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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黎便有些半信半疑,抬眸去看他,想看他是不是又在逗她。 也就这一瞬间的恍神,腰间的束带便被他挑开。姜黎脸颊一烫,只好垂下眼,由着他去了。 - 团圆饭设在主院的前厅里,虽用膳的人不多,但厨房的婆子还是备了极丰盛的一桌珍馐美馔。 用过团圆饭后,姜黎便让周遭伺候的人都回后罩房去了,仆妇丫鬟们领了满满一袋子赏钱,欢天喜地地回家吃团圆酒。 卫?l身子骨弱,苏世青身体亦尚未彻底康复,热闹了大半日,两人均面露疲态,说了没一会话便各自回了屋。 他们一走,姜黎便揉了揉眼,对霍珏道:“我们也回寝屋吧,我给你做了糖饺子,回去吃便好。” 她天不亮便起来操持过节的庶务,虽有佟嬷嬷帮衬,但依旧是忙得脚不沾地的。 霍珏见她揉得眼眶泛红,知她是乏了,给她披上件斗篷,便在她身前蹲下,道:“我背你回去。” 姜黎的确是有些乏的,但不至于连几步路都走不得。 可看着霍珏宽阔的背,她弯了下眉眼,也不矜持了,利索地爬了上去。 外头的仆从婆子俱都回了屋,也就几个守门的护卫还在大门处当值,大抵也不会有人瞧见这场景。 这般想着,姜黎便放了心,身体放松下来,下巴抵在他肩上,想起小时候,她最爱撒娇,也最爱人背,她爹活着时,时常这样背着她,走在朱福大街的巷子里。 姜黎的爹姜励虽去世去得早,身子也弱,可在她心里,她爹就像山一般伟岸,是她可以依靠的人。 那时姜励总爱笑着同她道:“如今是爹爹背你,待得阿黎长大了,爹爹背不动了,便替你寻个老实听话的夫君,让他背你一辈子,可好?” 姜黎那时也不过才四五岁的光景,哪里听得懂姜励说的话,只听到有人要背她一辈子,便脆脆甜甜地应好。 如今她已找着了这世间最好的夫君,可她爹却见不着了。 席上饮下的酒此时都化成了热雾,弥漫在眼眶内。 姜黎一贯是个不爱哭的,此时也忍住了泪意,只在霍珏耳边低低柔柔道:“霍珏,你要背我一辈子。” 小娘子饮过酒的声嗓愈发软糯,再是心硬如铁的人听着,都要化成绕指柔。 霍珏偏头在她唇上啄了下,温声地应一句“好”。 他答应她的事,就从未失过言。 姜黎抿着嘴无声地笑,走到寝屋外头的庑廊时,忽然听得头顶“嘭――”的一声轰隆响。 她抬起头,便见泼墨似的夜空里,一朵绚灿的烟火骤然绽放。 姜黎轻“啊”了声:“霍珏,放烟火了。” 桐安城在年节时也有烟火,却是在护城河那头,城里是不能放的。没想到盛京竟是在城里放,瞧那方向,似乎就在圣人的行宫里。 大抵是宫里的圣人想要与民同乐吧。 霍珏神色并不如姜黎这般惊讶,只淡声道:“阿黎想看吗?” 姜黎迟疑了片刻,就这片刻间的停顿,霍珏便知她想看了。大手撑住她的腿往上掂了掂,道:“搂紧我。” 姜黎下意识搂住他脖子,下一瞬,便觉身上一轻,不过几个呼吸,霍珏便踩着院子里的树,将她带到了屋顶。 姜黎在小娘子里算是个胆大的,可当她的脚踩在结着冰霜的瓦片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攥紧了霍珏的手。 霍珏单手脱下身上的大氅,裹在她身上,而后便抱起她坐下,安抚她道:“别怕,我在这,不会让你摔。” 姜黎坐在他大腿处,整个人窝在他怀里,被他牢牢圈住,早就不怕了。 抬眸望着东南处行宫顶上的天空,烟火一朵一朵绽放。 夜色寂寂,她看得入迷,烂漫烟火映在她清澈的眸子里。 霍珏盯着她湿润的眼,待得那最后一丝火光消散,他轻轻贴着她的鬓发,温声问:“阿黎可要许愿?” 许愿? 姜黎眨了眨眼,她是个知足的人,成泰五年对她来说,是个极幸运的年头。 这一年,霍珏连夺三案首,成了常州府解元,还寻回了自己的亲姐。而她嫁给了他,与他一同来了盛京,很快阿娘与阿令也要来盛京与他们团聚。 这样的日子真的无甚可埋怨,每一日都是她所期盼的。 姜黎想了想,便笑着道:“我似乎也无甚愿望。若非要说,也不过是阿姐与苏老爹身体康健。再有便是,希望你明年能考取一个好功名。” 霍珏淡淡“嗯”了声,将她耳边的鬓发挽到耳后,同她郑重道了句“好”。 日后,她所有的愿望,他都会替她实现。 第44章 弦月高悬, 清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 霍珏将昏昏欲睡的小娘子安置在榻上,便听见几道脚步声齐齐停在屋外。 掖好寝被,放下幔帐后, 他蹙起眉峰,缓步出了屋,问道:“何事?” 一名护卫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随后便压低声音道:“方才薛世子翻墙入了东厢院。” 霍珏额角一抽, 倒是没想到是因着这人,这人去东厢院要找谁根本不必猜。就薛无问这行径, 半夜夜探香闺,若是父亲与大哥尚在,定然要将他的腿打断, 再送回国公府的。 可眼下他自是不能去打断薛无问的腿。 霍珏面色淡淡, 往东厢院的方向看了眼,道:“由着他去。” 依宫中那人的习性,今夜定要举行一场热热闹闹的宫宴。薛无问是锦衣卫指挥使, 估计不能在这里久呆。 霍珏猜得不错,薛无问只有半个时辰。 佟嬷嬷见他忽然前来, 也不惊讶, 只笑着道:“世子来得正好, 姑娘刚喝下药, 正要歇下。” 薛无问颔首一笑, 推门进去。 屋子里暖香袭人, 一豆微弱的烛光立在床头的小几上。 卫?l散着一头乌发, 靠在碧青绣缠枝芙蓉花大迎枕里, 低头看着本游记。 听见推门声, 她也不抬头,只轻声道:“嬷嬷怎么进来了?” 来人却不吭声,卫?l察觉到不对劲时,薛无问已经行至床头,抽走她手上的书册,道:“灯火太弱,仔细眼睛看坏了。” 卫?l在一刹的惊讶后,很快便恢复平静,与他对视一眼,垂下了眼睫。 薛无问细细端详着她的脸,在她旁边坐下,提唇笑问了句:“生气了?” 他今日穿着绯红的官服,金冠束发,面若冠玉,熠熠生辉的桃花眼因饮了酒的缘故,看人时仿佛含了情。 一身的意态风流。 卫?l淡淡道:“我为何要生气?” “那你为何不看我?”薛无问抬手掐住她尖尖的下颌,烈酒浸润过的声嗓微微泛哑,“这么多日不见就不想我么?我日日都在想你。” 卫?l早就习惯了他这些泡在蜜罐里的情话,抿了抿唇,淡淡道:“你如今佳人在侧,美玉在旁,又何需想我?” 话音坠地,周遭的空气蓦地一静,连男人掐在她下颌的手指都顿了下。 卫?l闭了嘴,心重重往下坠。 方才那样的话她不该说的,不合时宜,也失了身份。 她懊恼地偏过头。 下一瞬,便听得薛无问轻笑一声,抬手将几上的灯盏拎了过来,放在卫?l的脸侧,道:“卫?l,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说着,便掐着她下颌轻轻扳过她的脸,将她巴掌大的小脸曝露在灯光里,叫她无处可藏。 他逗猫儿似的态度着实教卫?l有些恼。她抬起眼,张嘴咬住薛无问抵着她下颌的拇指,雪白的贝齿不留半点力。 没一会儿便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他的手指被她咬出两道口子。 薛无问面不改色,既不喊疼,也不抽手,就那般不错眼地盯着她,随她咬个尽兴。等她齿关松了,还凑上前去,似笑非笑道:“牙齿咬疼没?” 边说着,边用带茧的指腹擦过她贝齿,勾缠住她柔软的舌尖,见她又要恼了,方才拿出手指,放嘴里一啜,“啧”一声:“酸得我牙齿都要掉了。” 卫?l白他一眼,不理他这胡搅蛮缠、厚颜无耻的行径。 可薛无问却不依不饶,灯盏牢牢放在她脸侧,非要逼她再说一次醋话。这姑娘跟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回 吃醋,天知道他有多喜欢她这副吃醋的模样。 卫?l实在是忍无可忍,推开他把着灯盏的手,道:“薛无问,你该走了。” “不急,我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薛无问也不逗她了,放下灯盏,欺身上前,将那两片朝思暮想的唇瓣咬入嘴里。卫?l闭上眼,头深深陷入柔软的迎枕里,舌尖尝到了他唇齿间淡淡的酒味儿。 他许久不曾碰她,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旷了那么久,整个人自是亢奋到不行,血液疯狂地涌向身下。 连呼吸都是热的。 男人的眉眼渐渐染上浓浓的欲色,恨不能将她敲骨吸髓地含弄,可到底是忍住了。 他尚有要务在身,今夜不过是想她想得紧,才趁机来看她一眼。 薛无问抬手揩去她唇角的津液,哑声道:“再过几日我就将王淼送回瀛洲。” 卫?l怔忪了下,原来王家送来的王氏女是王淼。 王淼的祖母与薛无问的外祖母是表姐妹关系,按辈分来说,她的的确确该喊薛无问一声“表哥”。 这姑娘比她小几岁,如今正值豆蔻之年,在瀛洲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儿。二人曾过有几面之缘,小姑娘那会年纪小,总爱跟在她后头,一口一句“?l姐姐”地喊。 几年未见,她都要谈婚论嫁了,嫁的还是薛无问。 她这呆愣的模样实在招人喜欢,薛无问忍不住啄了啄她唇角,笑着哄:“你也不必醋她,我同她顶多就见了四五次面,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瞧清楚。” 这话说得夸张了,凭他这几乎过目不忘的眼力,哪能连人家的模样都没瞧清。 卫?l沉默须臾,终是开口道:“不必如此,不是她总还会有别人,你早晚要成亲。” “我不会成亲。”薛无问低头去寻她的眼,望进她眼底,认真道:“父亲母亲不会逼着我娶旁人,他们不会委屈你,我也不会。” 卫?l指尖下意识一颤,从他的话里,她猜出了是谁要他娶王氏女了。 “王淼的姑父当年就在青州军里任从三品归德将军,外祖父一死,他不仅升了官,还将半数青州军收入麾下。” 卫?l望着薛无问,面色煞白,声音儿难得带了点急切:“当初,瀛洲王氏是不是早就投靠了那人?也是那人,要你娶王氏女,想借此拉拢你们定国公府,是也不是?” 薛无问被她这话问得一怔。 他知她聪慧,却想不到会聪慧到这样的地步,不过凭着他说漏嘴的只言片语,便能窥一斑而知全豹,猜中当年王家做过的事。 可他根本不想她卷入任何纷争里,她的身子太弱,思虑过重,只怕会有损寿数。 薛无问不置可否,只低声道:“卫?l,你无需伤神去寻当年的真相,万事有我。再不济,还有你那个多智近妖的弟弟,他可比你想象的要聪明。” “薛无问――” “我该回宫里了。”薛无问柔声打断卫?l的话,在她额头轻轻触了下,“别多想,再过几日,我便接你回无双院。” 见他一脸不欲多谈,卫?l心底隐隐约约有了答案,眼底登时一阵发凉。 - 寒风瑟瑟,幽深的巷子里,枯枝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暗一手执马缰,瞥见薛无问的身影,忙下了马,恭恭敬敬道:“世子。” 薛无问淡应一声:“飞仙楼那边出了何事?查清楚没?” “钱掌柜说是几位世家子弟醉酒闹了事,不小心将定远侯府的宣世子从三楼撞下,令其摔断了一条腿,钱掌柜已经差人将宣世子送回了侯府。” 薛无问撑车门的动作一顿,回眸看着暗一:“宣毅?” “是。钱掌柜特地请了接骨圣手去侯府替宣世子看腿,听那大夫的意思,约莫几个月便能大好。” 暗一顿了顿,接着道:“这位宣世子也是倒霉,醉酒后走错地方,一不小心就卷入了旁人的争端里,平白无故就飞来一场横祸。” 平白无故?飞来横祸? 薛无问可不信这是巧合。想起早几日宣毅与霍珏的龃龉,他不由得眯了眯眼。 “另外,”暗一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道:“盛京忽然出现的那些暗桩,与白水寨有关。听暗四暗五道,那些人似乎一点儿也不遮掩,就等着暗四暗五他们找上门。暗四暗五让我请示世子,可要将这些人处理了?” 定国公府的所有暗卫都知晓白水寨与无双院那位的关系,薛无问不发话,他们哪敢处置那些人。 薛无问嘴角一抽,如今整个白水寨的人都听令于谁他心知肚明。 那小子自打进了盛京后,动作不断不说,还全都不瞒着他,甚至还故意漏出破绽引他去查探,顺道替他抹掉所有痕迹。 真真是两姐弟都不是省心的。 薛无问揉了揉眉心,叹一声:“由着他去。以后若是白水寨的人需要援手,你让暗四他们悄悄搭一把手,别让旁人查到他们身上了。” “是。”暗一应了声,待薛无问上车后,又问道:“世子是要回府,还是回宫里?” “回宫。”薛无问提了提嘴角,捞过先前落在软凳上的大氅,似笑非笑道:“宫宴尚未结束,我怎能离开太久?” 暗一神色一凛,总觉着自家主子提起“宫宴”时,那笑意就跟要杀人似的。 - 当今圣上登基五年有余,一贯推崇君臣同乐,但凡有个大点儿的年节,都要在宫里设宴,宴请群臣。 今日的宫宴设在秋延殿,薛无问甫一进宫,便有内侍前来迎接,道:“薛大人,陛下在御书房等着您,请您随杂家来。” 薛无问认出这是成泰帝身边最得力的秉笔太监赵保英,忙笑了笑,道:“有劳赵公公。” 赵保英生了张阴柔女气的脸,虽年过不惑,却因保养得当,瞧着要比真实岁数年轻许多。 听出薛无问话里的客气,赵保英一甩拂尘,恭敬笑一声,道:“薛大人客气了。” 二人均有心在面上交好对方,说起话来一个比一个客气。 到了御书房门外,薛无问冲赵保英略一颔首,提步进了内殿。 一抬眸,便见身着明黄色缎绣五彩云蝠金龙十二章吉服的成泰帝,端坐在雕着五爪金龙的四方椅上,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薛无问上前叩拜,恭声道:“微臣叩见皇上。” 第45章 成泰帝今年四十有四, 生得英俊儒雅、温润贵气,瞧着不像是个帝王,更像个儒雅书生。从前成泰帝还是康王时, 便一心纵情山水,无心朝堂,私底下被人称之为“闲王”。 谁都没想到,这位“闲王”会最终成为金銮殿的主人。 在百姓眼中, 康王为人和善, 无半点皇子龙孙的傲气,很是平易近人。这样一个人, 之所以能得继大统,不过是时也命也。 说好听点,是天命所归, 说难听点, 那就是走了狗屎运。 大周朝的皇帝子嗣一贯不丰,先帝也不例外,除去夭折的几位皇子公主, 顺顺利利长大成人的便只有三子一女。 太子周元旬,四皇子周元庚, 六皇子周元季以及惠阳长公主周元宁。 永熹十二年秋, 先帝率一众大臣在西郊狩猎, 却不料遭叛党埋伏, 中了暗算。兵荒马乱中, 是太子为先帝挡了一支毒箭, 先帝才躲过一劫。 可太子也因此伤了底子, 折了阳寿。 彼时宫里宫外均流传太子活不过而立, 人人皆以为东宫要换人了, 连民间赌坊都开了赌约,赌东宫之位究竟花落谁家,四皇子还是六皇子。 来年春天,先帝立周元旬嫡长子周怀佑为皇太孙,并将皇太孙接入宫中,亲自教导。同时,立四皇子为康王,六皇子为顺王,择日出宫建府。 自此,别说在官场里浸淫多年的老臣,便是初入朝堂的毛头小子都看明白了,先帝这一番举措,不过是在向世人宣告,东宫乃是正统。 波云诡谲的朝堂瞬时恢复平静,某些蠢蠢欲动的心思更是就此打住。 之后几年,太子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而日渐长大成人的皇太孙却颇得先帝看重。先帝曾在宫宴里笑着同群臣道:“此孙肖朕。” 若非那场谋逆案,皇太孙周怀佑该是大周的下一任皇帝。 而甫一出生便被批凤命的卫?l,是周怀佑的未婚妻。 - 御书房里,成泰帝温和地看着薛无问,道:“平身罢。可查出了那则流言的源头?” “回禀皇上,臣只查出流言出自燕春楼。听楼里的老鸨说,那人是个胡商,先太孙未死的消息便是那胡商醉酒后同楼里的姑娘们说的,可那人清醒后根本不记得他说过这话。” “醉酒?”成泰帝眸光微凝,“可抓着那胡商了?” “尚未,那胡商两个月前在燕春楼宿了两日便离开了盛京,之后行踪成谜,臣已派人往城外去寻人。” 成泰帝微微颔首。 先太孙还活着的传言两个月前才在盛京流传出来,初时根本无人当真,这消息也很快便销声匿迹。 可不知为何,最近半月这传言忽然卷入重来,且越传越盛。前两日竟然传入宫中,连成泰帝都有所耳闻。 如今虽查到了是一名胡商酒后说的胡话,可成泰帝却半点也不觉安心。 “都说酒后吐真言,薛卿觉得这胡商说的可是真话?朕的那位好侄子,有无可能藏身于边关,恰巧被那胡商撞见了?” 薛无问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的异色,道:“胡商一贯喜爱信口开河,尤其是在花街柳巷那些地方,一壶黄酒下肚,什么浑话都胡诌得出来。依臣看,那胡商说得多半是假的。” 成泰帝淡淡“嗯”一声:“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胡商。” “是。” 说罢那胡商的事,成泰帝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提了提唇,望着薛无问,好整以暇道:“方才在宴上,贵妃同朕说,她娘家侄女现下正借住在定国公府,可有此事?” 薛无问被问得一怔,思忖片刻后,方才道:“确有此事,月前祖母身体抱恙,瀛洲王氏那位老封君便将王六娘子送来定国公府,说王六娘自小礼佛,福缘深厚,若能日日为祖母诵经祈福,祖母定能早日康复,如今王六娘便住在祖母的静心堂里。” 成泰帝闻言,挑了挑眉,颔首道:“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说到这,他停顿片刻,拿起桌案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接着道:“你今年也二十有二了吧,这几年在锦衣卫为朕效力,倒是耽误你成家了。贵妃央着朕给她这侄女寻个良婿,朕瞧着你挺合适。你意下如何?” 薛无问一听,忙做出一个求饶的表情,情真意切道:“陛下还是绕过臣罢!臣平日里最烦的便是佛堂、寺庙那些个地方,若娶个日日诵经礼佛的娘子,微臣怕是连家都不敢回。” “再说,母亲前些日子才给臣相中了一门亲事,微臣母亲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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