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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想着看我这等“乡野村夫”如何求饶,如何出丑,如何下不来台。 但下一刻,一身华服的男子进入席间,伴着一道熟悉的声音。 “发生了何事这般热闹?” 4 太子傅谌踏进席中时,沈砚依旧扯着我的手腕。 见傅谌来,他这才慌忙松开手。 尽力遮掩他“狂妄”的一面,以免太子看后,对他有了意见。 “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齐齐下跪,就连刚才还咄咄逼人的沈砚也曲下膝盖。 傅谌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一一略过跪下的众人。 最后落在我的身上。 “这位美人。” 傅谌对我扬唇一笑。 “众人都跪了,为何你见本太子时不跪?” 话音落下,我没忍住笑出声来。 已解锁本文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妃,为何需要朝他下跪? 何况他曾说,我与他之间无须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跪天跪地跪父母,还需跪皇上皇后……” “只是小民不知,还需跪你。” 见我对太子开起了玩笑,沈砚吓得浑身颤抖,不自觉往一旁挪了挪。 与我拉开距离。 我淡淡的收回目光。 我早知沈砚是怎样的人,可此时…… 心中还是不免一阵厌恶。 果然沈是自我为上的人。 不管是谁,只要挡了他的前程去路的,都会被他一一铲除。 傅谌听了我的话也不恼,只是走到我身边站定。 见我额间泛起汗珠时,他皱起了眉。 “发生了何事?” 听见傅谌骤然沉下来的语气,众人更是心下慌张。 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没人敢说话。 “殿下……” 等了许久,傅谌想再次开口时,沈砚弱弱的开口。 “是这个男子闯入了席中,还冲撞了丞相府千金……” 我抬眸,正好跟沈砚的眼神对视上。 他的眼神是毫不遮掩的不满。 那眼神,跟前世的重叠。 都指向一个意思。 沈砚在指责我的“不懂事”。 “哦?” 傅谌挑了挑眉,眼神落在我的身上。 “可有此事?” 眼见傅谌又看向我。 众人更是满腹疑惑。 传闻太子家中藏有一佳人,早年成婚后从未带出来,珍视的紧。 可今日却对一名男子这样亲近。 本朝盛行男风,原是这太子也不例外…… 台下有人抬手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莫不是此男子入了太子眼。 他们大水冲了龙王庙? 有人这么想,可有人却不是。 沈砚沾沾自喜的扬起嘴角,与柳芙依对视了一眼。 “不曾有过此事。” 我及其敷衍的福了福身子。 “太子殿下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你且说说。” 傅谌拂袖在高位坐下,还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坐在他身侧。 “坐下。” 我点了点头,坐下后,对上他宠溺又关切的眼神。 终究忍不住鼻尖一酸,眼泪刹那间落下。 人在受委屈时可以忍住眼泪的。 但在看见有人关心自己,亦或是自己亲近的人出现,那断然是忍不得委屈的的。 “呜……” 见我掉泪,原本还淡然自持的太子慌了神色。 “这是何故?” “你莫哭。” 他一时间没了太子殿下在外的端庄自持。 急忙抬手替我擦泪。 见这一幕,台下所有人更是人人惶恐。 要知道,刚才我受欺负时,从未有一人替我说上只言片语的的。 总的来说,所有人便觉我是上不得台面的“台下村夫”,暗里自是看不上我。 这下,擦额间下冷汗的人越来越多了。 按说太子从不乱摆姿态,低了行礼后便叫他们起身了。 可这次却让众人跪了许久,也没有叫他们起身的意思。 反倒与我这“乡野村夫”攀谈上了。 “太子不先让众位大人起身吗?” 委屈劲儿过去了,我看向台下上了年纪的官员开口道。 哪怕是我对出言不逊,可他们是无辜的。 “平身吧。” 话音落下,傅谌便点了点桌子。 沈砚惊慌诧异的目光正好与我淡然的眼神撞上。 我对他挑了挑眉,一如之前他对我那样轻蔑傲慢。 “殿下,方才这位公子确实无意间冲撞了我,不过现下已经和解了。” 柳芙依朝傅谌行了礼后开口道。 可傅谌却未看她一眼,而是因为看着我。 “阿遥,你冲撞她了?” “没有。” 我摇了摇头。 听见傅谌准确无误的喊出我的名字,沈砚更是震惊。 他不解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像是在想,为何尊贵的太子殿下竟会识得我这样的市井小民。 “那便有点意思了。” 傅谌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你说你不曾做过,而柳小姐与这位……” 傅谌眉头紧了又松,看向他。 显然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 “微臣……”。 “微臣沈砚。” 沈心中里挫败不瞒,脸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只得上前作了个揖回答道。 “哦,沈大人。” 他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接着将酒杯轻轻放回桌上,抬眸扫过众人。 “你们双方各执一词,到底是何人在戏耍本太子?” 声音不大,却压迫感十足。 沈砚和柳芙依见状一齐跪下。 “不瞒殿下,其实此人与微臣曾是旧相识……” “哦?” 沈砚还没说完,傅谌便打断他的话。 “你与他是旧相识?” 5 语气中暗含的酸味让我忍不住扬起嘴角。 “太子说笑了。” “从前沈大人确实借住在我家旁屋,但都早已是陌路了。” “小子不曾与沈大人有过缘分。” 我回答。 闻言,太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既如此,此事想来是有什么误会。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听太子殿下的。” 我温柔地回答。 身居高位,饶是他想替我出气,我也也要识大体些。 毕竟他是太子,而非寻常百姓。 此刻,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我同太子之间的关系,大概不寻常。 傅尘眼神晦暗地落在沈砚和柳芙依的身上。 “来人。” 他抬手势唤来侍从。 “拿些酸枣蜜饯来。” 自从旧疾复发后,我的胃病愈发严重,更喜酸甜。 常常半夜折腾他为我寻来酸味的吃食的的……。 侍从领了命令后退下。 他为我盛了一碗汤放在我面前。 “喝吧。” 见我小口开始喝汤,傅谖温柔地笑着,还不时问我滋味如何。 见高高在上的士为我布菜端汤。 众人的眼珠子都差些瞪出来。 “看我作甚?” “本太子脸上有东西?” 见所有人都看着我,傅谌怕我不自在,收了温柔的神色睨向台下。 “这菜肴滋味不错,各位大人也试试。” 见太子闭口不提方才的摩擦,沈砚深吸一口气,神色有些不自在。 伴君如伴虎,何况太子已经是皇上钦定的储君。 他心底有什么想法,又岂是旁人可以随意看透的? 可太子不开口,他也不好提起。 何况太子不知何缘故会站在我身边。 以沈砚那样谨慎的性子,定然不会自讨没趣。 “太子殿下。” 气氛正逐渐转向平和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此男子是何人?” “怎可坐在太子妃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简直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所有人都看向太子,等着他的回答。 不曾想,傅谌只是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难道本太子会让旁人坐在此地?” 言下之意明显。 我就是所谓的太子妃。 此话一出,所有人更是诚惶诚恐。 不曾料想过的事态发展让众人都吓得失了声音。 大概没有人相信,太子妃竟然是个男人吧? 原本从容自持的沈砚猛地抬头看向我。 手中的酒杯猛然掉落在地,发出脆响。 “前几年太子妃放不下家乡老父,因此不在府上,本太子也就从未带他出席。” “现下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对他的意见好似很大?” “臣等惶恐!” 这话一出,又是齐齐跪下。 傅谌牵起他好不容易养的白嫩,此刻却有些红肿的手轻柔摩挲着。 此时一人快步入了席,在傅谌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傅谌的表情逐渐冰冷。 最后,随手拿起手边的酒杯砸向沈砚。 “砰。” 玉杯砸在人身上炸裂开来。 看着便疼得不行。 可沈砚却只能生生挨着,不能也不敢言说半句。 “太子妃平日清简,饶是身体虚弱也想着替国家省些银两,已然让本太子心疼不已。” “可诸位好似对太子妃的穿着打扮有些意见?” “臣等不敢——” 又是整齐的回答。 傅谌看起来气急了,他红着眼,连连点头说了几声好。 “沈砚。” 傅谌声音冰冷的开口。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太子妃不敬,还望加重其旧伤!” 原本的小打小闹,此刻上升到了伤害太子妃的地步。 “微臣不敢。” 沈砚颤抖着身子,却不敢抬头。 也是。 毕竟他如何都料想不到,原本他看不上的“乡野村夫”,竟会摇身一变,变成尊贵的太子妃。 “沈砚,你真是好样的。” 傅谌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比起他刚才直接发怒要可怖很多。 “嘴上说着不敢,却三番两次害太子妃跌倒在地,还拉拉扯扯……” 傅谌咬了咬牙,眸间是未散开的阴云密布。 “阿谌。” 我柔声开口,拉了拉傅谌的衣袖。 “索性我并无大碍,不如就算了吧。” 听见我求情,傅谌脸色缓和下来,可看向沈砚时,却还是隐忍不住的愤恨。 因为傅谌知道,我的身体有多脆弱。 这不仅是我早年为沈砚操劳过度留下的病根。 更是因为太医说过我这身子若再受重创,或许命不久矣。 “也算为我积些福气。” 这话一出。 傅谌叹了口气,回头看向我,眼底是无奈的宠溺。 “好吧,便依你。” 我就知晓。 对于我的请求,傅谌从来不会拒绝。 他抬眸看向台下跪着的沈砚。 “自行去刑部领二十个板子,此事便罢。” “微臣叩谢太子。” 沈砚低头朝傅谌磕了个头。 可我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的不服气。 “你不该谢我。”傅谌负手而立,眼神睨着沈砚。 “若要谢,你便谢太子妃。” 6 宴席上人人坐立难安。 或者说,自在的只有我跟傅谌。 其余人皆是耳提面命地进食敬酒。 与一开始的傲慢不同,他们话里话外只剩下对我的恭维。 可我没有心思与他们虚以委蛇,满心只有对眼前酸枣的喜爱。 宴席散后,我早早就跟着傅谌回了府中。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日沈砚往太子府递了拜帖。 一人呆着也是无聊。 索性我就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砚换回了常服那模样,果然如京都中众人对他所称颂的那般。 清风霁月,翩翩公子。 若不是知道他外表下潜藏的那些阴暗,若不是知晓他内心的肮脏。 或许,我仍旧会为他心动。 “怎么见了本宫不行礼?” 见他在我面前站定,却只是目光深沉的盯着我。 我挑了挑眉开口道。 看见他瞬间变化的脸色,我表情未变,只是嘴角的弧度更甚。 “一遥……” “谁给你的胆子敢直呼本宫名讳!” 我皱着眉打断他的话。 原本我以为,重生后做陌生人,便是我和沈砚最后的结局。 却不想,比起前世的自以为是,他恶心更甚。 一面说着为我好,一面让我受尽苦楚。 我抬手,轻轻抚摸着我的手臂。 其实纵使千般万般,我与他已尽无情,他如何做都不能伤害我半分。 只是他若要加重我的旧伤…… 我抬眸,眼神锐利地瞥向他。 “若是沈大人这般不知礼数,本宫可以送你去礼部好好学学。” 听出我话里的威胁。 沈砚终究还是屈膝,对我行了个跪拜大礼。 他现在的仕途刚刚起步,断不能因为不知礼数被送进礼部。 “微臣……” “参见太子妃。” 望着他低下的头颅,我心里爽快许多。 “平身。” 我微微笑着。 他虽没受什么皮肉之痛。 可我知晓,这等屈辱对他来说便是最大的伤害。 他从前万般瞧不起的人,如今成了他万万得罪不起的人。 与他而言,比起将他碾进尘埃还要屈辱半分。 “坐吧沈大人。” 我让人上了茶,便遣散了厅内的侍从。 只留下两个武功高强的守在门外。 沈砚的来意我大概能猜个七八分,至于剩下的一两分。 是沈砚从未让我知晓的内心。 “一遥……” “太子妃我实是喊不出口,既然你不愿我唤你一遥,那我唤你夏公子可好?” 在我的目光中,沈砚硬生生转变了语调,接着可怜的望向我。 看着他眼底的乞求,我终究还是答应了请求。 不过不是因为心软。 而是我若刺激到他,指不定他会对我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夏公子,你跟太子……” 他小心翼翼的斟酌语句问出口。 “我与太子乃是两情相悦。” “怎么可能!” 他瞪大了眼睛,几乎下意识否决的摇着头。 “若说两情相悦,你我才是……” “沈大人慎言!” “当年太子南下遭人暗算,是我将他救下悉心照料,日子长了,我与他自然日久生情常来以往,便结为了夫妻。” 我说着看向了沈砚。 “沈大人觉得这番说辞有何问题吗?” 我毫无波澜的神色,终是让沈砚慌了神。 他红着眼,也顾不得什么仪态礼数了。 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冲上前来,紧紧抓住我的手。 “不可能!” 他摇着头,力道大地差点将我捏碎。 “明明你我才是两小无猜,两情相悦,你可知,等我官至一品,我便会回江南求娶你为正配,你怎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他语气满是责怪。 像从前般谴责我的不知好歹。 可我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大人这是在痴人说梦吗?” “且不说你我之间早已无情,如今我已贵为太子妃,似乎不再需要你这什么官至一品正配的头衔了。” 我的话似乎彻底激怒了沈砚。 他红着眼压向我。 “夏一遥,你何时变得这般虚荣!” “你不是说你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你嫁给太子,难道就能有这般待遇了吗?” 沈砚咬着牙,一声比一声更大。 听着他的话,我皱起眉,想起了和太子相处的点滴。 其实我没有骗沈砚。 我与太子的初识确实在江南。 彼时太子确实遭到了贼人暗算,是我将他救下,接回家中悉心照料。 原先他对我也满是防备的,不仅要测试我送予他的汤药吃食是否下毒,到后来也不信有一人会不求任何目的的对他好。 可后来放下戒备后,我与他相谈甚欢。 也是在他与我表明心意时,我才知晓了他的身份,知晓了他的宏图大志,更知道他上位后,会是一名人人称颂的好君主。 至于沈砚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个问题确定与太子成婚之前,我也问了无数次,也在心底重复了无数次。 都说君王无情,若将来太子真的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当真有可能后宫仅有一人吗? 可太子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 他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不顾反对,将我娶为正配。 在他这个太子之位还不稳时,他便不顾世俗眼光,将我带到了皇帝面前,说他只要我一人为妃。 且不说将来。 至少到现在而言,他的担当和行为都足以让我相信。 他不是一个如沈砚般的人。 傅谌也不会为了利益将我抛下。 对上沈砚快要喷火的眼神,我神色淡然。 “你哪来的脸面?” “竟还肖想自己配与太子爷争个高下。” 7 “夏一遥!” “沈砚!” “你想要的功名利禄,你现在追求到了,你想迎娶的高门贵女,也在你的掌控之中,你究竟还要如何!” 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贪欲,我厌恶的皱起眉。 人是不能既要又要的。 沈砚这种贪心不足的样子,早晚有一天会将他吞没。 将他拽入深渊,掩埋在黑暗中,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不……不是这样的。” 听着我的话,沈砚松了力道,看向我恢复了开始那样可怜的神色。 “我想清楚了,这些功名利禄不比你重要。” 他看着我满眼深情,倒像是真的一样。 可我半点不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沈砚现在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发现我早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或许他真的像他所说的一般,待到封侯拜相时,真的会许我一个名分。 可前提是,要等待到他封侯拜相时。 但我知晓,我在他眼里永远是势在必得的物品,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不知道冷漠相对会对我产生怎样的伤害,亦不知道我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单单只是除我之外,再有别的妾室,更是那份细致体贴和疼爱。 这些他从未给过我。 可看起来那样高高在上,从不用顾及别人想法的太子,却给了我。 “沈砚,若你心中对我还有半分真情,便不要再来纠缠。” “一遥。” 沈砚皱着眉头,眼中含泪。 “你我二人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那该是如何?” 我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来。 “像从前般,与你一同跌下悬崖,一同殒命?” “一遥……” “沈大人为何会在我的府上?” 就在沈砚抓住我的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傅谌在庭中,眼神阴鸷地落在沈砚拉住我的手上。 沈砚吓了一跳,急忙松开我的手。 我也被吓了一跳,顿时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 我从未与傅谌说过,我与沈砚之间的事情。 现下家中剩我一人,还在与沈砚拉拉扯扯…… 我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傅谌。 他不会误会吧? “沈大人那是何意?” “趁我不注意,遛入我府中,与我夫君拉拉扯扯……” 傅谌说着缓步走上前,嘴角轻轻挑着,眼底是漫不经心。 可我知道这是暴风雨来前的前兆。 傅谌越是漫不经心,云淡风轻。 接下来,沈砚该面对的便越大风大浪。 “沈大人不知礼仪廉耻,趁乱潜入我府中,想轻薄太子妃。” “来人。” 傅谌看着沈砚微微一笑。 “送沈大人下去吧。” “不!太子殿下!” 沈砚在傅谌脚边跪下。 “微臣绝无此意,微臣……” 沈砚还没说完,便被快步跑来的侍卫从背后捂住嘴,拖了下去。 一时间只剩下我和傅谌两人。 他望向我不曾开口,只是轻轻牵过我的手,将我带回房中。 见他一言不发,我心里打鼓的厉害。 我从未背叛他。 可他此刻的沉默,让我心慌。 “若是太子不信我……” “我何时说我不信你?” 傅谌叹了一口气。 “被这样的人痴缠上是你的不幸,往后我会好生保护你的。” 他说着,温柔的将我拥入怀中。 我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啪嗒掉在他手背。 傅谌惊讶地看我。 “怎得还哭鼻子了?” 他无奈的笑着替我擦去眼泪。 “太医说了,旧伤复发对你身体不好。” “是我不对,在与你成婚时,我便早已派人调查了你的过往,自然也知晓了沈砚于你而言的地位。” 傅谌的鼻子轻轻剐蹭过我的脸颊。 “可在与你相处过程中,我知晓你心底只有我一人。” “你曾说过的,两情相悦的前提是相互信任。” “你信我,我便也信你。” “所以,我定不会误解你。” 他的话情真意切,让我隐藏的委屈全都倾泻而出。 我夏一遥何来的好运气,竟能让我遇上像傅谌这样好的男子。 身居高位却从不高高在上。 有挥霍潇洒的资本,却还是克制自身,清醒自持。 他知晓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他总说我是他的福星,可明明我总是给他惹来或大或小的灾难,让他头疼。 “我身在这皇家,跟着我,你委屈了。” 他叹着气,抱着我的力道更紧。 可我心里的安全感却愈发深厚。 我想。 或许是老天垂怜。 让我重来一回,遇上了这样好的男子。 “阿谌。” 我也紧紧地回抱住他,脸颊埋在他颈窝。 “我爱你。” (完) 第一章装卸工沐如风 公元2023年,七月十五日。 地点,胡南省,常沙市。 “吱~~呀!吱~~呀!吱……” 正值盛夏,远处的大树上传来知了那烦人且响亮的叫声。 沐如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眯着眼抬头看了眼太阳。 他的嘴唇干裂,满头大汗。 行走的脚步有些虚浮,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快到了。” 沐如风收回目光,看向百米开外的老百姓大药房。 在老百姓大药房外边,还有着一间芙蓉兴盛的便利店。 沐如风加快了脚步。 很快,他走进了药店。 一股清凉的冷风迎面而来,让沐如风精神一振。 “你好,要买点什么。” 坐在柜台前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小姐姐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而后询问道。 “有没有藿香正气水。”沐如风开门见山的说道。 “有,我给你拿。” 小姐姐说完,站起身来,转身,就在后面的玻璃柜里拿出了一盒藿香正气水。 “十五块钱,我扫你。” 沐如风没有说话,直接将藿香正气水拿了过来,而后第一时间拆开,拿出一瓶来。 当一小瓶的藿香正气水入口之后,一股刺激的气味直冲天灵盖。 这一瞬间,让沐如风的面部扭曲了起来。 也正是这股气味,让沐如风的大脑一下就清醒了很多。 然后是第二瓶,第三瓶。 三瓶藿香正气水下肚,沐如风感觉自己的味觉都快丧失了一般。 “不用喝那么多,一瓶就够了呀。”小姐姐见此,连忙说道。 “这鬼天气,真是太热了,不多喝两瓶,受不了。” 沐如风龇牙咧嘴的,旋即抱怨一声,把付款码展示了出来。 “嘀!扫码完成!客人微信支付十五元。” “是呀,热,我出去走两步就满头大汗的了。”小姐姐有些同情的看了眼沐如风。 沐如风点点头,拿过那盒藿香正气水转身就离开了药店。 出了药店,沐如风并未离去,转身又进入了一旁的商店。 来到冰柜前,拿了一瓶冰镇的1L装茉莉花茶。 拧瓶盖,沐如风一口气直接喝下了半瓶。 一股透心凉的感觉传遍全身。 同时,嘴里的苦味也压下去了许多,沐如风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又拿了三瓶1.5升装的冰镇农夫山泉,来到了柜台。 “茉莉花茶3块5,水7.5,一共11块,我扫你。” 沐如风应了一声,扫码付款离去。 …… 沐如风,男,今年24岁,作为一个本科生,毕业已经两年了。 大学四年让沐如风学到了一定的社会技能,但是在大环境下,想找到一个好工作,太难了。 初始工资三千,就问你怕不怕! 早九晚九,就问你怕不怕! 早上一个会,中午一个会,晚上一个会,就问你怕不怕! 每天一份报表,就问你怕不怕! 反正沐如风是怕了,所以,他没有选择专业对口的工作。 如今的沐如风,就在一个社区团购的仓库里当装卸工。 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一天下来,浑身酸胀,完全赚的就是血汗钱。 很累,真的很累,但是,赚钱! 也没有那么多的繁琐头疼的事情。 像是他的几个大学同学,也在常沙工作,两年了,工资最高的也不过五千多,低的两千多都有。 而他呢,足有七千一个月,而且还是包吃包住的。 这还是因为这个社区团购竞争太大,生意变得惨淡了一些。 像是他去年,生意好的时候,他的月工资平均下来能上万,逢年过节的,工资还能更高。 当然了,工资高,那是拿命拼的。 就如这三十八度的天气下,在烈日的毒晒之下,要卸一挂车的货。 这装卸工,走了一批,又来一批,大多数都是中年人。 也只有中年人能吃苦。 像是沐如风,算是很能吃苦的,在这里坚持了足足两年。 带他入这行的表哥,在沐如风干活的第三个月就离职了,坚持不下去了。 当然了,沐如风也不是没有收获的。 两年的工作也让原本有点微胖的沐如风收获了一个健壮的身体,加上喝酒喝得少,腹肌,那是真的有呀。 “小沐,你好点了没,要不要再休息一下,这半车货,我和老王两个人卸算了。” 一个高高的,有些黝黑的汉子站在月台上,见着沐如风走来,当即开口说道。 “刘叔,没事,喝了藿香正气水已经没事了。来,你们也喝一瓶,还给你们买了冰水,喝两口,休息一下。” 沐如风跟着刘叔走进半挂车里,将藿香正气水和两瓶农夫山泉递给了两人。 “冰水你留着自己喝吧,年纪大了,胃不好,我自己带了凉茶。” 刘叔说着,将手里的胶板放置在地上,而后接过藿香正气水。 喝完藿香正气水后,又从一侧的地上拿起了一个大水壶,咕噜咕噜的喝了两口凉茶。 “我身体好,都给我,嘿嘿!” 王叔喝完藿香正气水后,上前一把将两瓶水都拿过来,而后直接打开一瓶咕噜咕噜就喝了一大口。 沐如风见此,笑了笑,也没说些什么。 三人就往月台这边走了几步,来到半挂车的车尾。 在这个地方,正好仓库上面的铁皮屋檐可以把阳光遮住。 至于说更前面卸货的地方,抱歉,没有遮挡物,烈日灼灼。 王叔,是比较瘦弱的一个汉子,年纪有四十多岁,比较爱贪小便宜。 至于刘叔,则是一个性格比较敦厚,但是又有些固执的大叔,年纪倒是比王叔大了三五岁的样子。 “小沐,你今年都24了吧,交女朋友了没?”王叔忽然说道。 “没呢。” “这个年纪,该找的了。小沐也能吃苦,人也壮实,长得也不差,明儿个我给你介绍一个。”刘叔笑着说道。 “那感情好啊。”沐如风笑呵呵的说道。 “我记得老刘你女儿不是快毕业了么,这不正好可以介绍给小沐。”王叔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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