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 很好。我的直觉依旧很准。 明暗之间,孟廷选逆着地下车库的光线,拦在我身前。 他也戴着黑口罩,只清晰地露出一双阴郁秾丽的眼,正冷冷地盯住我。 “有进步。没跑。” 孟廷选抬腕看表,看我。他睫毛又浓又翘,刀子似的,刮了我一记。 孟廷选:“睡得好吗,几点醒的,藏了多久?” 我撑门板,心脏砰砰地跳,后脊一阵一阵发寒颤。 我能屈能伸,任打任骂…等一下。 郑寻川曾多次亲眼目睹我被我哥“教训”的窝囊样狼狈相。 可陆如琢没见过。 莫名开始在意形象的我磨磨牙,壮起狗胆,试图进行无谓的反抗。 我忘记代表下次还敢的无效道歉,张口就是胡言乱语。 我:“…哥,哥,我知道…知道是你。我朋友都在…我26了我1米86…阿灼,你训我,天经地义。但……能不能给我留点脸…!” 骨节分明,体温偏低的手指熟练地揪住我通红的耳朵。 孟廷选罕见地穿了件很惬意休闲的白衬衫,衣领微敞,袖口折起,却又恰到好处地遮住了我制造的吻痕和牙印。同样光洁雪润的脖颈与小臂随着他毫无松懈的发力浮现出曼妙的肌理线条,淡青色的血管。 为了保住我冒火的耳朵,我咬紧牙关,顺着孟廷选,使劲儿扑,往他怀里拱。 可孟廷选似乎铁了心要治一治我的恶习。 他动作干净利落,衣着纹丝不乱,轻轻地把我固定在门和门框之间,狠狠地拧那块肉,将“只许大哥监听,不许小弟偷听”等单向侵犯隐私权的“封建家庭专制统治行为”贯彻到底。 孟廷选:“小蠢狗,我们家的家教呢?都喂了你了。” 他嗓音不高不低,但金属门被我撞得哐哐响。 我乐观地估计,门外的漂亮男人应该听不见。 “孟灼,你适可而止。” 几步之遥,如我所料,郑寻川语气无奈:“公共场所,大家随便聊聊,有什么是怕他知道的。退一万步讲,如果你们不藏着掖着,钓着他的好奇心,孟蓁也没必要偷听。” 郑寻川温声道:“动辄因为一点小事,十几年如一日,把弟弟当成出气筒,当儿子当宠物对待,还限制自由。难怪他和楚玖分手了也不太愿意回家。” 闻言,孟廷选神情不变。但,门安静了。 他指尖下移,很轻地捏我的耳垂,像鸟喙一样啄我。 孟廷选:“续房,去楼上等我,还是在这里继续听?” 我回神,疑惑拧眉:“多余花那些钱干啥,不回家?” 孟廷选看着我,很奇怪地哼笑一声。漂亮变态的心情肉眼可见地“阴转晴”。 他放过我的耳朵,拇指拨开我的口罩,从边缘探进去,细腻柔软的指腹慢慢地碾磨昨晚被他咬破的嘴唇。 孟廷选:“你最好的朋友说你不愿意回家。这次是因为谁?” 我有点心虚,有点来气。 我用气声说:“我单身。希望大小姐注意闹脾气的尺度…先别弄了,乖。” 我张嘴含住孟廷选的拇指,口齿不清:“寻哥特意来找我,至少得见面打个招呼说几句话吧。” 孟廷选抽手,用我的厚脸皮擦手,慢吞吞地整理好我的口罩。 孟廷选非常嫌弃我:”小脏狗。” “我两边耳朵还一样大吗?我再听一会儿,行吗” 我探觑着,得寸进尺:“我能申请发言吗。” 事已至此,我有话说。 我实在不想再干看着猫毛或者花瓣满天飞了。 我心焦,我心茫,我心疼。 我偷听被抓现行之前,美人们正围绕“药”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展开讨论。 他们的心意都是好的。 我哥非常爱我。亲兄弟之间可以互相伤害,但绝不允许第三方伤害对方。 郑寻川更不可能伤害我。他知道我重欲。他希望我尽快适应新装备,希望我性生活幸福。我愿意接受这个理由。 根据我前段时间的试用体验和检测机构出具的分析报告,郑寻川给我准备的药膏不具有成瘾性。如果我谨遵医嘱适量使用,我的新装备不会产生生理反应。 归根结底,问题在我。我意识清醒。我没有被绑在床上,四肢有力。我淫乱下流,贪恋美色,劣性不改,趁火打劫,想睡陆如琢。 我默默把最后五个字从腹稿中删除,准备哄一哄我哥,让我的家长我的朋友我的两任饲养员重归于好,和睦相处。 “不能。” 孟廷选强硬地驳回我的申请。 像套狗链一样,他扣住我的后颈,把我门缝里薅出来。 孟廷选扔给我一副车钥匙,语气嫚戾:“去。” 我接。我心领神会:“哦。” 虽然我没人样,在某些情况下没什么人权,但我总算见到郑寻川本人了。 我超开心:“…寻哥!” 郑寻川勾了勾唇角,眼尾那颗痣像破涕为笑时的泪珠。 缺少镜片和银边框的遮掩,郑寻川更加温柔地望向我。 他倚靠重机车身,握着手套,朝我挥了挥。 郑寻川只看透了我二分之一的担心:“小蓁,别担心。我会和你哥好好解释。” 我闷笑一声,直言:“不算事。我担心的不是那个。” 郑寻川愣了愣,那双清纯漂亮的杏眼流露出一丝不明显的无措。他垂眸,五指下意识地拢住腕间的手环。 比照三周前视频通话意外中断那晚,据我观察,郑寻川瘦了一些。 但他是医生,为了抢救患者能持续做几十分钟心肺复苏的优秀医生,体力耐力都很强,和“纤细”“孱弱”“单薄”这类形容词丝毫不沾边。 郑寻川状态非常健康,气色也好,这使我稍微放下高悬着的心。 否则,我会后悔昨晚没把陈槐那只小兔崽子当作树苗,倒栽进土里,满足他令我反胃的臆想。 摘头盔时弄乱的鬓发将郑寻川的脸颊衬得越发白皙。做旧的机车夹克宽松潇洒,包裹着他秀挺欣长的腰身。 我盯着郑寻川看了又看,确认他无虞,余光才不受控制地往某个方向飘了一秒。 不远处,紧邻楼梯口的左侧车位,停着那辆熟悉的大型越野。 雪亮的照明灯如瀑倾泻。陆如琢拄着手杖,紧窄的腰间别着他的警用配枪。 他身著剪裁合体严丝合缝的黑衬衫黑西裤,袖口平整,领扣系到最上面一颗,让我这只色狗不合时宜地浮想联翩:他在缉私局办公室里换制服的场景。 陆如琢站姿端肃,轮廓有致,极具“临池似玉”的风貌。*除了冷艳的五官,整个人几乎与身后漆黑的引擎盖相融。 陆如琢眉目低垂,红唇轻抿,鸦羽般的长睫密密地掩住凤眸中的思绪,只投落两扇摇颤的淡影,佐证他并非异常美貌的AI机器人。 他没看我,没说孟蓁早上好。 我把耳朵发烧,热度持续攀升的原因归于孟廷选。我沮丧地撤回视线,耷拉着脑袋,贴墙根,绕远路,拐到一辆枪灰色轿跑附近。 从昨天下午延续到晚间的商谈属于加班。按照惯例,有经济补贴和各种福利待遇。结束后,与我们同行的司机保镖助理秘书等工作人员可根据个人意愿在酒店及附近的度假山庄或者自然景区过周末,所有花费统一报销。 我和孟廷选计划自驾返回市区。负责调度车队的司机师傅特意给我们留了这台车,适合在周六的清晨进行一场山路兜风。 后视镜中出现我的身影:我解锁,把行李袋放进车里,关门。 我挺直腰杆,面朝立柱,罚站。 罚站体现了我的训练有素。面壁体现了我的忐忑不安。 就像我不知道我哥这些年的想法转变,心路历程,以后该怎么和他相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保持同样的平静,若无其事地,与陆如琢四目相对。 我哥特别好,是我绝对主观的好。陆如琢特别好,是主客观统一的好。 这样的陆如琢,眼光很差品味很糟地暗恋一只朝三暮四毫无节操的渣男十年,写过情书,参与到混乱的男男关系中,毁了一条腿。 陆如琢有且仅有的黑历史大概都与我相关。我几乎等同于他的人生污点。 我不知道,我是该做人,该引以为耻,离他远远的,把他当成美好的禁忌品,珍贵的过敏原,我买不起的奢侈品,还是该做畜生,该引以为荣,离他…把他… “解释?” 孟廷选声线冰冷,像一柄锋利的刀,截断了我的思路。 他疾言道:“孟蓁读大学第一天,我警告他,不许早恋,不许外宿,不许和同学到校外玩,不许去任何娱乐场所,不许沾那些下三滥的脏东西,外人给的饮食一律不许碰。郑寻川,无论你本意是什么,我都不可能再同意孟蓁和你接触。” “不听,不信。你这明明是固执己见,准备借题发挥。” “但物极必反。” 郑寻川语气温和:“孟灼,代替你陪孟蓁这么多年,许多事,大家有目共睹。你的控制欲和恐同情绪这么强,不也没防住楚玖,不也妥协过、退让过,接受孟蓁和周老师订婚吗?所以,顺其自然,建议你别把话说死,别再干涉孟蓁的交友自由,免得错上加错。” “交友?朋友做到你这种程度,可真难得。” 孟廷选冷笑一声,轻蔑道:“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没让孟蓁吃回头草,一脚踏进婚姻的坟墓。” 听见我哥如今对于婚姻的态度,我盯着水泥面,大气不敢喘。 “原来周老师去找你告状了。” 郑寻川笑笑:“不客气。小蓁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我比较了解他成年后的喜好。楚玖自卑敏感善妒,精神状态不稳定。周西旻骄傲单纯,容易钻牛角尖。我觉得他们都不适合小蓁。” 郑寻川停顿片刻:“当然,我之所以能得到你的感谢,是因为孟蓁听我的劝。这才是最关键的。” “郑医生。” 始终缄默不语的陆如琢忽然开口。我心头一跳。 陆如琢:“那我呢。你劝过孟蓁吗。像孟灼那样,用你自己特有的方式,劝他,离陆如琢远点。” 死寂般的十几秒之后。 陆如琢淡然道:“看样子,很失败,甚至适得其反。这说明,普通朋友眼中的合不合适,适不适合成为终生朋友,在特定情况下,并不重要。” 陆如琢:“郑寻川,虽然你问了,但我没义务向你解释我行为背后的原因。同理,你也无权干涉孟蓁的个人感情问题。” “伪君子,你不用装模作样。你的手段,能骗到孟蓁…” 孟廷选克制住极端的厌恨,嗓音沉郁森冷。 孟廷选:“完全是我这个家长的责任。陆如琢,你别太得意,我弟弟不会任你摆布,我会一点一点纠正这些错误。” “孟灼,如果单凭昨晚今早这种口头上的争论就能解决我和你之间长期存在的私人矛盾,那还要额外的心机,谋算,计划和手段做什么。我和你,彼此彼此。” 伴随手杖点地的声音,陆如琢的脚步缓而稳。 他语气平静:“我没兴趣,更没必要骗孟蓁。我一直在努力和他培养相对平等的健康关系。至于,是错是对,都不在你或我的控制范围内。” ”孟蓁。” 陆如琢已然走到我身旁:“向后转,抬起头。” 陆如琢愿意理我了。 我再怎么蠢,再怎么懵圈、慌乱,也知道要立刻回头看他。 陆如琢的眼睛,澄明剔透,像一块缓慢融化的冰。他安静的目光一啄一饮吸走了我的体热,又用一颗颗汗围困住我的前额和掌心。 陆如琢委婉地提起我劝他和楚玖分手的信件,以及他的情书。 陆如琢:“97封。比我读军校时写的,多很多。所以,我从不需要你的感动愧疚等价补偿。” “你再写两三封,我或许会听你的劝,提前脱离楚玖男朋友这个身份。你也不会——” 陆如琢难得有未尽之语。 他话锋一转:“介意?” 我松开紧握的拳,十分郑重地摇了摇头。 陆如琢很慢地眨了一下眼,像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陆如琢:“孟蓁,摘掉你的滤镜。你有权介意我达到目的的方式,无须怀疑我的眼光。” “但偷听的确是一个坏习惯。” 他垂眸,看表,看我,神情无波无澜:“我周末要值班。很期待,我们下次单独见面。你会问我什么。” 陆如琢:“抱歉。孟蓁,可能又需要你三心二意,冒着被你哥教训的风险了。” 上篇 第74章五十六(中)我眼前 (试读) 陆如琢结束卧底任务,回归缉私局第五处,参与侦办毒品军火走私犯罪等重大刑案将近三年,破案率高达98%。我爸的老战友,现任缉私局局长非常看好他。若无意外,他前途不可限量。 与陆如琢四目相对,我再一次开始担心,好奇,“警惕”:担心他会不会被那些不法之徒欺负顶撞,恶意挑衅;好奇他审讯犯人时的模样,肯定很有反差;“警惕”自己扛不住陆如琢静水深流般的“审讯”,坦白交代。 口罩之下,我朝陆如琢“视死如归”地露酒窝,根本不敢往孟廷选的方向偷瞟一眼。 我抱着破罐破摔的心理,大胆调侃陆如琢:“陆处,我怎么感觉你特别喜欢看我挨我哥收拾呢?” 陆如琢面无表情:“因为很特别。有反差。” 我:“……” 我笑,痛快地点了点头:“好。知道了。到单位发个消息。开车注意安全,出任务也注意安全。休假记得多拍几张狸花的近照给我。” 陆如琢抿唇,手指摩挲着手杖顶端的银猫头。 他反问:“你不认识它?” 我立刻严肃了表情:“你开什么玩笑。别说它了,我们家我公司附近的流浪猫我全认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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