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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父皇不再说话,抱着肥胖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一副瞧好戏的模样。 徐君逸向父皇拱手行礼,道:“臣身为东厂兼司礼监掌印,监察大小衙门官吏不公不法及不敬圣人之事,章家郎君于大明宫内失仪,臣自然管得。” 我听着话头越扯越远,明明上午才送我荔枝与明珠,下午就来处处针对我,众人都怕他,偏我不怕他,“徐掌印,你若讨厌我就直说罢,表哥只是替我说了一句话,何苦斤斤计较。” 一时间,徐君逸的脸变得更扭曲了,“臣同他理论,与公主并不相干。八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哪里需要他来维护,更不不必和他扯上关系。” 父皇索性坐下来喝茶,道:“有趣有趣,朝堂上的事也不见你着急,在后宫偏要与章家郎君争个对错。” 皇后小章氏将我拽到身侧,躬身向父皇说道:“圣人,他们几个小儿女说笑呢,这到底是清宁宫,徐掌印也不必大动肝火。” 表姐章荻之随即向父皇请罪:“臣女与兄长自幼同八公主一起长大,一时情急失了礼数,恳请圣人恕罪。” 父皇放下茶盏,饶有兴趣地看向表姐,问道:“你就是章荻之,今年多大,读了什么书?” 表姐恭恭敬敬地说道:“臣女今年十七,今日在家中读唐朝长孙皇后所著女则。” 父皇偶尔叫大臣问话,几十岁的官儿们常被吓得腿上哆嗦嘴里结巴,表姐声音轻脆,表达清晰,比前朝的郎君们强上不少。 “大三岁也好,配得上璇儿,皇后,让钦天监算个好日子下旨吧。” 宋夫人忙领着表姐下跪谢恩,小章氏也长舒一口气。 一听到钦天监,我就忍不住头疼,这个假公主的身份,就是它所赐。一百年前,天空忽现萤惑守心,荧惑为孛,外则穷兵,内则乱政,是王朝覆灭之兆,钦天监监正为星象占卜,得出双生男,国绝嗣,晋朝灭的预言。从此以后,为这子虚乌有的传言,后宫中若有妃嫔生出双胞胎男孩,连母带子一同当场格杀。 父皇一行离开时,徐君逸面色铁青,不忘再次看向我。我做了个鬼脸,不甘示弱地盯回去。 皇后娘娘要与宋夫人商量表姐的事,将我和表哥赶到偏殿去。因忙着换新衣没有午休,我有些困了,靠在软垫上打哈欠,又想到表哥在此,张了一半的嘴硬生生闭上。 表哥柔声道:“琼华,在我面前,想做什么都好,不必拘束。” 我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只有低下头,假装去玩玉佩上的穗子。 “琼华,你为我得罪了那阉人,不害怕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表哥,徐君逸除了捉弄我外,大概是不会做什么的。 章元之的情绪有些激动,说话声音越来越大,“阉党权倾朝野,徐君逸独断超纲,今日一见,才知圣上对他也多有维护。再没有一人,会像琼华一样为我挡在徐阉面前。” “刚刚荻之表姐也在帮表哥说话。”我如实相告。 表哥笑了起来,“罢了罢了,还是个小娘子呢。” 宫门下匙前,宋夫人与章氏兄妹向皇后辞行,娘娘嘱咐了我几句别胡闹要文静之类的话,就放我离开清宁宫。 路上,我照例让侍女们先回凤阳阁,自己一人在千鲤池边转悠。 此刻刚过戌时,太阳下山,宫灯还未亮起。我见四周无人,悄悄蹲在地上,用石子往池里打水漂玩儿。 两条躲在荷叶下睡觉的大鲤鱼被惊醒,摇头摆尾地慌乱离开,我瞧着开心,拍着手又扔了几个小石子。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殿下一人在此,就不怕被推下千鲤池吗?” 徐相来找麻烦了。我假装没听见,继续逗鲤鱼玩,扔石子的手腕却被他抓住了。 宫中嫔妃公主,与太监偶有身体接触,譬如小章氏,就习惯扶着清宁宫掌事太监的手走路。可不知为何,我此时感到全身都不自在,徐君逸的掌心热得发烫,像是要把我的手腕融化了一样。 我忽略被握住的左手,不断告诉自己,他是个挨过一刀六根清净的太监。见他还不放手,我恶狠狠地说道:“本殿下是公主,你想对我做什么!” 徐君逸又向我走近了些,几乎贴在我耳边说话:“臣想告诉小殿下,千鲤池在前朝的一桩故事。” “说故事就说故事,你靠那么近干嘛。”我从未与男人靠这么近,第一次发现,原来说话间的呼吸声是会让人的耳朵发痒。 徐君逸松开手,退后一步,“臣是担心小殿下听故事会害怕。” “胡说八道,”我将小石子扔在徐君逸身上,“本殿下在这千鲤池逛了十几年,怎会怕一个故事。” 徐君逸似笑非笑看着我,道:“那臣就直说了。前朝宸妃受宠跋扈,不忿哀帝宠幸其他妃嫔,每逢妃嫔怀孕或是哀帝临幸宫人,都会被宸妃带来此处,溺毙于千鲤池。” 天色已黑,四周无人,原本熟悉的千鲤池变得阴森可怕起来,明明是夏季,我却全身发凉,壮胆似地反驳他:“你骗我,要是真的,本朝太祖何不填了千鲤池。” 一阵晚风吹过,带动着树叶发出轻响,“小殿下,你听这声音,像不像宫人在求救?” 徐君逸的大脸出现在我面前,他剑眉入鬓,鼻若悬胆,在月光下格外好看。 “池中的鲤鱼,据说是死在宸妃手中的冤魂所化,小殿下刚刚还用石子砸它们呢。” 看着池中摇摆的大鲤鱼,我再也忍不住,尖叫一声,双手环住徐君逸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 第六章 我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千鲤池中伸出来无数双惨白的手,其中一个身材丰满穿橘色宫装的鱼头宫人,头上缠着白纱,正伸出鱼鳍问我为什么砸它。我闭着眼睛胡乱说道:“一时疏忽不小心让石子进了池中,明日一定给姐姐们带鱼食吃!小妍除了在女傅茶中加黄连、打碎娘娘正殿的花瓶、弄脏七哥的字帖、勾坏三姐的琴弦外没做过坏事,各位姐姐放过我罢。” 徐君逸闷笑道:“小殿下,别怕,它们都走了呢。” 我睁开眼,才发现我两腿缠在他的腰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膀,以一个极丢人的姿态挂在这太监身上。徐君逸一手按住我的腰,一手扶住我的大腿,眼中尽是笑意。 欺人太甚!我从徐君逸身上跳下来,捧起地上的泥土往他身上摔。 徐君逸也不躲,反而同我说:“仔细伤到指甲,是小殿下自己要听故事的。” 这厮伶牙俐齿,我不想同他吵架,嘴硬道:“刚刚有只碗口大的蝥虫在徐相身后,如果不是本殿下,想必它已飞到了你头上。” 徐君逸拿出一张手帕,仔细为我擦拭上手上的泥土,道:“前年皇后娘娘宫里碎了一只当阳峪窑白釉瓶,本以为是狸奴碰倒的,原来是小殿下呀。” 糟糕,刚刚说快了嘴,徐君逸这厮又握住我好多新把柄。 我生硬地转移话题,道:“这宸妃,好没意思,将气撒在宫人身上。” 徐君逸收回手帕,道:“前朝起居注中记载,哀帝曾与宸妃盟誓,天不老、情难绝、生死不负卿。宸妃色衰爱驰,哀帝却建霄游宫、开选秀,不怨宸妃恨这些新人。” 我气愤道:“若我是宸妃,不会与后宫嫔妃计较,必先想法子让哀帝做了宦官,再找八九个年轻俊俏的郎君,成日在他面前欢好,只教他有心无力。” 许是眼花,我竟从徐君逸脸上瞧出惧色,他看了我好一阵,才憋出一句话,“你小小年纪,怎会想出如此歹毒的法子。” 我想他应该是在意话中太监,解释道:“我并没有看不上宦官,徐相除了身体上缺一点,比宫外的郎君强上不少呢。” 徐君逸的脸微微抽搐,说话间带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公主说的是些什么话,张口郎君闭口欢好,看来臣也该为公主寻个女傅。” “你敢,”我踹了他一脚,骂道,“徐君逸你这小人,成日欺负我!” 回凤阳阁后,我气得连喝两碗桃胶核桃玫瑰露,早早换上亵衣,散了头发,躺在床上。因身份之故,我的内殿没有值守宫女,终于可以取下遮掩喉结的丝帕了,我舒服地打了几个滚儿。 桂嬷嬷怕我半夜口渴,重新泡上一壶玉顶长春放在桌上,又安排好琥珀与明珠在外殿值夜,这才带领宫女熄灭凤阳阁烛火,回到耳房。 我今日疲乏得紧,不多时就昏昏欲睡。脑海里却开始不断响起徐君逸说过的话:枉死、溺死、冤魂。大明宫中常有诡异传说,有人说在甘露殿中见过上吊的昭仪,有人说在翠微宫中听过婴儿的哭声,平日不大在意,此时一股脑全涌进我心里。 我拉不下脸来叫嬷嬷陪睡,只光脚走在地上,用火折子点亮挂在床头的琉璃绣球灯。 微弱的灯光逐渐照亮漆黑的寝殿,我这才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窗外,还未来得及向守夜的侍女呼救,他就跳了进来。 我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在这宫中,只有他,“徐君逸,怎么又是你!” 徐君逸自顾自地在床前的圆凳坐下,“臣担心小殿下听了故事难以入眠,便过来看看。” 这该死的太监,把凤阳阁当成了什么地方,夜里想来就来,本公主的脸往哪里搁。 “徐相多虑了,本殿下睡得正香。” “哦,”徐君逸扫了眼我莹白的小脚,“那小殿下为何赤足点灯?” 我又羞又臊,脚不停往后面缩,用能做出的做凶狠的眼神盯着他,又不敢闹出太大动静,要是旁人知道我裸足散发与徐君逸共处一室,即便他是个太监,也不知会惹出多少闲话。 徐君逸调笑道:“有臣在,妖魔鬼怪都不会来找小殿下。” “都怪你,”我小声咒骂,“我一闭眼,吊死鬼饿死鬼全出来了。今日才晓得,别人骂你的话是真的,徐君逸是天字一号大坏蛋。” 徐君逸忍俊不禁,用左手支着下巴,低笑起来。 “臣有办法让小殿下不害怕。” 在只有一盏琉璃灯的黑夜中,我与他面对面坐着,仰头问道,“什么办法?” 徐君逸从怀中摸出一枚青玉材质、拇指大小的玉哨,上面穿有一根红线,同我讲道:“臣未入宫时,曾被父亲安排去贩粮,那时,臣比殿下还小呢。父亲将此物交给臣,告诉臣,要是遇到了危险,就吹响它。臣运气不好,第一次去,就遇上了抢粮的柔然人。” 玉哨在徐君逸的手掌中散发出温润的光泽,隐隐约约刻着一个“鉴”字。 “真的吗,贩粮为什么会遇到柔然人,”我拉住徐君逸的衣袖,“柔然人又长什么样?” 我曾听嬷嬷说,柔然人身高三米,红色眼珠,青色头发,生啖血肉,比猛虎还凶猛。 徐君逸摸摸我的头,笑道:“他们呀,长得和我们一样,只是头发全编成了辫子。那时,我被三个柔然骑兵围着,他们的马匹确实是比晋军高大。” “然后你就吹响了哨子吗?” 徐君逸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琉璃灯的烛火,低声道:“是呀,臣的父亲果然出现了,他从天而降,挥动着方天画戟,将三个柔然士兵扫至马下,并对我说,儿啊,你看,柔然并非不可战胜,他们也是人,也能被我们打倒。” 我呆呆看着他,小声问道:“然后呢。” 微弱的火光下,徐君逸深深看向我的眼睛,“然后,臣的父亲就去世了,臣进宫遇见了小殿下。” 他站起来,将玉哨的红线挂在我的脖子上,笑道:“现在,臣将这枚玉哨送给小殿下,只要吹响它,无论什么敌人,臣都会出现,打倒他们,保护小殿下。” 我手里攥着玉哨,迟疑道:“这是你父亲的遗物呀。” 徐君逸不像白天一样不可一世,言谈间带着说出不的温柔:“臣已经不需要父亲保护了,而小殿下还是个会被故事吓得睡不着的傻瓜。” “我不傻,”我锤了他一下,困得靠在床头,手指卷着长发,“徐相一定有位好父亲,哪怕离开了,还会在天上悄悄守护你。我不一样,父皇喜爱刘贵妃生的六哥二姐,连我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我迷糊地一点一点脑袋,继续说道:“皇后娘娘有章家,七哥有东宫,只有我,什么也没有。” 徐君逸坐在我的床边,轻声道:“小殿下也是别人心中的珍宝。”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忘记了问徐君逸别人是谁,只记得在他要离开时,抓住了他的衣角,“别,别走,万一它们在梦里来找我。” 我也不会知道,徐君逸在我床前坐到卯时日出,才悄然离开。 第二天醒来,寝殿中一切如旧,珍珠与桂嬷嬷进殿为我洗漱换衣,昨晚的一切,像梦一样毫无踪迹,直到我握住胸前的玉哨。 这时我才想起,夜里同徐君逸讲话时,没有系上遮挡喉结的丝帕。 第七章 安国公章籍,三朝重臣,授太子太傅衔,是大晋世家门阀之领袖。旭帝曾言,朝堂半数红衣紫袍,皆为章氏门生。先皇后大章氏亡故后,章籍不顾朝臣非议,强行将小女儿送入清宁殿,正位中宫。 此刻,这位年过花甲、面容清癯的权臣正在承乾宫与太子侍读、詹士等人确定后日太子李慕璇出阁讲学细则。 礼部侍郎左秋辕拱手作揖,笑道:“还未来得及恭喜太子殿下与太傅大人。” 昨日刚下了懿旨,聘章氏女为太子妃。李慕璇心中毫无波澜,他在清宁宫见过这位表姐几次,只依稀记得容貌。他并不热衷于男女情事,十二岁时,小章氏送来两位通晓人事的宫女,十三岁时,纳太子府属官之女为太子孺人。如今,所有人都认为他该娶章氏表姐,他想,那便娶罢。 外臣走后,侍女为太子与章籍换上新茶。 精神矍铄的老人捋着长须,笑道:“讲学后是大婚,接下来便是太子监国了。” 晋朝效仿前唐,为保证权力平稳过渡,太子成人行冠礼后,东宫属官与内阁共摄全国政务。旭帝沉迷美色炼丹,数十年不曾临朝,大小官员对这位从小接受大儒教育、从未行差踏错的东宫太子翘首以待。 李慕璇忍不住问道:“后日父皇可会前来?” “不会,”章籍放下手中茶盏,“殿下是为朝廷百官与天下读书人讲筳经。” 李慕璇再老成持重,也是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半大孩子,“小妍前几日与我说,圣人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不仅是他,我这个太子也一样,父皇偏爱六哥,何曾把我放在心上。” 章籍将茶盏掷地,厉声道:“太子何故作妇人姿态。殿下是元后嫡子,名正言顺的东宫,不必自降身段与端王计较。若是圣人偏爱有用,那现今坐在龙椅上的是岐王,而非当今圣上。” 先帝宠爱幼子岐王,不惜以废朝为代价,欲废长子李乾晖太子之位,与内阁朝臣僵持多年。立储之争终以岐王就藩、旭帝登基画上句点,让朝臣没想到的是,旭帝李乾晖对废朝有样学样,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 李慕璇对这位从幼时起就掌控一切的外祖有着难以言喻的畏惧,一言不发,只盯着墙上那幅孔子《孔子行教图》。李妍曾抱怨一身女装困在凤阳阁十几年,东宫又能好到哪里。上个月,李慕璇因多宠幸了几回周孺人,被小章氏叫去清宁宫敲打。外有章籍、内有皇后,无怪乎朝臣戏称他为章太子。 这时,内侍通报,八公主来访。李慕璇嘴角翘起,只有看着鲜活的小妍时,才能短暂忘记沉重的东宫。 为着那夜忘系丝帕,我很是忐忑了几日,梦里都是宫中禁卫冲进凤阳阁将我带走、徐君逸拉我去朱雀门砍头。 宫中忙着三姐出降、太子娶妇两件大事,除了被女傅罚抄十遍《内训》外,日子过得平淡无波,章家兄妹一个避嫌、一个待嫁,再未入宫。徐君逸新授了殿前指挥使,在西山练新军,进宫的时间少了许多。 桂嬷嬷欣慰地说道:“殿下最近瘦了一圈,是长个子抽条了。” 我夹了一块牡丹卷放在碗里,沉声道:“最近心事重重,食不下咽,这才瘦了。” 桂嬷嬷捂嘴笑道:“老奴记得殿下中午进了两只五香仔乳鸽、一盘桃花薏米蒸糕、一大碗竹荪煲鸡汤,不像发愁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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