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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出院,椿姐不放心她一个人住,让何愈收留她几天。 “行啊,我妈这几天正好念叨着你呢,要给你熬骨头汤。” 想到自己身上多出来的那几斤肉,等身体好全以后,估计又得拼命减肥了。 “不麻烦阿姨了,还是去你家住吧,虽然小了点破了点寒酸了点,但好歹比较自由。” 何愈皱眉:“怎么说话呢。” 她压低声音:“行了,先不说了,椿姐来了。” 不等她开口,白悠悠就挂断了电话。 何愈用干毛巾包着湿发过来。 坐在徐清让对面的沙发上,一直有人添加她的好友,是通过一个群发起的。 那个群是白悠悠的后援会,白悠悠的小号就潜伏在里面。 之前她把何愈给拉进去,让她注意着点,看谁发了她的黑照,第一时间通知她。 虽然是后援会群,可是难免会有一些黑子混进去。 白悠悠是哪种,你哪怕在网上把她骂的狗屁不是,她也不在乎。 可是你要是敢发她一张丑照,她能气到七窍生烟。 何愈平时不喜欢加那些不认识的人,没有备注的她一律不通过。 片刻后,一条语音消息弹出来。 少年的声音,干净清冽。 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稍稍抬了下眼。 听到声音,何愈顿时恍然大悟,那个喜欢脸红的小男生啊。 这次他发了个语音通话过来,何愈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按下接通。 忘了关免提,他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来。 “何愈姐,那天在医院我忘了说,花里面有张卡片,是我……” 话说了一半,手机被抽走。 刚清理过的垃圾桶,手机扔进去,发出的声音很响。 何愈怔住,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抬眸看着他。 男人眼底阴沉的可怕,像是厚重的云层终于被拨开。 露出它最为原始的模样。 何愈有些不明所以:“你干嘛?” 她站起身,刚准备去捡手机。 就被人从后背抱住,能感受到,他的胸腔剧烈的起伏,呼吸变的粗重,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是不是非得把你关起来,你的眼里才会只有我一个人?” 低哑的,像是处地狱深渊传来的声音,莫名让她后背发凉。 突然觉得,他陌生的可怕。 他抱的紧,何愈挣了几下,奈何两人力气悬殊。 像是有什么,顷刻间爆发。 她一直都觉得,他有什么瞒着自己。 不论是病情还是其他。 就连简单的一个情绪,他好像也不愿意将最真实的自己展露在她面前。 她能做到毫无保留,可是他却不能。 哪怕只是一件,稍微和他亲近点的人都知道的事,他却不愿意告诉她,一再隐瞒。 何愈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会在乎很多的人,可是她喜欢徐清让,是因为喜欢他这个人。 可他却总是像,在顾虑着什么。 这件事只是导/火/索。 将她的情绪彻底引爆。 有点委屈,又有点莫须有的情绪。 她安静的等着,眼睛有点红,忍了好几次都没忍住。 眼泪顺着眼角滴落。 落在他的手上。 炙热的,他的心脏也跟着收缩了一下。 是他太过激了。 明明可以忍住的。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接连落在他的手上。 手背,和卷起袖口,露出的手腕。 他逐渐松开手。 何愈随意的用袖子擦了下眼睛。 鼻音很重:“我们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她拿了包离开。 好在,天空虽然阴沉,但一直没有下雨。 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看她上了车,才停下。 握着伞的手在抖。 直到车消失在路口的转角处。 他转身回去,走的很慢,往日挺直的脊背变得有些佝偻。 终于,又变成一个人了。 连她也不要他了。 第51章 第五十一种爱 的士上,何愈哭的眼睛都肿了。 司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和她爸年纪相仿,看到她的样子,叹了口气,把纸抽递给她:“年纪轻轻的,不就是男人吗,分了再找,人要活的洒脱一点。”—— 何愈哭的直抽抽,本地方言都飙出来了:“可是我舍不得嘛。”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这样,为了个感情死去活来的,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年纪,前段时间也和她男朋友分手了,现在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你说不就是一个渣男嘛,分了好,找更好的。” 何愈小声替他辩解:“他才不是渣男。” 司机听她这话,乐了:“长的挺好看吧?” 她点头:“好看。” 过后,又补了一句,“超级好看,而且脾气还好,会做饭,学历也高。” 司机恍然大悟:“那就是软饭男了?” “他的钱都够我几辈子不工作了。” 司机沉吟片刻,一时无话。 最后含糊几句划开了这个话题:“你可得把眼睛放亮点啊,现在的男人,就爱撒谎装霸道总裁骗小姑娘。” 何愈心里郁闷,没有再说话。 歪头靠在车窗上看夜景。 已经进了市区,霓虹灯光明亮,随着车速,不时割开夜色,映照进车窗。 她突然想起了上车以后,她回头看的那一眼。 徐清让就站在后面,安静的看着她离去。 路灯昏暗,他的身影被拉出长长的一条。 他一言不发。 像极了被抛弃的流浪猫。 可何愈也委屈,她也难过—— 那段时间,她在很认真的冷静,话也少的可怜。 所有感官似乎都直线下降了。 有时候小陈喊她好几次她都没听见。 直到他忍无可忍,蹬了她的凳脚一下:“我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啊。” 她回过神来,揉了下眼睛,溃散的双眸逐渐恢复清明:“什么?” 小陈叹气,又重复了一遍:“万夏前段时间不是动了小手术嘛,现在还在恢复期,所以会有两个实习生跟着我们一起去,刘姐让我们带带她们。” 何愈点了下头:“知道。” 这次要去的地方在山区,挺偏僻的,比上次去点更偏。 得坐很久的山路,想出去一趟都不容易,估计得一直待在山里,直到工作完成。 那两个小实习生看上去也没多大,何愈简单嘱咐了她们几点,让她们把该带的必需品都带上。 “山里信号不好,你们也得做好很长一段时间与世隔绝的准备,最好和你们家里人说一下,免得他们担心。” 她们离开以后,何愈照例给她爸妈打了个电话。 顺便听了他们一耳的唠叨。 好不容易到了何琛吃药的时间,她才得以解脱。 界面还停留在联系人上面, 第二行,写着徐清让。 拇指悬在上空,良久,又松开。 算了—— 山路不好走,一路颠簸,开开停停,除了司机,车上的人几乎都下去吐了一遍。 那两个实习生是同学,个子高点的叫齐苗,看上去就是个从小被娇生惯养宠着长大的。 才刚上车没多久就开始埋怨上了,座椅太硬,空间太窄。 这会功夫下来,也吐的没有说话的力气了,靠在另外一个叫祝严的实习生肩上。 她和齐苗不同,看的出来,她很适应这样的环境,性格也踏实靠谱。 显然也对大山里的风景很感兴趣,不时趴在车窗上看一会,然后兴致勃勃的问何愈:“学姐,你们以前来过山区工作吗?” 坐了五六个小时,腰都酸了。 何愈抬手揉了一下:“我们这也是第一次来,听其他前辈说,条件挺艰苦的,还得搭帐篷。” 齐苗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搭帐篷?” 话音刚落,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猛的拍着司机的椅背,捂着嘴:“停车停车,我又要吐了。” …… 总之就是一路混乱的上了山。 附近有其他住户,不过这些年又是搬家,又是出去打工,留在这里的,都是些年龄稍长的人。 当天晚上,他们搭建好帐篷。 蚊虫飞来飞去,嗡鸣声就在耳边。 不说齐苗了,就连何愈也受不了。 吃饭的时候,才吃了两口她就吃不下去了。 出去和齐苗一起看夜景。 祝严端着碗,疑惑的看着小陈,问道:“何愈学姐是不是心情不好?” 小陈笑道:“你别管她,她刚失恋。” 祝严脸色凝重的啊了一声:“真可怜。” 可怜的何愈此时正揪着野草泄愤,手机在这个鬼地方一格信号都没有。 这次回去,最少也得半个月。 徐清让该不会会错意,以为她说的冷静一下是分手吧? 然后趁她不在找别的小妹妹? 不是都说,不管哪个年龄段的男人都喜欢十八岁的女孩子吧。 她现在都二十五了…… 怎么可能!何愈很快的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徐清让怎么可能会嫌弃她年纪大。 他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她没嫌弃他老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转念一想,以他的条件,追求者好像……应该也挺多的。 越想越烦。 越烦越想,脑洞更是越开越大。 小陈过来看热闹:“怎么了,还在为情所伤呢?” 何愈气的站起身:“他怎么能找十八岁的小姑娘呢,他这叫出轨!” 小陈眨了下眼,显然没太反应过来:“不是,那哥们出轨了?” 何愈似乎没听见他的话,闷头进帐篷睡觉了。 半夜的时候,尖叫声吵醒了她。 几个帐篷的拉链纷纷被拉开。 齐苗吓的一直往后躲:“虫……虫子。” 何愈脸色还带着未醒时的惺忪,抬脚把它踹远:“这不是没了吗。” 齐苗缓了好久才缓过来:“何愈姐,你不怕吗?” “当然不怕,我连老虎都不怕。” 齐苗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连老虎都见过?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假的。”话说完,她就重新钻进帐篷里睡觉。 山里的夜晚冷,才出来一会她就冻的受不了。 因为工作的繁忙,何愈才暂时忘记了为情所伤。 专心工作。 这里没有便利店没有饭店,只有一家茶馆,还是村长自己开的。 都是些普通的大叶子茶。 解解渴而已。 平时何愈他们忙完了都会去那里坐坐,至少比她们的帐篷要好。 因为村里很多人都搬走了,这里的屋子也都废弃了一大半,还有些被风吹日晒,屋顶都塌陷,成了危楼。 “对了村长,隔壁那家怎么拆成那样了?” 小陈疑惑的问道。 刚刚过来的时候,他多看了一眼,其他的屋子都是自然的塌陷,只有那家,损害的最厉害,一看就是人为。 村长提着白瓷的茶壶,摇头叹了口气:“隔壁那家也是自作孽,自己生不出孩子,就找人贩子买了一个,男人嗜酒好赌,输了就拿孩子撒气,可怜那个孩子了,才那么小,哪经得起那样的打啊,好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还好那家的女人还有点良心,自己死之前报了警,没多久那孩子的家人就找来了,听说家里挺有钱的。看到孩子被打成这样,估计也是心疼,就找人把这房子给砸了。” “他们把孩子抱回来的那天,村里就有流言,说是买的,他也承认了,那人之前就打人坐了牢,出来以后也不知道悔改。” 小陈不知道骂了句什么,又问他:“后来呢,他们坐牢了吗?” “男的判了无期,那个女人喝药自杀了,听说还是报警后的第二天。” 何愈听的心里涩涩的,觉得那个小男孩真无辜,明明有着很好的人生,却因为人贩子,彻底转了个弯。 直接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她也没问为什么他们明知道孩子是从人贩子那里买的,却选择了隐瞒而不是报警。 毕竟这样的事,在那个时候的山区,也不算少见。 至少在他们这个地方—— 从他家离开以后,小陈还在骂骂咧咧个不停。 天色逐渐暗下去,何愈光是喝茶就喝饱了。 进帐篷之前,她去洗了个澡。 就在附近的河里打的水。 每到这种时候,她就无比怀念家里的热水器。 手机没信号,小陈就只能玩些单机游戏打发时间,不时抽空讲讲山里的恐怖故事吓吓齐苗她们。 “我刚才听村长说,这里有狼,以前有人上山砍柴,无故失踪了,后来家人上山去找,就看到一堆带着血的残片。” 她们吓的抱在一起,颤抖着声音问:“真……真的吗?” 何愈不满的瞪了小陈一眼:“你别吓她们。” “我没吓她们,这是真的。” 她们抖的更厉害了。 纷纷躲到何愈身后。 何愈皱了下眉:“你行了啊,少说两句。” 看她们被吓到,小陈似乎格外来劲:“而且啊,它们还会闻着人身上的味道……” “你闭嘴!” 何愈拿着扇子过去。 还没抽上去,小陈就急忙起身溜了,一边跑还不忘辩解:“我没撒谎,这些都是真的。” “我现在就把你剁碎了喂狼。” 她追了两步,又停下。 山上的夜景格外好看,满月又圆又亮。 柔和的月光,将这个神秘的地方衬上了一层暖意。 有人站在其中,静静地看着她。 何愈以为自己是想的次数太多,所以出现幻觉了,眨了下眼,人影还在。 她又低头去揉眼睛,再次抬眸时,那人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不过几天没见,他就憔悴的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眼里带着疲乏的红血丝,下巴甚至冒出了青色的胡渣。 胸口像是有什么积堵在那里,格外难受。 他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何愈愣住了:“你……你怎么来了?” 徐清让的声音,嘶哑的可怕,像是在沙漠行走多日,滴水未沾:“你的电话没人接。” 她拿出手机,按亮屏幕:“山里没……” 话没说完,就被人抱在怀里。 他的手似乎在抖。 “我告诉你。”他说,“你想知道的,我通通都告诉你。” 第52章 第五十二种爱 似乎没想到他会找过来,何愈半晌没动静。 没有得到回应,那双手越发收紧,像是在不安。 月色浅薄,带着山夜独有的寒意。 那边小陈见她这么久没声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找过来,发现人家郎情妾意的抱在一起。 齐苗又在她的帐篷里发现虫子了,正哭哭啼啼的过来,找何愈过去捉。 小陈拦住她:“人家男朋友千里迢迢过来,就别去打扰了,听话啊。” 齐苗愣了一会:“男朋友?” 而后才又开口,模样急切,“可是我帐篷里有个虫子,还是带翅膀,会飞的。” 小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人家虫子也是无处可去,你收留一晚上,就当是积德了。” 齐苗脸色瞬变,使劲跺着脚,声音也一瞬拔高:“谁要收留它啊!” 响动惊醒了林中的人。 何愈从里面出来:“怎么了?” 齐苗急忙过去,抱她的胳膊,像是终于看到了救命恩人:“学姐,我帐篷里又有个虫子飞进去了。” 何愈卷了袖子:“别怕。” 她话音刚落,身后有人出来。 看到来人后,齐苗的视线像是吸铁石一样,定在他身上了。 是一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男人。 她家境殷实,外貌条件也好,长这么大,追求者众多,各个类型的都有。 可唯独,没有这样的。 他的好看不仅表现在外貌,周身气质更是自成风骨。 举手投足间,都像是岁月累积的气度。 可偏偏,他看上去也没多大。 至少比小陈大不了多少。 “我来吧。” 他看着齐苗,轻声问,“在哪?” 心脏停滞一瞬,又突然加快,她机械般的转身:“在……在前面。” 因为这次来的人并不多,帐篷是一人一个。 徐清让脱了鞋进去,很快,手中就多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是一只黑色的甲壳虫。 他走远了,把东西扔掉。 齐苗和他道谢,脸有点红:“谢谢你,不知道怎么称呼?” “徐清让。”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毫无起伏。 一看就是个教养很好的男人。 偏偏对她,也仅仅只是做到了有教养。 小陈双臂环胸,站在一旁打量了好一会,实在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问何愈:“那哥们是专程找过来复合的吗?” 何愈不满的白了他一眼:“我说了多少遍,我们没分手。” “那你之前怎么一直摆着一副死人脸。” “你才是死人脸。” 故意压低音量的争吵声,还是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徐清让将视线移过来,安静的看着她。 然后轻轻的垂下眼睫。 他真的很会利用何愈爱心软这点,每次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将他的情绪发挥的淋漓尽致。 何愈不知道是自己太蠢了,还是他太聪明了。 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每次都会中招。 低叹一口气。 她走过去:“你是怎么过来的?” “坐飞机,然后转了两趟车。” 她的手自然垂放在身侧,徐清让伸手,小心翼翼的握住,掌心相抵。 不时用指腹去碰触她的虎口处,像是在撒娇,更像在讨好。 “我有点困了。”他轻声说,“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 她当初过来,是直接一路吐到的。 徐清让估计更少走这些山路,更是难以适应。 他看着她,往日深邃的眼眸,似乎坠进了月光。 有什么,往中心汇聚,形成淡淡的光影。 何愈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 突然发现,果然他们之间隔的不止是年龄。 还有各方面的经验。 他轻而易举的,就摸清了她的软肋。 何愈将视线移向小陈,问他:“还有多余的帐篷吗?” 他摇头,嘴角带着看好戏的笑:“没了,正好一人一个。” 何愈晃了一下神,小陈又说:“反正也够大。”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们住同一个。 何愈将询问的眼神移向徐清让。 他点头:“我都听你的。” 乖巧的,何愈都想把他抱在怀里揉揉脑袋了。 “那……”脸莫名发热,她努力按耐下蠢蠢欲动的手,“你先去洗个澡。”—— 祝严出去了一会,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徐清让进了何愈的帐篷。 有些好奇的问齐苗:“那个人是谁啊?” 齐苗半晌没回应。 祝严又推了她一下:“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她神色激动的抱着祝严的胳膊:“你看到了吗,何学姐的男朋友长的好帅啊!” 祝严刚刚只看到了一个背影,还来不及看脸:“行了,人家都名花有主了,你瞎想什么,快速睡觉。” 她瘪了嘴,小声嘀咕:“看看还不行啊。”—— 何愈把白天的资料和小陈整理了一遍。 回到帐篷的时候,徐清让已经睡了。 帐篷不算太大,何愈睡着还好,他的话,就显得有些小了。 长腿微屈,侧躺着。 灯没关,手上拿着一本书,关于考古方面的, 没看多少,应该是为了等何愈回来,所以翻阅着打发时间。 结果人还没等到,他就自己睡着了。 何愈抿了下唇,有些愧疚,又有些自责。 他应该是累狠了。 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抽掉他手里的书,又把被子给他盖好。 然后关了灯。 挨着他,轻轻躺了下来。 黑夜中,谁的眼睛缓缓睁开。 他伸手,掌心贴着后背,碰到柔软的睡衣面料。 她真的很瘦,微凸的蝴蝶骨格外明显。 略微用力,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 呼吸却依旧沉稳,一天的忙碌,她早就困的头沾着枕头就能睡着。 那双手逐渐收紧。 徐清让想,她太容易心软了。 不管是对谁。 这种感觉不太好。 她对谁都很好,就像对他那样。 很多时候,他甚至都分不清楚,她对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怜悯。 这个地方,他已经二十年没有回来了。 像是噩梦的起始地,才踏足,他便觉得心脏突然跳的很快。 刻骨铭心的记忆,在脑海轮播。 左小腿上的那块骨头,每到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痛。 像是在提醒,曾经的他到底有多可怜。 第53章 第五十三种爱 山林里的夜晚并不安静,总能听见虫鸣的声音。 温软在怀,徐清让依旧睡的不踏实。 往日显得遥远的梦境似乎越发清晰了。 能看见,低矮的屋顶,和贴着财神爷照片的墙壁,漆灰斑驳,露出里面最原本的颜色。 腐朽的,他甚至能闻见那股宿醉后难闻又恶心的气味,混着呕吐物。 他胳膊腿上都是伤,大片的青紫,遍布裸/露在外的肌肤。 被衣服遮挡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有点高的灶台,年幼的徐清让够不着,只能踩在凳子上。 男人骂骂咧咧的起身,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怪他手脚太慢,饿到他了。 凳子左右挪动。 他从上面跌下来,视线翻转。 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熟悉的,比那些噩梦还要更为频繁的出现在他的梦里。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不知不觉,后背全是汗。 何愈松了一口气,手里拿着一杯水,还冒着热气:“你发烧了。” 他恍惚的眨了下眼,直到她把药递过来,不小心碰在一起的双手,带着温热的体温。 思虑才突然回转。 听话的服药,他的确烫的厉害,后背全是冷汗。 周身又冷又热,是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可能是水土不服,你的衣服都被汗淋湿了,你先换一件。” 说着,她出了帐篷,守在外面:“你换吧。” 他能看见她轻微晃动的身影,和脑后的马尾。 抬手,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衣扣,从上往下。 他随便套了件T恤。 何愈听见里面的动静了,问他:“好了吗?” 他点头:“好了。” 然后她才重新进来,拿着他刚换下的衣服:“你先躺一会。”—— 她去给他把衣服洗了,晾晒完以后,发现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很小的折叠椅,因为携带方便。 他一米八八的个子坐在上面,就显得有些辛苦了。 何愈过去的时候,他刚接过小陈递过来的烟,咬含在嘴里。 还没来得及点火。 小陈笑道:“之前还笑话过你不会抽烟。” 徐清让没说话,抬手挡风,火光擦亮。 略微颔首,火舌舔上烟尾。 那个时候他的哮喘有些严重,为此他还出国休养过一段时间。 更别说是抽烟了。 双腿自然分开,手臂垂放在大腿上,指间夹着的烟,在山风的助力下,燃烧的更快。 何愈眉头皱在一起:“你在干嘛?” 淡灰色的烟雾之中,他的视线看过来,带着疑惑。 “发烧了还抽烟,嗓子不想要了是吗?” 她真的很凶,冷着一张脸,眉间弧度更深。 徐清让迟缓片刻,努力按耐下嘴角的笑意,把烟头摁灭。 “过来!”她说完以后,就转身走了。 徐清让听话的起身跟过去。 小陈看着他的背影,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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