提到了他?” 王佛干脆的说:“叶星云,马上就要成为西北王家的孙女婿了。今天傍晚,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十天之后,他们就会举办盛大的婚礼。十天之后,也是放年假的时候,我刚好可以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叶星云,会成为西北王家的孙女婿? 江文东稍稍愣了下,随即不以为然的嗤笑。 叶星云爱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和他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早就知道,您和叶星云不合。他现在虽说在天北省,但他的未婚妻,却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王佛看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低声说:“不出意外的话,我那个姐姐春节过后,就会来龙山上任。接替应台市长的位子。” 嗯? 江文东立即重视了起来。 “我姐姐叫王裙,其实比我只大了几个月。而且她的母亲,就是我的亲姨。您不要误会,我父亲的私生活混乱。只因我母亲和我姨娘是双胞胎,当年因为误会。总之,她就是个刚认祖归宗的私生女。” 王佛简单介绍了下王裙,继续说:“但她肯定不会像我对待您这样的,对待您。毕竟她的丈夫,是您的敌人。江局,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说。” 江文东微微眯起眼,没说话。 “江局,您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搅您了。” 王佛把自己的立场表达出来后,立即聪明的告辞离开。 王裙? 奇怪。 我的身边,怎么总是出现些对我不友好的女人呢? 江文东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 无论是王裙也好,还是王裤也罢。 只要她不惹江文东,江文东吃饱了撑地,才会去惹她。 江文东再次收拾好文件后,也没理睬那个小保温桶,熄灯出门。 踩着厚厚的积雪,吱嘎吱嘎的直奔夜市那边。 嘿。 老八面馆果然没有关门,而且吃饭的人还挺多。 江文东走进老八面馆后,顿时感觉浑身的暖洋洋。 下意识的看了眼门后。 没有穿着牛仔裤的女人。 他也没在意,走过去坐下后要了一碗面。 今晚在面馆内吃饭的这群人,是从青山某室内工地返家的一群民工。 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 这群在青山打工的民工,今天结算工钱一起返回龙山时,因积雪难行,客车在路上出了点事故,才回来的这样晚。 早就饿坏了的这群人,下车后齐聚老八面馆,算是吃一顿年前的散伙饭。 听着这群朴实的汉子们,吹着不算太离谱的牛逼,江文东觉得今晚的面,格外的香。 吃饱喝足。 买单走人。 长街漫漫,积雪厚厚。 天还不是太晚,江文东索性信步向西,算是消化消化食。 开始想商小仙。 他不知道商小仙,有没有去北边。 反正自从商小仙去了京城后,就再也没给他来过电话。 打她的电话,也始终处在关机状态。 “希望仙儿,能按照我说的去做,尽可能把那些人给带回来。” 脚下咯吱咯吱响的江文东,低头想着事,不知走了多久时,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从前面不远处响起。 嗯? 海盗? 不对。 海盗已经被婉儿带去了西广。 江文东下意识的停步,抬头看去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市医院的后面。 也就是他和陈商两个女人,在此幽会过的那栋小院西墙外。 小院西墙外的路边,有一小片的野生枣树林。 “喵——” 又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从小枣树林的后面传来。 带着说不出的绝望。 江文东心中一动,弯腰蹑手蹑脚的,快步走进了小树林。 很快。 他就穿过只有七八米宽的小树林,向西边看去。 白茫茫的一片麦田。 别说是人了,就连那只发出惨叫的猫都没看到。 “难道那只猫,是在和同伴打架?而不是被那个女人,用小马靴在伤害?” 弯着腰的江文东想到这儿时,忽然就听背后,传来了一个森冷的女人声音:“你,是谁?你,又在找什么?” 第766章 你把我当作一只猫 砰! 正弯腰瞪大眼,全神贯注搜寻那只猫咪和某个女人的江文东,听到背后传来的阴森女人声音后,心脏顿时狂跳了下。 他在找人。 那个人却早就发现了他的行踪,并借助树林的掩护,悄无声息的绕到了他的背后。 紧接着。 一个冰凉彻骨的金属物,就搁在了江文东的脖子大动脉上。 你妈! 这是一把锋利的短刀。 背后的女人只需手腕一拉,江文东的大动脉就会被割断。 就此血溅当场,死不瞑目。 陆小九,商公主,初初姨之类的,马上就会升级为小寡妇。 “我的白帝小组,六大兵王呢?” “死探子临走之前,为什么不安排人暗中保护我的安全?” “幸亏老子不怕这个女人——” 江文东的眼珠子下滑,看着那把比寒星更冷的短刀,语气平静:“佛儿,你的手可千万不要打哆嗦。要不然,以后就没谁看你戴着铐子跳舞的样子了。” 哆嗦。 那把锋利异常的短刀,明显哆嗦了下。 却没割破江文东的皮肤,而是慢慢的缩了回去。 王佛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无意中看到她秘密的人,竟然是她的“信仰”江文东! 杀江文东? 有谁会杀自己的信仰呢? 危机轻松的解除。 江文东这才抬起腰板,缓缓的转身。 即便麦地里的积雪在反光,可小枣树林内的光线却很暗。 江文东只能看到一个,素白色的影子,垂首站在一棵枣树下。 他没有说好。 顺势倚在一棵树上,拿出了香烟。 呼。 起风了。 吹着光秃秃的枣树枝子,发出了轻微的呜呜怪叫声,也吹的香烟猛地一亮。 “喵呜。” 一声可怜兮兮的猫叫声,从王佛的风衣口袋里传来。 江文东伸手,从她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只猫咪。 猫咪不大,也就刚两三个月的样子。 它瞪大一双泛着蓝色荧光的眼,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轻声,看着江文东一动也不敢动。 很好。 它还没有来得及被伤害。 要不然江文东又得跑一趟医院,麻烦医生帮它摘掉一个眼球了。 “今晚遇到我,算你命大。” 江文东轻抚着猫咪的脊背,把它放在了地上。 喵呜! 猫咪叫了一声,腰身一弓,嗖地冲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王佛虽说会散打之类的,但要想在野外抓住野猫,很难。 这只猫咪,应该是她从家里带出来的。 江文东看着王佛,说:“我还没有正式上任龙山之前,曾经在这条路的绿化带后面,看到一个女人,用细高跟踩出了一只猫咪的左眼。当时把我气坏了,趁她不备冲出去,把她踹进了臭水沟内。” 王佛的娇躯一颤,猛地抬起头。 江文东的语气平淡:“那晚,我抱着受伤的猫咪去了医院,给它摘除了眼球。并交给了婉儿抚养,给它取名海盗。但我在正式上任龙山的那天,就在市政府门口的迎接队伍里,看到了那个虐猫的女人。” 光线很暗的枣树林内,王佛就像一尊雕塑,动也不动的看着他。 “我这才知道,我那晚飞踹的虐猫女,竟然是西北王家的长孙女,凤联军的妻子,我工作上的助手之一。” 江文东语气温和:“虽然我在无意间,发现了你的秘密。也对你对待猫咪的行为,对你产生了强烈的反感。更是由此推断出,你在人前娇弱的样子,很可能是你掩盖本性的面具。但我并不是太在意。我只是在意你王佛,能不能好好的工作,为这座贫穷的县级市,贡献你该贡献的力量。” 王佛还是没说话。 “如果不是那晚,在水世界我们三个相遇。你和陈应台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都拼了命的把对方拉下水。我也不会允许你靠近我。你真以为,苗书记把你当沙子掺进新区时,我没办法拒绝吗?” 江文东屈指,把香烟弹开。 红点一闪,就被风吹走。 王佛下意识的,看向了烟头消失的地方。 “我让你接近我,就是想利用你的身份,来为新区办点正事。毕竟西北王家长孙女的身份,还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 江文东犹豫了下,还是说:“最为关键的是,我希望你能受我的影响,改变虐猫的残忍。猫咪那样可爱,你为什么要伤害它们呢?我真的不理解,你怎么能从残忍中得到快乐。” 他不仅仅想改变王佛的变态乐趣。 更想根据她,搞清楚百合科的事。 当然。 江文东肯定不会说出百合科的事! 王佛终于说话。 声音沙哑:“那是因为受生活环境的影响,每个人看待生命的角度不同。请问江局,什么叫正常?什么叫不正常?凭什么绝大部分人认可的正常,就是正常的。极少数人的观点,却非得是不正常的呢?” 她这个问题—— 江文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同一件事让一万个人来看,可能会得出一万个不同的答案。 就拿婚姻和传宗接代这件事来举例。 有的人坚信多子,就会多福。 但有的人却连婚都不想结,只想潇洒的单身一辈子。 总不能因为人家多要孩子,或者单身终身,就说她的人生是错误的吧? 江文东只能认真的想了想,问:“王佛,你能从此改变虐猫的乐趣吗?” 王佛沉默了半晌,才回答:“江局,如果您想改变我这个私人乐趣。除非,您答应我一件事。” 江文东立即心生警惕:“什么事?” 王佛的双眸,忽然在昏暗的枣林中闪烁了下,满脸诡异的笑容,就连黑夜都遮不住。 她走到了江文东的面前,朱唇附耳。 梦呓般的说:“你把我当作一只猫。” 把你当作一只猫? 江文东很是不解:“王佛,你不会想我在私下里,把你当作猫咪那样的养,给你捉活老鼠吃吧?” “我才不想吃活老鼠。” 王佛说:“我只想你把我当作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咪,慢慢的养大。等我对你有了感情后,您再穿上细高跟,把我踩在脚下。就像那晚您看到的那样,用细高跟把我的眼球,活生生的踩出来,杀死。” 说到这儿后,她开始幻想那可怕的一幕。 激动的浑身打摆子那样的哆嗦。 尖尖的声音,学着猫叫:“喵呜,喵呜!” 她的猫叫声异常的刺耳,凄厉。 却偏偏鼓荡着说不出的邪恶,更亢奋。 江文东猛地打了个冷颤。 迅速后退。 抬手。 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脸上。 第767章 我想成为正常人 江文东的缺点很多。 比方有那么一点点的好色。 但江文东绝不会随意的,收割践踏任何的生命(老鼠之类的除外)。 可是王佛的请求—— 啪。 清脆炸裂的耳光声,惊碎了雪夜的死寂。 王佛脚下一个踉跄,脑袋猛地九十度转向。 “王佛!” 江文东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猛地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厉声喝道:“抬头,看着老子。” 王佛费力的抬起了头。 她的嘴角带血,双眸中好像有火焰在燃烧。 没有丝毫的惧意,也感受不到顶点疼痛的样子。 江文东的那一巴掌,对王佛来说,不但没有起到任何压制的作用。 反倒是让她像快要渴死的沙漠旅人,终于喝了一口清凉的水那样,全身的细胞和神经瞬间活跃。 促使她,尖尖的喵呜着:“喵,再来!喵,再来!” 江文东的心,迅速下沉。 他的耳光,对于正常人来说是颇具伤害性的。 但对渴望被他用细高跟,活生生踩死的王佛来说,却是满汉全席之间的开胃小菜。 更是让她感觉,终于踏上了那条通往最终信仰的道路。 他慢慢的松开了,她的头发。 语气诚恳的说:“王佛,你这么漂亮!你有着很深的背景和能。关键是你的工作能力也不俗!为什么就不能和我一起,做点有意义的事呢?” “江局,什么是有意义的事?” 王佛眼眸里燃烧的火焰,渐渐的熄灭。 “看。” 江文东抬手,指着雪地尽头那些黑乎乎的村落。 大声说:“帮那些村民,过上更好的日子!让他们每餐有肉,衣柜有衣!不再为生病靠死扛,不再为几百块钱就深陷绝望!不再。” 不再什么? 江文东说不下去了。 因为王佛的眼眸,相当的漠然。 她根本不在乎,老百姓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江局,请您不要再费力气了。如果您实在讨厌我,那我就可以离开龙山。” 王佛轻声说:“但我坚信,终有一天我会无比激动的,死在一群人、或者另外一个江文东的人手里。” “你爱怎么死,就怎么死。” 江文东对她彻底的失望,快步走出了枣树林。 他只希望,这个让他想想就会恶心的猫女,快点滚出龙山! 至于百合科—— 去特酿的吧! 江文东可没本事,去调查一群的猫女。 王佛说她早晚有一天,都会死在一群人的手里时,江文东就知道百合科内,可能会有很多个王佛了。 他来到了小院门前,拿出钥匙开门。 刚迈过门槛,背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江文东也没回头看,也没关门,径直走过院子,走进了客厅内。 开灯。 插上电炉子烧水。 吱呀一声。 进门的王佛,轻轻掩上了房门,抬头打量着屋子里。 她真没想到,江文东会有这栋小院的钥匙。 虽说装修一般,却打扫的干干净净。 一应家具也是新的。 关键是墙边的暖气,供热很足,足足有二十四五度的样子。 她把风衣挂在门后,从鞋架上拿下了一双小棉拖换上,问:“陈姐知道、并来过这儿,对吧?” 江文东没说话,找出了两个盖杯,下上了茶叶。 王佛又问:“我能像她那样在这个家里,过我想过的日子吗?” “随便。” 江文东淡淡的说了句,走进了洗手间内。 几分钟后。 江文东开门走了出来,腮帮子就迅速抽抽了一下。 一只白色的“猫咪”,就蜷伏在沙发前的地上。 唉。 江文东忽然无比的怀念婉儿。 他和婉儿在一起时,即便被她气个半死,也是身心愉悦的。 只因婉儿虽说越来越恃宠而骄了,总是不把领导当干部,但三观却很正!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王佛轻声说:“其实,我自己也看不起我自己。我无数次的想过,我要改变自己,成为一个你眼中的正常人。但我从几岁时,就被某个女性长辈,灌输一些非正常的思想。那种思想就像是一座山,死死压在我的肩膀上,我无法挣脱。终于在我挣扎了足足七八十次后,认命了。” 吱。 水壶开了。 江文东灭掉电炉子,拿出茶叶,泡上了两杯茶。 她继续说:“如果在十年前,我能遇到你多好?我敢保证那时候的我,绝对能按照的意思,变成一个正常人。但现在,好像晚了。树,已经成了歪脖子。要想再直立过来,就必须得把它掰断。” 看着脚下的女人。 江文东说:“王佛,你离开龙山吧。你再留在这儿,只会影响我的心情,干扰我的工作。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却在努力的,去做一个被老百姓说好的官。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王佛呆呆的看着案几腿,梦呓般的问:“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改变我呢?” 江文东眉梢一挑:“我有希望改变你吗?” “我也可以发誓,在工作状态下,我会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工作上。绝不会对你的工作计划,造成任何的不良影响。” 王佛回答:“而且,你可以利用包括我的身份背景、能力在内的所有东西,去实现你老百姓致富的梦想。我所求的,也只是在你闲暇时,能把我当作一只猫来养。如果我在工作时有了出色的表现,你可以给我适当的奖励,来增加我对工作的积极性。” 江文东立即追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王佛诡异的笑:“折磨。” 呵呵。 江文东也笑了:“你这是试图把我拉下水,让我变成个暴君。” 王佛问:“我就问你,敢不敢尝试一下。期限为三个月。三个月后,你随时可以让我离开龙山。我也绝不会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而且我保证在这三个月内,会脚踏实地的完成,你交代给我的任何工作。” 江文东沉默。 足足三分钟后,他才说:“好,我接受你的激将,那就对赌三个月。” 王佛立即说:“从今晚开始!” “那就从今晚开始。” 江文东让她抬腿,在腿上放上了一个水杯。 “就这样,一个晚上都不要动。水杯里的水,不许洒出来。” 江文东冷冷的说完,快步走进了卧室内。 熄灯。 睡觉! 第768章 我从不穿这种劣质靴子 江文东一点都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王佛这样的人。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却求死求折磨。 可是。 江文东不得不承认,这个猫女确实有着让人恐怖的耐力。 一个晚上过去了,她竟然真没让水洒出一滴。 她绝对没有作弊。 因为江文东坚信,她能从中体会到,正常人无法体会到的快乐。 “江局,早啊。” 王佛轻声说:“麻烦你,帮我把腿拿下来,没有了知觉。” 江文东走过去,帮她把腿拿下来。 放在膝盖上,帮她舒筋活血:“你这种人不去当卧底,真是可惜了。因为就算你暴露,被人严刑拷问,你也会守口如瓶的。” “呵呵。” 王佛娇柔的笑了下:“对一个渴望被杀死,却视为最幸福的女人来说,这实在不算什么。” “三个月的时间还很长。我有足够的手段,让你知道好好的活着,才是一种真正的幸福。” 江文东放下她的腿,起身走向门外:“我去买饭,你睡会儿。” 门外再次大雪飘飘。 午夜时分,又开始下雪了。 看着关上的房门,王佛打了个哈欠。 满脸幸福的闭上了眼,喃喃地说:“这样的日子,才有趣。起码比和王琪在一起,强了不止百倍。” 八点整。 江文东吃饱喝足后,冒着风雪来到了单位。 他拿起话筒:“田副局吗?我是江文东,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什么?感冒了没来上班?感冒了也得来!” 不由分说的扣下电话后,江文东再次拨号。 一个柔和却又不失威严的女人声,从话筒内传来:“我是宁若初,请问哪位?” 江文东笑道:“宁副厅,猜猜我是谁?” 话筒内没动静了。 江文东有些奇怪,怀疑通话故障,刚要把话筒举在眼前看看时,初初说话了。 语气幽怨:“江局,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才让您终于在59天、又十七个半小时之后,终于想起了我这个可怜的弃妇,给我主动打电话了。” 江文东—— 那么久,他都没有和初初打过一次电话了么? 心中升起愧疚,低声说:“初初,对不起啊。你也知道,我来到这边后,好像始终很忙。嗯,说实话,在过去的这两个月内,我得有五十天都是住在办公室内的。” “啊?” 初初一楞,本能的脱口指责:“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就算你拼命工作是为了整个江系,是为了帮清局找回场子,更是为了能让龙山变样!但也不能忽视自己的身体啊。你如果累出病来,我和孩子怎么办?你简直是不让我省心!你不为自己着想,但也得为我和孩子想想吧?”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 堪称标准知性美女的宁若初,化身长舌妇,通过电话对江文东喋喋不休。 真让人烦—— 可江文东为什么却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特幸福呢? “你还在不在?” 初初终于叨叨累了,才想到江文东好像始终没吭声。 江文东赶紧回答:“我在。” 初初小心翼翼的问:“你有没有,嫌弃我唠叨?” 江文东说:“当然嫌啊。你就像长舌妇,恨不得让我顺着电话线过去,堵住你的嘴。” 哼—— 初初傲娇的冷哼一声时,江文东说:“路上的积雪化了后,我去找你。” 初初马上说:“现在就化了啊!” 呃。 江文东看了眼窗外的雪花,无语的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宁若初也学会睁着大眼的说瞎话了? “我们去天桥镇。” 江文东说:“我原先在天桥镇住过的那个小院,驿城侠还给我留着呢。到时候,我们插上大门,悄悄过几天的小夫妻生活。” 初初立即激动了起来。 晚上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嗅着他的气息入眠,早上睁开眼后就能看到他。 这就是初初最大的梦想之一。 本来这个梦想,对于千千万万个陪同女孩子来说,是很容易实现的。 但对于比千千万万个女孩子、都要优秀的初初来说,却是那样的奢侈。 这能怪谁呢? 要怪就怪初初瞎了眼,才爱上了一个到处沾花惹草的渣男! 甜言蜜语几火车,总算把初初哄高兴了后,俩人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电话。 初初的反应,可算是给江文东敲响了警钟。 赶紧呼叫陆小九! “我是陆卿。” 小九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清冽,就像没有任何杂质的深潭水。 “我爱的女人,都是正常的!” 江文东莫名得意了下,问:“肉肉,猜猜我是谁?” 小九沉默。 她像宁若初那样,也没想到许久不联系的江文东,忽然给她打了电话。 俩人刚确定未婚关系时,她可是要求江文东,每天早晚一次的打电话请安来着。 后来因为小九外出,执行了几次秘密任务,江文东几次打电话都打不通后,也就慢慢忘记了这个习惯。 “你是江文东。” 小九打破了俩人之间的沉默,声音依旧那样清冽。 没得丝毫感情—— 江文东厚着脸皮的问:“肉肉,想我没有?” 他以为就凭小九的脸皮,和爱撒谎的习惯,肯定会说没想。 小九的回答,却大大出乎了江文东的意料:“想了。” 反倒是把江文东给整的不会了。 愣了下才问:“啥时候想了?” 小九:“每天晚上,和早上,都会想。” 江文东又问:“想我什么了?” 小九:“想你在做什么。想你,有没有在我想你的时候也想我。” 江文东不说话了。 多好的老婆啊! 他怎么还不知足,在外和好几个女人暗中来往呢? 真该死! 小九说:“江文东。” 江文东回答:“我在。” 小九说:“我决定了,今年国庆节,你用八抬大轿把我娶回家。” 江文东马上问:“五一劳动节不行吗?” 小九:“我说国庆节,就国庆节。” 江文东只好说:“好吧,你说国庆节就国庆节,我听你的。” 嘟。 通话结束。 “这是啥老婆啊?结束通话之前,也不说过再见。” 江文东抱怨了句,起身披上大衣,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雪越下越大。 他有些不放心三镇那边的一些土坯民宅,必须得过去看看,以免发生坍塌事故。 江文东刚顶着风雪走出市局没多久,不住咳嗽一声的田红敏,就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市局。 江文东在给初初、小九打过电话后,就彻底忘了电召她的事。 只等他来到供销社,田红敏给他打来电话后,江文东才想到了这件事。 “我有急事出来了,以后再说。” 江文东随口敷衍了句,就结束了通话,指着一双女士马靴,对供销员说:“同志,给我拿一双35的马靴。嗯,就要35码的。” 花了足足30块钱,买了一双马靴后,江文东又从路边买了点早点,来到了市医院后的小院里。 昨晚一宿没睡的王佛,酣睡正香。 江文东叫醒了她:“起来吃饭。吃饭后,我们步行去王家村那边。” 哈欠—— 左手还缩在案几上的王佛,高举着右手打了个哈欠,看着江文东放在沙发上的马靴,问:“这是给我买的?” 江文东回答:“是。” “我从不穿这种劣质靴子。” 王佛不屑一顾的撇嘴,看了眼鞋号:“而且鞋码小了,我穿37码的。” “我知道你穿37码的。” 江文东坐在沙发上,淡淡地说:“可我就是让你穿35的,跟我步行下乡。” 第769章 王佛,我输了 江文东就不信了。 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内,他就改不掉王佛喜虐的臭毛病! 他不会打她,更不会用任何野蛮的方式来招呼她。 他有的是“文雅”的手段,让这个女人终有一刻因无法承受,而崩溃。 穿小鞋! 王佛愣了下,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立即欣喜的点头:“好啊,好啊,我穿。” 江文东嘴角抽抽了下,问:“你既然这么喜虐,为什么自己不穿小鞋?” 王佛回答:“自己虐自己,那是脑子有病。” 江文东嘴巴动了动,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打开了电视。 半小时后。 洗漱完毕又吃饱喝足的王佛,开始穿那双35的靴子。 很费力。 江文东虽说没有透视眼,却能想象出那双脚的脚趾,不得不弯曲的样子。 “走吧。” 江文东找出了俩狗皮帽子,丢给王佛一个:“这几天的晚上,我们就在这儿住。” 王佛立即欣喜的点头。 俩人穿上黄大衣,戴上能挡住脸的狗皮帽子,开门走进了纷飞的大雪中。 积雪越来越厚。 北风也越来越刺骨。 江文东弯着腰顶着风雪,感觉每走一步都很费力,那就更别说穿着小鞋的王佛了。 但他始终一声不吭的,低着头快步前行。 王佛在后面紧紧的跟随。 耗时足足一个小时,俩人才算是把龙山市区甩在了背后。 江文东热的出了一身汗。 抬头看向天空。 雪花密密麻麻,没有丝毫停歇的现象。 这让他更加担心,那些年久失修的危房。 希望各村的支书、村长能按照他的电话命令,提前转移那些危房户吧。 噗通一声。 背后传来了摔跤声,江文东回头看去,王佛正坐在地上,双手搬着左脚,轻轻的捶打。 江文东对这个女人的忍耐力,真是佩服的要命。 这要是换成是他,穿小了足足两个号的鞋子,别说是积雪中快步走这么久了。 就算是从平地上,走上半小时,就会疼的无法迈步。 可这个女人,满脸却没有任何的痛苦之色。 只是因为脚趾所受的“物理”伤害,不得不捶打几下,来缓解某种不适。 “能不能受得了?” 江文东从大衣内,拿出了一双小马靴:“如果受不了,那就换上你的这双鞋子。” 为了让这个女人服软,江文东特意把她的鞋子拿了过来。 王佛看着他,不屑的轻笑:“我刚刚体会到被你折磨的乐趣,怎么会舍得丢开?江局,你有什么本事尽管用,我都接着呢。” “行,你有种。” 江文东收好鞋子,对她说:“现在,我命令你把鞋子脱了。” 王佛没有犹豫,把那双35码脱掉。 甩开马靴的那一刻,脚趾传来的无比轻松,让她忍不住的闭眼朝天,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惬意的吟声。 重压之下突然的放松时,所产生的感觉,才是让她无法阻挡的乐趣。 看着她的样子,江文东忽然好像洞察到了一点喜虐者的“文化”皮毛了。 不过这没什么。 江文东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十多粒黄沙,放在了那双35码小马靴内。 “咯咯,江局,不愧是你啊。连小鞋加黄沙的招数,都能想出来。” 王佛激动的浑身发颤,慌忙夺过一只马靴,费力的穿起来时,咯咯荡笑:“我如果是你的话,就会在我的腿里,挂着一个秤砣之类的。” 江文东面无表情,转身看向了三镇距离市区最近的庄子。 大雪纷飞,啥都看不清。 等王佛穿好靴子后,俩人继续走路。 在接下来的整整十个小时内,江文东只走访了七八个村子。 雪太大,路难行。 但走访结果倒是挺让人欣慰的。 虽说有多达32间危房,被大雪压塌,可因村干部提前转移了住户,并没有造成人身和财产的损失。 天已经很黑了。 江文东也确实累了。 再加上雪还在时断时续,他决定在秀水镇住一宿。 江匪要下榻本镇,镇上的干部自然得殷勤招待。 收拾出了镇上两间最好的宿舍,又提供了高热量的饭菜。 江文东也没说给钱之类的矫情,谢绝了他们的陪同,送他们出门时,要了个简易的医疗包。 和王佛坐在一间宿舍内,开始吃饭。 吃饱喝足。 江文东点上了一根烟,问王佛:“你的脚,疼不疼?” 王佛点了点头。 其实他这是废话。 换谁穿着小了足足两个码、里面还有沙粒的鞋子,来回奔波了十个小时,都会很疼的。 江文东又问:“如果我让你穿着靴子,睡一宿呢?” 王佛垂下眼帘,轻声说:“除非,我能和你在一个屋子里。因为有你在,我的痛苦才有意义。如果我自己在一个房间内,那就是毫无意义的自虐。我可能连三秒钟,都坚持不住的。” 江文东沉默了片刻,说:“你走几步,我看看。” 王佛站起来,就像没事人那样来回的正常走动了起来。 其实在白天时,江文东就经常暗中观察她的脸色。 她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痛苦之色! “坐下。” 江文东抬手指了指床沿。 王佛听话的坐了下来。 江文东拿过水盆,兑好了凉热水,端在了床前。 王佛眸光很亮,颤声:“江局,你要亲自给我洗脚吗?” 让江文东像凤联军那样的,给她亲自洗脚,也算是她最大的心愿之一。 江文东没说话。 只是蹲下来,帮她除掉了鞋子。 拽掉了棉袜。 看着那只足底好几个大血泡,脚趾关节都开始发青的脚丫,江文东抿了下嘴角。 脚伤成了这样子,就不能洗脚了。 他又除掉了另外一只鞋子。 这只脚受伤更重。 江文东端走水盆,拿出了医疗包。 他找了一根针,小心翼翼的挑破血泡,然后酒精消毒,开始缠绷带。 期间。 王佛动也不动,只是歪着脑袋,静静的看着她。 江文东帮她处理好伤势后,帮她把腿平移在了床上。 又把她原先的靴子,放在了床下,拎起了那双35码,打开窗户,随手丢了出去。 王佛明白了,诡异的笑道:“江局。高抬腿,穿小鞋的招数,你都用过了。请给个提示。明天,你又要换什么新花样?” 砰的一声。 江文东关上窗户,转身快步走向了门口。 他在开门时,回头看着王佛。 语气平静:“王佛,不用等到三个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输了。从此之后,我再也不会试图改变你。” 第770章 这个小媳妇,真美! 江文东用来折磨人的“文雅”方式,可谓是多不胜数。 但他却不想再和王佛玩下去了。 一。 他真要是再把这个游戏继续下去,那就等于把王佛,推向更深的喜虐深渊。 关键是他本人,也会慢慢喜欢上以这种变态的方式,来对待所有女人的习惯! 直白点来说,王佛就是一根燃烧自己的香烟。 在燃烧自己的同时,也让吸烟者渐渐的离不开她。 等她燃烧完毕后,吸烟者就会再去点燃另外一根香烟。 继续从香烟的燃烧中,获取他养成的那种快乐。 这是让江文东最怕的事。 他可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对待小九等人,更怕自己会变成虐狂徒。 从而让整个人生彻底的变质。 发现不妙,及时转身,才是王道。 二。 也是最关键的。 经过昨晚和今天的“文雅”式折磨后,江文东对王佛越来越没兴趣了。 只因他已经看透了这个女人,原本笼罩在她身上的诡异光环,全都消散! 现在的王佛,在江文东的眼里,充其量就是皮囊漂亮的变态玩意而已。 他有必要把大把的精力,都用在她身上吗? 有这时间,给小九打个电话,或者策划未来的工作计划不好吗? 至于她喜欢虐猫;喜欢被虐,甚至为此不惜付出身体上的残疾和生命;是不是百合科的佛爷;百合科又有多么的邪恶等等,其实都和他无关。 江文东只需确保百合科,不在他的管辖区域搞犯罪行为就好。 敢搞—— 那就杀! 江文东在杀这群放着好日子不过,却追求邪恶的变态玩意时,绝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猛然想通了这些后,江文东也忽然间放下了,改变王佛的执念。 他对王佛说出“我输了”这三个字后,顿觉浑身的轻松。 “你早点休息。明天不用跟我去走访了。我会派人把你送回市区,好好养脚伤。” 江文东说完这番话后,开门走了出去。 身心放松下,忍不住吹起了“抱一抱啊抱一抱,抱着我的九儿上花轿”的口哨,走向了镇大院的大门。 时间还早。 江文东要去找传达室的大爷,闲聊一阵子。 传达室的大爷,基本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本镇所有八卦的通天人物。 江文东希望能从看门大爷的嘴里,能发现自己想要的人才。 当前的江系新势力,还是人丁太单薄。 远远跟不上江文东开疆拓土的步伐。 江文东走了已经足足半小时。 可那欢悦的口哨声,好像还在门外回荡。 期间。 王佛始终坐倚在床头上,看着门口,一动不动的就像一尊横雕。 她有种当前正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桀骜不驯的江匪,怎么就如此的轻易认输了呢? 他仅仅是让她高抬腿了一个晚上,又让她穿了一个白天的小鞋罢了。 她是如此的漂亮,娇柔娇弱! 他为什么不用皮鞋,对着她最娇嫩的地方狠踢,从她的凄厉惨叫声中,享受毁灭美丽的独特快乐呢? 他只是把她当作了一只,穿旧了的破鞋,神色淡然的把她丢进了垃圾箱内。 再也不理会!! “为什么会这样?”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王佛还在想这个问题。 天亮了。 雪停了。 红日东升。 万丈金芒照在了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上。 起风了。 无形的风,吹起树枝上的积雪,扑簌簌的落下。 一头黑色的小毛驴,不时打个响鼻,喷出两股子白雾,拉住一个平板车在厚厚的积雪中,艰难的向前跋涉。 赶车的老王叼着烟袋锅子,坐在车辕上,甩下了小马鞭时,悄悄摸了摸口袋。 口袋里有五十块钱! 这是王大爷今早外出扫雪时,一个年轻的后生给他的。 那个笑起来很好看,很阳光的后生,给他这五十块钱,是因为听人说他家有毛驴车。 年轻后生请王大爷驾着他家的小毛驴,把一个女孩子送回龙山市里。 五十块钱啊。 能买150斤小麦,接近两百斤的玉米。 更是镇上大多数干部三分之一的月薪! 王大爷只是驾上自己心爱的小毛驴,去龙山城里走一趟,就能赚到这笔钱。 心里那个美哟,简直是没法说。 王大爷再次拍了拍口袋,确定那五十块钱,并没有颠簸掉或者被风吹走后,这才美美的吸了口烟,飞快的看了眼车厢。 车厢里。 铺着厚厚的稻草,还有一床半新的被褥。 王佛就坐在稻草上,身上盖着那床被褥。 “她肯定是那个后生的对象吧?” “这个小媳妇,真美!” “俺活了六十多年,还从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的一块肉。” 王大爷看了眼王佛时,心中这样想。 上车后始终沉默的王佛,察觉出了王大爷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后,就连忙看向别处的小动作。 她徒增说不出的冲动:“我征服不了江文东,我还征服不了这个糟老头吗?只要他能让我重拾信心,我愿意赐予他从没有过的快乐!反正白雪茫茫,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于是。 满腹邪恶的王佛,开口问:“大爷,麻烦您送我的那个人,给了您多少钱?” 啊? 你是在和俺说话? 王大爷听到如此娇嗲的声音后,心颤颤了下,连忙回头说道:“给了俺足足五十块呢!嘿嘿,好肉,那个后生是你对象吧?” 好肉—— 这是龙山新区的老一辈,对漂亮女人的特殊称呼。 听起来挺恶俗的,却没有丝毫的贬义,而是个正儿八经的褒义词。 王佛抿嘴一笑:“是呀,他是俺这块好肉的对象呢。” “嘿,嘿嘿。你对象给了俺足足五十块呢。” 王大爷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说:“俺本来不想要这么多钱的。可还没等俺推让,你对象就给了俺。” 咯咯。 王佛再次一笑,媚眸流转:“五十块,还多吗?” 她的样子,让王大爷再次心跳,不敢看她。 连忙回过头,本能的脱口回答:“当然很多了!” 王佛问:“五十块钱,都能买什么呀?” “能买的东西,多了去了呢。” 眼看小毛驴越走越是费力,王大爷连忙从车辕上跳下来,牵着缰绳踩着厚厚的积雪,和小毛驴一起步行。 回答:“俺决定了,在城里给小孙孙买一双,叫什么人造革的黑色小皮靴;给大孙女买一条城里丫头,才会围着的红围巾;给老婆子买一瓶雪花膏。如果还能剩下点钱的话呢,就给俺自己买一盒一块八一盒的精装大鸡,算是犒劳。哦。还得给小孙孙和大孙女,买几个据说咬一口就满嘴流油的灌汤包。” 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后。 王大爷再次回头,飞快的看了眼王佛,满脸的幸福:“这小日子,简直是太美了。” 仅仅是五十块钱—— 就能让这个和小毛驴一起在积雪内,跋涉足足两个小时,才能抵达龙山的老头子,给亲人买那么多的零碎东西,并感觉这日子简直太美!? 王佛呆呆的看着王大爷,刚才刻意散出的妖媚气息,瞬间消散。 咔嚓。 有什么东西轻轻裂开的声音,忽然从王佛的心底最深处,传来。 第771章 你想跟着我混? 五十块钱在这年头的购买力,王佛当然很清楚。 能买江文东给她买的那种小马靴,足足两双。 她现在穿着的这双小马靴,则是从法兰西某奢侈品店订做后,又空运送来的,造价足足三千五! 可她从没有去想过,五十块钱对龙山市的普通农民家庭来说,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现在知道了。 “我知道江文东的信仰,是什么了!” 王佛忽然间的心肝轻颤:“他把努力工作、去帮尽可能多的老百姓脱贫致富、让老百姓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当作了他最大的乐趣,和最高的信仰!我所追求的信仰,在他看来就是那双被他丢掉的破鞋。可他的信仰对我来说,又是什么呢?” 她再次深陷茫然。 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在黑夜中孤独前行的孩子。 以往所追求的那盏灯,被江文东给吹灭了。 王佛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往哪儿走。 小毛驴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四蹄不停。 红日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再次慢慢落在了西山后。 时间也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推着人们来到了腊月二十三!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 这年头青山地区的乡下,会在今天举行一些流传千年的仪式。 恭送灶王爷上天庭,在玉帝面前帮自己多多美言几句,在来年让全家人不愁吃喝。 为了贿赂灶王爷的那张嘴,人们会特意包白面水饺。 馅以白菜猪肉粉条为主。 一家之主会跪在地上,对着灶王爷的画像,虔诚的磕几个头,低声说几句拜托灶王爷上天多言好事后;再烧上几张烧纸,算是给灶王爷的路费。 最后才点燃旧的灶王爷画像。 等灶王爷升天后,再请来新的灶王爷画像,毕恭毕敬的贴在灶台上。 灶王爷临上天之前,有没有吃过上贡的水饺? 这个问题对于早就眼巴巴的看着猪肉水饺,不住流口水的孩子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人啥时候让他们,吃上灶王爷吃过的剩饭! 今天的习俗。 江文东当然不会去恭送灶王爷升天,言好事。 他始终在忙工作。 唉。 他整天忙,也不知道忙的个啥。 胡子都半个多月没刮了。 也早就忘记了对初初“积雪融化后,我就去找你”的承诺。 渣男! “婉儿,给我添水!整天就知道偷懒,不催你一下,你都不带动弹的。” 对着龙山的区域地图,仔细规划油辣椒种植区域的江文东,端起水杯喝了口后,觉得水凉了,头也不抬的吼了一嗓子。 带着对黑丝小婉的不满! 水杯被拿走。 片刻后,刚泡的一杯茶,就冒着热腾腾的热气,轻轻放在了他的桌角。 “以后能不能,有点眼力价?每次都让我催。你这个秘书,还能不能干?不能干早点说,别占着那个啥不脱裤。” 江文东端起茶杯,随口埋怨着抬头。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 婉儿—— 好像早就请假跑回西广,去陪太奶奶度过最后的时光了。 可在江文东的潜意识内,黑丝小婉始终在他身边。 随叫随到! 让干啥就干啥—— 江文东看着桌前这个身笔挺警装,神色娇柔娇弱的女人,愣了下,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哦。对了,你前天不是就已经请假,说今早就会返回西北的吗?怎么还没有走。” “十几分钟之前,我就已经来到办公室了。只是看您沉迷于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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