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攻略夫君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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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而此刻，谢玦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去见他两年未曾见过面的“好友”，桑念念。谢玦忙着进入正厅，于是便没察觉到自他出现过，来自于展厅某处地方的炙热视线。桑念念紧紧盯着谢玦，自从他出现后，目光便再没挪开过。就这么看着他，似要将这两年没看回来的次数，全部补齐了才罢休。而谢玦则四散开来目光，再展厅各个角落不断地寻找着桑念念的踪迹。甚至低头给她打电话，可惜始终没人接通。他眉眼间带了焦躁。这还是他这几年间第一次和桑念念失去联系这么久。自从桑念念一天之前给他发来回国的消息，甩给他这个地址后，便借口起飞断了联系。谢玦掐着时间给她打去电话，可仍是关机状态。他以为是桑念念手机没电了，现下看来，明显不是这个原因。要知道桑念念哪怕到了国外，和他隔着几个小时的时差，也尽量地将回消息的速度控制在几个小时内。又时候他都怀疑，桑念念是不是给自己设置了特殊提醒。否则怎么会他前脚刚发出去，桑念念后脚便回了。她没有安全感，甚至比谢玦更需要彼此的沟通交流。两年下来，谢玦就算再不愿，也被桑念念这样执着的精神给打动了。可就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谢玦找不到她人了。他愤愤地找了女工作人员：“请问桑念念人在哪？”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一脸的疑惑：“桑念念？我不知道啊。我不认识谁是桑念念。” 谢玦轻啧了一下，正准备离开，却见工作人员迟疑地说道：“先别管什么桑念念了，你知道你身后角落里，一直有个女人注视着你吗？” 他眉头一挑，忽地放下心来。 “是不是一个一米六七的女人？还是一头棕色卷发？” 工作人员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你背后长了眼睛？” 谢玦轻笑一声，有些得意地说道：“我猜的。” 说着，他好似一点不着急了一样，甚至开始在画前乱悠悠地晃起来。工作人员好奇地问道：“你不着急找桑念念了吗？” 谢玦笃定地回道：“我相信她会来主动找我的，我坚信。”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她也笑着回道：“那好，那我就先走了。” 谢玦点头，便不再看她，只顾着看墙上的画。桑念念这几年在国外，确实进步了不少。如果说，两年前的桑念念还是一个凭借着天分而肆意画画的小姑娘，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能够控制自己笔触的天才画家了。逐渐地，谢玦便看画入了神。别说是桑念念还藏在他身后了，此刻就算是桑念念真到了他身边，他也未必有心思和她讲话。 “谢玦，这画就这么好看？能让你都忘了找我。” 忽地，一道成熟的女声从谢玦身后响起。他勾起了唇，鱼儿上钩了。 “是啊，这画可比人强多了，至少，不会躲起来叫我好生寻找。” 谢玦缓缓地回头，终于和桑念念见上了面。两人对上视线的瞬间，便天雷勾着地火，猛地燃烧起来了。桑念念和两年前比，真的成熟太多了。至少现在的她，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谢玦就这么直白地看过去，竟有了几分陌生感。而这不仅仅是桑念念比之前还要好看几分的外形所带来的，还有她一举一动的松弛感，都不再是之前的桑念念了。她真的有听谢玦的话，好好地成长为能为他遮风挡雨的大人。女大十八变，说的真没错。多余的话谁都没说，只需要一个眼神，彼此就已经足够心意相通了。谢玦率先移开了视线。 “不给我介绍介绍你的画？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的画展。” 桑念念笑着靠近，语气轻柔：“行，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谢玦就这样跟在桑念念身后，看完了整个画展。一路上，不知听见了多少赞美声，声声入耳，他甚至跟着一起骄傲起来。走到门口时，又遇上了先前的工作人员。她诧异地看着桑念念，像是知道了什么，忽地扬起笑容说道：“你就是桑念念吧，今天画展的主人公，也是这位先生的女朋友。” 谢玦还什么话都没说，桑念念就先全部认下了。 “嗯，都是我。怎么了？” 她提防地看着工作人员，她可没忘记，之前这位工作人员可是和谢玦有着长达几分钟的沟通。可工作人员却咧开微笑说道：“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下。” “另外，今天是情人节，祝你们情人节快乐。” 说着，她从面前的箱子里拿出一支玫瑰花：“这是展览的附赠品，请你们收下吧。” 谢玦顿时愣住。他接过花，攥在手心里，甚至有些出汗。桑念念对她的态度瞬间变好：“谢谢你的祝福，我们会的。” 听她说罢，谢玦也不想多待，便牵起她的手，走出展览馆。桑念念被牵着，心跳不断地加速。他低眸看向桑念念，见她没什么反应，顿时有些不开心起来。可随之便看见她红透的耳垂，那些不开心皆数化为了愉悦。他这才能确定，桑念念还是桑念念，是那个没变的，容易害羞的小画家。两个人就这么手牵着手，一路走到了最底下。一辆车停在他们面前，桑念念想也不想便拽着他上了车。刚坐下，便听见副驾驶传来的苍老声音：“谢先生，好久不见。” 谢玦激动地看向安伯：“好久不见，安伯。” 桑念念出国了多久，安伯就也跟着出国了多久。谢玦只有从桑念念的话语里，偶尔能听见安伯的近况。而后，安伯怀里跃出一道黑影。谢玦更是一喜，连忙抱住它：“小白！你也来了啊！” 他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激动来。桑念念见了，莫名吃醋，靠近谢玦便是用力地抱紧了他：“谢玦，我怎么觉得，你见了小白，要比见到我开心？” 谢玦身形一僵。他也是没想到桑念念会在意这些细节。难道说，恋爱里的女人智商都为负数的传言，是真的？安伯自然乐于见到他们之间融洽的氛围，他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所以，谢先生现在是我们正式的家人了？” 谢玦还什么都没说，便觉得搂住自己的那人，身体猛地一僵。谢玦没打算让桑念念再等下去，他果断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桑念念和安伯，还有小白，从今以后都是我的家人了。” 一阵寂静后。谢玦甚至能听见桑念念的呼吸猛地变得急促，还有她强烈的心跳声。都随着皮肤接触的地方，逐渐地钻进他的心里。谢玦用力地回握住桑念念的手，低声说着：“让你等了我两年，辛苦你了。” 桑念念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良久，才轻喃一声：“不辛苦，只要最后是你。” 谢玦抿唇而笑，心里再踏实不过。他们就这样恋爱了。桑念念本想着，她还没正式告过白，所以不算第一天。可谢玦不想搞这些有的没的，所以提前警告了她，不许搞惊喜，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才是真。桑念念没办法，只能听他的话。可越和谢玦在一起，她的心便越慌张。谢玦现在已经三十二岁了，他的眼界和经验远远高于桑念念。桑念念没法笃定自己能让谢玦一直爱自己。她现在能靠年轻和外貌留下谢玦，那万一她老了，又或者这张脸毁了，又或者谢玦腻了她这样无趣的性格，该怎么办？谢玦从不轻易说爱她。哪怕是在床上，最后抵死缠绵的时刻，谢玦也只是轻轻地吻她的侧脸，略带着爱意说道：“桑念念，我真喜欢你。” 桑念念不想要喜欢，她想要爱，而且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谢玦的爱。而谢玦这些年，工作蒸蒸日上，于是便也没花太多心思在桑念念身上。他还当作桑念念在国外时那样，不冷不淡，记起她时才去找她。直到一日。谢玦得到消息要临时出差，三天一夜。他匆匆地赶去机场，却在机场安检的时候，手机不慎摔在了地上。当场黑了屏。谢玦捡起，拨弄了一番，见没反应便直接塞进了兜里。他还有个工作手机，所以完全不慌张。这样有理有据的行为之下，是他彻底地遗忘了桑念念。他只拜托同事给桑念念发去了出差的信息，其余的什么也没说。所以等到谢玦处理好事情，从国外回国的第一时间，他便去了修理店修理他的手机。不过一小时，在加急处理之下，手机店修好了他的手机。谢玦一边出门，一边摁下了开机键。连上网的瞬间，无数条桑念念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从后台跳了出来。 “谢玦，你去国外为什么要让别人告诉我？你到底是出国，还是为了避开我？”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为什么你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我改还不行吗？” “谢玦，我求你了，别离开我好吗？我真的不能离开你，你不要我了吗？小白也不要了吗？” “谢玦，我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啊？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谢玦看到这里，已然心率失了控。然而下一条更是触目惊心。 “谢玦，你到底爱过我吗？” 谢玦瞳孔一颤。这个时候，他再给桑念念打去电话，已是无人接听了。他忙不迭地收好手机，当即便赶往了桑家。一路上，他心急如焚，只恨不得能瞬移出现在桑念念身边。到了桑家别墅外时，才过了半小时，谢玦却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那样漫长。他顺利地摁了密码进入别墅后，第一个遇见的便是脸色难看的安伯。谢玦自认理亏，抿了抿唇，便要上楼，却被安伯拦住。 “谢先生，你知道小姐等了你多久吗？就算是分手，也不能一个电话都没有，直接消失不见吧。” 安伯越说越气，胸脯上下起伏着，面色更难看了。谢玦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是我的手机摔碎了。人又在国外，没法修，这才一直没联系桑念念。可我有让同事告诉桑念念这事才对，为什么她会这么激动？” 安伯听了解释，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了。他让开了位置，沉声说道：“你上去吧，进去之后先不要开灯，小姐好几天没吃饭没开灯，让她适应一下再说。” 谢玦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又被一双大手给攥紧。好几天没吃饭？不开灯？桑念念这是准备把自己饿死？谢玦甚至都没来得及和安伯再说上几句，匆匆地便往楼上赶。等到了桑念念的卧室外，他使劲敲门，大声喊道：“桑念念！我回来了！你给我开开门，让我进去好吗？” 他分明瞬间听见了里面的响动声，更知道此时桑念念就在门后。可她不开门，她真的生气了。这还是桑念念第一次对他生气，决绝地不肯与他见面。谢玦的心狠狠地被揪住，甚至有些难以呼吸。他与桑念念就只隔了一扇门，却被他弄成现在这般地田地。忽地，门内传来了桑念念冷淡的声音：“你走吧，反正我在你那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你高兴时就逗弄我一下，不高兴时就把我甩在一边。” 她的声音再度地哽咽了，沙哑到有些难听。谢玦这下总算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无论他怎么在门外哄桑念念，她都不肯开门，用沙哑的嗓子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谢玦无可奈何，又想起安伯说的，她很久没有进食了，干脆转身去了厨房，打算给她做点东西，哪怕多喝口水也好。可当他下了楼，走进厨房时。却见厨房的洗碗池里垒了好几个盘子。谢玦忍不住走近一看，盘子上放着干掉的米粒和浅黄色的蛋。是他教桑念念的第一道菜，蛋炒饭。他鼻子忽地一下就酸了。在这一刻，他的眼前甚至出现了一个桑念念。红着眼，站在厨房里，一边思念他，一边做蛋炒饭的模样。安伯不知何时又走到了他的身后。 “谢先生，你知道吗？小姐出国的这几年就靠着这份蛋炒饭度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日子的。” 谢玦瞳孔一震。他失声般地叫出来：“什么？” 就靠着一份蛋炒饭？她熬了两年？安伯缓慢地点头，这个时候，他不再是管家的身份，而是以桑念念的长辈，真诚地拜托谢玦道。 “谢先生，如果你爱她，能不能再多给他一点爱？” “别再逗弄她，无视她了，你能答应我吗？” 谢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能说什么，说自己曾经爱另一个女人，爱了十五年，所以对付出有了阴影。说他现在哪怕是再爱一个人，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浓重了。他的激情早就消失了？可这样的话他又如何说得出口。桑念念炙热的爱烫得他整颗心都酥软了，沦陷了。叫他再没想压制之意。谢玦沉默了许久，猛地点头说道：“我会的，就算这很艰难，但我也是尽我所能地去爱她。” 见安伯眼中似有水光闪过，他迅速地转过身，又跑上了楼。这一次，就算桑念念不开门，他也要用斧子砸，用脚踹，反正他一定要走到桑念念身边。无论用什么方式。可是，当谢玦到二楼时，却看见桑念念的房门半开，桑念念本人正以极快的速度闪回房间里。谢玦嘴角露出了些许的笑意。他就知道，桑念念这家伙憋不了多久。听见他离开的动静，一定瞬间便炸了毛，小心翼翼地跟着他走到楼梯口，用悲伤又潮湿的眼神偷看他。害怕他离开，却又一声不吭。谢玦长叹了一口气，手下微微用力，便推开了桑念念那扇虚掩着的门。里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桑念念没开灯，也没开窗帘，她就这样把自己关在一个全部黑暗的环境里，孤独地等待谢玦。如果他不来，她是不是要一直这样下去？谢玦简直不敢想，却又无可奈何。他走至床边，轻轻地掀起桑念念的被子，整个人都躺在了她的身边。一开始桑念念还死捏着被子，不肯让他进去。谢玦只用了一丁点的力气，便扯开了她的“装模作样”。躺在她身后时，他忍不住从背后抱紧了她。几天不见而已，他甚至都觉得桑念念又清瘦了一些，手下都没有肉了。 “桑念念，你怎么都没有照顾好自己？” 他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心疼，显而易见的爱意让桑念念浑身都僵硬了起来。她始终背对着他，好一会才沙哑道：“那又怎样，反正你也不在乎。” 谢玦听这话可急了，手下更用劲了。 “桑念念，回头看我。”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桑念念在那边叹息，然后像是妥协了一般，翻过身来看他。谢玦在黑暗里对上了桑念念的眼睛。仍然很亮，可眼底却充斥着血丝，像是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了。谢玦的心立即被酸涩感给充满了。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桑念念的脸庞，从她的眉毛，眼睛，一直摸到嘴唇。每一处，他都不断地摩挲着。逐渐地，桑念念的呼吸声在黑暗里大了起来。她焦躁的眼里充斥了新的，躁动的感情，也忍不住越靠越近。可她还有理智，又挣扎着躺远。她只想要一个答案：“谢玦，这几天你都去哪了？” 谢玦则是不断地靠近，轻声告诉了她真相。桑念念眼睛微微睁大，好半天才委屈地说道：“你的同事只说你要出国几天，没说你是因为手机坏了才不和我联系的。” 黑暗里，她的声音无端透着几分委屈。 “我真以为你是不想见我了，所以才一句话不说直接出国。” 谢玦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在桑念念的心底，存在着这么多的不安。可她什么都不曾说过，扮演着他的知心女友，出现在每个需要她的地方。却唯独治愈不了自己。谢玦重重地叹息，要是没这一出，他们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解开心结。莫名地，他又想起几年前和桑念念冷战的那一次。桑念念也是一个人到了他家门外，看见他和苏璟妩抱在一起，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走了。她是不是从那一刻起，就一直觉得自己是他的第二选择？ “桑念念，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