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的夜宝儿,用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这个位置长朵白色的小花,就真的跟墨宝儿一模一样了。 她想起一个问题,墨宝儿当年是怎么来到她身边的呢? 她竟然忘了。 在她的记忆里,就好像墨宝儿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思虑间,马车又开始动起来,向着报国寺而去。 她闭上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在快到报国寺的时候,猛然睁大眼睛:陈姓富贾!在玉城散尽家财的陈姓富贾! 第91章 陈姓富贾!陈渊! 他说,“我不缺银子!” 散尽家财的人自然缺的不是银子!所以……他图的,兴许是地位? 自古商贾地位低下,就算富得流油,却仍旧被排挤在官员和贵族的等级之外。 北翼国最初的商贾过得十分压抑。 就算他们有的是银子,但官府明文规定,商贾不能住大宅子,不能坐高大的轿子出行。甚至不允许他们着丝绸衣裙,更别提入仕为官,封侯拜相。 北翼国发展到后来稍有起色,官府不再对商贾的宅子马车规制有规定,也不约束其衣着,算是十分优待。但商贾仍旧不能入仕,没有参加科举的资格。 直到明德帝继位后,求贤若渴,才放宽了政策。既允许商贾入仕参加科举,同时也允许官员家里行买卖之业。 此项举措推行之后,北翼官员并没有几个真正做生意的。因为从骨子里就看不上商贾,认为那是贱业。 但对商贾来说,这是地位的提高。尽管真正能通过县试乡试一路考进殿试的,几乎没有。 陈渊定是听说了侯府要开族学,所以不要银子,图的是五月的武举大比。 他需要一个正规族学,在武举之前打拼出名气来。到时再配上陈家散尽家财的名声,必被明德帝青睐。 陈渊的谋算相当不错啊!时安夏尊重每一个肯用正当手段为前途打拼的人。 她悠悠地想,那又是为什么不让她去报国寺呢? 她忍不住问,“陈渊认不认识时安柔?” 红鹊脸色有些惶恐,“夜宝儿那日把安柔姑娘扑倒,差点把她咬死,是府卫长叫住了夜宝儿。当时奴婢也在场,安柔姑娘就一直问奴婢,府卫长是怎么进的侯府,奴婢说不知道。后来有一天,奴婢看见安柔姑娘跟府卫长在说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还……”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十分为难。 时安夏轻轻蹙起了眉,“怎的?” 红鹊心里一慌,忙挤着夜宝儿就跪在了地上,哭丧着脸,“府卫长似乎还收了安柔姑娘的银子。” 北茴凛然一瞪,“为什么不早些跟姑娘说?” 红鹊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因为,因为府卫长当着安柔姑娘的面,转手就把银子赏给了别的府卫。那会子安柔姑娘气得都快哭了。奴婢想着,想着……姑娘那几日感染风寒,身体本就不好,这又没什么要紧的,就没报。” 时安夏轻轻揉了一下她的脑袋,“行了,起来吧。” 北茴气得又瞪了一眼,“姑娘惯着你!你也要心里有点数!有的事,你看见了不报,知道会给姑娘带来多大的麻烦么?” 红鹊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北茴继续教育她,“咱们在外行走,就是姑娘的眼,姑娘的耳朵。但凡有异,你就得报给姑娘听。至于信息有没有用,得由姑娘来评断,而不是你自作主张。” 红鹊讷讷应着,“是,北茴姐姐。谢北茴姐姐提点。” 时安夏温温对北茴笑,“她记得了,你别吓着她。” 北茴无奈地看一眼姑娘,将头偏向另一边去。近来姑娘奇怪得很啊,对屋里的几个丫头简直宠上了天。 既然姑娘愿意唱红脸,那这个白脸就得由她来唱了。否则这些丫头一个个没了规矩得翻天,那可不行。 红鹊犯错,干脆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摸着夜宝儿,一只手抱着姑娘的小腿,顺势将脸贴在姑娘的腿上,喃喃的,“姑娘莫生气,奴婢知错了。下次奴婢若是看见,肯定赶紧来报。” 时安夏却在想,陈渊有可能成为时安柔的助力吗? 说实话,这个人很让她看不透。 甚至答案都摆到了面前,陈渊就是替时安柔阻止她去报国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任何危险。 正如那日她让他进府当府卫,倒也不真是因为滥好心,见到人就收留。 她只是单纯觉得,他不会害她。 今日也如此。那便随他去吧。 若陈渊真是为了五月武举大比,她倒是不介意推他一把。 马车过了安度桥便到了报国寺山下。 要去到报国寺院,需得足行九十九阶方能进入。 北茴和红鹊小心扶着姑娘下了马车。 时安夏抬头望向长长的阶梯尽头,清凌凌的视线落在宏伟山门上。 她是来打破宿命的。 哪怕如前世一样遇上晋王,只要守住本心,她便不会再走老路。 逃避从来不是她的风格,所以她不想转道大足寺。 “我们在这等等魏姑娘。”时安夏话音刚落。 听得一人高喊,“避……晋王殿下驾到!” 众人全都侧身退至一旁。 时安夏想站在时云起身后,奈何陈渊带着夜宝儿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她想了想,便带着丫环们退到了陈渊身后。 如此,陈渊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娇小的身型全部挡完。 时安夏低着头,看趴在一旁的夜宝儿一直用爪子认真刨雪。 她玩心骤起,悄悄弯腰捏了一小团雪在手上。趁着夜宝儿没注意,嗖的砸它脑袋,然后装得若无其事。 夜宝儿哗啦一下,耳朵立起的同时转过脑袋,用眼睛直接锁定她,委屈巴巴的样子仿佛在问,为什么砸我? 时安夏垂着头抿嘴笑,眉眼弯弯,死活不认账。 她竟完全忘记偷看一眼晋王的背影,如对待一个路人。 就连那句“晋王殿下万福金安”,都喊得无比敷衍。 待晋王一行人走远,她才抬起头,清润潋滟的眸光正好撞上陈渊扭头看她的视线。 她笑容一僵,恢复了一贯的稳重沉静。 正好魏家的马车也到了。 魏屿直停靠好,便跳下马车,边行礼边朝时安夏憨笑。 魏采菱姐妹俩下车后,一阵欢喜寒暄,一行人便拾级而上。 走在最前面的,是时云起和魏屿直。 几个姑娘走中间,最后是陈渊带着夜宝儿断后。 刚走进山门,站在银妆素裹的庄严庭院中,迎面匆匆便从里行来几个人。 当头的,是个长得相当亮眼的姑娘。 她五官精致,一身绿袄,外面披着白色披风,梳着双髻少女发式,眉宇间有几分不耐。 时安夏想起来,上一世也是在报国寺里见过这姑娘。 当时姑娘好像在躲什么人,就跑到了千佛塔后面去,正巧撞上她和晋王殿下的初遇。 如今人还是那人,却提早出现了。 从后面追出来个长相斯文的男子,口中喊着,“容嫣……” 容嫣!时安夏不由侧目。 第92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容嫣就是那位淮州知府容大人的女儿。如今的容大人还不是淮州知府,而是京城一个不起眼的小官。 不过时安夏起了点好奇心,想知道容小姐到底是身不由己才与陆永华错过,还是她本身就看不上现在的陆永华呢? 思虑间,容小姐已匆匆拐了个弯,向着右侧的游廊而去,正是千佛塔的方向。 身后喊着“容嫣”的斯文男子,不是陆永华又是谁? 他步履仓皇,注意到院中有陌生人后,立刻就闭了口,只神情焦急地追着容嫣而去。 时安夏悄声对北茴耳语吩咐道,“这就是陆永华,你跟过去看看,不用声张。” 北茴惊了一瞬,很快恢复了平静,立刻拐进了游廊。 时安夏几人由中路去了一进院正殿,那里有大师在为玉城灾情祈福颂经。 一个小和尚走过来,听说他们要捐香油钱,便带路去了后殿。 报国寺原本就是皇家寺庙,来这捐香油钱的非富即贵。 后殿的和尚早已司空见惯,只眉目低垂用心记录在册。 在几人转身走远时,一个大师模样的人从佛像后走出来,轻声道,“阿弥陀佛!晋王殿下今日寻的应该就是那位有缘人了。” 晋王萧晟这时也从佛像后迈着步子踏出,目光却是追着前方几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唯空大师说的是哪一位女子?” 唯空大师不答,只悠悠道,“天骄凤命轮回路,沧海桑田宿命图。羽化浮沉行百世,天涯咫尺同殊途。” 萧晟压下不耐,“唯空大师能不能说点本王听得懂的?” 唯空大师微笑道,“晋王殿下若是听不懂,便非有缘人。老衲只能说到这了。” 萧晟火气嗖嗖往上窜,“那大师至少能指点一下,皇祖母到底让本王来这报国寺遇哪位姑娘吧?” 唯空大师认真看了看萧晟的面相,斟酌了一下用词,“其实晋王殿下不必太执着于此,您的命格压不住那位姑娘。虽然她能助您圆满真龙命格,但您若是……” 他其实想说的是,“但您若是本身命格就弱,意志不够坚定,一旦遭到反噬,根本承受不住,反而会导致早夭。” 只是没等他说完,萧晟就急不可耐去翻了香油册子。 册子上,赫然记录着建安侯府和魏府。 一个名字是时云起,另一个名字是魏屿直,册上并没有姑娘的名字。 萧晟想起来了,建安侯府前阵不就传出流言有人要做晋王妃吗? 他手下的幕僚郑永昌也探头看到了册子,小心翼翼地问,“晋王殿下,有缘人会不会是魏府的姑娘?” 他可不希望建安侯府再出风头,到时真是侯府的姑娘做了晋王妃,他遇上时云清就矮了一头。 所以他更希望晋王口中的“有缘人”是魏府的姑娘。 萧晟沉吟着,“也不是不可能。” 他只得转头找唯空大师,“求大师指点迷津,为本王解惑。” 唯空大师还想说什么,却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差点喘不过气来,只得连连念着“阿弥陀佛”,转身离去。 一旁的小和尚双手合十作揖,“晋王殿下见谅,天机不可泄露。”说着也跟着走了。 萧晟只得带着一众随侍和幕僚浩浩荡荡出了后殿。他边走边道,“找找那群人如今去了哪里。” 随侍领命而去。 萧晟看着连日风雪已经停了,露出舒心的笑容,“京城大雪都停了,想来玉城之危也要解除了。” 幕僚甲道,“可惜了,若是咱们先头得了消息去玉城救灾,晋王殿下必定能在皇上跟前大放异彩。” 幕僚乙道,“其实再晚也不晚。” 萧晟皱眉,“此话何意?” 幕僚乙提醒,“殿下您想想,如今玉城是谁在主理?左右安抚使是谁?” 萧晟平时脑子里不装事儿,过了就忘了,哪记得这些。 就在他脸上刚掠过茫然之际,幕僚丙就续上了话,“这左安抚使是护国公府的大公子,右安抚使却是建安侯府的大公子。最妙的是,护国公府和建安侯府还是姻亲。” 萧晟恍然大悟,“所以建安侯府那姑娘就算不是有缘人,也必须是有缘人。” 幕僚乙露出得意的笑,“殿下英明!娶了此女,玉城就和咱们晋王府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幕僚丁不甘落后献策,“其实殿下完全可以将两个姑娘都娶进王府,如此一来,岂不圆满?” 气氛烘托到这个份上,哪个幕僚都不愿意落于人后,包括郑永昌,“不必唯空大师指点迷津,咱们也能进退有度,不错漏任何一人。” 萧晟看着一众聪明睿智又团结一心的幕僚,负手而立天地之间,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味。 凤命之女,他必得之。 皇祖母找人为他算过命,说今日会在报国寺遇到可助他一飞冲天的有缘人。 否则他根本不会在天寒地冻的元宵节跑这一趟,在家取暖听曲儿不比来这美? 不过唯空大师也肯定了其中某个姑娘是“凤命”,说明皇祖母没有诓他。 萧晟知道,皇祖母对他寄予厚望。 毕竟他的母妃是皇祖母的亲侄女,他自小就得皇祖母欢心。 但父皇对他却十分不满意,说他浮躁,难当大任。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努力,才能博取父皇欢心。 反正父皇总是挑他刺,不管做什么,父皇都说他做不好。 就连去年沧州的水患都赖他头上,说他的做法不务实。尽搞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表面看着华丽,实则银子花了大笔,却不解决实际问题。 他如今是真的非常疲惫,不想再努力了。 他只想安安静静躺在榻上,有人捶腿,有人喂果子,有人唱曲唱戏给他听。 可皇祖母说,如果让老四成了太子,当了皇帝,肯定会对他们这些手足不留情面。 到时别说是捶腿吃果子,听曲看戏,就是活着都得东躲西藏。 萧晟只要想想那样的日子都害怕,所以皇祖母让他来偶遇“凤命之女”,他就来了。 若有这样的气运加身,保不齐他还真能争一争那个位置。 瞧瞧周遭这些个幕僚,一个个看着都挺聪明机灵的,何愁大事不成? 这时随侍来报,“建安侯府那些人往大雄宝殿那边去了。” 晋王十分高兴,“走,上那边看看去。” 第93章 看着晋王一行远去的身影,从后殿旁侧拱门出来的时云起眼底一片阴霾。 他刚出恭出来,正准备去追妹妹几人的脚步,就听到了晋王殿下和一群幕僚不知廉耻地讨论“有缘人”。 所以这狗晋王不止盯上了他的妹妹,还盯上了魏姑娘! 刹那间他揣着满腔怒火,后悔真不该逼着陈渊去搬路中间的树,就该转道去大足寺。 如此就不会惹祸上身了! 怎么办?他心里虽慌乱,腿脚却没停,转了个小道,翻墙走捷径去追妹妹一行人。 须臾,时安夏转身看见哥哥披风搭在手上,身上的衣袍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行来十分匆忙,脸色更是苍白,不由好奇,“哥哥这是怎么了?” 时云起喘了口气,“没事,就是……咱们先换个地儿,一会儿再来大雄宝殿。”说着利落抬手抄起小娉婷,率先往左拐去,“快,走这边。” 时安夏虽然诧异,却也没问,加快脚步跟上去。 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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