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床,掀开被子,一霎,凉风误闯入温暖的空间。 “担心你。” 离开被窝太久,白悠悠身上的热气似乎已经完全消退。 她冷的往何愈身上靠:“冻死我了。” 何愈无奈的笑道:“明天不是还要拍戏吗?” “拍戏哪有吾儿重要。” “没大没小,这么和爸爸说话?” 然后又是长时间的安静。 窗外,是呼啸的冷风,甚至连窗户也无法隔绝声音。 听上去有点像百鬼夜行时,诡异到极致的哼唱。 白悠悠抱着她:“何愈,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想和你做朋友吗?” 她问:“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很勇敢,也很坚强,这也是我最羡慕你的地方。” “从前的何愈,哪怕遇见了再大的挫折,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郁郁寡欢到彻夜不眠。她可能会难过上一阵子,但最后,还是会勇敢的去面对,解决它。” 她说,“没关系的,这只是一个挫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总会解决的。” 是啊。 何愈想,这只是一个挫折,就算它再难克服,也终究会有解决的方法。 睡到昏沉之际,她做了一个梦。 这段时间,她反复的做着同一个梦。 她被徐清让推下阳台,他的表情狰狞可怖,似乎是真的想让她去死。 即使一直重复的梦到,每一次,她都会突然惊醒。 那个时候的恐惧,加深在她的脑海里。 只是今天,梦中的场景似乎变了。 男人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柔软的面料,阳光映照在上面。 温暖的让人想要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他关了火,白皙修长的手,握着锅柄,把面条盛进碗里。 用力时,指骨明显。 他温柔的看着她,嘴角被笑容扯成一条弧线:“饿了吗?” 低软的声音,在她耳际。 然后她醒了,视野里,是雪白的天花板。 天亮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轻轻震动,来电显示人写着顾晨—— 下了这么久的雪,北城好不容易放晴。 厚重的积雪融化,又被路过的行人踩实,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面。 总有人在这里摔倒。 这次去法国,孙智会和他一起去。 至于归期有多久,谁都不知道。 他从医院出来,步伐逐渐停下。 因为那张反复在他梦里出现的脸,现在就在他面前。 他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到打着石膏的左腿。 神色转变的过于明显,何愈自然知道,亲眼看见以后,他心底的愧疚和自责就像是海绵,遇水膨胀,压在他胸口。 何愈问他:“要走了吗?” 语气平和的四个字,一如往昔。 仿佛什么都没变。 可是徐清让,始终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咖啡厅里,何愈搅动着面前的那杯美式,看它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是顾晨告诉我的,他说你后天的飞机,会去法国,可能要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才会回来。” 她说了很多遍很久,却始终没办法说出他口中的,第二种可能。 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 顾晨还说一些别的。 他说:“你可不可以暂时先等等他,你就当他只是一时脑热提的分手。” “先别急着结婚。” “也先别急着找男朋友。”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会很自私,毕竟他的病什么时候会痊愈,就连医生都不知道。” “只是你稍微等一等他,可以吗?” “你是他全部的希望了,如果连你也不要他,他真的就一无所有,我担心他到时候真的就” 情人节好像要到了,已经有人开始出来摆摊卖花。 甚至有小女孩,提着花篮进到店里。 花香阵阵。 何愈抬眸,歪头冲他笑了一下。 她说:“你要好好治病,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能和别的女人说太多话,每天都要想我,我也会” 可能是灯光过于明亮,刺的她眼睛酸酸的。 她哽咽着继续开口:“我也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第67章 第六十七种爱 冬天夜长日短,再加上又是放假这种容易使人懒惰的日子。 每天早上何愈一睁眼,就已经是下午了。 陈烟数落她:“熬夜打游戏对身体不好,你看你这黑眼圈。” 何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穿着拖鞋进了盥洗室。 今天就是大年夜了,陈烟和小莲在厨房里包饺子。 小莲年纪不算大,今年也才二十三岁,是何琛生病那年,何愈去请的一个护工。 他现在的身体也逐渐康复了,护工也就不需要。 不过小莲身世可怜,她家重男轻女,六个女孩一个儿子。 为了给她弟弟凑彩礼,她爸爸竟然不惜给她胡乱牵了个姻缘。 小莲不愿意,就从家里逃了出来。 这几年下来,只回去过一次,还被她爸以不孝的名义赶了出去。 所以陈烟就把她给留下了,平时清扫一下卫生,做做饭什么的。 何愈进去帮忙,不过她手笨,饺子捏成了包子。 小莲教她怎么包,教了好几遍她都不会。 最后被陈烟赶去洗青菜了。 白悠悠和周然也都回家过年了,两人都不是北城本地人。 群里不时有他们发来的美食照片。 不同的地方,似乎连吃饭的时间都不同。 何愈看了一眼还在做饭的陈烟和小莲,起身把手给擦干净。 拍了一张自己的自拍发过去。 然后就是一整屏幕的呕吐表情。 家里没醋了,陈烟让何愈下楼买点醋,这场对话才算终结。 北城的冬天格外冷,何愈出门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刚开门,冷风还是呼呼的往脸上招呼。 她缩着脖子出去。 天空中传来一阵低鸣声。 这儿离机场近。 她抬眸,正好看到飞机划过长空。 视野中,逐渐变小。 一转眼,徐清让已经走了几个月了。 也不知道他在法国待的习不习惯,有没有按时吃饭,好好睡觉,还有…… 想她。 突然起了风。 何愈眨了下眼,抬手,雪花落在她掌心。 过凉的体温没办法让雪花太快的融化,她甚至能看清它的形状。 真好看。 于是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发给他。 配图是她刚刚拍的那张照片—— 年夜饭吃完以后,河滩那边有人放烟火。 可能是怕她无聊,顾栎打电话把她给喊了出来。 自从那次打架进了警局以后,顾栎就和她开始联系上了。 还说什么,他们是一起进过局子的交情。 顾栎说,要不是你是清让哥的女朋友,我早追你了。 她笑:“你很喜欢徐清让?” 他点头:“因为他很酷。” 何愈疑惑:“酷?” “不管自己多难受,多不快乐,依旧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温柔大度,这不是酷是什么?” 何愈笑了一下,她果然是老了,小孩子的思维也都跟不上了。 顾晨也在那,黑着一张脸,提了两大袋子的烟花。 看他的穿着打扮,不像是要来河滩放烟花的啊。 何愈问他:“你也喜欢放烟火?” 他恶狠狠的回:“我喜欢个鬼。” 顾栎在一旁接过话茬:“他是让我骗来的。” “骗?”疑惑间,何愈将视线移向顾晨。 结果后者神色不太自然的看着远处,似乎是在躲避她的疑惑。 两个小时前,他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顾栎不知道从哪捣腾出一堆烟花,还让他帮忙抬去河滩。 他按耐住想要踹过去的左脚,一脚不耐烦:“滚。” 开了门刚要出去,顾栎慢悠悠的继续开口:“我还约了何愈,你说今天景致这么好,我要是和她告白的话……” 果不其然,男人出门步伐停下。 “你不知道她是你清让哥……” 顾栎打断他:“我当然知道啊,不过她长的那么好看,你要是不跟着一起去,万一我一时被美□□惑,鬼迷心窍了怎么办?” 然后顾晨只能黑着一张脸跟过来。 顾栎当然不会没品到趁人之危,他这是在对症下药。 就他哥这个人傻钱多的傻白甜,他还真不放心让他在这种时候出去见他那群狐朋狗友。 河滩边上,三人面面相觑。 何愈拿着打火机,上前扒拉了一下:“你买这么多□□干嘛。” 她皱眉,拿出一架鞭炮,又看了一眼顾晨怀里的那个冲天炮。 “你们是要去打仗吗?” 顾栎摸了摸后脑勺:“我也……也是让我朋友买的。” —— 那几样东西都不适合在河滩放,不过来都来了,索性在这看眼别人放点烟花。 顾栎没一会就忍不住了,下去和那些小孩子套近乎,要了几根呲花。 烟花在天空中炸开,又逐渐消散。 何愈歪头叹息:“法国现在应该是白天吧,也不知道那边热不热闹。” 闻言,顾晨的手略微顿住。 片刻后,他抬手将瓶中的水喝完。 边上有捡垃圾的老奶奶,顾晨顺手把空了水瓶递给她—— 季节更换,似乎过的很快。 是谁说的,人的年龄一旦过了25岁,剩下的时间就会过的飞快。 万夏和小陈在某个时间点突然看对了眼,谈了一段时间的地下恋情之后,就去领证结婚了。 婚礼当天,何愈去陪她。 她拉着何愈的手感慨:“我以前真的最讨厌的就是小陈这种类型的,嘴贱还缺德,可谁知道居然还会嫁给他。” 她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是甜蜜的。 何愈突然想起平时二人的相处模式,不是互相嫌弃就是互怼。 真想不到,他们最后竟然会成为一对。 果然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坐在台下,看着司仪读宣言,看着他们交换戒指,看着他们亲吻对方。 真好啊。 喜欢了就能在一起,这种感觉真好—— 何琛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能脱离拐杖自己下地走路了。 病好以后,想要的就更多了。 “隔壁老李的女儿,去年生了个女儿,他天天都抱出来炫耀,说自己的孙女长的多好看。哼,她那女儿还没我家何愈十分之一好看呢,就算是孙女啊,也肯定没我家的好看。” 这已经不能叫暗示了,简直就差直接说出那句,何愈,你赶紧给我生个孙女。 何愈硬挤出一个笑:“我去帮小莲。” 然后进了厨房。 小莲正在切姜,看到她匆忙进来,笑道:“叔叔又催婚了?” 她叹了口气:“每次我回来他都是这一句。” 其实她也能理解,毕竟她也不小了,今年生日以后,她就二十七了。 她爸妈会着急也很正常。 更何况,她也隐瞒了徐清让去法国治病的事。 只说他是过去处理公司事务。 也隐瞒了他一年多没回来的事实。 入夜,她开了电脑。 给徐清让发了一个跨国视频。 虽然不能见面,可还能开视屏啊。 响声一直持续,就在何愈快要放弃的时候,屏幕暗了一瞬,然后恢复明亮。 客厅里的装饰,一如以往般的简洁。 他似乎很讨厌繁琐,就连住的地方也是。 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只是看上去有些憔悴,唇色是淡的,他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桌边放着一杯水。 手背上,是输液过后留下的针眼。 有很多。 何愈不知道他这些日子来,都是怎样度过的。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肯定过的很艰辛。 可是他从未和她说过。 每每她问起了,他只是笑着说,除了想你,其他的都很好。 那个人格的偏激何愈是见过的,某次顾晨说漏了嘴。 他用自己的方式来抗议,割破了徐清让的手腕,再服用大剂量的安眠药。 还好发现的及时。 只是那次实在太过严重,即使抢救过来了,他还是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 不算太明亮的灯光,透明的玻璃杯,旁边就是瓶盖里还来不及吞服下去的药。 何愈皱着眉问:“又不舒服了吗?” 他摇头,嘴角抿成一道上扬的弧度。 笑意清浅温柔:“是安眠药。” 因为上次的事,孙智每次给他开药,都只开一天的量。 何愈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些年来,她每次和他视频都会避开病情的事情。 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开口问。 索性就装作不知道。 “你工作别太累了,知道吗?” 徐清让点头,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退减分毫。 他就安静的看着她,听她讲最近都发生了什么。 “万夏和小陈结婚了,我去当了伴娘,我妈让我以后少当伴娘,说当够四次伴娘了,自己就嫁不出去了。”她有些不以为意,“可是我早就超过四次了。” 徐清让的神色,稍微沉下去了一点。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双手狠狠掐进掌心。 很多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就连一个未来,都无法和自己喜欢的人托许。 “所以啊。” 何愈突然响起的声音,再次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双手撑着脸,歪头笑道:“你要赶紧好起来,然后回来娶我,不然我就老了,我可不想等到七老八十了才穿婚纱。” 他看着她,抬了下手,像是想要穿透屏幕触上来。 最后终于放下,眼眶有点红。 然后他笑了:“会赶快好起来,然后回到你身边的。” 第68章 第六十八种爱 万夏和小陈结婚以后,开始满世界的旅游度蜜月。 所里来了一批新人,其中还有个开着法拉利上班的富二代。 听说出来上班也是为了体验生活。 何愈停好车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旁边那辆颜色张扬的跑车。 有的时候,某些细节就足够看出一个人的年龄了。 所以何愈还没见到人,就大概猜到了新人的年纪。 估计刚出校园没多久。 果不其然。 才刚进去,就看到了跟在乔微身边熟悉工作环境的男人。 穿着深灰色的卫衣,连帽的松紧绳下端随意系了个结。 个子挺高,腿都快到乔微的腰了。 那双眼睛和徐清让一样,都是很典型的桃花眼,只不过徐清让的眉骨硬冷,倒是抵消了一些。 不如他的看上去这么轻浮多情。 乔微依次介绍着:“这是茶水间,这是休息室,这是你的办公桌。” 他单手揣兜,视线落在何愈身上,笑意从眼角渗透:“那这位呢?” 何愈走到自己的位置,拖出椅子坐下,昨天被白悠悠拉去练了一个小时的瑜伽,现在她全身都是酸的。 “她是我们这里的花瓶,用来摆设欣赏的。” 乔微笑道,“好了,祝你工作愉快。” 他的位置就在何愈旁边,小陈曾经的位置。 他拖着椅子过来,在何愈旁边坐下:“我叫祁南,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 何愈困的趴在桌子上,礼貌的抬了一下眼皮。 “何愈。” 他点头,又问:“愈合的愈?” “治愈的愈。” 祁南愣了片刻,有区别吗?—— 自从来了新人以后,何愈就觉得自己活的像一个老妈子。 什么事都得手把手的教,尤其是第一次去野外的,预防措施做的不够好,碰到个蚊虫,被咬了。 总之经常就是一团乱。 月色正好,何愈从帐篷里出来,手机没信号是常有的事。 好在夜空很美,她坐在小椅子上。 夜风阵阵,带着山里独有的凉意。 和一个人相处久了,突然分离,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见到什么都会联想到他。 甚至是夜空。 也不知道他头顶的夜空是不是也这么好看。 真想让他也看一眼。 许是想的太入神了,甚至连身后的响动声都没听到。 祁南在她旁边坐下,冷的搓了下手,然后揣进兜里:“你知道星星有一个传说吗?” 何愈皱着眉,一脸难以置信:“地上死个人,天上就多颗星星?” 她说,“不是吧,你这个年纪了还信这个?骗小孩的。” 祁南用肩膀撞了她一下,似乎不满她亵渎自己的智商:“你这个老阿姨说什么呢。” “你说谁老阿姨?” “你听错了,我叫得是小姐姐。” 他将视线移向夜空,想了一会,又转头埋怨她,“都怪你,乱打岔,我都忘了我要说什么了。” 最近的后辈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莫生气莫生气,何愈在心里安抚自己。 生气老的快。 女人二十五岁就是一个坎,一旦踏过了,皮肤就会开始衰老。 所以她现在格外注意保养。 万一徐清让真的很久很久以后才回来,她都已经老的他认不出来了怎么办。 祁南突然开口,问她:“不难过了吗?” 她愣了一下:“什么?” “我看你刚才都快哭了,所以想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他笑道,“怎么,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暖?” 何愈看了他一眼,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往帐篷里走:“小弟弟,姐姐已经有男朋友了。” 活的时间长,什么撩人的方式没见过。 祁南眨眼:“是吗?”—— 日子久了,他似乎就不信了。 “你那个男朋友该不会是你臆想出来的吧,我怎么从没看过他来接你呢,乔微姐老夫老妻的都来过好几次了。” 何愈懒得理他。 可这在他眼里成了某种默认, 默认她口中的男朋友的确是不存在的。 外婆突然身体不适,住进了医院,陈烟和何琛赶着回去看望,何愈本身也是要一起回去的,不过被陈烟拒绝了。 “那边有我和你爸,你就别瞎担心了,专心工作。” 他们在那边待了几个月,何愈的生日是一个人过的。 周然出差了,白悠悠又去了日本拍杂志。 何愈思前想后,也没找到能一起吃饭的人。 索性就在家点了个外卖。 门铃被人按响,何愈穿上拖鞋过去开门。 康康站在门外,手上拿着一个盒子,和一个保温饭盒。 “何愈姐,刚刚去拿快递,正好有一个你的。”他将快递和保温饭盒一起递给她,“还有这个,是我妈让我拿过来的,骨头汤,补身体的。” 这几年来,康康也长高了不少,都快升高中了。 她把东西放好:“姐姐点了外卖,要一起吃点吗?” 他点头,本来眼睛就小,这一笑,更是不见踪影了:“谢谢何愈姐。” 她把门关上,拿了剪刀。 刚要拆开。 康康凑过来问她:“又是何愈姐的男朋友寄过来的吗?” 她看了眼上面的地址:“好像是。” 康康顿时来了兴趣,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鸡腿,抽了张纸巾擦手,坐过来一些,一脸好奇:“去年是小木船,今年是什么啊?” 何愈拆了包装拿出来,是一架手工做的轮船,很精细,甚至连零件都可以活动拆卸,最旁边写着一个愈字。 这些年来,何愈每年生日都会收到徐清让寄回来的礼物。 都是一些交通工具,他自己做的。 似乎是在告诉她,他在努力,努力的想要回到她身边。 突然觉得他还挺有当一个木匠的潜能的。 康康好像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理所当然的,对徐清让这个人也很感兴趣。 “愈姐,下次你们约会,能不能顺便带上我啊。” 他的样子娇羞又扭捏。 何愈故意调侃道:“怎么,想和我抢男朋友?” 他急着解释:“不是!” 似乎是突然觉得自己总是喜欢捉弄人不太好,何愈笑着点了点头:“可以啊,只不过我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对啊,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几年来,她和徐清让通话视频的次数越发减少了。 可能是因为时间的增加,内心的恐惧也被放大。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心存侥幸的想,或许很快,他就能回来了呢。 慢慢的,这种侥幸被时间冲刷,何愈开始害怕。 害怕她按下那个视频邀请之后,对方却再也不会接受了。 而且她的工作也更忙了,经常在野外一待就是几个月,过着和外界彻底隔绝的日子。 祁南在这里工作了两年后,似乎也从最开始的体验生活,到真正的喜欢上这份工作。 “虽然累是累了点,倒还是挺酷的。” 他年纪轻轻的,烟瘾却不小,每次抽烟都会去很远的地方抽完回来。 这次来的地方,虽然也是山里,但好歹不用住帐篷了。 他们就借住在小学旁边。 听林教授说,这次有个大公司赞助,所以条件比之前都要好许多。 “还捐了个鼎给博物馆,馆长非要请人吃饭,说等我们这次回去了,一起去。” 林教授今天显然心情很好,酒也多喝了几杯,有些上头,脸颊微红。 何愈水土不服,胃口不好,吃了没几口就放下筷子。 想要出去透透气。 祁南跟出去。 他将脚伸到何愈面前,笑道:“我可以让你踩在我的aj上亲亲我。” 何愈很干脆的开口:“滚。”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可是抢手的很,那些文物修复的小妹妹天天约我吃饭。过了这个村,你就没这个店了。” 从前面对他的这些话,何愈还会语重心长的劝他几句。 可是现在,她实在是懒得理他了。 被宠坏的小年轻,从小到大都是要什么有什么,难得在某个人身上碰了钉子,就会硬拗着不肯松手。 何愈怎么也想不到,这么玛丽苏的剧情居然被自己遇上了。 她尴尬的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以后,也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何愈平时会在那个小学里给他们上会课,讲讲历史之类的。 山里的老师基本上都是来支教的,也不多。 似乎是对她说的那些故事很感兴趣,他们都听的很认真。 祁南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件白T,山上蚊子多,他早被咬的想骂娘了。 竹帘挡着的地方,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低沉清冽,很陌生。 “我还没有告诉她。” “恩,先挂了。” 祁南愣怔片刻,竹帘被掀开。 夏天气温高,男人仍旧一身正装,深灰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领口微敞,皮肤很白。 气质清冷禁欲。 额发被抓至脑后,露出线条硬冷的眉骨,眼尾弧度却是柔和的。 正是落日,余晖在他身上。 举手投足间,介是经年累月积累出来的气质与风骨。 这样的男人,不像是会在这里出现的—— 男人低声开口,礼貌的问道:“您好,请问何愈在这里吗?” 祁南随口一句:“你找我女朋友干嘛?” 后者明显愣住。 僵在原地,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迟疑片刻,他轻声问:“女朋友?” 祁南点头:“对啊。” 直到微风吹拂。 良久,他才极轻的眨了下眼:“是……是吗。” 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有人在后面喊他:“祁南,水管坏了,你来给修修。” 他不耐烦的应了一声:“来了,屁事真多。” 复又看着徐清让,“她就在最左边那个教室里。” 然后将毛巾搭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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