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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抚在我脸上的手瞬间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抽出枕底的尖刀快速向她刺去,她一个躲闪不及脸上瞬间被我划出一道血痕,我趁她松懈赶紧在床上弹跳起来,站到了地上。 我们两两对峙,谁都没有先动。 奇怪的是,我手里拿着刀子,而她赤手空拳,但她却丝毫不慌,我正疑惑着,一双手,毫无预兆地抓上了我的脚踝。 我被一把扯倒在地。 床底下慢慢爬出来一个人——是我的「父亲」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藏到了我的床底下,现在我也没时间思考这些, 我被毫无预兆地扯倒在地,这一下摔得不轻,我努力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而防身用的刀子也早在摔倒的那一刻就脱手了,没给我任何的思考时间,男人站定后在我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 我疼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放弃了抵抗,而心愿则捡起我掉落的刀子, 慢慢走向我。 c}N兔ez兔@故9!e事zl屋Y|]提7取9r本xjK文GE勿Ar私!自a搬jh-运I2> 一刀, 两刀, 三刀…… 岣夈但踉塗毰喭濆鏨誤懃錉呦沭癛蒧 整整八刀刺在我身上,我感觉不到疼,只有一阵阵的窒息感和疲惫, 就这样吧,我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7 「呼——」 是梦,又是梦, 强烈的窒息感还没有消退。 这梦真实得我不像话,我感到疲惫不堪,但幸运的是,昨夜一整夜相安无事,我摆脱那对诡异的「父母」了。 看了看手机,已经上午十点多了,稍稍平静了一会,我下床洗漱。 卫生间的镜子里映出了一张苍白又憔悴的脸,我没有遗传父母的黄黑皮,从小就白白净净的。 而现在,本就白净的脸更加毫无血色,宛如一个死了三天的女鬼, 我没有心情再多看,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来到了客厅,心愿还没有回来,我简单地吃了口早饭后决定出门逛逛。 终于摆脱了被追杀的阴影,即使自己状态不好,我也依旧想感受一下外面自由的空气。 这一逛,就到了下午三点,等我再次回家,心愿已经回来了,我一开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心愿,她似乎一夜没睡,脸上布满了疲惫, 不知怎的,看见这张熟悉的脸,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那个梦 心愿温柔的脸庞似乎在和梦里狰狞的样子重合。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异样,走到她的身边: 「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他没事。」心愿虚弱地朝我笑了笑 我又随意地关心了她几句,但她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我没太在意,只当她是太累了,叫她赶紧去休息。 晚上,我早早地做好了饭,正要去叫心愿起床吃饭,刚走到门口,却隐约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心愿努力地压低声音,但我还是在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什么叫我骗你,我们的感情都是假的吗?我说过很快了……」 我隐约听见了这么几句没头没脑的话,正要在凝神仔细听时。 「谁?」 屋里传来一声惊呵。 「是我,心愿,睡醒了吗?我来叫你吃饭。」 我下意识地隐瞒了自己偷听的事。 屋内又小声地嘀咕了几句,很快,心愿开门出来了,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她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阴冷,我暗暗安慰自己太过多疑。 简单吃了口饭,我俩没等说上几句话,心愿接了个电话,再次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临走前,她照例递给我一杯牛奶,嘱咐我睡前喝。 看着她关切的眼神,我不由得对自己刚才的怀疑有些愧疚。 时间还早,回到屋内无所事事的我,拿出了「母亲」的手机,想要再找找线索,结果一打开母亲的微信就看见已经退出登录。 害怕打草惊蛇,我没敢再重新登录。 线索断了,我有些失望却也无能为力,身上的疲惫感袭来,喝了牛奶,我准备早早睡觉,养精蓄锐。 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忽然胃里一阵痉挛。 我起身快步跑到卫生间,很快,今天吃的东西就被我吐了个精光, 我浑身酸软地跪坐在马桶旁,胃还在一抽一抽地疼。 缓了一会,踉跄地走回房间在包里找出止疼药吃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8 这一觉,我依旧睡得不安稳。 梦里我被那对男女不停地按进冰冷的水池里,而心愿就在一旁得意地笑,面色狰狞又可怖,我被冻得浑身瑟瑟发抖,很快就惊醒过了。 「冷,好冷。」 难怪会做那种梦。 此时是盛夏,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裙,但屋内的温度却好像已经是深秋,我被冻得双手都失去了知觉。 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屋内的空调被调成了 16℃,我赶紧拿起遥控器关闭空调: 「是谁?」 家里应该只有我自己? 「难道是心愿回来了? 「可她又为什么要……」 我有些惊疑不定,一瞬间心中闪过无数种猜测。 忽然,从客厅传开了开门声,心愿才刚刚回来。 听脚步不止她一个人,很快客厅传来了嘈杂的说话声。 他们似乎完全不担心会吵醒我,说话的声音很大: 「这小贱人被我们吵醒吧?」 「正好,醒了就直接杀了她。」 「怎么可能,牛奶里的安眠药够她睡到明天中午的了。」 最后一个说话的声音是心愿,而前两个赫然就是一直追杀我的男女, 刚刚才回暖的身子再次瑟瑟发抖,我忍住浑身的凉意,颤抖着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 男人粗生粗气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小妮子怎么还不死,她不是最胆小的嘛?」 「你确定她真的有抑郁症吗?」心愿问。 女人烦躁地反驳道: 「我怎么不确定,我可是她妈,从前年她就开始吃氟西汀,还背着我们偷偷吃怕我们担心呢。 「再说了,收养你那个死老太婆不就是这么被我们吓死的吗,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死只是早晚的事。」 心愿的情绪有些烦躁: 「尽快吧,嘉恒已经知道了,她再不死,死的就是我。」 男人: 「不然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养了她这么多年,也该到了,她报恩的时候了,一旦被警察发现了,所有责任由我来担。」 其余两人沉默了一会,女人,或者说是母亲率先快口道: 「最多半个月,她要是还不死,我们只能铤而走险了。行了,先睡吧,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说到这,母亲的语气变得有些温柔。 谈话就此告一段落。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床上继续装睡的。 脑中不停的回忆着三人谈话的内容。 所以,这真是我的父母。 之所以行为怪异,只是因为想要吓唬本就精神衰弱的我,让我主动自杀。 难怪他们两次都是凌晨两点出现,三点就离开,我之前还以为是什么杀人规则,这一刻我才明白,一个小时已经是我身体的极限了。 他们不敢杀我,可当我无力反抗之后,他们还不杀我反而会令我生疑, 所以才弄了一个神秘的时间限制…… 还有收养心愿的老太太,很可能就是被他们这么弄死的,他们现在又要以同样的方式杀了我。 可是为什么,他们究竟想干嘛,我的父母为什么要帮着外人行凶杀人, 现在竟然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不放过,心愿嘴里的不是我死,她就要死又是什么意思。 我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我想冲上去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但我不能,此时撕破脸我必死无疑,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求生的欲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这一夜我都在计划着之后的事…… 9 第二天一早,我照例十点多才从屋里出来。 看见客厅里的心愿我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道: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心愿:「他好多了,阑尾炎不是什么大毛病,很快就能出院了。」 我:「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我在网上定了束花,我在你家住,你男朋友住院了我应该去探望一下,等会我和你一块去。」 只见心愿脸上的表情一僵,赶紧拒绝道: 「不用了琳琳,他刚手术完,状态不太好,你的好意我替你转达了,等他出院了我们请你吃饭。」 我没多强求,面上答应着,心里想的却是: 「在你的计划里,我怕是活不到你男朋友出院吧。」 上午十一点多,盛装打扮的心愿告诉我,她要去医院看望男友了。 我在心里冷笑:「打扮成这样去医院,该是有多大的喜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男朋友生了。」 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应着「好」,结合他们昨晚说话的内容,今天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上她,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机会。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是一家很豪华的酒店。 心愿到的时候,酒店门口已经已经等了一个男人,几个月前我偶然见过他一次,这人就是心愿口中阑尾炎住院的男友,林嘉恒。 很快,相继又来了两对中年夫妇,其中一对是我的父母。 另一对,我猜测应该是林嘉恒的父母了。 他们口中这件重要的事很明显是小情侣双方父母的见面,但心愿这边,去的却是我的父母,我隐隐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急需要证实…… 门口的六人寒暄了几句便进去了,我不敢往里跟,只能回家从长计议, 回到家里,我直奔心愿的房间。 应该是怕引起我的怀疑,她的房间并没有锁。 她睡的是主卧,是老太太生前的房间。 我在心里冷笑: 「真不怕冤死的老人半夜来找你。」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架和一张桌子。 书架上没有书,倒是放了几盆装饰性的盆栽。 我快速的翻看了花盆的盆底,什么都没有。 我又三两步来到书桌前,桌上倒是放了两本书,但我仔细翻看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使劲拉了两下抽屉,上了锁。 也对,她又怎么可能对我毫无防备。 说不失望是假的。 正准备离开,我一低头看见了一张团成一团的纸,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素描画,上面画了一颗栩栩如生的心脏。 我的大脑闪过了一丝什么,太快了没有抓住。 把所有东西都仔细地放回原位,我离开了她的房间。 心愿的屋里没找到线索,我再从这待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要回家。 我的家里应该有能证实我猜测的东西,而我大概知道它放在哪, 很快我便有了计划。 我猜,今晚他们又要开始扮杀人魔吓我了吧…… 下午五点心愿才从外面回来,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笑。 我俩各怀鬼胎,假惺惺地寒暄几句后,她便准备回房间了。 我装作毫不在意,实则余光一直偷偷瞄着。 只见她刚走到房门口,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飞快地消散,我的心「咯噔」一下: 「完了,她肯定是发现我偷进过她的房间了」 我的大脑飞速旋转,赶在她回屋之前,假装无意间提道: 「对了,今天定的花,我放在你房间了,既然你男朋友不要,那就你这个女朋友代收了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心愿开门的手一停,转身定定地看着我,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而我也坦然地回望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虚假的笑: 「那就谢谢琳琳了,你的心意,我一定会转达给嘉恒。」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进房间了。 一直到她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背后早已是一片冷汗。 10 晚上,心愿照常去医院看她那生孩子……不是,阑尾炎的男朋友。 「今天没给我准备牛奶吗?」 我在她背后幽幽地问道。 心愿离开的脚步一顿: 「抱歉,今天太忙了,我忘记了,琳琳你要是想喝就自己煮一杯吧。」 我在心里止不住地冷笑: 「果然是无利不起早,应该是给怕我下药,晚上那对狗男女来了,我也醒不了吧,我要是一睡不起,他们怕不是真要表演给鬼看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她也没多想,匆匆地离开了。 凌晨两点,客厅的门一响,我立刻睁开眼拿着防身的刀子闪身到了房门后,耳朵贴在门上,我听见两人悄悄地走到我房门口,紧接着就是一阵大力的拍打,嘶吼。 见屋里没动静,他们以为我又像上次一样蜷在床上瑟瑟发抖。 很快,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 门开的一瞬间,我趁两人毫无防备一刀扎了下去。走在前面的女人下意识地用手阻挡,右手臂顿时被我扎了个大窟窿,血流不止。 「啊——」女人一生痛呵。 但我没给她反应的机会,飞快再补一刀刺在了她后背,一直连刺三刀,才终于被有些吓呆了的男人缴了我的刀子,这三刀毫不留情,女人早已痛得倒地不起, 男人大怒,拿着从我手中夺过的刀子狠狠在我手臂划了两刀,我拼命地嘶吼、拍打、嚎叫,状若疯癫,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不想活了,要和他们同归于尽」的话。 男人反而开始畏首畏尾,怕真的重伤了我,这次没等到三点,两人就借口提前离开了。 我简单地处理了自己的伤口,倒头就睡。 事情成功与否,就看明天了,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 早上七点,我被一通电话吵醒,等我接起电话,对面却挂断了。 紧接着,一条视频发送了过来,下面附赠了一段话: 「乖女儿,你昨晚的行为激怒了我,你的母亲已经为你的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果不想你的父亲也就此丧命,限你今天晚上之前乖乖回家,爸妈会做好饭在家等你。记得千万不要报警,不然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点开视频,是一段自导自演的杀人视频,视频里我的「母亲」哭着喊着饶命,但还是被残忍杀害,临死前还对着镜头艰难的说了一句: 「女儿,妈妈爱你。」 我不由得啧啧称奇。 看看,多么精湛的演技,多么感人的母爱。 可惜呀——假的。 计划成功。 我猜得没错,一旦我表达出死志,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我回家。 毕竟,他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死在心愿——他们真正的乖女儿家里,让她成为嫌疑人呢。 我装作悲痛欲绝地回了条短信,告诉他们我一定按时回家,之后便飞快地起身忙碌了起来,赶在心愿回家前,我成功地在客厅和她的房间安装了窃听器,等她回来后,我装出一副沉痛的模样,告诉她我有急事要立刻回家,顺便为了感谢她这几日的款待送了她一支大牌口红, 她假惺惺地挽留了我几句,看我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说。 就这样,晚上七点,我顺利地回到了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几年却无比陌生的家…… 站在门口,我用粉擦了擦嘴唇,又揉红自己的眼睛。 用镜子一看,好一副楚楚可怜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一切准备就绪,我拿出钥匙开门进屋,狗男女早已经不知坐在客厅等了我多久。 见我进门,女人怪异一笑: 「回来了乖女儿,不是爱吃番茄炒蛋吗,妈妈又给你做了。」 我一看,桌子上果然放了一盘血红的番茄炒蛋。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和之前在酒店用来吓我的一样, 我定定地看了一会那盘番茄炒饭,表情要哭不哭: 「谢谢妈,我今天太累了,没有胃口,先回房间了。」 恶心我的目的达到了,两人倒也没继续为难我。 「对了妈,你好点了吗?身上的伤还疼吗?」 我站在房门口,一脸真诚地发问。 女人得意的表情一僵,本就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嘴唇,气得直哆嗦, 没等她发作,我「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内心狂笑。 「狗东西,昨晚那三刀够你吃一壶的了。」 这晚,两人并没有再来吓我,可能是担心我现在的精神状态,拉着他们同归于尽,我不着急,静静地等着,我倒要看看他们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 11 我不敢睡得太死,清晨五点,我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客厅门开了,又等了一会没有声音,我悄悄地出了房间,站在客厅的窗边,看见两人正鬼鬼祟祟地往外走,一直到完全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我拿出备用钥匙,走进我家的杂货间,在最里面的杂货箱里翻找来一个带锁的小铁盒,又从旁边架子顶上取下钥匙。 我飞快地打开了盒子,里面工工整整地摆放着两张纸,一张是我的领养证明,另一张是我和心愿的配型 HLA 检查单。 看见这份报告的一瞬间,先前怎么也抓不住的念头在这一刻全都接踵而至—— 我全都明白了。 心愿有先天性的心脏疾病,而我的存在就是为她养心的容器。 难怪她说:「她不死,死的就是我。」 但这应该都不是让他们如此急切的原因,他们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为—— 林嘉恒知道了。林嘉恒得知了心愿的病,和她大吵了一架,甚至提出分手。 为了安抚住林嘉恒,心愿肯定会向他保证自己很快就会有一颗健康的心脏,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急切地要我的命。 我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拿出手机拍照后,迅速把东西恢复了原样,回到了自己房间。 平复了自己「怦怦」狂跳的心脏,我戴上耳机,打开了自己的监听系统: 「行,我觉得可以,你们就是张琳琳的命根子。现在已经死了一个了,她肯定舍不得另一个再出一点问题。」 心愿的声音怨毒又兴奋,语气中带着一丝迫不及待。 我眉头一挑,大概猜到他们要做什么了。 不出所料,耳机里心愿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我的手机「叮咚」一声,幺蛾子来了…… 这次只有一条视频,视频里我的「父亲」被绑在椅子上,身侧两个蒙了面的黑衣人不停地在他的胳膊上、腿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他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求救,看起来好不可怜,我再次惊叹这对夫妻的精湛演技,要不是我早已知道了真相,怕是真的要被这绝望的生活逼死,视频看完,接下来就是我表演的时候了。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我把电话拨了过去,带着哭腔歇斯底里的质问: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放过我父亲,你们把我杀了吧。」 一句话说完,不等对面反应,我迅速地挂了电话,有些遗憾地觉得自己有些没发挥好。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断断续续地收到了十条类似的视频,而我也如他们所愿,不断有意无意地向他们传达自己想要自杀的想法,一切都在我的计划内如期地进行着……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窃听心愿的家,却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是张琳琳吗,我是林嘉恒,你不要说话先听我说,你的父母和你最好的朋友心愿很可能要害你,先别问为什么,这件事很复杂,我希望我们可以见一面详细说说,请你信任我,我是警察。」 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我忍不住惊讶地挑了挑眉,语气中却充满慌张道: 「好,好的,你说在哪,我这就去找你。」 我心里隐隐有了个更好的计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见面的要求。 12 最后我们两人约在了一家很清净的咖啡厅,等我到的时候,林嘉恒的咖啡都喝掉一半了,见我直直地盯着他那杯咖啡,他解释道: 「抱歉,最近太累了有些疲惫,就没等你先点了。」 他误会了,我没有指责他先点的意思,我是在想别的事情: 「我叫林嘉恒。」 见我不说话,他边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的思绪还在乱飘,看他伸手,下意识地和他握了握手: 「我知道,男妈妈。」 林嘉恒:「……」 我:「……」 完了,自己之前调侃过他在医院生孩子,一时间嘴瓢了。 眼见林嘉恒的眼神逐渐怪异,我赶紧发挥自己的演技,转移话题: 「你好,我是张琳琳,抱歉,我头脑真的太乱了,刚才不小心说错话了,你真的是警察吗?」 我的情绪很不稳定,声音隐隐颤抖。 他倒也没有要和我计较的意思,掏出自己的警官证给我看: 「对,先坐下吧,我们慢慢说。」 我接过他的证件随意看了看就递还给了他,看我情绪稳定下来,林嘉恒才开始慢慢和我讲述: 「大概半年前,收养心愿的李凤霞离世,很快就被认定为自杀结了案, 三个月前我被调到岭城,翻看卷宗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这个案子, 我觉得有些疑点,就决定再查一查。」 「于是你就接近她做了她的男朋友?」 可能是听出我语气中的不明意味,他顿了顿解释道: 「本来是暗中观察,那次出了些意外,被她发现了,无奈只能将计就计假装她的爱慕者。」 「不是,林警官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假装惊慌地解释了一句, 林嘉恒笑了笑继续说道: 「但是她太谨慎了,我半个月前才查出了她在李凤霞出事期间和一对中年夫妇偷偷联系,但却一直没抓到他们见面,无奈,我只好假装刚知道她先天性心脏病的事和她闹,想要以此引蛇出洞。果然第二天那个女人,也就是你母亲就去和她见面了,又过了一晚,心愿找到我说她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配型,她的病很快就能痊愈,作为警察的直觉我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我将计就计,以见家长为由见到了那对夫妻, 之后很快我们就查到了你身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我看出了他的迟疑,朝他露出一个坚定又脆弱的笑: 「你说吧,林警官,我承受得住。」 他点了点头继续道: 「结合我们警方最近一个星期查到的线索,你很有可能不是你父母亲生的,心愿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收养你,很可能就是因为无意间发现了你的心脏正巧能和心愿配型成功。因为我的出现,他们更加急切地想要杀了你,把你的心脏换给心愿。 苕懒揂醷韁滰堯螸躑攨穗噟愓豐蜟纄 「而我今天约你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你真相,之后希望你能多加防备,顺便在你能力范围内,和警方配合,向警方传递消息。 「当然,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我们的人已经在周围布控了,但他们很谨慎,我们不敢离得太近,你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联系我,警方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和警方合作。 林嘉恒见我满脸悲痛,很快就结了账离开了,把空间留给我一个人。 人一走,我立马收起来脸上假惺惺的表情,开始沉思: 「心愿,心愿,愿你有颗健康的心,真是个好名字啊」 我不无讽刺地想,看来我可以实施新计划了…… 离他们给说的半个月还剩五天的时候,我给心愿打了通电话。 电话里,我先前只是哭哭啼啼,欲言又止,最后在她不断的「鼓励」下,我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向她讲述了我最近的悲惨遭遇,之后我有意无意地透露出自己轻生的念头。 「心愿,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还有人能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不需要你帮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母亲已经离开我了,我希望你健康幸福地活下去。」 我哭得悲痛欲绝,好不伤心。 而心愿好似听不出我言语中的死志,只是假模假样地安慰着我,说让我冷静,会找机会给我报警。 我被她那虚假的模样恶心得直想吐, 目的已经达到,我再没心思和她瞎掰扯,没说两句,我就借口累了挂断了电话。 晚上,我故意把自己的买的安眠药遗落在了客厅,我计算着时间,觉得狗男女应该已经看见了之后,又慌慌张张地把药拿了回去。 我想,他们应该迫不及待了吧。 果然,十一点多,我收到了心愿的微信: 「琳琳,我不放心你,明天上午我过去看看你,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我开玩笑似的回了一句: 「什么看我,你是来找嘉恒的吧?」 发完这句,我在心里默数了三十秒然后撤回,她果然看见了。 「你这么支道嘉恒在西城?」 看来是真的急了,字都打错了。 我不再回她的消息,手机关机,洗漱了一番便躺到了床上。 13 等我再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 手机开机,十几条消息和未接来电弹了出来,全是心愿的。 我看了一眼,随手把手机扔在床头,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丁零零,丁零零,丁零零!」 响铃的最后几秒,我慢悠悠地接起电话: 「怎么了心愿?」 对面再也压抑不住火气? 「你手机为什么关机?!」 我:「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睡着了,手机没电了。」 多么拙劣又心虚的借口。 对面沉默了一会,应该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好半晌才语气生硬地说道: 「我到西城了,中午一起吃饭吧。」 我:「抱歉心愿,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我怕你会有危险。」 听听,多么无私善良的姑娘,我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可惜,我只是怕被布控在下面的警察发现我俩见面而已,现在还不是时候。 但心愿不太吃这一套: 「好,不见也可以,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嘉恒在西城?」 「终于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目的了。」 我在心里想着,面上却一言不发。 见我再次沉默,她像是再也忍不了了,声音尖哑地嘶吼道: 「贱人,你说话啊,你是不是心虚。」 我被她吓得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又过了半晌,才小声地解释道: 「抱歉心愿,我不说只是怕你误会,前几天我无意间遇上了嘉恒,他见我心情很不好,就请我喝了杯咖啡,当然这一切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千万别多想,我以为嘉恒和你说过这件事,他没告诉你吗? 也对,这种小事 他肯定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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