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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站起来,强打精神回话:“自然如此,就连来长安后的上下打点,也全劳章太傅费心。” “据我所知,徐君逸麾下五千精锐并数万蓟镇边军,一日行军耗费白银四千两,吴大人好身家,竟能支撑大军半月有余,”见他神情有变,我无视七哥的眼神,接着问道,“布政使一年俸禄七百三十二石,折合白银不足一千两,吴大人是怎样攒下的七八万两家财?” 吴起昌神色复杂,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七哥一拍桌案,站了起来,“够了,吴大人若是被冤枉的,孤会给你一个交代。” 在督察院监羁押的官员维持品级不变,每人一个专属小院,方才匆匆一见,房中家具齐全,床上叠着绸缎做的被褥,书桌上摆着湖州产的笔墨。据那位吴大人所述,徐君逸本想将他提到诏狱,是外祖章籍横插一脚带来这里。 长安城雪飘如絮,七哥挥退身旁护卫,与我站在院中的青松下,“徐君逸为了一场胜利,可以不择手段,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说来奇怪,七哥与我同岁,总显得年长许多,我与他本是同一棵树上的枝芽,却向着截然不同的方向生长。 “我只看到了以党派之争克扣军粮的巨贪。” “小妍,”七哥长叹一口气,“孤本不想同你讲朝堂上的事,水至清则无鱼,几百两俸禄是不够二品大员的开销。” “所以就放手任由他们贪吗,”我不懂,七哥身为太子,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放在太祖朝,这样的官员早被砍下了脑袋。” 七哥揉着眉头,面色无奈,“人际往来,应酬交际,他们有他们的难处,世风如此,官场如此,孤能奈何。吴起昌统管北直隶财政,每年按时上缴税银,不过贪了几万两白银,称得上能吏。” 原来吴起昌的眼神并非意外指责他贪污,而是诧异会将心照不宣之事说出口,我失望透顶,只恨自己是个无用的公主,“身为上位者,不从源头整顿吏治,反而称百倍贪婪者为能吏,七哥,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整日在后宫玩乐打闹,能懂什么,”七哥再次同我争执起来,“父皇有不得已之处,孤亦有之,治国从来不是高谈阔论,党派之争牵一发而动全身,东宫之位尚且如坐针毡,如何再去得罪所有官僚。” 想起这三个月的所见所闻,七哥的话,我只感到可悲,“皇室有不得已,百官有难处,身处膏粱锦绣的富贵乡,个个口中全是无可奈何,将饥寒与苛政下的百姓置于何地?天下非李姓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 七哥嘲讽道:“你说得冠冕堂皇,可知天下第一贪是谁。外省官员入长安,首先要做的,便是携重金拜见他徐相。” 我当然知道,这个时代最奢侈的事情,不是书画古董、美人珍宝,而是养一支军队。徐君逸的“相府军”中,以砍柔然马腿战术打造的陌刀,一把耗费白银五十两,大晋失去了河套养马之地,购得一匹战马所需百两,光靠朝廷发放的本色粮饷根本无法支撑,全靠徐君逸自掏腰包,他的钱该从哪里来。 我同样知道,他与将士同吃同住,战场上一马当先,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他。 第二十九章 近日来,长安城最出风头之人,不是王侯公卿、才子佳人,而是一位西边来的术士许陟,他自称是汉代女相士许负的后代,懂炼丹修炼、占卜预言,是父皇的座上宾,能自由出入后宫,免行跪礼,皇子与内阁大臣见了他也要退让三分。 六哥去世,刘贵妃病重,父皇彻底远离后宫,为了许陟一句“欲问神仙何处寻,更作飞楼拟摘星”大兴土木,不顾各地灾战频发,耗费白银数百万两,从长安城征调禁军与民夫,往云贵深处运来木料修建摘星楼,使军困于工役,民困于征求。半月前,许陟自诩得窥天机,言长安城上空有龙凤之气盘踞,父皇便下旨,令所有皇子皇女,包括出嫁公主与以就藩的王爷,必须于二月初四在昭阳殿齐聚,让许道长辨一辨谁才是真龙金凤。 数日前,太医院院正与知晓我身份的于太医来到别苑,整理书写好逗疫脉案,向宫中上报痊愈。我被桂嬷嬷与珍珠来回收拾倒腾了多次,终是踏上了回宫的马车。自那日与七哥不欢而散后,他不再出宫来找我,就连接我回宫的差事,也称事多,拜托给向来闲散的四哥。 “八妹怎得闷闷不乐。”四哥支着头,好奇地望着我,他成年娶妻后没有实职,未去封地,处境尴尬,本人却通达乐观,笑容常挂在脸上。 我左右活动了一下脖颈,回他道:“一回宫诸事不便,困在小小的凤阳阁里,好没意思。” 四哥被我的举动逗笑了,“本以为八妹是思念徐相,原来是像个男孩子,调皮得紧。” 徐君逸忙着在司礼监批红堆积的奏章及商议柔然硕亲王相关事宜,有段日子没有见着他,也没来得及问他如何处置延误军饷的北直隶布政使吴起昌。 七哥的话就像一块石头压在我的心口多日,看着四哥略显陈旧的亲王朝服,我开口道:“父皇信道,欲以肉体凡胎修成正果。小妍此次出宫,见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远甚于仙凡之别。” 四哥闻弦而知雅意,用折扇敲打着马车木窗,笑道:“这不该由本王操心,也轮不到八妹费神。” 想到他帮徐君逸替我遮掩过数次,便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四哥,小妍有一事不解,在大晋为官,需要和光同尘么。” “有趣,有趣,怪不得眼高于顶的徐相看上了八妹,”四哥将扇子收起握在掌心,漫不经心地说道:“本朝太祖出身寒微,受尽地方豪强与官员欺辱,建立大晋后,取消了前朝的养廉银子。按说每年几百两的俸禄,买处宅子养几个仆人也是够了,只是人生在世少不了迎来送往,上官的年礼、女儿的嫁妆,儿子的聘礼,附庸风雅的收购金石古董,再来几个懂文墨的妾来红袖添香,这些哪一样不需要钱。” 他说得直白,我听得刺耳,驳斥道:“他们科举出身,熟读儒家经典,不懂得为生民立命吗?” 此时,马车驶入大明宫,四哥不再多言,“徐相参知政事,又倾心于八妹,何不去问他?” 回宫后,皇后娘娘亲至凤阳阁中,拽着我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小小痘疫,让我儿在宫外耽误数月。” 她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先是嫌弃头上无一饰品显得寒酸,命侍女端来一盘珠翠,选中一支镶有指甲盖大小红宝石的金钗亲手簪在我的发髻上。又将凤阳阁大堂中三个大箱子依次打开,里面装着为我新做的裘皮冬衣。她从小将我这个假公主拉扯大,于物质上从未亏待半分。 “三月份太子大婚,后宫里琐事繁杂,忽略了我儿,”小章氏让侍女为我换上织金凤长裙并红罗大袖衣,“快换上新衣,没得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我任由侍女们摆弄,心里嘀咕,作为一个被罚跪、撵出宫养病的公主,穿得再华丽也免不了遭人笑话。 第二天,我头戴珠翠九翟冠,以大典的服饰礼仪坐于昭阳殿右侧,参与一场荒谬的宴席。 父皇居上首,小章氏与七哥分列他的左右,刘贵妃在翠微宫中养病,并未出席。许陟的座位尚在诸皇子之前,他三十上下,身材修长,眉毛与胡子花白,举止间颇有仙风道骨。 “道长,朕的所有子女皆在殿中,”父皇勉强支撑起臃肿肥胖的躯体,抬手指向一众王爷公主,“他们谁是龙,谁是凤?” 圣人与太子尚在,此话乃诛心之语,皇子们噤若寒蝉,谁都害怕被指认成真龙。 许陟恭顺地答道:“臣看到了满堂的龙子凤女。圣人是尘世中历劫的真武大帝,上至龙凤,下至走兽,全听由圣人调遣。” 他这话说得巧妙,既奉承了父皇,又没得罪在场的诸位王爷。 父皇高举酒杯,笑得开怀:“许道长也学会了恭维,罢了罢了,本就是叫孩子们回来团聚的。” 七哥手执一方锦盒,上前跪地,“三日前,长安城外,偶见地出甘泉,禾生双穗,是父皇英明神武,天将祥瑞。” 父皇打开锦盒,里面装着一株双穗禾,他哈哈大笑,拖着笨重的身体,将七哥扶起来:“太子不用怕,许道长说了,你的兄弟们,没一个是真龙。” 这话里透着古怪,除了看起来满不在乎的四哥,其他兄弟们纷纷低头,神色复杂。 小章氏见父皇心情尚好,提起了我的婚事:“太子大婚在即,胞妹琼华还没个着落,圣人打算…” “不急,”父皇打断她的话,“她的婚事朕自有打算,琼华,你过来。” 我依言上前,跪在地上,额头紧贴殿内的金砖,无论是皇后看中的表哥还是父皇即将指婚的人,我一个也不想嫁。 “下个月就十五了吧,毕竟是先皇后嫡出的公主,再加二百食邑。” 此话一出,小章氏与七哥脸色巨变。大明宫的人都知道,我不讨父皇欢心,同龄的姐妹中,上有温良的五公主,下有孝顺的九公主,好的郎婿轮不上我,亲自指婚又加封食邑,恐怕他看中的人一言难尽。 紧接着,他令侍者端出三个覆盖红绸的托盘,里面分别摆着三样稀世奇珍,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失传许久的琴谱与削铁如泥的宝剑,“你未来的夫婿有所欠缺,怕你心中不平,从中挑一样做添妆吧。” 此话一出,兄弟姐妹们议论纷纷,身为太子一母同胞,到底会被嫁给怎样不堪入目之人。七哥怕我当众抗旨,不停向我使眼色。 翠微宫前的一跪让我对父皇不报以任何希冀,在旁人怜悯或和嘲笑的眼光里,我镇定自若的走上前,选中了托盘中的宝剑,系在腰间。 他有二十多个子女,一大半的爱分给了刘贵妃所出的二姐与六哥,能落在我头上的,本就少得可怜,再加上章氏的关系,也许他打心底里,就没有将我当成亲生儿女。同样的,我也不会遵从他的安排,假死装病、出宫逃婚,总有方法应对。 父皇并未言明指婚之人,话锋一转,又与许道长谈起了炼丹。小章氏不敢同父皇争论,默默红了眼圈,七哥行若无事地同兄弟们敬酒,讨论着即将举行的春试。我心里烦闷,借口醒酒,一个人来到昭阳宫外。 “臣许陟拜见公主,祝殿下长乐安康。”许陟穿着灰色的道袍,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伏倒在地上向我行大礼。 此人几句话就撺掇着父皇劳民伤财建摘星楼,我不愿多语,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殿下请留步,”许陟叫住了我,“臣方才在殿中撒了谎。” “你想说什么?”我冷淡地问道。 “臣的意思是,”许陟看向我,郑重地说道,“殿下就是长安城中的金凤。” 这样的话,他大概对每个王爷公主们都说过,可惜我是男儿身,白瞎了满口的凤凰。 许陟见我无动于衷,继续说道:“自古雄为凤,雌为凰,凤出长安,炎琼玉碎。” 我已不再是半年前昭阳殿中几欲自尽的少女,抽出宝剑抵在他的肩头,威胁道:“你知道些什么?” “臣只知道,殿下是天命之人。” “你不过一名妖道,不配称臣,”宝剑在他颈边划出一道血痕,怕惊动殿外侍卫宫女,我压低了声音,“与其妄言本宫的天命,不如担心自己的狗命吧。” 他是父皇面前的大红人,要是死在这里,该如何善后,要是不死,是否会将秘密告诉旁人,他之前,又有多少人知道我的身份。 “小人原姓田,是河东代县的庄稼汉,机缘巧合,得到了西汉许负流传下来的相书,投在章太傅门下,被乔装打扮送入宫中,”许陟从怀中掏出一份户籍递给我,“殿下知道小人的来历,就是捏住了小人的命。” 果真是个骗子,我接过户籍,不为所动,继续逼问道:“什么龙凤雌雄,谁告诉你的?” “小人是看出来的,”许陟不停磕头,花白的胡须染上了血迹,“殿下真的是金凤。” 看他狼狈的模样,我收回宝剑,好整以暇地问道:“本宫是凤,龙又是何人?” “龙翱翔九天,使山川换朝暮,令日月移古今,”许陟颤抖地低下头,“他也在长安城中,真龙是天机,小人不敢说。” 我从不耐烦这些神神叨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本宫从不信鬼神,今日就会派人去代县,一旦发现你这妖道口中有一句假话,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回到凤阳阁,桂嬷嬷迎了上来,耳语道:“徐相来了。” 推开寝殿大门,一股酒气铺面而来,徐君逸坐在桌前,神色不复清明,如玉山倾倒,见我回来唤了声狸奴。 我将指婚、许陟等事一一说给他听,他却置若罔闻,一杯接一杯灌酒。我认识他十年,头一次见他喝成这样。 “听见没有啊,你的未婚妻子要嫁人了!”我站在一旁,口干舌燥地说了一炷香,徐君逸依旧不开口,亏他还发过誓,绝不负我呢,遇见这样的大事,只顾着喝酒。见他醉鬼一般的模样,我心中火起,抬脚就想踹他,没想到被他抓住脚踝,两腿一上一下,以极羞耻的姿势靠在他身上。 徐君逸隔着亵裤,手掌从上往下,越来越靠近大腿内侧。我又急又羞,口中喋喋不休地骂他:“徐君逸,就算日后的驸马又老又丑,小妍也不会背着他同你偷情!” 我本想拔出宝剑,就像先前对付许陟一样,却被他反剪住双手,压在床上。他取下我的公主发冠,发狠一般抱住我,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狸奴想用剑,还嫩了些。”徐君逸将我的双手按在头顶,酒气并着呼吸声拍打在我的脸上,我忍不住朝被褥里缩,被他从身后箍住。 “你这样没用,”我不停拍打着他,“我该逃婚还是假死,总归有个说法。” “小妍,”他的头埋在我的脖颈,低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我拒绝封侯,要来了指婚,你嫁的人是我。” 我睁大双眼,停止挣扎,呆呆地说不出话,父皇再厌恶我,也不会将皇室公主嫁与一个太监呀。 徐君逸看出了我的疑惑,开口道:“我问圣人,是否还记得,在汴梁城与伏胜的白鹿之约。” 第三十章 永兴二十五年,长安。 耗时十余年的国本之争终以岐王就藩为标志落下帷幕,宪宗向内阁妥协,立长子显王李乾晖为东宫。 李乾晖素有贤名,出阁讲学时在一众大儒间对答如流,不落下风。宪宗沉迷酒色财气,二十年不上朝,相较之下,太子意气风发,令无数朝臣翘首以待。 “伏胜,此去汴梁,唯你我二人。”李乾晖牵着白马,走出长安城门,他相貌堂堂,举止爽朗,眼眸明亮有神,一身棉麻不掩贵气十足。 伏胜军户出身,十岁入显王府,十八岁任王府禁军统领,后经李乾晖推荐,总督十二团营,统管西山锐健营练兵。他身材高大,目光如炬,有万夫不敌之勇,话语间却放荡不羁,毫不避讳地同当朝太子打趣:“殿下要是有个万一,太子妃与倩儿还不撕了臣,瞧臣这张嘴,该叫刘良娣。” 刘倩儿是李乾晖的贴身侍女,才请封了太子良娣,正受宠,伏胜少年时做李乾晖的伴当,常见着她。 “无碍,”李乾晖一挥手,毫不在意,从怀里掏出一枚玉哨扔给伏胜,“鉴明一岁了吧,这是孤送他的生辰礼。” 伏胜笑着接过,他与太子关系亲密,私下里嬉笑打闹,不分尊卑,“殿下拿个哨子来打发臣,怪不得外人常说臣在太子那里失宠了。” 李乾晖踹了他一脚,笑骂道:“不知道好歹,这是太宗北伐、四征柔然时带回来的,不比金银强百倍。伏胜,孤想做汉武帝,你就是孤的卫青霍去病。” 伏胜立马收了打闹的神色,正色道:“臣全凭太子一手拔擢,甘愿为太子效死。” “孤不要你死,你要替孤踏平漠北王庭、封狼居胥,”李乾晖虚扶他一下,叹气道,“大晋朝内忧外患,这次豫州决堤,亡者数万,流离失所者不计其数,孤与你轻装简行,就是不想受府衙蒙蔽。” 汴梁城郊。 大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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