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雄好汉”站出来替他解围:“此一时彼一时,谁都有被蒙骗的时候,若不是真心对六大宗感到向往,如今又怎有真正被背叛的感觉?再者说,这和兄台说的话有任何?关联么?” “是极是极!” 那位一点也不优雅的雅刀兄灰溜溜坐回人群中,再不发言了。但?很快,便又另一人站出信誓旦旦道:“我一位兄长正是触犯了所谓门规才被白玉门赶出,当晚便承受不了自?尽了……” 好好一个玄谈会,竟成了对六大宗的批判大会。一时间,人人都有无尽的怨气、戾气,往日里?不敢说的话,都在此时说尽了。不管有无夸大,是不是“道听途说”,说的人皆咬牙切齿,听的人皆义?愤填膺,彼此相望间,一股肝胆相照的惺惺相惜感油然而生,顿觉此地才是平生真正该待的地方,往日那些为名?为利碰壁的日子都是喂了狗。 与此同时,众人对场中几十?位出自?六大宗的修者更是厌恶排斥,其中有些人甚至对己心生怀疑,不敢抬头,最?多目光则是投向徐青将玄四人,如同芒刺。 但?他们很快便发现自?己的目光全然无用。因?为此四女若是有一点在乎旁人的视线,一开?始便不会做出这些个缺德事端来,其中徐行则是更胜一筹,谁敢瞪她,她便瞪谁,被她黑黢黢两眼盯着看的人无不冷汗淌出,默默挪开?,怀疑道,难不成真是误会? 激愤之间,有一人细细道:“府主?曾说过,现今只能自?己靠自?己了。若是我们能创立一个第七势力?,难不成与他们就没有一抗之力?么?” 此话一出,诸人霎时静了。 骂归骂,这般说,就真是要造反了。 “诸位,都别说了。”无数萌发的心思中,师墨适时道,“如今景况艰险,师某不欲你们惹上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怎么了,连说都说不得了?!” 又是一阵爆炸,正逢此时,有人打圆场道:“罢了罢了,大家都歇歇气。说些别的吧,师府主?,你只说了开?办玄谈会的第一个目的,还?有其他我们力?所能及之事么?” “这……”师墨沉吟一瞬,道,“确有一事,青莲台无能为力?,只得问一问诸位可有办法了。” 这可真是奇了。青莲台富可敌国,在昆仑能横着走,焉有什?么无能为力?的事?有人催促道:“快快说吧,我们自?当相助。” “诸位皆知,前些日子,师某救下一位女子,与她极为投缘,遂收为义?女。”师墨道,“小?女心思慧极,只是慧极必伤,她心脉受损极为严重?,一受风便会咳血,青莲台延请了数位名?医,皆称她如今还?能活着已是奇迹,活一日算一日,除非找到能可温养心脉的奇药,恐怕命不久矣了……” 徐行扣在桌面上的指尖一定。 谁都知道,天?下第一药潇湘子便在昆仑。要说奇药,除了找她求,还?能找谁求? 一片不善目光中,玄真子敛了敛眸,道:“青莲台为此境付出甚多,昆仑极为感念,求药一事自?然不能拒绝。但?府主?也知,炼药需先问诊,师姑她已十?几年未曾出过山门……” “让她出来一趟还?能怎么她了?”有人嘲讽道,“怎么,她腿断了还?是手断了不成?” “正是如此。”玄真子淡淡道,“师姑手足尽断,把脉是靠自?己研t?制的丝线缚腕方可,她心生卑怯,是以才十?几年不出山门。令媛病情危急,府主?心急如焚,贫道十?分理解,明日便去找一辆武侯车,先将师姑推出。她年纪大了,时有胡涂,不太认得人,或会哭闹不止,若是叨扰到府主?,真是万分对不住。” 那人:“…………” 师墨唇角抽搐道:“……不,怎,怎可劳烦,您这可折煞我了,千万不必……” 两人的表情一时都万分精彩。说话那人脸忽青忽白,都恨不得自?扇巴掌了,忽然明白了为何?雅刀兄唯独绕过昆仑不骂,这一番辈分病情连环攻击压来,十?辈子修来的功德都不够扣啊! 一片窒息般的死寂中,徐行却?兀的道:“我来如何??” 众人又转头看她,不知她这时开?口是要做什?么。师墨不解道:“徐小?友……来?来什?么?” “潇湘子前辈病情不稳,不出山门,若是有人能将脉相与体察详细地转告与她,不也是一种折中方法?”徐行拊掌道,“巧了。本人除了神乎其神的剑招之外,还?略懂一些医术。” 小?将心道,你会个屁啊?!扯谎怎么张口就来??要不是知道徐行对医术一窍不通,她看此人如此自?信的面色,还?真会误以为自?己记错了! 果真有人质疑道:“脉相变化极为细微,若只是粗浅学会,怎可担当此任?” 徐行道:“水来。” 那小?音修万分机灵地将自?己那杯清水推至徐行面前。徐行又道:“乌苏草。” 乌苏草是种止血用的草药,寻常修者身上都会带一些,只做应急用,效力?比起丹丸要弱不少,胜在量大便宜。小?音修又立刻自?怀中掏出乌苏草,折出一小?半,送至徐行手中。 小?将道:“不是,你哪位??” 徐行也不知道,但?没事。她掌心发力?,将那乌苏草碾碎倒入杯中,又不知往里?丢了些什?么绿草黄叶的,都是些路上随处能挖的草药野菜,混成一团,最?后,指尖在杯口轻轻一拂,这杯水便成了一种奇异的淡红色。 小?音修道:“不愧是徐行!这草太红了!” “不仅是红。”徐行将杯举起,看向就近一位身上伤情较为严重?,尚未痊愈的剑修,微笑道:“诸位也都看见了,我放的都是寻常草药,不说有效,但?绝不有害。你敢喝?” 她若是问“你要不要喝”,那人定然拒绝。但?是问“敢不敢喝”,那人抓过她手中的药杯,一饮而下。众目睽睽中,那人面上霎时涌上一股红润血色,惊道:“有一股热流……在我肚中……我好许多了!” 小?音修道:“好厉害!!不愧是徐行,药理之道竟也如此惊人!” “……” 实例已在面前,用如此平庸的草药能随手配出这等伤药,徐行医术应当不差。况且,听玄真子语气,若是换了其他名?医前去昆仑转告,潇湘子也极有可能闭门不见……人不能跟稚童计较道理,老人也是,让徐行去给那位义?女把脉,也算是上策了。 师墨迟疑道:“好罢。那便要辛苦徐小?友了。” 徐行将水杯拿回,看向那殷勤的小?音修,小?音修激动得快要跳起,又一连串疯狂马屁道:“不愧是徐行!嘴上的伤口也定然是试药的时候弄破的吧?你实在是太辛苦了!” 徐行:“…………” 这回,才是不论是谁都沉默了。 此音修情商负值远超小?将,说什?么都一副极为真诚的样子,并且全然读不懂空气。徐行盯着她,越盯,她就越高兴,越高兴,笑得就越开?,徐行头一次折戟沉沙,木然转头,将水杯放在了手旁。 小?将暗自?想笑,转头去看徐行时,视线落在二人之中的徐青仙上,忽的发现,她的嘴角好像往上挪了一点点。是真的极为细微的一点点,小?将眨了眨眼睛,才确认,徐青仙好像在笑。 第154章 郎无心 怎么叒叒叒是你! #154 出了青莲台, 众人依旧絮絮聒聒,大发议论。 徐行自人群中坦然而出,又有不少人盯着她看, 徐将二人跟来,小?将低声道:“今日非但林朗逸没来,瞿不染竟也没到。” 徐行道:“有要事耽搁了吧。” 小?将道:“他能有什么要事?” 昨日才和人一战惜败, 估计被打的伤还没好, 或者景况更严重些?,一语成谶,换月真的来了。 “那个义?女……”小?将想说一个人名,无?比纳闷道, “心脉受损, 难不成当真是她?可?那时受伤千真万确,她亦无?修为抵抗,性命何以那么顽强??” “是真是假,去?一趟便知。”徐行道,“她若心中有鬼,不敢见我,那我便知道她是谁了。她若很敢见我, 那也很好, 究竟是个什么毛病,让我看看便是。” 小?将原本心生疑虑, 亦有不安,听她语气如此云淡风轻,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对了,你方才那药草是怎么做的?我怎么从没见过?” 其实只是挤了两滴鲛人血罢了。她利用指尖掩盖,动?作快到旁人看不见, 但正在左手边的玄真子若是担忧她出岔子,一直盯着,是能看出些?端倪的。好掩饰的是动?作,真正难的是血溶于水后化开的那一瞬……那时,杯面陡然起了一阵微风,将水面吹得晃荡,才得以瞒过在场的所有人。 徐行对神通鉴真诚道:“我决定两个月不骂玄真子前?辈了。” 神通鉴:“本来就不应该骂好吗??” “秘密。”徐行答小?将的问题。小?将哼了声,道:“不说就不说。你现在过了关,真到那儿去?了又该怎办?” “如果那真是个苦命的姑娘,那我去?一趟再回?昆仑,一来一回?并不耽误什么事。”没什么“若是”,徐行差不多心间已有答案了,“若真是封玉,那便更简单了。无?论她是真伤还是假伤,我是真医还是假医,这药绝不会给出去?。天下第一医也不敢说自己谁都能治,潇湘子做不出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亦非平常?真给出去?,吃出事了说不定还要讹人,可?怕,可?怕。” 徐青仙在旁冷不丁道:“你将我也带上。” “然后你再当众给她来一剑,我立马赔礼道歉说孩子还小?不懂事大家不要见怪?好不容易前?阵子风评才好转一些?呢,这下又要变成天下之敌了。”徐行笑了一声,扯的胸口疼,琢磨道,“破局要么靠老头?,要么靠小?孩,那我还要不要脸了?” 其实思来想去?,也可?以不要。 “天下之敌比天下之师好。”徐青仙平淡道,“后者一听就会累得像一只驴。”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徐行抱上她,大为亲昵道:“你果真是我的知己!!” 次日,徐行带着玄真子给的装模作样行医小?包,大清早的便在青莲台门口蹲着了。 寻舟一走,不知何时能归,有一点他说的不错,有他在,的确算一个震慑,至少某些?人不敢下手,就像抢劫的只会挑落单之人一样,很简单的道理。 两位青衣武者刚打开门,便看到一人无?声无?息蹲在门外?,吓了好大一跳,惊道:“徐道友,你怎的都不出声啊?” 徐行站起,如同进入自己客厅般迈入府中,道:“我心系病患,自然是一刻也不能等……咳,咳咳咳!” 两武者带她入内,心内不由?嘀咕,这徐行一副内伤没好全身上破破烂烂的样,自己不先治治好,倒急着来治别人了? 胆敢说她坏话,即便在心中说徐行也绝不姑息,冷冷道:“医者不自医没听说过?” 武者脸都白了:“?!啊,对、对不住,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或许是觉少,师墨也起得极早,方经过长廊,徐行在拐角处便闻到那股浓郁的苦茶香,闻香识老人,她自觉停步道:“便是此处了吧。” “请入内。” “……” 茶室之内,青玉琉璃杯泛着鎏金色泽,水波晃荡间,如雾中花水中月,小?小?一个尾指高?的茶杯,价值高?到令人咋舌。师墨喝茶也用琉璃杯,非但如此,连这茶案都是一整块白玉所制,贵到能买徐行的命,照样没人说他奢侈无?度,想来昨日那些?理由?不过是用来攻讦人的借口,罪名飞在天中,只要找准时机,谁都能戴上一戴。 师墨迎上前?来,似乎全没有在赤冰石船上看见徐行那一讽笑的芥蒂,温声道:“辛苦小?友前?来一趟,先喝杯茶如何?这是上好的朱颜散,有固气凝神之效。小女已在厅中等候了,我昨日方知,她与你原来还是故友?” 琉璃杯中的朱颜散染着彷如一点便无?的赭红色,徐行垂着眸,水面映着她漆黑的眼,微t?微晃荡,她微笑着道:“这样巧合?敢问令媛名姓?” “……” 碧色缎带系着一层一层密不透风的帷幕,如同蛇胆般诱人又艳丽的青色染了山水画,白烟似雾,药毒难分,浓郁到令人皱眉的香气中,帷幕一叠一叠被两侧静立着的武者拉开,高?台之上,露出一张清正端雅的含笑面孔来。 八分病气,不失从容,她坐在一张极为精巧的武侯车上,分明身在如春温暖的室内,颈边仍旧掩着大氅厚重的皮毛,身后,郎辞佩剑,抬眼看来。 “无?心,徐小?友已到了。”师墨递来一张掩面丝帕,上面似是沁了些?药草,他在徐行复杂的目光中笑道,“这便是无?心特意调配的清心剂。无?病之人常来阁内,嗅多了这药气不好,用此剂能可?缓解许多。” 他周身上下不少新奇实用饰品皆是义?女所购,任谁看了都觉得这义?女感?念救命之恩,实在贴心至极,定是个至情至性之辈。师墨只感?徐行看他的眼神有异,却说不出哪里?有异,移开视线道:“此处不好进风,劳烦徐小?友尽快查看无?心伤情了。” “不必看了。”徐行拍拍他肩,道,“节哀。” 师墨:“就这般?不、不必把?脉么?” 徐行假笑道:“不是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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