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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美其名曰借醋借酱油。其实就是想看看何愈带回来的男人长什么样。 何愈一个一个的解释:“就是普通朋友,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说她对徐清让有点企图都勉强能接受,对季渊,她是实在下不了手。 他虽然比自己大个几岁,可何愈总觉得他就像个孩子一样。 要不是因为认识他哥,何愈可能真的会相信他只有十九岁。 李寻嗑着瓜子,探头往客厅里看:“才见两面你就敢把人往家里带?不过长的挺帅的,而且一看就是富二代,你看他那袖扣,绝对不低于七位数。” 李寻就住她家对门,家里是拆迁户,四舍五入也算是个富二代了。 何愈皱着眉头把他往外推:“行了行了,我要休息了,废话怎么这么多。” 好不容易把他们打发走,何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季渊:“他们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季渊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 何愈看着那两排大白牙,心一软。 乖乖,都是一个妈生的,都长了同样的脸,怎么季渊就这么可爱啊。 虽然季渊一再强调他真的是十九岁,何愈也连连点头说知道了。 可他到底多大,何愈又不傻。 能长的一模一样,除了双胞胎就只能是克隆人了。 后者基本上可以排除了,那就只剩前面那个了。 “你今天就睡我隔壁的房间吧,那里的被套和枕头都是干净的。” 季渊点了点头:“谢谢。” “不用。”- 他回房以后,何愈把电脑拿到客厅,关了灯玩游戏。 安静而幽暗的环境里,只有电脑屏幕发出的光亮,她戴着黑框眼睛,嫌刘海碍事,用皮筋扎了个揪揪,歪在一旁。 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图案是粉色的圆点点。 她玩的入神,也忘了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开门声从身后传来,何愈吓了一跳。 她起身打开灯,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男人:“你怎么还没睡?” 徐清让头发有些乱,眼神晦暗,就连唇色也很淡,衣领微垮。 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 “是不是我声音太大吵到你了?”YY还没关,不时有人喊何愈,“何愈你怎么回事?” 队长是学播音主持的,他的声音很好听,平时说话也是一股播音腔,这会因为着急语速稍微快了一些。 正好在打团,何愈这个主要战力突然没了动静,也不怪他会着急。 何愈把耳机插上,看着徐清让:“你去睡吧,我小点声音。”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何愈说话的声音的确小了很多,安静的夜里,他离的这么近都听的不太清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唯一能解释通的似乎就是何愈带他过来的。 她带的是季渊,不是他- 何愈打完那局游戏以后关了电脑,轻手轻脚的起身去关灯,却发现徐清让还站在那里。 客厅旁边的一条走廊,有些狭窄,他站在其中,仿佛是光照不到的地方。 他的脊背似乎也不那么挺直了。 何愈疑惑的走近:“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透过不算太明亮的灯光,他的眼睛暗的像是一片被污染过的水源。 没有光,也没有生机。 什么都没有。 何愈皱眉,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没烧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仍旧不说话。 何愈又喊了一声:“季渊?” ——季渊。 听到这个名字,他的眼睫颤了一下。 他其实一点也不讨厌季渊,对于徐清让来说,他就是自己最想成为的那种人,没有任何不好的回忆,热爱生活,对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充满着善意。 他不会在夜里看着暖黄色的台灯发一晚上的呆,也不会反复做着那个噩梦,更不会经常听到有人骂他疯子。 他多好啊。 好到每一个人都喜欢他。 很多时候,他甚至想要一睡不醒,让他代替自己活下去。 黑夜就是一个可怕的修罗场,他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放大。 旧日的伤又隐隐发痛了起来。 外面下起了雨,滴落在窗户上,声音空灵。 在何愈的再次询问下,他终于开了口。 “我做了一个梦。” 何愈问:“什么梦?” 安静的室内,他的声音衬着雨声,低沉暗哑。 “我梦见下大雨的山村,还有不断砸在我身上的椅子,木头和骨头一起断掉的声音,刺耳到让人绝望。” 何愈的心脏莫名抽痛了一下。她试探的开口:“是做梦还是真实发生……” “是做梦。”他脸上带着笑,“因为地狱是魔鬼才会待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何愈看着面前这张脸,脑海里浮现出的名字不是季渊。 而是徐清让。 她鬼使神差的开口问他:“你是徐清让还是季渊?” 第17章 第十七种爱 徐清让恍惚了一阵。 他突然安静下来,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她。 好几次,何愈都看见他抬起又放下的手。 似乎想要抱住什么,最后又被理智压下去。 他不说话,何愈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她尽量放柔了声音:“睡不着吗?” 沉默良久,他才点头:“恩。” “为什么睡不着?” 像是在一步一步的引导他回答这个问题。 好在徐清让也很配合:“我睡眠不太好,以前是靠安眠药才能睡着。” 何愈睡眠质量还挺好的,基本闭眼十分钟就能睡着,家里也没有安眠药。 “我以前睡不着的时候就会看电视,经常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她把电视打开,坐在沙发上,“而且安眠药不能多吃,这个是有副作用的。” 她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位:“过来。” 徐清让看了她一眼,听话的坐过去。 何愈在播放器上找有什么好看的电影:“你平时喜欢什么类型的,恐怖悬疑?还是家庭伦理?” 她将鼠标下滑,一一翻找着。 身旁良久没有传来动静。 何愈偏头问他:“灵异片可以……” 最后那个吗字在口中被消化,默默吞咽下去。 他坐在沙发上,头歪着。 睡颜安静,睫毛很长,眼底甚至被投射出了一圈阴影。 看上去很乖,是那种话不多的乖,就像课堂上永远不举手发言,却总是认真做笔记。 课外活动从来不报名参加,被老师点到却会回答的类型。 即使不愿意,可还是不会拒绝。 季渊的性格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乖巧,而现在的他,则属于那种,让人心疼的乖巧。 受伤了不会说,难过了也不会说,被人误会了也不会说。 永远都是自我舔舐伤口,自我愈合。 一个荒唐的想法在何愈脑海成形。 她关掉了播放器的页面,在搜索栏里敲下双重人格四个字。 手机在一旁震了几下,她别开视线。 是康康打过来的。 她按下接通键,那边康康语速极快的说道:“何愈姐,我妈做了点辣白菜,让我给你拿过来,我在电梯这儿。” 何愈怕吵醒徐清让,压低声音回了一句:“好。” 她刚准备起身,感觉衣角一沉。 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他捏着自己的衣角,轻轻的,似乎怕惊动她,只捏了那一小块。 想到他刚才说自己总是失眠,怕他醒了以后就很难再入睡了,何愈忍痛用剪刀把睡衣的衣角给剪了下来。 她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 康康一个人抱着小坛子站在电梯门中间。 何愈过去摸了摸他的头:“这个点了怎么还没睡啊?” 康康笑眯了眼睛:“妈妈说明天带我去水上乐园玩。” “那好好玩啊,代我和你妈妈说声谢谢。” 看到电梯往下降以后,何愈才抱着那个小坛子回去。 徐清让已经醒了,何愈出去没多久他就醒了。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块被剪下来的碎布,棉质的,很柔软,甚至还带着未散的体温。 可能是她的,也可能是他自己的。 起身的同时看到还没关闭的页面,最上面写着四个字。 五指合拢,他将那块碎布攥在掌心。 大门被人推开,何愈放轻了动作进来,像做贼一样。 徐清让把那块何愈从她身上剪下来的睡衣布料放回自己的裤袋里。 站起身。 何愈看到他醒了:“你去房间里睡吧,在外面睡会着凉的。” 她把小坛子放进冰箱,大概扫了一遍,冰箱里还是挺满的,什么食材都有。 可是…… 她一脸沉重的把冰箱门关上,她不会做饭啊。 她深叹一口气,肚子好饿。 视线落在徐清让身上,她犹豫了一会,试探的问道:“你会做饭吗?” 不等徐清让回答,她就自己否决了。 像徐清让这种有钱人,一看就是有专门的营养师和厨师负责他的饮食,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在何愈思索煮泡面是放两个蛋还是三个蛋的时候,他轻声开口:“会一点。” 因为很少在家做饭,所以何愈家的厨房几乎还是全新的状态。 徐清让把袖子卷了一截上去,露出白皙精瘦的手腕。 他开了火,又倒了些水进去,安静的等待水煮开。 何愈从柜子里拿了个没拆封的围裙出来:“你还是把这个围上吧,小心把衣服弄脏了。” 徐清让看了眼她递过来的围裙,粉色的大脸猫很显眼。 和他之前手背上的纹身一样。 因为洗不掉,那段时间他都是用创可贴盖住的。 “不了。” 他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可何愈还是看出了他内心的嫌弃。 何愈回房拿了一件自己不怎么穿的衣服出来:“那你围这个吧。” 徐清让刚把蛋壳打开,听到她的声音抬头,蛋清从壳里流下,滴落在他的指间。 “这是我的衣服,不过有点小,我就没有穿了。” 她刚准备递给他,正好看到他被蛋清弄脏的手。 “算了,我给你围吧。”她走到他身后,“胳膊抬起来。” 徐清让没动。 何愈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胳膊抬起来。” 他才缓缓的抬起双臂。 何愈的手从他腰间穿过,轻轻收拢,徐清让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自身后喷洒过来。 手一松,蛋壳连带着鸡蛋一起掉进碗里。 他感觉到有什么在体内叫嚣着。 这是她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吧。 徐清让甚至想到了很多年前,那个时候的何愈眉眼明晰,踩着滑板在街上穿行,马尾随风飘动。 年轻的生命,就算是摔倒后哭的样子,也那么好看。 本来应该回学校的,可是在路上偶遇后,他就像被点了穴道一样。 根本不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怎么会有人,连哭的样子都这么吸引人。 他想上前安慰她,想带她去医院,想亲手替她擦掉眼泪。 可是又害怕,自卑是一种钻心的东西,哪怕他只对她一个人感到自卑。 她光是笑一下,他就觉得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何愈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替他把衣服围上以后,非常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喜欢吃葱。” 徐清让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面很快就煮好了,何愈才刚把电视点开,徐清让就端着面碗出来了。 只有一碗。 她诧异:“你不吃吗?” 徐清让摇头:“我不饿。” 他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安静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点评。 何愈吃了一小口:“想不到你做饭还挺好吃的。” 他轻恩一声,面上情绪寡淡,看不出喜怒。 依旧安静的看着她。 实在太过安静了,何愈就算一个人在家也没有这么安静过。 她胡扯着找话题:“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 “六岁的时候。” 何愈诧异:“六岁?” 他的神情淡漠如往常:“或者更早,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 何愈迟疑的咬了一口面,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是看徐清让一副蛮不在意的模样,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吃完面以后,她把东西收拾好,和徐清让说了声晚安就准备回房休息。 后者叫住她:“你不是很好奇,我是季渊还是徐请让吗。” 看徐清让刚才的样子,何愈不想为难他。 她随口一句:“不重要了,反正你们长得都一样。” 房门打开又关上。 徐清让站在原地,眸色微沉。 ——不重要。 ——反正你们长得都一样- 可能是因为晚上吃太多的缘故,何愈睡到一半肚子疼醒了,起床上厕所,她睁着惺忪的睡眼开灯。 边打哈欠边忘洗手间走,经过沙发时吓了一跳。 徐清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某个聚光点。 何愈皱眉:“你怎么还没睡?” 他缓缓抬眸,声音暗哑异常,像是很多年都没有喝过水一样。 “睡不着。” 他的眼里有熬夜多出的红血丝,唇色有些发白。 看上去憔悴异常。 何愈心一软,他们这小地方,一般都是些诊所,没有安眠药。 “你平时不吃安眠药就睡不着吗?” 他摇头:“有的时候吃了也睡不着。” 何愈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从小到大她就活的比较糙,就连她爸也说她没个女孩样。 不过何愈对这些话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她觉得自己那叫爱好广泛。 “要不你去我房间睡吧,我去隔壁睡。” 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徐清让娇生惯养,可能是嫌弃旁边那个房间太简陋。 其实也不算简陋,只是平时因为没人住,有点空旷而已。 徐清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何愈就当他默认了:“不过我房间可能有点乱,你不要介意啊。” 她过去把床头灯打开,调解了一下光线,不至于刺激到眼睛。 “那晚安。” 想了想,她又去给他泡了杯热牛奶,“喝了以后会舒服一点。” 出去时,顺手把门给关上,动作小心翼翼。 周围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当中。 他看着书桌上的相框,是一张全家福,何愈站在最中间,穿着学士服,手上抱着捧花,笑容灿烂。 那天阳光应该很好,她的眼睛里晕着光。 房间的确如她所说的,很乱。 滑板倒在篮球上,书柜上的书也是乱七八糟的放着。 房子的隔音不太好,甚至还能听到隔壁住户的争吵声。 徐清让很早以前开始就是一个人住了,他喜欢清净,又爱洁,所以找的住所最紧要的一条就是附近没有其他的住户。 可是莫名的,他突然很想留在这里。 这个和他所有喜好都背道而驰的地方。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单人照,何愈站在一处遗址旁边,歪头比了个耶。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掩饰自己的迷恋,只是她看不到。 也有可能,是他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想她知道,又怕她知道。 他的生活过的压抑又黑暗,本来就是上不了天堂的人了,他又怎么舍得把她给拉下来呢。 她这样的人,衣裙碰不得一点灰尘。 一点也不行。 第18章 第十八种爱 李寻一大早就给何愈打电话,让她把她的男朋友带出来,一起吃个早饭。 何愈边刷牙边看时间:“他昨天睡的晚,现在应该还没起。” 李寻笑的有点猥琐:“你们昨天这么激烈啊。” 何愈仰头漱口,懒得理他。 李寻继续追问道:“我就问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啊。” 她把水吐出来:“什么问题。” “他活好吗?” “滚。” “你这就没意思了啊,我是觉得要是长得帅又有钱,活还好的话,那得多不公平啊。没事,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什么的,说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毕竟我要是个女的,有个长成这样的富二代男朋友,就算是没有那功能我都愿意。” 何愈一阵恶寒:“你有病吧。” 李寻锲而不舍的追问:“到底好不好啊,你别藏着掖着啊,这么小气干嘛啊。” 何愈皱着眉头:“挂了。” 也不等他开口,就伸手按了挂断。 她洗漱完出去,看到徐清让的房门还是关着的。 她身上就穿了一件被剪掉一个角的睡衣,衣服都在那个房间里。 房门的锁是没办法锁上的,之前就坏了,不过因为独居的缘故,她也一直没换。 害怕吵醒他,何愈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进去。 屋子里没开灯,窗帘也拉上了,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照射进来,化为有些暗沉的橘色。 她反手把门关上,正好迎上徐清让的目光。 他应该也刚起没多久,上身还是裸着的。 何愈想起之前顾晨说他有点洁癖,经过昨天那些事以后,他的衣服上应该酒味烟味都沾了一点。 “你起这么早啊。” 何愈干笑两声,有些无措的摸了摸后脑勺。 相比她的慌乱,徐清让显得淡定很多,他收回目光,慢条斯理的把衣服穿好。 他的身材比何愈想象中的要好的多,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匀称好看。 可能是因为他总是一副病着的样子,何愈潜意识里觉得他是属于有些单薄的身形。 他微抬下颚,迎上她的目光,将衬衣扣子依次扣好,而后又站起身,挽上袖扣。 “我拿个衣服,马上就走。” 话说完,何愈急忙走到衣柜旁,从里面随便拿了件卫衣和裤子出来。 换完衣服后,她替徐清让把牙刷和漱口杯还是毛巾单独整理了一套新的出来。 因为房子实在太乱了,昨天季渊说要在她家住一夜,何愈也没多想什么。 睡了一觉以后,何愈的脑子清醒了,看着乱的像被鬼子扫荡过一样的客厅。 她昨天是哪来的脸收留别人来这个狗窝过夜的啊! 门铃响了好几声,她过去开门。 李寻急切的越过她往客厅里看:“你男朋友呢?” 何愈皱眉纠正他:“那不是我男朋友。” 李寻点了点头:“行行行,不是你男朋友。” 他抬脚准备进去,何愈提醒他:“脱鞋。” 李寻边嘀咕边解鞋带:“进个猪圈还要脱鞋,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仪式感。” …… 徐清让从盥洗室出来,他应该刚洗过头发,发梢还是湿的,看到站在何愈身旁的李寻后,眉眼微沉,眼底显出一片阴影。 他移开视线,边擦头发边往阳台走。 李寻看着他的背影,啧啧叹道:“你说你刨人祖坟还刨出阴德来了,居然有个这么极品的男朋友。” 何愈非常不满他亵渎自己的职业:“怎么说话呢,而且他也不是我的男朋友。” “知道了知道了。” 李寻穿上室内拖鞋进去,阳台是往外延展的半圆形,没有防盗网。 徐清让的头发差不多都快干了,柔顺的搭在额前,他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底似乎自带寒光,李寻刚准备过去和他打招呼,就被他的眼神给刺了一下。 看来不太好惹。 李寻厚着脸皮主动和他打招呼:“你好啊,何愈的炮友,我是她邻居,也是大学同学。” 听到炮友两个字,他眉间显出一道轻微沟渠。 神色带着些许不耐。 忽略了李寻伸出来的那只手,绕开他走进去。 李寻尴尬的收回手,看来这人不光不好惹,脾气也不怎么好。 何愈她家其实还好,就是东西多了一点,什么画架啊,轮滑鞋啊,还有室内篮球架啊,她爱好广泛,再加上又是一个独居,所以就没个顾虑的。 她正收拾着呢,徐清让从外面进来。 他素来情绪波动就很小,何愈只有在他发病的时候才会看到他和平时不同的模样。 脸是红的,唇色却是白的,额角青筋微显,剧烈的喘息。 更多的,则是像现在这样。 仿佛什么也不在他眼中。 虽然还没有确定,可何愈潜意识里还是认定了他就是徐清让,不是季渊。 他走过来,轻声和她道谢:“昨天晚上打扰了,谢谢。” 何愈摇头:“不用谢。” 他低恩一声,拿了外套穿上,手刚抚上门把准备出去。 李寻急忙跑过来:“这么急着走干嘛,一起吃个饭啊,我们这儿早点铺子的豆浆特别好喝。” 徐清让视若无睹,开门出去。 …… 被忽视的李寻抬手搭在何愈的肩膀上:“我怎么觉得他对我敌意有点大啊。” 何愈不耐烦的推了他一下:“你手放哪呢?” 他反问:“那你这除了肩膀还能是哪,屁股啊?” “我他妈这是在警告你把手放下去。” “我偏不。” “你放不放?” “就不。” 门外的人停下脚步。 何愈松了松筋骨,刚准备动手,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徐清让背光站在那里,衣服的风格和他的气质实在不是很搭,却有种别样的少年感。 削弱了他周身的凌冽。 他单手抚着门把,模样慵懒。 眸色沉静的看着何愈,却在看到搭在她身上的那只手时,瞬然冷了下来。 仿佛淬着冰雪一般。 一直到豆浆和小笼包摆上桌以后,李寻都在质疑自己刚刚的决定。 他为什么要让这个人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吃饭? 这人看他的眼神总让他有一种,自己稍不注意他就会往自己碗里放砒/霜的错觉。 “那个……二白啊。” 何愈抬头:“怎么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椅子拖到她旁边,低声问她:“你这个朋友,是不是脾气不太好?” 何愈看了眼安静吃饭的徐清让:“脾气挺好的啊,就是话少。”她轻声接了一下,“有点儿孤僻吧。” 李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不会下毒就行。 何愈其实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两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吃错东西了,一直到今天她都有些难受。 像是暗中蓄着力,在她喝了口豆浆以后,终于忍不住。 跑到厕所吐了。 她一般不生病,但一难受就像山洪一样。 何愈觉得嗓子眼疼。 浑身也使不上力。 她勉强撑着身子走出去,徐清让就站在外面。 小地方的公厕都比较脏,换平时的话,他估计宁愿绕道都不愿意经过这里。 可此时,他静静的站在那,周围是一个废旧油漆桶做的垃圾桶,上面堆积着各种垃圾,环卫阿姨每天晚上才会来收拾。 现在已经堆满了,苍蝇在上面飞来飞去。 何愈也是第一次来。 刚刚吐的时候,一半是因为难受,一半是被恶心的。 她按着肚子,眉头因为难受而紧皱着:“你怎么来这了。” 他轻声问她:“肚子不舒服?” “有点疼。” “还有呢?” “想吐。” 他走近了一点,抬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他的掌心很凉,像是冰块一样,缓解了她周身的燥意。 何愈下意识的想靠的更近一点。 他皱眉收回手:“应该是肠胃炎,你们这里应该有医院吧。” 何愈疑惑:“有是有,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得的是肠胃炎啊?” 他看了她一眼:“久病成医。” 何愈被噎住,点了点头:“这样啊。” 出去的时候,李寻看到她走路的样子,面色古怪的看了徐清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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