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事,又继续道:“我来这实则是有一事相求,嬷嬷先前听你说,锦衣卫的人去了白水寨――” “大娘子若是为了白水寨那群卫家旧仆而来,那便放一万个心好了。”暗二打断卫?l,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来,道:“白水寨有我们的人在,沈壮士在白水寨几番历险,都是定国公府的人出手相救的。今日是世子亲自带人去剿匪,未免大娘子您伤心,自然也不会让他出事。” 这话透露出来的信息不仅惊了卫?l,也惊了暗一。 卫?l垂下细长的乌睫,道了句谢便转身离开了马厩。 暗一憋话憋得难受,卫?l一离开马厩,他长手用力一指暗二,碎碎念叨:“你今日是吃错了药不成!世子说过多少回,不许咱们在卫大娘子面前提起碎冰和白水寨的事!你这锯嘴葫芦从方才就不对劲儿,莫名其妙就在嬷嬷面前提及白水寨的事,之后又故意在卫大娘子面前说起碎冰。你同我说说,你究竟有何居心?你,你,你就不怕世子罚你?” “罚就罚。”暗二面无表情地拿起毛篦,继续梳着踏雪颈圈那一丛茂密的鬃毛,“你若是少读两本戏折子,大抵就能知晓我为何要说那些话。” - 暗一与暗二的一番争执,卫?l自是不知晓。回到无双院,软言安抚了佟嬷嬷两句,便去了小厨房。 佟嬷嬷见她面色不大好,只当她是没睡好,忙道:“姑娘去午憩一会罢,你想吃甚,老奴代您去同厨娘说一声便是。” 卫?l抬眸道:“我想学着做一碗寿面,嬷嬷,你教一教我。” 佟嬷嬷先前两日才听公府里的仆妇说,世子爷的生辰就在这个月尾。这会听卫?l这么一说,下意识便问道:“姑娘可是为了薛世子,才想要学做寿面的?” 卫?l“嗯”了声。 佟嬷嬷登时眉开眼笑:“成成成,老奴教您!” 卫?l学了几日,总算是学会了如何擀面,如何扯面条,又如何熬出一锅味美的汤。她惯来聪慧,虽不爱下厨,可真要学,倒也是能静下心来学好。 薛无问从白水寨回来的当日,佟嬷嬷便从书肆接到了消息,沈听有惊无险,领着白水寨的悍匪躲过了锦衣卫的搜查。不仅毫发无损,还因此立了功,在寨里的地位扶摇直上。 卫?l望着一脸喜色的佟嬷嬷,也跟着笑笑,道:“嬷嬷让莲棋到墨韵堂守着,等世子从静心堂归来,便请他到无双院一叙。” 薛无问将从前住的院落改了名让卫?l住下后,自个儿便住在了西院的墨韵堂。 今儿是他生辰,他这人惯来不爱弄生辰宴。回来定国公府后,在静心堂吃了碗寿面便当是过了他二十一岁的生辰。 从静心堂出来,他人还未行至墨韵堂,便见莲棋规规矩矩站在那,似是有事要禀。 莲棋、莲画是祖母赏给卫?l的侍女,此时前来,定然是卫?l有事。 薛无问大步上前,正色道:“无双院出了何事?” 莲棋被他这一声震得心神一凛,忙道:“大娘子没出事,奴婢是奉大娘子之命,请世子您到无双院一叙的。” 薛无问踏着泠泠月色,走进了无双院。这里是他从前住的地方,自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穿过月洞门,行过一截游廊,便到了寝屋。 此时寝屋的大门敞着,昏黄的灯色从里头漏出,铺展着一片薄薄的光亮。 里头的人大抵是听见动静,在他行至门外时便望了过来。 二人四目相对了片刻,卫?l先打破沉默,淡声吩咐道:“嬷嬷去将小厨房的面端来罢。” 佟嬷嬷笑着应是,同薛无问见礼后便快步去了小厨房。 佟嬷嬷一走,这屋子便只剩他们二人。 薛无问提脚进屋,垂眸看着卫?l,问道:“还未用膳?” 这会将近戌时,要搁往常,这姑娘早就该用完了晚膳,也该沐泽完毕,正窝在榻上看书,或者在暖阁里捣鼓香料。 卫?l并未答他这话,只拉开一边的方椅,对他道:“你坐这儿。” 说着她又拉开对面椅子,兀自坐下。 薛无问挑眉,信步走过去,坐下后,便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笑问道:“你喊我来,就是要我看着你用膳?” 这话一落,庑廊里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佟嬷嬷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笑吟吟地进了屋,放在桌案上,道:“姑娘学了好几日才学会做这寿面,就为着今儿给世子爷您一个惊喜。世子您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佟嬷嬷递了一双玉箸过去,薛无问倾身接过,望着正在垂眸抿茶的卫?l,道:“特地为我做的?弄伤手没?” 这姑娘娇气又怕疼,厨房那样的地方,他是舍不得她进去的,就怕她伤了手。 卫?l握着茶盏,不妨他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她抬起眼,缓声道:“没有,你若是不饿,只尝一口便好。” 薛无问哼笑:“谁说我不饿了?祖母歇得早,我在静心堂压根儿没吃饱。” 这话也就他能如此厚颜无耻地说出口,薛老夫人虽不爱铺张,但不至于连顿饭都不让他吃饱,尤其是他过生辰这日。 不过是他劳碌了许多日,无甚胃口,这才只吃了一碗寿面便离开了静心堂。 前年他在肃州为了让卫?l吃上霍氏做的那碗寿面,特地寻了个青州的厨娘来。这厨娘后来也来了盛京,就在无双院的小厨房里当值。 卫?l这寿面便是同她学的,味道说不上差,但同府里厨娘做出来的自是没得比。 薛无问倒是十分给面子地将那根长长的面条吸溜完,连汤也喝了个一干二净。 卫?l给他斟茶,斟酌片刻,正欲开口,便听他笑着道了句:“我猜你是因着沈听的事在同我道谢,对不?是哪个碎嘴的在你面前提及白水寨的事了,暗一么?” 卫?l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薛无问接过她递来的茶盏,桃花眼微微挑起,似笑非笑道:“不是暗一?那便是暗二。” 他这人瞧着浪荡,实则心思深沉、心细如发,从她方才露出的神情便大致猜到了她今日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薛无问饮下半盅茶,旋即起身,望了眼窗外的天色,道:“你的谢意我收下了,白水寨那些人我会继续照拂,你早些歇息罢。” 一句话,便叫卫?l咽下嘴里想说的话。 她看着他信步走到门边,在他手指将将碰到门把时,终是唤了声:“薛无问。” 薛无问缩回手,回身望她,下一瞬,听见她道:“你抱抱我。” 薛无问指尖蜷起,面色却不变,只静静凝着她。 这姑娘惯来不爱着艳色的衣裳,卫家出事后,她着的衣裳便愈发寡淡。 今日却难得的穿了件烟紫色的素纱上襦,就连发髻都簪了根紫玉簪,白生生的小脸被那艳艳的紫衬托得越发夺目。 凝滞的气氛只维持了不到一息,薛无问便走向她,抄起她的腿将她抱起,放在旁边的桌案上,双手撑在她两侧,沉着嗓子问:“抱了,然后呢?” 男人说话时灼热的气息吐在她耳畔,卫?l眼睫一颤,继续道:“你亲亲我。” 薛无问笑了声,屈指掐住她的下颌,用粗糙的长着箭茧的拇指摩挲她的唇。 “亲哪?这么?”他逼她仰起脸,直直望进她眼底,继续问:“卫?l,你知不知晓,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就不能停下来?” 他的声音极轻柔,随着话音一个一个落下,那张俊美的面庞也渐渐逼近她,目光像极了一只锁定猎物的猎豹。 好似她只要敢应一声,他便会将她拆剥入腹,不给她半点反悔的机会。 卫?l不避他那灼人的目光,伸着细长的脖颈,微微侧头,在他凸出的喉结上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碰触,就像一滴落入了油锅里的水,轻而易举地便让整个锅炸开,也让男人那充满力量的颀长身躯瞬间绷紧,似一把拉到极致的弓。 卫?l犹若未知,湿润柔软的唇很快又在他唇边碰了碰。 他根本禁不得她这生涩拙劣的撩.拨,手背青筋凸起,呼吸也渐渐紊乱。 不过须臾,男人那纸糊般的定力分崩离析。他抬手托住她的后脑,狠狠堵住她的唇。 最初只是浅浅的尝,很快他便按捺不住体内翻滚的火,撬开了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去寻她香馥的舌。 静谧的屋子,除了烛火的“噼啪”声,便只余唇舌间的轻喘。 卫?l体轻骨弱,男人肆无忌惮又贪婪的吻差点叫她一口气喘不过来,忍不住抬起手,推了推他的肩。 薛无问松了唇,唇边逸出暗哑的笑。 “娇气。” 他啄着她唇角,将她抱起,往内室去。 这是他住了二十多年的屋子,便是闭着眼,他也知晓怎样走到那张柔软的榻上去。 第154章 卫?lx薛无问 (十三) 佟嬷嬷在茶水间等了许久, 卫?l不唤她,她便也不敢贸贸然敲门入内。 也因此,当听到莲棋说世子叫了水时,她手上刚沏好的茶登时便打翻了, 滚烫的水烫得手背一颤。 可她顾不得手上的伤, 心急火燎地便随着莲棋、莲画入了屋。 内室烛火灭了一大半, 只余几盏烛灯搁在支摘窗边的桌案上, 羸弱的烛光被擦窗而过的夜风吹得忽明忽暗, 衬得这屋子愈发暧昧旖旎。 只是这屋内却无半点旖旎的气息,而两位主子, 更是穿戴整齐地坐在窗边的暖榻上。 佟嬷嬷下意识望向落了幔帐的拔步床, 只可惜青色的幔帐层层叠叠, 根本叫人看不清里头究竟是何光景。 “世子该走了。”卫?l站起身,低头理着腰间的香囊,却不看他。 薛无问咬牙哼笑了声,倒也不说什么,起身上前,捏了捏她被吮得发红的耳垂, 低声道:“过两日我让人将东西搬过来,成不?” 卫?l淡淡“嗯”了声,提起裙子便往净室去。 “都出去罢,嬷嬷留下。” 净室的帘子落下, 佟嬷嬷上前给卫?l解衣裳,瞥见她身上的红印, 眼眶登时一酸, “姑娘啊……” 她是希望姑娘同世子爷好, 若是能哄得世子爷娶她就最好了。却不是像现下这般, 无名无分就将身子给了他。 男人得了一个女子的身子,哪儿还会看重她娶她呢? 卫?l入了浴桶,瞥见佟嬷嬷发红的眼,忙道:“嬷嬷莫为我觉得不甘,都是我自愿的。” 她如今的境地,根本不可能嫁人。 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她的姓氏对旁的家族来说就是个祸根,薛家于她有大恩,她若是真的嫁给了薛无问,那是恩将仇报。 况且,对今后要走的路,她也已经有了成算。 既如此,她便任性一回,贪一晌欢。待得薛无问娶妻了,或者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她便离开定国公府。 佟嬷嬷见她脸上的确没有半点儿委屈的神态,这心就觉着愈发酸涩。若非太子府出事,姑娘如今已经成了太孙妃,哪会如此委屈呐? 佟嬷嬷按下心中愁绪,柔声道:“姑娘可会觉着难受?可要老奴去给您寻些药来?” 卫?l望着佟嬷嬷忧心忡忡的脸,一时不知该如何启齿。 方才她与薛无问的确是行了周公之礼,只是这礼才刚开始行,薛无问见她疼得冷汗直流、面色煞白的,好似下一瞬便要昏厥过去,只好咬牙停下,等了好一会方才下榻去叫水。 如今过去小半个时辰,卫?l身上也就只余淡淡的不适。 想起方才在榻上薛无问隐忍咬牙的模样,卫?l不由得想,他大抵也不大好受的罢…… - 翌日一早,卫?l便被辛嬷嬷请去静心堂。 从静心堂出来后,整个定国公府的仆妇婆子俱都改口唤她“魏姨娘”。 薛无问在镇抚司下值之时,便听暗一支支吾吾地说了这事。 “老夫人说以后所有人都不能再唤卫大娘子,只能唤‘魏姨娘’。”暗一觑着薛无问,小声问:“世子,以后我们真的要唤卫大娘子‘魏姨娘’?” 薛无问眉宇微蹙,大步上了马车,道:“回府。” 回定国公府这一路,他已经在心里斟酌好该如何同薛老夫人开口。 谁料人才刚进定国公府,便见莲棋守在影壁那,朝他屈了屈膝,道:“世子,魏姨娘让奴婢请您去一趟无双院。” 薛无问步履不停,淡声道:“你回去同大娘子道,我去完静心堂再过去。” 莲棋似乎早就猜到了薛无问的反应,立即追上去,接话道:“姨娘说老夫人今儿同她说了一上午话,大抵是有些乏了。世子若不然还是等明儿再去静心堂陪老夫人?” 薛无问脚步一顿,攒眉思索了片刻,转身去了无双院。 薛无问到的时候,卫?l正坐在暖榻上,手执一卷书册慢悠悠看着。 薛无问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眉眼,大步行至榻前,低声道:“委屈吗?” 书页上落下一片暗沉沉的黑影,卫?l从书册抬起眼,平静道:“委屈什么?” “改名换姓,被逼着做我的姨娘。” 时人纳妾,不仅要上报官府,还要立纳妾文书,行纳妾之仪式。这些,薛家都没做,改的不过是口头上的一句称呼来做个幌子罢了。 卫?l还真不觉着委屈。 从她昨儿将薛无问留在无双院后,她便猜到了,薛老夫人大抵会让她以妾的身份留在定国公府。 今儿薛老夫人问她愿不愿意之时,她点了头。即是她点的头,那又何必顾影自怜、悲春伤秋? 将书册放下,她道:“不委屈,改个称呼对我对你对薛家都更安全。” 薛无问不语,祖母此举有何深意,他懂,卫?l亦懂。 这也是为何他一回府便直奔静心堂,卫?l便差人半路截住他,又将他喊来无双院,就是不愿意他去静心堂为她出头。 卫?l站起身,捋了捋他的衣襟,笑着道:“你的东西已经搬了大半,今日可要歇在无双院?” “今日不在这儿歇。”薛无问捉住卫?l的手,放唇边亲了下,怕她多想,又解释了句:“我今晚若是歇在这,保不定又要让你疼,就你这娇气劲儿,最后倒霉还不是我。” 卫?l睇他眼。 昨晚她可没让他停,是他自个儿停下来的。 她过了及笄礼后,太子府派来的宫嬷就教过她夫妻敦伦之事,原想着再难受也要咬牙撑过去的…… “看我作甚?”薛无问似笑非笑道:“我舍不得你疼,心疼你还不成了?” 卫?l委实不想再同他说这些榻上之事,长睫一低,不再看他。 哪想到这厮忽地就将她扯进怀里,低头吻了下来。 外头不知不觉飘起了小雨,细雨如蛛丝,在这天地间织起了密密的网。 佟嬷嬷放下伞,刚要叩门,忽然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带了点儿恼意的娇斥声,手登时一顿。 她轻咳了声:“姨娘,可要用膳了?” 卫?l推开薛无问,从他腿上起来,低头理着被他弄乱的外衣,慢声道:“嬷嬷进来罢。” 佟嬷嬷领着侍女入内,边摆膳边悄悄望了卫?l一眼,只见小娘子精致的面庞上,双颊泛粉,樱色的唇微微泛肿,眉梢眼角间满是春色。 佟嬷嬷心下一叹,姑娘自打离开青州后,已经许久不曾这般有生气过了。 - 薛无问陪着卫?l用过晚膳后,便出了无双院。暗一给他撑伞,目光悄咪咪地在他唇角扫了下。 啧,世子唇角那里是破了吧。虽然不明显,但绝对逃不出他的金晶火眼,就是破了。 只不过看破不说破,他懂。 暗一十分善解人意道:“世子,可还要去静心堂?” 薛无问摇头道:“不去,回墨韵堂罢。” 他说着,不知想到什么,斜睨了暗一一眼,不动声色道:“你不是整日自诩自己饱览群书么?我问问你,你可有看过什么不错的……香艳话本?” 暗一瞪圆了眼,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什么香艳话本?世子这是拿他当什么人看待了?他登时涨红了脸,恨不得将手上的伞扔掷到地上去。 “我虽然爱看戏折子话本子,可那里头讲的都是正经故事,半句艳词艳语都无。” 薛无问漫不经心道:“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也该学学,就算看过也无人会笑话你。” 暗一忽然一个激灵,“世子,你是要……学?” 薛无问似笑非笑地睇他,“总之你下回去买话本子,替我捎几本回来。” 暗一好似头一回认识自家世子一般,瞪着眼盯着他看了许久,半晌,他挠了挠头,又道:“若世子真要……学,我倒是知晓盛京有一位奇男子。” 盛京的这位奇男子姓阮名贵,是红袖楼一名妓子的儿子,自小在红袖楼里见惯了风月。 此人传奇之处倒不在此,而是这男子乃盛京几位富商遗孀争相争抢的入幕之宾。 说来阮贵相貌平平,身量也不威武,却极得这几位富太太喜爱。 “我听戏楼的台柱子道,那阮贵似是在风月之事上很是有两把刷子。”暗一神秘兮兮道。 第二日,很是有两把刷子的阮贵才刚从温柔乡出来,便被锦衣卫捉到了玉京楼。 阮贵战战兢兢地进了一处雅阁,见里头坐着位身着飞鱼服的俊美男子,只当是自己与几位夫人偷情之事被人捅到了锦衣卫,忙下跪道:“大人饶命,小的,小的都是被逼的呀!” 薛无问唇角一僵,下巴往一边椅子抬了下,道:“没人要你命,坐,有事问你。” 阮贵哪儿敢坐,提心吊胆地行至薛无问斜角处,弯腰恭敬道:“大人有何事要问?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薛无问抬眼打量他一眼,身板瘦小,面容稚嫩,实在很难想象这人会是暗一嘴里的“奇男子”。 薛无问垂眸抿了口茶,“听闻你深谙风月之道?” 阮贵听见这话便是一愣,脑子里迅速闪过几位相熟小倌提过的某些官员的癖好,心不由得重重一跳。 忙用余光悄悄觑了觑薛无问,这位可是盛京三公子之首呢,生得自是俊美绝伦,便是阮贵这男子看来,薛世子这长相当真是万里挑一的。 虽说他不曾伺候过男子,也不好此道,但若是薛世子非要……那也不是不可。 毕竟要保命不是? 阮贵缩了缩臀,硬是挤出一丝媚笑,道:“小的技艺尚可,就是……就是小的从未伺候过男子,一会还得世子耐心些。” 话音儿甫落,这屋子的气氛一时冷凝。 薛无问太阳穴重重一跳,掀起眼皮,似笑非笑道:“想什么呢?找你来传授些技艺,不是让你来卖身。” 阮贵被他看得后脖子一凉,忙堆起笑容道:“不知大人想问甚?” 这话倒是问倒了薛无问,他也不知具体该问甚,只好道:“如何能让那些格外怕疼的姑娘,咳,舒服些?” 阮贵下意识便看向他骨节分明的手,暗暗点了点头后又悄悄看向他薄薄的唇,嗯,唇线优美,唇形饱满,再次暗暗点头。 当然最重要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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