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病人从高处坠落,全身多发性骨折,骨头位移引发子宫大出血,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 “那大人呢?”我急道。 “病人子宫出血严重,目前只有摘除子宫才能保住性命。 “这是摘除子宫的手术同意书,需要你们签字。” 我颤抖着接过同意书。 企图做最后的挣扎:“一定要摘除子宫吗?” 医生点点头。 “只有这样才能保命。不过病人是临床上罕见的雌雄同体,即便摘除子宫,日后也可以以男性的身份生活。” “可她做我的女儿做了十八年了!” 泪水模糊了双眼。 心脏难言的疼痛在不停地撕扯着我的理智。 医生目光怜悯。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请尽快决定,若是时间拖得太久,即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签吧。”宋子康扶着我的肩膀,宽慰道,“只要人没事就好。” 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纸上。 将未干的油墨晕染开来。 ...... 手术成功后宋青辞被转入了ICU。 我和宋青辞进不去,就每日蹲守在门口。 透过探视的玻璃窗遥遥相望。 一周后,昏迷中的宋青辞终于转入了普通病房。 彼时我正在医院食堂吃饭。 看到宋子康的消息后抛下刚打的饭就跑到了楼上。 病床上的人悠悠转醒。 神情淡漠。 她呆呆地看着我。 半晌,才缓缓开口:“孩子呢?” 宋子康削苹果的手一顿。 我也不知如何开口。 宋青辞看着我们踌躇的神色忽然笑了。 “意料之中。” 我惊愕地看着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女儿。 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什么会如此淡然。 四目相对。 我们仿佛从未认识过。 脑海里突然想起那日在小巷口听到的对话。 我轻轻握住宋青辞的手。 试探性地问道:“你恨我,觉得我不爱你,只是在表演爱你,对不对?” 宋青辞身子一僵。 惊讶地看着我。 我轻轻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柔声道: “你和她们聚会的那天,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宋青辞眼中的惊讶更甚。 我努力放平语气,循循善诱: “事实上妈妈是真的很爱你,只是可能过程出了问题,才让你感受不到爱。 “所以你可以告诉妈妈,你为什么会觉得妈妈不爱你吗?这样以后妈妈才可以改正。” 宋青辞看了看我。 冷漠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因为爱一个人就是会关注到他的任何一个小变化。可是你没有。” 我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 宋青辞苦笑道:“在我第一次出现男性特征的时候,我就寻求过你的帮助。” 8 我大惊。 努力回想宋青辞成长过程中的一切。 却还是一无所获。 宋青辞淡淡道: “从小,你就很严厉地逼迫我学习。 “强硬地断绝我所有的社交,给我报很多很多的辅导班。 “你总是说等上了大学就放我自由,可我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人,就需要人的一切需求,包括社交和休息。并不是上了大学才突然变成人。 “初一下学期,我的上唇逐渐长出很多细密的绒毛,我以为只是自己体毛旺盛的原因。 “初二上学期,我的脖子渐渐长出一块儿小小的突起,我以为自己得了肿瘤,命不久矣,所以哭喊着求你带我去医院。 “可是你说,我竟然还有时间胡思乱想,一定是学习不饱和,所以就给我又增加了两个奥数班。 “我被强大的课业压到窒息,甚至一度觉得或许得肿瘤是个好事,毕竟死了就不用再念书了。可惜那只是喉结。 “初三下学期,我的下体开始长出男人才有的东西,我彻底吓坏了,跪在你面前求你带我去医院,我说妈妈你救救我,我要变成男人了,我不想变成男人。 “可是你却指责我为了不上学满口谎言,狠狠打了我的手心。 “我记得那天我的手肿得都捏不住筷子,却还因为完成作业的用时比平时更久而得到了你的责骂。 “而这一切,你都忘记了。” “所以,我做的这一切就是要报复你。 “我要让你也感受到恐惧和绝望。 “只有你感同深受,我才能说服自己与过去和解,我才能好好地往下活。” 眼泪顺着太阳穴落下。 将雪白的枕头染出两个灰色的污渍。 宋青辞定定地看着我。 目光里是失望,是释然。 又似乎是看透一切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我震惊地看着她。 似乎有什么将我的世界瞬间撕裂成碎片。 我从不知自己竟在无意识间伤害了我最爱的人。 胸口被无数愧疚与后悔填满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 我却只能说出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宋青辞轻笑,“我早就不执着爱这个东西了。” 指尖轻轻抚摸过宋青辞的手掌。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上面。 “妈妈也是第一次做妈妈......如果有做错的地方可以给妈妈一个改正的机会吗......” “妈妈是第一次做妈妈,可妈妈也曾做过女儿。” 我心头一震。 看向那双和我一模一样的杏仁眼。 竟是我从未见过的清明。 浑浊的记忆霎时被清扫干净。 像一面光滑的镜子。 将我与记忆里最害怕的面孔完全重叠。 我记得,我的妈妈是一个强势的女人。 八十年代我出生时便已经是两所高中的联合校长。 从小,她对我的学习要求就非常严格。 只要跌出全级前三就两天不给饭吃。 初高中正是长身体的年纪。 我饿得难受时,甚至啃过学校的树皮。 在她的强压下,我无时无刻不敢放松。 就连做梦也在背书或者刷题。 我高三时,她被查处乳腺癌晚期。 她瞒着所有人,就怕我听到一点风声从而影响成绩。 可她还是在我高考当日去世了。 那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 便是送走我的母亲。 次日的科目我几乎全部交了白卷。 也因此上了一所二本院校。 =2z兔sTK兔.故d>事s屋H提;l5取4%^本tT文E%勿y*私7自WM搬+J-运]e^ 求职过程中,我因为学校的原因吃了无数闭门羹,看了无数白眼。 那时我便发誓,绝不让我的孩子再走我的老路。 只是没想到,冥冥之中,我亲手将我的孩子推了上去。 9 两个月后,宋青辞出院了。 失去了子宫,在Y染色体的影响下她的男性特征越来越明显。 邻居们议论纷纷。 无数难听的话语涌入耳朵。 我和宋子康商量后卖掉了现在的房子,在大学城附近重新购置了一套差不多大小的新居。 搬家那天,我给宋青辞从头到脚换了一身新衣服。 希望我过去带给她的晦气能够随着搬家而永远消散。 我不再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孩子的身上。 她说的对。 孩子首先是人,其次才是孩子。 宋青辞虽然出院了,但依旧坐在轮椅上不方便行走。 我和宋子康便自作主张代替她,向她的三个室友挨个儿道歉。 尽管三个小姑娘再三表示自己是自愿的。 但终究是我们的错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姜小棠的爸爸抬手就给了宋子康一巴掌。 沈书然的妈妈拿着鸡毛掸子差点打断我的腿。 叶知柳的奶奶住着拐棍中气十足,唾沫星子糊了我和宋子康一脸。 一圈下来,我和宋子康一瘸一拐地回到家。 宋青辞看见了,什么也没说。 我们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等到宋青辞完全恢复时,新的一波明媚张扬的女孩们已经跑进了校园。 我将留级申请表放在了桌上。 “你如果觉得课业跟不上,想要再来一年也可以。” 我在宋青辞震惊的目光中郑重地说出了那句我的妈妈从未对我说过的话。 “我将永远尊重你的选择。” (全文完) 1 赛车手老婆苏棠月带着回国不久的养弟,去跑难度系数最高的赛道。 两人无视恶劣天气只顾调情,连人带车摔下山坡。 我赶去救人时,苏棠月虚弱怒吼:“先救小晨!我还能坚持!” 我不忍苏棠月断腿从此断送赛车手生涯,于是拼死将她救出。 事后,苏棠月脸色平静替养弟料理后事。 几日后,她一反常态缠着我一夜缠绵。 当我再次清醒,发现自己四肢被禁锢,苏棠月双眼猩红的瞪着我。 “是你非要先救我,小晨明明有机会活命,都怪你!” 苏棠月宛如恶魔上身,亲手折断我十指,将我日日夜夜囚禁在地下室,割肉放血。 再睁眼,我回到事发那日。 这次没我干涉,她以一条断腿换取养弟活命。 直到我闪婚别人,她为何又哭红了眼跪下哀求? …… “南山赛道突遭车祸,受害人是苏家苏棠月,赶紧组织医生救援!” 听见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话,我晃了下有些昏沉的脑袋。 片刻后,眼中一片清明。 双拳攥的生疼,尚未消散的恨意令身体微微颤抖着。 愣神间,我被同事拽上救护车,几近辗转乘坐直升飞机飞往南山。 难道重来一世,我还是躲避不了被苏棠月当成背黑锅的凶手? 再次见到浑身是血,整张脸惨白的吓人的苏棠月。 我暗暗咬紧牙关,身旁同事急得额头直冒冷汗。 黑金车身严重变形,副驾驶位置直接瘪了大半。 见到我,苏棠月眼中划过暗芒。 她扯着嗓子朝我嘶吼:“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救小晨,他的命就是我的命!” “谢裴司,我给你一次赎罪机会!” 我视线凝结,盯着苏棠月不断流血的下身,轻勾唇角。 原来她也重生了。 这份因果,我避之不及,又怎会自讨没趣。 我瞬间涨红了脸,脚下虚浮身形晃动,弯腰呕吐。 只因上一世癫魔的她,每次划破我皮肉,便将鲜血抹在自己身上。 上一世造成的阴影,只要看见苏棠月身上沾血,我便会生理性呕吐。 耳畔是她急得发抖的怒骂声,对此我充耳不闻。 我突然难受的反应不似作假,现场其他同事神情凝重立刻组织救援。 余光瞥见他们手忙脚乱的身影,压在心头的巨石总算落地。 上一世,苏棠月折断我十指,日日用刀划破我肌肤,看见我身上日渐增加的伤痕,她得逞地笑了。 她要让我体验江晨死前遭受的所有恐惧。 可她忘了,害死江晨的真凶是她。 我不过是她缓解罪恶感的替罪羔羊。 二十分钟后,昏迷不醒的江晨被救出。 苏棠月扬起惨白的脸,笑得满足。 而我盯着她因挤压变形,又失血过多的双腿。 无声笑了。 救出两人后,已是一小时以后。 我跟随救援团队飞回医院,降落天台上,早已准备就绪的抢救医护人员神情严肃,等待接下来和死神的赛跑。 两人分别被推往不同的抢救室。 闻讯赶来的苏家人,脸色凝重,眉头紧拧。 苏父见我没有参与抢救,不满呵斥道:“没用的东西,自己老婆还在里面躺着,你竟还能笑得出来!” 我和苏棠月相恋十年,结婚三年。 可她上一世是怎么对我的? 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她亲手害死我! 满腔深沉的爱意,早已烟消云散。 我微微敛眸,低头不语。 见我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苏父冷冷哼了一声。 便扭过头不去看我。 负责抢救江晨的主治医生出来时,白色胶皮手套沾满鲜血。 面对苏父紧张询问,他如释重负说抢救成功。 苏棠月继母林娥双手合十,有些后怕拍了拍胸脯。 和苏父一起,推着手术成功的江晨走了。 而苏父内定的继承人苏棠月还在抢救中,苏父却毫不关心,一颗心扑在养子身上。 苏棠月因耽搁时间太久,左腿全部坏死,医生询问截肢意愿时,苏父不耐烦摆了摆手。 冷声回道:“随便,能保命就行。” 我将一切尽收眼底,保留好视频。 2 一天后,苏棠月醒了。 她第一时间关心江晨生死,忽略了自己空荡荡的左腿。 直到幻肢痛袭来,她疼得变了脸色。 掀开被子看见消失不见的左腿,她开始惊恐大叫。 我跟随苏家人走进病房,触及苏棠月害怕懵逼的眼神。 我悄悄摁住嘴角,掩饰上扬的弧度。 这一世,如她所愿,江晨活了,而她变成残疾。 目光触及我,苏棠月开始大喊大叫。 “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你恨我上一世……” 她轻咬干裂的唇瓣,自知理亏,无颜再说下去。 我佯装不解,故意句句往她心窝子捅刀。 “老婆,是你坚持先救江晨,如今他安然无恙,多好啊!” 我刻意咬重最后一句。 苏棠月脸色不断变幻,像极了表演杂耍的小丑。 江晨推动轮椅凑到病床前,气虚声小道:“姐姐,都怪我不好,害你丢了条腿,我把我的腿赔你可好?” 苏棠月挤出一抹难看至极的笑,伸手抚摸江晨的脸。 好似在怀念上一世早死的江晨。 “乖,姐姐不怪你,要怪也是怪某些人见死不救,耽误我伤势。” 苏棠月意有所指,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懒散地掀了掀眼皮,装作听不见。 救她怪我,不救也怪我。 感谢上天给我重生的机会,这一世我会避她如蛇蝎。 我不再对她嘘寒问暖,婚姻存续期间,她满心满眼想着念着她的好弟弟。 我申请休假,接下来几天调整好杂乱的情绪。 医院大厅内,异常热闹,媒体人举着摄像机和话筒冲到我面前。 字字讥讽:“听说谢医生对车祸现场的老婆见死不救,甚至装病!你对此有何解释?” 视线和苏棠月隔空对视,她眼底翻涌着狠辣的恨意。 又把自己落得一身残疾的罪名,按在我头上? 她想毁了我! 胸口涨得生疼,心被彻底撕裂。 我不慌不忙对上记者急切的目光,突然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见血害怕,有生理反应而已。” 我的解释引起众人耻笑。 “身为医生怕血?借口也太蹩脚了吧。” “我看谢医生是想谋财害命!” 闻言,苏棠月嘴角露出满意的笑。 见事情发酵的差不多,她命人将锦旗送给车祸现场负责抢救她和江晨的同事们。 言语感激,说到我时,她眼中流露受伤。 千言万语化成一声叹息,引人遐想。 如她预期所料,我被医院停职。 全城各处都在报道苏棠月车祸新闻,隐婚三年,我第一次公开露面,却被不明所以的群众骂得狗血淋头。 而我早已有了应对之法,静待舆论发酵。 我本想和苏棠月划清界限,偏偏她要自寻死路,不肯放过我。 那么,这一世,我会和她斗上一斗。 …… 我私下见了苏棠月平生最痛恨的某人,达成合作。 铺垫好一切,我带着离婚协议书回到家中。 正欲推开房门,我便听见苏棠月娇喘连连,和低喘的男声。 推门的手一顿,我面无表情改成踹门而入。 吓得苏棠月娇躯一抖,我嗤笑出声。 “伤口好了吗?这么饥渴啊?” 3 我视线紧盯苏棠月裸露的残肢,上面还裹着纱布。 我的话令苏棠月脸色大变,她随手抄起水杯砸向我。 气急败坏骂道:“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江晨眼珠子滴溜溜转,替苏棠月盖上被子,遮住她可怜的自尊心。 “姐夫,你身为老公,怎能如此伤姐姐的心,当初见死不救,这会儿功夫又故意刺激姐姐,莫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江晨茶言茶语,落入苏棠月耳中犹如久逢干旱的降雨。 我懒得听他们叨叨,直接将离婚协议书摔在苏棠月面前。 冷冷道“签了!” 苏棠月没由来一阵心慌,突然有些不敢直视谢裴司充满厌恶的眼神。 她顿了顿,扭过头拒绝。 哪怕她更喜欢江晨,也绝不允许谢裴司脱离她掌控。 “够了,把我害成这副样子,你还不满足?非要我一命抵一命?” 我被苏棠月无耻嘴脸逗笑了,眼中迸发憎恶。 “既然出轨了,何必和我纠缠不休,你难道要江晨名不正言不顺跟你一辈子?” 苏棠月沉默了。 江晨眼眸内划过算计,故作善解人意:“我和姐姐清清白白,我是苏家养子,怎么能和姐姐在一起,还是不要瞎说为好,以免丢了苏家脸面。” 说完,他硬挤出两滴眼泪。 他们二人所作所为,可不像清清白白。 见状,苏棠月心疼地将人揽入怀中安慰。 挣扎片刻,无奈宽慰道:“爱哭鬼,不许哭鼻子,我会心疼的,你放心,姐姐一定会给你一场让全城人羡慕的婚礼。” 我皮笑肉不笑盯着他们,麻木的心不会再疼了。 隐婚三年,我一直渴望办一场婚礼,公布身份。 苏棠月总以工作忙为由,推脱整整三年。 直到我因她折磨惨死,总算看清她这颗不属于我的心。 而江晨不费吹灰之力拥有苏棠月给予的婚礼。 话落,苏棠月颇为得意瞥了我一眼。 拿过离婚协议书签上名字。 做完一切,她咬牙警告我。 “给我记住,你生是我的人,死了也要供我驱使,以后伺候人的活交给你,你和小晨都是我的老公,我只是让你退到幕后而已。” “既然回来,去炖点补气血的汤,小晨这些天替你照顾我很辛苦。” 我不再理睬她的话,拔腿向外走去。 苏棠月顿时急了,厉声吼我。 “三日后,记得参加我和江晨婚礼,亲眼看看你期待已久的婚礼。” “好啊,届时你也要仔细看清楚了!” 我扯出一个笑,可眼中却是藏不住的嘲讽。 苏棠月盯着身形挺拔的谢裴司身影,下意识想要追问他什么意思? 江晨罪恶的双手直直伸向她下面,弄得她心猿意马,受不了夹紧双腿。 哪怕失去一条腿,她依旧是苏家唯一继承人。 谢裴司不敢弃自己,上一世,她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做出混账事。 只要自己说点好话,哄一哄,他肯定会乖乖待在自己身边。 她才是这段感情的主宰者。 苏棠月坦白和江晨恋情,以为会遭到苏父反对。 不料,苏父只是皱了皱眉,并未阻挠。 她大喜过望,连夜公布婚礼喜讯。 同一时间,和她向来交恶的死对头孟安然突然宣布婚讯。 婚礼举办日期和苏棠月同一天。 苏棠月气得牙痒痒,告知大众婚礼全程直播。 只要观看婚礼,每人都有红包。 孟安然继续复制操作,同样选择直播婚礼,并送上大额红包。 两人硬刚,引得圈内人纷纷好奇两方新郎是何方神圣。 谣言八卦四起,我充耳不闻,专心陪孟安然试婚纱。 却意外碰见苏棠月和江晨,见我出现,两人一脸鄙夷。 当即沉声警告我。 “嫉妒偷窥我们?谢裴司你要点脸吧!” “婚礼当天,你要是敢搞破坏,我饶不了你!” 说罢,江晨推着苏棠月离开。 我无奈摇了摇头,视线落在试穿婚纱出来的孟安然。 毫无疑问,孟安然美的让人心惊,娇媚又不失攻击性。 婚礼这天,全城看热闹的人出动。 两大豪门婚期撞上,线上直播更是几千万人在线观看。 我身穿白色婚服,竟有些紧张。 当我嘴角带笑拿着手捧花走向孟安然时,我的脸自然而然出现在各大屏幕上。 包括苏棠月婚礼的大屏。 4 苏棠月有些好奇紧盯大屏,直到那张她无比熟悉的脸出现。 惊得她险些从轮椅摔下去,心头顿时弥漫酸涩钝痛。 不顾江晨哀求,她带着人杀到谢裴司婚礼上。 “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的啊!谢裴司!” 对此毫不知情的我,单膝下跪举起戒指,深情告白。 “我愿以一生为诺,爱你护你,不离不弃……” 苏棠月气急败坏冲到现场,一巴掌拍掉我手中戒指。 “我不许!你竟敢背叛我?!” 她吃人般目光落在孟安然脸上,夹杂些许不易察觉的嫉妒。 求婚动作被打断,我缓缓站起身。 居高临下盯着处于暴走边缘的苏棠月。 轻挑眉头,故作不解地问:“你以什么身份阻拦我?做人无耻到这份上,你真是头一个。” 触及我玩味不屑的眼神,苏棠月脸色又是一变。 她眉头死死夹在一起,扬起下巴怒瞪我。 自顾自解释:“你是我老公,怎么能和其她女人结婚,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孟安然!” 苏棠月气呼呼说了一箩筐,见我脸色平静。 她彻底破防了。 我和孟安然对视一眼,噗嗤笑出声。 衬得苏棠月越发像个小丑。 她咬牙攥紧拳头,就连掌心被指甲划破,也感觉不到。 只知道铺天盖地袭来的嫉妒几乎将她吞没。 “我们……” 她想起三天前签下的离婚协议,想要争辩的心沉寂下去。 这时,江晨带着苏家人赶来。 他怨恨地剜了我一眼,将苏棠月逃婚罪名按在我头上。 “姐姐,求求你,别让小晨丢人。” 苏父一向威严的神情染上一抹急躁。 开口训斥:“简直胡闹,让外人看我们苏家笑话,婚礼已经开始,断然没有中断的理由,赶紧跟我们回去。” 林娥同样急得不行,在一旁好言相劝。 可苏棠月连眼睛都不眨,死死盯着我。 耳边充斥着不同的劝说声,惹得她心中全是烦躁。 她用力甩开林娥缠着的手,疑惑不解看了眼着急的三人。 我冷笑着啧啧两声,被人算计到骨头缝里,还像个傻瓜深信不疑,当真蠢的可以。 我瞟了眼直播镜头,满身莫须有的诬陷也该洗刷干净了。 我吩咐保镖,将我提前收集好的证据放出。 视频中,是苏棠月和江晨车祸画面。 我挑了重点播放,暧昧喘息声瞬间遍布全场以及直播间。 “姐姐,你好湿润啊,看得小晨快要难受死了。” “再忍忍,等我开到赛道最高处,来一场浪漫的雨后邂逅。” 视频最后,挡风玻璃几乎被暴雨掩盖看不清路况。 山体不断掉落的碎石,让车身变得异常颠簸。 “赶紧返回去,天气不对劲!” 画面一黑,伴随尖叫声停止,直到苏棠月愤怒的吼声再次传来。 “别碰我,先救小晨。” 苏棠月声音尖锐刺耳,负责抢救的医生们没办法,配合现场救援人员,先把江晨救出。 她口口声声见死不救行为,分明是她自己要求的。 我感激地看了眼孟安然,多亏她也是赛车手。 常年和苏棠月争夺第一第二,事后,让人调取行车记录仪。 这才让我有了澄清机会。 议论声渐渐响起,婚礼现场全是和孟家交好的圈内人。 说话自然不留情面。 “原来是为了和养弟寻求刺激啊,苏家家风如此乱,难怪老苏总娶小三上位,啧啧啧……” 苏父老脸一红,扭头怒斥说话的人。 担惊受怕被苏棠月听进去,连忙打量她神情。 见她还是一副痴痴望着我的样子,他心惊肉跳擦了把冷汗,长松一口气。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可我只是一时糊涂,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棠月拖着残缺的左腿,身形晃动像只笨拙的企鹅,从轮椅下来,不顾众人奚落的目光。 小心翼翼想要触碰我的手,被我嫌恶躲开。 5 她脚下不稳,狼狈摔倒在地。 疼得她脸色扭曲,顶着红透的眼圈,她楚楚可怜卖惨。 “我已经为我的行为付出代价,你非要斤斤计较吗?” “我知道错了,乖乖跟我回去。” 她眼中闪烁着希翼,我却冷笑着摇摇头。 目露鄙夷道:“想得美,赶紧滚,别影响我婚礼。” 闻言,她脸色骤变,一脸不可置信。 泪珠滚落,她绝望抬眸。 声音染上几分颤抖:“你怎么能如此对我?上一世你是我的,这一世也该是我的,谢裴司你不要被孟安然这个贱人骗了啊!” 她字字泣血,仿佛十恶不赦的人是我。 我懒得听她废话,借此机会证明我清白即可。 看完好戏的孟安然吩咐保镖将苏家四人赶出婚礼现场。 视线隔绝最后一刻,苏棠月还在不甘嘶吼。 “我不许你娶孟安然……” 我收回目光,安心举办完婚礼。 婚礼刚结束,我收到院长发来恢复工作的消息。 洞房花烛夜,我自觉秉持君子风格。 睡在床尾沙发,将自己大长腿蜷缩起来。 麻木难受之时,我小心翼翼翻动身体,缓解麻意。 却听见一声微不可查的笑声,害羞感顿时袭上双颊。 我有些不好意思再度闭上眼睛。 这时,楼下传来苏棠月破防警告声。 “谢裴司!你不许跟孟安然这个贱女人睡,听见没有?” 这句话被她手中的喇叭循环播放。 吵得我脑仁疼,我正欲下楼赶人。 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攀附在我精瘦的腰间,气氛陡然间变得暧昧。 我忍不住轻轻闷哼一声,抓住孟安然在我下面乱抓揉的手。 眼尾被情欲染红,呼吸不知不觉间变得粗重。 我无奈扶额,求她放我一马。 孟安然莞尔一笑,转眼间指尖轻触我滚动的喉结。 她仿佛媚骨天成,娇笑着俯身在我耳边吹气。 “我们试一试?” 我半推半就,一夜奋战到天明才堪堪入睡。 等我睡饱已是傍晚,楼下响起孟安然和苏棠月对话声。 我有些好奇,躲在墙角偷听。 “你喜欢谢裴司?” 苏棠月恨恨问道。 孟安然双手抱胸不置可否。 声音生冷道。 “当初你为了事事赢我,抢先告白下手,害我白白错失他十年,好容易盼他离婚,我当然要又争又抢,以免他再被你花言巧语哄骗。” 我心头猛然一震。 苏棠月眼皮狠狠一跳,她怒瞪着孟安然。 “你休想,只要我卖卖惨,他肯定会回到我身边,我们走着瞧。” 听完全过程,我心情有些复杂。 细碎脚步声响起,我下意识想躲回屋内。 却被身后的孟安然叫住。 她走到我面前,眼中刻意隐藏的深情如上涨的潮水,铺天盖地袭来。 她清了清嗓子,大方承认婚礼一事是她算计的。 交代完一切,她小心翼翼看向我。 片刻后,她缓缓闭上眼睛。 声音充满遗憾:“是走是留,随便你。” 可颤动的眼睫,出卖她不安的内心。 我哑然失笑,遇到真心爱自己的人何其之难。 我又怎么会放手。 6 或许,我真的应该走入新一段恋情。 昨晚,是她初夜,哪怕是她主动献身,我也要对她负责。 我疼惜地将她抱入怀里,用心感受温热的体温。 眼底是我不曾有过的柔情:“我怎么会怪你?谢谢你助我脱离龙潭虎穴的苏家,谢谢你。” 孟安然震惊地瞪圆眼睛,随即眼中弥漫水汽。 我们相视一笑,紧紧抱住彼此,无需多言。 恢复工作后,我无视外界各种眼光,专心工作。 忙碌一上午,只剩最后一名患者。 听见推门而入的动静,我头也不抬,公事公办道:“检查报告单和病例给我。” 脸侧突然被一抹柔软触碰,我惊愕抬头。 居然是苏棠月。 一股难言的恶心感顿时反射胃部,我忍不住扭头干呕。 苏棠月眼圈湿红,她难以置信微张红唇,表情受伤。 “我就这么让你恶心?” 她微微拔尖的的嗓音,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厌恶地白了她一眼,语气发冷,怒吼一句:“滚。” 她自嘲一笑,眼中是上一世不曾有过的柔情。 “我以为你只是气我上一世亲手折磨你惨死,我错了,也后悔了,我和江晨婚礼已经作罢,我们复婚好吗?” “孟安然这人心思歹毒,她故意挑拨我们关系,她爱你都是假的啊!” “你不要被她骗了!” 她声泪俱下,字字诚恳。 可我一句也不信。 语气冰冷如霜:“亲手折断我十指是你!日日夜夜割肉放血是你!害我惨死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是你!这就是你口中的爱?” 我每说一句,苏棠月的脸便白上一分,到最后,已是惨白如纸。 她慌乱地挪开视线,眼底情绪剧烈一颤,扯出一个惨淡的笑。 “我那时以为是你害死了江晨,他陪伴了我十五年,我一时接受不了他离世,才那样对你,我只是昏了头而已。” “这一世,你活得好好的,他也活得好好的,一切回到正轨,你为何又变了?” 看着面前痛苦疑惑的苏棠月。 我悲哀的发现,她根本不会爱一个人,更不配拥有爱。 如果不是她寻求刺激和江晨跑赛道,又怎么会出车祸? 历经两世,她还是执迷不悟,简直可笑。 我不再理会她,径直走出看诊室。 迎面撞上匆匆赶来的江晨。 他眼底藏着对我的嫉妒,擦肩而过时,响起他阴沉的声音。 “再敢勾引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掀起眼皮,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无趣。 当晚,苏棠月不顾伤势,跑到酒吧买醉。 给苏家一众人急坏了,举办的婚礼被终止,就连苏棠月对江晨上心程度也变了。 他们急得像热锅上蚂蚁,思来想去,便将主意打到我身上。 我被他们派人捉到酒吧,一见到我,苏父一改往日鄙夷的态度。 讨好的看着我道。 “小月截肢的腿还没好透,算我求你,劝劝她,顺便劝她跟江晨去领证。” 我瞬间怒火中烧,我早已和他们苏家人划清界限。 怒吼一句:“有病?” 7 我不再理会苏父如同苍蝇在耳边嗡嗡响。 黑下脸拔腿向外走去。 许是我们闹出的动静太大,苏棠月醉醺醺的从包厢内出来。 看见我,她迷离的眼神清醒几分。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江晨推动轮椅让她靠近我几分。 她撅着小嘴,试图像以往那般朝我撒娇。 “你来啦?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喝酒啦。” 恍惚间,我似乎被拉回上一世,她因为应酬,总是喝的醉醺醺回家。 事后,便是如此向我撒娇求原谅。 我握了握拳,喉结滚动不去看她。 这份长达十年的感情,我已经学会放下。 僵持间,孟安然神情焦急赶到。 感受到她关心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一遍,我发自内心的笑了。 临走前,我意有所指留下一句话。 “苏棠月,你最好看清楚身边是人是鬼,当心哪天被骗的一无所有,流落街头。” 苏父连同江晨脸色一阵难看,还有一抹难掩的慌张。 而苏棠月视线黏在我和孟安然十指紧扣的手,眸色晦暗。 三天后,苏棠月公开宣布自己即将和江晨领证。 对于她高调行为,众人很是不解。 直播画面中,苏棠月戴着头纱,脸上画着精致妆容,江晨身穿西装推着她。 她直视镜头,对着我说。 “谢裴司,你真的能眼睁睁看着我和别人领证?” 苏棠月雌竞行为,闹得江晨脸面尽失。 他紧咬牙关,握住轮椅的手青筋暴起。 眸底藏着毁天灭地的风暴。 不巧的是,我和孟安然决定领证的日期也在今日。 见我出现,苏棠月面色一喜。 随即上扬的嘴角僵住,看见孟安然和她相似的打扮。 苏棠月惊慌上脸,她眼神震惊看着我。 哆嗦着嘴唇问:“你们什么意思?” 我心情愉悦,挑了下眉。 反问出声:“正如你所想。” 我和孟安然步伐一致,抬脚踏上台阶,朝民政局走去。 裤腿一紧,葱白的手死死拽住我,不肯泄半分力道。 我低下头和苏棠月对上视线,她眼眸中的绝望几乎要溢出来了。 和上一世,遭受日日折磨的我并无区别。 我的眼神毫无波澜,没有一丝同情。 “放手。” 我暴喝一声,用力甩开她的手。 苏棠月早已泪流满面,她哭着摇头,试图解释。 “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和孟安然领证,我的心好痛。” 她以柔弱的姿态看着我,哭红的眼圈,字字恳求,惹得不少路人搭腔。 “我看苏小姐怪可怜的,年纪轻轻没了腿,谁还没有犯糊涂事的时候,谢医生心也太狠了。” 此话一出,孟安然一记眼刀甩过去。 吓得那人立马嘘声,不敢乱叫。 “棠月啊,你何苦呢,和小晨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算妈求你了。” 林娥擦着眼泪,跪了下去。 江晨同样跪了下去,深情不悔。 她仿佛被人丢进油锅反复油炸,备受煎熬。 苏父继续添油加醋,劝说苏棠月放弃我。 我勾了勾唇,十分不屑看着他们拙劣的演技。 苏棠月被骗也是活该。 8 我不再理会众人,重新牵起孟安然的手进入民政局。 身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紧随我背影,直到入内才消失不见。 刚办理好结婚证,苏棠月手里同样捏着红本出来。 她不服输地说:“别以为我非你不可。” 我讳莫如深一笑。 “那恭喜了。” 我和孟安然婚后生活甜甜蜜蜜,白天各自忙事业,晚上依偎在一起聊天。 另一边,苏棠月发现自从领证后,她的家人们对自己没了以往关心。 就连佣人,也对她爱答不理。 她心里日渐滋生怒火,费力挪动笨拙的身体。 失神望着自己截掉的左腿,她头一次生出悔意。 江晨对她不再贴心,连续几天早出晚归,就连夜晚,他也不肯取悦自己。 她虽爱着谢裴司,可他在床上太过古板无趣。 不如江晨能带给她刺激感。 她累得出了一身汗,才将自己从床上挪到轮椅上。 双手推动轮椅,苏棠月正要到楼梯口处喊人。 却瞧见苏家三口人围坐在一起,谈话声隐隐约约递进她耳中。 “爸妈,什么时候把苏棠月这个残废赶出家门,每次看见她丑陋的残肢,我就犯恶心。” “她死鬼妈留下的股份转让书和财产已经拿到了,还留着她作甚,一日不赶,我便要装模作样和她同床共枕,恶心死了。” 江晨温润外表下,是腐烂不堪的劣根。 林娥笑着宽慰自家儿子。 用手遮掩得逞的笑,“你急什么?到底是你爸亲生女儿,这件事交给你爸解决。” 苏父沉吟片刻,“此事交给我办,你们母子俩就放心吧。” 听完全过程,苏棠月如遭雷劈,寒意从脚板直窜天灵盖。 眼中怒火随时都要迸发。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活在他们营造的虚假亲情中。 苏棠月眼眶流出憎恶的泪水,她无声转动轮椅回到房间。 她要让他们付出欺骗她的代价! 当晚,江晨忍着恶心装模作样亲了亲苏棠月残肢。 苏棠月诡异一笑:“它漂亮吗?因你才断的。” 江晨顿时泛起鸡皮疙瘩,嘴上说着违心的话。 苏棠月怒极了,连夜整顿苏家三口。 客厅内,三人被摁住跪在地上。 脸上皆是害怕。 苏棠月嘴角噙着邪笑,手里甩着布满倒刺的鞭子。 沉声逼威:“谁先交代?” 苏父怂的极快,他和苏棠月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 自己又是长辈,只要认错态度诚恳,一定能求得原谅。 “你母亲去世前,给你留了份股份转让书和巨额财产,解封条件是你领证结婚。” “后面的事,你也都知道,是爸错了,乖女原谅爸爸,爸爸也是受他们母子蛊惑。” 苏棠月突然咧嘴一笑,她睁大眼睛歪头看向苏父。 “所以,你处处不满谢裴司,想江晨上位?” 苏父吞了吞口水,点头如捣蒜。 苏棠月神情癫狂,隐隐有些失控。 她咬牙一鞭子甩在苏父身上,一鞭不够,她足足甩了十鞭才解心头那口恶气。 “对了,你苦心替你所谓的儿子谋划,可曾知,江晨并不是你亲生儿子,他们野心比天大,想要夺取我们苏家,将我们父女赶出去。”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废物!” 苏棠月将亲子鉴定书摔在苏父脸上。 苏父忍痛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汗水,龇牙咧嘴看完。 老脸黑的滴墨,冲上去撕扯林娥。 三人瞬间扭打一团。 苏棠月看着眼前闹剧,想起谢裴司曾提醒过自己。 自己对他造成诸多伤害,他还肯提醒自己。 如此好的人,竟被她亲手弄丢。 甚至为了江晨这个狼心狗肺的小崽子,亲手害死他。 想到这,苏棠月心脏一阵抽疼,连呼吸都是疼的。 她受不了噩耗打击,怒极攻心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两天之后。 她习惯性掀开被子下床,看见空荡荡的左腿。 泪珠突然砸落,她恨铁不成钢捶打左腿。 她无比渴望拥有健康的双腿,可现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她在保镖推动轮椅下,来到散发臭味的地下室。 江晨身上遍布伤痕,垂着头神情恹恹。 瞧见苏棠月现身,他舔了舔干裂的唇,恶劣一笑。 “你这辈子都得不到谢裴司,因为你骨子里烂透了,我不过引导几句,你竟甘愿献身让我睡,你简直又骚又贱。” 苏棠月受不了捂住耳朵大声尖叫。 尖声嘶吼:“闭嘴!给我闭嘴!” 谢裴司遭受的折磨,她要江晨挨个体会一遍。 她气不过亲自动手,看着江晨痛苦扭曲的脸。 压抑的内心总算舒服几分。 临走前,她下达死神命令。 背叛她的三人,将终生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她孤独一人,又残了条腿深居简出。 一年后,谢裴司和孟安然为孩子举办满月宴。 苏棠月按耐不住思念的情意,悄悄去现场看了一眼。 谢裴司经过岁月沉淀,更有男人味了。 他脸上带着幸福的笑,低头哄怀里的孩子。 初为人父的喜悦,在他周身飘荡。 她不由得攥紧掌心,无法掩饰的嫉妒目光落在孟安然身上。 明明应该是她和谢裴司孩子的满月宴才对。 可惜,世事没有后悔药。 她罪有应得,活该孤独终老。 临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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