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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高瘦高的,像根甘蔗,力气也大不到哪里去。 顾栎看到何愈被误伤了,挣开旁人的手又将他摁在地上揍了一顿。 “我/操/你/妈!”- 然后何愈就成为目击者代表被带来警局了…… 很烦啊,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个觉而已。 做完笔录出来,顾栎垂头坐在外面,看她出来了,急忙起身过来。 欲言又止,最后弱弱的说了声对不起。 何愈拍了拍他的肩膀,深叹一口气:“年轻人,还是要沉得住气。” 他脸上也挂彩了,青了一块,听到何愈的话,沉默两秒,突然笑出了声:“你每次用这个语气和我说话,我都特别想喊你阿姨。” 何愈皱眉:“行了,退下吧。” 警察从审问室出来,何愈问他:“警察叔叔,我们可以走了吗?” 他略一抬眸:“你可以走。”视线在顾栎身上停留片刻,“他得留下。” “那行,我们就先走了。” 她刚准备和万夏一起离开,衣摆被人拉住,顾栎看着她:“真走啊?” 她反问:“不然还能是假的?” 他迟疑片刻,松开手:“那行吧。” 何愈刚准备出去,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抬眸,视线正巧和徐清让的对上了。 他应该刚从公司过来,何愈难得看到他稍微松散的样子。 以往的他总是活的一丝不苟,从个人着装到行为举止。 今天却连个领带都没打,衬衣扣子解了两颗,领口微敞,露出半截锁骨,未被光覆盖住的地方,阴影加深了轮廓。 衬衣下摆齐整的扎紧裤腰,折痕柔软。 何愈诧异了一小会,他怎么会来警局。 以什么身份? 原告还是被告? 不等她开口,干净透彻的少年音从身后传来:“清让哥。” 徐清让收回落在何愈身上的视线,淡淡的恩了一声。 警局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正好在附近开会。 警局必须有人保释才肯放人,他又不敢给顾晨打电话,估计他来了以后能直接在警局来一场手刃弟弟的戏码,然后两人双双蹲大牢。 思前想后,他就只能联系徐清让了。 助理在外面给李响打了一通慰问电话,然后才推门进来,站在徐清让身旁,面露难色:“还在医院,听他的语气是想走法律程序。” 徐清让淡淡的看了顾栎一眼,后者低着头,没说话,似乎是在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 他别开视线:“年终奖提三倍,带薪休假一个月,让他同意私了。” 助理应了一声,刚准备出去打电话。 万夏激动的用胳膊肘撞了何愈一下:“Shit,这是什么神仙!” 万夏撞的地方正好是何愈被误伤的位置。 她轻嘶一声,眉头微皱。 顾栎看到了,急忙过去:“你还好吧?” 何愈摇头:“没事没事。” 可能是青了。 顾栎爆了句粗:“早知道我当时就该下手重一点了。” 万夏这会也有点气了,瞪他:“要不是你和他打架,我们家何愈又怎么会跟着遭殃。” 何愈拉了拉她:“行了,我没事。” 徐清让眸色微沉。 助理在一旁问他:“那我现在去给他打电话。” “开了他。” 毫无起伏的三个字,却又莫名夹杂着一丝寒意。 助理怔住了,刚刚不是还要求私了吗,怎么突然转变这么大。 …… 北城的天气阴晴不定,白天还出着大太阳,这会就已经刮起了风。 何愈穿的不多,微风吹来,她冷的抖了两下。 徐清让推开门出去,在原地站定。 她背对着他在马路边拦车,白T下摆扎进高腰短裤里,长腿白皙且直,细腰盈盈一握。 披散的长发被风吹散,她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在和身旁的女人说着什么。 徐清让脱了外套走过去,给她披上。 肩膀上突然的负重感迫使何愈抬头,徐清让比她高一个头还多点,眼睫微垂,安静的看着她。 他的瞳色真的很深,路灯已经开了,柔和的光坠进他的眼中,何愈好像看到了自己,带着诧异的神色。 他低声问:“不冷?” 何愈回过神来,拢了拢外套:“谢谢。” “我送你。” 何愈刚想拒绝:“不用,我打车就……” “这里不好打车。” 还真的挺不好打的。 何愈在这等了这么久,甚至都很少看到有车辆经过。 副驾驶里,何愈把安全带系上,万夏一直在后座给她发消息。 何愈无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 沉默两秒。 何愈无声的按了返回。 白天那个说三十岁是老男人的人仿佛不是她。 快到家的时候,何愈才突然想起顾栎来:“他应该没事吧?” 徐清让目视前方,专心的开着车:“没事。” 何愈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开口了- 到家以后,她和徐清让道过谢下车。 时间渐晚。 何愈洗完澡出来,刚吹干的头发柔顺的搭落在肩头。 她拖出椅子在书桌前坐下,把手中的水杯放在一旁。 手机轻轻震了一下。 何愈空出手点开。 是万夏发过来的离线文件,文件名是高考练习题。 何愈沉默的按了保存。 她突然想起来徐清让的外套没有还给他,于是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她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壁,良久没有收到回复,他应该在忙吧。 陈烟在外面敲门:“小愈,我给你煮了一碗面,记得下来吃。” 何愈起身:“好。” 可能是动作太大,不小心把杯子给碰倒了,水打湿了屏幕,她手忙脚乱的拿来纸抽。 抽了几张纸巾出来擦拭屏幕。 陈烟在外面听到动静,推门进来:“怎么了?” 何愈回头看了一眼:“没事,不小心把手杯打翻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快点弄好下去吃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好。” 好不容易擦干了,她把纸团扔进垃圾桶里,开门下楼。 何琛坐在客厅看报纸,瞧见她下来,将报纸合上,问她:“江偃有和你联系吗?” 何愈愣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江偃是哪号人物。 除了见面的那天晚上有说过一句晚安以后,两个人就没联系了。 “没有吧。” 何琛皱眉:“这小兔崽子,连我家闺女都看不上。” 何愈丝毫不意外,毕竟当初读书的时候,他的恋爱史可是响彻一时的。 他锁骨处的数字纹身就是他当时初恋的生日。 为此周然还和白悠悠、何愈为这到底是痴情和傻逼行为争论过。 何愈和白悠悠一致认为很傻逼。 当然也有可能是,当时情根未动的她们无法理解那些陷入爱情中的人是怎么想的。 预感到她爸即将开始絮叨模式,何愈快速的吃完面上楼。 手机屏幕亮了,app的图标显示在屏幕上方。 何愈点开。 何愈看着那个名为高考练习题的文件迟疑了两秒。 这是什么该死的惊天大噩耗啊。 何愈抱着这的确只是高考练习题的侥幸心态点开了文件。 ……????????? 何愈在心里安抚自己,这种时候,越是尴尬越要冷静。 发几条微信假装被盗号就行了。 片刻后。 他看上去挺聪明的啊,怎么这么好骗? 何愈沉默了,这人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她是被盗号了。 看来得来点狠的。 第25章 第二十五种爱 安静几秒后,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上写着徐清让,何愈莫名有些心虚。 安静的房间,铃声一直在响。 犹豫良久,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何愈?” 极其简短的两个字,语气几乎没什么起伏,却还是让她听出了其中的疑惑。 何愈强装镇定:“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那边沉吟片刻:“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何愈打着马虎眼,笑道:“我能出什么事啊。” 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我那个是发错了,你别多想啊。” “我知道。” 何愈一口气还没松完,他不急不忙的补完了后半句,“你毕竟是成年人了,有需求很正常。” …… 你知道什么啊!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何愈在心里一顿抓狂之后也释然了。 对啊,反正她也成年了。 怕什么。 为了防止这个尴尬的话题继续下去,她连忙开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啊。” 那边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 徐清让沉默良久:“皖城气候干燥,昼夜温差也大,和北城不同。” 何愈脑子发懵,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提醒自己记得保暖防暑?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皖城啊?” “顾晨告诉我的。” 何愈点头:“这样啊。” 徐清让这人,你就算是当面和他在一起,都不能指望他能和你多说几句话,更别谈是打电话了。 彼此沉默良久后,何愈终于再次提出了挂电话。 她将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突然想到,顾晨又是怎么知道她要去皖城的? 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细雨滴落在窗户上的声音似乎格外助眠- 出发当天,何愈拖着行李箱出门。 陈烟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每周打两个电话回来报平安。 之前他们去了一趟山区,结果遇到山体滑坡,搜救人员都去了。 好在他们刚离开那个地方,没有出现伤亡情况。 自从那件事以后,何琛和陈烟是越发反对她继续干野外这行了。 不过耐不住何愈喜欢。 她这个人,平时看上去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一旦涉及到她的原则底线的时候,那简直倔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何愈叫了辆车,把行李抬进后备箱:“知道啦,你快进去吧。” 陈烟叹了口气:“乡下蚊虫多,你多注意点啊。” “知道了知道了。”何愈打开车门坐上去,末了,摇下车窗将头探出来,“你和爸也多注意身体啊。” 陈烟点点头:“会的。” 看着逐渐远离自己视野的绿皮的士,她抬手拭掉眼角的泪水。 何愈这个工作,每次一去就是几个月。 她平时又不正经吃饭,导致肠胃不太好,再加上水土不服,每次出去一趟回来,整个人都会憔悴上好多。 不怪他们担心。 何愈抬手看了眼时间,下了飞机以后还得转车先去镇上,差不多能在七点之前到目的地- 徐清让站在病床边,看着闭眼躺在上面,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的男人。 眼睫轻垂。 就在今天早上,医生给他下了病危通知书。 徐铮赶过来的时候,徐清让已经出去了。 他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着被擦拭到不见一粒灰尘的地砖。 刺鼻的消毒水充斥着他的鼻腔。 昨天晚上他接到电话赶来医院,十二个小时的手术,最终还是失败了。 徐清让一言不发,李阳站在旁边,想安慰也不知从何安慰起。 相比徐铮的崩溃大哭来说,他看起来很平静。 情绪仍旧平淡,没什么起伏。 除了比平时更安静一点以外,李阳完全看不出他是正在经历丧亲之痛的人。 领带早就被扯开了,衬衣扣子也解了两颗,领口柔软的垂着,露出半截锁骨,皮肤白到甚至能看见脖颈处青色的血管。 他靠在椅背上,下颚线条凌厉而锋利。 医院刺眼的光线迫使他闭上眼睛。 他一夜没睡,唇色也惨白到毫无血色。 顾晨匆忙赶来的时候,尸体刚被盖上白布,推进太平间。 他看着徐清让,想说些安慰他的话。 可后者平静的从里面出来,除了面带倦色,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些话一下子卡在喉咙口里。 即使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可顾晨对他的性格还是没有摸的太通透。 无论何时,他都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好像任何事都没办法在他心底激起一点波澜来。 在别人看来,他这就叫冷血,没人情味。 会哭的人才会得到安慰,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家里那几天都被阴郁的气氛所萦绕,就连徐铮也安静了,只是在看到徐清让的时候,她面上仍旧带着浓厚的恨意:“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他不说话。 她语气冰冷:“为什么你这样的人,身上还流着和我相同的血。” 他像没听到一样,上楼回房—— 葬礼举行的那天,北城阴了一整天,像是努力积攒了好久的雨。 在晚上的时候,一下子全都释放了。 徐家以前有联系没联系的亲戚都来了,他们安慰徐铮,爷爷走了还有他们。 安慰之余,他们看了眼沉默寡言的徐清让,小声的感慨道:“果然不是从小养大的,就是没什么感情。” 他们的声音顺着微风进到他的耳中,徐清让神色未变。 忍着喘意上完香。 有人在边上抽烟,甚至开始高谈阔论。 呼吸变得有些不太顺畅,他还是一言不发。 安静的站在那里。 雨越下越大。 北城好久没有下这么大的雨了,有的地方甚至还封了路。 听说这场大雨是全国性的,甚至连常年干燥的皖城也被波及了- 何愈这次难得的没有水土不服,外围的清理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已经可以开始往下挖了。 这片儿比他们想的还要更穷一点,去镇上的话,还得坐半个小时的车。 一趟五块钱,里面挤一堆人。 因为有东西忘了买,刚来的那天,何愈和小陈坐这车去了一趟镇上。 七八个大妈围着他两问。 “多大啦?” “哪里的?” “不是本地的吧?” “是情侣吗?” “有男朋友了吗?” “有女朋友了吗?” “来这儿干嘛的呀?” …… 似乎难得看到有外乡人过来,他们热情的何愈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车里面坐了不少人,又挤又闷,再加上正好是夏天,汗味混杂,路又不大好走。 刚下车何愈就吐了。 吐完之后她还感慨了一番:“这一趟我不瘦到八十斤算是我福大命大。” 因为下雨的缘故,挖掘工作多出了一些困难,譬如积水要先清理干净。 在这儿就没有男女之分。 一天忙完,何愈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快散架了。 才刚开始挖掘工作,他们还不清楚这是什么朝代的墓,不过根据初步的测算,应该属于小型墓葬。 他们住的地方就是在旁边支的棚子,蓝顶白墙。 既能遮风还能挡雨。 做饭是轮流制,不过所有人都会帮忙打下手。 今天正好轮到小陈,那手艺,何愈吃了两口就停了筷子。 “我出去转转。” 乡下和城市不同,一般八点就很安静了。 窗户外透着一抹光亮,有的是暖黄的白炽灯,有的则是明亮的日光灯。 雨已经停了,路边有虫鸣蛙叫声,微风吹拂,卷走了暑气。 不知道是谁家的电视声音放的太大,隐隐能听到角色讲话的声音。 何愈深呼了一口气。 努力的感受着这难得的安宁时刻。 这几天的忙碌让她连气都没空喘。 明天应该是个晴好的天气,深蓝色的夜空中,星星点缀其中。 她听到车轮压过地面的声音,下意识的往旁边让了让。 可那车偏偏就在她身旁停下了。 黑色的迈巴赫,熟悉的车牌号。 好像在哪见过。 不等她想起来,车门打开。 男人从驾驶座下来,浅蓝色的衬衫,袖口往上卷了一截,里面是白色的T恤。 刘海碎短,柔顺的搭落在额前。 月光之下,他的眉眼唇角都是好看的。 莫名带着一丝少年气。 他垂眸看着她,眸色暗沉,眼底情绪晦涩不明。 何愈有片刻诧异,一时分不清此时的他到底是徐清让还是季渊。 淡淡的烟草味被微风吹散。 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桎梏,强有力的心跳声就在她耳边,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冲破最后一道防线。 何愈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愣怔半晌,迟疑的开口:“季渊?” 他的身体微僵,有片刻的沉默。 好久,才缓缓点头。 “恩。” 声音沙哑到了极致。 何愈是独生女,从小最大的遗憾就是她妈没给她生个弟弟或妹妹。 在她看来,季渊就像是她的弟弟一样。 乐观开朗,即使处境难堪,仍旧活的很快乐。 她抬手抚上他的后背,安抚般的拍了拍,柔声问:“怎么了?” 他也不说话,脸埋在她的颈窝。 沉默良久。 乞求一般的开口,嗓音暗哑。 “让我抱一下。” “好不好?” 第26章 第二十六种爱 何愈没有推开他。 可能是夜色加持,内心的情绪一下子被放大。 他不在意那些人对自己的看法,毕竟他的过去,没人知道,他经受的那些,他们更是毫不知情。 去过一趟地狱的人,怎么可能再轻易的哭出来。 徐铮说他内心阴暗,这话一点也没错。 哪怕是现在,何愈就在他的怀里,安静的,任凭他抱着。 可他还是在想,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永远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无法忍受她看着自己的脸,喊出别人的名字。 那种撕扯感让他呼吸不顺,想到在何愈的眼中,此刻抱着她的人是季渊,他就烦躁异常。 烦躁到想杀了他,即使他们是同一个人。 如果现在手边有一把刀,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割破自己的手腕。 她的眼里不该有别人的。 真想把她关起来。 关在只有他能看见的地方,别人都无法染指才好。 他将脸深埋在她的颈窝,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拥着她的手逐渐收紧,似要将她嵌入自己的体内一样。 刚洗过的长发柔软的垂着,还带着淡淡的青柠香。 他今天似乎格外反常。 何愈斟酌着语句,声音低柔的问他:“你怎么了?” 月色朦胧,他终于松开了手。 身高悬殊太大,徐清让垂眸看着她。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天鹅颈纤长白皙。 锁骨上方有个蚊子咬过的小红点。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眼角充了红,像是熬夜生出的红血丝,又像是被某种欲望浸染。 这几天他反复的做着噩梦。 梦里的主角变了人,成了何愈,她笑的纯净天真,冲他伸出手。 他依旧是那个落魄不堪的人,像是乌云散开,天边乍现的第一道光。 他踉跄走过去,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她怀抱的温暖。 希望的光就化作冒着寒光的利刃,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胸口。 鲜血像是河流,将他拥堵,他只身站在其中,任凭它们将自己淹没。 她的裙子也被鲜血染红,视线冰冷的落在他身上。 徐清让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红色真适合她。 梦醒了,便只剩他一人虚坐在客厅。 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他盯着唯一开着的那盏壁灯发呆。 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连唯一一个爱他的人,都走了。 他还记得,那个男人红了双眼,哭着和他道歉的样子。 他说是爷爷对不起你,现在才来接你回家- 指尖微动。 周边的一切都像是在提醒他。 这是真实的何愈,不是梦里出现过的那个,虚无缥缈的,他拼了命也碰触不到的何愈。 只要一抬手,她温热的体温就能印在他掌心。 孙医生说过,人这一生会遇见很多人,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能把你从地狱深处拉上去的。 他不信,也从未奢求过。 救赎二字,似乎只能出现在电视剧里。 他已经尽力的在活着了,每天吃着各种颜色,不同名称的药,按时接受检查,时刻担心,什么时候他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或许现在他站在这里,何愈的面前,明天就会出现在洛杉矶。 也有可能是医院的太平间里。 他只是太难受了,很想看看她。 隔壁传来小陈的叫声:“牛逼啊小姐姐,情人都跑来乡下找你。” 何愈脸一黑,顾虑到季渊在这,没有怼回去。 她伸手拍了拍徐清让的胳膊:“先进去吧,这里蚊子多。” 徐清让看着她,淡淡的恩了一声。 屋子里灯火通明,碗筷刚收。 一屋子的人都盯着他看,不时暧昧的冲何愈笑笑。 电风扇费力的转着头,不时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万夏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你小子可以嘛,这样的神仙都被你调/教的服服帖帖。” 何愈皱眉,似乎对调/教两个字有些不满:“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都挤在这里不嫌热啊。” 刘哥家里有事,他请假回去了,正好有个空房间。 这会又太晚了,何愈不太放心徐清让一个人回去。 房间有点小,可能还没有他家里的洗手间一半大。 不过也只能先将就一下了。 考虑到他有洁癖,应该不会喜欢睡别人睡过的床单被套。 何愈把自己带来准备换洗的那套拿出来,给他换上。 “这个虽然不是新的,但是是干净的。” 徐清让垂了眼睫,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何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太过安静了,和季渊一点也不像。 反倒是有点像徐清让。 尤其是看她的眼神。 沉吟片刻,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车还停在路边,我让小陈帮你把它开到停车场?” 他点了点头,把车钥匙递给她。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什么事的话都可以过来找我,我就住在你隔壁。” 话说完,她打开门出去。 直到脚步声被隔绝,周围再次陷入一片安静。 他才移开了视线- 小陈停完车回来,一直和何愈絮叨:“这豪车就是豪车,开起来手感也太爽了,你男朋友这次来看你应该会多留几天吧,我想再过过瘾。” 何愈翻了个白眼:“你要我说几遍,他不是我男朋友。” 小陈显然不信:“不是男朋友他能从北城开七八个小时的车过来找你?” 何愈打蛋液的手停下,她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我看他的情绪不太对,会不会是遇到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了?” 小陈坐在竹椅上玩游戏,听她的话抬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和上次看到的他有点区别,虽然都是一副惜字如金的样子,但这次看上去好像挺憔悴的。” 这里没有wifi,网又不好,游戏都只能玩手机自带的那些不需要联网的单机小游戏。 何愈皱了皱眉,给他多加了一个蛋,- 面做好以后,何愈端着碗敲响徐清让的房门:“我进来啦?” 门没锁,她推门进去,徐清让坐在桌前,上面放着一本没看多少的书。 刘哥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了,每次来都会带一大堆的书。 何愈把面碗放在桌上,将书翻过来,看了眼书皮上的名字。 《肖申克的救赎》 “这是我给你煮的面,可能……” 非常难吃四个字卡在她喉咙口,微弱的自尊心让她改了口,“可能没有你做的好吃。” 他低垂眼睫,淡淡的道了一声谢。 而后握着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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