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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个事实:清河警方围绕李海军搜集线索信息,堰城警方围绕真正的李海东搜集线索信息。 也就是说,事实证明这两兄弟的相关信息在某些方面可以彼此补充,互填空白,从而实现有关案件调查侦办的相互促进。仔细一琢磨,这对孪生兄弟彼此之间本就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更互换过身份,在线索信息上“由此及彼、由彼及此”也就顺理成章。 据此,李竹道认为马弘文坚持对李海东继续进行调查,不仅仅只是想要一个真相,这方面的考虑应该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马弘文的办公室里,向娟正在扯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怪话。整个堰城公安局敢当面对马弘文这样干的,似乎也只有向娟。 “老马,你还是不走寻常路啊……” 马弘文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要不是嘴上叼着一支烟,仅凭他那一对小眼睛,总让人以为他又睡着了。 “一个外勤组6个人,4个人在查李海东。‘白土文案’专案组居然有人在查和‘白土文案’无关的案子。老马,先前不知道躺在医院里的不是李海东、而是李海军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还要这样干?” “我们要不要把专案组的名称改一改,改成‘沙市堰城清河悬案要案迷案联合侦办专案组’,这样是不是更加名副其实?” “伟大领袖说要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到了你这儿却是反其道而行,将原本就并不多的人力分散办案。给句实话,老马,你这是不是在学那个谁?就是古时候的一个将军,听说那人在打战时反其道而行,背水结阵,结果大破敌军,才有了‘背水一战’的典故。” 背水结阵迎敌,本是兵家大忌。但在井陉之战中,韩信反其道而行,背水结阵,以前临大敌、后无退路的处境来坚定将士拼死求胜生还的决心,结果大破赵军。 但向娟以一副阴阳怪气地腔调说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明显就是在调侃。她对马弘文这一手分散警力、“节外生枝”的安排明显不满。 “拍胸脯接受限期破案的是你马弘文马大人,把人员分散办案,办的还有和‘白土文案’无关的也是你马大人。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你马大人英明神武、睿智果敢,有龙凤之姿,手底下的人肯定也都是机器猫和超级赛亚人嘛。” “仅以李竹道和小吴两人,在清河搜集线索,补充‘白土文案’的未知信息,完了一举侦破该案,肯定也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的事。” 马弘文吐了口烟,终于开口说话了:“‘王元鹅案’重新调查,我这张老脸肯定是保不住了;‘周小璐案’也是沙市警方的事,我们去横插一脚也确实有点儿多管闲事,甚至相当于打了他们的脸。要不,还是把小王和老刘两组人都撤回来?要他们去支援清河?” 真放下“王元鹅案”和“周小璐案”,让迷案归于迷案、悬案归于悬案,从心底而言,向娟又隐隐认为这样不妥。 “发号施令的是你,又不是我,你想弄就咋弄。”话虽这么说,但向娟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呵。现在这局面就是我想弄的,你看,你还不是照样有意见。” 见向娟只是冷哼一声,并未继续说怪话,马弘文又说:“‘白土文案’和清河的‘闻忠案’正在走并案调查的程序,这是跨省办案,一旦并案侦办,就属于全国性大案,清河警方的一切资源都将在李竹道那小子可调拨的范围内。所以这方面,应该不用我们担心。” “‘王元鹅案’和沙市的‘周小璐案’,其犯罪嫌疑人都是李海东,但将李海东认定为‘失踪’,这只是我们用来让案件得以合法侦办的一个‘理由’,若以此要求将这两个案子也并案调查,估计沙市警方会不怎么愿意接受。那就只能分开调查。” “‘王元鹅案’就在堰城,小王和欧阳的调查也就不会有什么阻力。至于沙市的‘周小璐案’,哼,我马弘文连自己的脸都打,我还在乎是不是打了他们的脸?沙市警方即便有那么一小撮人会因此有想法又能咋样?人命关天,我看他们谁敢因私废公?” ===第124章 千丝万缕(25)=== 我心光明,亦复何言。 我心光明,无所畏惧。 毫无疑问,马弘文就是这种人。 一个心怀光明的人,当然不会畏于宵小之徒。 一个心怀光明的人,自然而然也会“得道多助”。 这世间有阴暗和不公,也不乏丑陋和黑暗,但万物向阳而生,人心终究只向光明凝聚,世界也只因光明而五彩缤纷、生机勃勃。 马弘文的“不世故”之举,或许会惹来一部分人的非议和嘲笑,但当面对着马弘文的这一正义光明之举,谁又真敢使绊子、套小鞋? 显然,马弘文是“懂世故却不世故”。 大部分人们或许没有马弘文这样的胆略气魄,也只想安安稳稳上班,平平淡淡生活,但对于他这样的行为举动,只会给予点赞和帮助。 这就是光明和正义的力量。这一力量无坚不摧,无往不胜。它看不见也摸不着,却存在于大地之上和人们的心里,能驱散一切阴暗和黑暗。也只有光明和正义,才能驱散阴暗和黑暗。 向娟临走之前仍然哼哼唧唧,似乎不管马弘文怎样安排,她都有不满之意。 很快,张孝和又打来电话给马弘文。 “老马,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孝和问。 “什么什么意思?”马弘文揣着明白装糊涂。 “向部里请示将‘白土文案’和‘闻忠案’并案调查,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向部里请示并案,就意味着堰城出了全国性大案,你这么干到底什么意思?” “‘白土文案’性质恶劣,嫌犯李海军和‘闻忠案’关联密切,要侦办李海军,甚至通过他摸清‘闻忠案’的真相,查清至少11名受害人的遇害原委,势必调动清河警方的一切资源,我们省厅能给清河警方下命令?还是能给他们省厅下指示?要调动外省一个城市的警力资源,必然要通过部里。你会不懂这个意思?” “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为啥要你限期破案?就是想在‘白土文案’发展为有全国影响的重大刑事案前,尽快将这案子侦破,然后申报全国文明城市创建。你倒好,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将未定性事件搞成板上钉钉的既定事实,啥意思?” “申报全国文明城市创建,今年不行那就明年。但这几个案子,不趁着现在正在侦办的这股东风,日后若要无缘无故地翻出来,想要旧案新办,可就难咯。要不,您给个明确的意思?我到底该咋弄?” “你……” “你要认为不妥,别签字就是,把请示文件原封不动地退回来,完了咱该咋弄就咋弄,我手底下的人也乐得清闲。大家一起躺平,也挺好的嘛。” 沉默片刻后,张孝和“哼”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看着办公桌上的请示文件,张孝和犹豫片刻,最终又冷哼一声,却提笔在批示栏签下“拟同意,请劲松局长批示”一行字,并署上自己姓名。 接着,他又舒了口气,似乎觉得整个人也轻松不少。 想了想,他最终决定亲自将这份文件送给刘劲松阅示,而不是通过秘书传递。 马弘文这老小子做事一根筋,全凭着一腔热血横冲直撞,这把年纪了还是这副德性,这么重要的事也不事先知会一声,不提前当面向刘局解释清楚。现在又得让老子去给他擦屁股。 想到这里,他似乎又明白了。马弘文这老狐狸就是故意如此。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室内明亮干净。 李竹道打电话给陆凯时,后者正在出警。 听了李竹道对于史际有可能在的藏身之地的分析,陆凯毫不犹豫地告诉他: “芒果园。我们清河有很多大型芒果种植园,多以种植四季芒果为主。这种芒果一年四季都能开花,每次都可结果,一年下来能结三四次果。” 四季芒果第一次开花会在二月下旬到三月上旬,果实在六月下旬到七月上旬成熟采摘;第二次在四月下旬开花,果实会在七月下旬成熟;第三次在七月下旬到八月上旬开花,等到十一月中下旬的时候果熟;第四次是在九月下旬开花,等到第二年三四月份果熟。 “这些芒果园由于打理果树、采摘果实的工作强度大,基本都得顶着太阳在室外作业,还得长期居住在果园,工作、生活环境艰苦,在本地很难招聘到工人。” “我们清河这个地理位置,你懂的,越南、老挝、缅甸总有些人偷偷摸摸越境过来谋生,这些人屡禁不止,屡查不绝。” “很多芒果园就会暗中雇佣这类人做事。只需给他们在园里提供一处简单的生活起居地,薪资成本也不高,所以就成了很多芒果园的‘最佳选择’。” 说到这里,陆凯突然冒出一句国骂,接着说道: “早些年,一些黑心的芒果园老板,前期会有意拖欠工资,等到有谁催结薪资的时候,却又故意报警,让我们把这些人都遣送回去。这些人非法越境,其劳动所得得不到法律保护。明知道是在‘助纣为虐’,我们却又不得不捏着鼻子这样干。” “这些偷渡客也都是苦哈哈。这么断子绝孙的损招儿,这帮杀千刀的果园老板居然也干得出来。” “针对这一情况,后来颁布实施了相关的地方性法规条例,对于这些雇佣非法越境人员从事劳动的果园、企业,如果有拖欠薪资的,就以所欠薪资金额的倍数进行罚款。” “这样一来,虽然从根本上杜绝了这帮黑心老板给国家脸上抹黑的行为,却也造成了不好的后果。这些芒果园不敢再拖欠薪资,也就没了报警的动力,自然而然就沦为这些非法越境人员,甚至其他一些来历不明人员的‘歇脚地’。” “史际在清河这么多年,肯定知道这一情况。所以,他大概率会找个芒果园干活。这样一来,他的身份不需要接受雇佣方的检验,生活场所和生活来源也都能有所保障。” 史际当年既然因为没有身份信息而不能继续上高中,这说明他至少在读初中以前没有申办过假身份证。若要申办假身份证,自然是在当事人年龄越小的时候越具有可行性。随着他的年龄逐渐增大,这一可能性也只会越来越小。 没有身份信息,甚至连假身份都没有,也就意味着史际没法拥有固定资产,进而排除了他会在某处拥有房产,并藏身于其中的可能性。 若是史际知道李海军母子三人至少有三套假的身份信息,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这真是“撑的撑死,饿的饿死”。 原本以为史际会藏身于地下赌场、带颜色的“洗浴中心”、非正规的“养生会馆”等,这些涉嫌“黄和赌”的非法场所。但仔细一琢磨,陆凯说的极具“清河特色”的芒果园,的确会是史际用来藏身的更优选择。 自“某某大”以来,尤其是随着东南沿海某地闻名于世的“服务产业”灰飞烟灭以后,全国各地这些涉嫌“黄和赌”的非法场所仿佛于一夜之间也都“销声匿迹”。 当然,这种“销声匿迹”并不代表“绝迹”。 它们只是从相对固定的场所被迫转入到“移动场所”或“流动场所”,比如今天在某某酒店,明天却去了另一酒店,后天又出现在另一酒店。 或者,它们改变了以往“顾客上门点单”的服务方式,而是变成“为顾客上门服务”、“邀约服务”、“接送服务”等。 比如,很多旅居在外的人士入住酒店,推开房间门却发现地上会有一堆小卡片,上面印着“茶艺品尝”“新茶上线”“某某茶道会所”“某某休闲会馆”等字样,还印着一串电话号码,或是一个二维码,背景却往往都是穿着暴露、性感年轻的妙龄女郎,或是一颗骰子、一张扑克牌。 停在路边、停车场里的汽车,很多时候在车门把手或后视镜上,也都会莫名其妙地出现这样的小卡片。 这些小卡片是用来干嘛的? 据说,曾经有人旅居在外,单人入住酒店,到了深夜寂寞难耐,所以打了上面的电话,喊了两个好看的小姐姐,然后三个人在房间里打“斗地主”,一起度过了愉快的一夜。最终,除去付给两名小姐姐的“酬劳”,该人还入账不少。 据此,这些小卡片应该是打牌凑脚用的。 言归正传。 正义同邪恶的较量,警方同犯罪分子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持久战”,古今中外皆是如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也总是处在不断地转化变化当中。 这些原本拥有相对固定场地的违法活动,其背后往往都是有组织、有团伙。他们为了躲避警方视线,从而改良、发展到利用“游击战术”、“化整为零战术”,也就意味着失去了可供“工作人员”长期居住生活的相对固定场所,并且存在随时被警方查获的风险,这就注定不会成为史际选择加入其中的最优选项。 ===第125章 千丝万缕(26)=== 接着陆凯话锋一转:“放心,何支队有交代,你在清河办案,我们都会全力配合。全市各处的芒果园,队里会要求属地派出所立即上门排查。趁此机会,再来一遍非法越境人员大摸排,一举两得。” 顿了顿,又打趣道:“你和小吴现在可能是最清闲的两人了,要不到我这儿来看看?原本我是负责跟你,协助办案。” “但最近不知道咋回事,接二连三发生重大刑事案件,先是老伍丟枪,枪还没找到,接着就是’闻忠案’,前几天又发生一起绑架案。又要找枪,又要调查’闻忠案’,现在还得来对付绑匪,队里实在抽不出人了,所以把我也叫过来,你要有什么事就只能和我通过电话联系了。” “我在山河芒果园,这是清河最大的芒果园,要找史际的踪迹,可以首先从这儿开始。” 李竹道记起来了,他和小吴初到清河时,高铁站附近有一处郁郁葱葱的芒果园,一块硕大的招牌突出半空,上书“山河芒果园”几个大字,甚是醒目。 “山河芒果园”里的一处简易民宅里外,警方的许多技术人员正在逐步逐寸的仔细勘察,应该是在找什么线索或证据。 见到李竹道和小吴后,陆凯说的第一句话就把他们整懵了:“绑匪叫章保贵,被绑的人,呵,说来你们也认识,还见过面,就是张建军。章保贵绑架张建军,目的很明确,就是求财。” 二人大愣。 小吴十分不解地问:“就是碰瓷的那个张建军?他都要靠碰瓷为生了,能有什么钱?这个叫章保贵的绑匪是个业余的吧,估计也不认识张建军,更不清楚他的情况,所以随便绑了个人索要赎金,却没想到张建军会是个穷鬼,说不定比绑匪还穷。” 李竹道也满脸的莫名其妙:“章保贵既然干绑票的事儿,还是求财,再怎么业余,也不至于不摸清’肉票’到底有没有钱就下手吧?’肉票’得有钱,或者他家里得有钱,这是绑架勒索的基本常识啊。这个章保贵是颗猪脑子么?” 陆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张建军除了床上功夫了得,嘴皮子吹牛的功夫也是一流。实际上嘛,他这类人就是虚荣心强,典型的缺啥就想要啥,越没什么就越吹嘘自己有什么,越没钱就越是逢人就吹自己是富家子弟。” “还说自己有个亲叔叔在山西是煤老板,他堂哥结婚的时候,由于新娘家里比较远,所以直接用直升机接亲。实际上,他这个叔叔在山西就是个挖煤工人。” “说他有个舅舅是咱清河的房地产大亨。他之所以现在这样一副寒酸样,是因为舅舅安排他在外头历练,接受社会吊打。他舅舅认为人要成才,必须经历社会底层的摸爬滚打,所以才会有这一手安排。” “还说他舅舅没有儿子,有个女儿嫁去国外了,安排他在外头体验生活,就是有意培养他接手房地产企业。实际上,他这个舅舅就是在工地上给人搬砖。” “总之,张建军吹起牛皮来有鼻子有眼,一套一套的,要是和他不熟,还真有点儿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 “很多邻居、朋友因此给张建军起了个外号叫’张皮皮’。他还有个外号叫’小叮当’,却不是哆啦A梦叮当猫,而是’穷得叮当响’的意思。” “章保贵不是本地人,认识张建军也只有七八个月的时间,很可能就是平时听信了张建军的这些牛皮,以为他是个在民间’求吊打增加经验值’的富二代,却不知道他实际上就是个专业碰瓷的。” “打电话报警的就是张建军那个’房地产大亨’的舅舅,叫韩志强。” “韩志强前几天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开门见山言简意赅地说,张建军现在在他手上,要想保住张建军的命,就准备200万赎金,还不能报警,不然就撕票。” “韩志强当天在工地上搬了一天砖,累得腰酸背痛,正迷迷糊糊的准备睡觉,突然接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只当有人和他开玩笑,就在电话里头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撕票吧,别碍着老子睡觉’,然后就挂了电话。” “可才躺下没到5分钟,对方又打来电话,这回韩志强在电话里头首先听到的是张建军发出的杀猪一般的嚎叫,然后电话里头又换成先前的人说话,那人说韩志强瞧不起人,所以他只能先切掉张建军的一根手指,还说他说到做到,如果韩志强不拿出200万赎人,他就撕票,绝不食言。” “韩志强就一农民工,这种绑票勒索的事突然发生在他身上,对方开口还要200万的赎金。这样的桥段,用韩志强的话来说,他只在香港电影里面看到过。” “所以,韩志强还是不信,在电话里头问那人是不是香港电影看多了,还说就算你真是绑架勒索,也拜托你先打听清楚我是干什么的,200万?你说的是’天地银行’印的那种钱吧?” “这次挂了电话后,韩志强却回想起张建军的嚎叫声撕心裂肺,不像作伪或装腔作势。虽然搞不明白绑匪为什么会勒索到他头上,但还是打了电话给张建军。” “但张建军的电话关机。韩志强又打电话给自己的妹妹、妹夫,也就是张建军的父母,问他们张建军在不在家,他们说张建军没在家,但那小子经常夜不归宿,这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反而劝他不用担心。” “韩志强意识到可能真出问题了,没敢和张建军的父母说那个勒索电话的事,转而打电话报警。” “这种绑票勒索的恶性案件,很久没发生过了。接警后,队里很多人虽然对于绑匪勒索一农民工的事也感到莫名其妙,但毕竟人命关天,并且案件性质恶劣,所以谁都不敢麻痹大意。” “经过走访、摸排,我们找到了一名目击证人。据证人说,在韩志强接到勒索电话之前的当日白天,他看到张建军和章保贵在一起,还进了章保贵住的这个地方。” “所以,我们又找到章保贵,但是没有发现张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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