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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得雪亮,枝条如鬼魅暗影在窗外摇荡着。 夜色渐渐退却―― 雨停,天晴。 一轮朝阳冉冉升起。 “出去!” 热水哗哗地流淌着,浴房玻璃被蒸腾得雾蒙蒙的。 汪悬光仰起脖颈,湿漉漉的黑发拢到脑后,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背后瓷砖墙壁映得她的皮肤雪白,眼神越发凌厉生冷。 晨起两次高强度的空腹有氧――一次在床上,一次在浴缸里。 进了浴房秦销还不停手,把汪悬光按在墙角亲,亲着亲着彻底惹毛了她。 “怎么还生气了呢。” 他比汪悬光高了半个头,两条劲瘦有力的胳膊撑着左右墙面,挡在她身前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你主动亲我一下,亲完我就出去,嗯?” 汪悬光一动不动,睁着那双黑玻璃一样的眼睛,阴冷冷地盯着他,被热水浸湿的侧脸白得惊人,与身后白瓷泛着相仿的光泽。 秦销简直移不开眼。 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沿着她的侧脸抚摸到眉骨,揉了揉压紧的眉心,又向下滑到她挺拔的鼻尖,最后停在湿红的嘴唇上。 汪悬光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自下而上地望着他,眼神里清清楚楚地写着警告: ――敢把手指伸插她嘴里,她绝对咬得他皮开肉绽! 秦销笑了笑,没打算这么做,只是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美人好陌生。 他知道这种现象可以从认知科学上得到解释,是神经元之间的连通性短暂性缺失造成的,就像盯着一个汉字看久了也会不认识这个字一样。 可是他不能理解的,为何腹腔会泛起一阵沉重的、滚烫的疼痛?又是爱情吗? 秦销的眼睛一垂,乌黑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痴迷与扭曲,修长的手指从汪悬光的嘴唇上移开,一寸寸抚摸着她的下颌与颈侧。 “出、去。” 汪悬光咬牙切齿。 哗哗的流水声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咕噜噜”。 “原来是饿了,怪不得气成这样,”秦销笑出声,“不闹你了,我去给你做早餐。” 他亲了亲汪悬光的脸颊,转身退出浴房。草草擦干身体,裹上黑丝浴袍,出门前忽然瞥到洗手台上那条钻石项链。 ――昨晚从壁橱下捡出的那条。 他拿起项链,放到水龙头下冲净了灰尘。 别墅的主卧与步入式衣帽间相连,壁橱衣柜直通走廊尽头,各式箱包陈列在顶层,一双双高跟鞋在壁灯下熠熠生光,处处散发着华贵奢靡的冰冷质感。 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挂着汪盏在颁奖现场的照片。下方玻璃柜里,摆放着大大小小、十几只奖杯。置于正中间的,是摔碎后又用金漆修补好的金鹰奖。 秦销打开一个首饰盒,其内装满了珍珠首饰。他扣上,又打开旁边那只。这一盒里全是黑珍珠首饰。 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十有八九是他送的。别的顶流女明星以能向品牌借到衣服来证明自己的咖位够大。汪盏却早已成为高定的顾客,大牌每年都会派专员,从巴黎飞来为她做私人展示。 他给了汪盏很多。 可悬光呢? 钻石于她不过是碳物质,想要月亮,她能亲自造火箭。 汪盏生机勃勃,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与热情,喜欢分享和展示,每天能发十条朋友圈,从早餐的双黄蛋到街边不怕人的小流浪。 汪悬光却像一只密不透风的黑松木棺椁。她的过往,欲望,喜怒,憎恶,无一不深埋。 咔哒! 秦销终于找到了装钻石的首饰盒,一打开,数颗钻石的锋芒亮晃晃地照着他的俊美侧脸,眼底幽深不可见底。 他爱汪悬光。 理所应当要满足她的愿望。 ・ 在衣帽间耽误了片刻,秦销到餐厅时,汪悬光已经喝着咖啡吃起了煎蛋。 而吧台对面空空如也,连咖啡也没顺手帮他倒一杯。 秦销对冷待早已习以为常,径自去厨师机里夹出面包和煎蛋,随口问:“‘灵光’的发布会,你要回去吗?” 汪悬光的眼睛没从财经新闻上移开:“不回。” 秦销端着盘子坐下来:“那是你花了十年心血创造的孩子。” “机械没有生命,”汪悬光冷淡地说,“还有,是叁年。” 大众对科学家最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莫过于平时沉默寡言,有严重的社交障碍,一旦提及到ta研究的领域就会手舞足蹈地讲出一堆令人晕头转向的专业词汇。 朝夕相处这几个月,秦销没听汪悬光说过一个难懂的词,连提及“灵光”这个由她设计创造、亲手把控,令世界聚焦瞩目的医疗机器,都不见她表露出丝毫的热情。 “宝贝……” 秦销轻声笑了下,咬了口面包,话锋一转:“你是怎么让合伙人坑了的?” 汪悬光漫不经心地着滑手机屏幕:“一些法律文件。” “第一次还是第二次?” 秦销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对面那张如冰山般冷漠的面孔: “你怎么会被骗两次?” 汪悬光啜了一口咖啡,眼皮都没抬一下:“秦先生想要帮我夺回股权?” “……”秦销微微一笑,“要是能让你开心。” 汪悬光没吭声。 她低头浏览新闻,身影挺拔而冷漠。神色并未因这句介于承诺与试探之间的话语有任何变化。 “人活一世,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秦销坐在高脚椅上,黑丝绸浴袍下的肩背放松无比。看着近在咫尺的汪悬光,又毫无预兆地问了一句,“杀了我,会让你开心吗?” 这句话问得非常自然。 他的嘴角带着笑意,眼底也溢满着深情和温柔。 然而上位者的气场又不像肢体一样能随意收敛。这句真半假的玩笑,仍然让气氛僵硬住了。 汪悬光始终没抬头,开口时语气平直淡漠:“那你得先死了,我才能知道。” 空气中仿佛有一根绷紧到极限的钢丝线“嗡”地一弹,那股骇人的压迫感被她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秦销轻笑了声,把桌上的两罐盐推给她:“黑胡椒和白胡椒,宝贝你喜欢哪个?” 汪悬光慢慢咽下一口面包:“黑胡椒。” 秦销眸底微微一动。 ――假话。 他脸上的笑意未消,那双形状优美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脸,又问:“喜欢城市还是自然?” “城市。” ――真话。 “海岛还是山谷。” “海岛。” ――真话。 “口交还是肛交?” “肛交。” ――假话。 智商测试通常在推理能力、抽象思维、语言表达和应变速度这几个方面。秦销的脑海中叁线程并行,一面判断汪悬光所言真假,记住她真实想法的同时,还能快速提问。 餐厅内晨光明亮,弥散着种种试探与计算,交锋无形却激烈。 …… “咖啡?茶?” “茶。” ――假话。 “乌龙?茉莉?” “乌龙。” ――假话。 “后入?骑乘?” “后入。” ――真话。 “我们去疗养院看你姐姐吧。” 秦销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汪悬光的注意力终于从财经新闻转移到了他身上,眉心略微压紧,眼底掠过微许疑惑:“今天?” 秦销笑着点头:“现在。” 她即无物质需要,也无精神需求。不论她承认与否,她与这个世界的羁绊只有两个。 一个是她的惊世之作“灵光”,另一个是疗养院里的姐姐。 除夕那天她问过他看没看过汪盏,如果他对汪盏表示出关心,能让她开心,那让他对天忏悔也不是不可以。秦销想。 一夜暴雨之后,天气格外晴朗,明亮的日光透过玻璃窗洒满餐厅,也映着桌上的白瓷餐碟。 汪悬光深深地盯着秦销看了几秒钟才移开目光:“我没意见。” 她平静地端起玻璃杯,喝下最后一口咖啡。 这个男人昨晚盯着阿姐的项链出神、方才在浴室里用古怪的眼神描摹她的五官、还一个人在衣帽间里流连忘返……诸多细节都指向一个答案: ――他想阿姐了。 这个反社会罪犯会有“思念”这种情感吗? 理由倒是也不难猜想。 过去的行为是对未来的最好预测。 秦销在阿姐身上有“前科”。 他为步桃与阿姐分手,没几天又败在阿姐的眼泪下。 阿姐的美貌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汪悬光轻轻放下玻璃杯,眼底浮现出一丝嘲意。 呵,男人。 救风尘(一更) 疗养院栽种一排西府海棠,春日的海棠一簇压着一簇,一路爆放到路的尽头,绚烂之至。 严医生心虚:“您二位长得太像了,汪盏小姐看见您会害怕是正常的。” 七八个医护人员站在病房空地上,神色担心又尴尬,视线中心的叁个人在病床旁僵持着。 ――汪盏躲在秦销背后,纤长的手指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那双美丽明亮的眸中掩饰不住惊惧,倒映出对面那张与她几乎相同的面容。 汪悬光一言不发,侧颊清晰清冷,没有丝毫情绪。 她和秦销到疗养院时,汪盏午睡刚醒,一看清床边的两道人影,面上的血色霎时退得干干净净! “罪魁祸首”秦销自觉要回避,还没转过身,就被从床上扑起的汪盏一把拽住,躲进他的背后,看也不敢看汪悬光一眼。 秦销站在这对姐妹中间,无奈地瞅着汪悬光,唇边荡开一抹复杂的笑意:“那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汪盏却把他的手臂抱得更紧了―― 她看着秦销,眼泪并未落下,碧汪汪地积在眼眶里。面容苍白,身姿纤弱,宛若一支单薄的摇曳的白玉兰,再铁石心肠的人看了都难免心生怜爱。 汪悬光皱着眉看秦销,语调冷淡却不容拒绝:“你陪阿姐待一会儿。” 继而她一转身,望着严医生说:“我们聊聊。” …… 门开了又关,无关人员散去,病房内只剩下秦销和汪盏两个人。 汪盏不再害怕了。 她让秦销坐到床边,认真地为他按摩肩颈。从肢体行为到表情眼神,无一流露出深深的眷恋。 那不是示好,而是示爱。 仿佛爱情电影中失忆的美丽女主角,不用任何言语,就能让万千观众潸然泪下――我遗忘世间,唯独没有忘记爱你。 紧邻走廊的那扇窗外,严医生和汪悬光并肩立在那里,隔着玻璃望着房内上演的“绝美爱情”。 “――我阿姐能治好吗?” “精神障碍是人的心理、行为、及其神经系统功能紊乱,”严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里,“急性发作期间,给予药物协助缓解正性症状,再配合心理治疗……” 汪悬光直接打断:“能不能治好?” “叁十年前肺结核还是不治之症呢,”严医生笑着,“我对神经领域的医疗前景持有乐观态度。” 汪悬光没搭话,漠然移开视线,随意地一瞥四周。 午后叁四点,周遭空旷安静。走廊两端尽头皆装有铁网门。四个高大健壮的男护工来回巡视,负责维护整个走廊、六间病房的安全。 她仿佛随口一问似的:“上次我来看阿姐,病房外有四五个看护,这次怎么没了?” “上次?” 严医生愣了一下,想了想又说: “您是指汪小姐刚入院那会儿吧?当时不是她刚出事嘛,营销号啊私生粉的都跟苍蝇似的,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还派了无人机天天到窗口晃悠。” 话还没说完,严医生忽然惊异道:“那几个保镖是汪小姐团队的人,她经纪人没跟您说吗?” 汪悬光眼底微动:“可能说过吧。” 不是董秘秘安排的人。 当时她被保镖拦下,是秦销做了个手势,保镖才肯放行。 严医生继续����嗦嗦:“后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不来了,汪盏小姐的情况也稳定下来了,保镖就都撤了。不过,您放心,我们医院的安保很好。” 他指着走廊尽头打包票:“您看看,所有楼层的出口都有密码锁,监控24小时都有人盯着,视频备份叁个月,除非直系亲属带人来,否则没人见得到病人。” 汪悬光无动于衷,插在风衣口袋里的手不易察觉地捻了两下指腹。 院方只知道要细心照料阿姐,不知道这是变相囚禁。 阿姐是秦销手里唯一一张能威胁她的牌,秦销却连个保镖都没派。 是觉得她不会直接抢人?还是笃定她带不走阿姐? 汪悬光略微眯起眼睛,然而就在这瞬间―― 病房内的秦销觉察到门外的目光,抬头望过来,朝她温柔一笑。 汪悬光的胸腔一紧。 像是被一条粗壮的蟒蛇紧紧地、沉重地、一寸一寸缠绕着上来,嘶嘶气音拂过耳梢,猩红分叉的长舌若有似无地探进耳道。 秦销坐在病床边,舒展着身体,任由汪盏摆弄他。修身的定制西装勾勒出挺拔的侧影,十指随意搭在腿上,闲适慵懒中又透着难以撼动的压迫感,享受着一个女人毫无保留的爱,却又能坦然地对着另一个女人示爱。 汪悬光移开目光,眼底满是厌恶。 呼―― 春日的暖风倏然而起,卷起一阵浓郁的芳香,数不清的花瓣纷纷扬扬拍上纱窗。 汪盏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痴痴望向窗外。 病房的隔音效果甚好,汪悬光站在走廊上,听不见房内两人说什么,只看见秦销起身走到墙边,打开了纱窗。 刹那间漫天粉雪一拥而入,仿佛千千万万只闪烁着光点的蝴蝶随风而来,迎面吹起汪盏额前的发丝。 汪盏的瞳孔微微放大,脸上一点一点浮现出近乎痴迷的喜悦,试探着将手伸出窗外,恰好接住一朵海棠! 她没有半点迟疑,拉起秦销的手,将这朵花小心翼翼地放到他的掌心。 他们两个人面对面站在窗边,暖风吹动繁花茂叶。 汪盏雪白肌肤上渗入摇曳的花影,目光纯粹而炙热,甚至是近乎偏执的期待――她将仅有的珍宝送给秦销,她想得到他的回应。 走廊上,汪悬光一动不动,面色晦暗幽深。 智慧是人类痛苦的根源,理智一旦消失,一切烦恼也统统远去,只剩下从远古时代就刻印在基因中的对危险的警觉。 连同董秘秘在内,没人知道阿姐精神失常那晚的酒店里发生了什么。阿姐不怕秦销,见到她却如惊弓之鸟。这是否这意味着阿姐对她这个妹妹有种混沌的、本能的恐惧? “――汪小姐,您要的治疗日志。” 护士去而复返,送来厚厚的文件夹。 “谢谢。” 汪悬光接过来,随意翻了两下。 这个空当,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从不远处的病房门口探出来,又飞快缩回,连同投射在廊上的淡淡的影子也滑开消失。 严医生顺着汪悬光的目光看过去,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我自己逛逛,你去忙吧。” 严医生在这位冷漠的家属身边有种本能地感觉不自在,一听对方要独处,也不挽留,说两句无关紧要的客气话便离开了。 走廊上空荡安静,男看护刚经过这里,已去别处巡逻。 汪悬光垂下眼睛,后背传来极轻的开门声,接着一道异常高大的影子投影到她身旁,压着声音问: “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汪悬光闻声回头。 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孔英俊,鼻梁挺拔。一张陌生面孔从音乐、灯光与烟雾尽头浮现出来,与眼前之人逐渐重合。 那是2020年跨年演唱会的视频。 阿姐的小狼狗――牧逐野。 ―――――― 姐妹们,好久不见, 依然是全文免费,为了上编辑推荐得有一些收费章,上榜后就不会再收费了。 感谢上次订阅了打赏章的103个姐妹,但可惜没有上榜,这次早一点开打赏章。 打赏章是2毛钱,1元新台币。 更新频率依也是一周六更,周日休息。 每次更新3000字以上,但像今天这样为了保证剧情完整,会更到六七千的时候,那就会轮休一哈(毕竟刚复更,明天就不休了)。 今天有两更,打赏章之后还有剧情。 总之谢谢大家等我,这次可以一口气更到完结! 救风尘(二更) 疗养院的后院开阔雅致,中间一块绿茸茸的朝鲜草坪,东面是十几棵海棠树,风一吹摇曳满地的红粉。 “你和阿姐居然不是双胞胎。” 牧逐野异常震惊,眨也不眨地盯着石凳对面的汪悬光,喃喃地:“你比阿姐要冷,眼神和气质都要冷……” 汪悬光任他打量,看都没看他一眼,手上哗啦翻着治疗日志。 “你……跟了秦销是吗?”牧逐野艰难地问,“他把你当成阿姐的替身?”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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