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的。 他也没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一本正经道:“将军让我一切都听公子的吩咐,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 赵慎问:“山中的情况怎么样?” 刘戎回道:“现在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不过您将最厉害的一批人都吸引到了这里,山中防卫松懈,咱们的人没有遇到厉害的抵抗,已经摸进去了。” 赵慎望了望黑沉的夜色,晚上实在不是行动的好时候。 可那些人占着地利的优势,天亮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 “驻军的人对这里熟悉,让他们带路,千万小心,实在不行就拖到天亮再说。” 刘戎原本并不服气父亲让他听这样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年轻人的话。 但听到他这句话,心中却生出了好感。 这些高居庙堂之上的人,往往不将他们这些边疆的士卒当人看。 朝廷派来的人,经常动辄对他们呼来喝去,出来办事,更是不把人命当回事。 这人虽然看起来像个读书人,却没有读书人身上特有的那种高高在上。 更是宁愿放过抓住那些人的最好时机,也不希望折损他带来的人。 刘戎感激道:“公子放心,咱们这些人,打夜战也是常有的事,驻地离这边也不算远,对地形也有了解,不会耽误事的。” 赵慎却摇头道:“守在山里的人知道这里的秘密,跟外面这些驻军不一样,而且还要谨防他们设伏。所以千万要小心。” 刘戎也听父亲提起,肃州的人跟漠北人勾结,怕是要造反。 那这山里的人就能算是反贼。 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可想而知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刘戎心头一震,刚刚顺利解决驻军的成就感一下子就消散了。 他连忙道:“我知道了,多谢公子提醒。” 赵慎又上了马车,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孤行以为他被冻着了,找了件厚毛大氅披到他身上:“这才八月,肃州就这样冷了。” 赵慎不在意道:“肃州本就比京城冷,又是在午夜的山中,自然更冷。” 孤行见他依旧心不在焉,不解道:“你怎么还皱着眉头?事情不是挺顺利吗?这次刘小将军带来的人多,将这山围的水泄不通,他们插翅难飞,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顺利?”赵慎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轻声道:“你不觉得我们太顺利了吗?” 孤行挠了挠头:“也不算太顺利吧,若不是你神机妙算,让刘将军在明面上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暗地里又从边军调兵来这边,咱们已经被围杀了好吗?今日那些杀手,专门针对我的人,确确实实是冲着你的命来的。” 赵慎的眉头皱的更紧:“他们上次就知道咱们能从镇边军调人,怎么会只盯着刘将军?凭着他们在肃州的经营,你觉得刘小将军带这么多人来,他们真的一无所知?” 孤行终于察觉到了不对:“你……你是什么意思?” 他脑子里忽地冒出了一个念头,但那太可怕了,他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赵慎闭了闭眼:“调虎离山。”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孤行瞬间头皮发麻,他的声音甚至都有些发颤:“刘将军,不能没有准备吧?” 赵慎凝眉道:“他驻守肃州多年,在这之前,甚至半点没有察觉到这里的不对,漠北那边毫无征兆,你觉得他会有什么准备?” 孤行心中生出了无力感,他连忙道:“我们现在就将你的推测告诉刘小将军,让他们立马带人赶回边境。” 赵慎摇头:“来不及了,对方计划周全,环环相扣,将每一步都算计的恰到好处,他们必然会在今夜突袭。别说刘小将军,就是刘将军回去,也无法力挽狂澜。” 他之前猜到了肃州事发,对方只能孤注一掷。 却没想到对方的孤注一掷不是在这里设伏将他围杀,而是跟漠北勾结,直接让漠北人占领肃州。 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马车里昏黄的烛光落在赵慎的脸上,打出了明灭不定的阴影。 孤行看着他前所未有的阴沉脸色,不由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如果漠北人真的突袭,他们该怎么办? 或者说肃州百姓该怎么办? 赵慎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脑子里转过了无数的念头,最终道:“我现在就让刘小将军带人赶回边境,你即刻带着皇上的令牌去找纪大将军。” 他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些年,明明知道一切会发生,却无力阻止。 这一次,因为肃州的事情被发现,漠北的入侵也提前了。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孤行有些不甘心道:“那这里?” 赵慎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能挡住漠北人进肃州的脚步,这些人放过就放过吧,以后总有机会抓到他们的。” 孤行知道他向来行事果决,听到他这么说,也不再迟疑。 只是他刚跳下马车要离开,就听路的那头传来马蹄声。 他抬头望去,只见昏暗的夜色中,两匹马朝这边飞奔而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赵慎的道歉 两匹马转瞬到了近前,孤行这才认出来,快马飞奔而来的竟是纪云舒和银叶。 他连忙迎上去问:“夫人,您怎么来了?” 纪云舒在他面前下马,打量着他道:“让我猜猜,大统领这是要去找我爹?” 孤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马车里已经传出了赵慎的声音:“看来大统领不必走这一趟了。” 孤行不解:“可是漠北人……” 纪云舒笑道:“等你去请救兵,黄花菜都凉了。放心,我来之前,已经让人飞鸽给我爹传信了,也去信让镇边军戒备,这里一切按原计划就行。” 孤行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有夫人。” 纪云舒拉长了调子道:“见我有用就这样说,有的人不知道怎么嫌弃我是个累赘呢。” 孤行知道她是故意说给赵慎听的,也不好接话,连忙借口有事离开了。 纪云舒让银叶找个地方去休息,自己上了赵慎的马车,发现里面竟然还燃着炭盆,暖意融融。 她一上车便靠到火盆边去烤火。 赵慎见此连忙将自己的大氅给她披上。 车厢里安安静静的,赵慎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便轻声道:“对不起。” 纪云舒其实没有生气,她奔波了一夜,又冷又累,整个人都快僵了。 脑子也木木的,听到他的话,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是在为什么道歉。 赵慎见她没有反应,又继续道:“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累赘,我也知道你有自保之力,不是需要躲在人身后的弱女子……” 听到这里,纪云舒没忍住抬眼看了看他。 她不过是太累了不想说话,没想到不过是这么会儿时间,他就反省出了这么多。 赵慎见纪云舒看过来,目光温柔地和她对视,低声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我还是不想你涉险,害怕你出事。” 纪云舒怔怔地看着他,他的眼神深邃地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仿佛多看一眼都能将人吸进去,再也出不来。 她发现深夜真的能轻易勾出人心底的脆弱。 如果在平时,有一个人跟她说我知道你很厉害,能自保,但我还是害怕你出事。 她觉得自己会感动,却不会像现在这样,迷失在他眼底的柔情中,任由自己的心脏飞速跳跃。 耳边又响起赵慎低沉的声音:“这些年,我知道很多事情会发生,却无论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当你出现在周府的时候,我很欣喜,可欣喜之余,更多的却是害怕,我怕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也会再次发生。” 纪云舒听到重复提到害怕两个字,心想在这样的深夜,果然人都会变得脆弱。 连赵慎这样平日里看起来无坚不摧的人也不例外。 她喝了一杯热茶,等自己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才开口道:“所以你也应该知道,当我在京城听到你失踪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在他的前世,她看过的那本书里,他们都会死。 所以赵慎的害怕她也有。 良久,赵慎又一次道:“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低的,在这午夜的车厢里却格外清晰。 纪云舒凑到他身边抱着他道:“没关系,我没有嫁给赵恒,你现在也好好的,我们已经改变了很多,以后也一定能改变更多。” 赵慎大约没有想到纪云舒会抱他,浑身僵硬了一瞬,才伸手将她抱住,坚定道:“你说的对,我们不会死的。” 车厢里安静下来,纪云舒真的太累了,在赵慎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赵慎用大氅将她裹严实,紧紧抱着她没有松手。 纪云舒是被外面的马蹄声吵醒的。 她醒来的时候,还在赵慎怀里,不由问:“你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赵慎道:“你睡着后眯了会儿。” 车厢外,刘戎骑马带着一队人过来,见孤行守在马车边上,便小声问孤行:“公子还没醒吗?” 孤行还没有说话,便听赵慎问:“什么事儿?” 刘戎神色振奋道:“在山里发现大量的物资,有粮食,药材,还有兵器,这山里似乎有铁矿,那些人就地取材,在冶炼铁矿私铸兵器。” 孤行已经麻了,他知道那些人大胆,却不知道这样大胆。 干的每一件,都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大事。 赵慎似乎并不意外,只是问:“人呢?抓住多少?” 说到这个,刘戎的神色就不太好了,他有些愤怒地道:“那些人简直丧尽天良,将附近镇子上的百姓抓来做工,简直像是对待奴隶。” 孤行提醒他:“有没有找到管事的人?” 刘戎道:“大部分死在了咱们攻进去的时候,剩下的好多都自杀了,倒是抓了几个活口,还没来得及审。” 赵慎道:“辛苦小将军了。” 顿了下又问:“大统领,那个戴面具的人可有抓住?” 孤行气闷道:“目前没有找到,咱们的人还在搜山,说不定一会儿会有消息,那厮八成是属兔子的,跑的倒是快。” 刘戎也知道他在找人,不乐观道:“这里山势陡峭,那人若是真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怕是不好找。” 孤行自然也知道,但那个人明显身份不同,还知道了他们世子和夫人的真实身份,留不得。 “我再去找找,横竖就在这山上,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说罢,他又带人离开了。 刘戎报告完了也去忙了。 马车上,赵慎听着两人离开,没有说话。 纪云舒想了想问:“那个戴面具的人又出现了?” 赵慎这才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他顺手帮纪云舒梳理她睡的有些凌乱的发髻。 最后总结道:“这人只那天见过我们一面便确定了我们的身份,可见对我们很熟悉。” 纪云舒从怀里摸出一面小镜子,照着她的头发。 出门在外,她自然不会弄多复杂的发髻,但也不算简单,起码她自己就弄不来。 她本以为赵慎一个男子也不见得比她强,没想到对方手指灵巧地在她发间穿梭,很快就弄好了。 她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发现竟然不比原来差,稀奇道:“你竟然连这个都会。” 赵慎觉得这是有手就能会的事情:“在家的时候,看过你那个小丫鬟给你梳头。这个还没有她挽的那些发髻繁琐。” 纪云舒:“……” 是她冒犯了,学霸的大脑结构怎么会跟她这种凡人的一样。 刚才说什么来着? 她回想了一下转回刚才的话题上:“也不见得就是我们身边的人,这半年京城发生了不少事,你还好说,我可是确确实实破坏了他们不少计划,估计早就被盯上了。” 第一百二十章 没有输就算赢了 她在京城玩的那一出金蝉脱壳瞒一般人的耳目是足够了,但对那些人来说,还是有些粗糙。 “那怕是只有将人抓到,才能知道他到底是谁了。” 赵慎觉得她说的也对,他们身边日常伺候的那些人,别的不说,忠诚应该还是能保证的。 纪云舒望着不远处的山峰,不抱什么希望:“这么大一座山,想找人谈何容易。” 赵慎道:“也不见得,那人似乎很喜欢往我跟前凑。” 纪云舒沉吟道:“他戴着面具,必然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你这么多年伪装成残废,暗地里却做了那么多事,这么说来,你跟他倒是有点异曲同工之处,他说不定是因为这个对你感兴趣。” 赵慎不懂这是什么心理,但他觉得纪云舒说的有点道理。 “对了,你是怎么发现他们要勾结漠北人突袭肃州的?” 昨晚纪云舒出现的那一刻,当真是让他松了口气。 “我在京城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昨天。我突然发现一切都太顺利了,那些线索像是故意送到我面前的。” 她说着见赵慎有些懊恼,便安慰他道:“你也不用觉得自己早应该想到,以有心算无心,那些人为了这事不知道精心谋划了多久,哪是那么容易想到的?” 赵慎道:“看来我们确实碍了事,这些人才这样大费周章将我们引来,为此还提前暴露了他们勾结漠北的事。” “也不算是坏事,边境那里有我爹和大哥,不会有事。这里,收获也不少,这一次,咱们也算是大获全胜了。” 赵慎笑道:“你说的对,之后皇上会派人来将肃州好好整顿一番,那些人也算是自断一臂了。” 两人说着话,顺便吃了顿饭。 外面太阳也升起来了,纪云舒提议:“咱们去看看刘小将军那边抓了些什么人,有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赵慎自然没有异议。 刘戎为了省事,就让人在驻军营地安顿了下来。 驻军那些人都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虽然拿天子令牌的人说不会追究,心心里到底还是不安,对刘戎带来的人都很殷勤。 不仅帮着在山里搜人,还帮着安抚那些被抓来做工的百姓。 赵慎和纪云舒一进去,刘戎立马就迎了出来。 见赵慎带着一个姑娘来营地,心里有些不得劲儿,不过想到对方是皇上的心腹,终究没说什么。 他的脸色实在不太好看,对着赵慎跪了下来请罪道:“是属下失职,还没审出有用的东西,倒是又被那些人抓着机会自尽了好几个。” 纪云舒早就发现了,阎王殿的那些人跟有病一样,一言不合就自尽。 她忍不住问赵慎:“这些人难不成都是一次性用品,被抓就自杀,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可用?” 赵慎没听过什么一次性用品,不过听字面也能大概猜到意思。 他轻笑着道:“他们是被毒药控制了,你不是策反了一个杀手吗?他在兴庆帮了不少忙,你是不是有那毒的解药?” 纪云舒摊手道:“是一尘研制出了解药,但我出来的太急了,没有带。” 一旁的银叶插嘴道:“夫人怕是忘了,道长走的时候给您写了解药的方子,我塞在了咱们随身带的行李里,应该还在。” 纪云舒笑道:“那太好了。” 一旁的刘戎听到几人的话目瞪口呆,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历,竟然知道这么多? 这时赵慎对他道:“接下来你审问的时候,直接告诉他们你有解药,谁想活着,把知道的都交代了就可以拿解药走人。” 刘戎正头疼怎么阻止那些人自尽,并撬开他们的嘴,得了这一声,立马去办了。 纪云舒看着他的背影笑道:“刘叔叔这个小儿子倒是有点意思。” 赵慎看了一眼那欢快地蹦跶着离开的少年,抿唇问:“哪里有意思?” 纪云舒道:“我记得小时候刘叔叔带着他到我家拜年,他还拽我的头发来着,这才几年都这么大了,明明看不惯你带姑娘来军营,却什么都没说。” 赵慎斜了她一眼:“什么姑娘,别胡说。” 纪云舒顶着烟岚这张脸,看着就不像什么良家女子。 她不在意道:“随口说说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她和赵慎随便逛了逛,顺便将这里的事情了解了一遍,才知道那些人盘踞在这里已经三年多了。 三年前有人无意在山里发现了铁矿,那些人便勾结驻军指挥使,将这座山圈进了驻军营地的范围。 然后就开始冶铁铸造兵器。 肃州驻军指挥使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其余相关的人也都是死的死,伤的伤。 他们知道的仅限于这座山里的事,对背后的主谋一问三不知。 自从知道肃州只是对方抛出来的一个诱饵,赵慎就做好了抓不住什么重要之人的准备。 其实这趟对他们来说,没有输就算是赢了。 他只是遗憾没有抓到那个戴面具的人。 这时候,孤行从山里回来了,他带回不少衣衫褴褛的人。 都是昨晚发现有变,逃到山中的矿工。 其中也夹杂着几个管事。 孤行垂头丧气地对赵慎摇了摇头。 还是没有找到人。 赵慎清楚不可能找得到了,那人说不准躲到了哪个山洞里了。 他们不可能为了找一个人,一直围着这座山。 这时纪云舒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竟然是兰亭。 他跟所有矿工一样,衣衫破旧,脸上不知涂抹了什么,将他俊美的容颜遮了起来,他虽然比别人高一点,但此刻垂着头,缩着身子,并不显眼。 对方似乎没有认出她,躲在人后,跟所有人一样,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演技还挺好。 纪云舒在心中想。 她没有说话,只是离开的时候,交代孤行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特别关注一下。 这里的事情都有人处理,赵慎记挂着边境的事情,便带着纪云舒上了回兴庆城的马车。 等马车走开了,赵慎才问:“那个人有什么不妥吗?” 纪云舒翻了翻炭盆里的火炭,将从营地里顺的几个地瓜扔了进去,笑着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不妥?” 第一百二十一章 那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赵慎细细地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当时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那些人身上,自然也就没有看出她说的那人有什么不妥。 因为关系到萧玥的隐私,纪云舒并没有跟赵慎说过兰亭的事。 可现在,似乎不得不说了。 赵慎见她望着炭盆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问:“你认识那人?” 纪云舒不会无缘无故关注一个人,除非那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纪云舒将她认识兰亭的经过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凝眉道:“他受了重伤,在琼华院养了一段时间,如果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我,那……” 那就很有可能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听出她话中的自责,赵慎安慰道:“我们的身份本就不可能一直瞒着,他知道就知道吧,并不影响什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纪云舒倒也不在意身份暴不暴露的事情了。 “我有些担心萧玥。” 难怪书里萧玥拖到雍王登基都没有定下亲事,最后被送去了和亲,现在看来兰亭并非她的良配。 赵慎不解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可能在一起。” 兰氏一族已经被流放,兰亭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郡王府的千金。 纪云舒想到他前世没有活到雍王登基,自然也不知道萧玥和亲的事。 不过她也没打算说这些,只是有些遗憾道:“我原本觉得虽然艰难,他们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赵慎笑道:“也许是我们想多了,你不是说他一直被阎王殿追杀吗?说不准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查到这里来的。” 纪云舒点了点头,却不敢心存侥幸。 现在回想起来,兰亭出现的也很巧合,尤其是自己救他的那一次。 赵慎见她还是不放心,便道:“这次回京,我就让皇上给萧玥指一门婚事,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吗?” 纪云舒:“……这样不好吧。” 感情的事情,能这样简单粗暴的解决吗? 赵慎道:“是你想太多了,皇上赐婚,是多少人求不到的恩典,萧玥还能为了一个男人抗旨不成?” “可你不也说了,咱们有可能猜错了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弄清楚,就这么棒打鸳鸯真的好吗? 赵慎心中觉得奇怪,据他所知,纪云舒跟萧玥的关系并不好,现在兰亭的事重点明明并不在萧玥身上,她却只关心萧玥。 他笑了笑道:“那就先让皇上透出口风,看看他如何应对。他若无心,你想什么都没用。” 纪云舒勉强接受这个做法。 她关心萧玥,是因为萧玥跟她一样,都是书中结局悲惨的人。 炭盆里飘散出烤地瓜的香味。 赵慎拿着火钳子扒拉了几下,看着那一团团跟木炭一般黑糊糊的东西,他的眉心都蹙了起来:“你确定这东西……能吃?” 他们其实带了路上吃的东西。 但纪云舒坚持这么冷的天就应该吃点热乎的。 “当然了,你尝尝就知道了。” 纪云舒从他手中将火钳子接过,直接将几个看起来熟了的地瓜都扒拉出来。 见赵慎一直盯着她,她用帕子垫着手,拿起一个掰开,香甜的味道瞬间盈满整个车厢。 她递到赵慎唇边道:“小心烫。” 赵慎看着外面那层黑色的皮,一点都不想尝,但纪云舒已经送到了他的嘴边,他也不好拒绝,只好张嘴吃了一小口。 纪云舒笑着问:“怎么样?” 赵慎将东西咽下去才道:“还行。” 他虽然没有表现出勉强,但也看不出喜欢的意思。 想到他并不喜欢吃甜的东西,纪云舒也不再硬塞,自己吃了起来。 赵慎见她丝毫不嫌弃自己咬过,甚至就着他咬过的位置继续吃着。 心中一瞬间涌上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纪云舒吃完地瓜,见他耳垂红的滴血,奇怪道:“你怎么了?很热吗?” 赵慎咳了一声道:“嗯,是有点热。” 纪云舒更奇怪了:“怎么还咳起来了,回去让白泠给你看看,这边天气这么冷,生了病就不好了。” 赵慎道:“我没事。” 纪云舒才不信他的话,这次他本来就受了重伤,现在又带着伤来回折腾了一个日夜。 昨晚她累的不行,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但好歹也算睡了一觉。 赵慎却一直抱着她,估计就算睡了也没睡好。 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这次回去一定要按着他好好养伤。 她望着外面问:“今日马车怎么走这么慢?” 坐马车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走的慢不说,还什么也做不了。 赵慎道:“你不是嫌马车颠簸吗?我想着赶回去也没什么急事,就让他们慢点走。” 他陪着纪云舒坐了几次马车,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吐槽马车颠簸。 纪云舒叹气:“慢也颠啊。” 如果能搞出橡胶轮胎就好了。 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一晃而过。 却听赵慎道:“暂时只能这样,不过我之前研究了一下马车的结构,发现你说的减震也不是做不到,已经画图让人去做了,这次回去他们说不定就能做出来。” 纪云舒:“……不是,你没事研究马车做什么?” 而且才多久的工夫,就研究出了结果,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赵慎道:“闲着也是闲着,改造一下以后出门也能舒服点。” 纪云舒忍不住感慨,自己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遇到这样一个人。 他们回到兴庆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接连两天都没有休息好,纪云舒恨不能直接去床上睡觉。 可白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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