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 ・ 汪悬光孤僻冷淡,没有需要告别的朋友,与研发团队简单交接完工作,又见了律师与财务顾问,签了一大堆文件。 回国那天早上,她一觉睡到中午,在湾区大平层的露台上,就着咖啡吃了杯草,望着远处反射着白光的高楼屋顶,与更遥远之处的蔚蓝海岸,望了许久。 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只装了常用的电子设备,贴身衣物和离不开的枕头,最后连一个登机箱都没塞满,好像只是一趟两三天的出差。 ……迟早会回来的。 回到北京后,汪悬光被秦销晾了三天。 来机场接她的是汪盏助理,董秘秘――在医院里被吓得半死的那位。 变态金主要汪悬光代替“小夜莺”,她便如他所愿,乖乖住进了汪盏的卧室,穿起了汪盏的衣裳。 应该有人事先告诉了家政阿姨。 不过姐妹俩的身材相貌太过相似,以至于家政阿姨看见,因时差傍晚才刚起床的汪悬光,披着前屋主的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吓得咕哝了一句: “诶哟,这么像啊。” 第三天夜里九点,汪悬光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她在国内电话号码,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帮她办理电话卡的董秘秘,另一个则是她的金主。 秦销要她现在陪他去参加一个派对,半小时后车在门口接她,又特别嘱咐她: “小夜莺有一件宝蓝色的高开叉吊带裙,我很喜欢。漂亮,也方便。” 汪悬光听懂了。 高开叉,是方便。 派对开在二环上一处以显赫着称的住宅区。 开发商打通了某栋楼顶楼的三层,专门招待太子爷们寻欢作乐。 震耳欲聋的音乐,光怪陆离的射灯,露台大泳池里嬉笑欢闹的男男女女。一阵阵铃铛似的尖笑,空气中浮动着不加掩饰的欲望,到处是白花花的手臂和大腿。 门口有秦销吩咐过的侍应生,汪悬光一进门,便被带着穿过喧闹的人群。 寒冬腊月,泳池水温很高,遇冷空气熏出一阵阵白雾。 秦销西装革履,懒洋洋地坐在长椅上,朝人群挥了挥手―― “秦总的人来了……” 周围有太子爷,也有比基尼美女。 大家顺势往过去,只见幢幢人影中,一抹宝蓝色身影在忽地一闪,还没看清,便淹没在人群中。 顶级的美人都是闪闪发光的钻石,看来这位“新宠”还没美到自带追光的程度。 足足过了好几秒,那抹宝蓝色才从人群中现身,在侍应生的带领下,绕过泳池边缘,朝大家走来。 镭射灯光骤然一晃―― 刹那间映亮了一张大家都无比熟悉的美丽面容。 “汪盏?” “是汪盏吧?!” “她不是疯了吗?……” 窃窃私语很快平息下去,人群里有人变了脸色,有人相互对视。 随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近,答案逐渐清晰。 不是汪盏。 汪盏为了上镜好看,始终保持极瘦的形体,最多练练瑜伽跳跳有氧操。 这个女人身上有明显的运动痕迹,是在力量器械下练出来的坚实肌肉。该凸的凸,该翘的翘,紧身裙勾勒得侧面曲线极其玲珑。 汪盏如所有内娱女明星一样,按吸血鬼标准防晒,白得发光,拍戏时打光板都得专门为她找角度。 这个女人不仅不白,还是全屋皮肤色号最深的一个。 从她走路时摆动起来手臂内侧来看,她底色是冷白皮,却故意晒出这种“健康的颜色”。 银色高跟鞋停步―― “新宠”站在一众太子爷面前,对一道道审视的目光无动于衷。 然而在场众人,却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丝惋惜的情绪。 “新宠”与大明星汪盏,五官有着八九分相似。 可惜,赝品终归是赝品。 娱乐圈的漂亮尤物再多,担得起“艳压群芳”四个字的,只有一个汪盏。 这件宝蓝色“战袍”穿在汪盏身上时,她的脖颈、肩膀和手臂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呈现出白瓷一般的光泽。 高开叉的裁剪设计,让她的双腿在行进间若隐若现。本就笔直而修长的美腿,每迈出一步,都在撩拨着观者的心尖――想要彻底拨开裙摆,想要向上看清。 那一年电影节,汪盏穿着战袍走红毯。 她下车亮相的那一刻,现场的吸气声此起彼伏。 汪盏在红毯上停留了一分半,六十米长的红毯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先后达到的明星,不约而同等在车里,竭力避免与汪盏同框。 那一天,路人网友比各大营销号提前一步发了艳压的通稿――美得片甲不留。 后来热心网友扒出高定品牌,发现这条吊带裙原本不是高开叉设计…… 江浙沪工厂的老板们才不管这些。 他们早已照着汪盏的返图,连夜打版开工。“汪盏同款”成为各平台的热搜词,一个月后淘宝的实际销量高达七位数,许多间KTV夜总会都以此做工装。 按照秦销的恶趣味,“赝品”小姐穿着一定是汪盏的衣服。 她顶着一张与汪盏足有八九分相似的面孔,穿着这件足以令无数娱乐圈后辈朝圣的“战袍”,穿梭在一众暖场的模特、爱豆、小明星中,却没引起丝毫瞩目…… 哪怕一个网红模特,穿着淘宝上卖五百元以上的高仿,都比她摄人目光。 某种程度里上,她也算是天赋异禀的透明人。 气质冷淡肃杀,肌肉线条流畅。战袍在她身上,像个游戏皮肤,还是大腿根上绑了枪带,随时能跳起来,把丧尸打出脑浆的那种。 沉默中,大家各怀心思。 有人真心诚意地为汪盏唏嘘,也有人发自内心地同情“赝品小姐”。 那可是汪盏。 她这个替身,永远都取代不了正主。 还有的人心复杂:说不清是为秦销的痴情感动,还是为汪盏刚入院一周,秦销就迫不及待找到了替代品而心寒。但话又说回来,秦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么像的替身,也是花了心思的,这说明他是在乎汪盏的,不是吗? “小坏蛋,过来。” 秦销拍了拍躺椅,汪悬光刚坐到他身边,腰间赫然一紧―― 她被秦销抓着侧腰拽上了躺椅,猝不及防跌进他的怀中,刹那间,光滑的大腿从高开叉礼服裙下露出来,射灯扫过,直直映入众人眼中。 秦销不动声色地为她理了理裙摆,冷冰的指间若有似无地擦过皮肤,却没有更多接触。 有人迫不及待地打探:“美女怎么称呼?” “汪悬光。” 没听清是姓“汪”还是姓“王”。 不过不重要,只要秦先生开心,明天早上起床,这位可能就要改名叫“汪盏盏”了。 有人又问:“小姐是做什么的?模特?演员?是圈内人吗?” ――这话问到关键了。 大家都很好奇秦销哪儿找来这么一位神似的替身。 汪悬光:“妓女。” 众人:“……?” 有人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咳咳咳……对、对咳咳……对不起咳咳……”一面道歉一面起身去别处咳嗽。 视线中心的美人,衣着暴露,靠在秦销怀里的姿势也堪称火辣。可是她气质冷淡疏离,神色间寒潭般的镇静,与派对环境格格不入。 今夜在场的姑娘,一半以上都可以用这两个字来自嘲。 即便有人半真半假地说出来,大家也只是哈哈一笑就过去了。或许是汪悬光作为科学家的某种气质,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人格外重视,且不敢发笑。 躁动的摇滚乐笼罩在游泳池旁,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 “……” 汪悬光神色不动,一抬眼眸,一字字清晰又坦然:“我是秦先生的妓女,全职工作,今夜第一次上班。” 人群里有个英俊的年轻人,视线就没离开过汪悬光的大腿。 汪悬光察觉到他的目光,那双无机物般的眼睛望着他: “秦先生说他没有绿帽癖,应该不会让你操我,不过他要是愿意带着你玩3p,我没问题,男的女的我都可以,多少个人也都可以。” 众人:“………………” 秦销始终一言不发。 他看够了热闹,终于直起身,把汪悬光往怀里揽得更深。 火热的嘴唇贴上她耳朵,含笑的嗓音十分蛊惑:“你真是个小坏蛋。放心,我不喜欢多人运动,不分享你,不过我喜欢角色扮演。” “介绍一下,这位是……”秦销朗声开口,将裙摆往下拽了拽,手掌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大腿,“我的人。” 现场 天台忽然灭灯,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音乐也停了下来。喧杂的人声似乎也遵循着某个规则不约而同地安静了,紧接着灯光再次亮起―― 重场戏开始! 一个个赤裸的人争先恐后往泳池里跳,秦销附近的几个人也吹着口哨,招呼他一起,而秦销置之不理。暖黄灯光熏染着欲望的色调,白花花的肉体在水里交缠起来。 ……宛如大型AV现场。 汪悬光脸上闪过一丝不适。 “我和你姐姐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秦销揽着她的腰,下颌亲昵地搭在她的肩膀上,用情人般的温柔语调说: “不过,你姐姐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工作的。那时候她还没出名,她和她室友拒绝陪睡,得罪了好几个有资源的大佬,几乎没有出头的可能。 “她室友没有能用拿奖学金养着她的妹妹,好几个月没工作,房租都交不起了,只好来这里‘兼职’。 “你姐姐知道以后,把她们俩的经纪人揍了一顿,立刻赶来阻止。” 现场气氛淫乱到了极点。 泳池边里只有秦销和汪悬光还坐在长椅上。 即便是没下水参与的男人,也揽着姑娘站在泳池旁,一面观赏,一面对身旁的姑娘上下其手。 “我不常来这种场合,早就忘了那天为什么来,却有种命运般的巧合。和今天一样,我坐在岸边。你姐姐劝她室友回去,室友不肯,两个人争执起来。我的小夜莺说了一番……很天真,又很有勇气的话。 “什么‘再坚持一下’,什么‘听听你的心声’还有‘不要玷污梦想’之类,像一个偶像剧的女主演意外走进了黄片现场。” 秦销低低地笑了两声,嗓音低沉悦耳:“然后你姐姐就被扔进水里了,” 他的手隔着衣服,流连在汪悬光腰侧:“我救了她。” 讲到这里时,秦销板着汪悬光的肩膀,将人转了过来。 四处都是放纵的欲望,肉体在水里浮浮沉沉,不堪的呻吟和尖叫此起彼伏。 汪悬光面沉如水,坦然地回望着秦销,对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睹似的,尴尬与窘迫并未如期而至。 秦销也不是必须从汪悬光脸上看出来点什么。 他很自然地又把汪悬光转了回去,双手穿过腰侧,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她: “她不会游泳,我把她从泳池里抱出来,她死死地抓着我胸口的衣服,哭着跟我说,别碰她,别碰她。” 秦销的声音低哑,语气轻柔,仿佛想起了某些令人怀念的过去:“她很怕我对她做不好的事。” “……” 腰后的某个部位被顶住了,汪悬光略微皱了皱眉头。 这个男人装得再温和冷静,终究没抵过周遭强烈的生理刺激。 汪悬光没主动迎合,也没躲开,只是冷淡地问道:“我的试用期是要下水吗?” “我怎么舍得呢?”秦销的鼻尖摩挲她的颈侧,轻声呢喃,“我只是,在给你讲,我和你姐姐的爱情故事。” “……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你鼓鼓掌?”汪悬光嘲讽道,“多英勇的秦先生,多痴情的秦先生。” “秦先生也会好好爱你,这里……”他手从她的腰侧向上延伸,抚到胸前凸起的部位,轻轻一刮:“这里,是我们爱情的起点。” 即便做了足够多的心理准备,汪悬光的身体也不由一僵。 秦销察觉到她的紧张,贴着她的耳朵问:“你在期待什么?” 汪悬光不易察觉深呼了一口气,以此放松身体――在这个疯逼变态面前露出抗拒的模样,反而更危险。 “难道你期待我在这里……?”秦销面露难色,“也不是不行,但我是偏传统型的男人,还是比较喜欢在床上。” 他的手本来已经游走到别处,说着又摸回来:“‘这里’的意思,是我会从这个部位,开始疼爱你。并不是说我要在这个地点疼爱你。” 秦销低低地笑了起来:“让宝贝失望了是不是?” “没有失望,”汪悬光挺起胸膛,把柔软的部位送到秦销手中,回头瞥了一眼,瞳底平静无波,“我说过,您想怎么操,我都行,也都可以。” 空气骤然一紧。 淫乱的背景声里夹杂着些锋利的交错。 “行,”秦销深深地盯着她,笑着说了一句:“那我们回家继续。” ・ 低调的Ghibli驶过深夜街道,车窗外的路灯与树影不断掠过秦销的侧脸。 司机安静地开车,秦销坐在后排座上,拉着汪悬光的手,漫不经心地把玩:“这是你第三次来北京吧?” 汪悬光望着窗外,敷衍了一声:“嗯。” 秦销穿着一身剪裁得当的西装,长款风衣外套敞开,黑衬衫勾勒出肩背线条,收束进黑色西裤内,腰身劲瘦挺拔。温文尔雅,又风度翩翩。仿佛才从哪个收购会议脱身,而非刚从淫乱派对上离开。 “那你应该有点难适应,北京不下雪,空气很干,不开加湿器,早上一睡醒,鼻腔里全是血,”他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还能忍。” “那就好,”秦销语气里没有半点歉意,接着话锋一转,兴致勃勃地说,“你姐姐说,你十五岁出国后就一直没回来。当年是从北京走的,也只去了一趟天安门,哪天下完雪,我带你出去转转,金鱼胡同里有家私房菜,味道很不错,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喜欢辣的?” “无所谓。” “我吃不了太辣,”秦销很有聊天的兴致,“你姐姐倒是很能吃辣,不过她要保护嗓子,有很多忌口的东西。” “……” 汪悬光根本不搭理他,秦销自说自话也不介意。 “你姐姐一直想当歌手,”他笑了笑,“模特出道,拿了好几个影后,却有个想当歌星的梦想。” “……” “她嗓音可以,天赋也还行。前两年唱了一部连续剧的片尾曲,”秦销顿了顿,惋惜道,“她的唱功在业余水平里算是不错的,在专业歌手面前就相形见绌了。再加上她一直是黑红,路人缘很不好。网友用她的歌做了许多恶搞视频,那阵子铺天盖地都是嘲笑。” 汪悬光慢慢压紧了眉心。 “一般来讲,人被打击了,就不唱了,”秦销薄唇一动,笑意中夹着一丝嘲弄: “可是我的小夜莺却一点都不在乎,不许经纪公司发律师函,自己玩梗转发恶搞视频,还找了声乐老师学系统地唱歌,要求唱下一部戏的主题曲。” 他转过脸,望着汪悬光。窗外昏暗的灯光,映得他侧脸冷峻锋利:“我喜欢她这点,不认输,很可爱。” “……” 汪悬光始终没吭声,车厢内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与玛莎拉蒂行驶时的引擎声。 要不是她的手还在被秦销握在手里,这个男人简直像个没话找话,努力讨好女朋友妹妹的的“姐夫”。 秦销的手掌温暖干燥,握着她的力度也不轻不重。 算上今夜,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不论是冷清的医院走廊,还是淫乱泳池派对,哪怕她砸窗玻璃把秦销砸得鲜血淋漓,这个男人也不见一丝愠怒。 举止始终得体,态度耐心温和。甚至他周身还有种并不违和的清心寡欲――刚才在长椅上的亲密接触,汪悬光没感觉他有多享受,更像他故意安排的考验。 人类物种具有多样性。 街头人来人往,谁也不知道擦肩而过的这张人皮下,藏着怎样的禽兽心。 Ghibli驶进别墅区,汪盏的别墅矗立在前方。 从车道进门的这几步路,秦销依然很绅士地让汪悬光走在前面,一直到她刷开门、进电梯,再到站在三楼的玄关上,秦销还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别墅三楼是主卧和瑜伽室,出电梯先是挂壁衣柜。 汪悬光一粒一粒地解开风衣扣子,转过身仰起脸:“秦先生要留下验货?还是再见,晚安?” 玄关灯光暧昧昏黄,秦销眼睛里清清楚楚地露着笑意。 他慢慢朝她走过去,滚烫的呼吸洒在她的耳朵上,低声问:“我的宝贝着急了吗?” 汪悬光懒得跟他调情,只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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