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怕人小娘子怪罪于他, 连受伤了都不敢说。 她薛家子孙何曾需要如此卑微了? 当真是卑微得让人心痛,没遇到卫?l之前, 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他在肃州少时便有名气,意气风发、鲜衣怒马,上战场杀外贼,无一人能敌。那时的他,恣意骄傲得就像东边那轮生机蓬勃的旭日,真真是骄阳一般的人物。 在肃州那样民风彪悍的地儿,个个骁勇善战,不是谁都能担得上“少年战神”的称呼的。 这样的人, 偏生就在卫?l身上犯了浑, 一头栽进去,十匹马都拉不回来。明明知晓她是未来的太孙妃, 还在想着要怎样才能将人抢过来。 若非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 只怕他为了一个女子, 抛家弃族、欺君犯上都是极有可能的。 这孙子薛老夫人太了解了。 明面上是个服管的, 实则内里野性难驯、肆意妄为。 十三岁那年, 就敢单枪匹马从后奇袭北狄大军, 斩杀新上任的主将。 而这一行,除了后背留了一道长长的剑伤,竟然全须全尾地回了姑臧城。进城时,还将那敌将的人头往城墙一抛,惹得全城百姓冲出来夹道相迎,欢天喜地地喊一声“薛小将军”! 许是打小就在战场厮杀着长大的缘故,他骨子里有一种狠戾的野性,不敬天不敬地,唯敬自己,敬自己手上的长刀。 这种野性随着长大成人渐渐被压制,然而薛老夫人很清楚,他的这种野性随时都可能会破土重来。 譬如七年前,一人一马杀去青州那次,为了一个女子,违抗军令,违抗族令,生生地以一己之力颠倒了卫?l与卫彻的命运。 简直是胆大妄为到了极致! 天知道这小子为了卫?l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定国公府世代忠良,决不能因着一个女子,拿数百年的清誉与整个定国公府的几百条人命去赌。 也因此,薛老夫人同意了让薛无问带走卫?l,想着等过几年,他新鲜劲儿一过,兴许就会收收心。 这些年也没少替薛无问相看旁的小娘子,就希望寻一个同样姿容绝色的人,好让他早日成家,有了妻儿,指不定性子就能收敛些了。 卫?l的身份太过特殊,先前是太孙妃,如今是本该死却又没死,连名儿都不能公之于众的罪族之女。 这样的人,再好也是不能当未来的国公夫人的。 尤其是她那凤格之命,一旦撞上既与这样性子的人,早晚有一天要出事。 要知道,九佛塔那第二则箴言,不出意外,说的就是薛家! 薛老夫人放下手上微凉的茶盏,面色一肃,问薛无问:“当初祖母答应让你带着卫?l回来盛京,要你起的誓你可还记得?” 薛无问垂下眼,轻轻一笑,散漫道:“自是记得,孙儿在宗庙里起了誓,此生不得娶卫?l为妻。” 薛老夫人打量着他,见他的神态恣意不羁,似乎真没把娶妻当一回事,仿佛娶与不娶,都不是多重要的事。 薛老夫人知他心里定然是想着日后不娶妻的,是以才这般无所谓。 可这事由不得他。 他既然是定国公府的世子,享受了定国公府带来的权势,那也要担起相应的责任。 “你记得就好。祖母知你怕卫?l受委屈,你放心,祖母定会寻一个大度的能容人的小娘子做你正妻,必不叫你那心肝肉受委屈。” 薛无问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茶盖的边缘,听见薛老夫人这话,心里头不由得笑了。 当初“魏姨娘”的称呼便是祖母定下的。 因着是祖母发了话,整个国公府上下,便是暗一、暗二这些知晓卫?l真正身份的亲卫,见到卫?l,也只能喊一声“魏姨娘”。 祖母怕他起了娶卫?l的心思,千方百计敲打他,又是“魏姨娘”又是要给他相看旁的小娘子,也是用心良苦了。 他理解祖母一心要护着定国公府的立场,可他除了是定国公府的世子,也是卫?l的男人。 薛无问捏了捏眉心,做出一副不得不妥协的模样,道:“如今朝堂的纷争日益严峻,祖母,您先让我安安生生处理好朝堂之事,再同我说娶妻之事,可好?” - 从静心堂出来,薛无问缓步回了无双院。 进了暖阁,举目望去,却压根儿找不着他姑娘的踪影。 拉过一边的小丫鬟一问,方才知晓卫?l已经回了寝屋。 寝屋离暖阁并不远,不过一刻钟的步程。 此时的寝屋里,佟嬷嬷正领着几个丫鬟,坐在窗边缝月事带。方才姑娘刚调好香,忽觉下腹坠坠,去了净室一看,才知是来癸水了。 姑娘一贯爱洁,自是忍不得的,只好匆匆忙忙回来寝屋。 门外的薛无问刚进门,便瞧见了窗边的场景,登时脚步一顿,不用问都猜到卫?l的小日子到了。 前两日,卫?l才将将停了那一吃便不得行房的药。 他忍了十天,总算等到了能解馋的时候了。 偏生昨日被公务耽搁,回来得晚,到无双院时,人姑娘已经睡沉了,他便舍不得弄醒她。 哪成想今日她竟然来了癸水。 可一想到从前卫?l来小日子时的不适,他忽然又没了脾气。那一点子不能开荤的浮躁,自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里用过晚膳后,他将卫?l抱坐在膝头上。 大手抚着她的下腹,问道:“难不难受?” 他的手十分温暖,隔着衣裳都能够感觉到那浅浅的暖意。 卫?l抬眸望他,道:“不难受。” 自从吃了方神医的药之后,小日子里那手脚冰凉,下腹坠痛的毛病已经好了许多,眼下是当真不难受的。 可薛无问还是细致温柔地给她揉小腹,临上榻前,还亲自灌了汤婆子,放在寝被里给她捂脚。 熄灯后,内室便暗了下去,唯有窗外清浅的月光透过窗纸,渗了些薄薄的光进来。 拔步床里,薛无问将卫?l搂入怀里,低声道:“睡吧。” 怀里的姑娘又香又软,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心猿意马的。 卫?l轻“嗯”了声,却并未阖眼,削葱似的指,忽地从他的里衣下摆探了进去,借着相拥的姿势,慢慢抚上他背上的鞭痕。 薛无问垂眼看着卫?l,这姑娘近来似乎多了这么个癖好。喜欢在临睡前抚他背上的伤痕,不言不语地,极其专注地,仿佛是在摸着一件世所罕见的珍宝一样。 要搁往常,薛无问对她这动作自然受用得很的,他就喜欢她亲近他。 可眼下他都多久没开过荤了,卫?l这动作无疑是在往干柴烈火里再浇一把油,老房子都要被烧没了。 原就隐忍到不行的男人身子一僵,喉结滚动了好几下,哑声道:“祖宗,你再摸下去,我就要用旁的方式欺负你了。” 卫?l指尖的动作没停,只轻轻柔柔问:“你要用什么旁的方式欺负我?” 薛无问咬咬牙,道:“用你定然不会喜欢的方式。” 他家姑娘一贯来爱洁,那双手又养得格外的娇气,白嫩嫩的皮肤吹弹可破,跟蒸出来的乳酪羹似的。 薛无问肖想过她那双手,可也仅仅是肖想而已。 她那么个爱洁的人,那些个污秽旖旎的事,他心里再是想,也是舍不得勉强她的。 卫?l不说话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薛无问方才也只是在嘴里逗逗她罢了,没真想要她做什么。眼下见她停下了,便笑了声,正要开口,背上那只细软的手忽然滑过腰侧,往下去。 “是这样么,薛无问?” 海棠红的幔帐里,卫?l的声音很轻。 薛无问眸色一深,手指抬起卫?l的下颌,借着微弱的月光,端详她的脸。 见她脸上并无半点不愿的神色,才轻“嘶”一声,按住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毫无章法又胡作非为的手,哑声道:“我教你。” - 溶溶月色,微风徐徐。 庑廊下,淡黄的纸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来摇晃去,发出?O?O?@?@的声响,与屋子里的?O?@声渐渐重叠。 入了夜后的无双院素来是不留人伺候的,便是佟嬷嬷,也回了自个儿的屋里歇下了。 内室里,幔帐被掀开一半,烛灯亮了一盏,搁床头小几上。 卫?l坐在榻上,乌发凌乱披落,小衣被扯得松散,露出半截映着红梅点点的锁骨。 薛无问亲自去打了盆温水,拿帕子沾湿了,给卫?l净手,仔仔细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洗得干干净净。 足足洗了好几回,才笑着问她:“够干净了么?” 卫?l垂着眼,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心里还是想着,明日要让嬷嬷拿新做好的梅花胰子净手。 薛无问将水盆放一边的架台上,回到榻上,低头去寻卫?l的眼,柔声哄着:“小祖宗委屈了。” 卫?l闻言便搓了搓指尖,总觉着那种滑腻的感觉还在。想起方才他咬着她耳骨,在她耳边说的那些浑话,耳垂瞬时又红了些。 她默不作声地拉过寝被,躺了下去。 头才刚枕上竹枕,身后的男人便贴了过来,拉过她的手腕,轻轻揉捏,温声道:“下回不弄了。” 大约是见她方才不说话,薛无问以为她是真委屈了。 想想也是,青州卫家唯一的嫡女,又是未来的太孙妃,从小锦衣玉食如珠如宝地养着,让她做那些伺候人的事,自然是委屈的。 卫?l任他按着有些泛酸的手,轻声道:“我没觉着委屈。” 会让她觉着委屈的事她不会去做,真去做了,就不会在这会矫情地委屈上了。 诚然要搁从前,方才那样的事她是决然不乐意做的。不仅是因着爱洁的习性,更多的内里作为世家贵女的矜持。 卫?l还记得刚及笄那年,太子妃从盛京派了教养嬷嬷到青州去教她为妻之道。 那教养嬷嬷是太子妃身边最得用的宫嬷,教导她的那些话自然也是在替太子妃传达的,一字一句都在告诉她,要如何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太孙分。 譬如为正妻者,要端庄贤惠,要温良大度,绝不可行那魅惑之事。 尤其是行榻上之事时,也要维持着一个正室该有的矜持。媚上承欢,那都是姬妾那等子玩意儿才会做的事。 那时母亲进来她闺房,恰好听到了宫嬷说的那些话。 在宫嬷走后,还特地喊她过去,同她道:“夫妻之间,若是感情好,便不必给自个儿定什么条条框框。只要两情相悦,行闺房之乐时无需太过拘谨。” 彼时她尚未出阁,自是不明白母亲的话中之意。 可现如今,却是懂了。 卫?l抬起一双湿润的眼,乌黑的眸子沉静如皎月,她对薛无问道:“从前母亲说,两夫妻若是感情好,便不必太过拘着自己。方才那样,我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也……不讨厌。” 说起来,他们二人好了这么久,他在榻上就从未餍足过。 他这人吧,穿上衣裳时,瞧着倒是个清瘦贵气的翩翩公子。可脱了衣裳,那具身躯却又是实打实的武将才会有的体魄。 偏生她身子骨一贯来娇弱,在榻上也是真的不太能受得住,很多时候都只能草草了事。 思及此,卫?l忽然觉得,其实一直以来,该说委屈的是他吧…… 第68章 (姐姐姐夫出没) 昨夜闹得晚, 卫?l这一觉睡得便有些久。起来时,薛无问已经去镇抚司审人了。 佟嬷嬷与莲棋、莲琴一早就在门外守着了,听见卫?l起床的动静, 便敲了敲门,轻声问:“姨娘可是起了?” 卫?l瞥了眼空空如也的架台, 见昨夜净手的水盆已经不见了,顿时松了口气, 道:“嬷嬷, 进来吧。” 佟嬷嬷进来服侍卫?l梳洗,见她白白嫩嫩的手有些许红, 不由得皱眉, 道:“姨娘的手怎地红了?可是昨日香膏抹得不够?” 卫?l耳垂瞬时便红了, 昨夜的一切又回到脑海里。 犹记得她说完那话后,薛无问侧身支着脑袋,沉默着看了她许久,泛红的桃花眼里是深沉到教人难以承受的情潮。 好半天之后, 他才狠狠咬上她的唇瓣,哑声道:“下回休沐时, 你癸水也该停了。那日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只呆在榻上, 可好?” 瞧瞧这人!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来! 他那样深沉地望着她时,卫?l还当他要说什么正经话呢,谁知一出口又是这样浑话。 偏生他说出这样的浑话来,还不许她说“不”, 一只手就搭在她腰窝里摩挲着, 只待她说个“不”字, 便要挠她的痒痒肉, 挠到她求饶。 从前他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是以,卫?l索性便不吱声,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倒是薛无问,见她不说话了,便摆出一副退让的神态,道:“半日!不能再少了!” 卫?l不自觉地就弯了下唇角,搓了搓指尖,至今那种滑腻的触感似乎都未曾远去。 她皮肤嫩,昨夜净手了几回,没抹香膏就睡下了。屋子里地龙烧得极旺,约莫是有些干燥,这才起了点红。 卫?l垂下眼,平静地对佟嬷嬷道:“大约是抹少了,嬷嬷你去将前两日新做的梅花胰子拿过来,我净手后再摸些香膏。” 佟嬷嬷倒是没起什么疑心,姑娘一贯爱洁,清晨起来净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便取了香胰子来,待得卫?l净手后,才从一个装香膏的玉碗里挖了一大坨香膏,细细涂抹在卫?l的手上。 等到卫?l一双手恢复了往常的柔嫩细滑了,佟嬷嬷才让莲棋、莲琴传膳,道:“世子爷一早让人给炖的药膳,说是小日子里喝最是合适,让姨娘多喝些。” 没一会,莲棋便捧着个汤盅进来,揭开了盖子,卫?l往里看了眼,俱都是些暖身子的名贵药材。 入口的汤羹是有些发苦的,卫?l从小就是药罐子,倒是习惯了这味儿。用过早膳后,她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道:“换套衣裳,一会去静心堂给老夫人请安。” 佟嬷嬷闻言便愣了下,下意识望了卫?l一眼,不明白姑娘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静心堂请安。 她听暗一提过一嘴,自打世子爷送走了王六娘后,老夫人就去了大相国寺礼佛。佟嬷嬷从前在卫家也是个得用的,对内宅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也是懂的。 薛老夫人去大相国寺的举措多半是在同世子爷置气,但同时吧,也多多少少有些要敲打姑娘的意思。 在佟嬷嬷看来,姑娘去静心堂约莫是要受委屈的。 姑娘住进来无双院时,也曾去过静心堂给薛老夫人请安。可去过一两回后,薛老夫人便发话了,说体谅魏姨娘身子骨弱,在无双院安心住着便是,不必去请安了。 当初姑娘听见这话,也明白了薛老夫人大抵是不喜她的。自此就不踏出无双院一步,只当是给双方都省心省力了。 今日怎地忽然要去请安了? 察觉到佟嬷嬷一闪而过的不安,卫?l握住佟嬷嬷的手,微微地笑了下,神情平静淡然,眸子里缀着光,似乎并不把请安当做是多难为的事。 佟嬷嬷对上卫?l的目光,忽地便不焦虑了。 姑娘虽然身子骨弱,可从来不是个没有成算的人。当初沈听能入了白水寨寨主的眼,顺利成为白水寨寨主的义子,可不就是姑娘给他谋划好的吗? 被困在一个宅院里,尚且能替沈听谋划,如今不过是处理一些内宅之事,又怎么不行了? 自家姑娘是青州卫氏之女,与旁的小娘子自然不一样! - 三月一来,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阳光金灿灿的,好生迷人。 静心堂的丫鬟一早就捧着些佛书,放在日头底下晒着。这些都是老夫人极宝贝的经书,怕潮了长虫,每隔一段时日就要拿出来见见光。 几个小丫鬟说说笑笑间,忽然便见月门走进来一行人。 居中那人生得雪肤花貌,色若海棠,可不就是无双院那位吗? 一个新来的小丫鬟看呆了眼,待得卫?l从月门穿过,往庑廊行去了,方才回过神来,道:“那,那是谁呀?生得真好看!简直跟神仙妃子一样好看哩。” 旁边一个年长些的丫鬟闻言便拍了下小丫鬟的后脑勺,道:“那位是无双院的魏姨娘。下回见着人了,可莫要像方才那样冒冒失失的。记得要恭敬行礼,那位在世子爷的眼里可不一般,得罪她了,你准保没好果子吃。” 小丫鬟懵懵懂懂地点头,好生奇怪那样一个神仙妃子似的人,怎会是个姨娘? 卫?l自是不知晓自个儿成了丫鬟们嘴里的谈资,到了静心堂外头,便遇到了出来相迎的辛嬷嬷。 辛嬷嬷显然是匆匆出来的,兴许是想不到今日卫?l会过来静心堂,见到卫?l时也不掩饰脸上的讶异,道:“魏姨娘怎么过来了?” 卫?l对辛嬷嬷颔首一笑,柔声道:“听闻老夫人回来了,便一直想着要过来请安。” “魏姨娘有心了,老夫人知晓您的孝心,定然很欢喜。” 辛嬷嬷笑笑应着,领着卫?l往静心堂走,到了正屋门口,便亲自掀开帘子,躬身请卫?l进内。 卫?l进去时,薛老夫人正在抄佛经,见她来了,便接过一边丫鬟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后,对卫?l笑着道:“既与说你身子不舒服,怎地不在无双院好好养着?” 自从方神医来了后,卫?l的气色是一日比一日好,如今瞧着与寻常女子并无太大差异。薛无问说她身子不舒服,明显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薛老夫人明白,卫?l也明白,但两人都不点破。 卫?l对薛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笑道:“今晨起来便好许多了。老夫人心疼?l儿,?l儿可不能失礼。原想着昨日就来给老夫人请安的,怕您舟车劳顿,反给您添麻烦,便只好等到今日再来。” 她这些话说得很是诚挚,语气不卑不亢,字字句句都说得极让人熨帖,如沐春风一般。 薛老夫人心下一叹。 人人都以为她不喜卫?l。 实则这姑娘生得好不说,学识教养才情样样均是拔尖。更别提那一身百年世家才能熏陶出来的风华了,便是公主府的惠阳长公主都很难有这样的风骨。 这样的小娘子,她哪能不喜欢? 若她不是青州卫家的大娘子,而是寻常的官宦之女,就算是门第差些,她都愿意替既与求娶回定国公府的。 可她是卫氏女,还是曾经的太孙妃,当个永远不踏出无双院的妾室可以,当正妻却是万万不能。 薛老夫人对着卫?l那张笑盈盈的脸,也柔下了眼神,道:“好孩子,难得你有这份心。过来坐吧,陪我说说话。” 说着便拉起卫?l的手,在一边的沉香木罗汉床坐下。 不多时,辛嬷嬷便领着几个丫鬟进来奉茶上茶点,茶点俱是些莲花酥,枣泥小卷之类的糕点,都是卫?l爱吃的。 卫?l与薛老夫人边吃茶边一递一接地说着话,从青州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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