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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枝桠都快要被压弯了。我琢磨着树上的雪沾着梅香,可别浪费了,便与桃朱、云朱她们一块采雪酿酒。等到明年,那酒里定然是满满的梅花香。” 小姑娘说着便指了指地上的酒坛子,“喏,忙乎了一整日,就做出这么七八坛。” 只见泛着一地清辉的雪地里,几个通体碧绿的酒坛子整整齐齐摞在地上,使得清冷料峭的雪夜都似乎多了点暖融融的烟火气。 霍珏望了望地上的酒坛子,又望了望小姑娘好似写着“快夸我”的小脸,笑着应:“这般清雅的酒能做出七八坛已是不易,阿黎实属能干。” 姜黎抿唇一笑,让仆妇把酒坛子埋进去梅树底下,便自顾拉着霍珏进了寝屋。 郎君的手极暖,姜黎十根青葱似的手指早就冷得像冰条,被霍珏的大手一握,这才觉察出冷来。 霍珏紧紧捂着姜黎的手,轻轻蹙起眉,“下回采雪酿酒让丫鬟婆子来便好,你风寒才将将好,可莫要再着凉了。” 姜黎自知理亏,忙老实挨训,顺道抱怨了句:“今儿冬天委实太严寒了些,往年的十二月哪会下这么大的雪哪。这样冷的天,也不知晓多少人要遭罪了。” 霍珏抬眸望了眼下得纷纷扬扬的雪霰。 成泰六年的这场大雪从十月开始就没停下过,一直下到来年的四月底方才歇停。 整个大周结结实实遭遇了一场极其罕见的雪灾。 这场雪灾甚至蔓延到周遭几个国家,其中北狄的情况最为严峻,不知冻死了多少牛羊。日子一旦过不下去,这些茹毛饮血的游牧民族便又要开始想法子抢别人的粮食。 就在来年二三月,北狄军开始疯狂地攻打大周边关的几座城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边关百姓死伤无数。 除了边关,大周境内也不好过。 流民四窜,连顺天府都涌入了不少揭不开锅跑到皇城脚下祈求皇上赈灾的灾民。 霍珏轻轻摩挲了下手指。 上辈子这场雪灾开始时,他已经入了宫,许多事情都是听宫里的内侍说。当时顺天府涌入了太多流民,以至于流民之祸比往年都要严重。 这辈子,这场雪灾早就在他的计谋里。 诚然,他最开始谋算之时,想的不过是要利用这场雪灾做些什么,至于他能为这场雪灾做些什么,他根本不在乎,也从未想过。 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夜色寂寥,风雪之声猎猎。 霍珏想起了离开青州之时,殷道长同他说的因果之论。也想起了那日,无数青州百姓结伴前往御史府,请求京里来的御史将青州的民意上达圣听,好洗去卫霍二家的冤屈。 还有方才小娘子抱怨的那句:“这样冷的天,也不知晓多少人要遭罪了。” 进了屋,霍珏挑起个汤婆子递到姜黎的手上,便绕过黄花梨木屏风,边换下官服便同她道:“今年这场雪恐怕会引起些祸事,阿黎若是担心,我们提前做好准备便是。” 姜黎抱着汤婆子,好奇道:“怎样做好准备呀?” 霍珏换了身常服出来,闻言也不答,打横抱起小姑娘便往榻上走,温声道:“这事明儿再说,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姜黎还欲问一句什么重要的事,一抬眼便见他灭了周遭的烛灯,只留了床头的一盏,还放下了幔帐。 姜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巴掌大的小脸登时火烧火燎的,到了嘴边的话也生生堵回嗓子眼里。 算起来,他们自打九月出发去青州后,就没再行过榻上之事。 他这人,别看他平时冷冷淡淡,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似的。实则一到榻上就完全换了个人一般,恨不能把她敲骨吸髓吞入腹中。 清心寡欲了三个月,好不容易这会她病好了,也难怪他要忍不住,当然,她自己也不是不想。 姜黎闭上眼,长臂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去亲他的嘴角。 很快便听他从胸膛里漫出一声笑,低声问:“这次,是阿黎来,还是我来?” 姜黎一听,也不亲他了,忙拿手捂住耳朵,气急败坏道:“不许再提!” 霍珏捉住她手腕,将她的手扣在头顶,低头去咬她耳朵,道:“明白了,我来。” 姜黎:“……” 外头的丫鬟仆妇早就在寝屋熄灯后便出了院子,桃朱、云朱抱着手炉往后罩房去。 几名婆子走在前头,忽然听得身后的桃朱喊了一声。几人不明所以地顿住脚步,等着桃朱吩咐。 “明日小厨房记得煨上汤,多放两只乌鸡和阿胶。”桃朱轻咳一声,“从明日开始,这补汤日日炖上。夫人病了一遭,且已经入冬了,也该好好补补的。” 婆子们一听忙答应下来,倒是没多想。 等过了年,夫人马上就要十七了,也的确该好好补补把身子养壮实些,好快点给公子生个小公子小女郎。 - 屋子里那盏羸弱的灯火,从戌时摇曳到亥时,才仿佛精疲力尽般地黯淡下去。 姜黎被霍珏抱回榻上时,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霍珏啄了啄她的眼角,等她气息变得匀长了,方才掀被下榻,披着件外袍去了书房。 何舟何宁守在书房外,见他来了,忙推开书房的门,道:“主子,赵大夫今日来过。” 霍珏道:“可是圆青大师那里有消息了?” 何舟颔首道:“赵大夫说圆青大师在九佛塔并未寻着那第二则箴言,不过――” 何舟说到此,大抵是觉着匪夷所思,下意识便是一顿。 圆青大师寻不着那第二则箴言,霍珏并不意外。 上辈子他亲自去过那九佛塔,也是一无所获。若这世间当真有第二则箴言,恐怕也只有历任的大相国寺住持会知晓那箴言藏在何处。 霍珏面色无波无澜,并不因着何舟的话而失望,只淡声问:“不过什么?” 何舟微微吸了一口气,道:“圆青大师说,既然寻不着,那他便亲自造出一个。他说他此生救人无数,佛祖大抵也不会怪罪于他。就算要怪,他也无惧,大不了他还俗去。” 何舟说完,想起那位怒目金刚似的高僧,心里忍不住涌出一股钦佩来。 这位圆青大师委实是个离经叛道之人,一切只遵从本心,压根儿不被身上的袈裟所束缚。何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不曾遇见过这样的和尚。 霍珏听罢何舟的话,惯来平静的脸难得地露出一丝意外之色。 旋即淡淡一笑,提笔沾墨,写下一封信,递与何宁道:“明日与赵大夫一同将这信送到药谷去给圆青大师,大师的好意,我们莫要辜负。” 何宁领命退下。 霍珏却并未放下笔,执笔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页纸,对何舟道:“白水寨那里还藏着些银子,明日你去将银子取来,将上面所列之物采购好。” 何舟细细看了眼纸上所列之物,诧异道:“这么多?主子要将这些用物用于何处?” 霍珏挂起狼毫,意味深长道:“自是用来过冬。” 第112章 大理寺审案, 尤其是审重案,没有个一两个月很难定夺。 可此次凌?币话福?证据确凿, 人证亦是不少。齐昌林、胡提、秦尤, 一个个都认了罪。这些人在官场浸淫多年, 早就知晓此时此刻,唯有凌?彼?, 他们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毕竟,主犯到底与从犯不同。 十二月十一日, 早朝之上, 朱毓成、宗遮与鲁伸一同上呈奏折,定凌?蓖ǖ信压?、构陷忠良,意欲谋逆。 而七年前, 先太子府、青州卫、霍二府的谋逆案乃凌?钡热怂?陷害, 理应沉冤昭雪,洗去罪名,公告天下。 朱毓成手执象牙笏,大步一迈, 躬身道:“天理昭昭,法网恢恢。微臣恳请皇上还先太子太孙、卫太傅、霍将军三府清白, 以示圣明!” 此话一出, 宗遮、鲁伸、柏烛等二三品大员齐齐出列, 朗声道:“还请皇上还三府以清白, 以示圣明。” 这形势已成定局。 金銮殿上的其他官员, 甭管官职大小, 都不是愚钝之人, 一个个心里跟明镜似的, 陆陆续续出列,将方才朱毓成几人说的话又车轱辘了一遍。 从前追随过凌?钡墓僭保?此时更是垂头缩脑,恨不能寻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叫人发现不了最好。免得一个不慎,就牵连到自己身上。 成泰帝望着底下这一群臣子,目光微浮,恍惚间耳边又响起惠阳长公主说过的话:“父皇功德碑泣血,定是因为想念太子哥哥与佑儿了。若是能将太子哥哥与佑儿葬入皇陵,想来父皇也能瞑目。” 成泰帝下意识摸了摸耳朵,这几日,自从凌?北蛔ズ螅?他确实鲜少听见父皇骂他的声音了。 所以,父皇只是生凌?蹦锹页荚糇拥钠?,而不是在怪他吧…… 惠阳说得对,只要他能好好护住大周的江山,父皇终究会原谅他的。 思及此,成泰帝颔首,温声道:“朕允了。” …… 虽然猜到王鸾或许有了异心,但凌?币谰尚拇娼男摇? 到得此时此刻,他都不愿意相信,那个对他言听计从,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王氏阿鸾会背弃他。 可他在大理寺狱等了一日又一日,没等来成泰帝的死讯,只等来了他数罪并罚之下满门抄斩的消息。 凌?惫蜃?在草席里,听着赵保英宣读完圣旨,终是抬起一双布满狰狞血丝的眼,哑声道:“我想见贵妃娘娘一面。” 赵保英温和一笑,道:“若这是凌大人死前的最后所求,咱家可替大人往乘鸾殿里递个话。凌大人接旨谢恩罢!” 接旨?谢恩? 周元庚要杀他满门,他还要接什么旨,谢什么恩? 凌?彼剖翘?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仰头大笑。 “你知晓我为何要扶周元庚做皇帝?就因为他足够懦弱,足够蠢!好好好!我接旨,我谢恩!我,要谢谢周元庚那蠢货为我做的一切!” 跟在赵保英身后的两名小太监,见从前光风霁月的凌首辅跟个疯子似的在那大笑着磕头,撇了撇嘴,只当这人是疯了。 独独赵保英听明白了凌?钡幕爸猩钜猓?从前的猜测也在此时此刻得到证实。 大皇子只怕血脉不正。 赵保英垂眸望着形容疯狂的凌?保?声音阴柔道:“走吧,都随咱家回宫复命。” 红顶马车在雪地上压出两道深深的车痕,马车经过热闹的长安街时,赵保英挑开帘子,往顺乐街的方向望了眼。 对面的高进宝压低声音道:“方才霍公子已经差人将药递与小福子。” 赵保英放下帘子,道:“那药可是出自大相国寺圆青大师之手?” 高进宝颔首:“正是。” 赵保英笑笑:“行吧,一会进宫回禀完皇上,大抵就要去司礼监逮人了,你寻个机会将毒酒换了,让咱们的余掌印多活几日罢。” 凌?币坏梗?余万拙哪还能活? 成泰帝要他死,王贵妃要他死,就连赵保英自己,若不是答应了那位状元郎,大抵也是要他死的。 高进宝觑了觑自家督公那张笑吟吟的脸,嘴唇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赵保英睇他,笑骂道:“想说甚就说!” 高进宝往左右一望,只以二人听见的声音道:“自打上回周贵嫔的事发生后,贵妃娘娘对督公多半是心有不满。督公不若趁着大皇子尚未登基,皇上还在,求个恩典荣养出宫去。督公就在顺乐街附近赁个屋子,每日去状元楼喝喝小酒,同如娘子说说话,那日子岂不美哉?” 王贵妃此人,从瀛洲王氏一个旁支女一路走到今日,自然不是个心善的。 高进宝当真是担心一旦成泰帝不在了,王贵妃会对督公下手。 毕竟,自家督公知道得实在是太多了,还因着周贵嫔的事得罪过王贵妃。 高进宝是个直性子,说不来那弯弯绕绕的话,说完方才那话便叹了一声,道:“属下只想要督公平安。” 赵保英哪儿不知晓高进宝是个什么性子,见他皱着那对凶神恶煞的大刀眉,笑着摇了摇头,道:“咱家心中有数。王贵妃此人谨慎,除非有万全的把握,否则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王贵妃的依仗是大皇子,真要有那一日,她要弄死他。那他自会有法子,让她的依仗再成为不了她的依仗。 毕竟那净月庵里的尼姑,可不全是她王鸾的人。 赵保英抚了抚扳指上的木珠,微微眯了眯眼。 他与如娘好不容易才重遇,他的小结巴受了那样多的苦,他又怎能再丢下她,一人走? - 赵保英一回宫便去了养心殿,顺道派了小福子去乘鸾殿里给王贵妃递话。 王鸾低眸瞧着新涂好的蔻丹,听着小福子递来的消息,妩媚一笑,对小福子道:“替本宫谢谢赵公公了。” 小福子离开乘鸾殿后,马嬷嬷拿起个美人槌给王鸾捶肩膀,道:“娘娘可是要去大理寺狱见那人一面?” “去,怎么不去?”王鸾笑道:“有些事总得让表哥知道不是?总不能他都要死了,还让他做个糊涂鬼。” 王鸾当夜便同成泰帝提了要去见凌?弊詈笠幻娴氖隆? “臣妾就想去问问他,怎可这样辜负皇上对他的信任,亏得当初臣妾在皇上面前说了他那么多的好话!臣妾还想劝他老老实实认罪,莫要再弄出什么幺蛾子给皇上添堵了。” 雍容华贵的王贵妃面上全是不忿之情,还有一丝显而易见的愧疚。 成泰帝定定看着她,见她话里话外全是对他的维护以及对凌?钡难岷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也好,你既要去见他,便替朕同他说一句,朕对他,已是仁至义尽。” 王鸾翌日一早便出宫去了大理寺狱。 凌?彼剖遣辉?想她会来得这样快,见到她之时,神色一时有些恍惚。 “阿鸾,你来了……” 凌?绷⒃谀牵?镣铐加身,形容落魄。 那张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岁的面庞早就不复从前的英俊儒雅。 王鸾目光缓缓扫过他,笑道:“表哥临死前想见的不是慕妹妹,也不是若敏,而是我。既如此,我怎能不来?” 凌?备裳谱派?音问:“我给你的药,你是不是不曾给周元庚服下?还有净月庵里的密函,也是你换的?” 王鸾眸色微动,挑眉道:“药我的确不曾给皇上服下,不管是你给的神仙丸还是前些日子送来的毒药,我都不曾用过。但你说的密函,我从来不曾碰过。若是有人同你这样说,那人定是在骗你。” 王鸾今日穿了一身明艳的宝蓝色宫装,整个牢房似乎都因着她的存在而亮堂了几分。 败局已定,唯一的生机也断送在王鸾手上。 凌?辈唤猓?他想不明白,为何王鸾会不救他? 他望着王鸾柔媚又雍容的脸,喃喃道:“你不杀他,莫不是因为爱上了他?” 王鸾温柔笑了声。 这些男人啊,是不是以为女人的脑子里除了情爱就没旁的了? 从前的王氏阿鸾的确爱凌?比牍牵?可那样的王鸾早就死在康王府了,活下来的是贵妃王鸾。 “表哥,如今你同我说什么爱呢?我只不过是在你与他之间选择了他而已。当然,你若是非要问我,你们二人我厌恶谁多一点,那自然是你。你知道吗?从前你让我喂给皇上吃的绝嗣药,我也喂给你吃了的。若不然,你怎会只有两个儿女?” “还有,你想救卫家那位身披凤命的卫大娘子,也是我阻止的。不管你是想做皇帝,还是想做皇帝的爹,没有我的允许,你都做不了。” “表哥啊,你该庆幸的。凌若梵死了,至少还有旭儿替你延续凌家的血脉。当然,我是不会让旭儿知晓你是他亲爹的。比起你这个伪君子,我还是宁愿让皇上做他的父亲。” 随着王鸾的话一句一句落下,凌?被野椎牧成?渐渐染上几缕不自然的潮红。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可怒火似潮水,汹涌而入却又疯狂褪去。 到得最后,竟然只剩下可笑的悲凉。 齐昌林、胡提那些人的背叛,全都抵不上此时王鸾三言两语间带给他的痛苦。这位宠冠后宫多年的贵妃娘娘,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毒的话,一刀一刀,往他心窝捅。 “呵呵,哈哈哈……” 凌?贝笮Τ錾?,笑得眼角滚出两行热泪。 王鸾始终噙着笑,见他如此,笑意渐渐冷了下去。 她拿出一个碧绿的药瓶,放在地上,柔声道:“这是前些日子你差人送来的毒药,如今,本宫物归原主了。凌大人,允许你自个儿挑个死法,是本宫对你最大的仁慈。” 王鸾放下药瓶,便款步离开了大理寺狱。 回宫的马车里,马嬷嬷低声道:“娘娘就不怕凌首辅――” “不怕。”王鸾温声打断马嬷嬷,淡淡道:“本宫知晓嬷嬷在担心什么,凌?贝巳诵槿偾姨叭ǎ?眼下旭儿是他唯一的骨血,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旭儿坐上皇位。也因此,他不敢也不会将旭儿的事说出去。” 马嬷嬷紧蹙的眉心微微一松,又道:“那他可会用娘娘留给他的毒药?” 王鸾笑了笑,道:“那毒药的确是本宫给他的最后一个恩典,至于他领不领这恩典,本宫不在乎。” 成泰帝为绝后患,一心要凌氏一族满门抄斩。 罪魁祸首凌?备?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于午门经历一番漫长的宣罪后,方才会斩首示众。 凌?比舨惶崆八涝谟?中,那便要在无双百姓的谩骂声中死去。她这位表哥素来心高气傲,这样的死法,对他来说委实太过屈辱,想来会选择在狱中自尽。 - 王鸾猜得不错,当夜凌?北惴?下了那毒药,并且留下血书一封,乞求成泰帝看在他以死谢罪的份上,放过慕氏与凌若敏。 可惜这位凌首辅才刚服下毒药,便被路过大理寺狱的监察御史霍珏发现,经过一番催吐灌药后,硬生生将他从鬼门关里救回一命。 大理寺卿宗遮见他气息奄奄,躺在草席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无。 遂大发慈悲地奏请皇上,将原定于三日后的午门问斩推迟到七日后。 而另一边,从肃州赶回盛京的定国公薛晋,在十二月十七日,亦即是凌?蔽缑盼收兜那傲饺眨?终于抵达了盛京。 这一日的狂风暴雪比过往几日都要肆虐。 薛晋一路风雪载途、星夜兼程,却不露半点疲态。 他骑着一匹高大黝黑的骏马,那双深沉的睿智的眼缓缓扫过城门,肃声道:“进宫!” 第113章 薛晋此番回京带的人不多, 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人。 一行人进京后,先是将定远侯宣骅交给刑部的人,接着便马不停蹄地入宫面圣。 不得不说, 薛晋此番回来的时机正正好。 不仅捉住了通敌卖国的定远侯, 令北狄二皇子与凌?钡囊跄碧ニ栏怪校?还在肃州与北狄实打实地打了一场胜仗。 多少百姓在知晓朝廷重臣与南邵、北狄勾结后, 心怀惴惴,生怕大周边关就此被攻破。 前朝那位沉迷于丹药的献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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