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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他隔三差五地就要往无双院跑。 只因那位魏姨娘的身子就跟纸糊的似的,吹个凉风都能起一场高热。 卫?l从小便喝着苦兮兮的药长大,对于自己三天两头生病倒是看得淡。 只是难为了那些在无双院伺候的人,每回她一病,薛无问的脸色便不好,弄得下人们个个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时间一晃眼便到了成泰十年,薛无问二十七岁生辰那日,他在无双院刚吃完寿面,坐在他身旁的卫?l忽然便晕了过去,倒入他的怀里。 赵遣匆匆提着药箱前来,顶着薛无问阴沉沉的目光,给卫?l把脉。 原以为这位金尊玉贵的姨娘又是犯了风寒或者头疾,谁料竟是诊出了喜脉来。 赵遣知晓薛无问曾经一度很希望无双院这位生个孩子,若是三年前,这位的身子还算康健时,他大抵会开开心心地报喜,然后开安胎药去。 可眼下魏姨娘的身体底子太弱,根本不是怀孕的良机。 赵遣轻咳了声,道:“世子,借一步说话。” 薛无问面色一凝,不动声色出了屋子,“说。” 赵遣摸了摸鼻尖,“魏姨娘有喜了。月份尚浅,大约一个多月。” 薛无问默了半晌方才接话:“这孩子可会影响到她的身子?” “魏姨娘如今的身子太过虚弱,的确不宜有孕。”赵遣实话实说,“虽说落胎也伤身子,但这会月份尚浅,好生养个一年半载,应当能养回来。” 薛无问淡淡颔首,在屋外站了片刻便回了屋。 屋子里卫?l已经醒来,她靠着大迎枕,平静地抬起眼,对他道:“这个孩子我要。” 薛无问脚步一顿,垂眸静静看她。 卫?l继续道:“我小日子没来,我这半月闻不得荤腥,前两日晨起时还吐了两回。薛无问――” 她顿了顿,将手放在小腹上,弯了弯唇角,再次重复道:“这个孩子我要。” 她醒来后,从佟嬷嬷嘴里知晓赵遣与薛无问去了外头说话,便猜到了这孩子大抵是不能留。 薛无问上前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卫?l,孩子以后再要也不迟。你这两年好生养好身子才是当务之急。” “我会平安生下这孩子,”卫?l巴掌大的脸陷在大红色的大迎枕里,目光坚定,笑道:“你信我,成不?” 从前都是他同她道,你信我,成不? 这还是头一回她让他信她,还故意学他说话的语气。 薛无问攥紧了她的手,喉结缓慢下沉,“卫?l……” 卫?l知晓他想说什么,却根本不给他说的机会。 “我想生一个既像你又像我的孩子。” “想看着她长大,喊你一声爹,喊我一声娘。好不好?” 薛无问只觉喉头发苦,他何尝不想同她要一个孩子? 可是他赌不起,他怕失去她。 可她想要的东西,他从来拒绝不了。 薛无问涩声道:“卫?l,若是你不能平安生下这孩子,若是你因着这孩子出了事,我会生气。” 他的眉眼难得严肃,语气凶狠,那句“我会生气”更是压着嗓子眼说出来。 卫?l瞬时便湿了眼眶,道:“我不会让你生气,我说了会平安生下孩子便一定会平安生下。你若是敢凶我,我定不会轻饶你。” - 卫?l有喜的事当日便传入了静心堂,薛老夫人叹了声,派人将她接到了静心堂。 “前头四个月胎儿不稳,我怕既与行事鲁莽,伤了你同孩子,你这几个月便在静心堂住下。” 卫?l自是不会拒绝薛老夫人的好意,笑着道谢。 薛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温和道:“可会怪我们薛家连个名分都不能给你?” 卫?l摇头,真心实意道:“薛家于菀菀有大恩,菀菀岂会恩将仇报?” 薛老夫人缓缓一叹:“你若是能选择先做既与的妻子,而后才去做卫家的女儿,那多好啊!” 卫?l怔楞,又听薛老夫人道:“既与虽不能娶你,可他这辈子只会守着你。我从未见他对谁这般执着过,你安心生下孩子罢。” 离开正屋后,佟嬷嬷忧心道:“姑娘,方才老夫人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卫?l垂下眼,“我让沈听做的事,还有薛无问替我照拂白水寨的事,老夫人一直都知晓。” 承平二十九年,三法司会审先太子府谋逆案,有三人是关键,内阁首辅凌?保?彼时的大理寺卿魏追,还有如今的刑部尚书齐昌林。 魏追当初企图动宗家,被宗遮联合朱次辅还有都察院的两位都御史反参一本,从三品大员连降两品,最后不得不离开盛京,蛰伏几年,等待凌?碧嫠?斡旋好官复原职。 魏追自是没等到那日,成泰七年那个雪灾肆虐的春天,这人便被沈听派人毒死了。 卫?l便是在那个春日开始生病。 一个五品大员被杀自然不是小事,沈听原先还有些担心。只他不知,卫?l之所以敢让他去杀人,不过是知晓薛无问会保她。 事实亦是如此,薛无问领人去调查案件时,悄悄毁灭了一些关键线索,没让人查到白水寨去。 白水寨杀的人自然不止魏追,可薛无问从来不会回来无双院质问她。 但这些事到底逃不过薛老夫人的眼。 薛老夫人方才那番话,不过是在同她说,正是因着她一心要为卫家复仇,是以她不能让薛无问娶她。 卫?l在静心堂住了四个月,也吐足了四个月,到了十月,等到肚里终于显怀了,方才吃得下东西。 十月初六,盛京下了成泰十年的第一场雪。 这一日锦衣卫与司礼监一起前往白水寨剿匪,薛无问这一去便去了两日,到得十月初八方才回到无双院。 他出发之时,曾同卫?l提了一嘴,此次同他一同去剿匪的是宫里一位炙手可热的年轻太监。 那人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赵保英去岁收下的义子,如今此人在宫里俨然是除他干爹之外的第二红人。 “那太监既然能被赵保英选做义子,想来也是个聪明人。此次白水寨剿匪之行,有我在,沈听不会有事。” 那会卫?l只知晓那年轻太监姓霍,曾经是个举子,后来犯了错,才被撸掉功名,阴差阳错入宫做了太监。 薛无问从白水寨剿匪回来那日,面色格外凝重。 卫?l只当是出了事,忙道:“可是白水寨出了意外?” 薛无问低下眼,敛去脸上的神色,抬了抬手臂,笑道:“沈听无事,只不过是我受了点伤。卫大娘子就不心疼心疼我?” 话说到后头,他的语气又恢复了一贯来的散漫。 卫?l看向他手臂,这才发现上头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这会还在往外淌血。 “我让嬷嬷去唤赵大夫过来。”她说着便起身去唤人。 见状,薛无问缓慢地松了口气,神色再次凝重起来。 今晨在白水寨,他听见了,沈听乍然遇见那位霍公公时,曾失神地唤了声:“小少爷。” 如今的沈听已是白水寨的寨主,旁人不知晓沈听从前的身份,自然不知晓那句“少爷”意味着什么。 可薛无问知晓,正是因为知晓,他才不能让卫?l知道,她的弟弟,那位曾经立志要做大将军的小少年卫瑾,竟入宫做了太监。 第158章 卫?lx薛无问 (十七) 两日后,玉京楼。 薛无问把玩着手上的酒盏,盯着烟雾缭绕的香炉,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苏玉娘领着位年轻的郎君推门进来,他才微微回神,将目光落在来人身上。 “该称你卫瑾?”他提唇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还是霍珏?” 霍珏平静开口:“这世间已无卫瑾,只有霍珏。” 薛无问打量他,他这两日已经差人将他的来历查了个一清二楚。成泰六年,那个被冤偷窃导致功名被撸的举子便是他。 他是在成泰七年,宫里死了一大批太监之后趁机净身入宫的。 去岁,也就是成泰九年的冬天,他被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督公赵保英收作义子,自此在宫里熬出了头。 薛无问斟了杯水酒推过去,笑得很是和气,“既然这世间再无卫瑾,那我不希望你出现在卫?l面前,至少两年内不可。” 听到薛无问提起卫?l,霍珏平静的面容微微一动。 “你让阿姐做了妾,”他定定看着薛无问,“卫家女从不为妾。” 薛无问与他对视,未几,轻轻笑一声:“我此生不会再有旁的人,只有她。至于名分,你是要她同你一样放弃姓名,改名换姓嫁与我?你阿姐是何性子,你难道不了解?” 霍珏审视着薛无问的脸,那双漆黑无光的眸子似是要看透人心一般。 “珏感谢世子救了阿姐一命,若是世子能护阿姐一世安康,日后珏定替阿姐报此恩。”他说着便起身,冲薛无问恭敬行了一礼。 薛无问十三年前曾远远见过这位卫家的小少爷,那时他年岁虽小,却似骄阳,骄傲蓬勃。如今他低下了曾经高高昂起的头,平静且谦卑地同他行大礼道谢。 薛无问垂下了眼。 “你不必谢我,也不必报恩,我救你姐姐只为我自己。今日冒昧请你过来,也不过是出于私心,不希望你姐姐伤心。” 说罢,他捞过一边的绣春刀,正欲告辞。 忽然外头长廊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卫?l扯下头上的帷帽,小喘着气快步入内。 苏玉娘紧跟在她的身后,一脸歉意地望着薛无问:“世子。” 薛无问看着已然红了眼眶的卫?l,把绣春刀扔回桌案,道:“无妨,出去罢。” 苏玉娘忙答应一声,她一走,卫?l便扭头望向薛无问,道:“薛无问,你也出去。” 她的声音在颤抖,细白的指尖也在发抖。 薛无问取下一边的大氅,信步走向她,将大氅披在她身上,道:“一刻钟后,我进来带你回去。” 薛无问离开后,卫?l贪婪地望着霍珏,含着泪,笑喊了声:“阿瑾。” 虽十年未见,可她认得的,这是她的阿弟。那个笑起来会露出一口白牙,高喊着要继承外祖父的衣钵,当大将军守卫青州的阿弟。 霍珏喉结滚动几番,也提了提唇角,唤了声:“阿姐。” 这一声“阿姐”卫?l等了许久许久,她上前用力地抱住他,动作太急,连薛无问给她披上的大氅落了地都不自知。 “对不起,阿瑾,姐姐来迟了!都怪姐姐没有早些找到你!”眼泪夺眶而出,她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不该由你承担这些的!是姐姐没用!姐姐没护住你!” 饶是卫?l千想万想,都想不到薛无问说的那位炙手可热的霍公公就是她的阿弟。 她那位心怀赤诚骄阳般的弟弟啊,究竟是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才被逼着入宫做了太监! 门外,薛无问听着里头的哭声,抿紧了唇。 他只见过这姑娘哭过一回,那一次她哭得甚至都没有这一次惨烈。 无力感,似钻入骨缝里的冷风狠狠攫住他。 - 霍珏此番是领了皇命出的宫,自是不能在玉京楼多逗留。 姐弟二人甚至说不到一刻钟的话,他便要离去。 “阿姐,卫家同霍家的仇由我去报。你什么都别去想,安安生生留在定国公府养胎。祖父他们若是知晓你要做母亲了,定然会很开怀。” 卫?l颔首:“你在宫中万事小心,阿姐只要你好好活着,旁的都不重要了。” 霍珏不置可否地笑笑,提步出了闻莺阁。 夜里的雪下得愈发大。 回去定国公府的路上,薛无问将卫?l抱入怀里,柔声问:“生我气了?” 卫?l疲惫地摇了下头,枕在他肩上,低声道:“我没气你。薛无问,你替我好好护着阿瑾,好不好?他如今在宫里,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我怕,我真的怕。” “我可以护着他。”薛无问垂眸望着她,“卫?l,你活一日,我便护他一日。” 马车抵达定国公府时,卫?l已经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把人抱入无双院后,薛无问出了院子。 暗六、暗七跪在地上,道:“属下看顾不力,没能及时阻止魏姨娘去玉京楼,请世子责罚。” 薛无问揉了揉眉心,卫?l大抵是自他从白水寨回来后便起了疑心。 只她今儿能支开暗六、暗七偷偷出府,倒是出乎他意料。 想来这定国公府附近定然有白水寨的人,供她差遣。 “起来罢,你们二人去中州寻一名大夫。”他从袖管里抽出霍珏给他的画像,道:“那大夫名唤方嗣同,长这模样,你们寻到他后,记得以礼相待,好好将他请来定国公府做客。” 暗六、暗七领命而去。 薛无问吩咐完便入了屋。 屋内里只点了一盏烛灯,满室幽暗。 卫?l睡得并不安稳,几乎在他撩开床幔时便睁开了眼。 “薛无问,你抱着我睡。”她道。 “卫?l,我还未盥洗。”薛无问弯腰碰了碰她的额头,哄道:“给我一盏茶的功夫,成不?” 往常他若是没盥洗没换衣裳就上榻,这姑娘会理直气壮地不许他抱,也不许他亲。 一盏茶的时间大抵只够他冲个凉水,卫?l揪住他的袖摆,道:“我不嫌你,你快抱我。” 薛无问低眸瞧了眼她青葱似的指,只好解了身上的衣裳,赤着膀子只穿着一条亵裤上榻。 卫?l自打肚子显怀后,他再不能如从前一般同她交颈而眠,只能从身后抱她,就像两柄紧密贴着的勺子。 男人灼热的呼吸吐在她耳侧,卫?l轻轻道:“就只今晚,明儿你还是要沐浴后方才能到榻上来。” 薛无问哼笑了声:“就你娇气,快睡。” 薛无问等到怀里的姑娘传出匀长清浅的呼吸声,才缓缓阖眼。 只是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怀里的姑娘忽然打起了冷战,额间缀满细密的汗珠。 “薛无问,我肚子疼。”卫?l咬牙道,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身下“哗啦”一声涌出一股水,“我要生了。” 薛无问面色一肃,抄过一件外袍,步履匆匆地让人唤赵遣过来。 整个无双院登时灯火通明起来,这里的动静马上便惊动了薛老夫人,她亲自来了无双院,指挥着仆妇煮热水,切参片。 等到一盆盆热水端入殿内,方才疲惫地坐在廊下,慢慢转着手上的佛珠,念起经书来。 卫?l孕期才刚刚过了七个月,她身子弱,今夜大抵是个难打的仗。 薛老夫人猜得不错,卫?l在里头煎熬了一整夜,孩子都下不来。羊水流尽,孩子再不出来便容易憋到气,严重的还要窒息而亡。 几个经验丰富的医婆子眼见着要不好,忙匆匆出来问薛无问,保大还是保小。 薛无问铁青着一张脸,“保大!” 说罢,他推开那些医婆子,掀开棉布帘子,大步入了内室。 榻上一片血污,卫?l惨白着脸躺在那,见薛无问进来了,还轻轻扯了下唇角,对他道:“我昨儿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回到了青云山,你牵着碎冰送我去道观。薛无问,这孩子小名就叫阿蝉,好不好?” 薛无问道“好”。 卫?l道:“我们阿蝉太小,没找对位置出来,你去叫赵遣进来。我从前听薛神医说过一个法子,能安安生生地将孩子取出来。” 薛无问握住她的手,“卫?l啊――” “薛无问,我说过我会平安生下这个孩子的,语气坚定道你信我。”卫?l忍着小腹一阵又一阵的剧痛,不容辩驳道:“你快让赵遣进来。” - 成泰十年十月十三,破晓时分,卫?l产下了一女,小名阿蝉。 薛无问亲眼瞧着赵遣剖开她的腹部,将血淋淋的婴孩从她肚子里取出来。 三日后,卫?l醒来。 一睁眼便看到了伏在榻上浅眠的薛无问,男人这几日大抵没怎么睡。眼下乌黑,胡茬冒出了长长的一截。 卫?l哪儿都觉着疼,忍不住动了动手指。 薛无问立即睁眼,撑起脑袋看她,沙哑着声音道:“卫?l,饿了吗?” 卫?l这几日被灌了不少汤药,满嘴苦涩,她看着薛无问道:“苦,我要喝蜜水。” 顿了顿,又道:“薛无问,我好疼。” 这姑娘惯来怕疼,小腹那条长长的口子虽已经缝合,但因着伤口深,没有三两月,根本好不了。 薛无问道:“一会我让赵遣取些麻沸散过来,喝了便不疼了。” 说着他便出了屋,让人去寻赵遣,又亲自去小厨房取蜜水,一勺一勺喂进卫?l嘴里。 卫?l吃了满满一盅蜜水,又吃了麻沸散。 佟嬷嬷抱着阿蝉进来,将小人儿放在卫?l身侧,边抹泪边道:“姑娘瞧瞧小主子罢。小主子争气得很,出生那会哭声响亮极了,中气十足呢。” 阿蝉早产,卫?l最怕的便是给了她一具病弱的身子,眼下听佟嬷嬷这么说,是真的开心。 她很想抱抱襁褓里的小东西,可她太虚弱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无,只好侧过头,静静盯着阿蝉看。 才出生三日的小婴孩,委实瞧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可卫?l就是觉着这孩子生得像薛无问。 “薛无问,这孩子生得像你。” 薛无问跟着看了阿蝉一眼,笑着“嗯”了声。 卫?l一听便知他在敷衍她,回头看他,“阿蝉真的生得像你。” 薛无问只好认认真真道:“嗯,像我。” 卫?l又道:“薛无问,我说了我会平平安安生下阿蝉。” 她抬着眼,微微仰着头,好似在说,瞧,我做到了,我厉害吧。 薛无问含笑啄了啄她的唇角,“谢谢,青州卫家的大娘子果真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姑娘。” 一边的佟嬷嬷听见二人这番对话,瞬时又红了眼眶。 那日赵大夫同世子说的话,她听见了,赵大夫说了,姑娘如今的身子,已是油尽灯枯…… 佟嬷嬷不忍打扰他们,悄悄摸着泪出了屋子。 院子里的腊梅树在呼呼作响的寒风中冒出了小花苞,来年二月,这些花苞恣意绽放成一蓬蓬花丛的时候,卫?l终于能下床。 四月,在中州隐姓埋名的方嗣同被暗六、暗七强行“请”回了定国公府。 原先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人家瞧见坐于廊下的卫?l时,咋咋呼呼的声音倏然一顿。 那一日卫?l的精神比许多时候都要好,她手执一把蒲扇,笑吟吟地同方嗣同说了一下午的话。 方嗣同叹息:“?l丫头,你又何必钻牛角尖?你就是因着心病才将你这身子折腾到今日这地步!” 卫?l乖乖听训,问方嗣同:“方神医可曾回过青州?果子林那棵荔枝树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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