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房间。” 还不至于让人生疑。 陈烟埋怨般的打了何琛一下:“都怪你,人家孩子一看就不是喜欢喝酒的,你还一直灌他。” 何琛慢悠悠的揉了下被打疼的地方:“岳父和未来女婿多喝几杯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陈烟反驳:“我还没同意呢。” 好在剧情进入高潮,这件事暂时被搁下。 何愈特地去厨房给徐清让煮了解酒汤。 虽然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她果然没有做饭的天赋—— 徐清让醒来的时候,天色擦黑。 天空的深蓝被稀释,房间的布局很陌生。 浅粉色的被子,香味独特。 很熟悉。 宿醉以后,往往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第二天头疼。 他是个很自律的人,很少像昨天那样,喝那么多。 床头的闹钟,时针指向五,旁边放着一个相框。 他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垂眸,将相框拿起来,视线落在照片上。 是一张合影,全家福。 穿着学士服的何愈站在最中间,手上拿着捧花,笑的很开心。 那天的阳光应该也很好,她额前的头发被映照出浅薄的金色。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是那种不掺任何杂质,完全无忧的快乐。 手却顿住,停在离照片只有一寸的地方。 突然想到,他会不会太过于自私,强行将她拉到自己的世界。 毕竟就像孙智说的那样,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忍受他的疾病。 他沉默的将相框放回原位,然后,撕掉了自己手背上的敷贴。 缝合过的伤口,还没拆线。 他是在浴室醒过来的,那个时候他的手上腿上都是血,被水稀释后晕染,整个浴缸里都是一片鲜红。 而他,则像是濒死的鱼。 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房间门被敲响,只一下,便停了。 他诧异的抬头,看到门把左右扭动。 然后像做贼一样的女人,从门外进来,小心翼翼到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 她还穿着睡衣,宽松的,连她身体的轮廓都看不出来。 手打开衣柜,视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 被子被掀开,上面是空的。 诧异片刻,再抬眸,安静的空间里,男人的额发柔软的垂着,挡住硬冷精致的眉骨。 视线落在她身上,那双桃花眼,泛着软意,和昨天全然不同的眉眼。 何愈问他:“是我吵醒你了吗?” 他摇头:“我自己醒的。” 生物钟如此,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到点就会醒。 哪怕再困。 何愈从衣柜里拿出衣服:“你再休息一会,现在还早。” 她正要出去,徐清让往前走了一步:“我昨天……” 何愈的全部神经都崩紧了。 他低声问:“弄疼你了吗?” 酒精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划开了他所有的伪装和隐忍。 那是他少数的,在她面前露出最为真实的自己。 虽然醉酒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可他记得很清楚,甚至在情深至极的时候,他的手扶着她的腰。 想一直这么做下去。 何愈脸颊发热,装出一副无谓的神情:“没事。” 然后出去,关上了门。 视线被门所隔绝,徐清让垂下眼睫。 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手背上的伤口时,神色越发凝重—— 昨天周然和白悠悠喝了太多,时间又很晚,索性就在她家住下了。 今天几个人一起去上班,坐徐清让的顺风车。 周然坐在副驾驶,白悠悠和何愈坐在后面。 刚上车,白悠悠就接到了椿姐的电话,后天有个饭局,让她记得去。 即使咖位变了,可有些饭局,还是不得不去的。 在娱乐圈混,人脉很重要,这是椿姐最常放在嘴上的,偏偏白悠悠脾气直,又冲,得罪的人不再少数。 所以椿姐一直想方设法给她挽救形象。 挂断电话后,白悠悠皱着眉,低声骂了句什么,然后一脸不爽的往何愈怀里蹭:“小愈愈,我以后要是把娱乐圈的大腕都得罪光了,没戏拍的时候你可得养我啊。” 何愈摸了摸她的头顶:“爸爸不养你谁养你。” 她笑着捶了她一下,然后坐起身:“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就行,有车会来接我。” 徐清让点头,把车停在路口。 白悠悠和何愈说了一声,去开车门,似乎卡住了,开了几次都没打开。 还是徐清让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后座,替她把车门拉开。 她道了声谢,又回身冲车里挥了挥手。 何愈困的不行,歪靠在座椅上小憩。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研究所附近的车库里。 周然也不在了。 靠着的地方,从座椅变成了徐清让的肩膀。 他身上带着干净的气息,何愈眨了下眼,低喃一声,从他的肩膀离开,又进到他的怀里。 倦意未消,鼻音很重:“困。” 像是在撒娇。 他抬手,轻抚过她披散在肩后的长发:“那就再睡一会。” 还有半个小时才到点,从这里走过去,最多也只需要十分钟。 也就是说,她还是二十分钟的时间。 他抱的更紧了一些,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她睡觉。 白到泛着淡青色的指尖,绕过她的长发,又松开。 能闻到她身上独特的甜橙香。 想一口咬下,品尝酸中泛甜的滋味。 她睡觉也不老实,在他怀里动来动去,似乎想要找一个舒服的角度。 最后直接倒下,后脑勺枕在他的腿上。 这个角度很好,能完整的将她的脸看清楚。 她长了一张很有欺骗性的脸,没有表情时,就像一个安静文雅的女孩子。 可一旦那双明亮异常的杏眼往上扬,笑意沾染眼角,便成了最明媚的太阳。 阴暗的角落,最渴望的就是阳光。 所以徐清让才会那么奋不顾身的想要抓住她。 才刚入眠,睡眠尚浅。 浅薄的眼皮之下,眼珠轻轻转动。 她应该化了淡妆,眼角处,有一抹极淡的红。 和唇上的颜色很像。 他伸出手,轻轻覆盖住她的眼睛。 掌心之下,柔软的睫毛颤动。 如果说心脏的跳动象征着生命,那么眼睛,就是所有情绪的泄露地。 徐清让只能挡住,让他为之疯狂的地方。 每次看到她的眼神,他就会忍不住,不顾一切的想要占有她。 目光所及之处,是缝合后的伤口。 已经开始出现自残的行为了,他不确定,下一次,是对他出手,还是对他身边的人出手。 他问过孙智,这样极端的人格,除非尽快的治疗,不然,后果无法预料—— 何愈猛的抽搐了一下,梦里,她骑着自行车走下坡,刹车突然失灵了,轮胎从石头上颠过去。 于是现实里的她,也跟着颠了一下。 听人说,这种反应是在长个。 可她都这么大了,居然还能长大。 不等她疑惑完,手机上的时间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从徐清让的腿上坐起来,她边收拾东西边埋怨他:“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后者坐在原地,伸手想要帮她一起收拾,奈何她的手速太快。 于是只能尴尬的停在半空,被她训斥后,也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然后眨了一下眼。 果然对象长的好看有利也有弊,就算是生气也没办法去埋怨。 他的样子,乖巧的让人想犯罪。 何愈顿时为自己刚才的语气太重而感到忏悔,过来掐了掐他的脸,哄他:“晚上我请你吃饭,要乖哦。” 说完,就关上车门,着急忙慌的往外跑。 徐清让愣怔在原地。 好半晌,才将视线从已经跑没影的何愈身上移开。 脸颊似乎还带着何愈指腹间的触感。 然后他挑唇,轻轻笑了一下,对着空气,自顾自的点了一下头。 他说:“好。”—— 繁忙会让人暂时忘了一切,可一旦闲下来,所有的情绪就都一起涌了上来。 何愈握着咖啡杯,在茶水间里,百叶窗被拉开,她的视线往下,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 那种无措的情绪再次萦绕。 她想了很久,她喜欢徐清让,所以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有什么病,她还是喜欢他。 喜欢他一辈子。 所以她得陪着他,和从前一样,做他的小太阳,哪怕只是从缝隙里照进去的一点光。 她也不愿意,让他一个人面对黑暗。 可是她最怕的就是,他会放弃,因为觉得太累,索性放弃治疗,让出自己的身体,选择消失。 孙智说过,治疗过程中,难的不止是病人,还有病人的亲人,家属,以及女朋友。 尤其是像徐清让这种,本身就有过消极生命的病人。 他们的心理就像一张薄纸一样,极为不稳定。 可能轻轻一捅,就会悉数崩溃。 这和承受能力低弱没有关系,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病人。 很容易产生厌世的情绪。 眼睛有点发热,何愈忍住眼泪。 然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嘴脸,硬挤出一个笑容。 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 会议开到一半,手机轻微的震动。 徐清让将视线从荧幕上移开。 耳边,是推广部经理的声音,偌大的会议厅,回音绕梁。 他站起身,慢条斯理的将西装扣给扣上。 拿着手机走到窗边。 霎时,四周静了下来。 推广部经理站在台上,手上拿着遥控,愣站在原地。 徐清让的反应让他有些无措。 可能是嫌他的汇报太过乏味,方案也不合格。 半开的窗帘,后面便是落地窗。 他屈指,点开那段语音,然后放在耳边。 女人的话尾染着笑,语气低软的,像是在撒娇。 “徐清让,我想每天听你说一句喜欢我,好不好呀?” 他垂眸,长睫挡住落地窗外映照进来的阳光,同时也挡住,他眼底的笑意。 浓的,像是墨水泼洒在宣纸上。 怎么抹也抹不开。 他说:“好。” 每天,就是每一天。 只有活着,才能开口说话,才能说出那句喜欢。 第59章 第五十九种爱 就连孙智都说,徐清让最近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这对于他的治疗,是很有帮助的。 他翻阅着资料:“后天我要去美国,参加一个座谈会,到时候我找我当初的导师咨询一下,他曾经有一位病人,经历和你和你相似。” 徐清让点头:“谢谢。” 语气清冷,平淡到像是在说今天中午不想吃饭一样,实在让孙智看不出来他是在道谢。 自己当他的心理医生这么久了,甚至也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结果这人对他的态度,十多年来都是一个样。 碰上他心情好点的时候,或许还能看到一个笑容。 不过也是浅淡到,风一吹就能散掉的那种。 徐请让站起身,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拿起,搭放在手臂上:“那我先走了。” 孙智点点头,末了,还不忘提醒他:“记得按时吃药。” 男人开门的同时,轻恩一声,再次传来声响,是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 时间从指缝中流走,冬天似乎是在悄无声息中到来的。 何愈本身就不是畏冷的体质,只是这温实在降的太过迅猛。 一大早,陈烟就打电话给她,说是气象台发了低温预警,让她多穿点衣服。 彼时她正裹着被子躲在家里看剧,旁边的垃圾桶里,堆放着擤鼻涕的卫生纸。 自己八百年都不感冒的人,这次也没能抗住寒流攻击,也不知道徐清让是不是比她更严重。 想到这里,她裹着被子,艰难的移动到茶几旁边,把手机拿过来。 脚不小心碰到垃圾桶,险些倒了。 好在她及时扶住。 手机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机械冰冷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将手机放回茶几上,又重新裹着被子。 遥控器在手上,因为她突然变乱的思绪,而肆意调着台。 平均停留不到三秒钟,直到听见某个熟悉的名字,她才停下。 “近日女星白悠悠被拍到从豪车上下来,同行的男人被认出,为JI总裁徐某,同时也是前段时间被传的沸沸扬扬的男主原型。” 旁边还有配图,是那天徐清让从她家出来,送他们去上班的时候。 白悠悠车门卡住了,徐请让下车给她开门。 眼眸微眯,手上的薯片被咬碎。 当明星真惨,干什么都能被偷拍。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就是 她妈不会看见了吧。 这个念头燃起的下一秒,手机就在茶几上震个不停。 似乎感染了打电话那方情绪的急切,震动的频率似乎都快了许多。 看到了来电显示以后,何愈叹了一口气。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才刚按下接通键,她妈质问的声音就透过手机传了出来。 “何愈啊,这悠悠和小徐是怎么回事啊?” 何愈和她解释:“妈,这事你就别瞎操心了,悠悠出道这么多年,她闹的绯闻还少吗,光是被拍到和周然在一起都有好几次了。” 陈烟听到她的话,沉默片刻。 半晌才开口,叹息声中带着一丝惋惜:“你方阿姨的儿子,刚从美国回来,长得啊,那真是一表人才。” 预感到她下一秒会说什么,何愈抢在她前面开了口:“妈,我还有点事,先挂了啊。” 电话挂断后,她松了一口气。 身上的温度似乎又高了一些,整个人也疲乏的很,可能是药效起作用了,所以才会这么想睡觉。 她艰难的挪动回房间,上了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今天有个综艺要拍,白悠悠在后台补妆的同时,刷了会微博。 椿姐才刚通知她闹了新绯闻,这边微博就已经上了热搜。 看到热搜后面那个爆字,她皱紧了眉头。 和谁传绯闻不好,竟然是和徐请让。 可能是因为距离有些近的缘故,两个人的脸都被拍的很清楚。 梦魇也被刷上了热搜。 甚至有人说,这是现实版的梦魇。 白悠悠眉头皱的更深。 化妆师正在给她上腮红,她将手机扔放回桌面,零零散散的撞倒面前那些瓶瓶罐罐。 这些人还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动静有些大,忙碌的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将视线移向她。 因为还在装修的缘故,所以是所有人共用一个化妆间。 就连苏汋这种影后级别的巨星,也是和他们挤在一起。 不时有和她套近乎的上去讨好她,或夸赞她的眼影,或夸赞她的衣服。 即使意图很明显,苏汋仍旧一一礼貌的回应,说着谢谢。 这次的投资商是某个轻奢的服装品牌,白悠悠换好衣服去了一趟洗手间。 洗手台旁,只有苏汋在。 她单手取耳环,视线透过镜子,看着洗手的白悠悠。 “徐清让家里的情况有些复杂,可能和你想象的有些出入。”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结合这里只有她们两个,再加上那则绯闻。 白悠悠自然有理由对号入座。 因为她的那句话,莫名觉得恼怒。 像是在以亲密之人自居一般,说出让人误会的话。 明明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是何愈才对。 于是她的话,自然而然的也带上了刺:“他家里是什么情况,好像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吧。” 她轻笑道,“苏影后?” 后者神色微变,却也只是一瞬,便止住了。 恢复如初。 “我父母和他父母是挚交,我和他的妹妹更是同学,我们认识的时间,比你要长的多。”像是急于证明自己的地位,“那些狗仔的德行我再清楚不过了,看照片上你们的距离,应该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白悠悠挑唇,嘲讽一笑。 抽了张纸巾擦手,然后开门出去。 何愈是在半梦半醒之间被白悠悠的电话给吵醒的。 听她的语气,似乎是真的气急了:“那个女人摆明了就是对徐清让心怀不轨,何愈,这种时候作为正房你必须得有点反击才行啊!” 何愈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下床,头发睡的乱糟糟的,像鸡窝一样。 视线落在一旁的闹钟上。 她居然这么能睡,直接睡到下午了。 倒了一杯水准备吃药,她问:“难不成徐请让还有侧房?” 何愈这个人的性格,过分乐观。 白悠悠对她再了解不过了。 叹了口气:“行吧。 又说,“你得请我吃饭知道吗。” 因为那张照片,她可是替代何愈成了苏汋的眼中钉。 何愈还有些懵,不太懂她为什么叹气,却还是点头应道:“你想什么时候吃都行。 ” 吃完药后,她刚准备洗个澡了继续睡。 感冒会使人倦怠加懒惰。 再加上她本身就觉多,好不容易请了几天病假,肯定要多睡睡,补回来。 因为感冒,所以她不敢洗头发,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正好看到茶几上亮着的手机屏幕。 徐请让三个字,格外显眼。 她拖动沉重的身子过去,躺在沙发上按下接通。 鼻音很重:“喂?” 他那边偶尔传来书页的翻动声,清脆的,像是崭新的A4纸:“刚刚在开会,所以手机开了飞行模式。” 何愈疑惑了一瞬,不知道他为什么连这个也要和她报备。 后来才想起,早上的时候,她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喔。” 那边安静片刻,低沉的男声再次响起:“感冒了?” 嗓子突然很痒,抑制不住的咳了几声:“有点。” 起先只是嗓子疼,她也没太在意,然后就开始不停的打喷嚏。 那个时候她还有心思开玩笑,和小陈打趣,顺便虐虐单身狗,说这是她家亲爱的在想她。 为此,她特地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明明早上还见过,这才几个小时啊,就这么想我了。” 小陈一阵恶寒,搓了搓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想个屁,我看你他妈是感冒了吧。” 然后一语成谶,下午的时候何愈就开始发烧。 办公室里有体温计,她量了一下,三十八点六,高烧。 于是她将所有的罪都推到了小陈身上:“都是小陈的错。” 徐清让低哑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玩笑话而变的轻松一些:“在家?” 何愈点头,有些不明就里:“在呀。” 他说:“我下班了去找你。” 何愈一惊,顿时摆手拒绝:“不了不了,我家到处都是病菌,别把你也给传染上了。” 他开始沉吟。 何愈以为他想通了,松了一口气。 她身体好,就算生再重的病,都不需要打针,吃药以后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可是徐清让不同,他体寒。 现在又是冬天,他肯定不太适应。 刚准备开口,就被徐清让的话给打断:“那我把你接去我家。”???? 何愈皱了下眉:“不是你家我家的问题,是我的感冒会传染给你。” 他毫不在意:“那就传染。” 何愈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 可是突然想到,他的性格,其实也不像平时看来的那么温和顺从。 在某些事情上,他格外执拗。 譬如,照顾她。 何愈把这当成一种甜蜜的负担。 于是笑着妥协:“那我等你呀。” 少顷,他的语调放软了一些:“恩,我马上就过去。” 他说的马上,果然是马上。 何愈一局游戏还没打完,门铃就响了。 屏幕里的小人正好都聚在一起打团,她作为主要战力,没办法在此刻弃之不顾。 于是只能大声回应:“等我一下。” 五分钟,对方被团灭,何愈穿上鞋子过去开门。 男人就站在门外,今天换了个发型,额发抓到脑后,精致硬冷的轮廓显露无遗。 何愈眨了下眼,手还扶着门框,恰好挡住了他进去的路。 眉骨微皱,他似乎不是很高兴。 却还是安静的等着,一言不发。 何愈突然开口:“你今天真好看。” 男人逐渐展颜,问她:“不让我进去?” 何愈这才反应过来,松开手侧身:“你吃饭了没呀。” 他弯腰换鞋:“没有,今天我要回徐宅一趟。” 何愈点头。 然后才想到:“我也要和你一起回去吗?” “恩,吃完饭了再走。” “那行吧。” 她歪站在一旁,看他换鞋子。 又突然想到,自己的游戏还没结束。 匆忙跑过去,对话栏下,是一连串的问号,全都是来自辅助对她的疑惑。 她打字解释 又是一波言语轰炸。 何愈自动无视掉那些对话,只想着抓紧打完这局。 十几分钟后,对方终于投了。 何愈打了个哈欠,起身活动了下身子,坐的太久,背都有点酸痛了。 徐清让坐在椅子上看书,是何愈昨天晚上看了以后忘了收进去的那本白夜行。 她说:“走吧。” 徐清让微抬了眉骨,将视线从书页上印刷的字迹移到她脸上。 因为感冒而染上的淡红,像是在害羞。 他合上书页,起身。 一路上,他都很安静的在开车。 何愈闲着无聊,在手机上玩起了消消乐。 卡到四百多关,实在过不去了。 于是只能按下锁屏,将视线移到车窗外的路况上,今天不堵车,一路上畅通无阻。 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徐清让情绪的不对劲,她问:“你是不是不高兴?” 徐清让摇头:“没有。” 口是心非。 虽然他总是能够做到情绪不外露,可是和他深入接触过的何愈还是摸清了规律。 不过这种规律似乎只适用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忽略了徐清让说的那句没有,她又问:“为什么会生气?” 沉默回应了她的话。 何愈也不气馁,继续问他:“徐清让为什么生气呀?” 他终于稍微有了些许反应,握着反向盘的手收紧又松开。 跳开了她的问题,反问他:“你刚刚玩的是什么游戏?” “那个呀。”何愈提醒他,“我之前带你一起玩过的呀,这么快就忘了。” 他低恩一声:“很喜欢?” 缺少主语和名词的一句话,何愈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他是在指游戏。 诚实的点了点头:“喜欢啊。” “恩。” 简单的回应以后,再无话。 车停在路口,等红绿灯。 何愈突然过去,搂着他的腰,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一个不太重的印记。 唇瓣离开,暗红色的草莓印,上面弥漫着一层浅薄的水汽。 徐清让这个人很好哄,一个吻就够了。 何愈觉得他可真可爱呀。 “游戏没你好玩。” 他微垂眼睫,视线落在她的唇上,随着她说话时,一闭一合。 “恩。” 又是简单的单音节发音,不过语气,明显较之前有了变化。 车开到楼下,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何愈突然发现了一件很能打发时间的事,把他弄生气,然后再去吻他。 极其轻微的情绪转变,让她乐此不疲。 她天性乐观,天大的事,在她这里都算不了什么。 即使前几天,还难过的整夜睡不着觉,可现在,这么静距离的和他在一起,才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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