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清歌,未来太长了,你迟早会厌弃我这个废物。” “不要这样说自己好不好,我愿意啊。”任清歌道,“霍危,只要你好好活着,任何事我都愿意。” “我不愿意。” 霍危缓慢的呼吸着,重复一遍,“清歌,我不愿意。” 任清歌没想到,那么苦都熬过来了,却败在这一刻。 她憋得太狠,此刻竟然无话可说。 是害怕说吧。 他们之间,话一旦说开了,就是结束。 比心狠,比隐忍。 任清歌比不过霍危。 她仍旧逃避,无声为他的手抹上药。 走的时候,她说,“你冷静一会吧,等想好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离开房间的时候,任清歌无力靠在门板上,用手背捂住眼睛,缓一缓刺痛感。 手机突然响起。 她吸吸鼻子,打起精神来。 “喂你好?” 来电是婚纱公司的设计师,“你好,是任小姐吗?” 任清歌,“是的。” 设计师,“是这样的,我们今天下午给霍先生沟通了一下婚纱的问题,他同意我们低价出售。但是我们给他发的合同一直没有回,打电话也没人接,请问他那边是怎么想的呢?” 任清歌脑子嗡了一下。 她下意识蜷缩着肩膀,想听仔细些,“你说霍危把婚纱低价售卖了?” 设计师,“是的。” 她刻意避开钻石破损的细节,“霍先生如果临时反悔的话,麻烦告知我们一下。” 任清歌的心瞬间就空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只摸到了满脸冰冷的眼泪。 …… 霍危回到卧室,看见任清歌在收拾东西。 他心里一紧。 “要搬出去?” 任清歌只简单收了几套贴身衣服,背对着他道,“不搬,我睡客卧。” 霍危缓缓松了口气。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动作。 反正是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回卧室拿就是了,她收拾得很快,片刻后就朝外走。 她没有看他一眼。 霍危听到关门声,缠着纱布的手缓缓握紧,直到伤口又渗出血。 这一夜,两人一墙之隔。 睡在空荡荡的床上。 都没有睡意。 …… 终于熬到天亮,霍危早早来到餐厅。 明明千盼万盼想看看她,可真的来了,两人面对面一起吃饭,他又很冷漠。 照例做完康复,霍危前往书房的时候,碰上任清歌。 她拿着产检档案袋,换了一套出门的衣服。 霍危还是忍不住道,“到医院后别让司机在门口等,让他随时跟着你。” 任清歌表情淡淡的,“我让小宋陪我去,你不用担心。” 霍危一愣,“宋嘉礼?” 说曹操,曹操到。 宋嘉礼换了一身衣服从自己房间出来,低头朝下看,“姐姐,你好了吗?” 霍危看向他。 巧的是,他也穿一件白T。 任清歌是白色针织衫,温柔恬静,宋嘉礼白T休闲裤,一整个阳光又帅气。 他非常懂事地拿过任清歌手里的档案袋,还跟霍危报备,“我送姐姐去做完产检就买菜,霍先生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霍危的脸色冷了几分,“你知道产检的流程吗?” “昨晚上姐姐已经跟我说过了。” 霍危的表情更难看,“昨晚上?” 昨晚上他俩在一块? 谁进的谁房间? 宋嘉礼,“是的,微信上跟我说的。” “……” 这话也好不到哪儿去。 都加上微信了。 任清歌不想他乱猜,解释道,“就是让他帮我排排队,拿一下检查报告什么的。” 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会。 才硬生生撤回视线,跟宋嘉礼道,“走吧,时间不早了。” 宋嘉礼虚护着她,“姐姐慢点走。” 霍危牙齿都要咬碎了。 忍得额前的青筋突突跳。 任清歌走到门口,又停下来。 不争气地问,“你中午吃什么啊。” 霍危心里又酸又麻。 还吃什么,已经饱了。 他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宋嘉礼没空陪你去了,我今天也要去医院复查,他得送我。” 任清歌,“你的司机不是有空吗?” “让司机送你去,宋嘉礼跟我。”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压下了他们接下来的话。 上车后,宋嘉礼坐了副驾驶,任清歌就不得不跟霍危坐后座。 她自觉贴着窗户。 面朝外看风景,谁都没说话。 两人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 霍危的下颌绷得紧紧的,一直打量后视镜里的任清歌。 产科和腿外科在不同楼层。 但几人还是等同一个电梯。 出来的人多,宋嘉礼伸出手挡住人群,避免任清歌碰到。 任清歌由衷感谢,“谢谢。”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产科主任,她认出任清歌,“来做检查啦。” 任清歌笑笑。 刚好宋嘉礼在她身边,主任误会了,“没想到你老公这么年轻,刚毕业吧?” 第511章 爽了吗 空气愣是安静了好几秒。 霍危一张脸沉到底,“他不是……” 任清歌打断他,回答,“不是,他只是我朋友。” 产科主任讪笑,“我就说嘛,肯定是认错人了。” 她又看向霍危,“这位先生肯定是了。” “他也不是。”任清歌表情温和,“我没结婚,没老公。” 这下主任的表情不一样了,识趣地挥了挥手,离开。 任清歌踏入电梯。 浑身散发着寒气的霍危也缓缓进入。 他无言,将整个电梯内的气氛都变得跟他一样冷。 任清歌直挺挺站在一旁,目视前方。 宋嘉礼再不经人事,也知道不对劲。 一动不敢动,一声不敢吭。 …… 任清歌做完B超出来,看见霍危独自一人在外边走廊。 他面朝门口,一出来就被他的视线绞着。 跑不掉。 任清歌也没打算跑,非常自然地将单子放进袋子里,“他们人呢?” 她走到他身后,推轮椅。 锁了。 他没有要走的意思。 任清歌停下动作,就听到他问,“会觉得很委屈吗?” “委屈什么。” “我一直没陪你产检。” 也不是不能,有轮椅,霍危也能来。 但是之前任清歌一直不肯,他知道她是在维护他的尊严,不想别人看见他这幅样子。 但一码归一码。 他作为孩子的父亲,她的未婚夫。 到底是太失败了。 任清歌语气平静地说,“再大的委屈都受了,这点苦算什么。” 霍危咽下翻涌的苦涩,沉沉道,“以后我陪你来。” 任清歌笑了下。 她解了轮椅的锁,“不用了,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太好。” 语气那么轻,那么淡,却重重捶在霍危的心脏里。 疼得他皱眉。 “昨天我跟你说的话,你想好了?” 任清歌回答得也挺干脆,“想好了。” 霍危呼吸一紧。 明明是他想要的答案,可真正听到她妥协,他种下的恶果就成了无边的黑暗,笼罩了他。 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再问一遍,真的吗? 怕她说真的。 任清歌就这么推着他走,两个人的灵魂暗自较量,即使鲜血淋漓也不罢休。 中途她接了个电话。 司机找过来之后,任清歌把霍危交给他,“带先生回去,我跟小宋要出去一趟,中午就不用等我们吃饭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霍危目送她,司机也识趣,站在身侧不动。 直到她彻底消失,霍危才收回目光,“走吧。” …… 实验室内。 姜音跟任清歌说了最新的治疗方案。 “临床实验出结果了,可行。”姜音给她看结果,“但我还想优化一下,所以没急着告诉霍危,怕他那脑子发热,急吼吼的就要用。” 任清歌皮笑肉不笑,“他确实急。” 姜音看她脸色,猜到是吵架了。 两人的私事她不过问,但今天任清歌主动说,“阿音,你说男人这东西,是不是给多脸了就找不到北?” 姜音愣了一下。 惊艳地看着她,“硬气起来了吗,任医生。” 任清歌有些无奈,“再不硬起来,家都要没了。” 姜音噗嗤一声笑,“快跟我说说细节。” “就是你想的那样。”细说还有点丢人,任清歌笑着叹气,“年纪大的男人真的好难伺候。” 姜音说话直白,“还不是你惯坏的。” 任清歌现在是大彻大悟了。 “是啊。”她瞧着手里的实验结果,“该给霍危下一剂猛药了。” …… 霍危托人打听,才知道任清歌去找姜音了。 两人是在实验室见的面,大概率是在聊他的腿。 她当时带走宋嘉礼,大概也是因为他是康复治疗师。 所以没有别的意思。 霍危一边想,一边等。 堆满一桌子的活儿一件没干成。 霍海岩跟他视频电话的时候,看他效率低,脸色冷,劝道,“你身体不好就别这么辛苦了。” 霍危,“没事。” 天色擦黑后,霍危掐着点定了任清歌喜欢的晚餐和甜品。 等到菜都凉了,依旧没见人影。 霍危给任清歌打去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宋嘉礼,“霍先生,姐姐现在没空,你等会再打可以吗?” 霍危皱起眉,“她在做什么?” “我们在商场买衣服,姐姐去试衣间了。” 霍危捏紧手机,心里酸胀。 这种亲密的事本该他陪着的,如今却是别的男人。 沉默片刻后,那边传来任清歌的声音,“谁的电话?” “是霍先生。”宋嘉礼把手机递给她。 任清歌简单讲了两句,“我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等。” 霍危喉咙里跟堵了泥沙似的。 “晚上回来吗?” “看情况吧。” 她的声音远了,问,“好看吗这一套。” 宋嘉礼夸赞,“好看,姐姐的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霍危,“……” 那边不久后就挂断了,四周恢复安静。 仿佛两个世界。 霍危安静坐着,内心的海啸一波接过一波。 拍打着他的脸。 心有一道声音嘲讽他,爽了吗? 现在只是一起买衣服,等感情上来了,一起吃饭一起接吻一起上床。 把你们曾经做过的事情都做一遍。 爽吧,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 霍危知道她今晚大概率不会回来了。 在他这受了那么多委屈,自然要放纵一把。 可烟灰缸里堆满烟蒂时,他却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霍危目光深深,抬眼看她。 任清歌叫宋嘉礼把东西都拎进去,她走到霍危身边,“晚上没吃?我看桌子上的菜一点没动。” 霍危把烟掐了,“别走太近,烟味重。” 任清歌知道,所以在不远处坐下了。 他打量她,眸光里是不舍和缱绻。 “你吃了么?” “吃过了。”任清歌表情挺自然的,“你明天有空吗?” 霍危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怎么?” “有空的话你通知伯父伯母一起吃个饭,我带上我爸,谈谈我们订婚的事。”她只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道,“早点退了比较好。” 霍危的喉结猛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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