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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策论亦不俗,就从这几方面出题吧。” “学生恭请众位大儒出题。”温庭洲恭敬开口。 下方的人群屏气凝神。 一连三位大儒出的都是不同的诗词题目,只要不跑题即可,但温庭洲却能淡定自若,以极短的时间做得一手好诗词,博得众人喝彩。 “后生可畏。” 会试的二三名纷纷感叹,他们精研文章之道至少十余年,都不敢说能出口成章,胜过温公子。 流利的背诵过后,接下来的经义释义,温庭洲亦应答如流见解独特思路新颖,令大儒们赞不绝口,点评极为精彩,底下的读书人更是听得如痴如醉,激动不已。 此时的他们早已被温庭洲的才华和风采折服。 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纷纷叹气,温公子的锋芒无人能挡。 今日过后,温公子必名震天下。 “好,接下来就是策论了。”大儒们的脸上带了几分笑意,现在对温庭洲前面的考核十分满意。 策论是重头戏,科举是用来选拔治国□□人才的,因此圣上以及阅卷的考官都非常看重考生的策论。 许多读书人苦读几十载,对国事漠不关心,做出来的策论大都十分空泛不切实际。 温庭洲外出游学两年多,他做出来的策论言之有物,可见其真才实学。 十位大儒聚在一起商议一番后,决定了出题的内容。 下方的众人都在等大儒们的策论题目。 一盏茶的时间,最为德高望重的大儒作为代表出题了。 “温庭洲,我朝百姓几乎每年都要遭受各种各样的天灾,请说出你的治灾良策。” 这题一出,下方的众人皆惊,这治灾良策年年都有新策略,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并不容易,大家都想听听温公子的法子。 温庭洲沉吟片刻后开口了。 “关于治灾良策想必大家都十分熟悉各种各样颇有成效的赈灾法子,我在这里说说我的一些浅见。” 前来观看的官员们纷纷坐直身子。 “天灾不可避免,但我们可以人为减轻灾害,我的解决策略从两个大方向入手,一是灾前预防,二是灾后救济。” 众人听到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有点失望,不过想想温公子的年纪,又觉得理所应当。 “灾前预防措施大家也有所了解,我就在这基础上加入我的浅见,比如建仓储粮,一直以来用的都是赋税征收的粮食,我认为还可以由朝廷出部分银钱或颁诏旨勒令各地乡绅富户捐输,在各村镇府州建常平仓,丰年时出陈易新,灾年时通过平粜或散济的方式救济灾民。” 常平仓……利民又实用。 在场的官员们脸色微微一凝,这确实是个实用好法子。 人群中的举子们忍不住大赞一声好,他们当中有不少出身寒门的举子想到大天灾时,各地粮仓赈灾的粮食不是不够就是派发的都是陈年积粮或者发霉的粮食,就觉得这个法子好。 既能保证充足的救济粮食又不会让百姓吃发霉的粮食。 “灾前预防我就提出一个建常平仓的建议,现在要说的是灾后救济,大家都知道灾后救济的策略可以说颇为完善,可以概括为蠲免、赈济、调粟、借贷、除害、安辑、抚恤等方面。”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确实如此。 温庭洲微微一笑。 “我的年纪和阅历摆在这里,也不会乱提建议,只说一个建议就是以工代赈。” 温庭洲当众解释了一下以工代赈的实施细则,众人十分激动,这个法子不错,可以说一举两得,以前怎么没有人提出来。 此时大家对温庭洲早已心服口服。 什么质疑会试黑幕,温公子作弊的流言简直是无稽之谈。 “但是——”温庭洲话锋一转,众人再次安静下来。 “大家都知道,救灾策略再完善,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灾民饿死或者暴动的事情常有发生,我就此有个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法子牵连重大。” 温庭洲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台上的大儒官员们以及下面的人群十分急切的让温庭洲说出他的解决法子。 温庭洲见状嘴角微勾,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其实会出现灾民饿死或者暴动,最主要的原因是下面的地方官吏阳奉阴违钻漏洞钻空子剥削百姓,中饱私囊,我的解决办法就是赈灾前先大力整顿吏治,由百姓监察,凡发现贪墨灾银灾粮超过百两的官员可捆绑送京治罪,敢阻挠者,立即处死。” 官员们:“……” 真狠! 大儒们笑了。 平日里贪污受贿圣上还会睁只眼闭只眼,天灾时还想发灾难财激起民愤,不重惩怎么行。 下方的众人纷纷叫好,就该如此,若是圣上将温公子提的这个建议写入律典就更好了。 …… 温庭洲的公开考核结束后,一场由诚意伯府阮三小姐为□□引发的会试风波终于落幕。 温庭洲一举成名。 他提的常平仓,以工代赈,天灾时整顿吏治的法子飞快的传遍了整个京城。 圣上龙颜大悦,当众赞温庭洲有状元之才。 头名状元被预定。 当然,引发这场风波的罪魁祸首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温氏一派的官员纷纷要求严惩,杀鸡儆猴,不然以后谁都敢空口白牙质疑科举考试不公。 诚意伯心惊肉跳,生怕圣上迁怒伯府,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 圣上点头赞同,以诚意伯府阮三小姐乃未出阁姑娘为由,大罪可免,但小罪难逃,押监天牢一个月。 诚意伯暗暗松了口气,连连谢过圣上大恩。 虽说嫡女蹲天牢名声不好,嫁不了好人家,但诚意伯早对阮三娘彻底失望寒心,恨不得没有这个女儿,也就不在意了。 圣上金口玉言一出,立即有禁军去诚意伯人拿人下天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花花,感谢yuki鸟的霸王票,么么 ☆、第59章 诚意伯府 在祠堂里关了一晚的阮三娘在祠堂里哼小曲儿, 她不知为何今日一早到现在她的眼皮就跳的厉害, 但阮三娘没有在意,她现在心情非常好。 “温公子竟然选择公开接受十名大儒的考核, 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证明自己, 真是狂妄, 还以为自己是几十年后的刑部尚书呢。” 阮三娘得意的躺在祠堂地板的厚实柔软被子上, 没错就是被子,渣爹不让人给她送被子,阮三娘就找便宜娘张氏, 谁让便宜娘有把柄捏在她手里呢。 “可惜了,若不是门外有一群人守着,我都想去看温公子被大儒们怼得灰头土脸颜面扫地的样子。” 阮三娘兴奋的抓了抓被子, 在上面滚了一下, 仿佛看到了温公子狼狈的惨样。 想想就开心。 还有那个齐越安,等她抱上四皇子的大腿,不管是否换了个人,他未来还想平步青云? 哼,没门! 此时悠哉悠哉做着美梦的阮三娘还不知有禁军赶来抓她下天牢。 正院, 张氏正和儿子阮余文说话,得知温公子在接受大儒们考核前特意去和四娘说了话,她心里复杂又矛盾。 阮余文双眸发亮, 滔滔不绝的讲述温庭洲出色的表现,眼里满是敬佩。 “母亲,温公子是我见过最才华横溢的同辈之人, 今日过后,温公子必将名扬天下。” 温公子越是出色,他越能沾光,若能得到温公子的指点,八月的秋闱乡试他会更有把握。 “温公子确实惊才绝艳。” 张氏瞅着神采飞扬的儿子,笑容有点虚,她现在非常希望温公子和四娘解除婚约。 冒牌货一日不解决,她做过的事随时可能会曝光,偏偏冒牌货命大,张氏最近一直寝食难安。 温家怎么就不像淮阳侯府那样直接上门退亲呢。 张氏心里愤恨的想道。 这时,高妈妈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进来,脸色苍白禀报。 “夫人,不好了,有禁军上门了。” 阮余文面色一变。 禁军是皇上的护卫军之一,现在禁军出现,证明有大事,府里有人犯了事。 阮余文想到了空口白牙抹黑会试的冒牌妹妹,一阵心惊肉跳,俊脸微微泛白,不知会不会牵连整个伯府。 “什么?” 张氏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茶杯,茶水顺着桌角流到地上,但想到伯府并没有人犯事,不,不对,那个冒牌货惹了事,她缓了缓神,面沉如水问道。 “可知禁军上门所为何事?” 高妈妈面带惶然,她其实也不清楚,看到禁军上门,她都吓坏了,连忙赶来告知夫人,高妈妈嗫嚅道:“好像……好像是来抓人。” 张氏猛地看向高妈妈:“是不是来抓三娘?” 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张氏没有直接叫阮三娘冒牌货。 此时外头传来急促沉稳的脚步声,一队气势凌厉,身着官服的禁军出现在正院大堂。 “诚意伯夫人,我等奉圣上旨意,特来捉拿抹黑朝廷会试污蔑会元的阮三小姐入天牢,还请夫人将阮三小姐交出来。” 阮余文松了口气。 没有牵连到伯府就好,他现在对只会惹祸的冒牌妹妹耗尽了最后一丝感情。 张氏一听真的是来捉冒牌货的,差点没高兴的笑出来,真是天助她也,张氏嘴角几不可察翘了一下,面上却佯装愕然不敢置信,最后抖了抖唇,一脸灰败道。 “三娘被伯爷关在祠堂,还请各位官爷稍等一下,我这就派人将三娘叫过来。” 禁军们点点头,并没有太过为难伯府的人。 演了一场戏的张氏迫不及待派高妈妈去祠堂将人带过来。 恨不得冒牌货抓到天牢后一去不回。 阮三娘是府里的嫡出小姐,身边还是有几个忠心的奴才,这不,就有一个小丫鬟得知这个消息后就慌慌张张跑在高妈妈前头去找了瑶红,瑶红咬了咬牙拿起一篮水果快速去了祠堂。 祠堂虽然有重重护卫守着,但不会阻拦阮三娘的贴身丫鬟瑶红。 “小姐,禁军来抓您入天牢了。” “瑶红,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禁军要来抓我,我又没有犯事,哪个王八犊子污蔑我,还有没有王法!” 阮三娘又惊又怕,瞬间花容失色,她简直不敢相信,老皇帝竟然派人抓她蹲天牢,她活了三世,还是第一次遭遇这样难堪的处境,阮三娘炸了,心里狠狠地咒骂老皇帝,她和老皇帝果然有仇。 “不行,我不能去天牢。” 阮三娘愤怒嚷过后,咬了咬唇,眼中迸射出不甘。 “瑶红,快将你的衣裙脱下来,我们对换一下。”说着阮三娘开始解自己的衣裙。 “好的,小姐。”瑶红点头,她早就料到小姐会有这一出,干脆利落的脱下衣裙,两人在高妈妈还未到之前就换好了衣裙。 阮三娘特意弄散了头发,还和瑶红在祠堂里演了一场戏,最后离开前,阮三娘依照瑶红的要求打昏了她,顺利的瞒过守祠堂的护卫离开了祠堂。 一出祠堂,阮三娘就看到带着人前来的高妈妈,心猛的一颤,牙齿咬的咯咯响,瑶红果然没有骗她。 可恶的老皇帝,怎么还没有发病? 阮三娘避开高妈妈,快速回了一趟院子,拿了银票准备逃跑。 可惜还没等她逃出去,整个诚意伯府就戒严了。 阮三娘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来到了一堵墙面前立即精神大振,她抓紧时间爬墙旁边的树…… 正院里的张氏没有想到那个占了她女儿身子的冒牌货惹了祸就想跑,还在阮家的祠堂闹了一出换衣裙的戏码,如此自私自利不敬祖宗的人,张氏气得心肝疼。 这时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响起。 耳聪目明的禁军们:“……” 在来捉人前,他们就知道这位阮三小姐非常与众不同。 这声惨叫不会是阮三小姐叫出来的吧? 半柱香后,再次摔断了腿的阮三娘惨兮兮的被人抬了进来。 阮余文眼皮一跳。 屋子里都是阮三娘卖惨的哀嚎声。 其实在摔断腿的时候,阮三娘就用异能偷偷治愈了一下骨骼,只是表面看起来惨而已。 “官爷,你看三娘这个样子……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张氏抹了一把眼泪,目露希冀的看着禁军头领哀求,心里却大为解气。 “我等奉圣上旨意捉拿阮三小姐,无法通融,还请夫人谅解。”领头的禁军面无表情,语气硬邦邦的说道。 “来人,将阮三小姐带走。” 话落,立即有人将捆绑起来塞到架子里抬走了。 “混蛋,你们放开我!” 从未被如此粗暴对待过阮三娘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跳起来反抗,为了不暴露自己异能,阮三娘还没有完全治愈的骨骼二次扭伤,她再次惨叫一声倒地,脸色倏然一片惨白。 禁军们:“……” 他们面无表情的继续将人捆好带走。 怜香惜玉? 不存在的。 张氏抹着眼泪目送不断哀嚎的阮三娘被禁军带走后,屏退下人回到屋子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诚意伯府门口有不少听到风声过来看热闹的人,看到禁军们出来后,纷纷睁大眼睛。 被人抬着的阮三娘一出来,众人看到她那个惨叫的狼狈样,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动用私刑了? 好在有伯府的下人解释了一番,看热闹的众人目瞪口呆。 这位阮三小姐也太能折腾了吧,将自己折腾成这个惨样也没谁了。 被围观指点的阮三娘羞愤异常,那些人的目光犹如飞刀扎入她的心口,阮三娘一口气没提上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围观众人:“……” 禁军:“……” 待一行人离去后,阮三小姐因造谣抹黑科举会试污蔑会元被禁军抓拿入天牢一个月的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般飞速传遍整个京城,众人哗然,反应各异。 有人同情,有人庆幸,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心情复杂…… 出头的椽子不好当,若说这里面没有温家的手笔谁也不信,有聪明的人立即想到圣上的用意,这是杀鸡儆猴。 另一边,吉祥酒楼的包厢里,阮溪终于等来了温庭洲。 兴奋的张清一进来就滔滔不绝的夸温庭洲公开考核时的风采以及大儒们的赞许和评价,阮溪双目异彩连连,更不用说素玉素两人。 “可惜不能现场目睹庭洲大哥惊艳四座的风采。” 阮溪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遗憾。 温庭洲眉梢一挑,唇角噙着笑:“殿试后,你可以看状元郎游街的风采。” 经过这次的公开考核风波,阮溪一点都不怀疑温庭洲会高中状元。 “好啊,我等着看庭洲大哥跨马游街,到时一定给你扔绢花。” “必不会让阮阮失望。” 温庭洲微微勾唇,心情愉悦,末了,他话锋一转。 “阮阮,我现在是会试头名,可以提要求了吗?”低沉的嗓音隐隐透着隐秘的喜悦和期待。 阮溪毫无所觉点头:“可以啊,你是想要我绣香囊还是荷包?” 温庭洲凝视着阮溪,眼底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直接让张清和素玉素珠到包厢门外侯着。 阮溪心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花花,么么,这个月的全勤小红花到手啦。 ☆、第60章 第60章 张清三人退出包厢后, 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到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空气中隐隐漂浮着几缕暧昧。 温庭洲直勾勾注视着阮溪, 一想到即将提的要求,他心里难以自制的雀跃起来。 “阮阮,我不要你绣香囊,也不要你绣荷包……” 阮溪对上温庭洲灼热的视线,心里陡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立即不自在的低下头捧起茶盏喝茶,耳朵却悄然染上一层红晕。 “那,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温庭洲见状唇角翘得更高, 炙热的视线落到她水润的红唇上,眼神益发幽深,闪过一抹暗火。 “我想要一个吻,可以吗?” 我想要一个吻…… 一个吻…… 轰—— 阮溪脸颊热气上涌, 红晕蔓延,宛如煮熟的虾子,红得滴血,她握紧了手中的茶盏, 明亮的眸子睁得圆溜溜的, 微微躲闪温庭洲的视线,结结巴巴的张口。 “你, 你说什么?” “阮阮, 我想要你一个吻。”对面的温庭洲紧紧盯着她, 眼中的笑意更浓,温柔又坚定的重复。 阮溪的脸颊益发滚烫,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心怦怦直跳,紧张的不知该如何反应。 “阮阮,是不是我提的要求过分了?”温庭洲眸光一闪,俊脸上浮现一丝失落和黯然。 阮溪握紧手中的茶盏,猛地摇头。 “不,不过分,我……我……需要准备一下。” 温庭洲俊美的脸上透着激动和欢喜,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他伸手拂开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指腹在她的红唇上摩挲了一下不舍移开,嗓音带着异样的低哑。 “所以阮阮答应了,对吧?” 暗示真的非常明显。 他要的是唇吻。 阮溪脸色爆红,心跳如擂鼓,呼吸略显紊乱,她猛地喝了口茶壮胆,不就是一个吻吗,她不能怂。 温庭洲见状唇角翘起,阮阮喝茶壮胆的举动真可爱。 “阮阮,准备好了吗?” “嗯。” 阮溪猛地起身走到温庭洲面前,鼓起勇气俯身吻上他温热的薄唇。 一碰触就要退开。 早有准备的温庭洲在阮溪的吻落到他唇上时就右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逃离,左手则揽住她的腰肢,一个用力,阮溪整个人被温庭洲抱在怀里。 四唇紧贴,彼此呼吸交融。 阮溪满脸通红,浑身似着了火一般,温庭洲眼中闪过一抹暗火,突然加重力道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游移吮吸,热情的索取,刺激得阮溪一个激灵,一阵快感如同电流一般传递全身,她不自觉的回抱温庭洲,开始回应他的索取。 唇舌交缠,相濡以沫。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结束了这个缠绵的吻。 温庭洲平复急促的喘息,抱紧怀中温软的娇躯,轻轻唤了一声阮溪的名字,声音低沉沙哑。 “阮阮,我很欢喜。” 阮溪害羞的将头埋到他的肩窝,声若蚊音:“我,我也是。” 温庭洲无声一笑,漆黑的眸子掠过柔光,偏头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啄了一口。 好不容易消褪的红晕再次爬上她的脸颊。 这时,吉祥酒楼下方的街道突然传来一阵热闹的人声,隐约可听到阮三小姐的字眼。 “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听到有人议论三姐。”阮溪脸红红的转移话题。 温庭洲松开手,温柔一笑:“想知道就到窗边看看。” 阮溪确实好奇,便和温庭洲起身移步到窗边往下看。 只见一队禁军押着昏迷的阮三娘从吉祥酒楼前的街道路过。 此时的阮三娘因为昏迷的缘故没有捆绑,但也足以引来众人的围观。 阮溪目瞪口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阮三娘昏迷了还会这样被人押着招摇过市,会不会太惨了一点。 温庭洲遥望下方被禁军抬着走的阮三娘,嘴角微勾,似乎很满意看到阮三娘这副惨样。 “圣上要杀鸡儆猴。” 招摇过市这一举动应该是四皇子插了手,这位阮三小姐一而再坑了四皇子,也是自食其果。 “希望这次过后,阮三小姐能收敛下性子。” 阮溪:“……” 还收敛性子,阮三娘若是知道自己被当猴子围观怕是气炸了。 待禁军远去,阮溪连忙叫素玉素珠张清他们进来。 张清一进来就感觉到公子和阮四小姐之间的氛围似乎更亲密了,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阮四小姐,目光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顿了一下,又看了眼浑身透着愉悦餍足气息的公子,微微睁大眼睛。 所以公子将他们赶出门外就是为了亲阮四小姐吗? 温庭洲似有所觉,淡淡瞥了张清一眼,张清瞬间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对温庭洲主仆的小动作毫无所觉的阮溪问两个丫鬟情况,素玉兴奋的将禁军押解阮三娘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阮溪嘴角抽了抽。 “又摔断了腿?” 看来老天真的不想让阮三娘离开。 “是啊,三小姐这回怕是要遭大罪了。” 素玉一点都不同情三小姐,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阮溪笑了笑:“不一定。” 温庭洲微笑点头:“阮阮说的对,阮三小姐这回逃跑失败摔断了腿,圣上仁慈,定会派太医去天牢阮三小姐诊治。” 阮溪:“……” 她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皇帝会派太医诊治……这下阮三娘应该不敢暴露自己的治愈异能了吧。 此时的阮溪忘了阮三娘还在昏迷中,很大可能不知太医会给她诊治。 “有太医诊治我就放心了,希望三姐在天牢能好好反省。” 阮三娘再这么肆无忌惮蹦哒,只会将自己折进去。 眼看时候不早了,温庭洲准备送阮阮回府,刚一出包厢,就看到了对面一边的包厢门也开了。 一个面容英俊的锦袍公子搂着两个身段妖娆,妆容艳丽的女子出来了。 锦袍公子赫然是淮阳侯府的齐二公子。 温庭洲眸光一闪。 阮溪显然也注意到了对面的人,齐越安,阮三娘的前未婚夫,原主上辈子的夫君。 之前禁军押解阮三娘路过吉祥酒楼的一幕,齐越安肯定看见了。 阮溪:“……” 这情况有点尴尬。 阮三娘知道后不知会不会原地爆炸。 “走吧。”温庭洲朝对面的齐越安微微颔首,拉着阮溪手朝楼梯口走去。 齐越安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撞见温公子和阮四小姐。 不知怎么的,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搂着两个妖娆女子的手,鬼使神差朝同一个楼梯口走去。 “温公子,阮四小姐,好巧啊。”齐越安笑眯眯朝两人打招呼。 温庭洲微笑,目光掠过他身后的两个美人:“齐二公子好兴致。” 大白天和两个青楼女子来酒楼开包厢,也就齐越安这样的假纨绔做得出来。 阮溪抿唇一笑。 齐越安露出一抹痞笑:“温公子的兴致也不错。” 他的眼神不自觉的落在阮溪身上,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和遗憾,会试黑幕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齐越安曾想过若是温家退亲,他就让父亲去说亲。 可惜还是无缘无分。 温庭洲敏锐的察觉到齐越安看阮阮的眼神有异样,眯了眯眼,握紧了阮溪的小手。 “齐二公子,时候不早了,我要送阮阮回府,先行一步,告辞。” 阮溪朝齐越安微微一笑,和温庭洲一起下楼。 齐越安直挺挺站在楼梯口,望着远去的一对璧人,心头隐隐浮现一抹羡慕。 出了酒楼,温庭洲没有在意周围投来的目光,他对阮溪道:“阮阮,离齐二公子远一点。” 他对你有别的心思。 这话温庭洲没有说出来。 阮溪:“……” “我和齐二公子只见过一次面,说过几句话,并不熟悉,他和三姐退亲后,我们应该不会再有交集。” 温庭洲:“……” 好吧,他忘了这事,阮阮和齐越安或许不会再有交集,他却不行。 谁让他私下将齐越安引荐给了四皇子呢。 温庭洲没有再提起齐越安,他体贴的将阮溪送回伯府,离开前,温庭洲突然别具深意丢下一句。 “阮阮,若我被圣上钦点为状元,你说我该提什么要求好呢?” 说完,温庭洲心情极好离去。 阮溪心尖一颤,楞楞站在原地,脑海里浮现那个激烈缠绵的吻,红云迅速爬上脸颊。 素玉素珠:“……” …… 天牢最里面的一间干净牢房里,昏迷的阮三娘已经被丫鬟妈妈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两名太医正给昏迷的阮三娘诊治。 “骨折严重,需打板。”一名太医皱眉说道。 “有骨裂征兆。”另一名太医一脸凝重道。 “听过这位诚意伯府三小姐在一个多月前曾摔断过腿,不过那次好像是误诊,其实不严重。” 当时阮三娘的话本火了,关注她的人极多,到现在依然如此,她的话本后续也十分精彩,还弄了特别好吃方便面的食物出来,两位太医也尝过方便面。 对阮三娘并不陌生。 “应该是误诊,这才不过一个月,但阮三小姐身上并没有严重的旧伤痕迹。” “这一次不仅严重,还有二次损伤,没有三四个月怕是好不了。” 两位太医说完均默默摇头。 “劳烦两位太医给阮三小姐开药方。”天牢的狱卒恭敬道。 这位阮三小姐虽说是犯人,但她比较特殊,不能和其他犯人一样对待。 两名太医点头。 阮三娘醒来的时候,两名太医已经离开了,只有牢房里的火把燃烧着。 她一动,腿上传来的剧痛令阮三娘痛呼出声,眼泪飚了出来,她连忙施展治愈系异能为自己治疗。 ☆、第61章 使用过异能后, 阮三娘总算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她两辈子都没有受过苦,这辈子却两次摔断腿,幸好有治愈系异能, 若不然她岂不是像个残废一样躺在天牢的木床上一个月。 “我一定是和围墙犯冲。” 阮三娘现在对爬围墙有了心里阴影, 她心有余悸的拍了下胸口。 处理好了脚上的伤痛,阮三娘终于有空看关押自己天牢,约二十个方大小,三面都是墙壁,外头还燃烧着火把,大火盆, 不潮湿不阴暗,甚至干净清爽,她的木床上还有干净的被子,角落还有马桶什么的, 和阮三娘想象中的不一样, 可以说是很舒服的天牢了, 但再舒服也是天牢, 关押犯人的地方, 阮三娘一想到这个, 俏脸一阵狰狞。 活了三世, 第一世最普通, 家庭普通,学业普通,只是个普通大学的学生, 第二世穿越后她携带金手指混得最风光,死得也惨不忍睹,但活着的时候,她从未受过一点苦,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绫罗绸缎,这一世重生最坑,保住的前未婚夫齐越安竟然喜欢胭脂水粉,男女通吃,四妹却依然好命的令人嫉妒,她却越混越差,最后混到天牢里来了。 不仅颜面大失,以后出去还会被人指指点点,名声不用说早就毁得一点不剩。 不要说嫁的比四妹好,就是嫁入高门大户都难。 阮三娘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眼眶渐渐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不就随口说了几句话,怎么就抓她入天牢,都是温家的错,都是老皇帝小肚鸡肠,竟然和她一个后宅女子计较。 “斤斤计较,是非不分,心胸狭隘,早死早超生……” 阮三娘一边掉眼泪一边愤愤咒骂老皇帝。 狱卒带了一个大夫过来给阮三小姐打板,谁知却看到阮三小姐一边哭一边骂人,精神看起来十分不错,感觉不到丝毫悲伤绝望的气息,也没有大喊大叫哭闹。 狱卒:“……” 大夫:“……” 等阮三娘骂够后终于发现了狱卒和大夫 ,得知大夫是来给她上夹板的,阮三娘一阵厌恶,她现在好得七七八八了,哪里需要碍事的夹板。 可是她不敢拒绝,心里益发憎恶该死的老皇帝。 …… 阮溪在阮三娘入天牢的第二天得到了探望的准许,和张氏一同带着食物和衣物去天牢看望阮三娘。 这是阮溪第一次看到古代的天牢,还真有点震惊,天牢的环境比她想象中的好,不过想想某个宗室或者皇子犯了错被皇帝下令关押的牢房就是天牢,阮溪也就不觉得惊讶了。 皇家宗室子孙犯错也是皇家人,有一定特权也不奇怪,阮三娘能被关在这样的天牢,而不是顺天府大牢,想必也是看在温家和她是官家贵女的份上。 “母亲,天牢的环境这么好,三姐在这里定不会遭罪,您可以放宽心了。”阮溪特意开口狠狠戳了一下张氏的心窝。 放宽心? 她恨不得冒牌货遭罪受折磨。 张氏的脸色很不好看,可是这样的天牢环境,冒牌货哪里会遭罪,简直就是在牢里悠哉度过一个月就回去。 “阮四小姐说的对,夫人您不用担心,昨日已有两位太医为阮三小姐诊治过双腿,每隔一日也会有大夫来为阮三小姐查看伤情。” 一旁带路的狱卒颇为恭敬的附和。 谁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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