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何愈要了一屉小笼包,又去隔壁买了一碗豆腐花。 不时有早起上班的人和她打招呼。 “哟,今天起这么早啊。”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我居然看见了有时间吃早点的何俞。” 更有直接问她的。 “怎么着,终于因为迟到太多次,被辞退了吗?” 何愈非常不满的放下手中的勺子:“今天我休假!” 她话多,平时和左邻右舍也都熟悉,大家也都知道她是独居,所以平时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她送去一些。 也不怪别人诧异,毕竟平时的她都是在最后火烧屁股的时间才着急忙慌的出门。 一路狂奔到公交车站。 周然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刚吃完。 他哭的嗓子都哑了,说话时都一抽一抽的:“你……你来了吗?” “来了来了,路上有点堵车。”她把钱递给老板,“再给我装两个奶黄包。” 老板利落的找了钱,给她多装了一个:“多吃点,看看你都瘦成啥样了。” 何愈笑起来,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谢谢老板。” 周然:“……” “你他妈不是在车上了吗?” 何愈咬了一口奶黄包:“你不知道吗,八号线现在允许卖早点了。” 周然气的连伤心都忘了,这人说瞎话张口就来。 何愈劝他:“凡事都看开点,别太难过了,知道吗,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被甩了,早该习惯了吧。” 刚开始她们还会帮他出出头。 到后来就变成劝他想开点。 最后就象征性的鼓励几句。 所以何愈才一点也不着急。 这人虽然心思敏感又脆弱,但恢复能力也很强。 平时哭的再惨,不出三天就自我恢复了。 而且在他答应复合之前,她和白悠悠可是轮番劝过他,落得这个结果只能说他活该。 白悠悠因为工作的原因没办法过来,何愈顿时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她按响周然家的门铃,等了好一会儿,他才肿着一双眼睛过来开门。 何愈被他这架势吓了一跳:“被蜜蜂蛰了?” 他身上还带着很浓重的酒气,看到何愈了,眼眶顿时红了。 何俞连忙安慰他:“行了行了,有什么事进去说。” 进屋以后,她看到茶几上横七竖八的啤酒瓶,眉头微皱。 这哥哥这次来真的啊? 周然一脸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拎着个酒瓶子,抬手就往嘴里灌。 何愈皱眉给他拦下了:“你先冷静一下。” 周然轻呵一声,像是在自嘲:“冷静有什么用,我他妈喜欢她那么多年,好不容易以为她回心转意了,结果还是……” 还是绿了他。 想到这里,他内心越发的烦躁。 又是一阵猛灌。 这次何愈也没阻止了,安静的坐在一旁,等他想通。 他灌着灌着就停下了。 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他的粗喘声。 ……然后打了个酒嗝。 何愈拍了拍他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明天就让悠悠给你介绍一个他们剧组……” 想到那些女明星应该也看不上周然。 没什么底气的补了一句:“……演员的单身亲戚。” “何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窝囊。” 他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异常。“像我这样的人,就活该被甩。” 何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周然这样。 手举起来,又放下。 想安慰他也不知道从何安慰起。 垃圾话她张口就来,可安慰人这种技能,自打她出生起就连着胎盘一起扔了。 犹豫良久:“至少你心地善良啊。” ……呸,还不如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 让让那么甜你们居然说他变态T^T 另外这章发二十二个红包~ 感觉写这个题材看的人好像不是很多QWQ 第15章 第十五种爱 夜色安静。 徐家大宅的客厅里,徐老爷子坐在红木雕花椅上,握着拐杖手柄,神情严肃。 眼睑慵懒的抬起,扫视一周后,又垂下。 他病重到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声音也苍老到嘶哑:“徐铮。” 被喊到名字的女人低头拨弄着指甲上的水钻。 仿佛没听到一样。 徐老爷子脸色涨的通红,他用拐杖猛敲地面:“你混账!” 女人这才肯将视线抬起来,不过看的不是坐在正位的徐老爷子,而是她对面的那个男人。 他穿着西装,一丝不苟,上至香槟色的领带,下至银质的袖扣。 神色淡然到无波无澜。 脊背挺直的坐在那里,仿佛这场风波与他无关。 徐铮微挑了红唇:“这大好的日子,怎么能缺了季渊呢。”她压低语调,话尾带着笑意,“你说是吧,哥?” 徐清让神色未变,他将筷子放回筷枕上,拖出椅子起身,慢条斯理的扣上西装第二颗扣子。 “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您慢慢吃。” 徐老爷子点点头:“去吧,工作重要。” 徐清让上楼以后,徐铮怒目瞪着他挺拔如松柏的背影,气的把筷子一扔,也上楼了。 他平时单独在外面住,这会也是因为徐老爷子回国了才特地过来。 书房是他提前让吴婶整理出来的。 办公用。 他打开电脑,面前放着今天要签字的合同。 书房门被人拍的啪啪响。 “徐清让,你开门,我有话和你说!” 他翻开合同,一一查阅着,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你开门啊!” 手机在旁边震了几下。 是徐铮打过来的。 他错开视线看了一眼,钢笔在指间轻轻转动。 良久,他按下接通键。 女人有些尖锐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来:“我让你开门。” “门没锁。”清清淡淡的三个字,不带任何情绪。 安静片刻后,门把左右扭动,徐峥反手关上门进来。 开门见山的兴师问罪:“你什么意思?” 合同没问题,徐清让旋开钢笔,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我不喜欢问多余的问题。” 徐峥沉默片刻。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让她把话说清楚。 “你明知道我讨厌你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徐清让神色未变,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出去,我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完。” 徐峥紧咬下唇,眼睛憋的通红,死命的瞪着他:“你根本就不配当我哥,我哥只有季渊一个,你这个疯子根本就不配当我的哥哥!” 她歇斯底里一般的吼道,“你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她摔门而出。 门被狠狠带上的那一刻,书房似乎也跟着震了一下。 - 疯子。 这两个字在齿间回转。 徐清让合上笔盖,面上仍旧情绪寡淡。 指腹却紧紧抵着钢笔,手背憋出了青筋,似要生生将它给掰断一样。 手机在包里震了几下,系统自带的铃声熟悉而又难听,徐铮整理好情绪后,按下接通。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止住声。 良久才点了点头:“知道了。” - 徐清让工作完以后已经很晚,他并不打算留下来住。 刚下楼,就看见了坐在客厅里的徐城。 落地灯光线柔和,他静坐其中,眼皮松松的耷拉着。 听到声响,才缓慢的抬起。 看到从二楼下来的身影,他轻声开口:“忙完了?” 徐清让低恩一声:“您早点休息。” 吴婶替他把外套从挂衣架上取下来,递给他:“这个点冷,多穿点。” 徐清让很少在家住,只有十一岁那年回来以后才短暂的住过些日子,后来就因为各种原因搬出去了。 吴婶深叹一口气,叮嘱他:“回去以后记得用热水泡泡脚,你体寒,受不了凉的。” 他点头:“谢谢吴婶。” 佣人过去把门打开,徐请让的左脚刚抬起,还来不及踏出去。 徐城咳了几下:“坐一会再走吧。” “恩。” 徐城的眉眼和徐清让有几分相像。 即使年老,可仍旧能看出年轻时的凌冽与锋利。 “徐铮那丫头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从小就这样,你别太往心里去。” “恩。” 仍旧是简单的单音节发音。 吴婶已经去睡了,客厅里安静异常。 只能听见挂钟走动的声响。 徐城问他:“你的病好点了吗?” 徐清让微垂眼睫:“好多了。” “孙医生怎么说?” 然后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 他的手放在腿上,因为此时的动作,腕间的佛珠往下滑了一点。 徐城看见上面纵横错布的伤痕,莫名的,心隐隐跟着痛了起来。 “是我对不起你啊,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疏忽,你就不会……” 话说到一半,他又是一阵沉重的叹息,伸手揩去眼角的泪水。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徐请让,“路上小心点。” 相比他的情绪来看,徐清让显得平静了很多。 像是久居地下的深潭,风和阳光都照不进来。 毫无波澜,了无生机。 - 他没有回家。 而是开车去了孙医生家。 布加迪威龙停在门口,他打开车门下去,柔和的月光映衬着路灯落在他身上。 还未往上走一个台阶 ,隔壁传来开门的咯吱声。 何愈冲里面挥了挥手:“行了,我自己出去打车就行。” 周然跟出来,说话的声音还一抽一抽的:“还是我……我送你吧,这么晚了,不好打车。” “你这哭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别是你把我送到家,我还得再把你送回来。”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去吧,早点休息。” 周然点了点头:“那你路上小心点啊。” “知道了,进去吧。” 没人注意到他。 一直到何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徐清让仍旧站在那里。 月光仿佛实体化,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匕首,从他的脖颈开始,一刀刀的将他凌迟。 孙医生说过,双重人格的背后是强烈的自卑和脆弱。 此刻这两种复杂的情绪在体内冲撞。 他觉得自己嫉妒的模样一定很丑陋。 第16章 第十六种爱 何愈刚上车就接到了顾晨的电话,说白悠悠喝醉了,让她过去接人。 何愈赶过去的时候,白悠悠整个人都挂在顾晨的身上。 手勾着他的脖子,她的手劲大,顾晨脸都被她勒红了。 何愈忙把她扶下来,问顾晨:“她怎么喝成这样了?” 顾晨在一旁喘气,因为缺氧咳嗽了几下。 等他恢复完以后,才和何愈讲了一下大致经过。 几个制片人和导演之间的饭局,因为生意场上有过几次联系,他正好也在场。 结果就再次和白悠悠不期而遇碰上了。 其中一个秃头导演看她的眼神色眯眯的,一直给她倒酒。 顾晨拦过几次,那个秃头导演见他也放话了,就没有再给她倒了。 中途顾晨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正好在走廊遇见喝的烂醉,被那个导演扶出去的白悠悠。 联想到白悠悠之前说的总是有一个变态导演骚扰她,何愈莫名的觉得后怕。 如果没有顾晨在场,她实在不敢想象会发生些什么。 她郑重的道过谢以后,然后扶着白悠悠去对面拦车。 等了十几分钟都没看到有的士经过。 车鸣声在身后响了几下。 黑色的奥迪停在她们身旁,车窗被降下。 顾晨坐在副驾驶,胳膊肘搭在车窗上,手指点了点手腕上的表盘:“三更半夜的,这儿也不好拦车,上来吧,我送你们。” 何愈求之不得:“谢谢。” 她扶着白悠悠上车,看着坐在驾驶座的男人,疑惑的开口:“这位是……” “我找的代驾,我刚不是喝了点嘛,开不车。” 何愈点点头:“这样啊。” 白悠悠睡着了也不老实,一直往何愈身上蹭。 安静的车内,除了白悠悠不时发出的几声梦呓,便再无其他声音了。 在何愈思索着该找个什么话题打破这诡异的安静时。 手机铃声解救了她。 顾晨的声音从驾驶座飘来:“您老人家大晚上又不……什么?”后面的语气瞬变,刚才还行为散漫的他立马正襟危坐了:“你现在在哪里?”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神情变的严肃起来:“你乖乖的待在那里,哪都不许去知道吗?” 挂断电话后,他回头看着何愈:“实在抱歉,我中途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没办法把你送到家了。” “没事没事,工作最重要嘛。”何愈看了眼窗外,那里有家旅店,“把我停在那里就行。” 这儿位置比较偏,旅馆就在居民楼里,不过牌子实在太过显眼,所以一眼就能看到。 屋子从外面看有点像危楼,进去以后还算干净。 大堂的灯冒着白惨惨的光,收银台那里有个人在躺在椅子上睡觉,身上搭了张毛毯。 何愈扶着白悠悠过去,屈手敲了敲桌面:“老板。” 那人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坐起来,条件反射的问道:“开几间?” 她把身份证拿出来递给他:“一间就行。” “单人床还是……” “标间。” 他把房卡给她:“三百五,超过十二点得另加钱。” 给完钱后何愈扶着白悠悠进电梯。房间在三楼最里面,门开以后,她把房卡插/进卡槽里,又把灯打开。 白悠悠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没了压迫的何愈顿时觉得周身都轻松了不少。 她按着肩膀活动了一下关节。 替白悠悠把被子盖好,才拿了房卡出门。 她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对街有一家便利店。 就白悠悠这情况,半夜酒醒了肯定渴。 因为时间太晚,便利店里只有个上夜班的收银员坐在那,街灯也都关了,除了各个店面的霓虹灯牌发着微弱的光亮。街市都像是被黑暗给吞噬了一般,偶有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纸屑垃圾。 何愈莫名打了个寒颤,怎么觉得这个场景很像她之前看的悬疑片的开头。 她裹紧了外套进去,在那堆膨化食品中看来看去。 惨白的灯光,一只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何愈僵住了,她狠狠的吞咽了一番口水。 在心里思索是大叫救命以后揍他一顿,还是揍他一顿以后再大叫救命。 后者已经绕到她面前,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悦:“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真的是你啊。” 何愈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迟疑片刻:“季渊?” 他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走吧,今天他的钱包里有现金,就当我还你的。” 等待收银员扫码结算的时间,何愈把季渊上下打量了个遍。 越想越奇怪。 可她也说不出具体是哪儿奇怪。 结账以后出去,季渊替她拎着袋子:“你怎么大晚上的出现在这里?” 何愈指了指街对面的旅馆:“我朋友喝醉了,这里又不好打车,我就想暂时在那住一夜。” 季渊眼前一亮:“正好我还在苦恼待会要去哪过夜,那里应该还有空房吧?” 何愈有些懵:“有是有,不过……你怎么也大晚上的出现在这里?” 他神色微变,话也说的支支吾吾的:“因为……我……” 何愈不喜欢为难别人:“你不想说就不说,没事。” 季渊很自然的就跳开了这个话题:“不过我两次出来遇到的都是你,我们两还真有缘分啊。” 何愈敷衍的点了点头:“是挺有缘的。” 他开房用的身份证还是徐请让的。 进了电梯,何愈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他:“你为什么总是要用你哥的身份证?” 他愣了片刻,一脸无辜:“因为我没有身份证啊。” “黑户啊?” “算……算是吧。” …… 何愈沉默了一会:“难道是计划生育怕罚款?” 所以才没有给另外一个上户口? 季渊看着她,突然笑出了声:“也许吧。” 他的房间就在何愈她们隔壁。 何愈进去之前特地嘱咐他:“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想到他好像没有存自己的号码,何愈把自己的手机号码报出来:“你存一个。” 季渊听话的按下那串数字,屏幕上方自动跳出了一个名字。 何愈。 何愈惊住:“你什么时候存了?” 季渊的样子也有些懵,片刻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他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好像是上次在网吧存的,我故意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 何愈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那行吧,我先进去了,你也早点睡。” “好,晚安。” “晚安。” 门打开以后又关上。 直到何愈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他才松了一口气。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走廊响起。 他看着屏幕上方显示的名字,眼眸暗下去几分。 指尖一停,还是按下了接听。 顾晨的声音焦虑又急切:“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那里等我的吗,你乱跑什么?” 季渊的声音低沉沙哑,尤其是在这空旷无人的走廊里,甚至显出了几分落寞:“我什么都不会做,更没有想过要占据谁的身体,我只是想体会一下正常人的生活,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天,十个小时,一个小时,这样都不行吗?” “更何况,每一次出来都不是我自愿的。” 不等那边开口,何愈开门出来:“东西还在你那呢。” 季渊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来,有些慌乱的挂了电话。 把手中有些重量的塑料袋递给她。 何愈道过谢以后微挑下巴:“早点睡吧。” 方才的阴霾一扫而光,他笑着点头:“那就明天见!” 何愈实在是累惨了,再加上现在又是半夜,刚躺上去她就睡着了。 一直到中午,敲门声吵醒了她。 白悠悠刷牙刷到一半,从浴室出来开门。 她看着站在外面的季渊,有些懵:“你怎么在这啊?” 季渊还以为是走错房间了,退出去看了眼房号,确定没有走错以后才开口问她:“请问何愈在里面吗?” 白悠悠嘴里还含着泡沫,进来问她:“你和徐请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她还没太清醒,坐在床上回神:“徐清让?” 白悠悠进了洗手间漱口:“对啊,都跑来旅馆找你了。” 何愈双眼无焦的发着呆,缓了好一会脑子才彻底清醒:“那不是徐请让。” 她穿上鞋子下床:“是徐清让的孪生弟弟。” “什么?他还有孪生弟弟?”洗手间里发出一阵惊叹声。 何愈过去的时候季渊就站在门外,手上提着几个还冒着热气的袋子。 “站在外面干什么,怎么不进来?” 门不是开着吗。 他笑了笑:“我怕你还在换衣服。” 何愈没忍住,薅了一把他的头发,太乖了,和他哥完全不一样。 “进来吧。” 白悠悠洗漱完出来,一脸惊奇的围着季渊看来看去:“长得真的一模一样啊,我以前还特别好奇,徐清让笑起来到底是什么样,想不到还挺有少年气的。” 季渊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你好。” 白悠悠摸着下巴继续打量他:“你好,我叫白悠悠,是何二白的朋友。” 他一愣:“何二白?” 就是现在在里面刷牙的那个。” 意识到她说的是何愈以后,季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白悠悠问他:“你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早点。”他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在桌上,“我特地去隔壁那条街买的。” 白悠悠赞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不错,比你那个面瘫哥哥要懂事。” 何愈洗漱完从里面出来:“人家比你大,别整天没大没小的。” 季渊不知道何愈喜欢吃什么,就什么都买了一点。 何愈用筷子戳了个生煎,咬了一大口,烫的牙龈疼。 季渊开了一瓶水递给她:“你慢点吃。” 白悠悠问季渊:“你多大啊?” 她和徐请让不熟,自然也不知道他的年龄。 “我十九了。” 何愈一口水喷出来,呛到了。咳的脸都红了。 白悠悠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你悠着点。” 何愈一边擦一边笑:“你十九?” 季渊点头,一脸认真:“对啊。” 这下白悠悠也忍不住了:“宝贝,现在年下已经不吃香了,像你哥那种成熟内敛的年纪比较受欢迎。” 他有些无辜的看着她们:“可是我……真的十九啊。”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也渐渐低下去。 似乎终于意识到,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独立的本体,他是依附在徐请让的身体上活着。 所以她们不相信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如果是他,他也不信。 可能是察觉到他突然低迷的情绪,何愈止住笑意,顺带扯了旁边还笑个不停的白悠悠一下。 “我们相信你。” 季渊抬头,似乎不信:“真的?” “真的。”她突然凑近他,嘴角带笑,“十九岁的小弟弟,叫声姐姐听听?” 离的太近,季渊耳根有些发热,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姐……姐。” 徐清让其实长的很符合何愈的审美,只是他平时严肃话又少。 就像是一堵难以跨越的冰山。 这会这张脸一脸娇羞的喊她姐姐,何愈实在没忍住,伸手掐了掐他的脸:“怎么能这么乖呢,以后啊,愈姐罩你!” 他低着头没说话,耳根到脖子全红了。 因为最近没有田野作业,何愈难得闲下来一段时间。 季渊知道她是考古专业的以后,似乎特别感兴趣。 问了她好多考古方面的事。 何愈回答完以后问他:“你也喜欢考古吗?” 季渊一个劲的点头:“喜欢,特别喜欢。” 不然他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劲飞去美国拍下那个青铜鼎又捐给国内博物馆了。 “我下个月可能要去野外,正好还缺几个技工,看你的样子,力气应该挺大的,挖挖土也行。” 季渊疑惑:“挖土?” “不然你以为那些墓地都是直接长在地面的啊?” 有的墓占地面积大,因为害怕破坏文物,他们下地工作也很小心,时间也不定。 她入职以来,时间最长的是一年。 季渊一个劲的点头:“我去我去!” 何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穿上外套起身:“那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白悠悠已经去片场开工了,她差不多也要退房回去了。 因为超过了时间,退房的时候押金少退了五十。 这里不好打车,她叫了辆滴滴,等车的同时问季渊:“你现在是回家还是去哪?” 他眼神一暗,摇了摇头:“我不能回家。” 何愈疑惑:“为什么?” 他没说话。 “和你哥吵架了?” 还是没说话。 何愈权当他是默认了:“你哥那个人虽然性格有点怪,但人还是挺好的,你……” 季渊打断她的话:“我可以去你那里住一晚吗?” 何愈一愣:“啥?” “就一晚。”他看着她,试探的问道,“可以吗?” “也不是不行,就是……”- 等她到家以后,果不其然,左邻右舍的看到她带了个男人回家,不时找各种理由过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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