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了。 海浪说没找到好的停车位,所以一直盯着银行门口,怕你出来后找不到车。 这是个心细的。李海军默默想着。 回去路上,李海军注意到海浪没开导航,问他是不是本地人。 海浪说不是,还说自己虽然在清河住了很多年,但也很少出门逛街,他也是第一次来这条路这家银行。 李海军又问他怎么认得路,海浪说刚才走了一遍就记下了。 这对于几乎是个路痴的李海军来说,绝对是个值得惊叹的技能。 在回程途中,李海军特意留意着路线变向,数了一下,起码拐了十几个弯,于是在心里对海浪更加惊为天人。 后续相处下来,李海军发现海浪不但是一个走一遍就能记下路线的司机,更是一个看一眼地图就知道路该怎样走的司机,甚至从来就没见他用过导航。 每次都只在出发前看一遍地图路线就上路,并且从未出过错,甚至还能从诸多线路中选出最便捷快速的那条。 这样的情况如果只发生在清河,还可以解释为他海浪多少对此地有点儿熟悉,但出了清河,不管李海军去临市还是省会,海浪的这一技能始终贯穿其中。 这让李海军怀疑海浪的大脑中是不是内置了导航。 一天,李海军去外地谈生意,签完合同后,天还没黑。 李海军说想去个安静的地方吹河风,城市的河岸都太吵太 闹。 海浪找了最近的路线直接去了河边。那是位于农村的野生河滩,去的路上一路摸黑,到了河滩上更是乌漆抹黑。 海浪不放心李海军一个人去了河边,头一次紧跟在身后默默走着。 李海军在一片黑暗中沿着河滩漫无目的地走着,回头看着海浪,问他这里是不是很安静,河面吹来的风味道是不是很好闻? 海浪低着头说,你鞋子要湿了。 李海军哈哈大笑,提着裤管踩着河滩往回走。 上高速前,海浪向李海军确认是不是真的要在这个深更半夜的时候开车回去,李海军态度坚决地说是。 当时的李海军似乎察觉到自己搞出来的以贷养贷、以地套地的这套商业运转模式就如同在高空走钢丝,一旦资金链的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就将摔得粉身碎骨。 这让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时常会有一些「想安静」或「找刺激」的矛盾之举。 当天的回程途中,突逢暴雨,并且下了很久,高速上有一段路积水颇深,海浪开着车一没注意就在水面上漂移了一段距离,还差点儿撞上防撞栏。 李海军睁开眼问,还好吧?海浪说没事,你继续睡吧。李海军便继续闭目养神。 下了高速后,李海军去买啤酒,回来时无意间瞥见海浪正在和人通电话。 海浪很快结束通话,坐直身子,准备开车。 李海军状似不经意地问,和家人打电话呢? 海浪也没隐瞒,只说是在和他哥史际打电话报平安。 ===第200章 千丝万缕(101)=== 李海军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口啤酒,问海浪怕不怕。 海浪说,谈不上怕不怕,主要觉得要是现在就死了,就太划不来了。 李海军笑着问,那什么时候死才算划得来。 海浪说,起码得有小孩吧,有了小孩就会觉得有人在替 自己活着,在替自己感受这个世界。 李海军没再回话。 从那以后,李海军不再不知死活地让海浪开车,海浪也察觉到李海军因压力过大偶尔流露出来的轻生念头,所以养成了在李海军上车后就锁住车门的习惯。 大多数时候,他们之间无话可聊,却似乎又是最懂彼此的人。 李海军总喜欢在外出之余拉着海浪去看各种风景,海浪总能在李海军想喝某种饮料的时候找到最近的门店;李海军时常在车上冷得发抖,海浪就网购了各种车用抱枕、毛毯和挡风板,也没去找公司财务报销。 李海军心血来潮想逃离各种生意和应酬时,海浪就开着车带他走;因生意紧急万分要回去时,海浪又开着车来接他。 他们始终保持着这种默契,又始终有所克制:李海军认为海浪有想要孩子的执念,最终得回归正常的家庭生活;海浪认为李海军终归要和屈露露结婚,并且结局早就已经被闻忠和史际定了下来,他海浪甚至会是这个结局的执行者。 另一方面,「创世纪」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利益蛋糕,很快就引起了闻忠的高度重视。 他原本只是抱着「撮合」屈露露和李海军的心态,才会同意和中二青年李海军合伙,谁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李海军,宛如横空出世的程咬金,抬手就是虎虎生风的三板斧,居然还真就杀出一条血路,硬生生鼓捣出一个经济大盘。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所谓的「经济大盘」只是一个很大的泡沫,迟早会有被戳破和灰飞烟灭的一天,但这关他什么事。 闻忠并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但这指的是小钱。当「创世纪」的资产不断扩大,在他眼前闪烁的数字逐渐发展到以「亿」为计量单位时,他就觉得自己安排屈露露搞的「杀夫骗保」的行为就像个土鳖,弱爆了,压根儿就上不了台面。 论到骗钱,这帮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的确要厉害得多。关键人搞来的钱似乎还不犯法,至少没有沾上人命,再看看他闻忠…… 人比人,气死人啊。 至于「创世纪」负债的数字也在不断增大,却自动被闻忠忽略了。这和他同样没有半毛钱关系,他需要头痛的仅是该怎样将「创世纪」的现金套出来。 再结合屈露露「杀夫骗保」的人生事业,闻忠很快就有了简单易行的办法:屈露露必须嫁给李海军,再把李海军弄死,由屈露露继承公司,再想办法将公司套现。 至于婚后在李海军身上制造各种意外伤害事故,闻忠则认为完全没有必要。 见识了大场面的闻忠,已经完全看不上这种小打小闹的小场面: 意外伤害事故,能赔几个钱?把自己整得那么小家子气干啥?搞不了几个钱暂且不说,万一因此「打草惊蛇」,惹得李海军有所怀疑,岂不因小失大? 给他喂抗抑郁药?d,要是把他也搞得一天到晚脑子不清醒,「创世纪」的泡沫蛋糕谁来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一切都计划好了,问题在于:这个李海军和屈露露的关系一直就没有什么进展,更别说谈婚论嫁的事了。 正当闻忠一筹莫展时,一个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在这件事上帮了他一把。 这人就是李海军的母亲李梅。 和所有的中国式父母一样,李梅开始催李海军结婚了。 李海军 不认为母亲能理解他的同性恋行为,更何况他本身还是一个「大孝子」。 那就结婚吧,反正有个现成的结婚对象:屈露露对于李海军的撩拨从来没有结束过。 但李海军并不想欺骗屈露露,于是在结婚前就和屈露露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我是个同性恋,结婚只是做给我妈看,你要是还愿意和我结婚,作为补偿,只要能办得到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屈露露愣了一下,似乎并不在乎李海军的同性恋身份,而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我想要个小孩,你只要和我生个小孩,其他的事你别管我,我也不管你,咱俩扯个结婚证,完了各过各的,谁也别管谁。 李海军并不反对这个意见,他只是不解:我是同性恋,知道什么是同性恋不?就是对异性没法产生兴趣。我不是不能答应你这个条件,而是这个条件不属于我「能办得到」的范围。你提出这个条件到底是想把我撸直,还是在拒绝我? 屈露露笑着说,要是能把你撸直,你早就直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技术叫做「人工授精」或「试管婴儿」,意思就是从你那儿取几颗种子,放到我肚子里,让我受孕,你居然不知道? 李海军明白过来,却又有了新的疑问:你如果仅是想要个孩子,可以找别的喜欢你的男人,为什么非得找我? 屈露露说:既然你没有骗我,那我也不骗你。其实吧,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上了海浪,海浪很喜欢小孩,但是他小时候受过伤,失去了男性功能。我还知道,他可能喜欢你,你应该也喜欢他吧?放心,这事除了我,其他人都不知道,忠叔也不知道。 我喜欢他,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我生下来的孩子如果是你播的种,海浪没道理不喜欢吧? 再说,忠叔觉得你挺好,要我和你结婚,那我就只能和你结婚,这一点你可能没法理解,也不用理解,反正就是这回事。 李海军原本以为自己对屈露露的提议已经很难让人接受了,但屈露露反手给的解释,却让他用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他只是在性取向上和正常人不一样,但在情感逻辑和三观思维上仍属于正常人之列,屈露露的解释让他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 同时,也是这次从屈露露嘴里,李海军才知道海浪小时候受过伤。 对于屈露露的条件,李海军没道理不答应:他认为母亲李梅肯定也会对新添的「家庭成员」感到高兴。 就这样,屈露露开始了自己的第四段婚姻,小晨也如期降生。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因为小晨这个小生命的诞生而变得不可控。 到了2018年年底,闻忠认为「创世纪」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再往后可能就会「暴雷」,于是就开始着手安排让李海军死于「意外事故」。 屈露露和海浪几乎都快要忘记这个原本早就定下来的剧本结局了,他们一直沉浸在小晨带来的巨大幸福中,李海军也很喜欢这个小生命。 不管是海浪还是屈露露,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认为不能让小晨失去父亲。尤其是屈露露,坚决认为不能让小晨落到闻忠手里。如果按照原定的剧本推进,李海军死后,小晨肯定会成为闻忠用来进一步掌控屈露露的「人质」。 于是,海浪和屈露露将闻忠的底细和事情的始末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李海军,甚至将他们自己的底细也都和盘托出。他们摊牌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李海军带着屈露露和小晨跑路。 李海军不信,认为这是天方夜谭。 直到第二天一早,李海军出门时,在车门外摔了一跤,头部落在车底盘下,发现车下装了一枚炸弹,才相信了海浪和屈露露的话。 实际上,这 枚炸弹是海浪装的,还是一枚假炸弹。他原本计划载着李海军出门时,借故发现了这枚炸弹,没想到李海军自己先发现了。 海浪装炸弹的目的就是要让李海军相信他和屈露露的话。 海浪的目的达到了。但李海军的第一反应却是掏出手机报警,这让当时坐在驾驶位上的海浪吓了一跳:「老李,你这是打算把我和露露也送进班房吃牢饭?」 李海军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挂了电话,继而问道:「除了报警,就真的只能跑路了?」 海浪答:「不然呢?我倒是想过杀人,但是我哥不好对付,而且他们现在不怎么相信我和露露。」 闻忠和史际也不是傻子。这么些年来,因为小晨的关系,李海军、屈露露和海浪之间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亲近,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屈露露和海浪是否还像从前那样可控。 李海军想了想,继续问道:「闻忠和史际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我和露露跑路的话,你怎么办?你每天都给我开车,不可能对跑路的事一无所知。他们肯定会想到你背叛他们了,不会让你好过。」 「再说,以他们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性,我和露露带着孩子跑路就能安全?他们会阴魂不散,直到把我们都赶尽杀绝。」 「所以,跑路解决不了问题。既然不能报警,那我们就只能干掉他们。兔子急了还咬人,我李海军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第201章 千丝万缕(102)=== 海浪三下五除二就拆除了车底盘下的炸弹,其熟练程度让李海军叹为观止。 「我哥教的,他和闻忠从小就在‘地雷村排地雷,这种普通的炸弹不但能拆,还能自己做。」海浪说得有鼻子有眼,「这炸弹一看就是我哥做的。」 李海军对闻忠和史际在杀人这件事上并没有多少了解,对此并未产生怀疑。闻忠和史际在这方面的杀人风格向来都是以制造「意外事故」为准绳,这种直接在车上装炸弹的行为明显不是他们的作风。 李海军又看着海浪:「听露露说,史际真是你哥,你也和他一起生活了很久,如果要把他和闻忠一起干掉,你下得去手?」 海浪神色一黯:「我有很多疑问,想问一问我哥,但我和他可能没法好好沟通,一旦问出来,极可能就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所以……只能先动刀子,再动嘴。」 史际当年无意中碰到海浪,将他带在身边很长一段时间后,海浪才知道自己和史际居然是具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同母异父的那种。这是闻忠告诉海浪的,海浪又将这作为一段奇遇,在闲聊中透露给了屈露露。 闻忠故意将这一节告诉海浪,无非就是想让海浪能够「更听话」,更加服从他和史际的各种安排。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闻忠达到了这一目的。 在和史际的朝夕相处中,史际曾无意间透露,说他和闻忠由于生长在「地雷村」这种「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中,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排雷,有一回在村口的盘龙山上还挖出了两颗地雷,却瞒着大人将地雷又重新埋回去,还炸死了一只羊。 海浪当时仅把这当做史际在年少时做过的一件「牛逼事」。 海浪也问过史际,母亲黎玉真和他在中国到底过得好不好。 史际面对这一问题时埋头苦笑,将闻达有酗酒和习惯性家暴的恶劣行径,以及最后「死于心梗」都如实相告。 海浪听得咬牙切齿,说这种人如果被他碰上,一定要亲手弄死他,让他病死,简直太便宜他了。 史际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说连你都这样认为,你说闻忠和我会不会也这样认为? 海浪琢磨了很久,始终没弄明白史际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有一回,开车送李海军外出谈生意,完了在一家海鲜店吃海鲜,服务员问李海军要不要上酒,李海军开玩笑说,吃海鲜的时候劝我喝酒,你是想要谋杀我。 细问之后,才知道海鲜和酒不宜同时食用,否则容易引发心脑血管疾病。如长期食用,则无异于慢性自杀。 但史际不知道阮星竹曾天天做海鲜给闻达吃,所以并未因此联想到什么。 直到海浪去了一回「地雷村」,获取了更为细致的一些消息,这些支离破碎的信息才在他的脑海里逐步完成拼接。 海浪偷渡来中国的目的并不是真的为了寻找母亲黎玉真。黎玉真当年抛弃他来中国,让他对自己的母亲并没有很多的好感或思念,甚至隐隐有所怨恨。 所以,来到中国后,即便知道母亲当年所在的「地雷村」近在咫尺,海浪也并未刻意造访过此地。 但李海军曾考虑过在「地雷村」拓展油茶种植产业,因此对「地雷村」有过考察,后因当地地理位置实在太过偏远,并且交通极为不便才打消了这一考虑。但海浪却因此接连几天都开车到了「地雷村」。 李海军在「地雷村」考察时,说自己和闻忠不但是生意伙伴,还是很好的朋友。村民们的话题自然就集中到了闻忠身上,说到闻忠必然又要提到他那个颇具传奇色彩的父亲闻达,继而又不可避免地提及闻达的两个越南老婆。 当村民们的嘴里开始说出「黎玉真」 三个字时,海浪的耳朵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竖起来,甚至会偶尔向村民们提出一些疑问。 在这里,海浪了解到母亲黎玉真被「炸入崖底」的一些消息,和他在史际那里听到的有所出入。 老一辈的村民们告诉海浪,当年史际跟着黎玉真离开「地雷村」时,闻忠送他们母子二人上路,黎玉真在盘龙山上不小心踩中了一颗地雷,被炸入崖底,不幸身亡。村民们的言下之意,是指当年史际甘愿跟着黎玉真离开「地雷村」,只是因此又留了下来。 史际却告诉海浪,当年母亲从「地雷村」回去后,在途中不小心踩中地雷,就此意外身亡。 至于他和闻忠当时和黎玉真一同上路的事,则压根儿没有向海浪提起过,只说当年母亲黎玉真来到「地雷村」是为了找闻达,这让他很伤心。而他本人想跟着黎玉真离开「地雷村」一节,则只字未提。 至此,从信息掌握程度来看,海浪掌握的信息明显比村民们要多出两层: 闻忠和史际当年挖出了两颗地雷,重新埋了之后,其中的一颗炸死了一只羊,另外一颗呢?史际虽然从来没有提起过,但海浪却知道他们埋地雷的地方就在盘龙山。 黎玉真当年抛弃海浪来到中国,确实不是为了来找史际,海浪和爷爷都知道,母亲只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而这一点,让史际「很伤心」。 同时,从村民们这里不难得到这样一个事实,即:黎玉真在被地雷炸死之前,盘龙山上曾炸响过另一颗地雷,因此死过一只羊。这和史际无意间透露给他的「牛逼事」完全对得上。 再则,当年母亲黎玉真和史际、闻忠一起上路,尤其是史际似乎有想过要跟着黎玉真一起离开中国,史际为什么有意隐瞒了这些?为什么偏偏只有黎玉真被地雷炸了,而他们两个却毫发无损? 如此种种信息和疑问结合起来,海浪很快就在脑海里产生一个可怕的猜想: 炸死黎玉真的地雷,极可能就是闻忠和史际当年埋下的两颗地雷中的一颗。他们自己埋下的地雷,不可能不知道地雷的位置。 也就是说,母亲黎玉真的「意外被炸」极可能就是他们的「人为制造」。而制造「意外事故」,让人死亡,正是闻忠和史际热衷和擅长的事项之一。 他以为自己对黎玉真没什么感情,却忽略了有些情感联系是与生俱来的。 当然,这种与生俱来的情感纽带,也会因人而异,有些人并不一定会拥有此类情感。 而他海浪却恰恰属于情感丰富的那一类。他的确是个杀人犯,却是个情感丰富、在乎家人的杀人犯。 从爷爷和村民们口里得知母亲黎玉真当年抛弃自己一事,固然也让海浪曾经感到很伤心。但伤心的另一面却是对母亲母爱的渴望和奢望。 得知母亲在返回越南的途中「意外身亡」一事后,海浪曾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母亲当年并没有在途中死于「意外」,而是回到了家里,那自己的人生应该就会完全不一样。 就这样,对黎玉真「假如没死那该有多好」的种种幻想逐渐占据主导,在内心最终淹没了海浪对黎玉真的怨恨。 此外,村民们对于当年闻达的死状也有「绘声绘色」的描述,并且还提到了闻达的第二任越南老婆阮星竹天天给他做海鲜吃一事。 从史际的嘴里,海浪也听说过阮星竹,甚至隐约知道她和闻忠之间有着「只可意味不可言传」的神秘关系。 再结合海浪告诉他的医学小常识「海鲜和酒……如长期食用,则无异于慢性自杀。」 至此,史际的诡异一笑,和对于闻达「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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