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主一次,难道还要再次麻烦公主吗?可是...那是养她长大的姑姑啊! “我今日派了人进宫,想要接胡尚仪来公主府,只是...胡尚仪并不愿意。” 阿宁叹了一口气,她为胡善祥考虑的挺周到,但无奈胡尚仪并不配合。 胡善祥和胡尚仪都是一样的脾气,两人一个赛一个的倔,胡尚仪总觉得自己去公主府会成为胡善祥的拖累,死活不来。 胡善祥眼眶含泪,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奴婢多谢公主,公主大恩奴婢永生不忘!” 能为她一个奴婢考虑至此,除了公主和姑姑再无其他人了。 阿宁俯身亲自扶了胡善祥起来,“你的打算我不干预,随自己的心而去。” 留或者不留,阿宁都能接受。 只不过她那个缺心眼的哥哥怕是要受罪了,哪怕胡善祥愿意当太孙妃,大概率也不会动心。 兴许是冥冥之中的心灵感应,尽管阿宁带来了许多改变,但胡善祥却像是把远离朱瞻基刻在了灵魂里了一样,哪怕朱瞻基再怎么示好,她也觉得是一时的把戏。 第597章 大明风华(10) 六月廿三,皇太孙大婚,举国同庆。 朱棣原定的是让朱瞻基十八岁才成婚,但朱瞻基怕胡善祥反悔,总想着赶紧把人娶回家,给自己一个名分。 太孙是继承人之人,加之朱棣这些年对朱瞻基委以重任,六部事务朱瞻基基本上都过手了一遍,众人也都明白了些许朱棣的意思。 婚礼上,来来往往的皆是京中贵族世家。席间觥筹交错,却没人能让朱瞻基多喝一杯酒,他怕自己喝多了不清醒,错过了洞房花烛夜。 胡善祥双手交叉置于腹前,婚房内守着的是尚宫局的陆尚宫,乃是太子妃的亲信,守在这里也是担心待会儿有闹洞房的人。 朱瞻基在席面上走了一遭,一杯酒分五六口喝,一圈走下来也才喝了两杯酒而已。 敬完了所有该敬的人,朱瞻基便迫不及待地溜走了,满心期待地往婚房去。 却扇礼、沃盥礼、合卺礼... 一套婚仪下来,朱瞻基头都晕了,但在所有人都退出房间,他对上胡善祥眼睛的那一刻,陡然清醒了。 那是怎样的眼神呢?平静无波,没有一点喜悦更别说羞怯,就好像和他成婚只是完成任务一样。 “殿下,该安置了。” 一句话让微微走神的朱瞻基回过了神,他安慰自己,没准儿善祥就是这样情绪内敛的人呢?她都催促早些洞房了,该是对他有些好感的。 ...... 身边突然少了一个得力的侍女,阿宁还有些不习惯。 起身靠在床上,阿宁独自清醒了一会儿,转头就看见了徐滨略带幽怨的脸。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徐滨长叹了一口气,“羡慕太孙成婚了而已。” 阿宁忍俊不禁,“你就这样想成亲啊?成了亲你可就没现在这么自由了。” 徐滨脸色严肃,“自由不重要,名分最重要。” 一日不得到驸马的名分,徐滨便一日不能安心,阿宁这样好,指不定有别的人在惦记着呢。 “这样啊......” 阿宁拖长尾音,在徐滨期待的眼神里说出了一个婚期,“及笄礼后的一个月如何?” 徐滨忙不迭点头,好,好极了! 他激动地抱住了阿宁,高兴地说出话来,只能一味的笑着。 决定好了婚期,阿宁便进宫和朱棣还有太子妃三人说了这件事,不出意外的,有人强烈反对。 “不行,及笄了你也才十五,嫁什么人?” 在朱高炽的眼里,阿宁还只是个小孩子,哪儿能这么早成婚呢? 太子妃横了朱高炽一眼,轻声问阿宁:“可想好了?” 她身为母亲,了解自己的孩子,知道阿宁是个有主见的人。阿宁现在会来跟他们说这件事,肯定是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作为父母,他们只需要继续支持。 阿宁点点头,成婚早晚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但能让徐滨开心。 朱棣没什么意见,还是那句话:“想好了就行,万事有爷爷在,随心便好。” 太子妃温柔的话,和朱高炽的反对阿宁都没有什么反应,唯独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阿宁的眼眶微微湿润了。 朱棣慈爱一笑,向阿宁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阿宁扑进了朱棣的怀里,“爷爷...” 阿宁其实有些预感,朱棣是想让她早些成婚的,也想让她早些生个孩子,到了地底下就能跟徐皇后说说他们宝贝孙女的孩子了。 朱棣揉了揉阿宁的头,“别哭,阿宁是小公主,哪儿能随便哭鼻子呢?你祖母要是知道了,爷爷可逃不掉一顿骂。” 因为徐皇后喜欢阿宁,阿宁小的时候便被朱棣带到了身边抚养。朱棣是个糙汉子,毕生的温柔都用在了徐皇后的身上,哪儿会照顾小娃娃啊,时常能把阿宁弄哭。 阿宁一哭,徐皇后就能猜到和朱棣脱不了关系,紧接着就会跟朱棣生气。 朱高炽和太子妃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全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样温馨的场面,贸然打搅了肯定不太好,但是不出声的话感觉祖孙俩等会儿都要哭了。 朱高炽扯了扯太子妃的衣袖,太子妃立马瞪了他一眼,没用的男人,还得她出马。 “离婚期也没多久了,阿宁快跟娘说说想要什么铺子,娘好给你准备。” 太子妃知道事关阿宁的嫁妆,朱棣肯定会接话的。 果不其然,朱棣从书架的暗格中拿出了一沓地契。 没错,就是一沓,很厚很厚的一沓。 “这些,一部分是你祖母留给你的,爷爷替你保管了许多年。剩下的,是爷爷这些年替你攒下的。女儿家家的,手头上总要宽绰点,才有底气。” 太子妃懵了,朱高炽也懵了,他从来不知道他爹买了这么多铺子。 不是?这厚厚的一沓,就没一个是给他的啊? “爹,这些全都是给阿宁的吗?” 朱高炽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心里还抱有一点点希冀。 朱棣浑了他一眼,点破他的小心思:“怎么?你还想跟自己的女儿抢东西?” 朱高炽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心里却已经泪流满面,还真没一个是他的。 第598章 大明风华(11) 但震惊远远不止如此,只见朱棣又拿出了一沓地契,比刚才的还要厚,“这些是爷爷在京郊还有各省府给你挑的地,都是风景优美的好地方。” 朱棣知道阿宁喜爱四处游玩,住客栈总比不得住自己家里舒服,早些年就开始在各地搜罗好宅子,时至今日,基本上有名的地方阿宁都有自己的宅子了。 还有一张被朱棣单独放了起来,他拿出来放进了阿宁的手心,“这个是爷爷觉得很好的一个山头,景色迤逦,是你祖母会喜欢的地方,到时爷爷要是撑不住了,你就把我和你祖母一起放进去可好?” “在山上啊,爷爷给你建了一座大大的山庄,你要是玩累了,就去那儿看看我们。” 阿宁再也憋不住了,噗嗒噗嗒地直掉着眼泪,哭得不能自已。 朱棣抱着阿宁安慰她,不停地说:“乖孩子,别伤心。” 回到公主府的时候,阿宁的眼睛已经有些肿了。 徐滨本来还在期待着阿宁带回来的结果,看见阿宁的样子便什么都忘了,只顾着担心阿宁了。 “怎么了?可是皇上不同意?没事的,别哭,晚点就晚点。” 阿宁摇摇头,打开了手中捧着的匣子。 “都是爷爷和祖母给我的。” 徐滨只翻了几张最上面的,随即就清楚了这一匣子放的是什么,内心不禁有些咋舌,这怕是皇上的大半身家了吧。 他随手将匣子放到了桌上,叫侍女端来了一盆热水,打湿手帕,轻柔地给阿宁敷着眼睛。 “不能哭了,不然明日见不得人了。” 对于阿宁和朱棣之间的祖孙情,徐滨无从评价,也无法评价。言辞太过单薄,哪儿能说清亲情之间的细水流长。 阿宁很想止住眼泪,但一想到朱棣的话,她便控制不住。 “爷爷说他给我买了一座山,让我把他和祖母一起葬到山里。还说,他在山上建了山庄,我要是在外面累了就回去看看他。” 徐滨放下手帕,把阿宁抱进了怀里,紧紧地搂着她,让阿宁尽情的发泄。 “那等我们成亲之后就搬到山庄去住好不好?偶尔出去玩一玩,但家只有那一个。” 阿宁点头却没抬头,脸一直埋在徐滨的胸前,打湿了他的衣服。 过了许久,阿宁的情绪才平缓下来,在这期间,徐滨就一直保持着搂着阿宁的动作没变,尽管身体已经有点酸痛了,他也没动一下。 阿宁擦了擦眼泪,先是替徐滨捏了下手臂和肩膀。 徐滨摁住阿宁的手,“我没事,倒是你,眼睛肿的不行。” 徐滨又拿起手帕替阿宁湿敷,但水已经冷了,作用也就不大了,他便叫人送来了煮熟的鸡蛋,在阿宁的眼睛上来回滚动。 “可舒服些了?” 阿宁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情绪虽然平复了些许,但悲伤却体现在了其他方面。 晚膳时,对着满桌丰富的菜肴,阿宁没有丝毫胃口,象征性地夹了两筷子菜,便说自己已经饱了。 哭多了本就伤身体,再不吃饭,徐滨担心阿宁明早起来身体会不舒服,哄着她吃了小半碗饭。 入了夜,阿宁也久久不能入睡,徐滨便唱起了歌谣哄阿宁睡觉。 “月儿弯弯挂枝头,小公主,快睡觉。天上星星挂枝头,小公主,闭上眼,一觉睡醒忧愁都不见......” 温润的嗓音再配上充满爱意的词句,让阿宁完全放松了思绪。 闭上眼睛前阿宁还在想,遇见徐滨,有朱棣这样的爷爷,她是真的很幸运。 第599章 大明风华(12) 婚期定在来年的四月,徐滨知道他和阿宁的婚期定下来的时候整个人激动地无以言表。明明距离婚期还有大半年,他却已经开始拟宾客名单了。 “徐家、赵家、钱家...” 眼瞅着百家姓都要被他念个遍了,阿宁连忙打断,“你莫不是想请京中所有的官员世家来不成?” 徐滨抬头,不解道:“不行吗?” 他和阿宁成亲这样的大喜事,当然是人尽皆知,天下皆欢才好。 阿宁揉了揉额角,“当然不行。这李家和武家素来不和,你若是两家同请,届时吵起来了怎么办?再说这赵家和顾家,也是有结怨的...” 徐滨越听脸色越严肃,甚至拿出了纸笔,将阿宁说的这几家都记了下来。还觉不够,他直接派了人去查京中各家之间的来往关系。 阿宁本意是想让徐滨不要请那么多客人,但是没想到徐滨的反应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人都懵了。 不过阿宁也没太放在心上,京中有头有脸的人顶多才百来家,就算每家来两个,也才两三百人。 拟好宾客名单,徐滨又开始想到时候的宴席座位安排了,阿宁紧忙将人拦下。 再让他继续想下去,只怕婚礼不是在及笄后一月,而是一月后了。 “近来在府中待的无聊得紧,不如我们出去玩玩吧。” 想出去玩有待考究,但想转移徐滨注意力是真的。 阿宁都说了在家无聊想出去玩,徐滨肯定是举双手赞同的。 “阿宁可有想去的地方?” “听闻浙江一带景色宜人,我还从未去过呢,湖广地区也有不少的名胜古迹,不如我们明日就出发去吧。在外面玩上几个月,待到来年及笄才回来。” 说起游玩,阿宁满眼都放光,可见在京中确实是憋狠了。 徐滨起身,伸手拉起了阿宁,“拿走吧。” 阿宁疑惑,“干嘛?” “收拾东西去,明早就要出发,时间紧着呢。” ...... 清晨,天边霞光乍现,弯弯的月亮还悬挂在空中。 两辆马车从城门口驶出了京城,与此同时,公主府派去宫中送信的人也进了宫门。 阿宁打了个哈欠,靠在徐滨的怀里微阖着眼,“怎么要这么早出发?” 徐滨不知道什么时候备了个柔软的毛毯在马车中,拿出来盖在阿宁的身上,“早些出发早些到,咱们便能玩得久一点。” 实则不然,他是担心他的老丈人一家不同意,所以才在城门刚开就出发了。 将毛毯紧紧的裹在阿宁的身上,早间寒凉,以免阿宁着凉了。 他抚了抚阿宁额间的碎发,因起得太早,阿宁都没有梳妆,只简单的洗漱了下,换了衣服便出门了,眼下一头青丝正散落在肩上。 “你再睡会儿,等到了中途休息的地方,我再叫醒你。” 其实此次出游是徐滨一早就计划好的,只是原定的时间并不是这时候,而是成亲之后。 一路上走走歇歇,到杭州府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 吱呀吱呀的声音响起,是马车轱辘行驶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最终声音停在了一座华丽的宅院前。 马车一停下,阿宁便着急地下了车。不是她太激动,实在是这几天坐马车坐的她腰酸背痛,只想下来走动走动。 徐滨搂着阿宁的腰,手指拿捏着巧劲儿,给阿宁摁着腰。路途间,也是他经常给阿宁按摩,不然他们抵达杭州府的时间还要晚两天。 从门口看就能猜到府里也是精致非常,雕梁画栋。五进的院子面积不小,装饰上也尽是杭州的特色,可见朱棣找房子时的用心程度。 一圈逛下来,阿宁十分满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偌大的院子没有一个伺候的人。虽然说院中不至于枯叶满地,但灰尘还是不少的,不招人打扫打扫,怕是住不了。 阿宁和徐滨商量了一下,去牙行找了些短工。 等到整个院子打扫干净,天已经暗下来了。月牙儿再次上班,悬挂在上空,照耀着万家。 到底是在杭州府的第一餐,阿宁和徐滨还是重视的,让厨房做了一桌子好菜,还买了一壶好酒。 一人斟了一杯,原本徐滨还要多喝点儿,他的酒量还算不错,再喝个两三杯也没什么大碍,却被阿宁制止了。 “不能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阿宁说得义正言辞,但仔细一瞧,就能发现她的眼神飘忽,脸颊也泛着一点点红,一看就是有点醉了。 这是醉了? 徐滨有些不可思议,他还特意打开壶盖看了两眼,发现只少了一点点,也就是说阿宁真的只喝了一杯。 阿宁咂吧咂吧嘴,感受到了一点回甘,拎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仰头喝了下去,动作快到徐滨来不及阻止。 喝得太快,酒从阿宁的唇角溢出来了一点,顺着下颌流进了脖间。 徐滨叹了口气,给阿宁擦干净了脸,问:“不是说再喝就要醉了吗?怎的自己还偷喝上了?” 阿宁笑眯了眼睛,狡辩道:“你的酒量差,不能多喝,我酒量好,能喝两杯...,不,一壶!” 徐滨买酒时考虑到阿宁也会喝,所以买的是果酒,带着甜味,阿宁喜欢也是常理。 徐滨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酒量差。 他拿着酒壶,准备让下人拿走,省的阿宁又偷喝。 不料阿宁抱紧了他的手臂,不让他把酒拿走,嘴里还嚷嚷着:“你不能因为自己酒量差就不让我喝,我还没喝尽兴呢。” 徐滨眼中甚是无奈,还喝尽兴,这要是真喝尽兴了,只怕也不省人事了。 酒只有一壶,阿宁不让徐滨拿走,他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徐滨将酒壶放回桌上,一只手紧紧捏住阿宁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拿着酒壶,将壶嘴对准自己,一壶酒尽被他喝了下去。 阿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滨喝完了这壶酒,明明她刚才嚷着不让拿走酒,现在盯着看的却不是酒。 等酒壶里一滴不剩了,徐滨才放下酒壶,也松开了阿宁的手,“这下没酒了,喝不了了。” 阿宁一点不恼,只是嘴里嘀咕着:“我现在不想喝酒了。” 第600章 大明风华(13) 徐滨不明所以,总感觉阿宁的话里有话。但他总归是松了一口气,不想喝酒就好。 “那想喝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徐滨一窍不通,没听出来阿宁的言外之意。 醉酒了的阿宁格外大胆,平时不敢干的事现在都想做个遍。 起身,拉着徐滨的手往卧室走。 徐滨虽然不知道阿宁要干什么,但还是很顺从地跟着阿宁进去了。 门一关上,阿宁立即把徐滨抵在了门上,手开始扒他的腰带。 徐滨愕然,连忙禁锢住了阿宁的手。 “阿宁,不可!” 不是徐滨老古董,先不说他和阿宁尚未成亲,而且阿宁还小,这种事还是太早了点。 “我就看看,不做什么。” 阿宁并不是想要干那事,只是想把徐滨脱光,然后扔进汤池里,欣赏一次美男出浴图。 徐滨耳根通红,“看看也不行。” 他的定力他清楚,到时候阿宁再三动手,他未必忍得住,做出出格的事情就不好了。 徐滨将阿宁抱紧,轻声诱哄着:“公主,我们就寝好不好?明日还要去郊游呢。” 他刻意放低声线,又放柔了声音,将阿宁迷的团团转,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 徐滨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劝住了。 阿宁虽然酒量浅,但醉酒后并不闹人,只是会缠着你不断撒娇,倒叫徐滨有些留恋。 “真可惜...” 第二日一早醒来的阿宁看着徐滨感叹着。 徐滨满头黑线,可惜什么?阿宁昨夜睡得早,是不知道他忍得有多难受。睡着后的阿宁如同藤蔓一样,紧紧地缠在他的身上,要不是他尚存最后一丝理智... “公主还是同小时候一样啊...” 徐滨不由得感慨道。 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的阿宁也跟现在差不多,明明年纪那样小,该是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偏偏总是要逗他,非要把他逗的脸通红才罢手。 阿宁也是很理直气壮,“那怎么了?我们是未婚夫妻。” 徐滨揉了揉阿宁的脑袋,“是未婚夫妻,但有些事做了对你不好。” 身为男子,这种婚前交合对他的影响并不大,但对阿宁就不一样了,尽管阿宁是最受宠的公主。 大明对女子的贞洁看得重,若是走漏了风声,对皇室名声不好,对阿宁就更不好了。到时候有些好事的人,还有那些死心眼的御史就要紧盯着阿宁了。 阿宁很是遗憾,但最佳时机已过,再怎么遗憾都没用了。 徐滨神色莫名,他更希望阿宁现在的态度能在婚后一直维持着。 杭州城不愧是浙江一带有名的风景秀丽之地,阿宁和徐滨足足逛了一月多,才勉强将想去的地方逛完了,离开之时,阿宁甚至有些不舍。 “要是能在这儿常住就好了。” 徐滨以为阿宁是真的很喜欢杭州的风土人情,都想到了婚后在这儿定居。 结果阿宁到了南昌府和九江府之后,也是这样的感叹:“要是能在南昌常住就好。” 徐滨才明白,这是阿宁表达喜欢的的一种表现。 前前后后,约莫去了五个州府,加上路上花费的时间,从徽州府启程回京的时候已经是二月份了。 这也是朱棣过的第一个没有阿宁的除夕,他非常不习惯,赐福的时候下意识的让人把第一幅送去公主府,被宫人提醒才想起来阿宁不在京城。 二月底抵京的时候,朱棣不顾众人反对,坚持在宫门口接阿宁。他这个皇帝都去了,底下的皇子臣子又岂能不去,以至于阿宁到宫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有一堆人,当即傻了眼。 这阵仗,差点让她以为自己成了女帝。 三月十九是阿宁的生辰,也是阿宁的及笄礼。 及笄礼办得十分隆重,太子妃这个做母亲的都没找到什么插手的机会,除了宾客名单、席面安排这些事,其余的朱棣都准备好了,包括及笄要用的钗冠和正宾以及赞者。 正宾是朱棣亲自去请的,他的胞妹宁国公主。赞者有二,分别是徐皇后的胞妹,代王妃,以及徐皇后的长女永安公主。 阿宁的及笄礼是朱棣吩咐礼部和尚仪局一起筹办的,费了他们不少心思。 但紧接着及笄礼的,还有阿宁的大婚,这是件更为繁琐和重要的事,让礼部和六尚局头疼得很。 ...... 红绸当街,花轿迎前。穿着大红色喜服的徐滨骑马游街,这匹作为接新娘的马也不是凡品,乃是汗血宝马,是随着徐滨征战沙场的老搭档,此刻他的胸前也挂着红绸。 一众百姓都只看见了徐滨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却无人注意到他牵着缰绳的手一直在颤抖,他非常紧张。 期盼已久的夙愿在今日得以实现,徐滨总有一种做梦般的不实感,在见到身穿嫁衣的阿宁之前,他的呼吸一直都有些急促。 作为阿宁的驸马,婚宴上没几个人敢劝酒,都知道永宁公主是个护短的,这要是在洞房花烛夜让新郎官喝多了,他们明日就要被一鞭子甩到家门口了。 徐滨脚步轻快地甩掉了身后一群想要看看新娘的人,只身进了婚房。 望着眼前妆容精致的阿宁,徐滨一直紧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呼吸重归正常,但心却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控制不住地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阿宁的脸颊,目光带着痴迷和惊艳。 扫干净被褥下的红枣花生,徐滨就将阿宁压在了身下,低声询问:“还记得你当初对这一刻的期待吗?” 阿宁点点头,一点不害羞。 徐滨轻笑一声,轻吻阿宁的额头:“好极了。会让你舒服的。” * 在最至关重要的那一瞬间,阿宁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疼痛有舒爽,但更多的是喜欢。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眼见着桌上的红烛都要燃尽了,徐滨还没有结束的感觉,阿宁便有些受不住了。 她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第一次就是这样的程度,她是没想到的。 “我想睡觉了...” 徐滨声音轻柔,动作却一点不含糊,安抚着阿宁:“乖阿宁,你忘了你在杭州城说的话了吗?” 第601章 大明风华(14) 在外面玩了大半年,回到应天府阿宁还有些不习惯,待了半月不到,就嚷嚷着要走了。 朱棣听阿宁描述了在外面看见的风光,也有些心动,深思熟虑后,写了传位圣旨。 不过朱瞻基年纪还太小,朱棣怕他把控不了朝堂,最终还是就将皇位传给了朱高炽,但留下了另一道密旨,待朱瞻基年满二十,朱高炽需退位。 嘱咐了一番几位大臣,朱棣便放心的离京了。 但他并没有和阿宁一起,而是独自去了那座山头。 祖孙俩兵分两道,却时常写信分享所见所闻,连皇宫里的张皇后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 朱棣拿着阿宁最新寄来的信,脸上是欣慰的笑容,跟旁边伺候的人炫耀:“这孩子啊,硬是不听劝,都说了写信麻烦,还非得寄过来。” 宫人也很有眼色,恭维道:“公主这是惦记着您呢。” 朱棣嘴角上扬,撕开了信封,然后就见他眼睛猛地睁大,还用手揉了下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哈哈哈,好好好。” 朱棣一高兴,大掌一拍,他自己用木头钉的桌子成功散架了,尽管如此,也没有败坏他的好心情丝毫。 阿宁的孩子并不是他的第一个重孙辈,朱瞻基和胡善祥在两年前已经生了一个男孩,取名朱祁钰,是朱高炽取的。 原本朱高炽是想让朱棣给孩子取个名字,但朱棣不愿意,他说重孙辈的名字要留给阿宁的孩子。 朱棣拿着信,迈着欢快的步子往后山去,嘴里念叨着:“得赶紧跟老婆子说这个好消息。” 不过阿宁的日子没有朱棣想的那么好,这封信送出去的时候阿宁刚有孕一月半的样子,等这封信送到朱棣的手上,胎儿已经快满三个月了。 那时候阿宁和徐滨刚到广东省,还没歇一会儿,阿宁就晕了过去,吓得徐滨抱着人就往医馆跑。 大夫告知徐滨阿宁有孕的时候,他一时激动,晕倒的人就成了两个。 现在孩子三个月,阿宁最苦的日子来了,她开始害喜了,吐的昏天地暗。 清晨,阿宁的脑子还没醒,身体就已经动了,俯身往床边一趴,干呕了两下。 刚发现的时候还好,只是闻到荤腥才会有反应,这几天却严重得很,有时候突然一下子就会想吐。 徐滨立马爬了起来,轻拍着阿宁的后背,眼中满是心疼:“昨天你什么东西都没吃。” 阿宁有气无力地靠在床上:“吃不下。” 对于酷爱美食的阿宁来讲,这无异于折磨,厨房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的给她做菜,但她就是吃不下,太难为人了。 “我吩咐厨房熬了粥,端来你瞧瞧可好?” 米粥清淡,是阿宁为数不多能吃得下的东西。 阿宁点点头,起身去漱口。 下人端上来了两碗粥,一碗寡淡无味,是给阿宁的,另一半鲜香四溢,是厨房给徐滨做的海鲜粥。 徐滨这两天太过担忧阿宁,睡不好觉,几天下来,人也憔悴了许多,阿宁就让厨房做点吃的给徐滨补补。 那粥是以米粥为锅底,烫过各种海鲜留下的,鲜味十足。 腾腾的热气从碗中飘出,独特的香气勾的阿宁望眼欲穿。 阿宁眼巴巴地盯着徐滨看,徐滨还以为是海鲜粥的气味让阿宁犯恶心了,温热的粥被他一骨碌喝完了。 阿宁震惊,阿宁不解,什么时候徐滨这么护食了? “你现在连一口吃的都不愿意给我了....” 怀孕中的人眼泪说来就来,最后一个字落下,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一粒一粒的,晶莹剔透。 徐滨僵住了。 他慌忙吩咐人又去端了一碗来,又着急地跟阿宁解释:“我以为你是嫌粥太腥了。” 厨房也没想到阿宁要,凉好的只有那一碗,剩下都烫的很,但徐滨催得紧,厨房只好端了上来,再三嘱咐凉好了才能吃。 粥刚从砂锅里盛出来,滚烫的。阿宁进不了口,又馋得很,时不时咽下口水。 徐滨拿起木勺,舀了一勺吹凉后给阿宁尝尝味,以防她受不了这个鲜味。 一口下去更勾起了阿宁的馋瘾,直接抢过了徐滨手里的勺子,自己一勺一勺的吹着。 这孕吐来的莫名其妙,消失地也很莫名其妙,一碗海鲜粥就治好了。 因为这个原因,阿宁孕期每天都要喝上一碗海鲜粥,哪怕接连喝了几个月也不觉得腻。 孩子也跟着阿宁喝了六个多月的海鲜粥,就连临生产前,阿宁都是喝粥补充体力的。 虽然孩子还没生,阿宁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但她已经想好了小名,就叫粥粥。 粥粥的出生是所有人都期待的事情,怀孕不宜挪动,粥粥是在广州府呱呱坠地的。 红彤彤的一个,根本看不清眉毛嘴巴,但从京师赶来的张皇后却一个劲儿的说孩子像阿宁。 “这眉毛和眼睛啊,跟阿宁小时候一个样子。” 张皇后满眼慈爱,手指不停地抚摸着粥粥的小脸。 阿宁不可置信,“像谁?娘,你可别骗我,我不相信我小时候这么...丑。” 脸红的跟猴似的,还皱巴巴的,仅有的胎毛黏在头上,半点看不出来好看。 想她和徐滨都是一顶一的好看,怎么粥粥就基因突变了呢? 张皇后轻轻打了下阿宁的额头,笑着道:“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孩子的,养两天就好看了。” 阿宁半信半疑,但张皇后生了两三个孩子,肯定是比她有经验的,她便信了太子妃的话。 最重要的是,阿宁不愿意相信粥粥是个丑孩子。 洗三的时候还看不大出来,只是脸上的皮肤光滑了些,五官明显了点,好不好看暂且不知道。 但到粥粥满月的时候,确实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奶娃娃,又香又软,让阿宁爱不释手。 因为孩子还小,粥粥的满月宴都是在广州府办的,除去刚刚登基的朱瞻基,其余人都来了,就连胡善祥都带着朱祁钰来了。 四岁的朱祁钰很喜欢粥粥这个妹妹,到了新地方都不想出去玩,只想守着这个小妹妹。 入夜,夫妻俩独处的时候徐滨抱着阿宁感叹人生无常,世事多变。 在城门刚破的时候,他看到了许多因靖难之役而家破人亡的大臣,心中说不恨朱棣是假的。 但在自己流浪逃亡之际,救他的人却是朱棣的孙女。徐滨一度很厌恶阿宁,但当阿宁扬着甜甜的笑容来找他的时候,他总是狠不下心冷着脸。 其实很早之前孙愚就派人来找过他,第一次他是有些犹豫的,家族仇恨在驱使着他,只是一想起阿宁,他便迟疑不决。 现在回想起来,他很感谢当时的自己能够坚定地站在阿宁的身后,不然如今幸福美满的生活全都化成泡沫了。 满月宴忙了一天,阿宁昏昏欲睡,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看着徐滨仍然坐在书桌前,她嘟囔了两句:“快睡,明日还要带娘逛街呢。” 徐滨诶了一声,在手札上写下了最后一句话:“幼时的徐滨,谢谢你的坚定。” (完) 第602章 公主嫁到(1) 贞观九年正月,太子大婚,娶妻武功苏氏,讳苏宁。 阿宁一睁眼,眼前就是一片红,垂下的流苏遮挡在面前,她大概明白此刻是什么场景了。 不等她询问剧情,就被人催促着上了花轿。 结了不少次婚,唯独这一次连新郎是谁都不知道,阿宁一上花轿就接受了记忆,她愣了好一会儿。 唐太宗最爱的女人是个浣纱女?你是想他本人半夜从坟里爬出来站你床头吗? 但大婚对象仍然存疑,因为剧中似乎没有提到太子。 李承乾骑着马走在花轿前,脑中思绪万千。 天知道他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有多惊恐,差点以为自己被绑架了,但转念一想,要是有人能从皇宫悄无声息绑走他,也是有本领。 李承乾稍稍冷静了下来,但下一秒就被闹钟突然多出的声音吓到了。 冷漠无情的声音仿佛让李承乾了看见了这个自称系统的人现在的表情,嘴角肯定是向下的。 李承乾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系统就嘚吧嘚的说了一大堆。 说完这些,李承乾发现系统又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论他怎么喊都没人搭理他。 无缘无故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还得配合别人,李承乾对系统口中的苏宁产生了极大的抵触。 他是绝对不会屈服的,什么太子妃,他才不会配合呢! 跟提线木偶一样,被侍从催促着上了马,前往苏府接新娘,一切都很顺其自然,却又仿佛和他无关。 到了东宫,看见满宫的红绸,李承乾没有任何任何感触,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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