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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重甲的士兵从大门鱼贯而入,拔出陌刀,将我与徐君逸团团围住。 “琼华!”表哥焦急地叫道,却没有任何要站出来的举动。 “章太傅机关算尽,封了长安外城,”徐君逸上前一步,从容不迫地用手指推开刀锋,“可惜算漏了身边人,文将军,金吾卫何在?” 说罢,围住我们的士兵调转刀锋,直指场中王公贵戚,而方才唯唯诺诺的文馮立时换了一副阴鸷的面孔。 “章籍老儿,你欺我是寒门,连带着府中管家也看不上我,今日还想让我帮你杀人?” 面对女婿临阵倒戈,浸淫权力场几十年的外祖似乎泰然自若,可细看时会发现他脸色发白,双拳紧握,“文将军,自古以来,首鼠两端的人没有好下场,他答应你的不会给你。” 老虎余威犹在,文馮不敢正视外祖,退后两步,哆哆嗦嗦道:“我自恃才高八道,却不得丈人提携,你在一日,我就无出头之日。” 外祖还欲再劝,被徐君逸打断:“够了!老贼,你设计杀我父母,残害忠良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我要你章氏一门血债血偿!” 文馮定住神,躲在了我与徐君逸身后。 “只恨当年没有斩草除根,留下了你这个孽种,”外祖一把推开吓得涕泗横流的章氏族人,仰天大笑,“自古成王败寇,要动手尽管来,黄口小儿,老夫何惧?” 第五十章 下一刻,外祖被徐君逸射中心脏,苍老的身躯倒在残羹与碗碟碎片中,在场之人还来不及哀悼,金吾卫已将刀锋对准了这些高高在上,手无缚鸡之力的贵人们。 “徐相,哦不,镇北王,”沛国公瘫软在地上,慌张地求饶道,“当年我为伏胜将军向圣人求过情。” 他见徐君逸不为所动,口不择言地解释道:“奏章还放在公府的书房,待小人回府交给镇北王亲阅…” “王爷,你看这…”文馮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不必,”徐君逸抬起右手,“这儿的人,除了太子,一个不留。” 表哥满脸泪痕,跪在地上拔出了外祖胸口的箭矢,“琼华,这是你们逼我的。” 我察觉出些不对,正欲让金吾卫将七哥从惨叫的人群中带来,就见章元之迅速抓过身边的七哥,将剪锋抵在他的颈边,“太子在我手中,谁敢上前一步!” “章元之,”徐君逸按住我的肩膀,沉声道,“放开太子,我留你一条狗命。” 表哥冷笑道:“河东章家,百年士族,怎会向你摇尾乞怜,太子与琼华公主都是章氏血脉,要杀便将他们一起杀了!” “小妍,”被挟持的七哥忽然开口道,“你早知道他的身份吗?” “在嫁与他前已知晓了。” “他没有利用你,那孤便放心了。”说罢,七哥凄然一笑,闭眼撞向剪锋,鲜血像残酷的花儿一样从七哥的颈边绽放。 “七哥!”我尖叫着,推开徐君逸,快步上前。 章元之呆立在当场,瞬间被身旁的金吾卫拿下,“琼华,我没有真想害太子…” 我用手绢压住七哥不断冒出鲜血的伤口,头也不抬地对金吾卫吩咐道:“杀了他。” “七哥,你怎么这样傻啊,”我跪在地上,让七哥枕在膝上,耳边是章元之的哀嚎。 “小、小妍,”七哥伸手触碰我的眉眼,“孤、孤先、先于你出世,以致今生误你良多…来世…” 徐君逸在我面前蹲下,用手指按压着七哥的伤口,轻声道:“小妍别慌,太子还有救。” 而此时,承乾宫的屠杀已进行到了尾声,大晋最顶尖的士族王公全数命丧于此,文馮杀红了眼,再不复外祖面前无能女婿的模样。 徐君逸的嫡系相府军悄无声息地从神武门进入大明宫,韩天琦带了两千人静静等待在承乾宫外。 “王爷何必请来相府军,”文馮笑道,“早说了,应付这些大官儿,七百金吾卫足矣。” “文将军,”徐君逸拍拍手,让全身黑甲的相府军走至身边,“章籍有一句没说错,首鼠两端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当相府军拔刀的那一瞬间,文馮才从杀戮中反应过来,高声咒骂道:“他娘的,狗太监想要过河拆桥?” “过什么河,拆什么桥,将军的话本王听不懂,”徐君逸面带悲戚,似乎真为这些人的死而忧伤,“文馮谋反,屠戮大晋王爷公侯几十人,是本王来迟了。” 韩天琦向士兵们高挥右手,呼喊道:“你们知道该做什么了吗?” 相府军异口同声:“诛杀文馮与金吾卫平叛!” 下一秒,文馮人头落地,正巧掉在了他的老丈人章籍尸身上。 我按住七哥脖子上的伤口,扶着他走出承乾宫,安排三名士兵抬着他送到太医院。 赵亭小跑着从神武门赶来,急匆匆地说道:“四皇子瑞王与申首辅带人围了太极殿,要逼圣人禅位。” “别慌,”徐君逸拍拍他的肩膀,转头问向韩天琦,“我要的人抓来了吗?” 韩天琦双手作揖,小心翼翼地答道:“瑞王妃卢氏正在门外。” “你做的很好,这里先交给你善后,此事以后,官复原职,本王再让你做总兵。小妍,我们走。” ****** 四嫂被捆住双手,她从容淡定,风采依旧,远胜承乾宫中屁滚尿流的男人们。她一向待我很好,我心中有愧,低着头不敢与她说话。 “原来徐相是伏胜将军的儿子,难怪八妹倾心至此。”卢氏温柔地说道。 “四嫂不恨小研吗?”我咬着嘴唇。 “皇室之中,谁又是真正的清白,”卢氏轻笑道,“妾的夫君手上也沾了不少鲜血呢。” 说话间已到了太极殿,四哥手里没兵,区区三五十个侍卫战战兢兢地堵在我们面前。 我问过徐君逸,他手握雄兵,为何不直接攻下长安城,自立为帝。他告诉我,大晋北有九边军镇割据,南有藩王蠢蠢欲动,还不是取而代之的时候,一旦长安有变,继任之人名不正言不顺,他们就会像野狼闻到腐肉一般蜂拥而至,到时成为众矢之的,将被天下群起而攻之。还不如新立一个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待诸事安稳,再做谋算。而这个新皇帝,不能是正当壮年聪明果敢的四哥,我也不愿七哥成为傀儡。 徐君逸走上台阶,重重跪在地上,将怀中的书信高举过头顶。 “天颂二十五年,瑞王亲自带兵截杀六皇子,证据在此,请圣人明查!” 床上神智不清的父皇听到六哥的名字,猛地睁开眼,不停喘息着,喉咙中传来哼哧的声音,赵亭躬着腰,接过徐君逸手中与四哥通信的记录,正欲上前交给父皇,被申如晦拦住。 “镇北王意在报仇,潜伏朝堂多年,不惜伪造书信污蔑瑞王,臣已然知晓。” “是么,”徐君逸站起来,拍掉膝上尘土,笑道,“申首辅不必心急,圣人见了书信自由论断。” 父皇强撑着身子,在太监的搀扶下坐起来,一页一页看着信纸,他的情绪逐渐失控,目眦尽裂,换作平常,早已一脚踹翻了跪在地上的四哥。 而今病龙在床,他发出痛贯心膂的哀鸣,撕扯着本已写好的继位诏书:“逆子,作孽啊!” 四哥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碎片,转头与徐君逸商议道:“何必动手伤了和气,不如做个交易。” “镇北王,你带着相府军与琼华公主前去军镇,从此你我以洛阳为界,何如?” “妙哉,”徐君逸握住我的手,感慨道,“可惜本王不欲晋分南北,人呢,还不给瑞王带来看看。” 看到四嫂,沉稳的申如晦也自乱了阵脚,“伏鉴明,你们强逼圣人盖下玉玺,此刻又挟持瑞王妃,到底意欲何为?” “申首辅不必激动,本王只想看看,”徐君逸以眼神示意,让士兵将刀架在了四嫂脖子上,“在瑞王心中,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 “伏鉴明,”四哥垂眸,捏紧了拳头,看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打过琼华的主意。” “他在我身边,谁也动不了他,”徐君逸撩了一下我的长发,而后揽住僵硬的我,“看在你我的故交上,给你一个机会,带上王妃就藩,只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请王爷不要顾忌妾身,”卢氏看向四哥,柔情似水,“自十五岁嫁与王爷以来,彼此尊重爱护,从不嫌弃妾身生育艰难,真心疼爱女儿,更无任何侧妃妾室。妾身不愿在此刻成为王爷的负担。” 四嫂的面容清秀,并不美艳,又出身不显,寡言少语。哪怕在生下女儿后不能生育,四哥也将父皇云美人赐下的妾室尽数送回。 “算了,”四哥跪倒在卢氏面前,以手覆面,惨然一笑,“我争这些,最初是为了母亲,她不得宠,父皇连她名字也记不住,这么多年只是个美人,还要与新进宫的昭媛同住。后来有了你,有了女儿,我总想让你们在人前能扬眉吐气。” 在申如晦无奈的叹息下,四哥像是不知刀剑锋芒,俯身抱住卢氏,“我怎能不顾及你呀!” “王爷,”卢氏抚摸着四哥的后背,不停安抚着他,“那我们离开这里,媛媛还在等我们回家。” 徐君逸抬手,让士兵放开卢氏,四哥与四嫂相携,不再多看我们一眼,离开了太极殿。 “竖子不足与谋。”看着二人的背影,申如晦淡淡道。 “本王与申首辅,还有其他的账要算,”徐君逸抽出了佩刀,“申首辅当年做户部尚书,以身血谏反对北伐…” 我不愿听这些恩怨,来到了满含悲泪雨的父皇床前,忽听得床底有幼童的哭泣声,埋头一看,原来年近六岁的十六弟李慕谨正躲在下面瑟瑟发抖。 这才想起,为父皇侍疾,按日子也该轮着他了。他年龄小,也不必赶去参加太子婚宴。 我趴在地上,头朝着床底,柔声问道:“十六弟,告诉皇姐,你想做皇帝吗?” 第五十一章 三日后,父皇龙驭宾天,举朝哀悼,全城缟素,礼部为定谥号为悼。 悼乃惧也,亦有哀悼怜悯之意,父皇不是明君,文臣好歹笔下留情,没用厉、炀等字眼。 父皇的绝大部分皇子在文馮叛乱中被诛杀殆尽,四皇子以身体多病为由与王妃在半月内就藩。 十六皇子李慕谨继位,后世称之为晋少帝,其母早逝,尊嫡母小章氏为母后皇太后,下诏请镇北王伏鉴明辅政,连我也成了在前唐后第一位能开府的安国大长公主。 从太监变成了异姓王,除有父皇诏书外,宫人们也流传着另一种说法,是父皇知道伏胜将军冤死,为躲避奸人迫害,将伏鉴明接入宫中抚养。此刻,朝堂之上再无任何反对势力,在文官的造势下,百姓们竟也信了这种说法,为坏人得诛、伏胜伸冤而弹冠相庆。真应了徐君逸的那句话,百姓本无大是大非,不关心朝廷党争,只要能有一间房几亩地,吃饱穿暖,闲暇时上上酒楼,听听说书,就已然满足了。 他摄政后首先做了两件大事,一是派韩天琦率领一万人西出长安,接应孙化及将军,招安朱成朝;二是查抄公侯王爷的家产,金银字画全部归入国帑,两千万亩土地则分给了原来的佃农。说来讽刺,当初为孙化及打流寇筹措军费时,个个都在哭穷,而今家里超出了一两百万都算少的了,爱穿补丁长袍的申阁老名下金银古董书画总计五百万两,章家更有千万之巨。 徐君逸与我玩笑道:“这下可便宜了户部杨慎,银子五年不愁了。”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世家王爷们倒下了,无数张弹劾罪状如雪花般纷至沓来,强抢民女、收受贿赂、纵奴圈地、一言不合打死下人,私下勾结柔然人出卖朝中消息……与普通人相比,这些翩翩公子、百年望族所犯之事罄竹难书。 郭子阳全权负责此事,最终定下犯事家族十二岁以上男子斩首,女眷及幼童流放九边重镇。按大晋律例,她们需没入宫廷为奴或者成为官妓,是我向徐君逸提出,一来,宫中经历了大丧,不需要这么多的宫女,二来,是男人们犯事,这些养尊处优的夫人小姐们,当官妓就不必了,去边塞军镇吹吹寒风吧。 ****** 三个月后,九月初秋,我提着装私房银子的小箱子,来到公主府厢房。有朝臣曾向徐君逸进言,让镇北王与琼华公主换一座大宅,更有甚者,谄媚地提出让我们住在大明宫太极殿,徐君逸只说习惯了公主府,国家艰难时期不应大动土木,一一拒绝了。 厢房里的少年在烛火下看我的左传。我们是双生子,连脖子上的疤痕都巧合般得一致。近百日休养后,他逐渐恢复了健康。 我坐在他的身侧,借着月光,看了左传上的篇章,“七哥也读起郑伯克段于鄢了。” 窗外,公主府的庭中如积水空明,有疏影横斜、暗香浮动之感。 我见七哥不答,接着说道:“章家财产抄没,表姐与章家老太太一同流放去了蓟镇,姨母有些疯癫,她是皇太后,又是抚养过我的人,于情于理,我不会动她。” “你的姬妾们,愿意回家的,被亲人接回去自行聘嫁,想留在宫中的,大明宫不会缺她们一碗饭吃。” 夜月一帘幽梦,秋风十里柔情,七哥看着我用鹅卵石做的珠帘,笑了起来,“小妍长大了,也过得很好,何必救我呢,我是太子,合该死在那里。” 我拿出小盒子,里面放着他给过我的路引和我积攒下来的私房钱,“太子李慕璇已经死了,你只是小妍哥哥,去江南吧,只是你上次送我的银票已被查抄归入国帑,小妍这些年只存下了一千二百两。” “我,我还能重新开始吗,”七哥犹疑道,“我的懦弱害死了蒋孺人,也毁掉了我自己。” “那你余生要一直记挂着蒋孺人,以后有合适的小娘子,更要全心全意地对她,”我拉起七哥的手,劝道,“谁也不是生来就做太子公主的。” 七哥垂首,思考了半晌,摸了摸我的眼睛,“明日给小妍答复好不好?” 第二天,下人来报,七哥独自一人离开长安,仅带上身份路引,匣中金银分文未取。 徐君逸站在我的身侧,关切道:“需要我派人找他吗,或是给他送些银子?” “不必了。”我心中反而坦然了起来,他曾是金尊玉贵的太子,而今成了身无长物的普通人,世道之乱,民生之苦,百姓之难,衣食住行,步步皆艰,他终将亲身体会。 徐君逸拉着我走入卧房,将拥入怀内,不停嗅着我的长发,低声道:“近日朝事,又有国丧,已多日未和狸奴亲热。” 从太监变成了手握大权的异姓王,为打消某些人的怀疑,他续起了短短的胡须,而此刻,他竟拿有意胡子来蹭我的脖子。 我又痒又难受,腰肢立时软了,呻吟了一声,瘫在他怀里,眼见他着擦枪走火要解我衣扣,我连忙推开他的头,小声咒骂道:“老男人不知羞!” 他蓄须后,看起来成熟不少,果真是个城府深厚权倾天下的镇北王,而我才十几岁呢,说他是老男人不为过。 徐君逸冷哼一声,将我按在床上,抬起我的左腿,“本王老不老,现在就让王妃知道。” “等等!”我缩进锦被里,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团儿,“王爷先回答小妍一个问题。” 徐君逸脱了靴子,和我一起躺在床上,“好,你说。” “小妍与权势哪个更重要。” 他愣了片刻,转身把我连锦被一起抱进怀里,“有了权势,才能护住小妍。” “若是和四哥一样的处境呢?” “我不是他,永远不会将所爱之人置于危险境地。”徐君逸剥开锦被,将我挖了出来。 他在我的鼻尖留下一个轻柔的吻,握住我的手按在他心脏的位置。 “我欲扫清外敌,澄清玉宇,还天下一个河清海晏、时和岁丰,而公主始终掌控着臣。” 他犹疑着开口道:“其实,小妍这时当皇帝,将省下我们后续许多麻烦。” “小妍做不成皇帝。北魏胡太后在孝明帝元诩死后,不愿放手归政,谎称元诩独女为皇子,欲扶持一个女婴称帝,直接导致人心异动,朝局失控,尔朱荣趁机发动河阴政变,将北魏诸王与朝臣溺死。徐相不怕藩王与军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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