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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我没有骗你,琼华,”章元之高声道,“至于那个妾,本就是个奴才秧子,没有我,不过配与家中小厮,她感谢我都来不及。若是觉得不公平,我再寻个女子帮你生孩子便是。”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口口声声三从四德是枷锁、不用为了贞洁玉石俱焚的表哥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眼中,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丢开绢伞,我抬手给了章元之一个耳光,将玉佩摔在他身上。 章元之还在不停辩解,我却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甩开他的手,向后宫跑去。 闪电在乌云间翻滚,朦胧秋雨顷刻间变得大雨滂沱、哗啦作响,我嚎啕大哭,脸上的雨水与泪水混在一起,与其说是为了表哥,更不如说是为了自己而哭。比困在深宫的公主们更可悲的是见不得光的假公主,没有人能真正接受我的身份,也没有人能带我走出禁锢了十四年的地方。所谓的承诺就像黄粱一梦,醒来后就能看见最真实最肮脏的模样。 官员们早已散去,回宫的路畅通无阻,似乎无人注意我这样一个被淋湿的小宦官。我不愿让桂嬷嬷担心,将自己藏在了千鲤池旁的假山里。 我坐在小洞里,双手抱膝,哭得撕心裂肺。脖子上印有鉴字的玉哨掉了出来,我鬼使神差般地吹响了它。 徐君逸高大身影出现在假山外,他撑着绢伞蹲下,“小殿下,出来吧。” “你,你怎么来了。”我哭得一抽一抽,说话有些结巴。 徐君逸拿出一张干净的方帕,想为我擦拭脸上的泪水,“臣一直跟在小殿下身后。” 这个洞很小,徐君逸进不来,我此刻不想接触任何人,往里缩了缩,让他够不到我。 徐君逸也不逼我,只是放下绢伞,陪我一起淋雨。 “凤阳阁的小厨房做了杏仁佛手酥与藕粉桂花糕。”徐君逸忽然开口道。 哭了那么久,是有些饿了,我咽了口唾沫,仍旧不愿出来。 徐君逸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这是今年最后的荔枝,一直用冰块冻着。” 我探头探脑想看看还剩几颗,眼见徐君逸要伸手逮我,赶紧缩回洞里。 “果然和狸奴一模一样,”徐君逸长叹一声,“小殿下,为了章元之,不值得。” “我才不是为了他,”我大声叫道,“你不懂!” 徐君逸笑了起来,“不懂什么,为什么每月平安脉指定于太医,为什么除了珍珠桂嬷嬷再无贴身侍女,为什么昭阳殿中秋宴宁愿去死,为什么总是绑着脖子上的丝帕。小妍,我不是傻子。”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随之而来的是轰隆巨响,原来徐君逸早就知道了,我心中又急又怕,壮着胆子质问他:“你想做什么,你为什么不问我!” “小妍,”徐君逸看上去有些无奈,“我从不愿逼你,更不会害你,至于想做什么,出来我就告诉你,伤刚好就这样淋着雨,会有人心疼的。” 听到他的话,我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没人心疼我,我不想出来,我不想嫁表哥,也不想再继续装小娘子。” “小妍,你放心,都交给我,我来帮你。”徐君逸朝我伸出一只手。 他确实没有骗过我,我有些意动,试探性地用食指去戳他的大掌,被徐君逸反手一把抓住手腕,半拉半就地带出假山下的小洞。 此刻的我发髻凌乱,脸上脏脏的,连脚上的鞋都跑丢了一只。 徐君逸撑起绢伞,像对待珍宝一样将我拥进怀中,低头吻在我的额头上,“抓住我的狸奴了。” 第十二章 徐君逸在长安城东市安仁坊有一套三进三出的宅子,院中陈设既不如王宫贵族的雍容华贵,也不似高官文人的玲珑剔透。大堂中仅有一张酸枝梨木高脚八仙桌并几把官帽椅,四面墙上光秃秃一片,连幅画也没有,只在正中用红木架子摆放着一柄七尺长的方天画戟。 这屋子,好生无趣,我穿着宦官的衣裳,来回踱步,趁着他去更衣的间隙,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去看那柄和我一般高的战戟。许是荒废已久,刀刃上已长出了青绿色的铁锈,戟杆处的彩绘亦有些褪色。我好奇地想将它举起来,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无法移动这兵器分毫。 “小妍,你在做什么?”徐君逸在这时走了出来,他已换上常服,气宇轩昂,如孤松独立,哪里还有半分太监的模样。 趁主人不在擅动大厅摆设,本就有些做贼心虚,又因方才用力太过,我一个没站稳,向后倒去。 没有想象中跌倒的疼痛,徐君逸上前揽住我的腰,眼神中带着责备。 “我、我没有想动你的东西,就是见它比禁军的长矛都大,想摸摸。”本殿下能屈能伸,在这太监的屋檐下,该低头时就低头。 徐君逸待我站稳后,右手握住戟杆,问我道:“小妍想看它?” 我点点头,“它太沉了,想必只是用来…”话音未落,徐君逸单手将方天画戟举了起来,横刺、下劈、通击、直挑,将这百斤的凶器灵使得虎虎生威。 徐君逸放下战戟,摸了摸呆若木鸡的我,笑道:“快去换衣服。” 我这才想起出宫的目的来,这段时日前朝事多,皇后又忙于太子妃问名纳吉之事,我与表哥就像投入海中的石子,没有一点涟漪。长安城每逢初一十五取消宵禁,永兴坊中夜市繁华,我心中向往已久。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早早上床骗过桂嬷嬷,再暗地里扮成小宦官,同徐君逸坐马车一道出宫,准备在此换上常服后前往坊市。 徐君逸领着我穿过连廊,走到一处挂有“狸卿阁”匾额的小院,此处与前院不同,放着菱花铜镜与半人高的雕花梳妆台,蜀锦桃花屏风后是一架江南描金彩漆拔步床。若不是在这太监家中,我还以为是哪家小娘子的精致闺房。 此刻我来不及赞叹他的品味,茫然地看着床上一套缠枝莲提花暗纹纱广袖男装,转头叫道:“徐相,你过来一下。” “小妍没有穿过男装,”待他进屋,我不好意地低下头,“麻烦徐相帮帮忙。” 徐君逸先是一脸诧异,然后快步上前,将我拽至铜镜前,从身后抬起我的下巴,靠在我耳边阴鸷地说道:“小殿下衣衫不整、香肩半露,是在勾引臣吗?” 我最近看了一本杂书,上面说,人越是缺什么,就要秀什么。大抵这太监也是如此,想到他于表哥一事帮忙甚多,我不愿戳这敏感自尊的小心思,转身拍拍他的肩膀,哄骗道:“小妍好怕。好了,徐相可以帮我穿衣服了吧。” 下一秒钟,天旋地转,我躺在拔步床温软的褥中,被徐君逸压在身下,他抓住我的锁骨,用高挺的鼻梁去蹭脖颈上的伤口,喘着粗气,“若非怜你年幼,信不信,我把你…” 我下意识感到些恐惧,手忙脚乱地去推他的身子,又想起徐君逸净过身,充其量是只纸老虎,便不再挣扎,细细观察起挂在床边薄如蝉翼的鹅黄色纱帐。 徐君逸见我悠闲的模样,硬生生停下动作,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为何发呆?” 我将身旁的男装塞进他怀里,催促道:“再不帮忙,小妍就要错过夜市了。” 换上男装后,我自觉风流潇洒,学着郎君的模样手握折扇,在大路上一蹦一跳。身后的徐君逸面如土色,时不时眼神复杂看向我。 长安夜市果真热闹非凡,商贩分列大道两侧,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既有达官贵人,也有贫民百姓,在这坊市中高谈阔论,摩肩接踵。 前面有鼓乐震天的杂耍,后面有飘香四溢的酒酿丸子,我兴奋地拉着徐君逸左看看又看看。 “小公子,这可是上好的蓝田玉,今年统共采出二百斤,这条街上只有小老儿有卖。” “真的吗,”我拿起玉珏在烛火下观察,“怎与我平日见得不同。” 摊主捋着下巴上的几根胡须,谄媚道:“这是未经加工上色的璞玉,自然与旁的不同。” 平日在宫中哪有带银子的习惯,我凑到徐君逸跟前,小声道:“徐、徐哥哥,帮我付钱罢。” 徐君逸一声不吭,将二两重的银子扔在桌上。 店主提醒道:“这玉珏是五两。” “你骗得过他却骗不了我,二两银子够买你摊上所有的假石头,要是识相就别再多话。” 店主老头被徐君逸吓得连连点头,当场就欲收摊离开。 “小妍想吃小馄饨。”我指着不远处的馄饨摊。 “不行,”他手中拿着我买的泥人、手镯、扇坠等一堆小玩意儿,斩钉截铁拒绝道:“外面不干净,吃了会闹肚子。” “求求你了,好哥哥,小妍就尝一口。”我摇着他的手臂撒娇。 见我摇头摆尾地模样,徐君逸的脸色略有松动,然后马上恢复成软硬不吃的样子,“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回去让小厨房做。” 我立马垮下脸,转过头不想离他。 徐君逸捏住我两边脸颊,“小狸奴变脸比翻书都快。” “略略略。”我挣脱不了,只有向他吐舌头做鬼脸。 回宫时,我意犹未尽坐在马车内的白狐皮垫子上,不停回头,对坊市恋恋不舍。 徐君逸将令牌递给车夫,按住动来动去的我,“元宵节有灯会,比今晚还热闹。” “元宵节呀,”我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还有三个月呢。” 这时,一队系着白布的禁军从马车边呼啸而过,领头一人高呼:“急报,急报,乐阳候与端王遇刺!” “六哥怎么了?”我探出头,想看个究竟,被一双冰凉的手掌捂住耳朵。 “小妍不用知道这些,”徐君逸温柔地说道,“明日带你去西山骑马。” 半月前。 安国公章籍联合内阁首辅申如晦等多位重臣,以刘富年行为不端、猥亵宫人为由,弹劾刘贵妃之父乐阳候不敬君上、教子不严、收受贿赂、纵仆圈地多项大罪,并上书旭帝,为稳定朝纲,请求贵妃所出六皇子端王早日就藩。 若问朝中清流最看不上的人,太监、妖妃、外戚必居前三。旭帝几十年来收到弹劾刘贵妃一系的奏章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正当他以为和平时一样,躲在宫中炼丹,不闻不问就能避过去时,御史台刘郎中为了见圣人一面,在文华殿撞柱,当场身亡。 自古武死战、文死谏,吴大人为自己撞出了千古美名,为子孙撞出了的锦绣前尘。一时间,这位毫无政绩的御史郎中成为晋朝儒生眼中忠贞不屈的谏臣典范。不少人自发地前往乐阳候府,斯文的念诗吟词指桑骂槐,泼辣的倒鸡血吐唾沫无所不作。 来年二月是大晋三年一度的春闱,此时已有不少举人聚集长安。学子们钦佩吴大人壮举,三百人联名血书,怒斥乐阳候以市井屠户卑贱之身扰乱朝纲。 大明宫御仙殿中,旭帝李朝辉一脚踢翻丹炉,大骂道:“荒唐,荒唐,他们到底要将朕逼至何处!” 殿中内侍跪了一地,口中直呼圣人恕罪。 旭帝穿着布鞋踩在滚烫的金丝碳上,仿佛感受不到热度一般,继续咆哮:“朕在他们眼中堪比桀纣,个个恨不得朕立时死了,由那宽厚仁和的章太子坐上皇位!” 内侍们不敢接话,只当自己耳聋眼瞎,为首的老太监大着胆子用手去抓旭帝脚下的碳,被烫得双手红肿。 “圣人何故作此言论。”刘贵妃扶着侍女,走进御仙殿。她比旭帝大五岁,此刻脱簪散发、妆容首饰尽数褪去,眼角皱纹难掩,鬓间华发丛生,不似平日美艳强势。 旭帝毫不在意宠妃的老态,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拖着臃肿的身子快步上前,握住刘贵妃的手,“倩儿,你怎么来了。” “妾再不来,圣人怕是要将这御仙殿给拆了。”刘贵妃捂嘴笑道。 旭帝安抚道:“你与我儿放心,不过是些谏臣发癫,过一阵子就好了。” 谁知刘贵妃面色凝重,左手置于右手之上,向旭帝行跪拜大礼,“妾恳请圣人准端王就藩。” “倩儿,你快起来,”旭帝亲手将刘贵妃扶起来,“我儿才十六,四子瑞王尚在长安,此事不允。” 刘贵妃一撩长发,恍惚间有少女的姿态,柔声向旭帝劝道:“自妾十五岁入宫侍奉圣人,如今已有三十三年。父亲封了候,连带着侄儿侄女也个个荣华,还能为圣人绵延后嗣,已是幸运至极,再不敢奢求更多了。妾是陛下的贵妃,也是端王的母亲,恳求陛下,让全儿离开长安这纷争之地吧。” 旭帝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流下:“他们毁了朕,辱骂朕,还要从朕身边夺走你与我儿吗!” 刘贵妃将旭帝抱在怀中,轻拍他的背脊,轻声说道:“在妾眼中,圣人依旧是宏图大志的皇子。妾相信陛下,就如同陛下相信妾没有伤害琼华。” 旭帝紧抱住刘贵妃,痛苦地叫道:“朕要新政,他们阳奉阴违;朕要北伐,他们逼死伏胜。如今,朕娶了章皇后,立了章太子,却连自己的贵妃幼子都保不住,朕窝囊啊!” “妾还在,妾会一直陪伴圣人,”刘贵妃用丝帕擦掉旭帝的眼泪,“琼华之事确实是妾失察,放纵亲侄与侍女。圣人,就让妾的父亲跟随端王一同离开吧。” 这时,六皇子李慕全冲了进来,跪在旭帝与刘贵妃面前,高声道:“只要不让父皇母妃为难,儿臣愿意去荆楚。” “我儿,你才刚娶王妃,”旭帝抬头,不舍地摸着端王头顶,“为父亲手将你带大,这要挖我的心啊。” 刘贵妃为旭帝生过七个孩子,夭折了五个,活着的只有二公主与六皇子端王。二公主数年前出嫁,端王李慕全几乎是旭帝一手带大。 端王一抹眼泪,坚决地说道:“儿臣就算在荆楚,也会父皇母妃祈福。无论旁人如何非议,儿臣从未嫉妒过七弟,他有太子之位,我却有父皇。” “不愧是本宫的好孩儿,”殿中三人抱在一起,刘贵妃对旭帝说道,“圣人,就让他去吧,哪怕是在荆楚,他依旧是圣人的端王,无人敢欺负他。” 三日后,旭帝下旨,褫夺贵妃之父乐阳候封邑,令其随端王一同前往荆楚就藩。 就在我逛坊市的晚上,荆楚八百里加急传信,端王一行途中遇刺,连同王妃与刚出生的郡主在内并王府长史、随从、侍女总计四百余人,无一生还。 第十三章 我于朝中之事一概不知,只听说以伤口的形状判断,凶器是当地州官府兵统一配备的陌刀,巧合的是此处州府官员正为河东章氏旁支。为洗脱嫌疑,外祖章籍在太极殿脱冠长跪求见圣人。父皇不仅未怪罪他,更是好生安抚了一阵,并再次加封章籍为护国公。 父皇欲以皇太子之礼下葬六哥,遭朝臣剧烈反对,不得已安葬在为自己修建丰陵的空地旁。后宫中,刘贵妃病重,不再协理六宫,成日吃斋念佛,小章氏大权独揽。一时间,章家如烈火烹油,权势达到鼎盛。同时,我与表哥的亲事也因六哥之死暂时搁置。 六哥在世时,性格跋扈,又因刘贵妃与小章氏的关系,极少与我和七哥来往。宫中出生的孩子夭折率高,每年都要死几个未进序齿、没取名字的皇子公主。我对六哥被刺之事的不解远大于悲伤。 清宁殿内,四嫂来访,小章氏坐在上首,脸上压抑不住地喜气洋洋,“瑞王妃挺着个大肚子不容易,赐座吧。” 四嫂声音轻脆地应声,扶着侍女的手缓缓坐下。 “本宫记得,这是第一胎吧,也算苦尽甘来。” “是妾不争气,与王爷成婚七载无所出。”话虽如此,四嫂面上无一点愧疚之色。 “你这是好福气,”小章氏褪下手上的玉镯,让侍女递给四嫂,“瑞王这样的人,宗室王爷里再没有了,放心,本宫不是恶婆婆。” 四嫂怀胎已有八月,坐一会儿便忍不住在座椅上挪动位置,我观她额角有细汗,叫侍女将一块刺绣软垫置于四嫂身下。 “谢过八妹,”四嫂向我微微福身,“琼华体贴孝顺,又生得一副好相貌,不知日后便宜哪个郎君。” 小章氏听了这话,唉声叹气起来,“这孩子,就是本宫的心病,最近宫中事多,顾及不了她,不知何日才能将她嫁出去。” “娘娘,此事急不得,”四嫂劝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呢。” 陪四嫂在清宁殿用膳后,我急匆匆地赶回凤阳阁,关上寝殿大门声称要午睡,然后坐在床上,焦急地等待徐君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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