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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老六的母亲只有十五六岁,四五年以后,她成年了,相貌气质兴许就有了很大变化。” 田和尚仍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还是不可能。即便我认不出老六母亲,但她应该认识我,没道理认出我却不和我说。” 李竹道仍以充满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这得问问你自己,在找小武的途中,你碰过的女人,都是什么样的女人?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妇女,还是进的涉黄场所?” 田和尚声称自己在找小武的途中“也不是没有碰过女人”,但他当时一个流浪汉,正经女人谁会和他勾搭在一起?多半干的就是“花钱买春”的勾当。 田和尚面无人色,仍旧连连嘀咕着“不可能”,但却隐约记起一件事。 有一回,在进到一个亮着昏黄色灯光的“美容美发”的店里后,由于自己的“家伙什”过大,在“干活”时,把“安全设备”撑破了,小姑娘对此还十分不满,非得要他多加了一份买药避孕的钱。 这事一度成为他喝酒之后就能向人吹嘘的资本,故此仍有印象。 但这件事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田和尚却毫无印象,只记得当时自己还没有出家。因为出家以后,他再也没碰过女人。 不管是李竹道和陆凯,还是田和尚,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老六的母亲当年在外地“打工”时,早就已经认识老六的“养父”,并且他们还是才确定关系没多久的男女朋友。 当时,老六的“养父”也在外地打工,打的是正儿八经的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认识了。由于是老乡关系,她又形象气质佳,他也就对她展开追求,于是就瓜熟蒂落,“生米煮成熟饭”。 只是,“养父”一直都不知道她打的是“这个工”。 在老六母亲发现自己的肚子大了以后,也认为孩子的父亲就是他。于是就果断结束“打工”,向他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当时,他的父母在家乡通过“熟人”,给他安排在收费站的工作也即将落实。 “双喜临门”的情况下,他也就火速带着她回家完婚。 十几年后,她也才知道原来老六并不是他亲生的。她也隐约记起了曾经接过的一个看起来有点儿眼熟的客人…… 田和尚当时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四五年,早已变得又黑又瘦,胡子拉渣,和当初在村里做会计时的形象气质相较而言,完全就是两个人。 因此,老六母亲当时并没有认出那人就是同村的田和尚。即便认出来,她也不可能会和他打招呼,更不可能会向他介绍我是同村的某某某,只会装作不认识。 当然,那时的田和尚还不叫田和尚。 在面对老六“养父”一家的质问时,她当然没法说出老六的父亲到底是谁。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当时的那人是谁,更不可能会向他们透露自己当时在外地打的是“这个工”。 田和尚面白如纸,额上的汗珠如雨点一般不停滑落,嘴上却始终嘀咕着“不可能”。 良久,田和尚忽然笑了:“你们肯定搞错了,肯定搞错了……我怎么可能会杀了自己的亲儿子呢……” 李竹道沉默片刻,不得不开口询问:“你是怎么杀了老六的?” 田和尚仍旧笑着自说自话:“我吃斋念佛了半辈子,怎么会杀人呢,怎么能杀人呢……你们搞错了,肯定是你们搞错了……” 说着说着,他脸上的笑逐渐消失不见,转而陷入无声的沉默,却时不时地又会摇一下头,呢喃几句“不可能”。 李竹道轻声喊了几句“田禾盛”,也不见搭理。 李竹道和陆凯相互看了几眼,正琢磨田和尚是不是不正常了时,田和尚却又开口说话了。 “我这把年纪,也该死了,还死乞白赖地活着也没啥意义……” 接着,田和尚以同样波澜不惊的语气,像是在诉说着一件与之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将案发经过一一道来。 案发当晚,老六被史际从背后一铁棍敲晕在地后,田和尚着实吓了一跳,便上前阻挡。 史际面若冰霜根本不顾田和尚的阻拦,继续以铁棍击打老六头部,却不小心一棍子打在田和尚的胳膊上。 史际见打到了田和尚,马上停手,将铁棍往地上一扔,说:“要是留着他,我就没命了。” 田和尚也知道老六醒酒后极可能就会报警,但也没想过要杀人,只当史际的目的只是将老六敲晕,然后跑路,史际的这番话让他反应过来,史际是要杀人灭口。 田和尚闻言一愣,一番纠结后,说道:“你要是在这儿杀了人,警察迟早会找上门来,到时候我该不该向警察说实话?你要不要连我也杀掉?” 史际颓然片刻后,抬脚欲往门外走去。既然不能杀人灭口,那就只能趁老六还没报警之前赶紧跑路。 但他才迈出一步,小谭却突然出现在门口。 小谭看了一眼史际,转眼见老六躺在院内地上,还以为他喝多醉倒在地上睡着了,于是就一边低声抱怨,说死老六臭老六,喝成一堆烂泥,我该怎么扶他回去,一边走进院子,对着田和尚又说了一声谢谢老田。 走近一看,却见老六的头上正在冒血,不由惊叫一声,蹲在老六身边查看伤势。 田和尚起身,给小谭让了让位置。之前他蹲在这儿,遮挡了小谭的视线。 田和尚站在一旁,说:“老六……摔了一跤。” 小谭没有回话,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将田和尚的话听进去。 小谭哭着将老六翻了个身,趴在他胸口上,听见还有心跳也就放心不少。但老六手里捏的肖像画却在他翻身时露了出来,小谭一时好奇,拽过来一看,这不是进门就看到的那个大叔么? 再一看肖像画上写着的四个字“悬赏通告”,小谭顿时被吓得止住哭泣,眼光一扫,又看到地上带血的铁棍,瞬间就似乎明白了什么…… 田和尚干咳几声,才喊了一句“小谭”,小谭却犹如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惊叫着一跃而起,就往大门外跑,但史际却已将大门堵死。 小谭转身往后门跑,史际紧跟其后…… 田和尚哀叹连连,也跟着迈出脚步,想去将小谭喊回来,再和她好好说说,更担心史际下手没轻没重,会伤到小谭,甚至弄出人命。没想到脚腕却被人一扯,猛地摔倒在地,回头一看,却见老六已经醒来。 老六想爬起来,却仍觉昏昏沉沉,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地上大声喊话:“小谭,快跑!报警!” 田和尚趴在地上也跟着大喊:“不能报警,不能报警!” 深度迷案 ===第146章 千丝万缕(47)=== 后门方向起初还断断续续传来小谭的呼救声。 老六心如刀绞,奈何头部遭受重击,导致他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地上一只手死死抓住田和尚的脚腕,一边嚎着要小谭快跑。 田和尚一边喊着“不能报警”,一边又要老六赶紧放手,他不会伤害小谭,再不放手小谭才真的很危险。 老六不信。史际一铁棍将他敲晕,却也将他敲得醒酒了。你田和尚在寺庙里藏了个逃犯是何居心暂且不说,先是眼睁睁看着逃犯将我打得如同一滩烂泥,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还说不能报警,我能相信你会去救小谭?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 就是这么片刻的耽误,后门方向小谭的呼喊声越来越弱,到了最后就变得如死一般寂静。 很快,双眼充满杀气的史际重新出现在院子里。 老六看到史际,知道小谭已经凶多吉少。 老六仍旧单手抓着田和尚的脚腕,眼角滑出两行泪水,忽然说道:“老田,小谭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把我也弄死吧。不然,我一定会弄死你,还有他。” 毫无疑问,老六说的“他”是指史际。 小谭如果死了,老六也没打算活了。 史际站在一旁,淡淡地冒出一句话:“她已经死了。” 老六忽然觉得手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于是就松了手。 田和尚赶紧爬起来,一边对着史际骂骂咧咧,一边连滚带爬地走出后门一看,见小谭躺在地上果然已经断了气。 田和尚又走回院内,看到若无其事的史际不由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在他身上踹了几脚。史际始终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不但不还手,眼里的杀气也消失不见,眼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田和尚打他,和当年闻达打他的出发点完全不一样。他对田和尚此举不但没有丝毫不快,甚至莫名其妙地觉得心底居然还升起了丝丝暖流。 老六看着二人,忽然冷哼一声:“老田,你弄死我吧。要不然,待我以后弄死你的时候,还得犹豫要不要先还了吃过你的饭。” 顿了顿,又说:“这事,没法善了。趁着我现在动弹不得,赶紧弄死我。” 田和尚哀叹连连,接着说了几句“何至于此”。 史际也说:“这人留不得。你下不去手,还是我来吧。” 说着,作势去捡地上的铁棍。 田和尚却一把将他推开,没好气地骂得:“你积点德吧。” 史际“嘿嘿”笑了几声,也不生气,仍站在一边。 田和尚蹲下身子,尽量将自己的脸靠近老六的脸,然后尝试做最后的努力:“一命还一命。你伤好后弄死我,欠我的饭也不用还,但你得放过小史,还不能报警,咋样?” 老六睁大眼睛看着田和尚,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不由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最后,老六收起笑声,把眼一闭:“老田,赶紧的,动手吧,让我去找小谭。” 这就是没得谈了。 田和尚起身后,也觉得自己的“建议”有点儿异想天开。 事已至此,只能将老六也灭口了。 田和尚想捡起地上的铁棍,却见棍上到处都是血迹,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眼光在院内一扫,见墙边靠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便走过去将木棍拿在手里。 最后,田和尚双手持棍,站在老六头部左侧一处的地面上,比划了一下,感觉站在这个位置让自己右手发力极为顺畅,便嘀咕了一句: “老六,没办法了。既然你也说没法善了,那就只能送你去见小谭。” “真尼玛啰嗦……” 老六的这句话才落音,便感觉自己头部传来重重一击,之后便眼前一黑…… 无尽的黑暗像潮水一般涌来。忽然,这黑暗被撕裂,光明袭来,在刺眼的光亮中,老六仿佛看到了一个窈窕人影,正冲着他巧笑倩兮…… 田和尚挥舞着木棍,照着老六头部的同一个位置,继续击打了好几下,突然停了下来,对史际说:“你去挖个坑,把他们都埋了,咱俩再一起跑路。” 史际笑着应了一声“好”,从院里提着铁锹往后门方向去了,很快就从后门外传来铁锹铲地的声音。 打虎亲兄弟,杀人“父子”兵。田和尚和史际身体力行,以实际行动诠释了这一点。 田和尚休息片刻后,又抡起棍子一下一下打在老六的头上,直到老六彻底没了动静。 确定老六死亡后,田和尚便将老六的尸体往后门方向拖(他身上的血迹实际实在此时形成),才拖了几米,却听到后门外铲地的声音停了。 田和尚走出去一看,却见史际将铁锹靠在墙上,人却站在一边抽烟。 “你这是干啥?啥时候了还磨洋工?赶紧挖坑把他们都埋了,咱俩收拾东西,跑路。”田和尚没好气地说道。 史际一动不动,吐出一口烟后,才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忽然想到,咱俩不能一起走。” “啥意思?”田和尚不解。 “他们都是在你这寺庙里被杀,即便我们把这两具尸体都埋了,警察短时间内找不到他们,但他们消失的同时,你也突然消失,那个老六又经常往这儿跑,警察一旦调查起来,自然而然会联想到你头上。所以,你不能跑,至少咱俩不能一起跑。” 史际抽了口烟后,又继续说道:“我的行踪现在只有你知道,咱俩如果一起跑路,警察会因为他们的死追踪你,最后极可能把我也抓了。咱俩一起跑路,太危险了。” 田和尚反应过来:“那我们分开跑?” 史际仍旧言语平缓:“分开跑的话,我有把握不让警察找到我。毕竟,我在这个国家本就是个没有身份的人。警察若要利用大数据对我进行追踪,完全行不通。但是,你呢?” “你这么大年纪了,行动不便,应该也没有避开警察追踪技术的相关经验,你一个人能逃出去多久?” 田和尚想了想,也认为史际说的在理,但他却以为史际是在担心自己被捕后会供出他的行踪,于是便表态:“你放心,即便我落在警察手里,也不会说你在莲花寺呆过,更不会说你和老六、小谭的死有关。” 田和尚的言下之意,是指他自己一旦被警察抓住,就会一力承担杀害老六、小谭的所有罪责,以此继续隐瞒史际的踪迹。 史际双手一摊,仍旧神色平静:“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跑呢?这不成了多此一举?何不直接打电话报警自首,兴许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田和尚一愣,终于明白了史际的“如意算盘”。虽然史际说的句句在理,但他难免觉得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史际也看出他的不快,却不以为意:“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既然明知道我身上背了人命,还将我留在寺里养伤,现在又因为我杀了人,为什么不好事做到底,向警察自首,说人都是你杀的?” “你只要坚称老六喝多了酒,在寺里撒酒疯,先杀了小谭,接着又想杀你,你自卫误杀了老六,依照老六平时人见人嫌的表现,没人会怀疑你说的话。说不定还能认定你是正当防卫,无罪释放。” 接着,史际又话锋一转:“我也想过要给你养老,但我没有这样的条件和能力。就在刚才,我突然想到,监狱的条件比这个破庙要好得多。” “你在这儿孤苦伶仃,有个小病小灾也没人管。监狱不同,餐餐管够,还有空调,人多热闹,没事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说个笑话吹个牛,生活挺好的。” “我也知道这些话不好听。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你只有自首,才是真的对我好,对你自己好。” 田和尚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听史际说“也想过要给你养老”,虽然也知道这句话多半不实,却也能聊以自慰。无论如何,史际的话让田和尚无从反驳,听起来居然还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转念一想,自己的亲儿子小武,从小到大又何尝不是一个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考虑的人呢?小武要是心里有田和尚这个父亲,当初也不至于仅留下一封书信,然后说走就走,之后也更不至于音讯全无。 这个史际,还真是像极了小武。 田和尚忽地哈哈大笑,笑得老泪纵横,却转而问道:“我要是不自首,说人都是我杀的,你是不是也会将我灭口?” 史际极为认真地琢磨片刻后,说:“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但我下不去手。也不是非得逼你这么干,只是站在理性的角度考虑,你只有这样干,才对你我都最为有利。” 最后,史际将烟头掐灭:“我也就提个建议,干不干由你。放心,我不会拿你怎样,但我肯定不能和你一起跑路。这尸体埋不埋也没有多大意义,老六经常往这儿跑,警察迟早会找到这儿来。” 深度迷案 ===第147章 千丝万缕(48)=== 史际形单影只,身无长物,连衣服都是田和尚的,因而说走就走,收拾都不用。 诚如史际所言,田和尚自度没法逃过警察的调查和追踪,与其到时候被捉拿归案,还不如现在就主动投案。再说,老六也确实是被他所害,背着一条人命和背着两条人命又有什么区别?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既然如此,那就按史际说的干吧。 田和尚打定主意,眼见史际已经走到门口,却莫名其妙地忍不住出口将他叫住:“等等……” 史际转过头,以为田和尚还有什么事,满脸疑问地看着他。 出乎意料,田和尚一副极其难为情的样子,扭捏半天后,突然冒出一句话:“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父亲?” 见史际满脸诧异,田和尚又立即改口:“我也就随口说说……你走吧。” 史际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在原地站了片刻后,又转身走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缘起人相聚,缘尽人相离。缘在天定,份靠人为。缘分尽了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此生再无转圜余地或相逢可能。 远者为缘,近者为因。缘与因之间没有质变,只是量变。它是一种人与人之间无形的连结,是某种必然存在的机会和可能,包括所有情感。 这两个字犹如命运纠缠的丝线,将人与人之间的相遇相识和分离分散概括为由很多巧合、很多阴差阳错、很多突然、一些偶然、一些必然组成。 田和尚知道,史际这一走,他二人从此以后就再无相见之日。 田和尚正暗自唏嘘,史际却又突然出现在门口,还没等田和尚反应过来,史际“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紧接着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磕头完了以后,史际又站起身,一张脸却憋得通红,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我……喊不出口。” 史际的言下之意是他不是不想喊,而是因为难为情,所以喊不出口。 于田和尚而言,有史际的这一句话就已足够。 田和尚开怀一笑,掏出手机:“你替我打电话报警吧,我要自首。” 史际应了一声好,接过手机,才按出110,在即将按下拨打键时,却又忽然顿了片刻,接着又按下退出键,凭着记忆,重新按出当地派出所的电话…… 史际走了后,田和尚就在院子里等警察来。白莲寺偏远,警察一时半会儿到不了。 等着等着,田和尚又开始忐忑不安,焦躁不宁。 毕竟,杀人、顶包这些事他从来没干过。但既然要掩盖史际的踪迹和他在这里所犯下的罪行,毫无疑问就要伪造现场。可一想到这个,他就头大。怎样伪造现场,他完全一窍不通,贸然动手清理现场,万一弄巧成拙,暴露出现场曾有第四个人,岂不更糟? 可什么都不干,肯定又不行。 于是,田和尚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对现场进行了一些简单清理。 比如,作案工具有两个,那肯定得扔掉一个。要不然,警察很可能会因为有两个作案工具,从而联想到是不是会有两个作案人。但那根铁棍布满血迹,不好用手去拿,自己用过的木棍倒是还有下手的地方,可以拿起来扔到屋后的山谷里就成。 老六带来的那张肖像画也得烧掉。就是因为这张画,才会发生这些鬼事情。扔进灶里烧得一干二净,一了百了。 史际用过的毛巾、牙刷这些也得扔掉。 没有吃完的饭菜也得收拾好,碗筷也得洗刷干净。鬼知道警察会不会根据饭菜的份量,联想到什么。 草草做完这些,田和尚忽然又想,左右是要隐瞒史际的存在,为什么非得搭上自己一条命呢?警察要是来了,我就说什么都不知道,老六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这样一来,我不就没杀人了嘛? 但转念一想,警察也应该不是猪,要是不信该怎么办?不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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