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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如娘这才战战兢兢地改了口,之后发现这府里不管是姜黎还是霍珏,都是极好相处的人,渐渐地,便也拿这里当家了。 如今她与杨蕙娘一同住在东厢院,杨蕙娘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一会忙着酿酒,一会又要张罗酒肆开张的事。 如娘与她住一起,日日都过得忙忙碌碌的,这种安心踏实的感觉,她已经许久不曾有过。 姜黎笑眯眯地握住如娘的手,道:“我想同娘商量一下去大相国寺的事,如娘婶一块儿来吧。” 如娘一对上姜黎那张笑脸便没辙,她比杨蕙娘还要虚长两岁,可惜没有子女缘分,嫁人十载也没个一儿半女傍身。 因此每次见着姜黎与姜令,便觉着若是自己有子女,定然也同他们一样的善良贴心。 二人一同去寻杨蕙娘,杨蕙娘想去大相国寺想许久了,听姜黎说月底去人少,且还能去踏春,便爽快地拍板定了二十七号那日去。 如娘听到二月二十七日去大相国寺,还怔楞了下。 恍惚间,便想起许多年前的二月二十七,冰冷的春雨里,她对那少年道:“你,别,别哭。” 却见少年抬起一张白净的脸,笑着同她道:“如娘,这是雨。” 花厅里,杨蕙娘见如娘不说话,神色还恍恍惚惚的,以为她是不想那日去,便道:“可是那日不便?若是不方便,咱们再换个日子。总之,不管如何,你都要同我们一起去。难得来了盛京,你又是个爱花的,不去趟大相国寺踏春赏花,怎能行?” 如娘从那场淅淅沥沥的春雨里回过神,忙道:“不,不用换。我没,没有,不方便。那日,我同,你们去。” 商量完去大相国寺的事,姜黎又在东厢院呆了片刻方才离去。 回到主院,听到云朱说霍珏回来了,立马就想起了今晨的猪脑汤还没炖上呢,赶忙提起裙角,去小厨房问采买的婆子猪脑买回来没。 婆子紧张地搓着手,道:“回夫人的话,今日老婆子跑了几趟肉档,都没买到猪脑。听那几个屠夫说,今日一大早的,就有人把所有肉档的猪脑全买走了,都怪老婆子去得晚。” 姜黎听罢这话,虽然有些可惜,倒不会真怪罪到采买的婆子身上。 如今盛京准备参加的会试的举子那么多,说不得是哪个举子知晓了猪脑汤能补脑,一口气全买走了。 可这举子也未免太可恨了,居然半点都不给旁的人留,也不晓得他吃不吃得完! “无事,你平日都是同样的时间去买,只能说是不赶巧罢了。” 姜黎安抚几句便离开了小厨房,往寝屋走,刚走上回廊便见霍珏与何舟从书房里信步走出。 姜黎想着霍珏平日里那么爱喝猪脑汤,今日忽然没了,说不得还不习惯呢,还是同他说一声吧。 思及此,她便走过去,道:“霍珏,有人把你的猪脑汤抢了!” 她话音刚坠地呢,走在霍珏身后的何舟登时僵了下,屏住呼吸,偷偷地不着痕迹地瞧了自家主子一眼。 第61章 姜黎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猜测, 言里言外都是外头某个疯狂的举子,将所有猪脑一扫而空,着实是霸道极了! “你说什么样的人如此疯狂?那么多的猪脑, 他便是一整日什么事都不做, 光是坐在那吃,都是吃不完的。要让我说,他定然是不想让旁的举子也补补脑。” 何舟听罢这话, 差点没被口里的唾沫呛着, 只能强忍着低下头,一时不知该做何种表情。 前头的霍珏倒是平静,只牵着唇, 淡淡地笑了笑, 道:“无妨, 这些时日, 我已经吃了不少, 歇几日不吃也无甚关系。” “今日定然是吃不成的了。”姜黎还是觉着挺可惜的,少吃一日说不得今日温书的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想了想, 又道:“但你放心,明日我一定让人早些去买!” 小娘子娇艳的芙蓉面一脸的执拗,看得霍珏心下一叹,道了句:“好。” 说罢猪脑汤这事儿, 姜黎又想起了去大相国寺的事, 又继续说道:“我方才同娘说好了, 就按你说的, 这个月二十七日去大相国寺。只是, 你那日当真要同我们一起去?” 寻常人家去寺庙里烧香拜佛, 多半是家中的女眷去的,鲜少有男子会一同前去。 霍珏闻言便淡淡“嗯”一声,笑着问:“阿黎莫不是不想我去?” 当然不是! 自从来了盛京,他一日日的忙得很,都不能像在桐安城一样,时不时地陪她去山里摘摘果子,到护城河那头赏赏景什么的。 这次若是能一同去大相国寺,说不得能到后山一同赏花呢! “自然不是,只要不耽误你温书,我当然想要你陪我一同去的。”姜黎仰起脸,湿漉漉的眼里满是期待。 霍珏低眸望着她。 她的心思一贯来是好猜的,现下大抵是在等着他说一句不耽误,而后再欢天喜地、心安理得地去为出行做准备。 于是便顺着姜黎的话,说不耽误,还又添了几句,什么劳逸结合,佛祖更愿意保佑亲自求符的举子云云。 夫妻二人一个要回寝屋,一个要出门,就这般在廊下絮絮叨叨说了片刻的话。 桃朱与何舟早就偷偷地往后退了几步了,免得扰了主子们说话。 桃朱如今与何舟也算得上是熟悉的,见何舟今日有些魂不守舍,不由得有些纳闷,可她自然不会把何舟往那“买光了所有猪脑的疯狂举子”身上想,只当他是遇着了什么烦心事。 正想着,便见自家夫人同公子说完话了,笑盈盈地抱着个手炉往这边走来,桃朱便也不多想,赶忙迎了过去。 待得主仆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何舟清了清嗓子,道:“主子,明日……” 霍珏淡声道:“不用去了。” 方才小娘子脸上又是愧疚又是愤愤不平的神色,显然很是为他喝不到猪脑汤而可惜。 既然阿黎觉着可惜,那就……喝吧,反正那古怪味儿他也喝习惯了。 何舟登时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不用一大早去做那“买光所有猪脑的疯狂举子”了。 方才见夫人那样愤懑,他自个儿都觉着自个儿过分。别说,还真有点儿羞耻。尤其是,人桃朱还在一边听着呢…… 何舟心底那如同雨后春笋般节节攀升的羞耻感霍珏自是不知晓,望了望天色,便问道:“宫里的人递消息出来了吗?” 何舟登时面容一肃,道:“是,属下接到消息说,赵公公的确要在二十七那日告假出宫。” 霍珏淡淡颔首。 干爹还是十年如一日,每年都要在这一日前往大相国寺祭拜。 他微微垂眼,这辈子,他们该见面了。 - 成泰六年二月十四,盛京下了年关过后最大的一场雪,大雪厚厚一层,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 日子再往后挪,阴沉沉的天色也渐渐放了晴,到得二十七那日,金灿灿的阳光从扯絮般的云里穿过,铺了一地金黄,竟是难得的好天气。 姜黎一早就起来收拾物什,大相国寺在明佛山,去大相国寺约莫要行两个时辰的马车。 她与杨蕙娘商量过,当日来回委实是太过劳累了,索性便在那里住个一夜。就是山里的住宿环境到底没有家中那么舒适,该备好的东西还是得备好。 东厢院那头,如娘与杨蕙娘也在清点着要带的物什。 杨蕙娘见如娘手腕戴着条褪色的红绳,上头就串着颗不知是何木头做的珠子,瞧着十分粗糙。 杨蕙娘在朱福大街里也算是比较能挣银子的掌柜了,她天性爱美,在胭脂水粉、头饰钗环上从不委屈自己。 见如娘手上的红绳太过寒酸,便从手腕上脱下一条缀着红玛瑙的金链子,递给如娘,道:“你那红绳子瞧着太旧了,戴我这条,那么好看的手腕戴那破绳子糟蹋了。” 杨蕙娘说话一贯来快言快语,从不爱拐弯抹角。若是旁的不相熟的人听见此话,只怕心里要有些不得劲儿的。 可如娘与杨蕙娘相处这么久,自是知晓她的为人,只笑着道:“这,这红绳子,是,是很重要,的人,送与我的。我,舍不得换。” 杨蕙娘见状,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甚至也不去问如娘嘴里说的很重要的人是谁。 如娘命苦,到如今依旧孤苦一人,她说的那位重要的人,多半是没活下来或者杳无音讯了。既如此,又何必问她,徒惹起她的伤心事来? 很快便到了卯时二刻,两辆朴实的马车规规矩矩停在霍府大门。 马车只有两辆,姜黎自是不能与霍珏霸占一辆的。今日要去大相国寺的人不少呢,夫妻二人只好分开坐。 姜黎与杨蕙娘、如娘还有桃朱、云朱坐一辆,霍珏则与姜令、苏世青、何舟、何宁同乘另一辆马车。 原先姜黎还想喊上方神医,可方嗣同说他讨厌大相国寺的秃驴,死活不肯去,便只好留他一人在西厢院了。 姜黎特地让厨娘做了好些方嗣同爱吃的吃食,还给他留了一坛她亲手酿的竹子酒,免得他在府里觉着冷清,又嚷嚷着要离开。 自从方神医来了后,苏老爹与阿姐的身子日益健朗,姜黎恨不能把他当菩萨一样供着。 车辕辚辚,马蹄得得。 霍府的两辆马车才刚驶出城门,一辆雕金描银,贴着个“宣”字的华贵马车紧跟着也出了城门。 马车里,宣毅挑起一侧帘布,望着城外冰雪初融的风光,阴烈的眼里,眸光沉沉。 又过了半晌,从皇宫西侧角门处也疾驰出一辆红布罩顶的马车,穿过长安街,出了城门,直奔大相国寺而去。 赵保英坐在软塌上,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掌心的一颗木珠子。 若是杨蕙娘在此,定会认出这做功粗糙的珠子与如娘手上的那颗很是相似,瞧着竟像是同一截木头里凿出来的。 三辆马车隔着不短不近的距离疾行在官道里,天气渐暖,路面不再结冰,倒是比预想的还要走得顺。 姜黎与杨蕙娘都是爱说话的,可这会两人却蹙眉静默着,正在苦思冥想着要给酒肆起个什么大气的名儿好。 杨蕙娘原想着继续叫杨记酒肆的,可又觉着这名儿在盛京着实不大能吸引人。 做吃食生意的,自是知晓,铺子的名儿有多重要。 杨家世世代代居于桐安城,又祖祖辈辈都以酿酒为生,杨记在桐安城,那可是响当当的老字号,叫杨记酒肆当然是合适的。 可在盛京,有谁听说过杨记呢! 那头姜黎攒眉思考片刻,忽地眼睛一亮,道:“娘,反正酒肆要在霍珏会试后才开张。不若这样,等霍珏会试出榜,若是他得了头名,我们就叫会元楼。会,元,楼!听听,多霸气呀!” 这话一出,杨蕙娘立马便翻了个白眼,道:“那我何不等到殿试结束后,再起名叫状元楼?反正女婿一定能给我考个状元回来!日后我就说,女婿都是喝了我们杨记的状元酒才中的状元!” 姜黎虽然对霍珏很有信心,但得状元这事吧,她没她娘这般有信心,总觉着在那金銮殿上,不是靠学问好或者文章做得好就能点状元的。 姜黎动了动唇,正要开口,便听见杨蕙娘扭头对如娘道:“如娘,你觉着状元楼这名儿如何?” 如娘对霍珏的印象一贯来很好,自是道:“很,很好。” 杨蕙娘扬唇一笑,直接拍了板:“就叫状元楼!” 姜黎见她娘一脸的不容反驳,便也不说了,只盼着霍珏真能中个状元回来,免得酒肆里的状元酒卖不出去。 就这般,说说笑笑间,一行人总算在午时抵达明佛山。 - 明佛山历史悠久,大相国寺亦是历经几朝风雨而屹立不倒的佛门重地,历任住持都是名扬天下的得道高僧。 大相国寺在大周建朝之前便已存在了许多年,相传那时大相国寺曾出了位天生佛根的佛子,那佛子在大周建朝前便预言了下一任皇朝将是周姓皇朝。 果不其然,三年后,天下大乱,大周开国皇帝周潇揭竿而起,得肃州薛家与青州卫家倾囊襄助,逐鹿天下。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周潇成了最后的赢家,建立了大周朝。 大周建朝那一年,那天生佛根的佛子忽然脱下袈裟,立地还俗,与前朝宪帝的那位哑巴公主一同离去。至于去了哪,却无人知晓。 相传佛子消失前又留下了两则箴言。 第一则箴言各大世家皆有所耳闻,且代代相传,那便是――上元夜,若天龙吐雾,地龙翻身,则龙脉将迁,国之危已。 至于第二则箴言却从未现世过,传言那箴言便藏于大相国寺九佛塔的至高处。 九佛塔是大相国寺供奉历代佛陀舍利子的地方,那里除了住持,旁人根本进不去。 从马车下来后,霍珏立于山脚的台阶上,抬眸望着巍峨山门后宝相庄严的佛寺。 佛寺的正东处,便是九佛塔。 上辈子,他曾进去过,想看看那佛子的第二则箴言是否真的藏于塔内。可那里除了九尊佛像,以及供奉在佛坛里的舍利子,根本别无他物。 那时圆玄大师曾意味深长地同他道:“妖星祸世,破国乱君,伏死其辜。霍督公,想要箴言现世,唯有妖星消亡方才可行。” 霍珏自是不信他,只当圆玄这秃驴是在讥讽他是乱国祸世的妖星,诅咒他早死。 他被世人戳着脊梁骨骂了那么多年,哪还会在意这妖星之言,轻提唇角,一甩漆黑的拂尘,便笑着离开了九佛塔。 思及过往,霍珏不由得眯起眼,眼前的佛塔渐渐与记忆中的那座佛塔重合在一起。 恰在这时,身后的姜黎忽然唤了声:“霍珏!” 霍珏微怔,瞬间便从过往里抽离,他回眸望了眼。 便见披着件雪白斗篷的小娘子,提着裙角笑容满面地跑向他,道:“娘听人说,山脚这里有一家做全素斋的斋堂十分出名,想过去尝尝素斋呢,你看如何?” 小娘子声音娇娇柔柔,白玉似的小脸满是鲜活的笑意,比她身后的阳光都要夺目。 霍珏轻提喉结,心都软下了,哪还能应不好?她这会便是要他这妖星的命,他都是给的。 - 就在姜黎一行人往斋堂去的时候,一辆华贵的马车匆匆停在山脚。宣毅下了马车,目光阴沉地盯着半山腰上古朴大气的山门,快步拾阶而上。 半个时辰后,又一辆红顶马车亦缓缓行至山脚。可马车并未停下,而是绕着山脚往后山处去。 车里,高进宝掀开帘布,往外看了眼,见外头亮堂堂的,正是一日中最暖和的时候。 便对正阖眼闭目养神的赵保英道:“督公,如今天色尚早,可要如从前一般,先去趟斋堂用膳?” 第62章 赵保英掀开眼缝, 将手里那颗摩挲得光滑细致的木珠,扣入指间那金镶玉扳指的凹槽里。 这玉扳指是他特地寻匠人做出来的,用最好的和田玉, 最足的金,就为了放这颗灰扑扑的不起眼的木珠子。 面相阴柔的男子微微直起身, 顺着揭开的窗缝, 望了眼刺目的日头, 道:“今日倒是个好天, 斋堂不去了, 直接去照性小筑,一会让寺里的小沙弥送膳过来。” 照性小筑位于大相国寺的后山,是盛京里不大显赫的家族用来供奉先辈的佛堂。 赵保英在宫里站稳跟脚的第一年, 便在照性小筑这里买了个牌位, 专门用来供奉他娘。 如今他在宫里的地位早已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 凭他如今的权势, 要给他娘换个好点儿的供奉地儿并非难事,譬如大相国寺供奉灵牌风水最好的大悲楼。 可赵保英晓得她娘是个念旧的人,在照性小筑这里呆久了, 定然不愿意挪地。 从前她病重时,就常常对他道:“日后娘走了, 一定不要葬得离家太远了, 娘在这生活了大半辈子, 舍不得离开啊。” 他娘说的“家”便是地处幽州边陲的小县城定风县。 定风县是幽州最穷的县,又因着临近边关的缘故,那里的人十分逞凶斗狠。 这样的人, 若是能做些正经的谋生, 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偏偏许多人根本没个正经的活计, 整日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 赵保英的爹与大哥便是这样的人。 他娘命苦,他的命亦说不上好。认真说来,他对定风县,对幽州应当是不喜的。 可奇怪的是,每当他想起幽州、想起定风县,浮现在心里的不是令他厌恶的那些人。而是潇潇春雨里,小结巴对他说的那句“别,别哭”。 赵保英再次阖上眼,不多时,便听得高进宝道:“督公,到了。” 说着,高进宝便推门下了车,身体一躬,蹲在车门下。 赵保英见状,抬脚轻踢高进宝的肩,笑骂道:“作甚?给咱家起来!都说多少回了?咱家是瘸腿还是断手了,需要你来做这脚踏子?” 高进宝这才起身,恭恭敬敬拿了张踩脚的凳子来。 待得赵保英下了马车,步入照性小筑,他才停下脚,守在了外头。 今日的照性小筑安静得很,除了赵保英一人,便不见旁的人影。 约莫是两三年前,不知是谁打听到了赵保英在此供奉了一个牌位。 这些消息一出,那些个小家族的当权者吓得立马就要去将自家祖宗的牌位迁出来,生怕得罪了这位颇得成泰帝看重的秉笔太监。 后来还是赵保英笑眯眯发了话,说若是因着他连累到他们的祖宗去了地底都不得安宁,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在大相国寺谋得一个供奉先祖灵牌的地方并不容易,说实话,那些人也很是舍不得。见赵保英发了话,才战战兢兢地消停下来。 这些小家族能在大相国寺这里供奉牌位,也是有些本事的,很快便摸清楚了赵保英前来祭拜的日子。 是以,这两年的二月二十七,照性小筑没人敢来,就怕扰了赵保英的清净。 佛堂里光线昏暗。 一张方方正正的檀香木香案就摆在佛堂正中间,香案上立着个青铜莲花香炉,香炉前整整齐齐放着四碟新鲜的瓜果。 赵保英焚香净手,从一边取了三支香,点好,而后在蒲团上跪下,磕头道:“娘,不孝儿保英来看您了。” - 却说姜黎一行人去了斋堂用完素膳后,便浩浩荡荡地往位于半山腰的山门走。 快行至山门时,苏世青便道:“方神医说大相国寺的药谷里,种满了世所罕见的药草仙芝。那华严宝殿我便不同你们去了,我难得来此一趟,准备去见识一下连方神医都惊叹的药谷。” 苏世青与方嗣同住了这么些时日,对他那一手生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很是钦佩,在鬼门关里走过一趟后,他的心境亦是不同于往日。 来盛京之前,他尚且想着要去看看苏瑶。 到底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便是她不再是他养女了,也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在侯府里可会被人奚落欺负。 可现下他却彻底看开了。 他从小就不是个天资聪颖的人,甚至是有些愚钝的,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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