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陆如琢解开第一颗领扣:“确实。” “我的制服受灾最严重。因为上班要穿,所以我已经妥善处理好它。” “车内状况还算不错。我记得,你玩够了离开我之后,只有几处沾到我和你的精液。你不记得了?那你可以找台紫光灯照一下。” 我:“……你没有备用制服?” 陆如琢眼神纯澈:“有。但衣服洗干净了就和新的一样。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没必要丢,我不想浪费。你放心。我没有麻烦保姆阿姨。它们是我自己放进洗衣机里的。” 我:“……” 佛啊。 请把我的新装备带走,把我失而复得的老朋友留下。 请把沉默寡言,发短消息从来不超过十个字的陆如琢送回来。 被我捂住耳朵的小狸花抬头,安慰性地舔了舔我的手指,肉刺刮过没覆着枪茧的皮肤,很痒。 我把猫放到草坪上,目送它灵活地撑起机械腿,绕开水桶水管各类清洁工具,去扑蝴蝶。 我同样灵活地扑到陆如琢身前,把他按回草坪旁的长椅上。 我俯低脖颈:“陆处长,你坐。你休息。我闯的祸,我来收拾就好。” 陆如琢自然地抬头看我,流丽的脖颈线条延伸至冰棱似的锁骨处。 他半张脸几+19-56-45+乎埋进我敞开的工装衣领。 陆如琢扑了扑眼睫,轻声道:“孟蓁,你确定你自己能收拾好一切吗?” 陆如琢的睫毛浓密纤长,扇子似的,弄得我胸膛发凉。 我收起泛滥的色心,挣扎着退后半步:“我确定。我——喂!” 陆如琢拎起橡胶管,冲了我一身被阳光晒热的清水。 他背靠长椅,安静地注视着全身都在滴水的我:“坏小狗。去吧,去收拾被你弄脏的窝。” 我跪趴在宽敞的车后座,骂骂咧咧。 我努力擦洗我的狗窝,赤裸的手臂隆起两道青筋:“狗那么好。你为什么总叫我狗?” 我低头闻闻真皮座椅:“艹……这真的很干净啊……” 不知何时,陆如琢已经走到我身后。 手杖顶端的纯银猫头缓缓划过我凹陷的脊柱沟。 陆如琢高挑挺拔的身体挡住了车门外的阳光。 陆如琢:“孟蓁,再仔细看看。专心,好吗?” 我腰眼一凉:“好的。” 我偏过脸:“陆如琢,你怎么了?是不是午饭没吃饱?我就觉得你没什么胃口。” 我翻身,挪动腰臀,坐到陆如琢身前,两条腿敞着: “我下午休息。你如果饿了,就跟我回家,我再———” 刺耳的刹车声斩断了我的邀请。 漆黑的防弹鸥式门向上飞展。 我没想到我会如此频繁地见到孟廷选。 以至于我险些把陆如琢按进我怀里,抽出别在后腰的枪,保护他的安全。 孟廷选系好西服中扣,迈步下车。 他腕间的佛珠换了一串。 白砗磲颗颗圆润,浸透鲜血。 又有一颗血从孟廷选微卷的鬓发滴到他的鞋尖。 我悍然起身,惊愕:“孟廷选?!” 孟廷选叼着烟,步步逼近。 “狗崽子,少摆出那副很担心我的样子讨好我。”他挑起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孟蓁,家外有家就是不一样。敢对我动枪了。” 我冷着脸放下环住陆如琢窄腰的手臂,随即露出酒窝。 我移步挡在陆如琢身前: “烟掐了。陆如琢不能闻烟味。” 孟廷选冷笑一声:“果然是有新人了。” 他凉津津地盯着我,揩掉颊边的血污:“光天化日的,你先给我把皮穿好。和人玩水玩得挺开心?水从哪来的?你脑子里吗?”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孟廷选又在犯什么病。 孟廷选厌恨地睨着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你身边那位不能闻烟味的活菩萨,是共享一个充气娃娃的关系吧。” 孟廷选吐出一口烟,意有所指:“孟蓁,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被那个姓陈的孙子喂了春药,还是被谁喂了迷魂药。” 我顿觉五雷轰顶。 他怎么可能知道?谁告诉他的! 孟廷选语气阴沉,简直像刚从地狱里爬上来的艳鬼: “不愧是你啊,孟蓁。见到一个漂亮男人,就爱犯老毛病,走不动路。小畜生,你给我滚过来,我们俩单独聊聊你那晚的病情和治疗方案。” 我咬紧牙关:“孟廷选,我什么事都没干,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把烟掐了。” 陆如琢按住我坚硬的肩膀:“孟蓁,没事。” “你答应我了。” 陆如琢微微侧身,视线对上面色晦暗的孟廷选:“孟灼…不,抱歉,是我记忆有误。” 陆如琢语气冷淡:“孟廷选。” “孟蓁早就长大了,离开家了。” “请问你还要管他今天想待在哪个漂亮男人身边吗?” 上篇 第18章十六 我有罪 陆如琢说完那三句话,有一秒,我嗅到了升腾的杀气和硝烟味。 孟廷选是B国最早最大最盛的合法军火商,积威深重,权势滔天。 私下里,他却是个比我脾气还暴躁,性格更古怪的“大小姐”。 我以为孟廷选会像对付Noah那样直接开枪或者拳脚相向。 我与陆如琢身高相差大约三四厘米。 但我胸围比他大一些。 陆如琢走路还离不开手杖,偶尔还需要我扶一下。 我挺直腰板,确定自己足以担当陆如琢的人肉防弹衣或者防暴盾。 可那些凶煞的血腥味竟倏尔退回冰层之下,颇似鳄鱼潜回暗沉的沼泽底部。 孟廷选仿佛被什么奇怪的灵魂附了身。 他居然公开承认他和陆如琢的昔日交情确实“深厚”——深厚的交恶。 孟廷选盯着我的眼睛,对陆如琢说: “陆处长的手段一如既往。” “好言词,好仁义,好品行。好善良啊。” 孟廷选:“我得好好谢谢你。再一次,多谢你替我这个不称职的一家之主照顾我家的人了。” 陆如琢清凉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 午餐后,我和他吃了同一个罐子里的薄荷糖。 陆如琢语气平静:“不必。我愿意救朋友于水火。这是我应该做的。” 孟廷选屈指掸了掸烟灰:“朋友?这才一年多吧。这么快就不是情敌了?你们男同性恋的私生活够乱的,够脏的。” 我立刻炸毛:“孟廷选,你嘴巴放干净点!你少以偏概全。我脏乱差是我的事,这和陆如琢有什么关系?!” 孟廷选厉声道:“孟蓁,外人面前我给你留着脸。大人说话,蠢狗崽子不许插嘴。” 陆如琢单手扣住我的肩膀:“孟蓁,你吓到猫了。” 不知何时,小狸花绕回陆如琢腿边,毛茸茸的尾巴却勾住了我的脚踝。 我看着那双清凌凌的大眼睛,瞬间消火。 猫的爸爸陆如琢对孟廷选说:“孟先生日理万机。你确定你要插手孟蓁的私生活吗?” “我以为,直男无法理解我们男同性恋的友情。你有这时间精力,不如早点给孟蓁找个嫂子,好让他少替你操心。” “好啊。一个比一个能言善辩。一个比一个温柔体贴。” 孟廷选勾唇冷笑,轻声道:“真是的…我还活着呢。” “陆处长,你听清楚了。我管不管孟蓁,都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小狗崽子长得再大,跑得再远,玩得再野,也扯不断我和他的关系。” 孟廷选:“不仅如此,我还有足够的能力决定哪个漂,亮,男,人今天有资格待在孟蓁身边。” 孟廷选话音刚落,陆如琢的工作用手机忽然连续响起两声特殊的警报提示音。 我怔愣片刻,攥紧手中的枪柄,谨慎地向后侧脸,避免不慎碰到陆如琢红润的嘴唇。 陆如琢搭在我肩膀上的拇指轻轻摩过我的肌骨,稍稍向外错开半步,迈进半步,直至与我并肩。 孟廷选眼神锐利。 他用两根苍白的手指夹着烟:“陆处长,别和我这个闲人逞一时口舌之快了。接电话吧。” 孟廷选笑了笑:“我特意挑了个良辰吉日,主动向联邦政府举报不法分子。” “只是要辛苦你们缉私局从这一刻起好好忙上一段时间。你得抓紧时间多立功受奖,当一朵无情无欲的高岭之花。这些才是你应该去做的,可不能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逗我家这条没心没肺的狗。” 陆如琢摩挲着手杖顶端的银猫耳。 他处变不惊:“我家的?反复强调已经不存在的事实。典型的过度代偿行为。” “我记得我认识孟蓁八年,择星山孟家的庄园里只住了一个姓孟的人。” 陆如琢浪费了最后一点时间: “孟廷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在越发急促的警报声中,孟廷选轻蔑地剔着天生飞红的眼尾: “八年?陆如琢,我倒要看看你这层伪君子的皮能穿到哪一天……艹!” 我把枪别回腰侧,拎起草坪上的橡胶水管冲了孟廷选一身。 劲瘦的肌肉轮廓瞬间浮现于黑西装之下。 淡淡的血水在孟廷选脚底蓄成一滩。 我确认孟廷选身上没有外伤。 我酒窝很深:“哥。” “别闹脾气了。你先回我办公室,换身干净的衣服。” 距离那场改变许多人事的车祸已经过去一年。 时隔一年,我再次叫他一声哥。 孟廷选撩起湿透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 阳光灿烂,他眸色晦暗,揉碎被水泡软的半支烟。 孟廷选恢复冷静。他转身离开:“我给你十五分钟。” 一分钟之后,我心里盘算好要给雇佣兵公司那边加多少补贴。 我打破沉默。 我:“陆如琢,保持联络,注意安全。” 陆如琢注视着我的眼睛:“好。” 我:“我当年真的应该继续报考联邦军校或者警校,能有机会和你并肩作战。” 陆如琢:“不许胡闹。” 我最初的职业理想源自我的父母。 听外婆说,我父母相识于高中校园,自由恋爱,感情甚笃。 我父亲是前B国联邦缉毒局副局长。 他出身警政世家。祖父祖母要求他从最基层最危险的部门一步一步做起。 他做过卧底,做过边防检查站的警察。 他平时工作也非常忙,经常出差办案。 我母亲则是家族企业的掌舵人。她是混血儿,才貌双全,本硕博连读,蝉联九届国立大学校花。 我哥长得非常像她。 我们一家四口本来生活得无比幸福。 可惜,天公不作美。 八岁那年,我爱哭爱笑爱欺负我哥的童年结束了。 那年夏天,我和我的父母一起被某跨国贩毒集团的残党绑架。 母亲为了保护我逃跑被当场射杀。 而我则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死亡过程。 那些畜生一直在用各种方式折磨我,逼问我的父亲,一份关涉到国安缉私缉毒三局的卧底探员档案与行动计划。 七天七夜,我一直没有哭。 我在骂人。我在笑。 我在给爸爸加油打气,擦血擦汗。 因为,我不想让父亲更痛苦了。 所以,父亲也坚持到了他无愧于心的结局。 可我没能成为像父母一样的专情人、好人。 像母亲一样的好总裁。 像父亲一样的好警察。 好警察陆如琢同意这个观点:“你脾气暴躁,动手狠辣,不惜命。孟廷选千错万错。但他不让你当警察这件事没做错。” 我笑了笑,趁机捞起猫,用比较不粗糙的手背蹭蹭肚皮: “你带你出差办案时要穿的外骨骼和防弹衣了吗?没带的话,我公司还存着两套。” 陆如琢:“带了。在车后备箱。猫给我。管家爷爷会到局里接它回家。” 我很失落地把猫放回陆如琢臂弯。 我:“我都准备好给猫做猫饭的材料了。那只能留着我自己吃……你记得告诉爷爷,我给猫订的猫粮,猫窝,猫爬架,猫玩具下周三就能送到。” “嗯。”陆如琢:“孟蓁,抱歉,我食言了。” 我拼命摇头:“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说过,我不必和你说谢谢,你更不必同我道歉。等你回来,再找时间出来一起玩猫…吗?” 陆如琢看着我:“孟蓁,我觉得你非常不负责任。请问你为什么从来不到我家玩猫。” 我:“!” 被赶出家门之后,我难得收到朋友的邀请。 我:“真的可以吗?” 陆如琢反问:“你去过郑医生家吗?” 我点头:“以前经常去。寻哥家的床超级舒服。我睡眠质量不太好。但一去他家,沾枕头就着。” 陆如琢确认邀请:“我家的床也很舒服。” 激动的心情令我体温升高。 我拽住工装衣领扇了扇,顺便擦了擦滑过胸肌中缝的热汗。 陆如琢:“孟廷选千错万错,只有一件事没说错。” 猫蹲到陆如琢肩上。 陆如琢捏住我的工装拉链“唰”地一声拉到头,差点夹住我的皮肉。 我后退一步,撞到巨大的车身。 陆如琢语气平静: “孟蓁,猫还小。你好好穿衣服。” 陆如琢背对太阳。他微微洇水的蓝衬衫如同教堂油画中圣母的长袍。 陆如琢神情淡然,手指轻轻拂过我腰侧的枪管: “你这样,和那晚赤身裸体爬到我腿上,想叫我哥哥的坏小狗没区别。” 我手足无措。 我羞愧难当。 我又一次玷污了陆如琢纯洁的眼睛。 我有罪。 陆如琢宽恕我:“去吧。去和你哥好好聊一聊。” “孟蓁,千万要记得保护我。我还是想留着命和你一起玩猫的。”兰忄生19-56-47整理 “表现好的话。下次见面,我奖励你。 告别陆如琢,头脑发热的我冲上本部大楼。 保洁阿姨和助理姐姐在二十四层安全通道等我,交接冰水冰毛巾和正经的西服三件套。 我道谢,叮嘱她们领完周六的加班补贴,就快点回家。 我们祝福彼此:“一路平安!” 我边跑边换边擦,直达空空荡荡的55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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