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但这态度应该是答应了。 祁砚心里松了口气,耳边却一直回想着殷稷方才的话,不会后悔……他自然不会后悔,从始至终他都未对井若云动过心,他心之所向一直都是…… “那药给我吃吧,我替大人吃。” 乾元宫里的情形突兀地闯入脑海,井若云那副明明畏惧的发抖,却还是强撑着站出来的样子,忽然间无比清晰起来,祁砚的思绪戛然而止,他微微一愣,随即用力甩了下头,他是太过惊讶才会记住那天的情形,绝不是动了什么心思。 可这一刻,他却又忽然想起了很多,井若云欢喜地说学会了做酒酿圆子的样子,殷切地端着茶来寻他的样子,夜里等他等到昏昏欲睡的样子…… 他再次甩了甩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 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井若云的马车上,许是那辆马车就跟在谢蕴马车身后的缘故,他竟然也一眼就看见了,可马车周围却有些热闹,钟青正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满眼惊奇地和井若云说话。 “你和谢家真的没关系吗?你看着也太像了。” 他虽然来往乾元宫多次,可每次井若云都躲着,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虽然很清楚这不是谢蕴,可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些惊讶。 井若云脸色涨红,有畏惧也有排斥,她对男人的印象都不大好,其中自然有殷稷和玉春等人的缘故,但钟青又有些不一样,他那话虽然说得和旁人十分相似,却并没有恶意,而是全然的赞叹。 井若云鼓了很久的勇气才小声开口:“没有。” 钟青又感慨了一声:“那你和付姑娘义结金兰了吗?这世上这么像的人可不多。” 这话说得井若云一愣,这位钟将军,觉得她有资格和付姑娘结拜吗? 所有人都觉得她比不上人家,亲近如祁砚,疏远如玉春,虽然没有明说,可行为举止间,却无处不透露着这个意思。 “我,我不配吧。” 惊讶过后,她还是低下了头,钟青十分诧异:“有什么不配的?你们两个人愿意不就行了?” 井若云看着那张年轻英挺的脸,有些没能说出话来,这是她第二次从旁人嘴里听见这种话,第一次是付姑娘告诉她的,她说她也是独一无二的。 这两个人都这么说,是不是她也不是很糟糕? 她张了张嘴—— “聊什么呢?” 祁砚忽然策马走了过来,打断了井若云没来得及出口的话,看见对方那张冷淡的脸,井若云心里那点刚升起来的念头噗的就灭了。 “没聊什么,看尊夫人和付姑娘那么像,有点新鲜。” 钟青爽朗一笑,倒是毫不避讳,祁砚却只听见了“尊夫人”三个字,下意识看了前面谢蕴的马车一眼,话已经出了口:“还没过门,钟将军慎言。” 钟青听得一愣,祁砚这语气…… 祁砚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排斥太过明显,下意识看向了井若云,对方却已经低下了头。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没能开口,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本就是那个意思。 察觉到气氛不对劲,钟青识趣地走了,祁砚这才再次看向井若云:“那个……” 井若云抬手关上了车窗,不大想听祁砚说话,因为她很清楚,对方开口一定不会是她想听的。 她垂下眼睛,将一张纸条从袖子里抽出来,翻来覆去地看,最终攥成了一团。 车外一片安静,几个呼吸后才响起马蹄声,与行走中的马车交错又远离,井若云这才开口:“大人。” 马蹄声瞬间停住,祁砚难得肯及时回应她:“什么?” 车窗被打开,井若云没有露面,只有一只手伸了出来,里头拿着个竹筒:“大人午饭没用,吃这个吧。” 祁砚僵在了马背上,井若云这是在惦记他的胃疾。 他忽然有些无地自容,许久才抬手接过来:“多谢。” 井若云再没有言语,只是再次关上了车窗。 马车咕噜噜往前,祁砚再次立在马车边停住了,直到那辆车越走越远,远到几乎看不见影子,他才回神,打开竹筒仰头将里头煲得粘稠的汤水灌了进去。 行至保州城时,队伍驻扎了下来,此行还有自青州肃州等处的调兵,他们会在这里汇合,而后一同北上,殷稷便也不着急现在行军。 将士们扎好了营帐,挨个来敲车窗通知家眷们,井若云却没动弹,外头好像升起了火堆,有火头军开始做饭,跳动的火苗将一道人影投射在了马车上,井若云认得出来,那是祁砚。 “阿云,我有话要和你说。” 沉默许久祁砚才隔着车窗开口,井若云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终究会来,她再怎么抗拒也躲不了。 她看了眼手里不成样子的纸团,抬手扔到了角落里,轻轻应了一声:“大人说吧。” 祁砚却又没了言语,片刻后他打开车门走了进来,明明话是对她说的,目光却一直看着车厢一角:“我此去巡视,路上颠簸跋涉,必定会十分辛苦,所以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跟着皇上他们会更好,你和付姑娘也熟悉,做个伴……” “我若是说,不怕辛苦呢?” 井若云抬眼直视着他,眼里带着脆弱的期待,仿佛一碰就能碎,祁砚看见了,却再次扭开了头:“听话,这对大家都好。” 井若云再次低下头,她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我知道了。” 祁砚又看了她一眼,难堪和愧疚涌上心头,可关乎到谢蕴的安危,他只能如此。 “等我巡视完就去丰州接你,我一定会去的。” 井若云看他两眼,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祁砚连忙起身,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等下了马车他才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井若云答应了就好,其实也未必会出事,只是以防万一罢了,说不定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不告诉她原因,也能少生枝节。 他一阵自欺欺人后,情绪勉强平静下来,抬脚正要走却发现衣角带了什么东西下来,他低头一瞧,是个纸团。 他随手打开,看清楚内容时,脸色却瞬间变了。 这是陈立给他的信,上面说的就是他要井若云北上的原因,她刚才答应的时候,什么都知道。 第668章 交易 祁砚呆立当场,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车窗忽然被打开,井若云看了出来,瞧见他手里拿着那纸团目光暗淡了些:“撕了吧,也没什么用处。” 祁砚冻僵了一般,迟迟没有反应,井若云却似是不想再等,话音落下就缩回了马车里。 “阿云,对不起。” 祁砚慌忙开口,他很有些无地自容,欺骗本就卑劣,他还被人发现了,若是此时连承认和道歉的勇气都没有,他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 井若云眼眶红了一下,她用力掐了下掌心才开口:“大人,你就那么喜欢付姑娘吗?” 祁砚没有开口,他不能承认,他本意是想保护谢蕴,可若是承认了,说不准井若云就会心生怨恨,那不是他想看见的结果。 “不是她的原因,我是为大局考虑,这次的确是我诓骗了你,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若你能做好,回京后我就与你完婚。” 井若云默默念着最后两个字,恍然想起来当初她逃出皇宫,奄奄一息时候被祁砚救回府里的情形,那时候这个男人只问了她一句话。 他说,我可以收留你,但你要为我办事,你愿意吗? 她愿意,所以没有资格计较这一切。 “完婚……” 她又重复了一遍,才抬眼看向祁砚,“我们会完婚吗?” “会的,我保证。” 那双眼睛里满是坚定,井若云知道他素来守诺,这么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可,能等到吗? 罢了,救命之恩,不能不报。 “好。” 祁砚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去,恰好有将士来说皇帝传召,他又匆忙保证了几句便走了,等他的身影逐渐和夜色融为一体,井若云才再次低下头。 她恍然想起前天晚上祁砚来找自己的情形,他说要带她去巡视地方,她拒绝了,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那位付姑娘,可惜祁砚不听,他说想让她陪着。 明明那句话说得很不用心,可她就是信了。 她抱着侥幸答应下来,她以为很快就会和圣驾分开,到时候她还是有理由不听主子爷吩咐的,虽然会付出一些代价,但祁砚说不定能保护她呢? 可那样的侥幸在她回府后就散了,她给祁砚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那封信,那一刻她才明白此行她真正的用处。 或许不只是此行,当初祁砚救她的时候,或许就已经想好了。 对方没有遮掩,是她自欺欺人。 她没有下车,窝在车厢里睡的浑浑噩噩,脑海里却有两张脸挥之不去,忽而是她那可怕的主子爷,忽而又是祁砚,一个要她杀了付粟粟,一个要她保护她,她站在中间进退两难,忽而一支利箭洞穿了她的胸膛。 她栽进了雪地里,听见了主子爷的怒骂,骂她连个人都杀不了,要她有什么用;她也听见了祁砚的叹息,问她为什么没能保护好他的付姑娘。 梦里的人说不出话来,她却清楚地记得,雪地很冷很冷…… “井姑娘,醒醒。”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一遍遍的呼喊,将她几乎僵硬的思绪从雪地里拽了回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张关切的脸。 “付……姑娘?” 她哑声开口,谢蕴松了口气:“可算是醒了,发热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喝点药吧。” 她端了药过来,舀了一勺递到了井若云嘴边,可对方抿着嘴唇不肯喝,谢蕴本想哄她两句,她却一抬手打翻了药碗。 温热的药汁顿时泼了她半身。 “你出去,离我远一点……” 井若云咳了一声,她烧得很厉害,嗓音沙哑,身上也没怎么有力气,可排斥的动作和神情却十分明显,甚至还抗拒地往后挪了一下。 车外的祁砚听见了动静,里头自车窗里探头看进来,瞧见里头的情形脸色瞬间变了:“阿云,你在干什么?” 井若云没有说话,倒是谢蕴开了口:“发泄吧。” 她似是并不意外的样子,拿出帕子开始擦拭身上的药汁,目光却落在了祁砚身上:“这一遭,我真不知道该算在谁身上。” 昨天殷稷回营帐后,告诉了她祁砚的决定,她当即恍然,怪不得之前井若云对她会有排斥,原来是因为这个,她颇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祁砚是为了她着想,她不好狗咬吕洞宾去指责他;井若云被人这般利用,对她有气也是情理之中。 可她又何尝不冤枉呢?这又不是她求来的。 “罢了,我让军医来照顾你。” 她起身打算下车,犹豫片刻还是回头看了过来,“路上那么长,你随时可以离开,没有人会拦你。” 祁砚似是要说什么,谢蕴一抬手拦住了他,她不太想听,心里对他也着实有气,做什么自以为是?她的确手无缚鸡之力,可她有男人有家人,本人也不是个傻子,就算出了事,也怪不到旁人头上。 现在平白欠了恩情,受了怨怪,根本没地方去说理。 她憋着气抬脚快步走远了,祁砚看了看她的背影才将目光收回来,神情复杂:“阿云,你心里有怨发在我身上吧,别去为难她。” 井若云没有言语,只是拉起被子蒙住了头,她不是怨恨付姑娘,她只是不想伤害她。 都离她远一些吧,远到她碰不到,她就谁都不会伤害了。 第669章 她素来省心 谢蕴气冲冲回了銮驾,殷稷正召了几个将领商讨军务,原本想留人一起用膳,见她这副样子回来连忙改了主意,摆了摆手将人遣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 他走过去哄孩子似的拍了拍谢蕴的后心,谢蕴在他怀里用力拱了两下,将发髻都拱乱了才咬牙开口:“我心里憋闷得很。” 她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事,颇有些无力。 好在殷稷知道来龙去脉,不需要她再做解释:“莫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事烦心,当心伤了身体。” 谢蕴叹了口气,她也知道多想无益,她不会去找祁砚,因为从心里她就不觉得祁砚有资格决定井若云的命运,想不想跟着圣驾北上,只有自己能决定,路她已经给了,要怎么选看井若云自己。 “换件衣裳吧,当心着凉。” 谢蕴也的确察觉到了冷,可刚要起身就被殷稷摁了回去。 “知道你心情不好懒得动,我伺候你。” 他随手理了理谢蕴弄乱的发髻,起身去翻找衣裳。 刚拿出来一套就听见外头响起了说话声,是祁砚来了,那边姓井的还病得没能起身,他就巴巴的跟到了这边来。 殷稷啧了一声,侧头瞥了眼龙撵外的身影,眼底有缺德一闪而过,手里的衣裳当即放了回去,换了另外一件。 “祁卿来了,你可要见见。” 他一边引着谢蕴说话,一边给她宽衣解带,伺候着她换了衣裳。 谢蕴的心思被扰乱了,也没注意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立刻摇了头:“我还是避嫌得好,告诉他道歉就不用了,她对不起的不是我。” 蔡添喜连忙出去传话,再进来的时候脸色古怪:“祁大人说他不是来道歉的,是辞行的。” 谢蕴一愣,抬眼看了看地图:“现在就走?还不到地方吧?” “祁大人听说附近有个颇为穷苦的镇子,想去暗访,过两日就会追上来。” 谢蕴没言语,嘴唇却咬紧了,既然是政务,她自然不好说什么,祁砚此来大约也是想托她照顾井若云,如此倒是不好不出去了。 看她的脸色殷稷就知道这是要出去了,他啧了一声,将谢蕴的衣带系好了,又重新给她挽了发这才开口:“见归见,不准生气。” “我和他生什么气?只是说几句话而已。” 她抬脚要下去,却见殷稷坐回了椅子上,不由惊讶:“你不去?” “你不是说只是说几句话吗?”殷稷一片的坦然大度,“就离开这片刻,我何至于小气到要紧跟着?” 这可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不止谢蕴,连蔡添喜都抬头看了过去,满脸都写着狐疑,但很快他就看见了谢蕴那身衣裳,抽着嘴角低下了头,眼底有怜悯一闪而过,可惜谢蕴没瞧见,还当是殷稷那患得患失的毛病好些了,神情一松,心情都跟着好了几分。 连看见祁砚时都没了那种糟心感。 “祁大人,可是有事要托付我?” 她大步下了龙撵,祁砚却看着她迟迟没有开口,她有些茫然,声音拔高了些:“祁大人?” 祁砚似是被这一声喊得回了神,看过来的目光却十分复杂:“姑娘虽说是皇上贴身的人,可有些事情还是避讳些得好。” 谢蕴越发摸不着头脑,她这是被教训了? 可她怎么了? 虽说人后她的确没少和殷稷胡闹,可人前她素来注重分寸,平白被人说了这么一句,心里自然不痛快,她开口就要驳斥,眼角余光却瞥见自己的衣摆拖了地,她一愣,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长的衣裳了? 等等,这衣裳颜色…… 她猛地低头看了过去,脸色瞬间涨红,她身上穿的哪里是自己的衣裳,这分明是殷稷的,怪不得刚才那么大度让她自己出来,感情是偷偷算计了她一把。 她的脸都丢没了! 她转身就回了龙撵,不多时里头就传来皇帝的闷哼和求饶声。 时值正午,队伍正停下修整,听见龙撵上的惨叫声,不管是兵士还是随行的家眷都纷纷扭头看过来,可惜隔着宽大的马车,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瞧见车架在晃动,片刻后一位姑娘凶巴巴地下了马车,皇帝也跟了出来,却是没吭声,只靠在车辕上坐着,一瞧就是受了气。 众人纷纷移开目光,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连祁砚在瞧见谢蕴这副样子朝自己走过来时,都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一开口都是惊诧:“付姑娘,你和皇上动手了?” “怎么可能?” 谢蕴立刻否认,“皇上乃是九五之尊,我一介民女,怎么敢和皇上动手?祁大人慎言。” 祁砚看了眼殷稷,他素来很信任谢蕴,也相信以她的教养是绝对不会以下犯上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心里就是有些犯嘀咕。 但他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而提起来这里的目的:“想来蔡公公刚才已经说了,我要先离开两日,大军虽是急行军,可毕竟比不得快马,过两日我便能追上来……姑娘可有想要的东西?若是路上瞧见,可为你带回来。” “不劳烦了,什么都不缺,盼大人一路顺风。” 虽说只是随口的一句话,但祁砚却很是受用,闻言眼神柔和了些,他躬身一礼:“承姑娘吉言。” 他又看了谢蕴一眼,转身要走,谢蕴连忙喊住他:“大人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 祁砚茫然地回头:“姑娘想听什么?” 谢蕴眉头紧紧拧起来:“大人来此,不是托我照顾井姑娘的?”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祁砚恍然,随即摇了下头,“不劳烦姑娘了,她能照顾好自己,姑娘最近还是离她远一些吧,方才的事实在是对不住了……” 谢蕴僵立在原地,祁砚来这里竟然真的只是为了道别。 “祁大人,你知道井姑娘是什么性子吧?能不开口的事她绝对不会开口,这些人里除了你我,她与旁人也并不相熟,你一走多日,当真就没想过要为她思虑半分?” 祁砚被质问得一愣,片刻后才十分无奈道:“她素来很省心,无须我……” “她省心你便放心了?你便是这般为人夫的?” 谢蕴气不打一处来,可终究是没有立场指责祁砚,只能转身往回走:“大人请吧,恕不远送。” 可回去后她却是越想越憋闷,犹豫片刻还是站了起来,虽说是旁人的事,可起因却在自己,她得再去见见井若云。 第670章 就是你了 她抬脚往龙撵外走,一开门却瞧见殷稷正和一众将领坐在车辕上商谈军务,龙撵虽然宽大,可这毕竟是车辕,根本放不下这么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所以众人全都瑟缩着,瞧着颇有些可怜。 钟青甚至都没能坐上来,就跟在龙撵旁边走,偶尔跟不上了还得跑两步。 她一愣:“皇上怎么不进去?” 将军们面面相觑,他们也想问这个问题,但是没敢。 刚才到了时辰他们就来找皇帝继续商榷伐蛮的章程,可一到地方就见皇帝门神似地靠在车辕上,看见他们来了也不说起来,还招呼他们坐。 皇帝下了令他们不好违背,只能都跟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后来实在坐不下了钟青就下去了,可皇帝就当是看不见,始终都没动弹一下。 现在终于有人问出了他们心中所想,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了殷稷身上。 男人却只咳了一声,上下打量了谢蕴一眼才开口:“不气了?” 谢蕴一顿,殷稷这话说的,怎么像是因为她才不进去的? 这倒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可说出来就不行了,她不着痕迹地用脚尖碰了碰他,示意他当着这么多武将的面别乱说。 可众人都是沙场上练出来的,目力耳力都极好,这种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众人? 振威将军看了眼钟青,用眼神询问他,这对皇帝动脚了,是不是得拿下? 钟青朝他摇摇头,示意他就当没看见。 众将军顿时恍然,先前京城盛传皇帝喜好和旁人不一样,喜欢的从不是娇软温顺的姑娘,看来是真的。 众人各怀心思,谢蕴也觉得尴尬,随口遮掩了几句就下了龙辇,转身上了井若云的马车,殷稷连忙吩咐钟青去送,巴巴地看着人上了马车才收回目光,脸色瞬间正经严肃起来:“进去说吧。” 武将们对皇帝的变脸术叹为观止,却是顾不上感慨,连忙起身往里头去,可这一动却是一片哀嚎声,腿脚麻了。 钟青一路跟着走反而是腿脚最利索的,一路将谢蕴送上了井若云的马车也没急着走,反而跳上了车辕,隔着车门问里头的情形。 “井姑娘好了吗?” “热症退了些。” 谢蕴抬手探了下井若云的额头才开口,对方好像还在睡,并没有什么反应,谢蕴给她换了个帕子,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让人送了药过来,随口问钟青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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