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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面包车,虽然写了限载人数,但在那些司机眼中,座位就像某些东西,挤挤总是有的。 因为是乡镇上,管的并不严。 而且从这儿去镇上,路途遥远,花五块简直再划算不过了。 只不过何愈他们不这么想。 有了上次的经历以后,何愈简直是宁愿步行也不想坐上去挤了。 她试图和司机商量:“您这车我包了,这趟就别拉别人了,可以吗?” 他面露难色,操着一口熟练的皖城口音:“不行的,我们这都是乡里乡亲的,我怎么好意思不让他们上呢,再说了,都是些老人家,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这儿暴晒等着吧。” 何愈被他一句话堵回来。 好在那天人不多,车上算上他们也只坐了七个人。 唯一不太妙的就是,好像又和之前在车上认识的那几个阿姨碰上了。 “哟,你们小两口还真恩爱啊。” “对啊,上次就看到你们一起去镇上赶集。” 不知道为什么,何愈右眼皮一直跳,她试图解释:“阿姨,我们不是……” 她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你们有孩子了吗,我们那有个求子庙,特别灵,改天我带你们去啊。” “对对对,我上次带着媳妇过去,立马就怀上了,还是双胞胎呢。” “可不嘛,我们隔壁那个小纯,前几年嫁过来一直怀不上,我带她去了一趟求子庙,第二年就有了。” …… 何愈看着聊的兴起的二人,深知解释了也没用,认命般的闭上了嘴。 总觉得后背莫名冒着寒意。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徐清让看过来的视线。 他抬了眼睫,瞳色如浓稠的水墨,取代了本该有的情绪,一点点向外延展。 片刻,他别开视线,看着窗外。 唇线紧抿。 似乎不太高兴。 …… 路上手机信号渐渐好了起来。 何愈觉着无聊,低头玩了会游戏打发时间。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到了。” 甫一下车,何愈就被呼啸而过的车喷了一脸的车尾气。 她皱着眉伸手挥了挥,想把那股难闻的味道给散开。 “戴上吧。” 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何愈看着徐清让递过来的口罩。 防尘霾的。 应该是顾晨特地给他带来的。 她迟疑的接过:“那你呢?” “我没事。” 这里的空气质量也没好多少,主要是烟尘太多。 可能是因为附近的车流大。 再加上地上的灰尘多。 听说刚刚有辆运黄沙的货车在这翻了,还来不及清扫。 徐清让拿出素色方帕,捂住唇鼻,无声的走在前面。 何愈走过去,把口罩递还给他:“你还是戴上吧,万一病发了怎么办。” 又是一辆车经过,沙尘迎面。 她没忍住,别开脸咳了起来。 徐清让眉头紧皱,接过口罩给她戴上。 指腹不经意的抚过耳朵后面那一块软肉,带着些微的凉意。 何愈却莫名觉得耳根发热。 她怔了片刻,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徐清让无声的往后退了一步:“等过了这段路再说。” 她欲言又止:“可是……” 他语气透着无奈:“你乖一点好不好。” 何愈怂的很快:“喔。” 万夏在后面跟着小陈吸了一路的灰,好不容易走到街市上——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该有的这儿都有。 特别是网吧,他们这一路走来,已经看到好几家了。 不过从外面看,环境应该不太好。 光是抽烟的就看到了好几个。 最后去了一家看着还不错的网咖。 说是网咖,其实也不是无烟的。除了电脑配置稍微好一点,网费高一点以外,和网吧也没什么区别了。 门口整齐堆放着各种颜色各种品牌的电动车和自行车。 何愈把口罩还给徐清让:“你应该没来过网吧吧?” 上次和她一起玩游戏的应该是季渊。 他低恩一声,戴上口罩。 有的人好看的只是一张皮囊,但有的人,是从骨子里都透露着一股吸引人的气质。 即使口罩遮面,微露在外的桃花眼和硬冷的眉骨似乎都在无声的勾引着小姑娘的视线。 网管是个女生,看上去年纪也没多大,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发披肩,挑了一抹紫色。开机子的时候,她拿着徐清让的身份证看了许久,不时抬头看看他, 慢悠悠的输入密码。 然后把身份证还给他们。 她嘴里嚼着口香糖:“没有四台连着的了,只有两台连在一起的,其他都是分开的。” 万夏说了声谢谢就拉着何愈往两台连着的座位走:“今天你一定得带我一雪前耻!” 她点头应道:“好。” 等待电脑打开的时候,她心不在焉的往徐清让那里看了一眼。 他戴着口罩,大半张脸被遮盖,眼睫微垂,看不出任何情绪。 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适。 何愈松了口气。 还好网吧里面的空气还算可以。 第31章 第三十一种爱 何愈戴着耳麦开黑,根本听不到外面的杂音。 时间太久,邮件堆积的有点多,全部处理完花费了些时间。 盯着电脑的时间过长,眼睛有些酸涩, 徐清让抬手轻按了下山根。 视线落在与他没隔多远的何愈身上。 她神情专注,说着他听不懂的话,笑的很开心。 那种开心来源于电脑另一端的人,他不清楚是男是女,也不清楚年龄多大, 一种未知的情绪涌了上来。 唯一知道的是,他在嫉妒。 嫉妒到想砸了电脑,切断他们的交流。 可是不行。 他得忍耐,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的那些负面情绪。 她会逃,会害怕,还会远离他。 眼睫轻垂,他逐渐收回思绪。 身旁有人抽烟,因为风向的缘故,烟雾一直往他这边吹。 他沉吟片刻,索性抬手摘了口罩,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烟雾没了阻隔,混着空气一起入了他的鼻腔。 唇色变的发白,像是有什么积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熟悉的窒息感。 一把游戏打完,何愈取下耳麦,和一旁的万夏说了一声:“我去趟洗手间。” 后者点点头,往前挪动椅子,让她出去。 洗手间就在网吧后门,分男女,因为里面明确写了禁烟,所以那里的走廊上站满了抽烟的人。 何愈过去的时候,视线无意的瞟向徐清让那边。 他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 何愈匆忙过去,她紧皱着眉,问他旁边抽烟的人:“你看不见禁烟两个字吗?” 那人嘴里还叼着烟,看了她一眼。 何愈没空再理他,问徐清让:“你带药了吗,有没有觉得呼吸不顺畅。”她皱着眉,“口罩怎么摘了?” 一连串的发问,徐清让安静的等她讲完。 片刻,他摇了摇头,许是刚才咳的太狠,一贯低沉的声线透着嘶哑:“我没事。” 话说完,眉头轻拧,他别过头,握拳抵住唇,又是一阵咳。 何愈面带担忧:“很难受吗?” 徐清让垂眸看着她,眼尾微敛,眸色深邃。 他按耐下翻涌的情绪,柔声开口:“不难受。” 何愈去前台买了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他:“你先把药吃了。” 他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 吃过药以后,整个人明显稳定了许多。 何愈松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看了眼时间:“时候也不早了,你去外面等我会,我去趟洗手间然后一起回去。” 他点点头,眼尾垂着,看上去异常乖巧。 何愈按耐住想要摸摸他的脑袋的念头:“我很快的。” 洗手间挺干净的,应该是定时有人打扫,不过没什么人。 何愈上完厕所出来,门被人打开,那人沉声看着他,眉眼带着怒气,指间夹着烟,应该是刚点的。 “老子现在也抽烟了,你怎么不管?” 何愈皱了皱眉,她刚准备出去,那人不动声色的挡在她的面前,弹了弹烟灰。 “刚才那个是你相好不?” 他笑容猥琐,一看就是地痞无赖。 “看他那个样子,估计也活不过今年了,在床上恐怕也没力气满足你,要不干脆点,跟我?” 何愈微挑了唇:“好啊,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再考虑考虑。” 他眯着眸子:“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打女人?” 何愈歪了下头,笑道:“看你的文化素养和行为举止,轻而易举的就和会打女人的人渣对上号了。” 话里的嘲讽不加掩饰,赤/裸/裸到让他的怒意值瞬间达到顶峰。 “那老子现在就让你看看人渣是怎么打女人的。” 他往旁边淬了口口水,踩断放在墙角的拖把。 木头断裂处带着木刺,痕迹不齐。 日光灯晃了一下。 似是电压不稳。 门被踹开,何愈愣了下神。 可能是在网吧待久了,男人身上也沾上了些微的烟草味,淡淡的。 实心木头迎着后背狠砸下来,他皱了下眉,将她护在怀里。 心跳声平稳有力,一下一下的隔着胸腔撞击着她的耳膜。 他抱的太紧,何愈连转头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那人扔了木棍,似乎又骂了句什么,何愈没听清。 她的手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眼眶发红,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 “你……你没事吧?” 他摇头,声音沉闷:“没事。” 却没有放开她。 何愈声音哽咽,哭的一抽一抽:“怎么可能没事,那么粗的木棍,你让我看看。” 她伸手推他。 就是推不开。 “你先松开我好不好。”愧疚加着担忧,她哭的更厉害,呼吸都有些不太顺了。 徐清让松开手。 垂眸看她。 幽亮的灯光,他的肤色被映衬的更白,瞳色深邃如墨。 面色和平常无二,似乎真的没什么大碍。 何愈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神色瞬变。 精致的眉骨显出一道沟渠,他皱着眉,眼中染上戾气。 握着她的胳膊:“怎么伤的?” 何愈闻声看了一眼,胳膊肘那里破了一块皮,应该是刚才和那人起争执的时候不小心被弄伤的。 “没事,不疼。” 的确不疼,这种伤,如果不是徐清让提醒,估计不等她发现就自己愈合了。 徐清让微敛眼睫,一言不发。 何愈把袖子撸下去,推门出去:“走吧。” 她出去喊了万夏和小陈,两人退了电脑,一起出去。 徐清让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打电话也没人接,何愈又去了一趟女洗手间,没看到人。 “刚刚还和我在一起的,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小陈笑她:“你行啊,这才几分钟就把人给弄丢了。” 何愈烦的不行,难得和他贫—— 网吧的后巷,刘志拿着身份证出来,他拿着手机在讲电话,对方不知道是谁。 他骂骂咧咧的:“下次要是再遇上那个女人,老子弄死她!” 夜色渐起,天空起了一层墨蓝。 男人垂眼看着他,声线像是染了夜色,带着寒意。 他沉声问:“你要弄死谁?” 刘志皱眉,先是疑惑,后又冷笑出声:“你是刚刚那个……” 他话说了一半,男人抬脚踹在他的小腹上,力道之大,让他丝毫的挣扎都来不及有,直挺挺的向后跌了下去。 他刚想起来,手被人踩住。 鳄鱼皮的鞋面,往上,是白皙的脚踝,裤脚被熨烫的平整。 斯文又禁欲的搭配。 偏偏不太适合用来形容此刻的举动。 徐清让压低了声音问他:“恩?你要弄死谁?” 每说一个字,他脚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 刘志疼的面目狰狞,抬手去扒他的脚:“我错了,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徐清让膝盖微弯,蹲在他面前,清冷好看的五官被放大。 他举止斯文,虽然沉闷,但却是个好说话的。 ——这是外界对他的评价。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似乎是到点了,路灯一起被打开。 光亮照进巷子。 后面就是工地,巷子里堆放了许多多余的木材,他随手抽了一根。 他歪了下头,声线幽冷:“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第32章 第三十二种爱 皖城的天气也是个阴晴不定的。 突然就阴了下来,轰鸣雷声混着夜色。 何愈有些不安,她拉上外套拉链:“电话不接,只能分头找了。” 小陈嘴里咬着刚刚网管妹子送的棒棒糖,皱了下眉:“他三十岁,又不是三岁,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走丢。” 何愈心里有点烦,随口顶了一句:“你不懂。” 徐清让刚才的脸色很不好看,何愈担心他突然病发,身边又没人。 小陈眼睛一眯,凑近她:“你不对劲。” 何愈被他看的有些发懵:“哪里不对劲?” 他站直身子,连糖带棍一起扔进垃圾桶里:“就是……” 他话说到一半,门被人推开。 万夏走进来,脸色有些怪异。 网吧洗手间没位置了,她肚子又实在疼的不行,所以去了附近工地临时搭建的厕所。 何愈看着她,把手机放回包里:“你回来的正好,徐清让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去找……” 那个“他”字在她齿间回转,在看到来人以后,默默吞咽下去。 何愈走过去,问徐清让:“你刚刚去哪了,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徐清让拿出手机,摁亮屏幕,上面显示有六条未接来电:“不小心静音了。” 何愈默了一瞬,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陈疑惑的看了万夏一眼:“你怎么也不太对劲?” “对啊,你们是在哪碰上的?” 万夏眼神闪躲,从徐清让身上掠过:“我……我们是在回来的路上偶然碰到的。” 何愈和小陈对视一眼。 总觉得她怪怪的。 因为下大雨的缘故,他们当天没有回去,而是去附近的小旅馆开了四家房。 很简陋,隔音效果也不太好。 何愈洗完澡出来,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吹风机。 前台电话打了也没人接。 她用干毛巾包着湿发,抽了房卡下楼。 前台只有一个人,应该就是老板,她过去的时候,他正好在用电脑玩斗地主。 何愈调整了毛巾的位置,防止视线被挡住:“请问有吹风吗?” 他头也没抬,往走廊指了指:“每层楼的走廊上都会有一个。” 何愈道过谢以后上楼。 她头发长,吹干得废上一些时间,中途不时有喝的连路都走不稳的男女上楼。 甚至还有两男一女的组合,何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默默合上惊掉的下巴。 继续专心的吹头发。 吹到一半的时候,万夏过来找她:“何愈,我有话和你说。” 何愈关掉吹风,放回支架上:“行啊,说吧。” 万夏欲言又止:“还是进去说吧。” 何愈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神神秘秘的。” 进去之前,她看到对面的门被打开,徐清让从里面出来,他应该也刚洗过澡,发梢带着湿意,领口微敞,肩线隐于衬衣之下,下摆随意的扎了一截进去,又有一截不安分的滑落出来。 眉骨被湿发遮挡,他无声的看着门打开,又关上- 万夏看上去似乎很不安,不停的喝水。 何愈等的都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你到底还说不说了?” 听到她的话,万夏又开了一瓶水,猛灌了一大口。 “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会和徐清让一起回来吗?” 何愈问:“为什么?” 万夏整理了下语言:“我刚刚想去工地的厕所,结果听到旁边的巷子里有惨叫声,我一时好奇,过去看了一眼,然后看到有人打架。” 她中间停顿了一下,然后改口:“不,应该是有人在单方面被打。” 何愈更困惑了:“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你知道打人的是谁吗?” “谁?” 万夏沉默片刻:“徐清让。” 何愈眨了眨眼,半天没说话,似乎在努力的消化这条像是天方夜谭的信息。 万夏还有些后怕,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她得出一个结论:“总之他那个人真的太危险了,那种内在的阴郁感,积累久了,突然爆发真的很可怕。” 万夏也没在她的房间留多久,就哈欠不断,顶着一双困的眼泪汪汪的眼睛回了自己的房间。 入夜,何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她平躺着,抬手压在被子上,看着屋顶。 翻了个身,在床头柜上胡乱的摸索着,开了灯。 犹豫良久,她还是开门出去。 安静的走廊,灯光昏暗且逼仄,像是长盒子一样,门对着门。 徐清让的房间和她对着,门开着,他站在外面。 门开以后,视线少了阻隔,就这么和她的对上了。 也不知道他在这站了多久,头发已经干了,柔顺的搭落在额前。 整个人也逐渐恢复了血色,他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唇线细长的一条,鸦羽般的睫毛,在走廊壁灯的映照下,眼底浮现出一小块的阴影。 何愈突然想起万夏刚才的话。 “他刚才的样子,似乎真的想要杀了他。” 很奇怪,明知道万夏不会骗她,可她还是无法将那句话和面前这张脸重合在一起。 她想的入了神,看着徐清让的眼神就越发复杂了一些。 安静无他人的走廊,只余他们对视而立。 想的烦了,何愈皱了下眉。 徐清让捕捉到了她微妙的情绪转变,眼底暗了那么一瞬。 他出声打断她的思绪:“我们谈谈,好吗?” 用的是询问的语气,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喉咙长时间没有过水的缘故。 何愈点点头:“你等我一下。” 她回房,拿了瓶水出来,递给他:“去你房间里谈吧。” 徐清让接过水,迟疑了片刻,还是点头:“好。” 何愈进去以后,徐清让把门关上。 房间的格局都是一样的,卫生间挨着靠近门的那面墙,毛玻璃的。 床单是刺眼的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最直接的告诉你,这是干净的。 何愈坐下以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徐清让为什么要出去待着了。 房间的隔音实在太差,隔壁的撞击声和某种叫声实在太清楚,仿佛就在面前,不时伴随着某种趣味性的辱骂。 经验稍微足一点的人脑海里似乎都能大概显出那副画面来了。 何愈沉默半晌,耳根莫名有些发热。 她轻咳了一声:“你要不把电视打开?” “坏的。”似乎怕她不信,徐清让还特地试了一下,真的打不开。 何愈无奈了。 索性就这么着吧,反正她要说的话也不多,问了就能走了。 似乎是快结束了,那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至少不影响交谈。 何愈的视线落在徐清让的脸上。 后者站在那里,不闪不躲,任凭她看了个仔细。 看了半晌,何愈无奈的放弃了,除了发现徐清让真的很帅以外,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犹豫片刻,她试探的问他:“你叫什么?” 很傻的一个问题,可他还是认真回答了:“徐清让。” 何愈眨了眨眼,继续问:“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从她刚进门的神情,到现在的反常。 “何愈。” 何愈的确是在怀疑,或许现在的徐清让并不是她所熟识的那个徐清让。 毕竟他是一个“病人”,在没弄清楚之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她看过二十四个比利,所以也知道一个人是可以拥有很多种人格的。 徐清让也不排除。 毕竟他好像已经病了很久,这种东西,就爱在暗中发酵,然后突然爆发,杀你个措手不及。 她犹豫了一会,终于站起身,过去拉住他的胳膊,撒娇般的晃动着:“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她突然的反常,也不过是为了试探出点什么来。 他的身子似乎僵了一下,在她触碰上去的那一瞬间。 隔着衣料的体温也变的灼热。 前后的转变并没有花费上太多的时间,他的眼眸像是压着乌云,暗沉一片,雷电被掩盖,不动声色的蓄着力。 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爆发点。 安静的房间,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偶尔还会混杂着黏腻的撞击声。 像是要打破平衡的局面。 徐清让沉声问她:“你在怕我?” 何愈下意识的松开手:“没有。” 回答的太快,除了无底线的信任,便是心虚的掩饰,徐清让唇线紧抿,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情绪翻涌上来。 他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她,又问:“你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样,觉得我是变态?” 何愈没说话,她突然意识到,有了刚才的试探,现在的她说再多,在徐清让看来也只是在掩饰。 掩饰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可她的确不那么觉得,也不怕他。 她只是担心,担心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变成了另外一种除季渊以外的人格。 未知的才是最危险的,她不想看到他变的危险。 说到底,他们其实不算很熟。 至少不是那种知根知底的熟。 就连他的病,也只是她自己猜测出来的。 至今为止,徐清让对她只字未提。 他又走了一步,仿佛有一种,她不说出答案就不罢休的样子:“是吗?” 距离太近,何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毛玻璃上,冰凉的触感,T恤太薄,寒意顺着尾椎骨到了头皮。 窄小的空间,气息交融。 眼里的乌云似乎逐渐消散,露出它最为原始的模样。 喉间弧度轻微滑动,视线落在她的菱唇上。 各种情绪混杂,冲破了他的思绪。 他低头,一点一点的靠近。 何愈此时脑子里犹如天人交战,根本没有注意到此刻的处境。 想到徐清让刚才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应该先道个歉。 思至此,她深呼了一口气:“对不起!” 徐清让突然停下。 视线从她的唇移到眼睛。 她定定的看着他,眸色明亮,像是一面镜子,甚至连他的脸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微红的眼角,带着藏不住的情/欲。 他真恶心。 一下子丢盔卸甲。 徐清让慢慢的,松开了握着她胳膊的手,极轻的一声,几乎是气音:“没事。” 何愈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下她更加肯定了刚才应该是万夏看花了眼。 毕竟斯文儒雅的徐清让,实在无法和那人满脸戾气到想杀人的徐清让画上对等。 夜色正浓,她怕打扰到别人,隔音实在太差。 她轻手轻脚的过去开门,回头冲他笑了笑:“那晚安呀。” 她的音色有点甜,尾音上挑,莫名把他的心弦勾了一下。 门关上,四周再次陷入安静。 徐清让垂眸,看着空无一物的掌心,柔滑的触感似乎还在。 她太瘦了,瘦到他好像只需要稍微加大一点力道,就能捏碎她的骨头一样。 第33章 第三十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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