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习惯,但我已经养成了。” 我恍然大悟:“寻哥,除了你,我没有其他朋友啊。你是嫌我耽误你和别人…!” 郑寻川推开我,抡起柔软的枕头,用它“狠狠地”砸了我的脸一下,打断了我的疑问。 我的枕头早就没有我的味道了。只剩下郑寻川身上的香味,如同他此时此刻的笑,很淡。 郑寻川:“好了,去吧。别让你哥像我一样等太久。等你电话。” 他合上机车尾箱,与我擦肩而过,抱着我的枕头走向我来时的路,背影悄然消失在我藏身的门后。 地下车库重归寂静。 我保持沉默,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心跳恢复正常。 我扯下口罩,拉下拉链,深呼深吸,带着裂口的嘴和满脖子吻痕,大步走回我和我哥的车。 我拽开解锁的车门。 空调温度非常低,冷气呼呼地吹。 我的行李袋“敞露肚皮”:孟廷选正在一边用我的电脑浏览邮件,一边和人打电话。 我顺风听了一耳朵,根据语言和对话内容,大致确定对方应该是F国北部907工业基地的负责人。907于今年年初建成,集中了民机制造上下游关联企业,从设计研发到系统装配再到新燃料应用。 军用转民用是大趋势。孟廷选的野心和欲望非常强。他像一只贪婪而美丽的蝴蝶,吸干了“甜头”就换一处花丛。 爷爷外婆先后离世。我没继承家业,收到了外婆的礼物:钻石矿和那间叫“如琢如磨”的珠宝公司。 因为矿区位于地球的另一边且专业压根不对口,我这个实控人光速卸任,将它全部交给职业经理人经营。 我无权参与我们家和孟廷选自己的生意。但我会准备好,等我哥说他需要我,就能毫不拉胯地分担他的压力,让他开开心心轻轻松松地做真正的“大小姐”。我们爸妈没能继续给他的宠爱,我来弥补我来给,这是我曾经的唯一的梦想。 孟廷选冷冷地睨了我一眼,垂眸,继续和对方低声通话,逐一敲定下月中旬的视察计划。 我没吱声,脱掉闷热的运动外套,仔细裹住他的膝盖。我拿出自己的平板,戴好耳机,复盘昨天的会议记录。 不知道过了多久,通话结束。 孟廷选脸颊雪白。他恹恹地捏了两下鼻梁,拎起我的运动外套紧紧盖住胸腹,系安全带,侧身倚着车窗。 我摘掉耳机,从行李袋抽出手枪放进车门内侧的储物格,按下启动键,驾车驶入明朗的朝阳中。 继续向前,日光奔流,淹没了蓊郁的山野。潮湿的雾与草木的香气随之轻盈地弥漫在峰峦之间。 孟廷选闭目养神,不言不语, 我减速,在路边停稳,伸手托住孟廷选的头颈。我粗糙的指腹陷入他乌黑柔软的发间。我调整姿势,让孟廷选舒舒服服地靠着座椅。 我降下车窗,清爽的自然风冲散凝固的冷气,拂过孟廷选的眼睫。 窗外,花叶轻清摇颤,千树万树窸窣作响。车内温度逐渐上升,我俯身,盯着他漾开艳色的颊边发呆。 像是没睡安稳,孟廷选眉心微蹙。 他偏过脸,抬手拢住我的脖子,按了按我的喉结。 孟廷选:“连喘气都像狗一样……热。” 我笑了笑,重新发动引擎。 我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握住孟廷选的手腕。 翡翠佛珠冰凉。我稍稍加速:“开起来就有风了。” 山野烂漫,如好春光,飞驰流逝。 行至出山口时,我们的车与另一辆商务轿车相向而行,交错的瞬间,对方驾驶位后座的车窗正在缓缓升起。 我余光只瞥见一点灿烂的金色。 虽然全世界有许许多多金发碧眼的人,比如昨天谈判桌另一边,Chimaera的新任执行总裁就是一位金发碧眼,聪敏强干的女士。随行人员大多如此。 但,考虑到我今年的倒霉程度,突遇意外事件的频率连破新高… 我记下车型车牌。 我攥紧方向盘,清清嗓子:“哥。” 孟廷选:“说。” 可直到阳光愈发充足,直到我开进加油站,和工作人员道谢,我才说出口。 我目视前方的禁烟标志。 我问:“你把小金毛怎……我先声明,我只是不想给你惹麻烦,担心你因为我得罪人。我知道你厉害,但…没必要。我能解决。” 孟廷选慢慢睁开眼:“孟蓁,你能解决陆如琢吗?不能的话,就闭嘴,小脏狗。” 我:“!” “我能忍陆如琢那个伪君子忍到今天,还能解决不了一只一时兴起,想和你结婚,把你带到国外生活,跟我彻底断绝关系的杂毛畜生吗?” 孟廷选倚着窗,手撑着脸。 他神情厌恨:“陆如琢大言不惭地挑衅我,发表更加变态的言论时,也是21岁…总感觉自己像重活了一次。” 我:“……” 我哥:“但无论再来几次,我都会一直看着你的,给你做榜样。最多乱伦,不会犯法。放心。” “他们的行为,等于是在折磨我,要我的命。我认为,按我的脾气,我昨天今天的表现,已经很善良很温柔很无私很克制了。” 我哥忽然淡淡地笑了一声。霎时间,窗外的风光美景全部沦为陪衬。 “但我以后想对自己更宽容一点。你说呢。宝宝。” 我暂时无言以对,甚至忘了问我哥所指的“他们”还包括谁。 【作家想說的話:】 还愿意继续看吗 上篇 第76章五十七 我卡顿的大脑冒出无数问号 出乎预料,虽然孟廷选说是要对他自己宽容一点,但最先得到优待的人却是我。 距离那个混乱而漫长的夏夜仅仅过去四天,我的“笼养”生活就暂时告一段落。 归根结底,孟廷选与我尚且处于和平的僵持状态。 我们是血脉相承、相连的亲兄弟,表面啥样不代表任何问题,骨子里的慕强,好斗和胜负欲是磨不掉的。 火候不到,我和我哥都不会率先冲破岌岌可危的安全边界,搞小黑屋狗项圈强制与反强制那一套,耽误正经事。 军警反恐应急与智能装备贸易博览会即将在R国举办。B国联邦军方和国防科工局组织各大军贸公司以商务代表团形式参展,孟廷选名下有四间公司(工厂)受邀。之后,他还要停留一段时间,突击检查,集中处理孟家在当地的生意。 孟廷选临行前夜,我刚洗完澡,光着膀子背对他,坐在床尾复盘会议记录。 我今天上午收到律所和咨询机构针对安睿清洁能源及其关联企业出具的尽调报告,做了份要点分析与总结,花费半天时间和公司其他高管开线上会议,逐步筛查潜在的“坑”,进而完善整个收购计划。 “小脏狗。” 我保存文档,应声回头。 凌晨一点左右,孟廷选关电脑,把它放在一厚摞夹满标记签的文件夹上。 他调暗床头的阅读灯。水白的月光悄声漫延,逐渐占领公寓二楼。就像孟廷选的枕头,钢笔,衬衫和牙刷一样,一点一点融合进我的床,我的书桌,我的衣柜,我的浴室置物架。 他红唇轻泛,语气严厉:“这次不带你。但你必须提前安排好行程。年底忙完,你跟我出去认一认路。孟蓁,我已经多给了你几年时间,别以为你还能继续偷懒混日子。” 黑色睡衣的领口凌乱敞开。月光和目光似乎格外青睐孟廷选明艳的五官,它们沿着他的眉目一路舔舐到下颌,最终恋恋不舍地陷入锁骨。 很久之前,我动过带我哥私奔的邪念。 爷爷和外婆对我哥寄予厚望,绝对不可能允许他走任何歪路。 我也对我哥寄予厚望。我开始研究路线,攒路费:好好学习有奖学金,努力打球或者参加学科竞赛有奖金。在不影响课业的前提下,整点兼职副业,锻炼厚脸皮积累人脉,谨慎地做一些低风险的投资理财多少也能捞几个子儿。 最初,我好色,是因为我哥。我贪财,是为了我哥。 我哥从小到大没吃过一点苦。我不允许他在物质籣殅方面受半分委屈。 后来,我彻底失恋。 这笔钱就成了我第一次创业的启动基金…同样遭遇到惨痛的失败。 被老天爷屡次戏弄的我露出酒窝,单膝跪上床:“哥,你现在也可以偷懒。我养得起你……?!” 我被孟廷选一脚掀下床,四仰八叉地摔进我乱糟糟的被褥里。 这几天,孟廷选禁止我上床。 他埋头工作,很少讲话,偶尔开口也是骂我“小脏狗”。 类似的情况发生在十年前,我哥勒令我必须住校。16岁之后的我也丧失了自由进出我哥卧室和被窝的权利。 但…说出来就爱听大伙笑话,我那时候还没适应一个人睡,药一天不能停。在大学宿舍,我必须戴耳机听我哥的电话录音助眠。放假回家,我必须抱着枕头蹲在我哥卧室外挠门,直到他烦不胜烦,放我进去。 细心的你问我为啥只带枕头不带被? 答:我图谋不轨,想和我哥盖同一床。 历史重演,我在自己的单身公寓打了三天地铺,简直离谱。 “养我?” 孟廷选撤掉他背后的靠枕,拽高覆在腰间的羊绒毯。 他神色不虞,傲然道:“你可真瞧得起你自己。白眼狼。“ 嗯?我返祖了?进化了?升级了? 见他躺好,我一骨碌滚起来,吃药,拉窗帘,调高空调,心满意足地趴回原位,酝酿睡意。 半梦半醒间,我感觉有东西在暗中接近我。足尖缓缓划过我的肩胛骨,脊柱沟,前掌慢慢落实,轻轻踩住我的后腰。 我体热,衬得这副形状美妙的骨肉皮冰冰凉,冻得我一哆嗦。 我没睁眼没吭声,翻面,把他的脚揣进怀里,贴着我的腹肌。 随着我一呼一吸,孟廷选的身体渐渐回暖。 他嗓音阴郁:“小废物,你是没钱买床吗?这么硬,我怎么睡。” 我:“……” 我夜夜偷看,发现你睡得可香,拨弄你眼睫毛你都没搭理我。 于是,我攥住孟廷选的脚踝,将他拽到床沿,再伸手,连人带毯子一卷,整个拖下来,“铺”在我身上。 我低低地吐出一声沙哑的笑,问孟廷选:“现在这张床还硬吗?” 孟廷选埋首,张口咬住我颈侧,像在留下标记。 孟廷选:“天天做狗饭敷衍我。” 一听这“新罪状”,我看向他。 孟廷选略显倦懒地伏在我胸前。可那双漂亮的眼睛仍旧神采飞扬,像燃烧的桃花,无需多言,只消一瞥,就足以让许多人心生敬畏。 “你这分量…一点没轻。别诬陷我。” 我掂了掂他:“明明都是你最喜欢的菜。我跟在你屁股后面打扫剩饭碗,吃了十几年我能不知道你的口味?想闹脾气要有理有据,换个话题。” 我哥在我眼中近乎完美,挑食算一个缺点。 小时候,他习惯把不爱吃的东西,猪肝青椒洋葱胡萝卜等等,都偷偷塞我嘴里。 爸妈早早发现,没说什么。我和我哥的配合越发默契灵活,同年暑假,爸妈安排好各自的工作,带我和我哥去资源极度匮乏的山区生活了一段时间。 “疗程”结束,我记住了哪些蘑菇野菜没毒。我哥再也不挑食了。 爸妈出远门那年,我8岁,我哥12岁。 某一天,他喂我吃饭。餐盘里有洋葱。 我哥盯着它,第一次像个12岁的少年那样,很“任性”很无助很可怜地问我。 我哥:“如果我不听话,爸妈会回来带我们去玩吗?他们也能治好宝宝的病吗?” 我从未告诉过我哥,爸妈和我究竟经历了什么。 我再次咽下很残忍很真实的答案,用手语鼓励他:“我们试一试!” 我哥舀起一勺洋葱,抿了一口,把另一半塞进我嘴里。 我们同时看向紧闭的卧室门又看向窗外:日影西斜,山行嶙峋,花园荒芜,车道杂草丛生。 昏暗寂静的房间中,我捧住我哥苍白的脸,让他看我。 “营养均衡,很重要。” 我用唇语向他承诺:“哥哥开心更重要。你不喜欢就只吃一点,剩下的都给我。今天过了,还有明天。爸爸妈妈发现我们不听话,早晚会回来。” “阿灼,我知道外婆她们想把我带到国外治病…但我是没办法和你分开的。” 我被我哥赶出门那年,我18岁,我哥22岁。我哥进我家门这一年,我26岁,我哥30岁。 无论他在外面如何锋芒毕露,奔驰无阻,他都依然有权利在我面前任性。我依然愿意把他当作那个需要我哄,需要我支撑他的小孩。 似乎不喜欢我提他的缺点,爱挑食的幼稚园园花沉默片刻,果然换了话题。 孟廷选:“数着日子盼我走,你好在家撒欢,出去和陆白莲,和那些野男人厮混。” 我:“没数,没盼。我就是习惯了一个人住…习惯是可以慢慢纠正的。睡吧,孟豌豆,我们今天都要早起。” 我抬起双臂,环住孟廷选。 几分钟后…… 我突然睁开眼:“等会儿,什么叫那些?我承认,我经常没分寸没边界感,喜欢亲近漂亮男人喜欢亲密肢体接触…可我和寻哥真是清清白白。排球队的同学开玩笑,他还澄清过。而且他和我一样,也属于智性恋,我完全不是他的理想型。寻哥对我特别好,单纯是他人好,医者仁心,懂不?我们俩是单纯的兄…友情。” 从酒店回家,我拿出检测报告向孟廷选说明实情,试图消除他对郑寻川的误解和偏见,获得和郑寻川出去浪的机会。 孟廷选漠然听完,没表态,只将检测报告和剩余的药膏一并收走。 我用力揉了揉孟廷选柔软的头发。 我:“我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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